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星

血祭sherry

冥王星

记忆力是你惨白的脸，眼睛里决绝的光芒直勾勾地绊住我的脚踝，无从躲闪。
你用我永远无法忘怀的声音缓缓地说着：“我们还是分手吧。”

【A】

语句里是你破碎不堪的漫长尾调，带着冷然的不耐和推搡，短暂的阐述甚至连停顿都没有。
你说：“这就是我们的幸福。”
描摹的对象是我，句子的主人公是你们。
显见两个主语完全不搭界。

回忆里还没有反应过来思绪的汹涌，你早已牵着别人的手踱进夕阳里。地平线蔓延起暖黄的色调，柔美的仿佛为视线里远去的二人唱相爱的赞歌，而那个调拨着频道的人就是泪流满面的自己。不住转动着按钮，想要将时间拨回原来的地点，归零到你拥抱着我努力微笑的时刻，然后永远地摧毁时光机，刻意地停止全部流动。
在我沉浸在最后的一点希冀里片刻，你们依偎迤逦到再也看不见。
【本来见证幸福这种事情一向美好而令人欣慰。】
【唯独少了前提——你爱的人和别人的幸福。】
【被遗弃了，像是丢掉布娃娃，埋进尘埃里，眼睁睁看着他和她亦步亦趋地离开，连抱怨和哭喊都失掉了力气。】
【也许过去那些永恒的记忆，本来就是虚伪。】




【B】

口袋里掏出的扑克牌背面有塔罗的图文，几个人围坐“杀人”，各自摸完牌，听着法官用故作神秘到拖长音的“天黑请闭眼”，众人安静下来。虽然只是游戏，气氛却依寂如夜，屏着气息，想要掩藏起关于自己身份的一切细节。
“杀手请出现”语毕，估摸秒表掐算应该是超过了2分钟的等待，一连串的呼唤过后，不耐烦睁眼，彼此埋怨猜测是哪个粗心鬼不晓得自己的角色，却仍然无人承认，推搡罢均翻牌证实自己的智商没有问题，可笑地发现，本来牌局里就少掉了黑桃J。
多出来一张红心K。
【摆明了无杀手，警察却茫茫然增加至两个。】
【想要寻找事情的结果，可本就没有结果可寻。】
【这才是笑话。】

【我就是那个妄想找出凶手的红桃K。】
【可是我的存在本就不具有意义。】
我看着自己手中几乎有些讽刺的“伪警察”，木讷地赔笑着扯开了嘴角，翻过牌的背面是逆位的<星>。

大家笑闹着插回扑克牌重新开始，我有点无力地摆手说不想继续，不知是谁完全没有顾忌地调笑：“祭，你总归不是怕下一把从红桃K变成黑桃J吧~”
我语塞，兴许那目光是冷然而惨烈了点，扫视一周后，不少人的脸色都有点难看。
“不玩就不玩嘛……干嘛那副鬼样子。”听见不大不小的声音，却还是适时地传入耳朵。
“祭……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也有这样好心的劝解。
微笑，可能揉僵了脸颊，难免诡异了点，然还是勉强拉开了表情：“没事的，我在一旁看着你们玩就好了。”

