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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所专题-柯南20周年纪念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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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hey jude (新兰&平和,笑文,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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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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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4-27 19:56:1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第1章: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画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长江滚滚,浪花淘淘,物换星移,人事代谢,后浪推尽前浪,多少武林轶事,随着岁月的变迁而更迭不绝,替代交织,流传下更多至情至性的传奇故事。
  传闻中,许多年、许多年以前,江湖中曾出现过一位侠骨丹心、行如风的侠客,他行踪飘忽、一身绝艺,从无人能掌握他的动向,更无人能探测出他的武学造诣究竟有多深奥?据闻,他曾在十里之外伤人于无形,而见血封喉之物,只是一片小小的树叶。
  他集各式武学精华于一身,自成一家。他的轻功堪称一绝,人海宛若蚊龙,纵天如凌云驭风,武林人士给他一个“凌云儒侠”之美誉。
  他独来独往,总是一身白衣儒衫,悠游于天地间,如风、如云,让人难以拿控,久而久之,江湖中人便将这位一身侠情的传奇人物给神化了。
  据闻,这位少年侠客偶然间邂逅一名绝世无双的闺阁千金——上官回雪,两人一见倾心,共话一段荡气回肠、动人心扉的缠绵恋曲,从此携手天涯、魂也相依,梦也相随。
  一个是光风弄月、超然绝尘的俊朗侠士,一个是柔情似水、灵慧冰心的绝世佳人,这段侠客佳人的美谈,至今犹为后人所津津乐道。
  之后,江湖上曾传出他先后收了几名出色的徒弟,皆为人中龙凤,有其师之风。
  首席弟子只知其姓为工藤,不知其名,一身的儒衫,手持白玉折扇,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一身绝学全隐于温和笑容之下,于是江湖中人便称其为“文曲神扇”。
  他精通医术,才智超群。也许正因身为医者,生性不喜杀戮,惯用登峰造极的隔空点穴法制敌。
  二弟子俊美血涛、貌胜潘安,也因此生就风流倜傥、狂放如风的性格,行事往往随性所至,没个准则,随身之物为一管洞箫,箫音一扬,往往制敌于无形,素有“扬青神矫”美名。
  再来便是一身冷凝,寒如霜、做如冰、深沉如孤星寒月的三弟子。
  冷傲的面容犹似终年难化的冰山。一柄幻影剑,挥动如流星,出神入化,于是乎,幻影神剑之名不胫而走。
  最后一位,严格说来并非凌云儒侠正式收的徒弟,她是一名女子,也是凌云儒侠与上官回雪视如掌上珍宝的独生女儿。她深具武学基础,同时更承袭了其父的一身轻功及其母夺人心魂的绝世美颜。因一身的紫衣翩然,飘然绝尘宛如放逐人间的仙子,因而被喻为‘紫绫仙子”。
  玉肤冰肌赛霜雪,秋水明眸灿若星,出水芙蓉娇如花,纤细楚腰如约素。结合了这么一对出色父母的精华,其天姿绝色犹胜其母三分,是个真正倾城的绝代佳人。
  这四名超凡绝伦。卓众出尘的侠客佳人,——谱写了一段刻骨铭心、荡气回肠的传奇故事,有血、有泪、有悲、有欢,更有无尽绕肠而撼人心魂的酸楚缠绵——

★        ★        ★

  深黑的夜幕中,凝聚着血腥肃杀的阴沈气息,几名身手矫健、训练有素的蒙面人临空而降。
  一道道窜动的黑影和一把把冷酷无情的刀刃,在空气中扬起刺目的血红。使得原本宁静的山庄不再宁静、和乐的影像不再和乐,取而代之的,是一辈子的梦魇,是抹不去的泣血哀恸。
  她无法思考也不能思考,想尖叫却叫不出声来,小小的手被拉着不断在黑夜中奔跑,一双脚被迫漫无目的的往前迈进。
  痛!麻木的脸庞凝起痛楚,她知道自己跌倒了,但她哭不出来。小小的身子被人抱人怀中,然后继续在一片黑暗中奔走。
p.s.好像没介绍这几个人的名字啊!那我就先说一下吧!
大弟子:工藤新一
二弟子:服部平次
三弟子:黑羽快斗
四师妹:灰原哀
─────────────────────────────
待续...

第2章:

一滴、两滴……的液体跌落颊边,她抬手触摸。是泪,她哭了吗?她眨了眨眼,不,不是她,干涩而茫然的眼没有一点潮湿,她抬起没有焦距的眼眸——
  是娘,娘哭了!
  “娘…不哭……”她努力挤出声音,伸手为娘亲拭扶泪,但是她好像弄巧成拙,情况更糟,娘的泪愈掉愈多……她试着拂去,但却怎么也拭不净。
  “兰……我的兰……别怕,娘会保护你……”这是母亲哽咽的泣语。
  “娘,不哭……”她无法多想什么,只知道娘现在伤心,而她要安慰娘亲。
  于是,她们母女成了那场灾难中唯一的幸存者!
  “娘……娘……”仿佛又回到了可怕的那夜,毛利兰啼啼叫着,汗珠伴随着泪珠一颗颗滑落,涨满的惊惧几乎爆出胸口,当再也无法承受时,她猛地睁开眼。
  坐直身子,胸口紧缩得发疼,毛利兰不断喘着气,双手环抱自己冰凉得骇人的身躯,如以往作噩梦时一般,她告诉自己这只是梦!一切都过去了,它只是十多年前的记忆,而记忆是伤不了她的。
  近十一年了吧?那年她才九岁,都已是如此遥远的记忆,她却始终无法摆脱,一旦人梦,它便缠绕着她的每一寸知觉,唁噬她、折磨她,至今,她似乎仍能嗅到那抹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
  涔涔的冷汗再度冒出,她不胜惊惶的打了个寒颤,咬住下唇不让泪珠滑落。
  当时,她失去所有的知觉,甚至忘了该怎么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也忘了该怎么哭泣。过了三天,她才感觉到心痛,眼泪才无法抑止的滚滚滑落,声嘶力竭的吼叫出满怀的悲怆。
  从那时起,她就知道自己肩上背负了多么沉重的血海深仇,她不知道究竟是谁如此狠心,非要她家破人亡?她曾多次询问娘亲,娘亲却只是流着泪,不许她问,也不让她复仇。
  她不明白,如此不共戴天、泣血雄心的灭门之恨,娘亲为何不准她替爹报仇?也许——
  是担心她受伤吧!
  这是她唯一能揣测出的答案,但是却无法阻止她报仇雪恨的决心,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九泉之下的爹爹枉死,这是她心底最深、最沉的痛啊!
  虽然直到今日仍无半点线索,但是总有一天,她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        ★        ★

  千回谷,文曲阁
  室内淡雅的茶香悠然四溢,新一端坐在木桌前,神情闲适的泡茶品茗。
  他执起小杯轻啜了一口,眼角朝窗边的男子瞥了一下,随意问道:“你喝不喝?”
  服部平次利落的跃身坐上窗边,右脚也随之跨上,一手搁在曲起的膝上。
  “不喝白不喝。”回这句话的同时,他的目光投向窗外某个定点。
  工藤新一淡淡一笑,小杯斟了八分满往他的方向丢去。
  服部平次头也没回,闲着的左手准确无比的接住飞来的小杯子,看也没看就一饮而尽。
  “新一,你的泡茶技术又更上一层楼了。”服部平次毫不吝惜的称赞道。
  “好说,服部师弟不嫌弃罢了。”手中的折扇灵巧一用,新一潇洒的轻扇几下,起身走向他。“哪儿有美人,瞧你看得这么目不转睛?”
  服部平次的性子他再了解不过,仗着自己生得俊俏,说什么人不轻狂枉少年,红颜知己满天下,处处留情的风流性子不晓得令多少女人为他碎了芳心。
  “咱们深湘小筑的绝色小师妹。”平次撇撇唇,示意他往前头望去。
  当目光触及不远处的飘然纤影时,新一半真半假的失声叫了出来。
  “我的天哪!你该不会因天下的女人还没玩遍,就将主意打到小师妹身上来了吧?”无视平次丢来的白眼,他又是叹息又是训斥的说:“噢!这是不行的,就算不理会‘兔子不吃窝边草’的亘古箴言,也要顾及多年的同门之谊,好歹她也是咱们师弟的结发妻,你可不能丧心病狂到连快斗的老婆也要玩弄……” (汗~`````快斗去哀!大家镇静,他们是被逼的!快斗和哀都有自己喜欢的人拉!)

