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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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依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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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0-2 17:50:08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输赢

那一天清晨，他走在大街上。阳光很好。他猜想多久没用自己的身体呼吸了呢。答案不明。是否存在了太久，成了习惯，再而变成了麻木。知觉消失。
他止住脚步，停在一间寂静的屋子前。旷大的屋子，四周散发出孤独，空荡荡一片。
他对身旁的女孩微笑，“兰，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去看看。”温柔的女孩回应他一个暖暖的笑，那样的笑容，让他的心感觉格外宁静安稳。
若回忆一旦被某件事物打开，是否就如泛滥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耀眼的阳光他眯起了眼，朦胧中看到某人模糊的轮廓。他那么地清楚那是幻觉。
有种声音无时不提醒他，再不会有人跟他肆无忌惮地抬杠了。

他拿出屋子的钥匙开门。钥匙是曾经住在屋子里的老人给他的，那时老人把钥匙递给他，他感觉钥匙放在手心，热乎乎的暖暖。他估计是因为老人把它紧紧攥在手里，手中的温度传到了钥匙周围。
他理解的。居住了几十年的屋子，终究有感情。如今却要把钥匙交给别人，任谁都会心痛的吧。可是不得不离开，因为这里有重要的回忆，一旦被想起就会有撕心裂肺的疼痛，所以还是选择了逃避。
他其实也是一样的。所以他选择了不想。不去见，就不会触摸到昔日的伤痕，多么好。可是整整一年了，再不来，那家伙会生气的。

屋子里一切都如一年前，丝毫未改变。只是拉上了窗帘，整间屋子显得阴深深一片，家具上铺满了薄薄的尘。要是看到家里这副模样，那女人的洁癖又该发作了：哎呀呀，这到底是不是人住的的地方呀。
房子的两个主人都不在了。一个去了美国和他的父母幸福地生活，另一个，则去了连他大侦探也不知名的远方。倒是他，不属于也不拥有这座屋子的人，却掌控着进出这屋子的唯一途径。荒谬。他只能这样想。
一把拉开窗帘，金色的阳光霎那就布满了地板、墙壁和家具。一切似乎又重发生机。
他忽然笑了。一如从前。
好了好了，这样才像话。她的家本就该是如此的。
他拿起抹布，细心地拭去每一件家具上的灰尘，没有怨言。
她走了，走得义无返顾一去不复。连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微笑都没给他。
她又留下多少麻烦事要他来处理。而他，为何又心甘情愿地完成。纠缠不清的关系或其他。

他走进地下室。阳光一瞬间就消失了一大半。他感觉自己又被重新笼罩在令人窒息的昏暗中。那个家伙，曾经就在这个透不出一丝光线的地方日日夜夜地研制解药么。
笨蛋一个。要是……要是他一早就知道她工作会是这个鬼地方，或许说他曾经那么多次出入这个地方，却从未在意过，他一定不顾一切即使她再反对也把她拉出来再不许她踏进一步。
那么黑暗的地方，她不应该一直待在那里。
只是现在一切都不能实现。所以全部成了无意义的谎言。

她真是个碍手碍脚的家伙。十分钟来他第三次在心里暗暗抱怨。地下室并非不整洁，她负责收拾的，想不干净才怪，一切都从坐在电脑的角度来看都触手可及，极为便利。然，却恰恰是视线的死角。于是他短短的时间内被她可恶的工具拌倒了数次。
并不是只有今天的。那个人，从以前一直都是碍手碍脚，搅乱他全部的计划。
酒窖那次，若她当时紧紧拉着他的手，他和她就不会走散，他也再不会浪费那么多时间精力来寻找她；
又某一日，那个傻瓜竟然把自己关在准备爆炸的公共汽车里，若不是他当机立断，他们俩或许早在几年前相隔天涯；
他明明计划好了，易容成她的模样把组织一网打尽，若不是她突如其来的出现……
她一直如此。她有她自己的倔强。尽管她不坚强，却不甘心一直活在他的保护之下。
他只能无奈到叹息。他理解她的动机，却总掌握不了她的行踪与心思。
那个女人，始终是他无法理解的少数。即使，到了最后。
若她不在那里，若她乖乖地待在那个他叫她休息的地方，一切都会很完美。他想过的，也策划过，对付组织他有十成把握。他不要任何一个人受伤，他要一个最最完美的结局。
他明明就完全有可能比避开Gin那颗子弹，她又何必自作聪明。他一生的谜。答案无人知晓。
还是因为她的碍手碍脚，最后一刻，那个本该完满的句点化成永恒的残缺。
明知她有时候笨得可以，为何如今他却对她念念不忘，任由她霸道地占着自己心中一个位置呢。

