|
我这是抛砖引玉的出来丢脸，这个id本来也不想用作这个了，不过……能钓点鱼上来，也是好的。大家尽力而为吧。
我愿意收点白菜番茄做夜宵，be my guest~I can live with that~XD
人应当时常去细想自己在生活中的位置，以此明晰别人眼里的我们究竟是怎样从开始走到了现在。我们的言谈背后掩饰着因果，动作中间夹杂着期待，我们的形象在这个站点上似乎相当的正当，纰漏全无。
只是我们自以为。如果不细究那个位置，我们会变得和蠢货一样，推测这世界的组成是一切显然之物。聪明人显然认为判定自己无私与相信别人自私的草率是等同的少智之举。 每一个人都有他的位置，以及每一个人都难以回避对他人的苛求。以上两者的可信度基本相似。
宫野志保17岁那年厌弃上述这堆废话，那个时候她还没那么不可理喻。在她眼里，天是蓝的，云是白的，绿色的草地，透亮的露珠，她所有的生活看上去直截了当一目了然，虽说是异于常人，但每一瞬间都再寻常不过，也再通俗不过。不假思索就能发现明美对她的爱，她推出这结论也是非常轻易的，不需要公式与任何的自省，无非是些直觉（人们同时最应该和最不应该依赖的凭据）或者说押宝（50%的胜算或更多）。
明美有一次带给她一套水蓝色缎面的浴衣，那丝质摸上去冰凉滑润，绣着大小不一的银杏叶，一看就是矜贵的料子。
“夏天就到了，一起去烟花大会吧？”
她没有等得到那一天。明美和大学同学去了海边，宫野志保住在明美公寓里时发现了一张双人合影，不是她，是一个他。
她看着那个男人，心想的是到底她该信明美几分。明明不是因为她，明明就是那个长头发眼神尖锐的男人。
17岁的女孩再怎么天才，依然无法懂得爱情与亲情平起平坐的道理何在。紧随在不理解后面的是不接受。宫野志保能用各类实验借口来减少与明美的交际，逐渐也觉得一两个月不见对方算不上多重要的事。
水蓝色的浴衣崭新的收纳在衣柜最边上的格子里，后来也没有取出来试过。
18岁那年发生了不少事。夏末秋初，明美的照片上了各大报纸。宫野志保得知消息是在当天的傍晚，实验室一起工作的同事外出就餐后带回了一份晚报。组织里有太多像他与明美那样一辈子都可能悄无声响的小人物，彼此除了代号也真就一无所知。志保的同事对广田雅美这个名字相当陌生，对长相更无印象。志保写实验报告的中途，他把报纸从时政版看到了娱乐版，哗啦啦的纸张翻动声伴着中年男人大惊小怪的试图搭讪。
“唉呀，真是可惜了呢，看上去也比你大不了几岁的，挺漂亮的姑娘…”
志保本想与往常那样唔一声混过去，也不知是“比你大不了几岁”还是“挺漂亮的”打动了她还是纯粹好奇。她抬起头，桌对面中年同事的报纸头版正好冲着她，宫野明美以广田雅美的名义出现的照片也是。
“那种感觉不是用后悔就能形容完整的。”宫野志保（那个时候她已经是灰原哀了）有一次这样讽刺江户川柯南的不作为，她也不晓得自己这样到底是想捅这个男生一刀子还是自己一刀子，“你明明有过阻止它发生的机会，可惜你不相信恰当的时间与理由只有一次，总想着再等等，再等一等吧，但是意外总会出现，你最后等到的结果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虽然江户川柯南能够漂亮的解决无数疑难案件，但是他就像怪盗KID曾说过的，永远跟在罪犯的后头，慢上一拍。一些事情原本不必落得这样惨淡，侦探的追求目标以这个标准来看无比悲哀，这就是他们所在的位置：始终探究他人的理由，好像真相能带来快乐，事实远不是他们所以为的，它们常常令人疼痛失望。除非侦探都是一些愿意借机智凌驾操纵别人的自我为中心的混蛋，否则参破真相的苦涩总是紧随其后。于是他们常常不去思考自己与生俱来在追求背后的理由，当人们问起来，大多数侦探都会回应说，他有责任把真相从各种表象中发掘出来。
