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转载] [转载]哀之恋（作者：宁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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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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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9 17:49:40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哀之恋
作者：宁可

第一章
晨，第一缕曙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透进来。我从一个莫名而伤感的梦中醒来，恍然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喂！小哀！"博士敲着我的房门，他还是习惯叫我哀。
"小哀，起来了没有？新一来了。"博士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困意，咕哝着说："这个新一，这么早来，存心想吵死我啊……"
博士打着哈欠，回到房间去了。
……那个傻瓜，工藤……

龙头里的水哗哗地流着，我凝视着镜子里的人。这个罪恶的人……
上天，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仁慈而糊涂的力量，把深海里阴沉的鲨鱼变成了…………！

"碰！"我从浴室里走出来，摔上门，故意不看那个站在客厅里的人，拿起书包就往外走。
"嗨，早晨好……宫野同学……"我径直往前走着，他略显尴尬。见我不出声，也就默默跟在我后面。
曾几何时，奢望着，和他就这么默默地相守着……然而，当这一切变成了现实，竟然是这么痛苦！！
想着想着，那一幕，刹那间又闪过我的脑海。

那夜，火海中，GIN的眼睛里竟然有泪光闪过！
组织是彻底的覆灭了，GIN作为最后一个成员，没有去纽约启动终极复仇程式，而是来到了日本。
那夜，在群马的深山里，他竟然低下头来求我！
"志保,我知道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我……可是，我还是求你，和我一起走吧！！……"

面对着这只残暴的困兽，作为审判者的我，由于愤怒竟然颤栗着，泪流满面。
这时候，一只温暖的臂膀在背后支持住了虚弱的我，是工藤！我并没有告诉他我要和GIN在这里做一个了解，这个傻瓜！……
"GIN,你觉得自己有资格带走灰原吗？"那个自信的声音响起来。我不自觉地抬头去看那张脸。那是一双多么深邃的眼睛啊……曾经，在我绝望的时候，在我最困难的时候，
就是这双眼睛放出了神奇的光彩，照亮了我沉郁的心……
……再见了，工藤！……
连GIN也没有想到，随着一抹寒光闪过，我手起刀落。工藤他带着震惊的眼神，缓缓地倒下了……
他蜷着身子，脸朝向地面，暗红色的血从他腹部渗出，在地上曼延开来……
"GIN，我虽然没有办法忘记过去，但是，还是请你带我回去纽约，在这里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正常的人都没有办法接受我这个黑暗里的人。"我不看他，强忍着泪，我知道GIN口袋里的那支枪一直对着我们，我只有这样才能接近那只野兽。
GIN的脸上几乎放出了狂喜的表情，快步走过来捉住我的手对我说："我就知道，志保，你对我不可能一点感情也没有的！快走！那帮条子我已经全部解决他们了！快点！"

GIN并没有完全丧失理智，他顺势拿掉了我手里的刀子。
在GIN的推搡下，我跑出了这个区域，我的视野里看不到工藤了。夜就要到尽头了。上天，请宽恕我这个罪恶的人吧！就让我的灭亡换取漫天绚丽的焰火，开始一个全新的黎明吧！
可是，在我的手指就要触到这个微型炸弹的按钮的时候，突然！……我的眼前一黑……
……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被GIN挟持着，对面站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
"工藤！"我的眼泪一下子汹涌而出。
"工藤新一！"我听见GIN绝望地狂喊着："你休想！你休想带走她！！她是我的人，她想炸死我和她自己，我认了…… 可是你也休想活命！！从前，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组织的计划，我还识你是个英雄……可是，你想带走她，你就必须死！！"
我相当的了解GIN，如果他保持平时的冷漠和狡黠，那么他会一点一点折磨猎物。可是，他现在却是在盛怒之下……！
那一瞬，我集平生之勇，在GIN的话音落下之前，奋力撞向GIN拿枪的那只手臂……
那颗子弹擦着工藤的耳鬓呼啸而过，工藤就趁这一刹那用神奇的右脚踢起了石块打中了GIN的手，那支枪应声飞出。看到GIN的那只手垂下来了，我知道他已经受伤，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我猛扑过去和他扭打在一起，却被他打倒在地。工藤来救，竟被打倒踩在脚下！
就在这个危急的时刻，我突然发现，我们正处在一个悬崖的边缘！因为是黑夜，周围又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开始竟没有发现！到这里，我突然不再害怕了。仿佛宿命的决断，我心也一下子胆气充盈……
接下来，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向着GIN猛撞过去的了。而在那一瞬间工藤是如何代替了我，与GIN同坠山崖，更是一个永难解开的谜……因为，虽然像福尔摩斯与莫里帝亚教授同坠山崖一样，工藤奇迹般地生还，但是……
……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过去的一切……

