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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 4~Cha 6
Cha 4:我们的人生终究如同一场戏——小泉红子
志保在布拉格找了一家当地号称“时装店式的青年旅社”,在新城的南端,一幢古老的公寓楼,平整的水泥地上铺着纯正的橡木地板,颜色柔和。打开随身带的Sony Vaio笔记本电脑,旁边是做满注记的《Lonely Planet》。
这是志保每次到达新的地方时所必做的工作,开电脑上网,进自己的邮箱,一封报平安的mail给博士,一封随便聊天的mail给红子,顺带再让快斗给自己的信用卡上汇款入账,还有一封给姐姐,虽然知道不可能会有回复,但是还是习惯性的告诉姐姐最近的状况。三封mail都寄出之后便会上当地的旅游网站上浏览有没有自己感兴趣的景点。
“St Nicholas Church”几番筛选之后,志保的鼠标停留在圣尼古拉斯教堂的页面上,“布拉格最宏大的巴洛克建筑之一。”志保纤细的手指划过下面一句话,“就去那附近晃晃吧。”合上11寸电脑的屏幕,开始收拾房间。
Samsonite的拖箱半开着,日常换洗的衣服整齐的被分类袋装好躺在里面,志保从中抽出一件黑白条纹的Uniqlo套头翻领上衣,换上身之后又拿出一条Levi’s的牛仔七分裤,戴上出国前在机场精品店买的Gucci太阳镜。临行前不忘捎上Nikon D80。
进入布拉格小城,这里有极具巴洛克风格的漂亮后街,在靠近Malostranké nám主广场的地方,坐落着的就是此行的目的地。志保进入教堂之后径直走上了其中的楼梯,到达教堂上面的画廊,那里有17世纪保存至今的绘画,以及伟大的卡夫卡留下的墨迹。细细的调动光圈对焦,志保不由得感慨文艺复兴时期的伟大成就。
“嗡嗡嗡”手机震动的声响,抬头一眼望到的是禁止在教堂内打电话的告示牌,志保只能按下了“拒绝通话”,找到离自己最近的出口,一路走到了查理大桥(Karluv Most),那座外观优雅饰有30个18世纪的雕像的著名古桥。
“陌生号码?”志保翻看着通话记录,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和这个号码有过联系,不过,根据号码构成能够看出来是日本手机的号码。“会是谁呢?”自己问向自己的时候脑海中猛然掠过的是那张脸,微叹,为什么还是不能将他完全忘记呢。站在大桥一端思索的时候,手中的手机又开始震动了,提示仍旧是刚才的那个号码。
“Dobrý den.”刚学会的一句捷克语,日安,志保每到一处地方在接听电话的时候都会使用当地的语言。“是灰原么?”伴随着信号强度变化传来的是那个刚才从志保脑海中闪过那张脸的主人。“抱歉,您打错电话了。”志保本想用捷克语回答,但是刚翻到手中随行翻译器中的一连串“Je nám líto, ale špatné číslo zavoláte na”让她不禁皱眉。
“等等,不会有错的。”对方用极其肯定的语句说出自己的观点。志保撇撇嘴,思索着到底是谁出卖了自己把电话号码告诉了工藤新一这个家伙。
与此同时,在瑞士日内瓦Cathédrale St Pierre大教堂有一名女士正在虔诚的做祷告,“I am so sorry, I should not have Miss Miyano’s phone number to tell the man.”她胸口的铭牌上赫然用花式体写着“Hóme St-Pierre”。
“那请问有什么事吗?”志保插上耳机好腾出双手举着自己的相机对着大桥两边琳琅的珠宝摊拍照。“你现在在哪?”嘈杂的信号有点听不清楚。
“如果你是一名侦探的话那就试着来找我吧。”志保眼前走过几名怪里怪气的街头艺术家,演奏着欢快的乐曲声。“一点线索都不给我的话,难道我有在你身上安装GPS么?”唔,这个雕像的表情真悲壮。
“啊啦,难道不是么?那你怎么找到瑞士来的?”蹲下来挑选首饰的志保轻挑起一边的秀眉。