“闭上你的烂嘴。”服部平次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当我是什么?人面兽心的摧花色魔?”他有这么声名狼藉吗?
  “人面兽心摧花魔?你的新名号吗?很棒的点子,和‘扬音神箫’比起来,这个贴切多了。”新一很专注的思考着,“好,我赞成。”
  “新一!”服部平次恼火的瞪着他,“你不这样损我会怎样?”
  “浑身不对劲。”
  服部平次闷哼一声,索性不再搭理他。
  都说几遍了,他虽风流,但可不下流,他可是很有原则的,没错,他是惯于置身花丛中,也不敢说自己有多么守身如玉、高风亮节,但,这并不代表他见花就采呀!纯欣赏不行吗?什么人面兽心摧花魔,难听死了。
  “哀很不快乐。”恼归恼,他仍缓缓道出方才欲言又止之事。”
  “我知道。”新一并不讶异他这么说,事实上,他早就知道他刚才是要说这件事了。
  平次才没有那个狗胆去动师妹灰原哀的歪脑筋,否则他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死,别说师父会拆了他全身的骨头,光是新一和黑羽快斗就会先剥了他的皮再说。
  “让快斗娶她……是正确的吗?”新一沉吟着,他不确定,他真的不晓得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难得苦恼的服部平次也皱起眉,“娶都娶了,不然能怎么办?”
  “哀忘不了‘他’,我们明明知道的,却还是同意她和快斗的婚事,我不敢想象,这样的一桩婚姻将会令多少人痛苦。”
  服部平次眉一扬,一脸怪异的瞅住他,“我说工藤公子,工藤少侠,在下似乎记得某人当时可也七嘴八舌的争着愿意娶哀,难道你以为你娶她和快斗娶她会有什么不同吗?”
  新一一窒,有些难为情地微红了俊容,“我不是这个意思。当时……我们都太冲动,也太意气用事,如今冷静的空想,很多事情都欠缺周详的考量。”
  两人苦闷的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后,平次重重的长叹一声,挥了挥手,“算了,事情都已成定局,再想也没用。”
  新一也跟着叹息,“是啊!孩子能平安产下,有个无忧快乐的人生才是最重要的。”
  平次赞同的点头,两人朝同一个方向望去,前头落寞的单影不知何时成了双。
  黑羽快斗脱下外袍轻覆在她纤细的肩头上,柔声说了一句,“小心着凉,如果你依然坚持生下孩子的话,千万要保重身子。”
  平次收回目光。“其实换个方向想,能将哀交给快斗也算最完美的结局吧!至少,我们能肯定他会用全副的心力来呵疼哀一辈子,没什么好不放心的。”
  新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比起交给你,是好得多了。”
  平次气不过,手中的洞箫往地肩头劈丢,新一眉也没皱,轻而易举的以手中的折扇挡去,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做。
  “我今天惹着你了是不是?”不然他今天干嘛老爱吐他的槽?
  新一耸耸肩,不予置评,又绕回原来的话题。“可是爱呢?没有爱,他们如何共度一生?”所以,他更觉得这个决定下得草率了点。
  “爱?”服部平次不以为然的冷哼,“有爱又如何?能保障一生吗?哀的遭遇便是血淋淋的实证,那个该干刀万剐的白马探也曾说过他爱哀,可是结果呢?始乱终弃就是哀的下场;哀也爱他,可是那份爱带给她的又是什么?只有抹不去的创伤与痛苦,如果爱情如此不堪,那要爱何用?”
  新一哑然了。
  也许,他该试着说服自己,这样演是最后的结局,黑羽快斗绝对会一辈子怜惜哀,呵护哀,不改初衷;而哀能依*着这么一个温暖而疼惜她的臂弯过一辈子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至于黑羽快斗,他注定是个无心之人,今生将再也不能为任何人动情,虽然无法明了杜绝了自己爱人的权利的他心中是否有一丁点的遗憾,但这是他的选择,他宁可一生冷酷无心、绝情绝爱,也不容许自己与那妖女有任何牵连。
─────────────────────────────
待续...

第3章:

既是绝了自己动情的余地,那么与哀相守一生也未尝不可,是吧?要不,像平次那样,三不五时就冒出个红粉佳人在身边团团转,那才教人头大,哀不哭死也会气死。
  “真是愈想愈气,那个白马探算什么东西?胆敢伤害我们的小师妹,若不教训、教训他,给他点颜色瞧瞧,他恐怕还当我们千回谷的人好欺负呢!”平次义愤填膺,握紧了拳头说道。
  新一心坎同仇敌忾的界面,“我早就想这么说了,像这种薄情寡义的负心汉,简直丢尽了我们男人的脸,令全天下的男人都因他而蒙羞,这种仗着自己生得俊,就四处玩弄女人感情的,实在太可恶了,简直比你还没格!”
  他言下之意是,平次已经很没格了,居然还有人比他更没格。
  不过,这会儿平次并没有计较这么多。“对嘛!我们去教训那个混帐男人,替哀出口气,不知你意下如何?”
  “正有此意。”
  两人有默契的举掌一击。

★        ★        ★

  推开房门,毛利兰走向床边。
  “娘。”
  一见着女儿,英里立刻露出温和的笑容,“兰,来娘这边。”
  毛利兰温顺的偎向母亲怀里,“娘,今儿个感觉如何,有没有好一点?”
  “还不是老样子。”英里轻叹一声,“我的身子如何早已不重要,娘真正在意的是你,放不下心的也是你,若不是为了你,当年我就……”
  “娘,你知道我不爱听这个。”她急忙阻止。若不是因为她,她相信母亲绝对会在十一年前随父亲而去。
  “就算不为兰,也得想想待你情深义重的邵叔呀!”她想起了另一个人,期盼能激起母亲些微对生命的光和热。
  英里忽然沉默下来,净寒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不由困惑的叫了声:
  “娘?”
  “兰,”英里沉思的眼眸锁住女儿,抬手轻抚她细致柔滑的面颊,“你期望我与邵正熙结成连理?”
  “女儿没有期望什么,只想要娘快乐便成。”她握住颊边怜惜的手,依恋的感受其间的温暖,“邵叔待我们母女俩恩重如山,当年若非他伸出援手,也许我们熬不到今日。
  偌娘对他也有心,我自是以娘的幸福为前提,我相信在天之灵的爹爹也会赞成我的做法;若无,婚姻之事自是不能勉强,报恩别有他法,未必就要娘委身于他。”
  其实,这些年下来,她看得出母亲对邵叔是有感情的,只是她不明白为何母亲执意不肯接受他,漠视那已然存在的感情。
  是顾虑她的感受吗?这不大可能,她曾不只一次的声明过自己的想法,母亲该知道,她比谁都希望看到她有个安定温暖的依*,她并不会自私的要她为了父亲而守着贞节牌坊度过凄凉的一生,那对母亲太不公平了!“兰,有些事……不是你所能理解的。”英里深深一叹,面容覆上缕缕愁绪。
  “就像复仇的事,对吗?”每回她提到这个,母亲就会出现这样的神情,是那么的凄苦,哀伤。
  “我说过,这不是你该有的念头,忘了它!”
  这是英里唯一的坚持,但她不懂。“为何不该?为父雪仇仍为人子女之责,我不懂娘为何执意反对?”多年下来,她们不晓得为这个话题争议过多少回。
  “兰,听话!”英里凝起眉,不胜愁苦的叫道。
  如果可以,她万般不愿令母亲难过,但是要她放弃如此深沉的家仇——她真的办不到!
  “娘,为何你总不肯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呢?”明知仍是个得不到答案的问题,她仍是一问再问。
  “报仇之事自有娘担待着。兰,你就依娘这一回,别再过问此事。”
  若是因担忧她而不愿她涉及,那便代表此事将有多么危险艰难,母亲又有何能耐独力应对?
  “娘——”她正欲出言反驳,却见母亲眉心微微蹩起,“怎么了,娘,身子又不适了吗?”
  英里闭了闭眼,困难的喘了口气,“没……没什么……”
  “别逞强了,快躺下来歇息。”毛利兰深自谴责,明知母亲身子骨差,她实在不该惹母亲心烦。
  “兰……答应娘……”英里犹不放弃的紧握她的手,费力的低喃。
  “这事我们日后再谈,好吗?”她缓缓抽出手,替母亲拭尽上渗出的冷汗,又细心盖好被子才起身离去。
  她真的不懂母亲在想些什么,每每她说父仇不报,枉为人子时,母亲的神色就变得好奇怪,从不顾给予任何正面的响应,原以为她总有一天能说服母亲,可是十一年过去了,母亲的态度不曾软化,正如她为父报仇的决心不曾动摇一般,如此下去,她要到几时才能得知当年灭门血仇背后的真相?