"宫野同学？"此刻，工藤试探地打断了我的沉思。"我们要迟到了……"
我望了他几秒钟才回过神来，加快了脚步向学校走去。
在学校门口，我们遇见了小兰和园子。
"早啊！"工藤向她们打招呼。
园子把头转了过去不看我们。
而小兰却露出了亲善和蔼的笑容向我们点头致意，那神情很特别……

我们的身体恢复原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黑暗组织全灭以后，我进入了帝丹，仅仅是为了取得在这个国度里生活的一个合法的身份而已。然而，我依然没有办法得到一个普通女人应有的平静安宁的生活……

放学的时候，我没有参加课外活动，想一个人早点回去，一方面也为了避免遇见工藤和小兰他们。可是……
"看，就是她……"
"她是个混血吧？怪怪的……"
"真没想到……"
"毛利还真可怜呢……"
"嘘……"
学校门口，几个女生在小声地议论，见我走过来，立即作鸟兽散……

这种事情早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通常都不去理睬这些不明真相的人的中伤，只是尽量地远离工藤。这也是我执意不肯和他同班的原因……

回到家里，躲进自己的房间。
思绪很乱……
我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自从得知工藤失忆，自从感觉到工藤的变化，我想过悄悄离开。可是，我怕除了我，没有人能制造出那种治疗失忆的药物了……

那个充满血与火的夜，我是真的想忘了它……而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我就隐隐地感觉到，生活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工藤失忆后，丧失了某些原来的本质。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我感觉到，他的确发生了某种改变……
这中间还发生了许多令我惶惑，难以置信的事情。
而最令我不堪重负的，是兰黯然失神的眼睛……
……工藤……这样的感情我是不会接受的……

突然电话响了，我感觉自己战栗了一下，是工藤吗？我盯着电话，心里突然紧张起来。

"喂！小哀，找你的，是小兰。"博士已经在外面接了。
我愣了一下，拿起听筒。
"喂？是宫野同学吗？我是兰。"
兰，她永远是同样的礼貌，亲切和和蔼，即使她的心里是悲伤的。"是这样的，明天是5月4日，是新一的18岁生日……你知道的，我是新一的老朋友了……所以呢，……我想要在家中为他举行一个庆生会，我想给他一个惊喜。我请了好多朋友，宫野同学也一定要来啊！"
"哦，真不凑巧，我明天正好有点事要办，所以……"
"宫野同学，你一定要来啊！新一他一定会很高兴的！拜托了！"
"非常抱歉，我真的有要事……祝你们愉快……"我就这样挂断了电话……我想，一只鲨鱼不必要去打搅海豚的晚餐……