不行,不能说,如果被她知道自己一直埋伏在快斗家附近窃听他们对话得知灰原还活着并且一路跟踪过来的话,一定会先把我给打飞然后回日本去拿快斗开刀。新一在内心如此重复着要求自己不能对电话话筒说出真相。“秘密。”深呼吸,要做很镇定的样子。
“好吧。”志保把玩着刚买下的金色波西米亚腰链,围在自己的上衣外面,效果很满意,她微微颔首。“我给你的提示就是”,望向查理大桥北面的卡夫卡博物馆,她轻轻的说“卡夫卡”。然后按下了手机上红色的按键。
“Ahoj,slečno.”桥上一侧的一名肖像画家友好的对着自己打招呼,然后挥动着帽子做出一个很绅士的动作。“Ahoj.”志保稍稍鞠躬,然后拿起相机将这一幕记录下来。
切断电话之后的新一立马驱车前往机场,手上的笔在随身带的笔记本上勾画着些什么,卡夫卡,和电话接通后的那一句“Dobrý den”。脑海中把仅知道的这两条线索串联起来,手上不停的翻看着地图册,最终锁定的是那个充满艺术气息的人间仙境:布拉格。
是不是该很感谢欧洲各个国家之间紧密的空中联系呢?下了飞机的新一如此想着,简单的一个Lacoste旅行包,握着布拉格旅游局派发的旅游册,坐进了机场外面的出租车。
志保站在Café FX的店门口,根据上网查的资料,这里是布拉格最好的素餐馆。当然,选择这里的原因不单是因为这一点,推门进去的瞬间就被里面的布置给俘获了,轻薄的雪纺绸在视线范围内相互交织。尽管以前曾经在美国学习生活过,但是,对于国外的概念是这一次出来旅行才深深感触到真谛的。在点了一些店里著名的菜色之后,志保打开随身带着的电脑联网计划着接下来的行程。却被mail的提示音打断,发信人是“红子”。
“不好好的休息静养还上网,真是的。”带着关心好友的语气,点开页面查阅信件内容。很简单的一段话“志保,我打算和快斗结婚了哟。P.S:我们的人生终究如同一场戏”。暗暗一惊,倒不是因为前一句,而是P.S后面的内容。
端起一杯地道的麦芽茶,品尝波西米亚名菜-面包布丁,入口之后的味道好到自己像个小孩子一样嘟着嘴连说“好吃”。
窗外街道上开过一辆贴着电影宣传海报的汽车,广播里播放的是夹杂着英语的介绍。志保立即翻开包里的《Lonely Planet》,笔尖在纸上来回点着,终于找到了目标:King Aero,全布拉格最好的艺术电影院。今晚消遣时间就去那里吧,在影院介绍那里,志保用笔画了个圈。
夜晚降临这座城市的时候,烛光摇曳在雪纺绸之间晃出一点一点的光影交错,外面射进来的光线透过雪纺变得柔和起来。银制刀叉和瓷盘发出清脆的声响,心满意足的啜饮杯中的咖啡。志保递过一张VISA卡示意侍者结账。
“宫野志保小姐刷卡付账还真是不心疼啊。”背后传来上午电话中的那个声音,志保吃惊了回头看去,声音有点颤抖,应该是跑步过来的,肩膀在上下起伏,旅行包拎在手上导致手掌泛红。
不过这些都比不上刚才对自己的称呼来的让自己惊异,宫野志保,他应该已经忘记了才对。难道恢复了记忆?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里面,志保要求自己冷静下来对现在遇到的事情进行最直观的判断。
侍者递给志保她的卡,欠身之后离开了桌边。新一拉开志保对面的椅子放下旅行包,看来他的确是累了需要休息了。志保低着头透过发丝之间的空隙打量着眼前这名追逐她到此的男子。急忙坐飞机过来都没照镜子么头发这么乱。脸型比以前要瘦削很多,有点心痛,但是有力气追到欧洲来应该没有什么事,立即又打消了为这个人担心的念头。肩膀仍旧是那么宽,嗯。今天穿的是Lacoste的新款POLO衫,还不错。算了,我低着头偷笑他应该看不到吧。志保的脚在桌下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不小心碰到了对面的人。
“看够了吗?宫野志保小姐?”好笑的看着女生慌忙将扬起的嘴角强制降下来摆出很不屑的表情瞪着自己。“那么,我们去King Aero吧。”喝光了杯中的麦芽茶,该是离开的时候了吧。
“唔?”为什么会知道我想去那里。志保把放在桌上的电脑和书本整理进手包中。“别忘了我是侦探啊。”朝着志保右手正准备放进去的《Lonely Planet》努努嘴。不知道该反驳什么,志保把书放进了手包之后就起身离开了餐厅。新一跟在她后面,不远不近,保持在一步的距离,就这样一直走到了King Aero剧院的门口。