有比较会说话的来打圆场，游戏重新开始，从一摞牌中抽调一张普通花色，可能刚才无意的失败让上一位“法官”多少有点无趣，悻悻推掉了这一轮的组织角色，安然躲入人堆参与游戏。
我摆弄着手机，还是没有忍住好奇心，上网搜索片刻解释涌入眼帘：<星>，逆位：事情过度发展、唠叨、失望、脱离现实、即化更改或停止、不守信用、厌倦厌世。❤强迫的爱、单相思、自作多情、多管闲事嫉妒、猜忌、有礼貌的、美貌褪色、没有希望的爱情。♧厌倦读书、失落感、过度保护、缺乏创造力、对将来感到恐惧。◇肥胖、过度疲劳引发疾病、身体有了变化、没有金钱观念、金钱纠纷。
扯了扯脸皮，低头看看肚子上因近期暴饮暴食导致的赘肉，下意识摸了下口袋却发现钱包早不知被扔到哪里去了，一向拜金的自己竟然连为数不多的小财产都忘记搁置何处。是连肌肉都没有动作的不经意笑容，微微的苦涩进口腔，前几日的高烧莫非还没有好么？
想着想着，摸了摸胳膊，喷嚏打出，已到了互相辨认的剧情，有人分散注意力搭腔：“哈哈！是不是有人想你了啊~”我接过话头嬉皮笑脸地答应，又想起那句<自作多情>，赶忙收敛了打算继续说下去的“有一大堆人同时想吧~”这样不要脸的玩笑话。
【我本是不信这东西的，可是也许上帝就是要告诉我些什么吧。】
又重新闭眼，那人收心继续游戏，扔下交叉着腿坐在一旁观局的我，发麻的疼痛从下肢的神经出传来，站起身拍拍灰尘，一瘸一拐地爬下床，远离了声源的自己懒洋洋窝进了沙发。
耳机里是萧亚轩平淡而坚定的声音“没有你，也要过下去”。



【C】

刚刚摆出的占卜结果：
阵型——V字型。【也许我觉得V代表胜利和微笑所以才选择这个吧。】
1→代表过去：正位 隐士
2→代表现状：正位 恶魔
3→代表未来：逆位 正义
4→建议采取行动：逆位 星
5→环境或周围的人的态度：逆位 愚者
6→可能遇到的阻碍或帮助：正位 魔术师
7→最后的结果：正位 战车

关于前三个结果，我倒觉得应该颠倒一下位置，即过去：误入歧途，意志薄弱，沉迷在情恋致中国，遭人欺骗，堕落、妄想、束缚、诅咒；现在：鲁莽的举动、战败、不平衡、沉溺于爱情里、泛滥的爱情、不合适的对象、欲求不满、被爱冲昏头、工作或读书过度疲劳；未来：真实的爱、纯爱、追求真理、像学长般年长的男性。
我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信心，正如第七项的预测：努力来获得成功、胜利、克服障碍、自立、打败情敌、主动出击、完成目标获取成果、获得希望得到的东西。
不管过去多么的惨不忍睹且痛不欲生，我的未来恰是一片光明——无论你是不是嘲讽我自欺欺人，可我始终这样相信。
【不远的前方会有那个爱我的人，会有那个值得我爱的人。】
【无关姓名，无关过去。】
【毫无残缺的、美好的未来。】



【D】

【我暗恋上冥王星散发出的微弱光芒。】
梦境里漆黑一片的尽头总会听见这样一个声音。

已经被人们从九大行星里彻底剔除，除却那些下意识背诵地理的刻苦孩子们偶尔会把它当做错误选项刻进记忆，面对大红叉子时诅咒两三句以外，没有人会想起这三个字。
冥王。星。
是零星琐碎到拼凑不全的语句，渺小的、几乎不可见的光。
像是PS里用光感器来权作平衡，一指键往往不能直接调整到你偏爱的色调，不得不一点点来凑齐渴望调和出的轮廓——像是遥远的星球上冥冥的宝蓝。

悠然的笑意划过照片里人物的唇角，相机镜头捕捉到的不仅是你的浅笑，锋利的眉眼不知原因的温顺下来，像是细长而安稳的度量。这个时候我们还是拥有爱和安稳地在一起，全然浸满甜蜜的馥郁，你长长的手指放在我的肩膀上，给我几乎被爱包裹到垮塌的距离，侧过脸来是最后的温情，轻柔的亲吻像是漫长的镜头再次聚焦，永永远远的不曾消失在我的记忆里。
——即使如今的你对我不再有半分的情感，我依旧记得。
那些只属于我们的末枝细节，侵袭进血液和神经的、在胸口留下印记的被名为“幸福”的东西。
可是，哪怕我有再坚定的决心，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过往的快乐多么努力地去挽留，也会渐渐隐没在无尽的现实废墟中再不探头，伴着潺潺的流水回忆，波涛汹涌到拦不住。
冰山一角，露出渺茫而匆匆的缝隙，你的脸沾满了泪水，我眼睁睁地看着曾发誓过要天长地久去爱的男子消失在我的世界尽头。