晚上，又断断续续地来了几通电话，都不是工藤的。可奇怪的是，每次电话铃声响起来又安静下去，我心竟莫名地紧张和失落着……或许，我已经习惯了某人每每在晚间仿佛不经意间打来的那通电话……
后来，我伏在桌上睡着了……
突然，我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了。墙上的时钟显示着，还差1分钟就是0点了。
博士已经是雷打不动了，我连忙接起电话。
"喂？阿笠家。"
"喂？宫野同学，……我是工藤……"
工藤！我的嘴一下子变得迟钝了，竟找不出一句话说。
"喂？宫野同学，你在听吗？"
"哦……"
"恩，是这样的……我本来今天早上就想跟你说的……"这时，墙上的钟敲响了零点的钟声。"恩，准确地说，今天是我的18岁生日……我想…………我能约你吗？"
"……"我的心一紧……
"你会来吗？"
"……"
"……恩，……你要是有什么事就算了，没关系的……"
"我会去。"我说完后自己也吃了一惊！
"太好了！谢谢你，……宫野同学……"
听着他在电话另一端兴奋的声音，我心却柔肠百转，别有一番酸甜苦辣……

一夜无眠，第二天下午，我见到了他。
他换上了比较正式的便装，我却故意穿着制服。然而他没有见怪。在路上，他兴高采烈地讲这讲那，我却故意做出心不在焉的样子。一直到公车停下，跟着他下了车，我这才发现，他竟然带我来到了那个地方--他和兰留下无数美好回忆的地方--多罗碧加乐园！我的心猛地一沉。
然而，他敏感地发现了我的异样。
"你……你不喜欢这个地方？"
"没有啊！"我没好气地说，弄得他很是难办。
"哦--"他突然孩子气地笑了，嘴角透出一丝狡黠，不由分说地拉着我的手就跑。
当我发觉上当时已经晚了。他捉着我的手，带我坐上了云霄飞车，帮我系好安全带。说实话，我这是生平第一次坐云霄飞车，我真的怕极了！天！我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大声尖叫着，胡乱地揪着他的衣服……逗得他呵呵地笑个不停……
等到下来以后，我狼狈得几乎摊倒，搞得我这么失态，真想暴打他一顿！可他却微笑着看着我，良久才说："这才是真正的你。你平时为什么都不笑也不怒呢？你是不是在掩饰什么呢？你的心里有些东西是你不敢面对的，对吗？"
我又是一时语塞……只好装作不理他，转过脸去整理了一下头发。
他看出我是真的胆小，就没有再拉我去乘那些奇怪的东西了。于是，我们就沿着公园的小径缓缓地散步。由于刚才的"热身"，我的话匣子也渐渐打开了。
然而快乐往往是转瞬即逝的……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我已经完全不再设防的时候，公园里那个最大的音乐喷泉赫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我呆住了。
就是这里，一个让他和兰编织美丽神话的地方！
我心里突然轰响起一个声音："他永远是和兰站在一起的……"

第二章
我突然很无助，很想逃跑，脑子里全是兰那天使般的，哀伤的笑容……
兰！我突然想起了兰昨晚的那通电话！

"你……你不要紧吧，宫野同学……？"
"我没事，你走吧。"我冷冷地说。
"……什么……？"
"你走，去小兰家。"
"去……小兰家？"
"你快走吧！我讨厌你现在这种温吞的样子！"
他呆住了，不明白我为什么在几分钟之内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自己也不明白。或许我就是这样一个心底阴郁的异类吧。
"你走，以后也不要来烦我。你不是这样的人，你知道吗？！你本来是一个自尊心非常强的人，根本用不着去巴结别人。你这样子根本就不象你，你早晚有一天会后悔的！！我是一个被诅咒的人，谁靠近我谁就会发生不幸，你离我远一点！！"我冲他喊完，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我不停地向前跑，不辨方向地向前跑……跑出人群，跑进一片旷野，跑到勇气消失……

……我扑倒在这片绿野……
把身躯紧紧贴近大地，闭上眼睛，任泪水冲刷着脸颊。五月的晚风温柔地吹着，夕阳沉尽，星子满天，可是，悲哀把宁静的夜也破坏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了一股温暖的气息。我知道他来了……但我紧闭着双眼，没有动……
一件带着他体温的外衣披在了我身上，随后，他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我仍然没有动……