巨幅的海报让仰望的人都眯起眼想要看清上面写的台词。过往的都是前形形色色的情侣或者家庭,然后他们就站在那里,女子挎着Prada的包,男子拎着Lacoste的旅行包,一起仰着头,盯着海报互不开口。
“呐,灰原。”最后还是打破了沉默,志保听到这个名字还是下意识的低下头扭过去看着新一。
“很抱歉,我想不起来现在的你。”新一愧疚的说,右手习惯性的挠了挠头,然后把旅行包从左手换到了右手。“但是我记得以前的你。”转过去正视志保的眼睛,不带任何质疑的视线,把志保灼射的生疼,眼睛和心,都疼。
“我……”志保别开视线,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鼻腔酸酸的喉咙开始哽咽。真没用,自己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
“如果想哭的话,可以借你我的肩膀。”新一朝着志保跨出了一步,伸出了手想要一把将眼前的女子拉进自己的怀抱。
“够了!”没有原本想的事情发生,她没有哭,没有扑进自己的怀抱,她仍旧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倔强的想要把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的却是一个实足胆小鬼的灰原哀。有时候想,这样,其实就已经足矣。她定定的站在自己面前,晚风将她的茶发吹乱,路灯的光线在她白皙的脸庞上投下斑驳光影。“你的怀抱和你的肩膀,你的一切都只是属于你的毛利兰的,不要把我当成她,不要。”
“我不记得‘宫野志保’,但是我一直都记得你,‘灰原哀’。”没有接着志保说的话往下走,新一把自己从刚才开始就想说的话告诉了志保。放下旅行包的一瞬间从背后环抱住了眼前震颤的女子。
“放手。”
“不要。”
“我说了放手。”
“不要。”
“啪。”
到头来最后还是志保抬起的手迅速的落在了新一的脸上,他吃痛的松开手后退了两步。
“够了,一切都够了!你回去找你的毛利兰,我仍旧是宫野志保不是灰原哀!”慌乱之中,她在查理大桥上买的波西米亚腰链被扯断了,金色的米珠在地面上蹦落开来,跃起,落下,弹起,落下,铺开了地上的一片繁华。几颗比较大的水晶碎裂成千块,在灯光折射下反出刺眼的光亮。然后一同落下的,还有溅开花朵的那颗泪滴,晶莹剔透却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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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 5:我只想见到你,无论你是灰原哀,还是宫野志保——工藤新一
拉开,松手,再拉开,再松手,志保重复把玩着手上的古董手镯,仿古铜设计的六个圆形,里面镶嵌着的是已显模糊的山茶花图案。戴在手腕上会让自己凝视着忘记时间在一格一格的齿轮运动中流失。
现在已经是深夜,布拉格的夜不安静,隐约可以听到俱乐部和酒吧发出嘈杂的乐声和人群嬉笑的声音。但是,那只是表象,这里的夜给人以无限的孤寂和恐惧。倒不是因为治安或者文化差异,而是面对着别人的欢乐,自己什么都没有,空空洞洞。
志保放在桌上的手机,留言指示灯在黑夜中闪烁着,不知疲倦般在告诉自己的主人有未读讯息。然后LED屏幕上闪过一连串的号码,是熟悉的数字,是志保没有存入通讯录的号码,他的号码,工藤新一。
房间里并没有开灯,光源就只有电脑显示器的灰白色光,和手机闪烁的LED灯。志保呆坐在窗前,Vltava River像是一条玉带,将布拉格分成东西两部分。志保望向河西岸的城堡区,月光下高耸的那些尖塔彷佛成为了尖针,直直的刺入自己的内心,告诉自己世界上并不存在美好的童话。没有童话的世界实在是太过于残酷。
