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完结】晴空湍流（附ZP插图一张= =）

林和希

秋风不至深山处，残叶亦终将散去。



一束阳光把地板润色成暖黄。一个眼神把木剑晕染上生命。



上一次来这个道馆比赛是高中的时候。换道服的时候隔壁传来轻快的口哨声，引起服部平次的好奇。出来的时候在整衣镜前面站定，旁边的隔间清脆打开，白色袜子前后跳动，最终定格在他身边不到半米的地方。

他那时候并不知道半个小时以后他会击中他的耳后。

离去的背影是如此的熟悉，相似的身形好久不见。他长得很像东京的那个人，所以服部平次记住了他的名字。

他听见他们唤他冲田总司。




第二次有机会见面却错过。微微被汗水洇湿的道服，在停车场无能为力的脚步，“京都泉心”的校车用尾烟向他告别。

最后一排，外套的帽子外面的大耳机格外醒目，右手撑住下巴，隐隐约约有打拍子的动作，他知道这就是他。




之后。
就是三年以后。



三年中他发生了很多。从改方到东大，早晨沉默走进站台，思考着一天要做的一切，前路漫漫却唯有躬身而走；夜晚在黑暗中回忆，有些事情当时不清楚，经过了很久也依然迷惑。


想起很多舍不得和唤不回。忽然下起的雨打湿纸窗，发出密集却微弱的声响。

啪。啪啪。啪。


在这样的节奏中沉沉睡去。





“服部平次。”

他看见他身着便服，微笑解释在之前的练习中受伤故今日只是观战。几年前的对决依然无法抹去，时间的行走不妨碍武士的特殊情谊。他们都把彼此当做最好的对手。


男人的友情本不用像女生一样。同色的指甲油，大头贴一样的V字，两本最新的写真集，一人一半的章鱼烧。这些都不用。服部平次坐在他的身边，冲田伸手拿过他的剑端详。






“总司，我买了可乐。”

绿色的发带，白色的裙摆。光斑从她站的地方产生，投射入他的眼眸。

放下饮料随即就离开返回普通观众席，冲田的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温柔。



“喂，服部。女朋友生日，送什么礼物好？”

他抬起头，空气中的声音杂乱无章，纷纷冲撞进入耳膜，他人为将所有的念想阻止在外。

唯有内心的安定，才能达到心与心的对抗，从而剑气合一。




再下一次见面，他的伤已经痊愈。依旧吹着口哨，听调子，似乎是樱花。


“暮春三月晴空里，万里无云多明净”



恍然间忽然想起另一首歌谣。错与对的中间，长长的时间往返，呓语过后，唯有阳光明媚如昨。似乎每次比赛都是一样的光景，相同的道服让岁月的脚步放缓。




服部平次走出去，迎面看见远山和叶。欲言又止的最后，对面的女生终是开口。



“那个风车……是你告诉他买的吧。”

“谢谢你。”



对面太阳刺眼的光让他有些不适。温暖的一瞬仿佛倒回时间，那个时刻，倔强的脚步忽然倒退往后，哭泣的眼泪返回眼眶，松开的手再度牵回。周围介于安静和喧闹之间，他们的距离介于熟悉和陌生之间。



那年的夏日祭，期待的眼神，明明知道的心意，说出来的却是“笨蛋买什么风车”，若是还有什么可以弥补，也许唯此一件。



光晕一圈圈荡漾，最终依旧凝聚到微小一点。尘灰极其缓慢地上下游走，人生的每一个照面，成为命运的局部，最终封存于记忆中保留。



广播里喊着“请各校的选手准备”，冲田步履轻快走了出来，自然地拍拍和叶的肩头，举起手中的木剑朝平次笑了一眼。





“加油。”

身后的尾音上扬后又落下。如同烧到最后的线香花火，唯留早已不存在残光轮廓。冲田不回头地摆了摆手，服部平次的脚步一如既往地走。




对面的窗沿位置依旧，光却低落，也许是长高的缘故。


他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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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paoliuhao

平次沦为了形式上的配角……，可怜的孩子，和叶咋跑冲田总司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