但他们却没有责任去阻止事件发生。每一个人都没有这责任。只是当事件发生了，一些人回想起来总能发现一些细枝末节的迹象。
江户川柯南回应灰原哀，“每一个人都是这样。不然哪来那么多遗憾。”幸或不幸，他识破了灰原哀的位置，反过来多捅了她一刀。
18岁那年发生了不少事，另一件重要的事就是遇到了以江户川柯南名字存在的工藤新一。这个前少年名侦探，日本警方的救世主，被她研制的毒药变成小学生的平成福尔摩斯，与她不知是前世有仇还是今生有怨，只要两个人凑在一起，总是少不了互揭疮疤与讽刺嘲弄。
每一句话都像带着倒勾的刺，扎进心里拔不出来。灰原哀抿起嘴冷笑，身边的江户川柯南不合作的把气愤的脸转到别处，宁死不屈的盯着除她以外的任何人任何方向。
“我没有灵异第六感，怎么知道她会下手杀掉自己的恋人。”名侦探在很长一段缄默之后，毫无水准的为自己辩护，“有些事总是会发生的，就算阻止了一次、两次，该发生的总会发生。这里面的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有理由去完成，即使他们很有可能不知道这个理由到底是什么，哪怕有多可笑。”
灰原哀听了，不知怎么没有再讲话。
19岁（灰原哀当然只有9岁）很平淡的过去了。江户川柯南在夏末提出带她去看看明美，她拒绝了，然后买了束白玫瑰放在地下室，那见不到自然光的花没几天就凋谢了。
20岁时，她买了盆太阳花，想起来时会去浇浇水看看它，那盆花照样活得挺好，夏日的阳光灼灼的晒下来，缤纷的花冲着天空的骄傲样让灰原哀很是羡慕，她是很容易中暑的人。
江户川柯南依然在她耳边洒冰水，“看啦，和它们一比，你真就是温室里的花朵。”
灰原哀傲慢的盯了他一眼，掏出手机进入邮箱，一张毛利兰与大学同学在伊豆海边的照片跳了出来。
名侦探的青梅竹马不是第一次穿这比基尼，不过这次身材火热的姑娘旁边有一个帅气的小伙子。相视而笑的两个人一不小心就会被错当成情侣。
“为什么她发给你？”江户川柯南口气里有九成郁闷一成的怀疑。
“我想那是因为她爱上我了。”灰原哀习惯性的对江户川柯南冷笑一声。她当然不能说这件比基尼是她送毛利兰的生日礼物。
江户川柯南的郁闷顺利的升为十成。
灰原哀想说，白痴你再不抓紧，就等着失恋吧。但她又想想自己的位置，也不算是看客，说元凶倒是比较符合一点，还是不说话的好，名侦探又不蠢，哪用她这个局外人提醒。
这一次不提醒，下一次也还是保持封口，下下一次再下一次，她保持沉默，她告诉自己必须如此。一直到她实际年龄的21岁，江户川柯南在5月4日冲进她的地下室。
“要临时解药？”灰原哀一时猜不透那张脸上的微笑从何而来，她心里紧张，但还要故作镇定的告诉人家，“解药就在原来的那个抽屉里，白瓶子。”
江户川柯南只是笑笑，双手一撑坐上了她的电脑桌。她望他一眼，男孩子背光的表情模糊一片。
只觉得那样的笑容难过得可怕。
“不许哭，但正式解药还在研发中…”灰原哀半开玩笑的讲。
江户川柯南摇摇头，把手机摆在桌子上，“每年这个时候，她早就打电话来质问我的下落了，虽然会觉得困扰，不知怎么回答才好，但是…很温暖，有那么一个人介意的感觉，非常安心。”他挠头发，声音里止不住的温柔。