志保打开iPod,她将母亲留给她的录音带转了格式放在自己的iPod中,有时寂寞了,便开始重复的听,然后回忆着小时候和姐姐缠着母亲给她们讲故事的时光。经常是在午后,屋外的花园中,父亲翻阅着年幼的自己还尚不能理解的书籍,自己和姐姐趴在母亲的大腿上全神贯注的听母亲的童话。王子都找到了公主,公主都爱上了王子。可是巫女呢,可是曾经帮助过王子找回公主的漂亮姐姐呢?摇晃着母亲想要听到答案,最后记起的只有母亲微笑的唇角,轻轻摇头。
童话终究是童话,自己也不是童话中的人物,童话中的事情也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自从进入组织以来,自由就成为童话的代名词一般,虚无缥缈。一旦成长,势必会离开五彩斑斓的幼年梦境,被现实的狂澜冲击的万分清醒。
左手在考虑事情的同时会习惯性的扶额,撑着头的时候,手腕上Carl.F.Bucherer钢制手表冰凉的触感让志保蹙起了眉,但是很快又舒展开来。没有秒针的表盘,长方形的设计,在刚推出的时候曾被某些媒体称为“太过于有棱有角个性化”,不满的撇嘴,有棱有角个性化是不很好么。然后就在从日本出发经香港转机的时候在专柜选下了这款手表。
冰凉如夜,带着水汽的晚风拂过志保的茶发,星星点点的是店铺的霓虹灯,恍惚的非真实一般。国外都是这样,明明店铺都已经打烊关门了,但是展示柜和铭牌的灯光依旧开着。看着自己心水的衣服却无法购买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受。
最终打破寂静的是电话的震动,“真是讨厌啊。”嘴上这么说着,手却伸向了放着手机的方向。如果被他知道的话,又一定会说自己不坦率的吧。如此念及,打开了手机翻盖。
“出来。”简短的一句话,透出的是不容质疑的语气。“哈啊?”突然之间有点不能接受那个人的思维方式了,志保眯起双眼,似乎是在想象对方此时的表情,很是玩味。
“我现在在你房间门口。”一惊,随之代替了志保回答这句话的是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吱嘎”声。
木制门打开的时候会有好闻的松木香随着动作飘散开来,与眼前的男子对峙般站着的志保在深呼吸的时候闻到了夹杂着工藤新一身上特有香味的松香。
“为什么不回我短信。”靠在门外的新一扬了扬手上的手机,随手打开了门边房间顶灯的开关。
“但是我接了你的电话。”不知为何,每次和这个男人对话自己都会不由得想要吐槽,然后看着他被自己说的哑口无言之后的表情是枯燥生活中很值得嘲笑一点,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心情好一些。
“什么时候回日本?”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门框上,新一看着房间内放在墙角的箱包和桌上凌乱的充电器、药罐和地图资料。
“等看到了极光再走。”没有正视对方。
“可是现在才7月份。”看了一眼手表,指针在走动着,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等待了。
“不管,反正一切等看到了极光之后再说。”几年的时间内,倔强的脾气还是没有变化,反而更加严重了。
“那么……”新一走进了房间,轻轻的将志保的肩转了过去,好让她正对着阳台外面的天空。凑在她的耳边说,“看星星。”
“什么?”有些吃惊,从他嘴里呼出的热气拂动了耳边的发丝,撩人的很。
“还有30秒哦。”执起她的左手,好让她能看到表盘上的指针。分针在慢慢的移动着,很慢很慢,带着他的体温,一点一点的渗透进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谁都没有说话,没有面对面,但是两个人瞳孔中映出来的都是那一片闪耀着星光的天空。直到……
猛然之间城市上空出现了亮光,一个接着一个,刺眼的白光晃动着让人产生了视觉的盲点,炫目缭乱。
“注意看哦,只属于你的7月份才会出现的极光哦。”新一从背后,将手轻轻的环住了志保的腰。
黑夜的幕布上刹时间变得五彩缤纷,伴随着的是无数人的欢呼声,夜空上绚烂夺目的光彩幻化成一片,让志保久久不能从中自拔。