★        ★        ★

  毛利兰独坐花园,看着厚重的浓雾在晨曦的曙光中缓缓散去,不禁幽幽低叹。
  “怎么呆坐在这儿?大清早的,天凉也不晓得加件衣裳。”
  温和慈善的声音由身后响起,毛利兰回首望去,露出一抹笑,“邵叔。”
  “嗯。”邵正熙淡淡应了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去看过你娘了吗?”
  毛利兰点头,“一早就去了,我刚从她那儿出来。”她微蹩眉心,“娘的状况好像不怎么乐观。”
  ‘你看出来了?”邵正熙面容浮上忧虑。
  毛利兰发觉他的欲言又止,机敏的神色一敛。“怎么了吗?”
  “不,没……”
  “娘怎么了?”她急忙追问。
  “她……”他为难的顿了顿,“净寒,我希望你有心理准备,你娘她……也许活不过……明年秋天。”
  怎……怎么可能?她从不知道娘的身子竟羸弱到这种程度……天哪”她捂住揪紧的心口,疼的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喃喃说着,眼眸浮起水光盈然,“娘呢?她知道吗?”
  “她自个儿的身子,我想她应该多少也有个底吧!我也是前几天请大夫为她就诊时才知道的。”他大致转述当时的情形,想到这儿,他心痛的闭了闭眼。
  他不断的恳求大夫想想办法,不论必须付出什么代价,他绝不皱眉,只要能救念芸……他的芸儿
  大夫却只是苦恼的一径摇头,莫可耐何之余,冲动的说了句,“神仙来都没办法了,你当我是银针神医文工藤公子吗?”
  言下之意,似乎银针神医更甚于神仙。大夫因为身为医者,所以比一般人多清楚一些文曲神扇的传奇事迹,就算已摆人棺木,只要一息尚存,文工藤公子都能神奇的医好患者,所以文工藤公子早已被所有医者奉若神明般的膜拜崇敬,视其为神医赛华佗。
  毛利兰倏地身子一正,半疑惑的问:“大夫的意思是,文工藤公子有办法医治娘的病?”
  “也许吧!”邵正熙答得绝望,并不是他不想救英里,而是要寻找行踪飘忽。神秘难测的文曲神扇简直比神仙还难,况且,这等江湖高人也未必肯出手相救。
  “既然有一线希望,我们就不能放弃。”
  “可是,天地之大,文曲神扇形迹莫测,我们何处寻找?”邵正熙揉揉眉心,试图缓去心头阵阵涌上的刺骨之痛。
  “我去找他。”毛利兰打定主意,毅然决然的说道。
  “你?!”他愕然瞪大了眼,“就你一个人?”
  “没错。”她再度点头。
  “但……这样好吗?你一个女孩家……”
  “无妨的,我不是娇弱的闺阁千金,以我的功夫底子,自保应当有余。”犹记初次提出习武的决定时,母亲那强烈的反对态度,因为任谁都不难猜出她习武的目的,在她坚决的意念下,再加上邵叔尊重她的决定,不曾有一言半句的否决之语,母亲无力阻挠,只得任由她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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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没想到当初为报仇而习的武艺,如今倒是先派上用场了。
  “你确定没问题?’邵正熙不放心的又问。
  “是的。”毛利兰抬眼望他,“这段时间,我娘就有劳你多费心了。”
  “哪儿话?’他的心意,毛利兰哪会不懂。
  十一年前,母亲带着她侥幸逃过那场灭门惨剧,然后三度迁居,她约略猜出是在逃避那些恶人的追击。第三次的迁徙之后没几天,她见到了邵正熙,母亲简单的向她解释她与邵正熙是旧识,蒙他伸出援手,于是她便随着母亲接受邵正熙的安排,住进了平康王府。
  也许是平康王爷的名号太慑人,也或许是邵正熙暗中替她们化解了灾难,总之使她平安的活过了十多个年头。
  之后,她也渐渐的领悟一些事情。母亲与邵正熙从前应是一对情人,只是她不明白为何他们最后没在一起,反而下嫁她爹商定谦,生下了她。纵然如此,她看得出邵正熙对母亲始终旧情难忘,纵然伊人已罗敷有夫仍无法断情。
  否则他不会为了母亲,至今犹未娶妻,也许,他早认定母亲才是他妻子的唯一人选吧!
  这样的深情,连她都不免动容,自是不会反对母亲寻求自身的幸福。面对这样一个待自己情痴不渝的人,母亲究竟还犹豫什么?
─────────────────────────────
  太清楚母亲若知道定会阻止她,所以毛利兰并没有将她的决定告知英里,也未向她拜别,悄消的收拾简单的行李,隔天便离开平康王府。
  拜习武之赐,她的脚程轻快,不若一般柔弱的大家闺秀,走几步路就像要了她的命一样。
  出来也有三天了,此时,母亲大概已看到她的留书,得知她出府寻找文曲神扇一事了吧?她相信邵叔有办法安抚母亲,她用不着担心。
  她从不涉足江湖,对于江湖人物,以往只闻其名,能够知晓的也有限,但这一路听下来,她不禁要半信半疑的以为,这文工藤公子不是人,是神!他的能耐——早已超过一个平凡人能为之事了嘛!
  月余前,一名原本有着雪肤花貌的红子千金女,因一场意外而遭烈火灼伤,面容全毁,她受不住这等打击而欲投江自尽,正巧让路经此处的工藤公子救起,问明了原委,得知她是为了救人才使得她遭此不幸,感于她的善心善念,于是巧手一施,不出半月,不但还了红子小姐原有的花容月貌,凝脂雪肤更甚以往。
  这百年难见的美人感念于他的恩泽,抛下矜持与羞怯,主动启口愿以身相许,不料,他却含笑温文的婉拒了红子小姐的一番美意。
  之后,便潇潇洒洒的翩然而去,就连小泉员外重金酬谢,他也分文不取。
  这是昨日夜宿客栈时,那跑堂小二口沫横飞,唱作俱佳的讲述。
  想到这儿,毛利兰摇了摇头,淡然笑之。
  心头的好奇不禁又多了几分,这文曲神扇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不慕名利,也不爱美人,淡泊的笑看一切,洒逸自在的来去天地间,从不眷恋什么,也不曾为谁驻足。
  据说,他近来与他同样享誉江湖的师弟扬音神箫同行,一扇一箫的搭配不多,依她现有的概念,应不难找到他才是。
  不知不觉,夜已深,她大略观望了一下,她正身处于一大片荒无人烟的树林中,四周静得只听闻到几只蝉叫声,既然错过了宿头,她只好认命的在这儿休息一晚。