灰原哀的回答是被她扔过来的那个白色瓶子。
“笨蛋，她不找你，你难道不会去找她吗？”她专心的嘲笑江户川柯南，其后不发一言离开了地下室。
如果名侦探是和她一样的消极派，在感情上必定属于垂首待毙的那类人，最后他们总会两手空空满怀遗憾的离开各自的梦想。
22岁时条分界线，之前是梦想，之后是希望。灰原哀猜测困扰江户川柯南的最大谜团应该从某个组织的威胁回到了毛利兰。她的男朋友灰原哀认识，是之前那张照片上的男生。问题在于现在谁都觉得毛利兰很幸福。
灰原哀问江户川柯南，“你觉得呢？”
男孩子露出与年龄不符的那种成熟眼神，“就算那个男生让她哭了，她的眼泪好像也不像从前那么让人心痛。”
他的回答让人疑惑。就他的出发点来看，似乎也正是垂首待毙不战而败的那一类。再想多一点，却又成为似是而非的样子了。灰原哀觉得这可能只是他一瞬间的犹豫，在两个位置间来回的左右，不断的往返。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想。
因为她想不通，爱情让明美勇敢的放手一搏，又能叫毛利兰透彻的长大，并且令江户川柯南安心的放手。分明不处于同一方向的三者，能有哪一条线将它们贯穿交流？
但它们一一出现，循序发展，最后结果也全是无人阻止的事情。
也不是不能阻止，只是时机过了就过了。
灰原哀想那就这样吧。她把已对比完整的某药物数据留在光盘上，告诉江户川柯南说解药的成功几率，11岁的男孩子了然微笑，这件事也就搁置了。
时间又走了一年。有一天灰原哀早上醒来想起一年前的日子，是刚结束战乱的时候，平淡安逸的生活，她花了一点时间去适应，不过这不是最难的事情，最难的是在放弃研究药物的初开始。每一天早上醒来，她都第一时间想起繁芜的分子式和计算，顿一顿才记起已经不再需要这样的努力付出，如同自己的意义被完全抹除，有一阵子她想过一声不吭的走掉，去过独自寂静的生活，不闻人也不闻于人。她确确实实为自己置身何处而担心，直到有人看见了这点。
这个人不是以机智出名的江户川柯南，不是朝夕相处的博士。
某个下午，吉田步美拉住想先走的她，“一起去唱歌啦，少年侦探团的谁也不能走。”
那天的最后一首歌是江户川柯南经典的走调版Two Mix。吉田步美安慰不唱歌的她，“别紧张，再多来几次你也会喜欢上麦克风，感觉会很棒吧。”
灰原哀只好点头承认，但她知道这小丫头只讲对了一半。她已经喜欢上这个生活平淡的小地方，已经喜欢上这些人。如果多试几次，会可能发现自己最后该在哪里生根发芽吗？
多希望自己和那些太阳花一样，多希望就是这里。
一年以后的早上，她醒来，带着来自琐碎过去的吉光片羽，打了个哈欠进了卫生间。吃完早餐，怔忡着对院子里尚未开花的太阳花凝望片刻，没多久江户川柯南一脸无精打采的过来敲门。她背起书包变成再平凡不过的小学生，与男孩走去上学，中途说上几句话，不怎么热络，也不会冷场。
“想过离开这里吧。”江户川柯南忽然问到这个，灰原哀有些吃惊，后来才发现他用的不过是陈述句。
“我也有想过。”她老实承认，“但是太喜欢这里了，想给自己机会去习惯停在这里不走。”
“你习惯了？”这一次是问句，灰原哀点头，江户川柯南看了她一眼，转过头装作去看路边郁郁的蔷薇枝叶。
“我还没有习惯。”他轻轻的讲。
“再试试，我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补了句，“生日快乐。”