如此无力地抱住膝盖埋头大哭，眼泪殷湿了怀里的熊宝，它们直愣愣地看着我嚎啕，却不发一言，像是在责怪我放走了你。
从此夜晚的梦里再不属于再不会出现你，即使有动摇的影子也必须克制地赶走——毕竟你没有给我机会去犹豫，我也没有分毫的权利去等待。
——等待你的归来。




【E】

面前是电脑白蓝色的光亮，手机放在一旁从未响过。我只是渴望更加明确的爱，却被对方当做胡闹拒绝，自己怄气对方不然，竟然到头来还要我一遍又一遍的去说对不起。
我本以为这个人可以给我安宁，却不想让我联想起前两个月与你的纠缠，顿时如被浇了盆冷水，从头到脚冷个彻底。无力地扶着额，硬生生逼回恨意，流着泪求他不要生气，口口声声都是我的错，忍耐着他的“嗯”“啊”冷言冷语，到最后推说吃饭，3个小时完全不见踪影。我呆呆地打着字，犹豫着该不该给他信息。
【他说：“乖，吃完饭给你发。”那么我是不是就该相信他呢？】
【继续乖乖地等下去吧。】

眼见右下角的时钟从20：00攀爬到24：00，爸爸妈妈从卧室里出来催促了3趟，揉了揉眼睛，这才关掉显示器躺在床上，睁大眼睛毫无睡意。
【不知如何是好起来。】
仍然是寂静如死的沉默，翻看手机的消息记录，已经没有了关于你的任何，因为一次修理被清楚了全部记录，包括我用手机留下的日记统统无尘，最近联系人一栏只有他，我傻傻地删掉所有别人的信息，刻意不去回复任何“其他”，想着要一心一意地开始新的生活。
却忘记了对方的手机里是不是也像我一样坚贞不渝。

终于还是耐不住性子发了信息过去，尽量让等待的时间与口气不成正比：好了么？
接下来是几乎枯坐不住的等待，耗费的时间几乎让手机被捂到汗涔涔却还是没有音信。
【可能你完全就忘记了当初的答应，早早去睡了。】
我这样自我安慰，殊不知明明眼泪没完没了的流，淌满了脸，
片刻打算睡觉，手机震动起来，你说：恩，回来了。冷淡到不能再平静，我看了下表，已经过了吃3顿饭该花费的时间了。
那么……
我该说些什么？

在冷战的阶段，你发过来：我们彼此还不是很了解。
不要闹了……不要闹了……你以为我只是在闹么？
以为真的可以得到幸福，他会用爱来覆盖住我漫长的伤口，牵着我的手唱“今天你要嫁给我”。他可以不那么爱我，但是会给我快乐。
可是这个人不是在我问到：“以为你把我忘了……”的时候只回过来一句：“没有……”。
可是这个人不是面对我的发怒只会说“哎呦”。
可是这个人不是你。

为什么他还不是你？
为什么我找的人还不是你？

收件箱里的图标缩小到几乎只是一条横线，满满的都是你的信息，这不过2周已经积攒了这么多，不舍的从最后一条开始看，等待你的下一条信息。
等待下一条也是最后一条彻底分手的信息。
因为我刚刚说：“求求你，我受不了这种口气，你要是不想回，告诉我，我不会死缠烂打”。
其实不是没有小小的期望，期待你可以温柔地哄我，不要难过，不要哭，然后我会立刻散去所有的骄傲和坚持，告诉你“我爱你”。
可是前车之鉴是，如果对方根本不在乎你，你的劝离正中下怀。