  探了探地形,她发觉前头不远处有条清澈的溪流,便卸下肩头的包袱,走到溪畔,双手掬起溪水喝了几口,顺便用清凉的溪水洗净脸庞上的风尘。
  舒适多了,她露出满意的笑容。
  再望瞭望四周,确定四下无人,迟疑了一会儿,她抿抿唇,决定动手轻解罗杉,一褪去身上的衣物,然后往溪中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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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轻易的跃上其中一棵大树,新一看也不看随行的同伴,身子往枝叶绵密的树干一*,神清闲适的便要闭目养神。
  “喂,我说工藤公子,”平次笑嘻嘻的叫了声,随后飞身一跃,将自己置于距他最近的一棵树上,“发表一下你的感言如何?”
  “什么感言?”这人真是无聊得要死,一路上一直烦他,连晚上想休息一下,也不放过他。
  “那位红子小姐啊!”平次忍着满腔的笑意,刻意挤出嗲得会令人作噩梦的竖白,故作娇羞状的调侃他:“若公子不弃,妾身愿以身相许?”
  “服,部,平,次!”新一倏地睁开眼,“你非得这样寻我开心不可吗?”
  “寻你开心?怎么会,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飞天艳福呢!瞧瞧,一个是一身侠情的少年英雄,另一个是柔情似水的窈窕佳人,怜香惜玉救娇娘,多情快客情根种,巧手回大力红颜,种下无尽相思债……哇!多么浪漫唯美,肯定会成为江湖中的一段美谈。〞
  “你说够了。”
  “没有?”
  不阻止真的不行,瞧他说到哪儿去了,真是愈讲愈不象话,新一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我没有说错啊!事实就是如此嘛!那红子小姐打第一眼见着你便魂儿飘飘、心儿乱跳,为你意乱又情迷,连本来打算要跳河自尽的伟大计划都给忘了,我看呀!你这一走,她恐怕要从此大呼天涯海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罗!”戏谑的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新一,他又是摇头又是叹息,“还说我‘为祸人间’、害人不浅,你才祸国殃民呢!红子小姐就是如山的铁证。
  “有完没完?”最后,新一连眼皮也懒得指,由他说去。
  “没完。我说新一,我真是搞不懂你,你也太‘暴殄天物’了吧!像红子这种柔情款款的似水佳人,要,就顺道来段浪漫的风花雪月,这样才不浪费生命。”
  “你以为人人皆如你,以采尽天下群花为己任?哼!我才不是你,下流摧花魔!”
  不屑的冷哼一出,一片树叶即朝他俊美的脸蛋射来,新一分毫不差的拈住,信手射回去,“还你,别扰我好眠。”
  “喂,我不相信你警觉性这么低,这座林子里还有人。”为了引他注意,平次又接连搞了数片绿叶往他方向飞射,反正就是不想让他睡得太安稳就是了。
  新一摊开的白玉招扇一挥,轻松的挡下扰人清梦的小东西,“知道吗?你很鸹噪,平次。
  有人又如何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姓工藤的,你的表情很污辱人幄!”那是什么不屑的神情嘛,平次不爽了。
  “那得多谢某人给我机会。”
  平次哪咽得了这口气,别的不说,光那一句“下流摧花魔”,他就非常的不爽了。
  微一思忖,他定下心来凝神静听了一会儿,好似了解了什么,一抹耐人寻味的奇特光芒闪过眼底,扬起不怀好意的笑容。
  新一,是你自己大意,怪不得我了。
  第一步——寻衅。
  “你太目中无人了,新一!”
  他飞身而起,手中的洞箫直攻新一,令他不得不睁开眼。挥去来势汹汹的袭击,他翻身退向下一棵树,叫道:“你来真的啊!”
  “谁跟你来假的。”平次不曾停止攻势,一只洞箫利落的猛攻制敌要点。
  “你少恶劣了,自己睡不着就拖着人家陪你玩。”新一不悦的响咕,也很认命的知道不陪他过个几招,自己今晚是别想有个好眠。
  他再度提气纵身一跃,避开那直捣心肺的攻击,同时还以颜色的一手格开袭身的攻势,另一手执白玉扇利落的攻向他咽喉,平次头一偏,闪过了一招,并且不甘示弱的劈他的手腕,他指尖一挑,将白玉扇丢往左手,啪地一声,利落的摊开扇面,身形一转,便飞至约三公尺处的树上,手中的扇子一挥,凌空飞转袭向平次,人同时也飞身攻去。
  当仁不让的两人当真就在半空中一来一往的过起招来。哇!这新一老用温文儒雅的表相骗人,其实只有自己人才知道,他打起架来有多不留情、多六亲不认!
  平次嘴里虽大呼玩得过瘾,但也不敢掉以轻心,闪身躲过那招气势十足的鸿鸽飞天,立刻拿出看家本领应付。
  洞箫往唇边一凑,修长的十指配合着他运用内力弹奏出制敌于无形的曲昔。
  新一当下立即收摄心神,运气调匀生息,以静制动。
  英挺的眉一挑,平次似有若无的诡异一笑,在新一猝不及防的情况时,止了箫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掌朝他挥去。
  新一心下一慌,本能的以深厚的内力护住心脉,这不重不轻的一掌未曾伤及他半分,只是将他弹飞于数尺之外——
  凝神细听片刻,成功了!平次忍不住狂笑出声。
  人家师父上天下地无所不能,入水如青龙腾空,偏偏就不智的收了个旱鸭子当徒弟,新一看似无所不能啦!但他唯一的弱点,就是一遇水便纵有十八般武艺也全化诸云烟,像个蠢材似的,教师父只能徒叹条何,为了不想淹死他,只好放弃训练了八十一次的水性试炼。也叹了八十一次的气,不过在不长进的工藤大公子千恩万谢之余,师父也有但是,当你落水的时候,千万别提及我是你师父,就当我们不认识。
  由此可见……唉!这事多让师父颜面无光啊!
  这下,可有新一好受的了,若再加上……应该是个女人吧?
  他很幸灾乐祸的想着,新一,这下你不死也半条命了。
  下流摧花魔?看谁会先被如此称呼!
  想归想,平次不敢多留片刻,立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要不然新一一翻起脸来…噢!那可就不好玩了。