毛利兰开始工作的那年，江户川柯南搬到了博士家住。
第一天搬进来，灰原哀在院子里给花草浇水。江户川柯南找到新房间放好了东西，走出来站到她边上。
“这一次是换我说请多多指教了吧？”
灰原哀回头，脸上挂着乖顺的笑意，“柯南君，”以及明显是吉田步美的语气，“你会做饭吗？”
江户川柯南摇头，困惑不解的盯着她看。
又问，“你会做家务吗？”
男生有些迟疑的点点头。
再问，“你会养花吗？”
得到的回应是江户川柯南典型的半月眼。
灰原哀压住笑意，无比漠视的评说，“从现在开始，你什么都得会。”
当天晚餐，博士很哀伤，非常的哀伤。灰原哀直接从冰箱里拿了自己那份乳酪蛋糕回房间。
江户川柯南气闷的用筷子一下一下的戳那些半生不熟的米饭，想自己一介名侦探是如何沦落至此的。胡思乱想间一不小心就跳到了毛利兰身上。
他从来都不知道她其实是那么认真坚持的人。
家里多出了一个寄养小孩，她照料得当，没有一点不耐烦。这么些年一直如此，直到他告诉她，兰姐，我去博士家住了。
毛利兰眼睛湿了，只告诉他，想回来随时都可以。
对感情也是，在她爱的时候全心全意，这么些年一直如此。哪怕有一时的脆弱、疼痛和哀伤，她也统统都接受。不是那么勇敢的女孩子，怕鬼，担心父母的感情，有时候对未来很不安，但是始终柔韧的。茑萝一样的本质，看起来细弱易折，可是牵丝攀藤的生长坚强得让发现她的人大吃一惊。
某个角度来看发现了这一点并用非常方式告诉他的灰原哀，同样很了不起。
第二天，江户川柯南去书店直奔烹调区买了一堆书与杂志，在灰原哀的诱导下，开始了沦为家庭煮夫的第一步。
几个月以后，灰原哀已经不需要自己准备便当。再过了一些时间，吉田步美说，“小哀你的便当看上去就好好吃。”
江户川柯南在一边得意的笑，灰原哀望着天花板，说了一句话。
“人的潜能是无限的。”
时间一久，她都想过要让他试试看弹钢琴。
江户川柯南顺利的在博士家适应（或说存活？）了下来。
国中二年级，博士与灰原哀在五月送了江户川柯南一副轻便的平光镜。原先那副笨拙的黑框眼镜正式退休。
江户川柯南课桌与鞋柜里多了更多东西。就是那种长方形的扁扁的纸制品，绝大部分白色或者粉红色，上面画着各种各样的桃子——小岛元太的形容。
灰原哀慢条斯理看着名侦探一个个去找对象谈话，饶有兴趣的研究哪种类型的女孩子/男孩子占去的时间更长。
江户川柯南有天在家发现了一本本子，上面有许多名字与长相性格描述，最后一栏里是数字。吉田步美的名字排在最前面，数字栏空白。
去问灰原哀，灰原哀夺过本子，轻描淡写的告诉他，最新研究课题。
美国某科学杂志在那一年登载的交往数学分析得到了巨大反响，不过那已经是后话了。
江户川柯南懒得与她争，打开冰箱拿了乳酪蛋糕，坐在电视前边吃边看体育节目。
“味道不错吧？”旁边的灰原哀开口，没等他回答，又加了一句，“我做实验时小白鼠尤其喜欢这种蛋糕。”
她的话总是能让名侦探不小心被食物噎到。
八月份过了大半，灰原哀买了束玫瑰放在客厅里。依然没有听从江户川柯南的话去见明美。
不是不爱她，也不否认自己的心结，将她放得太重，依赖得太重，不是什么正确的做法。她没有准备好，别人怎么想怎么看都不要紧，因为还没有准备好，去告诉她自己应当以怎样的态度去对待过去的失误。
26岁参加了两个订婚仪式，一个地点在大阪，一个在东京。灰原哀在毛利兰的订婚仪式前夕问江户川柯南想以什么身份参加。