窗外穿来兰催促他的声音，一声又一声，甜美不失温柔，不绝于耳。
和她的不同，她永远只会用带有些许讽刺的声音对他说话，然后把温暖留给步美那三个小孩子。她的表现一度让他嫉妒，嫉妒那三个单纯的孩子拥有她真心发出灿烂的笑容，她从未对自己这样笑过。
可，只是一度而已。
眼泪簌簌地往下掉，他擦干了脸上的，眼眶中藏着的又不顾一切地涌出来，像计谋好一般止也止不住。
怎么会为她流泪呢。那么一个碍手碍脚的家伙。那个明明脆弱还要故作坚强的家伙。那个连做饭这个女人基本本能都不会的家伙。那个一直当他竞争对手嘲弄他的女人。那个……在最后一刻……仍然挂着嘲讽笑容……的女人。
他一直弄不清他们俩的关系。
同伴…？一定是。
朋友…？或许。
恋人…？不可能。
对手…？不知道。
他不知道他和她算不算对手关系。只是她嘲笑，他便反驳，有时顺序颠倒，进行一场又一场没有明确规定输赢界限的竞争。
组织有着他和她共知的可怕。她恐惧她担忧的时候，他过去安慰她。她不问他安慰的原因，他也不说。有些东西是天生形成的各自心里明白就好。那个时候他告诉自己，她只是个女孩子，女孩子而已。至少这个时候她不会嘲笑自己。至少这个时候她不是对手。
他一直很想结束这种稀里糊涂的关系。莫名其妙地吵嘴，莫名其妙地结束。他情愿和她做单纯朋友，永远不会相互抬杠。可是那样就不是她，也不再是他。

她只在他面前哭过一次，在这方面他略胜一筹，因为他从没有。他却不觉优胜。女人都是感情动物。他在泪水方面胜出，又如何。
她哭，是为她姐姐；如今他哭，却是为她。多么多么可笑。
灰原哀，你还真是好运，你看我这个大名鼎鼎不可一世风光无限的关东名侦探工藤新一都为你哭了呢。喏喏你又该骄傲地望着我对吧。
这一局他输了。输得彻底。她还未发起攻击。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他便已惨败。

眼泪又流下来。他用手背胡乱擦了一把，他猜想现在自己的脸一定很脏很难看。
他猜想她一定很想看他哭。因为他俩是实力不相上下的对手，因为她同样不服输，她哭过他却没有，这对她不公平。
然而当他流泪的时候，她却不在了。
已经，不在了。
她看到他哭会有什么反应。她那么想他流泪。如今她愿望实现了呢。真是个卑鄙的方法。她会冷漠不理她，或像平时那般嘲笑他，还是学他一般无论什么原因都过去安慰他么。
可是无论怎么表现，只能一遍遍在脑海中想象，永远不可能成为真实。
什么。都不可能了。
她一早就知道他会哭的吧，那个恶劣的家伙。她早就知道他会伤心，然后为她狠狠地哭上一把。他真的会很伤心很伤心的，那么残忍的方法。
那她是不是一早就预知到自己等不到他哭的那一刻。是不是一切她都精心计划过自以为十全十美，然后在那时，鲁莽地……自以为是地……跳出来……挡住那颗……致命的子弹……
灰原大傻瓜。他想低低地笑，声音却徘徊着发不出，最后被扼杀在喉咙深处。
她真是个傻瓜。他也是。两个傻瓜之间的竞争，注定了两败俱伤。
这一次，他输了。她也没赢。
最后一局，大家扯平。
喉咙在挣扎后终于复原。他终于笑出声。接连嘶哑的笑声连成不明的旋律。
灰原，或者说哀，其实大家彼此彼此。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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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发上来了...大家大可BS我...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