混乱的思绪和疼痛，冷寂的夜闷热的空气。
一切的一切都是空白。




【F】

F在英文字母里是第六个，代表你的幸运数字。
前几日在论坛上发小HB，猜数字游戏的无聊环节，安排好的中奖号码是6、16、106，想想也就知道了寓意，跟关系较近的人说过这事，也如约猜中都是家族的人。其实即使忘记了，冥冥之中很多东西还是会被预知，就像是在交往的开始便不得不成为习惯，在选择乐透时下意识挑中6，哪怕机会有两次，也会先舍弃自己偏爱的7，犹豫不决地画出“大肚子小尾巴”的6.
这就是你给我的影响，无论时间过了多久，依旧一成不变的光芒。

你就是我的太阳，而我就是那颗被抛离太阳系的冥王星，你散发的光和热随着远离已经渐渐达不到我的彼岸。
可是我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你，直到被众人遗忘彻底脱离生活的圈子，才无奈地退出关于你的一切。
——没了你的存在，我宁愿消失在这个世界里。

我说【以昼为息，以夜为芒。】
你说【梵音如川，与你同在。】
可是我们都忘记了彼此的诺言，硬生生在人心的变动下，把对方推离自己的身边——哪怕连出现在视线都是多余。
我不爱你了，你也不爱我了，我们就不能再有任何的瓜葛了。
朋友。
大骗子。



【G】

游乐园，大太阳，超短裙。
冰淇淋，遮阳伞，T恤衫。

约好一起来欢乐谷，男生迟到，我干坐在台阶上等，不久就觉得眩晕微热，蒸出一身的薄汗，不仅这样，匆忙出门甚至忘记多抹些防晒霜，脸烫的通红生能脱掉层皮。手表指针滴答滴答地往前赶，耳机里有与气温不符的安宁。
遥遥看见男生一边低头看表一边四处张望的样子，应该是没了力气站起身来，连喊一句的心情都没有，心想：等他发现自己就是。
可能人多混乱了些，待他挤过来的时候，冰淇淋已经被消灭掉只剩下一根棍。我笑着看他不住道歉，说迟到一个小时因为起晚了，忙摆手说没事，揽过他的臂一路拖拽着进了票检。幸而是我走在前面，他分毫看不见我咬到发白的唇和眼底闪过的冷意。
【我站在毒日头下苦等了这么久，没有任何的通知，电话打了37个，你给我的解释就是你起晚了么？】
【是不是料定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你？】
【我不是白痴。】
无意扫了下时间，11：29，与约定的9：30差了1个小时59分，愣神半晌最后的一秒也走过，俨然重合成半点。
【你口中的一个小时几乎耗费了一天的1/12，而这些时间里你丢下我一个人苦苦等待不知会不会再拖的你。】

不知道是哪里无名冒出的恶毒，过山车倒挂过来的时候我有那么一刻是希望你的安全带是脱钩不紧的。
【若是硬说，我根本不爱你。】
【就像你根本不在乎我一样。】
【我们的交往本身就是一出闹剧，莫名其妙到不知何时开始又为何坚持的笑场。】

【无聊。】



【H】

不是一句后悔就可以挽回全部的，在你做之前就要有心理准备去承受一切的后果。
网络和现实其实没有差多少，连不存在的世界都可以这样的黑暗，更不要提现实。
记忆犹新，你信誓旦旦的嘴脸，告诉我“我是真的真的爱你”、“我和她以前绝对清清白白”、“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
嗬，这些鬼话你还是留着去哄小孩子吧，我再也不想逼迫自己去相信任何的东西了——包括你的话和你这个人，都已经被划进了“怀疑”的范围，想想就不由笑起来，这不是多么开心的兆头，只是冷嘲热讽罢了。
【对于我先前所有的付出和信任狠狠地嘲笑一声而已。】
为何会变成这副糟糕的德行，连自己发誓要做到的都不再能够留下，那我究竟算个说话多么不算话的人呢？很不负责任地不想去恨自己可是做不到，泪流满面的时节已经退居成为回忆，那么我能做到的是不是只有冷酷+残忍到最后的无敌金刚呢？
可是这明明不是我想要的强大。

我很清楚，自己心里渴望的那个“祭”应该是又勇敢又坚强、被伤害过却依然懂得原谅、不会责备不会憎恨任何过往的我。
可是现在的“她”已经肮脏到我自己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I】