★        ★        ★

  基本上,毛利兰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一眨眼,突然间~个不明物体“扑通!”栽人水底。
  毛利兰有须臾的错愕,才刚回过神来,溪面波纹大起,水花四溅,然后——颗头颅由她胸前冒了出来。
  “啊——”她大惊失色,反射性的以左手护住自己未着寸缕的胸前,右手则毫不犹豫的一拳挥向他。
  “晤——”新一吐了一大口水,虽说头昏眼花,但依着人类的求生本能,他自是反射性的将送上门的“浮木”加以利用,死命的拉住那只细滑的玉臂不放,现下,他脑子全糊了,乱无章法的胡乱挣扎…••。
  “你……天杀的,你别乱拉…晤…”被他这么扯来扯去,毛利兰一时稳不住身子,连带的也被他给一道拉下水。
  该死的,这个王八蛋!要死也别拖她垫背呀!她忿忿的暗咒着,同时又发现那个可恶的混蛋居然更加得寸进尺,嚣张到整个人像只八爪章鱼似的死缠住她的身子不放。
  天杀的烂痞子,我一定要剁了你!
  但,那是稍后的事,目前最重要的是自力救济,她可不想同他一道葬生水底,成为这溪里的一缕幽魂,尤其她没忘记自己此时一丝不挂,她可不想被误以为他们是殉情的同命鸳鸯,或者她被他*杀之类的,那实在有损颜面。
  她稳住自个儿的身子,努力让自己浮上水面,而那下流痞子死也不放开她,她只好认命的连他一块拉回岸上。
  “你该死的可以放开我了吧!”她咬牙切齿的进出声音,一双冒火的美目像要拆了他似的死瞪着他。
  新一哪注意得了这么多,翻了个身,用尽全身仅余的力气将腹中那一大口水吐了出来,整个人早已虚脱的挤不出多余的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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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这个天杀的混帐王八羔子!他居然敢要死不活的压在她身上吃足了豆腐。
  “你给我起来,要死到别的地方死,听到了没有?”她几乎是用吼的。
  震耳的音量总算拉回新一些微涣散的意识,他有气无力的一抬眼,这一瞧,他当场“草容失色”。旋即奇迹似的全身“精力充沛”,大大的弹跳起来,白哲俊美的面容霎时涨得通红,连活也说得结巴。
  “你,你,你…干嘛不穿衣服?”
  毛利兰在他跳离她身上时,也迅速的拉过放置在一旁的衣物掩住身躯,一把无名火直往脑门上冲!
  他这是什么意思?好像她脱光了衣服在勾引他。轻薄地似的!
  “我、实、在、很、想、劈、了、你!”她一字字愤怒的挤出声音来。
  这女人用牙齿在说话那!虽然觉得她的样子很好玩,不过他还是有点担心她将牙给咬碎掉,到目前为止,他的医术还没高明到让砰牙还原若编贝。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他很忏悔的垂下头,一副乖乖等她训诫的模样。
  她原本濒临爆发点的熊熊怒火,一见着他这样,反倒不知该如何发泄。
  “转过身去。”最后她懊恼地道。
  新一暗笑在心底,原来这女人吃软不吃硬。
  “哦,好。”他很听话转身面向水面。
  毛利兰刚放下心来,动手着装,未料他没会儿又转回身来问道,“要干嘛?”
  “啊!”毛利兰惊叫一声,才刚着好兜衣的她,一时手忙脚乱,不知该先遮哪个部位好。
  好好玩哦!新一看得有趣极了。
  “你……你干嘛又转回来?”她又气又恼地叫道。
  新一一脸无辜的看着她,“你又没告诉我,要我转身做什么?”
  这个白痴!她实在很想仰天尖叫,“因为我要把衣服穿上,而你若是君子,就该懂得什么叫非和勿视!”
  “噢!”他似懂非懂的点头,身子转了一半,毛利兰正打算吁日气,他好像不气死她不甘心似的旋即又转回来,一脸好孩子模样的请教着:“可是,我刚才已经看光了,是不是就不算君子了?那既然不是君子了,亡羊补牢还有用吗?”
  “只要你现在安安分分的转身一刻钟,没有人会不把你当君子。”她深深的吸气,再吸气,忍着一腔的火气,一字一句的慢声说道。
  哦喔!她又在囤积火气了。
  新一不敢再搞怪戏弄她,正正经经的背过身去。
  一刻钟——
  “时间到。”他准时的回过身来,讨好的冲着她笑,就像一个巴结大人,等着得到夸奖的好孩子。
  毛利兰实在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要不是她动作快,刚好着装完毕,此刻她定会气得吐血。
  “我帮你。”新一不由分说的跳到她身边,一脸理所当然的握住她的脚帮她穿袜,毛利兰不禁又瞪大了眼。
  “你……放开……”这人难道不晓得男女有别?他这样握住她的脚……可恶!他是真不懂还是装蒜?!
  新一显然没有察觉到佳人的温怒,开开心心的发表着他的观察结论。
  “你没有缠小脚,这样比较自然,我喜欢它……喜欢?净寒差点被口水呛到,一肚子气无处发。
  谁管他喜不喜欢,无聊!她恼怒的由他手中夺回自己的脚,闷声穿上鞋袜。
  “你又不高兴了吗?”他偏着头,打量她垂首不语的神情。
  毛利兰没有回答,穿好鞋袜,包袱一背,甩头就走。
  “喂,等等我!”他急急忙忙跟了上去,为了追上她,步履凌乱的数度差点跌倒,那又蠢又拙的窘状,看得商浮寒连最后一丝的火气也消了。
  “又怎么了啦!”她叹着气停下步伐。
  “你——不要负责吗?”他小小声的、如弃妇般可怜兮兮的语调问她。
  要她负责?这臭男人真当她蹂躏他、非礼他,然后始乱终弃!
  “你、再、说、一、次!”
  又要冒火了。新一眨了眨清亮的眼,“我说,你不要我负责吗?”他不懂这样有什么好气的,就算不要,也用不着摆出一脸想将他千刀剐的样子嘛!怪吓人的。
  “原来——他是那个意思。
  她稍稍降了火气,“不用了,那是意外。”
  她本来是打算狠狠教训这个不带眼的下流胚子,不过,后在她看他只是个老实憨厚的书呆子。并非存心占她便宜,也改没什么好计较的。
  偏偏让人受不了的是,她想饶过人家。人家还未必须情,变而一睑正气凛然的告诉她:“不行,师父说男子汉大丈夫,做事敢作敢当,错误既然发生了,我就不可以逃避责任,辜负了师父他老人家的教诲。”
  他说得慷慨激昂,毛利兰却听得直想砍人了。
  瞧他说的是什么话?好像这是极多么人衰的不幸事件,而他少爷有正气、有担当,决心置死于度外。
  “我管你师父教了你什么狗屁倒灶的观念,姑娘我不需要你的负责,也不屑负责,你可以闪了吗?”
  “不行,”他很坚决的摇头,“我不能让这件事成为我完美人格的败笔。”
  这蠢蛋!毛利兰被他气到设力,“你到底滚不滚。”
  “不行!”他犹固执的坚持着。
  闭了闭眼,她命令自己深呼吸,要冷静。千万要冷静!
  然后,她一扭头,看也不多看他一眼的迈开步伐,完全不搭理身后追得辛苦的笨呆子。
  “你要去哪里?”他似乎并不介意她的冷漠,指头扯着她的衣袖一角,忠实的跟在她身边。
  “别烦我行不行?我有正事要做,没空陪你胡闹!”她不耐的丢下话。
  “没关系,我陪你。”他一脸净是无害的温和笑容,“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正事?”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口气极差的回道。
  “说嘛!”他得寸进尺的手不知何时握上了她的纤纤柔手,一扯一扯的撒娇。
  净寒实在受不了,气冲冲的吼道:“杀人放火、偷抢掳掠!”