它们在不断的变化,不能用言语表达的色彩,每时每秒都在眼前闪现,它们在交织,它们在融合,它们似乎在宣告着这一刻它们是天空的霸主。
志保此时直直的盯着眼前的一片天空,不敢眨眼,生怕眨眼的瞬间过后会发现这一切只是幻觉,担心这一切不复存在。
“你可以眨眼哦。”彷佛看穿的内心的思虑,宠溺般的话语从新一的口中说出,他看到了志保眼眶里已经溢满了泪水,颤抖着眨眼之后,纤长的睫羽上沾满了细小的泪滴,然后震颤着随同眼角的泪滴一起,纷纷坠落。
此时的心情该用什么样子的形容词来形容比较好呢?志保迅速的在脑海中组织起了许多许多的词组,不过,都不能说出来,这份感觉,用尽所有的词藻都不能形容出来。
“灰原?”轻轻的询问怀中的女子,她不做任何反应。
“志保?”肩膀的颤动逃不过新一敏锐的感觉,于是慢慢的收紧了环绕住她的双手,没有反抗,只是直直的看着天空。
志保知道,眼前的并不是极光,再怎样缺乏常识的人,都不会认为烟火和激光的特效会是神秘的极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深深的将眼前的一切都认为是Aurora的奇迹。最终还是上了他的当啊,宫野志保。
夺目的光辉已经渐渐的开始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人们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和乐曲声。United Islands音乐节的开幕,刚才发生的是开幕式之前的烟火表演。
察觉到眼前女子略微失落,新一松开双手,走到她的面前,视线直对着她摄人心魄的冰蓝色瞳孔,随后,微微鞠躬。
“宫野志保小姐,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工藤新一,是个侦探,而且……”他停顿了一下,在志保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新一不假思索的将她收入了自己的怀抱。“已经等你很久了。”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推翻以前所有的事情,然后重新开始。
“这里只有‘宫野志保’,没有灰原哀,也没有毛利兰。”女子靠在他胸口发出闷闷的声音,细细辨认可以听出抽噎的吸气声。
“嗯,我知道。”新一摩挲着柔软的茶发,温柔的轻拍志保的后背。只穿了单衣的她,身上凉凉的触感让自己环住她的手臂更用力了。紧紧的贴着她,想要用自己跳动的心跳告诉她,告诉她什么?思维一顿。
“我想你。”现在最想告诉她的就只有这一句话,并没有热情似火的告白,简单的这样一句话对于此时的他们来说就足够了。印在眉间的是浅浅的一个吻。然后落在鼻尖。就此停住了。
“大侦探,现在不继续就没机会了哟。”从温暖的怀抱中,志保抬起头,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带着坏坏的笑看着眼前两颊微红的男子。
“我们拥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在一起。”用下巴抵着志保的头,双手游走在纤细的腰肢和丰满的臀部。
“当然,今晚也不例外。”
话音未落,窗帘被粗暴的拉上,松软的棉被接纳了顺势倒在床上的人儿,一只手按下了床头的开关,床边有褪去的衣物,当然,还有情欲的低吟在这里回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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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 6:我们都迟钝于发现身边的美好——服部平次
100年来,蓝色海岸象征着时尚、文雅和高贵。法国尼斯,是富人和美女的天下。这一点,在工藤新一踏上尼斯街头就深切感受到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是个富人,并且,身边就站着一位美女。