I这个字母的有爱之处就在于她的发音，“爱”是这个字，“哀”是这个音，“唉”是这个语调。
无奈的，不能够剥离出甜蜜的口腔温度，是再也躲避不开的“烦”，你说我的苍白和露怯，你说你已经选择放弃，为何还要纠缠不休，你说你不是没有心，只是世界里没有我，反反复复走到现在，竟然还是这样的结果，茫茫丛丛无处躲闪。
只是一天，不爱了不会再难过了，对于你来说分手只有一天的效力，我以为你很狠心，但是不知道这竟然是残忍，你说这就是你的爱，我不理解你，到现在我仍然不理解你。
在我委屈了无数个日夜之后，在我流泪到日日眼睛哭肿时，你却只跟我说了这些。
我问你：“你给过我理解你、靠近你的机会么？你从来没有给我这个余地！”
你说：“也许吧。”
    这样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就堵回了我的“我爱你”，你甚至不愿意接我的电话，像只小猫一样所在地上的一角嘤嘤地哭，手背和胳臂上全是咬痕，一口一口疼的死去活来，可是现在完全没有任何的印象，只是哭，怕有声音所以采取这样的残忍。
——你是对我狠心，我不舍得对你，只好全部归咎在自己的身上。
——当然，狠心的对象感到痛的前提是他在意你，你根本不在乎我，那就无关痛痒了。
你看你，从来都是这么冷静，对谁都是，即使你说你爱我。

人没有多少次去用力爱，这次爱过了，下次已经不能再如此用心，直到最后，会与一个普通的人相伴终老，你未必多爱他，只是能够给你平静，这很好很安稳。
可是，你并不够死心塌地。




【J】

【你好烦啊，如果我说我是看准了你的需要然后故意来迎合你你肯定不信，但是你说的那个人跟实际的我完全就是两个人。】
我一遍遍地哭，在后来的日子听周蕙的声音，软而细、甜美的歌，可忘记了在电视上第一次听这个女人唱的那首名字到底是什么，下了几个发现都不对，竟然翻不回几天前的感觉。
你带给我的毁灭，关于不知所以这种东西的莫名奇妙，无可奈何地用铅笔在手臂上写下乱七八糟的字符，然后一点点用橡皮擦去，皮肤通红的部分懒得再看，纸巾拭过权当从未发生。只是这伤口若是仅在肉体也好，心上的那些就极难复原了，抑或说即使用掉繁多的安慰药品也不可能痕迹全无的完好。
这是人最脆弱的地方，也是最坚硬的地方。
我们从爱情的痛里学会哭泣学会恨学，我们也从爱情的伤口里学会坚强学会爱。
心的伟大在于它会忘记无数的人，但终会自动帮你记住那些应该记得的某某，即使他们已变成其他人的拥有。
我对着你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默默地哭泣，咬住胳膊发誓绝不再为你掉一滴眼泪，即使这个从一开始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誓言如期而破，然没有半分的悔恨和恼意，至少现在在我还愿意落泪的时候放声痛哭，没有什么不好。
——记得如此爱过一个人，比忘记还要幸福。




【K】

音箱上是一盆小小的仙人球，电脑莹蓝色的光芒蒸发出没什么温度的感慨，望着你模糊的脸和几乎笑虐的无谓表情，微微动了身子。
那绿色的植物因为太过强烈的震动一头栽下，倒扣进手心，连疼都喊不出来，血从手心染开来晕成一片针刺状的伤口。
我的左耳开始剧痛地嗡鸣，像是从此失聪般毫无触觉的顿浊。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在关于爱情的这场赌注里压上全部的宝，换的一席之地的残喘苟活，在笑然俄顷片息，面具罩颜不明敌友的你刀戟相向，背后是暗黑色的地域，幽幽的胜过死水，可是那万箭穿心的触碰还是适时地传来。
足够卷起翻天气流的那个空隙，是你我还是关于过去的懵懂，总之它们不过休憩落脚然后迅疾而去。
得到的是爱情，得不到的是回忆。

【哦，你说天上最亮最美的那颗叫做冥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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