“现在的位置很好。”男生淡淡的讲。
未婚夫不是当时那个海滩笑得灿烂的男生。他们两个也是偶尔能听到毛利兰身边人的事情，再无理由去介意另一半的问题，看见那个女人眼中的光芒就已很够。
灰原哀看着这个女人，想起曾经照片上明美的笑脸，都是同样的光，一般无二的真纯，其他人士抢不走抹不掉的。
爱是幸福不过的事，生死周转相比之下轻似一羽一尘，几近菲薄。
她听博士说过，酒店就是工藤优作求婚的那家，也是当年工藤新一试图表白的那家。灰原哀看看毛利兰，又看看江户川柯南，这两个人从哪里出发走到了现在。她不得不忆起自己当年对明美不由分说的责难。名侦探的透彻与自己当年的壁垒两两相望，也没有任何光鲜的理由能够把这对比掩盖的无懈可击。
首先撑不住的是灰原哀自己。订婚仪式的中途，江户川柯南在电梯门口堵到她。
“我想去看看明美。”灰原哀告诉他。
江户川柯南站在那里没有动，“等结束了我陪你去。就这么走了，兰会难过的。”他静静的看着她，能解读一切，同样能穿透她的壁垒抵达某处黑暗。
电梯门开了，她走了进去，江户川柯南也跟上。灰原哀靠在明亮的金属板上发呆，直到电梯门自动关上，都纹丝不动得靠在那里。
边上只有江户川柯南，一人无声的叹息，走上去按了最顶楼的数字键。
夏夜的风不能说是舒适可人的。灰原哀无所谓自己的发型能乱到何种程度，不用说在边上还有一个江户川柯南调侃她。
“我说失恋的人是我，怎么也轮不到你失态吧？”
她送他一声讥笑，“你不知道我爱她多少年。”
男生待在她身边的日子很长，已经学会不以为逆，反问她，“我一直好奇她在你心里的位置。你把她当成明美去爱，是吗？”
“我还一直好奇你为什么能定下心来为毛利祝福。”灰原哀不买账的把问题丢回去。
“一个答案换一个答案？”
“我想一下，再加上一个月的家务活，不然拜拜。”
江户川柯南的答案，灰原哀并不太明白，她始终缺少参与的动力和热爱，一时的好奇是有的，不过终于还是抵不过倾吐的愿望。
“她说她喜欢过我。有时候我们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答案，能使回想起来少些遗憾，多些快乐。因为那个全心全意投入的时间和精力都是有限的，过去了就过去了。”
“兰是一个比我勇敢得多的女孩。”江户川柯南说，“我们猜测对方的时间花得太久，明白的时间又太晚，当她觉得感觉开始消失，那么就到此为止了，留下最好的记忆给自己和别人。她不说，我也知道是我的问题，她已经尽力做得最好了。”
灰原哀从楼顶俯身去看整城的灯火。遥远到分不出边界的地方依然有视线以外的灯在点亮，头顶上的星辰在她不知的宇宙中连成璀璨的河流，似闪是灭，谁都说不破下一刻是狂欢或者寂寞。
每一颗星辰每一点灯火都映射着一个模糊的灵魂，它在拥挤的光里轻巧站定，好在这个地方继续闪烁。
“像星星和灯火一样。我们在找自己的位置。”她看着远处，也有点不明白自己讲的是什么。
她不断的找那个最合适的位置，不要太亮，那会让她不安，也不想太暗，那会太淹没。
“但是明美的位置我却始终质疑。”灰原哀看着天上的星，月光静静听在无法计量的地方。“我一直以为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其他什么也不重要，她的位置就是我的，我的…就是她的。”
但是错了，她看见那张照片时就该知道错了。明美的幸福不是只由她给予就足够，光有亲情的感情很难完整。