志保戴着ELLE的宽沿草帽,抬起头望着碧蓝色的天空和连成一片的地中海,不愧是“法国的里埃维拉”。习惯性举起手中的D80,在海鸥低空掠过海面的时候立刻按下了快门。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
已经将行李都放在了Hôtel de la Buffa的房间里了,两人从布拉格离开之后就直飞到了法国尼斯。本来新一想带着志保前往时尚之都巴黎,但是志保却不喜欢那个喧嚣的城市,虽然有着许多各式各样的咖啡馆,但是还是决定前往尼斯,那个自己每次前往都在不停爱上的蓝色海岸的亮点。
晒太阳的人一边喝着鸡尾酒,以便走在铺满鹅卵石的海滩上,孩子们在蔚蓝的海水中扑腾着嬉戏打闹,而穿着直排轮的时髦青年人则沿着大街来来往往。
“真是一个适合晒太阳的地方啊。”新一扫过面前的人们,坐在街边咖啡馆的露天座上发出如此的感叹。“志保把帽子拿下来吧,这样会挡着太阳的。”
“我就是要挡太阳的,而且在太阳底下晒太久了对身体也不好。”压了压帽檐,志保小小声的嘟囔着说。总是还有些不习惯与他这样亲密的对话,与其说是很久没有在一起了,倒不如说是在布拉格的进展有些突飞猛进害的志保每次想起那晚的事情都会开始思维打结。
“总把自己关在黑暗的地方才会导致你对我做出这样无情的事来的。”探过身去把她的帽子揭下,用手代替梳子替她整理了一下已经过肩的秀发,蓬松的带有L’OCCITANE特有的薰衣草香。
“哪里无……”刚想要反驳的时候却被距离自己咫尺的那张脸给惊的吞下了接下去的话。
“你说制造出了解药却参杂了别的毒药的成份,这么无情的事难道你还想反驳么。”从口袋中掏出的是当时白色的药盒,擦干净了原本上面斑驳的血迹,阳光照在上面可以折射出彩色的斑斓,显然,药盒表面已经被摩擦的十分光滑了。
志保接过药盒的时候心里猛然一颤,指腹接触到的光滑表面突然让她意识到了一件事。只是没有说出口,突如其来的幸福感太不真实了,一阵惊慌,掉落了手中的潘多拉宝盒。
药盒在地上弹了一下,安静的落在新一的脚边的时候已经打开了。
“对……对不起。”无措的弯腰立马捡起了药盒,涨红了脸的志保慌忙思索着怎样道歉,所以当一只大手落在刘海前的时候自己差点哭了。
“没关系,过去的都不重要了,只要你回来了就好。”轻拍之后揽过了她的肩,两个人能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海风迎面吹来的时候夹杂有低低鸟鸣,回荡在富有地中海特色的尼斯老城中顿时让人忘记了所有的世俗。特有海腥味的风从18世纪的步行街,到小巷内随处可见的咖啡馆、商店和餐馆,循着陡峭台阶和悬崖扶梯,一直通往山顶公园,在其上俯瞰着整个老城。
情侣们或躺在沙滩上享受日光浴,或坐在街边的咖啡馆亲昵的聊天,亦或者携手走在老城的大街小巷上。
与浪漫的发腻的巴黎不同,这里显得恬静,人们不在乎轰轰烈烈的恋情,彷佛只要是在尼斯这座城市中牵着手,就可以一起走的很远一般。
然后就是因为这个安静的城市,在午后微醺的阳光中,新一躺在Hôtel de la Buffa房间的阳台椅子上,看着随风晃动的干花篮子,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梦中的时空转换到了一年前参加服部那小子婚礼的时候。
兰是伴娘,自己则是伴郎,一身盛装的两人站在新人的背后被婚礼神圣的光辉一起笼罩着。如果就这样保持下去的话是不是也是很好?看着服部幸福的样子新一不由得会产生这样的念头。
可是她呢?会这样的转念一想,刚才关于和兰在一起的想法就会在“灰原哀”这个名字出现的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自己对她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普通的朋友?
出生入死的战友?
暧昧的男女朋友?
为了自己能连生命都可以不要的圣人?