  谁知他一听,竟摆出万般的敬畏,很崇拜的看着她,“原来你是威名震天、不让须眉的女侠盗,那正好,说不定以后我们可以连手间江湖,当对鸳鸯大盗,你说好不好?”
  他还当真?这个白痴!“盗你的头!”她没好气的吼道。
  新一瞬间吓得脸色苍白,“噢!不,我的头你不能盗,盗了就没命了,”想了想,他退而求其次,“不然盗我的‘美’好了。可以牺牲身体任你蹂躏……”
  他当她是什么?变态女淫魔吗?
  毛利兰简直气到没力了,“我拜托你闭嘴好不好7
  “为什么?”他不耻下问的求教。
  “不然我会想杀了你。”她恶狠狠的撂下威胁十足的警告。
  “可是,那明明是你自己说的……”
  “你才是大盗,我可是家世清白的善良老百姓。”她知道若不澄清,搞不好这个蠢过了头的笨蛋,真的会逢人便敲锣打鼓的宣扬她的“显赫”身分,她可不想还没找到文曲神扇就先进牢里吃免钱饭。
  “哦!真可惜,不过没关系,不管你是名震江湖的女英雄,还是没没无闻的平凡人,我都不会嫌弃你的。”他说的陶醉,一脸甜蜜样。
  哪来的白痴?毛利兰望着他时,秀眉不自觉的打了上百个结,最后就连叹息的力气也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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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题目名字是 一首我最爱的歌···
你觉得我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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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说话嘛!真的不理我吗?新一不厌其烦的想引诱她开口,偏偏毛利兰就是铁了心的不予理会。
  一路上,她完全没给他好睑色看,但他始终不以为意,还好脾气的安抚她、冲着她直笑,那真诚的笑容怎么也笑不僵,真是怪哉。
  所谓伸手不打笑面人,大概就是这种情形吧!他笑得太友善,个性又温和得要命,比她所能想象的还要能容忍她恶劣的言行与态度,害她纵有一肚子闷气也无法对他发泄,反而将自己呕个半死。
  但若说他耿直憨厚到有点蠢,其实又不尽然,这个人有时精明得出乎她意料,否则,都好些天了,她所有能想到的办法全用尽了,怎么还甩不掉这只粘她粘得紧的苍蝇呢?
  “兰,”他扯扯她衣袖。“我知道是我刁、好,你别生我的气嘛!”
  毛利兰冷哼一声,侧过身去*坐在荫凉的树干。
  这一声兰又让她想起了几天前的事——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嘛?”那时的新一已软言慰哄了半个时辰,她仍无动于衷的吃着盘中的食物。
  “关你什么事。”
  “做丈夫的不能不知道自己妻子的名字,不是吗?虽说一般人通常会称呼你为工藤夫人或者简单的一句工藤氏,但我不能这样叫你呀!还是……”他再度露出温和的笑,“你希望我直接叫你娘子?好吧!如你愿,不让你失望。”他无视她喷火的眼,亲密的叫了声:“娘子——”
  毛利兰嘴里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她又气又恼,“谁是你娘子?你不要乱叫!”
  “是你自己说的…”他装出一副媳妇的可怜模样。
  “我说了个鬼!从头到屋都是你在自说自唱。”她早晚会被他气死。
  “你又不告诉我名字,不就是希望我……”
  再一次,她投降了。“毛利兰啦!”
  新一很认真的板着手指重复念了一次:“毛、利、兰,啦——咦!四个字?好奇怪喔!”
  他是真蠢还是装白痴?她忍不住翻翻白眼,“那个‘啦’不算。”
  “噢,好,‘啦’不算。”他也很配合,想了想,他突然抬起头,“你有没有哥哥或弟弟?”
  她狐疑的瞥他一眼,“没有,问这干嘛?”
  “那还好,不然女孩子要嫁他一定要再三考虑。
  毛利兰眨眨眼,表示不解。
  “成天被人叫着兰氏(烂事),要是你,你会觉得好听吗?如果要死不死,那女子又正好姓‘辛’的话,就算没有伤心事,也会被人愈叫愈伤心。”
  毛利兰横了他一眼,“什么鬼论调。”
  “不过没关系,我们没有这个困扰,”新一又摆出他的招牌笑容,“我该怎么叫你好呢?商儿,净儿。兰?哪一个比较好听?”
  毛利兰冷不防的又被一口茶给呛到,抬眼看他,他好像真的很认真在思考着。
  这人憨直很有点可爱,有时芝麻绿豆大的事他也会思考个半天,她实在不知该说他蠢,还是说他老实。
  有时,他呆得让人想笑,有时,他又白痴得令人生气。
  “有了,我叫你兰,好不好?”他突然兴奋的拍桌叫道,害得毛利兰差点跌下椅子。
  她白了他一眼,“我只同意你叫我兰姑娘。”
  新一好生为难的皱着眉,“不行啦!没有人会这样叫他的妻子的…”
  “工,藤,新,一!我再说一次,我,不,是,你,的,妻,子!”她咬着牙一字字说。
  新一相信,此刻他要是敢说个“不”字,她一定会劈死他。于是,他装委屈哀怨的凝眸望着她,不敢多说一个字。
  不过,这书呆子的什么鬼劳什子师父教他什么
  “威武不能屈”的,以至于她的恶势力对他似乎没什么吓阻效果,他依旧我行我素,好像吃定她不会真对他下手,一声声的“兰”叫得腻死人,多日下来,她已经气到不知该怎么生气了,嘴巴长在他身上,她既然没辙,也只得由他去了。
  ‘兰——”他不放弃的又扯了一下,“你看一下嘛!”
  “什么啦?”她不悦的应了声,随便瞥了他一眼,见他以手指着地面,她随意的瞟了一下,在望见土堆上的“画作”后,顿时哭笑不得。土堆上画着一名双手环胸、俏容步怒的美少女,而一分则是低垂着头。扯着少女袖口猛陪罪的男子,旁边还有一行字:对不起,下回不敢了。
  “你画的?”她怀疑的望了他一眼,画得很生动传神,着不出他挺有绘画天分。
  “我可不可以求求你,别把轻蔑的表情摆得这么明显?很伤人的。”看来他把呆呆的形象塑造得挺成功的,这小女人似乎真把他看成什么都不会、傻呼呼的笨书呆。
  毛利兰不予置评的哼了声。
  “明明有女人自愿粘着你,你干嘛要看我脸色,自虐的老巴着我不放?”这是她一直想不透的地方,难不成他有被虐狂吗?
  “你真的还在生气?”听她这么一说,新一马上紧张兮兮的坐直了身子,“醋劲不要这么大嘛!”
  此语一出,毛利兰马上危险的眯起眼,“你、说、什、么?”
  “呵……”自知失言,他马上陪着笑。
  “搞清楚,新一,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是你死巴着我不放,记得吗?既然你走到哪里都有女人垂涎,能不能拜托你别再纠缠我?”
  这一路以来,不管是走在大街上或是食宿,总是有一群不知羞的女人臭死死的黏在他身上,甚至不乏直接扑上来勾搭他的豪放女子,一道道投向她的妒恨目光都快把她给杀死了,她着实不堪其扰,偏偏始作俑者老是给她摆出一副“难道俊美也是一种错误吗?”的死样子,恼得她差点一脚将他踹到万里长城安眠去。
  “别说气话了,我又不是故意要长这么帅的……”他再一次低声下气的好言慰哄。
  “闭上你的狗嘴!”她悻悻然的道,为了不让自己吐血,她决定不理他。
  既然注定甩不掉他,她认命了,只要不被气死就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        ★        ★