“我愤怒过，逃避过，我一连几个月都不见明美一面，到最后她开始担心我的状况，坚决要让我离组织活动越远越好。不过她做这样的决定也不完全是为了我，她有一个男人，这倒还让我心里好受一些。”
灰原哀说到这里没有再往下说。她与江户川柯南的愿望方向一致，可是爱一个人的方式泾渭分明，冲突到连假装不知道都能成为最愚蠢的罪过。
江户川柯南放开了手，她筑起了墙。
“你是个傻瓜。”男生定论。
她其实也晓得她自己很傻，甚至晓得内心的阴暗与阳光一直互相融洽的依靠，任何一个都少不来的。
27岁的17岁，在镜子里的那张脸跟当年实验室里的那个女孩长得越来越像，同时又越来越不像。似乎会笑了一点点，一些线条随着习以为常的表情柔和了下来，不再是紧绷得随时有可能断了的一根弦。
过去来不及长大成熟的性格几年时间里打磨成温润，推平了伤人的棱角，这是明美的宠溺交付不出的成品。
灰原哀把宫野志保藏得极深也极好，所以外人是绝对看不真切的。
那最针尖麦芒的暗黑只好由江户川柯南一力担当，说起来真有些不靠谱，这个人让灰原哀由尖锐变得尚算温柔，违逆了她的本意牵系她走到一个相同风景却与之前视野完全颠倒的地方。如同指着那风景对她说，看，在不同的位置上，你总会发现不一样的希望。有时候小的希望就是这样渺茫的几乎伟大，只要你换一处看，它就会膨胀起来了。
灰原哀有天晚上试图推翻这样的论断。
“最坏的东西也可以换个位置变好吗？”她冷冷质问江户川柯南说，“比如那个害死了很多人的药，你要怎么忽视。”
那个晚上院子里的风很凉，吹在裸露的皮肤上有些冷了。满天的星光都在低低的俯视着他们，深色的天际遥远，可宇宙里的星群挂在半空里，看上去像是错觉。
江户川柯南的话更像是错觉。
“灰原，那个药，让我遇上了你。”
灰原哀不由掉头看他，男生的笑容不像是冰冷的嘲笑，相反夹着无奈的温柔，堵到她连一句尖讽的话也说不完整。
在什么时候，边上的人已经学会对她宽容，甚至是纵容。困在高中生身体里的二十几年，慢慢使过去那一颗激烈又少不经事的心趋于平静淡定。
再又影响到了她这里。与他在一起太久，那样的微笑她也是一点一点的学会了。他的一句话让她坚信自己有停留的位置，哪怕是理由也算。
江户川柯南那年夏天与灰原哀一起看了一场电影。中途他在连绵不绝的感情戏里靠在女生肩膀上睡着了。
灰原哀从来也没有告诉过他自己的生日，和为什么要选在今天看一场连她自己都不感冒的爱情电影。男生也没问，他最近的案件好多，好多天都没有休息，来了电影院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灰原哀在电影哀婉动人的插曲里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声。
二十七岁就在那一刻的生命里异常的幸福充实。
她不知道原因，不想知道原因，也不需要知道原因。只要坐在那里，感觉到依靠与被依靠，一起走也够。
—end—
[ 本帖最后由 kenshink 于 2008-10-25 23:43 编辑 ] | 
发表于 2008-10-25 23:42:40
QQ好友和群
微信
淘帖
分享
收藏
喝彩
无视
分享到新浪微博
提升卡
置顶卡
沉默卡
喧嚣卡
变色卡
.gif)
好久没来了~直奔KK的文章，6年如一日啊~请继续加油~我会继续关注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