好像都不是呐。仔细想想,之后大脑就会一片混乱。都是那个叫“灰原哀”的人引起的。工藤新一如此忿忿的想着。
然后在走红毯的时候,一脚踩在了和叶的婚纱后摆上,一个踉跄,兰急忙扶住了自己,服部搂着自己的新娘回头瞪了自己一眼。双手放在胸前摆了摆,示意说“抱歉,没事”。跟在新人后面继续朝着神父所在的圣坛走去。
左侧的宾客席上坐着阿笠博士,自从得知灰原死讯之后有一段时间肉类都对他失去了原有的吸引力,不过后来又变得慢慢开朗起来,冷笑话也回到了原本的餐桌上。为什么博士会这么快从悲伤中走出来呢?新一每次都会这样琢磨着。
右侧的席位上则坐着黑羽快斗和他的女友小泉红子。真奇怪,原来不是那个和兰长的很像的女孩么,似乎是叫“中森青子”来着的。现在挽着他的换成了一个冷艳的女子,从她身上散发出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新一。”似乎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新一收回望向了宾客席的视线,回到了站在身边担当好友伴娘的毛利兰身上。
“不要再东张西望的啦。马上就要交换戒指了。”兰捅了捅新一,把自己手上的捧花交给新一之后朝着新人递出了象征誓言的对戒。
之后是接吻,新娘抛花球。和所有婚礼的程序一样,在教堂外面的广场上,幸福的新娘,用已经带上了誓约的手,抛出了自己手中的花球。
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在场的所有未婚女宾都争着想要得到幸福的花球。但最后只能看着花球落向了站在一边发呆的新一那。
条件反射般的接下了朝着自己飞来的花球,新一不禁有点皱眉。
“搞什么嘛,男生接过的花球不算呐。”不知道从人群中是谁说了这么一声。新一挠头,递给了跑到自己身边的兰。“喏,给你。我不用。”给兰的话应该很高兴吧,她刚才那么努力的想要得到花球。
“谢谢新一。”喃喃的说出了道谢的话,得到花球后的兰激动的羞红了脸,在众人的祝福声中,新一可以辨别得出“快点和工藤君结婚吧”之类的话语。感受到的是兰时不时看向自己的视线,带着某些期许。
如果真的兰结婚的话会是怎样的生活呢?并不是没有想过,毕竟青梅竹马的彼此长大之后对都对方有着这样的憧憬。好似注定一般的以后会一直的生活下去,所以在无聊的时候也会幻想着日后的生活。
然而现在总觉得不妥,这样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少了谁的存在。
少了“灰原哀”的存在么?
可是她已经死了,在和组织的战斗中已经死了,这一点自己已经不是很清楚了么?FBI给出的死亡证明自己都看了不下于千次。但在幻想以后陪伴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的时候,还是有茶发和冰蓝色眼眸的存在,不是半路插进来的,而是一直都存在着的,只是自己没有发觉而已。
在婚礼晚宴的准备室里,服部递给新一一杯酒,西班牙生产的Sherry,啜饮一口,让就在口腔中肆意的散发出清新、酵美甘甜的味道。
“我们都迟钝于发现身边的美好。”杯中的酒已见底,这位新郎从西装上衣的口袋中抽出了幼年时的和叶拍球的照片,露出幸福的笑容。
“是么?”杯底残存的液体轻轻晃动着,耳边传来熟悉的喊声。
“工藤新一。”
“是兰么?”有些头晕目眩。
“不是。”突然声音变得异常清晰且清冷
。
猛然惊醒的新一在睁开双眼的一瞬间知道了自己原来是在做梦,也知道了自己就在刚才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冰蓝色的眼睛缓缓的闭上,从她樱红色的唇中淡淡了露出了叹气声。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慌忙站起来拉着转身进房的志保。
“那是怎样?”这样的语气自己再熟悉不过了,过于冷静的反应,却比爆发出怒火来得更为让新一胆颤。
“只是在做梦而已。”解释和辩解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那请继续,不好意思打扰你的美梦了。”自己最受不了她那种态度了,但是每次都不能反驳因为的确是自己不对。新一仍旧拉着志保的手恳求她原谅自己。
“志保。”呼唤着那个名字,心中硬生生的被撕裂出一个伤口在不停的流血。
“我出去走走。”没有带着手包和随身物品,志保关上门离开房间的时候,新一颓废的滑坐在地上,暗自咒骂着自己。
旅馆外的街道上,飞驰过一辆跑车,扬起的灰尘掉进眼睛,莫名的想要流泪。
[ 本帖最后由 Grey 于 2009-7-23 12:57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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