"我刚从小兰家里来……"他喃喃地说。"我知道你从来不对我说没有意义的话……"

夜晚这样静谧，我听见他轻轻的一声叹息，"那里气氛很好，至少看上去不错……你不用担心……小兰她一直微笑着……"
我知道她是在心里面哭泣。
"你也是在心里面哭泣吗？……"他突然问。
他转过身慢慢扶我坐起来。"我知道你在在意过去的事，我又何尝不是呢……兰的事情我父母和英理伯母已经跟我说过无数次了……还有很多人，园子，和叶……我知道兰是一个好女孩子，我们从前也有过许多往事……但是……"
他扳过我的肩，我不看他。于是他捧起我的脸，强迫我看着他的眼睛，非常认真地对我说："但是现在，……我真的非常在乎你……"
……这是一个梦吗，……如果是，我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我不是一个好女孩子……不是……"
"你好不好你不知道，我知道……"
"……我没有好女孩子纯洁的回忆和阳光般的笑容，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回忆是不仅仅是命运造成的，也是心灵选择的……至于幸福灿烂的笑容，我会让你拥
有……"
"……我给你，给所有的人带来了灾难，……兰她……她……"
"兰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女孩子。事情发生以来，她从来没有逼过我……她也一定不想我骗她……正因为这样，我一定要幸福，否则兰的痛苦就白白承受了……"
至此，我已泣不成声……

夏夜匆匆地消逝了，那真是一个美丽的夜晚……有那么一刻，我想我真的从过去的黑暗中走出来了。可是，没想到绝望那么快就袭击了我……

那是午间，我照例一个人去图书馆里静静地翻阅资料。我喜欢在这个时候看书，喜欢这没有人打扰的片刻安宁。可是，就在我伸手去取书架上层一本厚厚的文献时，却突然毫无先兆地……

在医院里醒来时，我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我想我只是有点累罢了。可是当我想立即回去学校而博士却再三闪烁其辞地阻止时，我的直觉告诉我，我终究没能逃过命运的诅咒……

那是十八年前，我还在襁褓中。可是黑暗组织并没有放过我。像其他组织成员和成员家属一样，我被注射了疫苗……
孩提时的我，受到的是严酷的教育，并且对自己的命运一无所知。
直到有一天，父亲来接我。父亲竟来接我了！我真的好开心……父亲也慈祥地笑着，笑到眼角闪着泪光……
父亲带我回到家，母亲也在，姐姐也在！那是一个冬天，我感觉圣诞提前到来了……
那是我记事以来，一家人最后一次团聚。之后我再也没见过我的父母，不久，听说他们在事故中罹难了……
再后来，姐姐告诉我，疫苗是一种类似毒品的药物，是防止成员背叛组织的工具。但是它往往存在一个潜伏期，这个潜伏期因个人身体状况不同而不同。一旦发作，则表现为毫无先兆的猝死……
而那一次，父母把唯一一颗疫苗解药分给了我们姐妹两人。
当时我还小，不懂得生离死别。而已经懂事的姐姐当时是怎样的肝肠寸断啊……
于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和姐姐每个人就拥有了一半的生命……
姐姐说，我们每个人都只拥有50%的机会，或生，或死……
……姐姐当年死在GIN的枪下时，面容宁静而安详……难道……她是要在上天面前把生的机会让给我吗？……姐姐！……

这时，病房的门砰的一声被打开。
"志保！你没事吧！"
是工藤，他的脸上写满了焦急，汗滴顺着面颊流了下来。兰跟在他身后跑进来，两人都深深地喘息着……
我从冥想中猛地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他们。恍然有种错觉，站在我面前的两个人，他们就是天使吗？……
从前，天使从来没有对我微笑过。可是现在，我，看见了天使，于是，我向着他们微笑了……

后来，医生在与博士进行了一次谈话之后，准许我出院了。
我只不过是无意间听到了这些谈话……
我并不惊讶，只是心中稍有一丝酸楚而已。
……前一天夜里，我刚想试着开始新的生活……