  “兰,吃鱼。”新一殷勤的猛将桌上的菜肴往毛利兰碗里堆,脸上的笑容未曾褪去半分。
  毛利兰始终冷着一张胜不苟言笑,对他体贴备至的温存举止视若无睹。
  不晓得怎么回事,这男人每回开口都会将她气得差点得内伤,为了她的寿命着想,她不愿多搭理他,以免他又有机会呕得她头昏眼花。
  “这炸虾也不错,娘子,多吃点。”
  一道恶狠狠的目光射了过来,新一自知心虚的抽回手,垂下头。
  “信不信我会打落你的牙齿?”娘子?她都说了多少遍,他竟敢不怕死的不将她的警告放在心上!
  “我不知道你这么厌恶我。”他哀哀自怜的小声说,声音里满是幽怨。
  又来这招,哼!毛利兰不为所动的别过脸,这才发觉客栈中数双目光投向她,愤怒、不苟同中又带着挞伐意味,好似她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措举。
  “怎么了吗?她有点搞不情况,”是她不小心得罪什么人了吗?
  她一头露水的收回目光,不解的一口口吃着自己的饭。
  新一悄悄抬眼看了她一下,小心翼翼的轻声:问:“那“你允许我关心你,帮你夹莱吗?”
  “我没残废,不敢劳驾工藤大公子,你只要闪到天边去,就算帮了我天大的忙了!”她才不想被气得消化不良。
  新一哀怨的点了一下头,然后低着头再也不说话。
  ~旁的掌柜再也看不过去了,还有几桌着得气愤难平的顾客也忍不住发出不平之鸣。
  “喂,你这女人大恶劣了吧!你家相公都这么低声下气,委曲求全了,你还要人家怎么样?做人不要太过分喔!”
  “我……相公?”毛利兰错愕的张着嘴,指了指新一,又指了指自己,一时间竟被骂得傻了眼。
  “对呀!你瞧瞧,人家是疼你、待你好,才会这样忍受你,你可别不知好歹、得寸进尺。想想人家公子又不是长得不堪入目,随便勾勾手就有成堆的女子等着他挑,你别不信,光我这间客栈就有不少女子对他倾心,人家对你这么一心一意、死心塌地,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毛利兰瞬间成了众矢之的,她又恼又呕,“我…他……多少女人喜欢他关我什么事,要勾手指他去勾呀!我又没拦着他,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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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喂,你怎么这样说?人家一片真心,你居然这样践踏,有没有良心啊!冷血!”某个角落传来女子不平之声,仿佛为新一心疼得快要死了。毛利兰真是哑巴吃黄连,已不晓得该如何为目已喊冤,偏偏那个掀起这场风波的男主角又低又轻的对她说:“兰,对不起,你千万别介意……”
  没错,他又适时的扮演了委曲求全的角色,并且成功的达到火上加油的目的。
  “你看看,这么好的男人要到哪里去找啊!当妻子的人就要懂得出嫁从夫,别仗着人家宠你、疼你,就得寸进尺。”
  为什么她总觉得新一在暗暗偷笑?
  毛利兰已无力再为自己辩解什么,索性忍着一肚子闷火转身离去。新一见状,丢下一锭银子,来不及走楼梯,直接由上头跃身飞纵而下,看傻了客栈内的一帮人。
  原来他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啊!
  “兰,兰,等等我嘛!”新一施展轻功,两三下便追上她。
  “滚,我不要见到你!”毛利兰气得五脏六腑都在抽筋,她就知道和这混蛋在一起,早晚有一天会被他整死,瞧!他又害她成了过街老鼠,她真的怀疑他是故意的!
  盛怒中的她,自是忽略了一个文弱的书生怎么会有这么快的脚程,她的轻功可也不马虎,而他却在短时间内追上她,并且少了以往双脚几乎打结的拙样。
  ‘兰,不要生气嘛!那又不是我的错。”他追在后头猛陪罪。
  “不是你的错?”毛利兰顿然止住步伐,回身死瞪着他,新一没料到她会突然止步,煞不住的脚直直朝她撞去——
  “哎哟!好痛啊!”毛利兰只闷哼一声,反倒是新一哭大抢地哀嚎着,抱着头,一脸痛不欲生的样子。
  “新一,你有点男子气概好不好?”她受不了,朝他大吼。
  这算什么男人嘛!不过撞那么一下就要死不活,她怀疑豆腐郡比他的身子管用。
  “很痛!不然你撞撞看。”他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只差没落泪。
  “撞过了,”就是他这副死样子,才会老是令她一把火愈烧愈旺,然后再也无法平息。
  说他没出息,有时他又表现得很有骨气;若要昧着良心说他有出息,他又一副不正不经的死相,全身上下唯一找得出的专长,除了气她之外还是气她。
  “那你痛不痛?”这下,他又忘了让他声泪俱下的“惨痛伤口”,一脸认真的伸手去抚探她红肿的额头,好似全天下没有一件事比这更重要了。
  看!就是这样,所以她真的不晓得该踹死他还是该笑他的傻气,于是,她只好气闷的甩下他,独自走在前头。
  “兰,你还在生气啊?”相处一段日子下来,这句话他几乎是一天到晚的挂在嘴边——大概他骨头吧!老爱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在戏弄了人家之后,再来陪笑脸。
  毛利兰余温犹存,决计不肯再搭理他。她可没忘记客钱的事,这混蛋害她差点就让人给乱棒打死。
  “别这样嘛!笑一个。”他倒退着走,在前头逗她。
  毛利兰硬是视若无睹。
  “别不理我嘛!”他偏低了头,瞅着宁可看着地面也不看他的毛利兰,“好啦!说句话嘛!真的一句就好……要不,半句也成……~个字,一个字就好,行了吧?”这可是最后让步了,“再不然,哼一声也好,聊胜于无。”
  他以为他在干什么?毛利兰瞪他一眼,无法不把他当白痴。
  “你这回是当真生我气,是不是?”语调开始透露出几许幽幽的伤怀,“当真不和我说话吗?寒……”他微愕了下,神情一瞬间间过深沉的光芒,但那太快了,没人来得及捕捉。
  他不动声色的掩饰过去,故作若尤其事的绕回毛利兰身侧,静静的随她往前走。
  有人在跟踪他们,为什么?
  从一开始他就发觉了,而且这些人不是针对他,是冲着毛利兰而来,只是他不明白,幕后想掌控毛利兰行踪的人是谁?又为何要这么做?与毛利兰之间又有什么样的恩怨存在?
  以往不去在意,是因为他们除了想掌握她的动向外,并无其它举动,所以也就由着他们去,只要在不惊扰到他们的情况下,他能忍受。可是方才,他开始感觉到不寻常的气息,那气中透露着杀机,他知道从今天开始,毛利兰的安危堪忧。
  这也是他一开始便执意跟着毛利兰的原因之一,也许凭毛利兰的身手有足够的能耐应付,但是暗箭难防,何况江湖多诡,这小女人的性子太直,防不了这些小人招数的。
  他必须承认,打被她由溪里拉上岸开始,他心底便存着一份悸动,而他又好死不死的看光了她的身子,不负起责任行吗?他不敢说自己有多光明磊落,但既然不经意间轻薄了人家姑娘,娶她这点担当还是有的——虽然,她一次又一次的声明不需要他负责。
  一开始,他其实也不是很坚持,也许她已心有所属,也或许她名花有主而在发觉有人跟踪她时,他也只是基于道义才随行在侧,至于装疯实傻、掩饰身分,是为了混淆对手耳目,好让对手摸不清他的实力于他较为有利;可现在……
  晃移向一旁的毛利兰,他微敛起眉,是的,他无法否认,起初他只是觉得这女孩有趣,偶尔逗弄她挺好玩的,但如今却是因为…
  他沉沉一叹,毛利兰的事,他再也无法置身事外。
  新一难得安静这么好久,毛利兰开始感觉到不对劲,偏过头去看他。他在想什么?看惯了他的笑脸,他突然不理她,令她一下子不太习惯。他该不是真的在难过吧?她是不是真的有点过分?
  “新一,我没有生气。”她轻轻的开了口。
  新一吓了好大一跳,整个人大大的弹开一大步,表情好像活见鬼似的。‘兰,你…你没事吧?”
  他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气得神志不清,她从没用过这么柔和的语调对他说话那!每回喊他都是连名带姓,并且是以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千刀万剐的泄愤语调。
  这是什么表情啊?毛利兰忿忿的瞪着他。
  这样才正常嘛!新一吁了口气,走回她身边,摇头又晃脑的喃喃自言:“还好,还好,没气疯了……”
  毛利兰闻之气结。
  “新一,你去死!”着准了他的脚,她狠狠的用力一踩,气冲冲的甩头就走,一点也不意外听到后头传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混蛋!皮痒欠扁,想对他好竟被当成疯子,她也没必要对他太客气了。
  这头小雌虎真是不好惹,后头的新一忍不住摇头苦笑。
  什么叫虎落平阳被大欺?什么又叫龙困浅滩遭虾戏?多少武林高手使出了浑包解数妄想碰他一根寒毛,这小女人却只需要一抬脚便成。
  新一呀新一,没想到你今日会落魄成这副德!
行吧?这事要是传出去,他文曲神扇的英名也毁了。
  但,他发现他不在乎,更正确的说——他甘之如饴。
  连新一本身也没发现,他唇角正隐约浮现一抹笑意。