回到家，我请博士代我向学校申请休学。我还记得我说完，博士当时就流泪了，还一个劲地说可恶的风……这个胖胖的老人，他知道我想要干什么……看着他额前的皱纹和花白的头发，我在心里默默地喊着："谢谢你……我的父亲……"

因为害怕工藤生疑，出院后我在家里休息了两天。
工藤和兰每天来陪我。三人共同度过了两个下午的美好时光。

这两个下午在我的记忆当中是金色的……我们快乐的畅谈着，兰还很真心地赞叹说，其实我的微笑也很美丽……

第三天，我和博士就准备出发了。去那个与东京远隔千里的地方……
本来是告诉工藤，我们要去南方疗养的。
工藤坚决要来送，我答应了。但我还是骗了他……

就这样与工藤不辞而别，我与博士坐上了开往关西的火车。
一路上，博士尽找愉快的话题说，讲着不好笑的笑话。我知道他是要宽慰我，但是现在，我有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又怎么会让情绪来左右我呢？……不是吗？……

我和博士途经纪伊半岛，展转来到了四国。在四国山地的实验室里，我曾历尽千辛万苦将APTX4869的解药实验成功。这一次，我要在这里再一次创造奇迹……
博士在米花街的房子本来也是有实验室的。但是博士是力学和电学的天才，对生物，化学和医学几乎一窍不通，实验室的设施对我来说也几乎没有用。
然而这里就不同。这里是我父母从前在日本秘密买下的产业。这座隐忍于茫茫林海中貌似乡间别墅的房子，其实是一个秘密实验室，也可以说是他们在日本的家……
经过先前几个月的资料收集，理论框架已经初局雏形。本来是想进一步再完善的，但是，我怕再也来不及了……于是来到这里，我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实验……
……工藤，我这就把你失落的过去完整地还给你……

……不眠不休，不眠不休，……我开始了疯狂的工作……
博士颇有些忧虑，但是他无法说服我……
在这个实验室里，在这个我父母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我疯狂地工作着……

开始的实验出乎意料的顺利。注射药剂之后，那只失忆的白鼠已经可以在数十只同类中准确地找出自己的亲代了……我很欣慰……
可是灾难总是在人没有防范的时候突然来袭。就再那天夜里，当我准备开始检验那只实验用白鼠的各项身体指标以确定药物有无毒副作用时，那只白鼠却突然疯狂地咬伤了我
的手指，逃走了……
我的实验失败了……

突遭变故，望着地上打碎的器皿，我愣住了，脑中突然很空……
就在一分钟之前，事情还完全是另外的样子……
我的脑中，我的心里，有一瞬间真的完全空白了。
……真想就这么躺下来，舒服地躺下来，睡去，再也不去想，不去做，不去……

"小哀！你怎么了！"博士跑进来担心地大声叫道。
"我……"我被唤了回来，"我，没有啊……"

勉强做出一个笑容，把忧心忡忡的博士推了出去，我虚弱地靠在门上……
……究竟错在哪里？……
我真的急了。我想我快要失去理智了……我没有时间了……

就在我想得心烦意乱愁肠百结时，被白鼠咬伤的手指突然疼了起来。
人真是一种非常奇怪的动物。有时候巨大的悲哀不能够将人打倒，小小的细节却能让心里的防线轰然崩塌……
这一刻，望着肿胀发红的伤口，我再也忍不住眼泪，慢慢地滑坐到地上，像小孩子一样哭了……
泪光中，我仿佛看到了自己，一个被神遗弃的人，容颜憔悴枯槁，双眸黯淡无光……
原以为可以无欲无求，现在却发现自己是这样的不堪一击。自信，自尊，以及女孩子的自怜，被撕扯得血肉模糊……深深的失败感和绝望将我淹没了……

绵密的夜雨悄然来临。梅雨季节提前来到了……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善感的人。可那夜的细雨却滴滴落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