★        ★        ★

  一如往常,毛利兰远远的走在前头,新一在后头追赶着。
  “兰,慢点。慢点,等等我啦!”新一气喘吁吁的叫着,早已满头大汗。
  毛利兰一阵叹息,对于他的没用似乎已习以为常。
  虽然嘴上嗤哼着,但脚步却不由自主的放慢下来——她不是在等地,她绝不会承认她在等地,她巴不得用掉他呢!
  口是心非的给了自己~番心理建设后,她又理直气壮的在心中说;她只是有点累了,所以才会放慢速度稍作休憩。
  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在嘴角扬起,新一三两步便追上她,拉住毛利兰细嫩的玉手,冲着她灿烂一笑。
  “你累不累?”他关怀的望着她问,清亮的眼眸专注得好似这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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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4-28 19:34:31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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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毛利兰摇了摇头,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不累吗?可是你流汗了。”他眨了眨眼,思考了片刻,掏出~方雪白的帕子替她扶汗,神情仍是一贯的认真、仔细。
  毛利兰看向自个儿已汗如雨下,却一心替她拭汗的新一,一时倒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个傻气的呆子,她微微心悸。
  “兰,你到底要找什么人?”
  她讶然的微扬起眉,“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人?”
  “看得出来呀!”原来他不笨。毛利兰抿了抿唇,不置可否。
  这表情实在很伤人。“兰,你很瞧不起人哦!”
  她仍是不语。
  “你找什么人呀?那人对你很重要吗?”他忘了要抗议毛利兰十足轻蔑的神态,兴匆匆的问道。
  她神情缓缓凝重起来,思及人海茫茫,欲寻之人偏又不是寻常的凡夫俗子,而是踪迹难测、缥缈如风的神奇人物,如果能任人随意寻着,那他便不叫文曲神扇了?
  “说嘛!兰,也许我帮得上忙。”他又使出拿手绝招——缠功。
  毛利兰瞥了他一眼,怀疑的意味显露无遗,最后给了他很敷衍的一抿唇。
  算了吧!他只要不气得她丢掉半条命,她就千谢万谢了,哪还敢指望这蠢蛋帮她找人。
  大人不计小人过,新一决定不和她计较。“该不是会找旧情人吧?”他半好笑的说。
  “闭上你的狗嘴!”毛利兰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新一正欲说些什么,神色突然一凛,因掩饰得极快,无人探知,随后,毛利兰也在瞬间沉下脸,没一会儿,六。七名蒙面议平空而至,横挡在他们面前。
  新一如晦的眸光由几名黑衣人身上绕了一圈,最后定在毛利兰身上,由兰一人对付应是绰绰有余。他微微一笑,退了开去。
  毛利兰凝起冷颜,“几位大爷挡道,不知有何指教?”
  “你是毛利兰?”为首之人叫道。
  “我是,不晓得小女子见时开罪了诸位大爷?”
  黑衣人显然没啥耐性,手一挥,其余几人立刻听命一拥而上,瞬时刀剑齐鸣,寒光闪闪。净寒利落的翻身一跃,退离了刀影撩乱的危险地带,抽出随身佩剑,沉着的对付着接随而来的致命攻击。
  不错嘛!他的小娘子挺有两下子的。
  新一悠闲的坐在大树下,一手闲闲的扇着风,惬意的像个没事人一般。
  晤,这招剑花回旋耍得不错,挺像一回事的,优雅、利落、漂亮!哇!这招也不赖,该叫什么来看?噢,乱雪飞霜吧…、••咦?那招又叫什么?不知道那,暂时叫乱七八糟好了,不然,叫莫名其妙也成。
  他一边评论看,看得津津有味,看来,他可以先睡上一觉再说……糟!
  闲适的眼眸一凛,笑意冻结唇边,他飞快地拍起地上的小石子,食指利落的一弹,刹那间毛利兰身后那人便动也不动的僵在那儿,及时阻止了险险落在她身上的一刀。
  毛利兰察觉了,在捏了~把冷汗之余,心中也明白,若非有人暗中相助,这危机她是躲不过的,而她若真挨下那凶狠残酷的一刀,就算不死也去掉半条命。
  看来最好速战速决,再拖下去可就不好玩了。他迅速拈起几颗小石子,不着痕迹的弹射出去,剩余的几个人登时也全如木石般无法动弹。
  净寒再傻,也看得出有人在暗地里伸出援手,而助她之人,会不会就是她要找的人?
  思及此,她不由得叫道:
  “阁下既有心相助,何不现身一叙?让小女人当面致谢。”
  没有任何响应,四周除了寂静还是寂静。她一急,不放弃的又道:“工藤公子,是你吗?阁下可是当今神医,文曲神扇?小女人有事相求,已寻你许久,请现身一谈好吗?”
  寻他?新一一愕。
  搞什么鬼?他居然像无头苍蝇一样陪着她寻他自己?
  毛利兰等了许久仍得不到任何回应,泄气的一叹,忽然想起新一,她四下张望的找寻他的身影,‘工藤——”
  她微愕的看向躲在树后,全身冷汗直冒,差点抖散全身骨头的新一。
  这是什么死样子?毛利兰忍不住一把火又冒了上来,“新一!你有点出息,像个男子汉一点好不好!”
  “解……解决了吗?”他悄悄探出头来,装出心惊胆跳的左右张望着。
  毛利兰气红了俏颜,“要是没解决作便如何?懦弱的继续缩回去,任我被人打得半死吗?”
  “我……可是…生命可贵呀!”他声音低得不能再低。
  她怎么会认识这么一个懦弱无用的人!毛利兰几乎是咬着牙说:“是,生命可贵,所以你只要把身家性命看妥便成,毋需管我死活。”
  他轻抬起头,“你不喜欢这样吗?那不然……以后我不躲就是了。”
  她真想狠狠踹死他!
  她不断的吸气,再吸气,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你既然这么爱惜生命,那么最好别再和我在一起,免得受我连累!”
  忿忿的说完后,她怒气冲冲的转身就走。
  新一没有犹豫,立刻跳出来,死搂住她的腰不放,“哇!你别丢下我呀!”他假装心有余悸的瞄了几名蒙面人,忍不住一阵哆唆。
  见鬼似的叫嚷以及那不长进的鸟样,换来毛利兰的一肚子火,“滚开!你要真这么贪生怕死就别死粘着我不放。”
  “不要,我要跟你在一起……”声音愈来愈小,“就算是死也甘心……〞
  虽然几不可闻,她还是听到了,火气立刻消了一大半。
  新一暗自窃笑,又逮到可以光明正大吃她豆腐的机会了,他忍着不笑出声,却将她楼得更紧。毛利兰丢了个白眼给也,“你争气点行不行?”
  将来谁嫁他谁倒媚,所谓“良人者,所仰望而终身也”并不适用于他身上,要想*他,那才真会一辈子无望呢!
  新一很清楚她在想什么,不以为意的谈笑置之。
  “你怎么知道是文曲神扇在暗中帮你?”他嗅着她的发香,沉醉的随口问。
  她不悦的瞪了他一下,“拜托你别这么丢人现眼好不好?放眼江湖,能使得一手独特绝妙的点穴法的人,除了文曲神扇外还有第二人吗?”
  “有啊!他师父。”他理所当然的回道,没这样的师父,哪来这样的徒弟,兰这问题真蠢。
  毛利兰这个白眼更不客气了,“他师父老早就退隐江湖了。你这白痴少开口,安安分分当你的井底之蛙。”
  这样又不对了?他委屈的闭上嘴。
  “你想,他为什么不愿露面?”毛利兰沉吟着问道。
  新一想也没想,“他必定长得不堪入目,见不得人。”
  毛利兰立刻抡拳朝他的胸膛挥去,“你不要信口开河,诋毁人家。人家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器宇轩昂、俊朗出尘,是江湖上出了名的美男子。”
  新一听着,一双眉愈挑愈高,要笑不笑的瞅着她问:“瞧你说得唾沫横飞,难不成你见过他?”
  “没有。
  新一差点跌个狗吃屎,“那你还说的跟真的一样”
  毛利兰极为不满的瞪着他,“每个人都这样说啊!否则,怎么会有女人一个接着一个巴不得以身相许?”
  他若有所思的盯住她,“你似乎对他的事了解不少。”
  “最近才开始注意的,他是赫赫有名的风云人物,到处都有他的传闻,要打听并不难。”
  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浮现在他嘴角,“既然有这等程度的熟悉,那么他若站在你面前,你认得出他来吗?”
  毛利兰很诚实的摇头,“我不敢保证。这等行踪飘忽难测的江湖侠土,岂是我们能捉摸得住的。”
  新一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说道:“其实所有人都把他给神化了,不论是文曲神扇,或者是与他齐名的扬音神箫也好,幻影神剑、紫绫仙子也罢,他们也都只是普通人,并不如你所想的这般高深莫测。
  只要是人,就难免有七情六欲,有他们的爱恨唤痴,更有他们平凡的一面,单单纯纯的去追求他想追求的一切,留在他想留,他在乎的人身边,做~个平凡朴实的人,轻松自在的欢笑过日。”
  毛利兰颇为诧异的望住他沉思中的俊美容颜,这人真是平常那个嘻皮笑脸股个正经样的男人吗?
  “你”
  新一收回目光,又回复笑嘻嘻的神态,“听不懂我的意思啊?我是说那个狗屁文曲神扇没什么了不起,用不着太赞美他啦!”
  “你……噢!”毛利兰呻吟着,她立刻否决刚才涌起的想法,这人仍旧是那个一无可取、没出没息的大笨蛋!

★        ★        ★

  随便找了间客栈解决了食宿问题后,吃饱喝足的新一又有闲情打屁瞎扯了。
  “真的不告诉我吗?不后悔?”他一手把玩竹筷,一边笑着她诱哄道。
  毛利兰没理他,端着热茶啜饮,并吩咐店小二打包几个馒头在路上当干粮。
  “说啦!”他不死心,扯扯毛利兰的袖口,“你到底这么急着找文曲神扇是为了什么事?说不定我能帮得了忙哦!”
  毛利兰斜他一眼,“你?算了吧!”
  这是什么态度?真污辱人。
  新一暗暗苦笑,心知这小女入是真的将他彻底瞧扁了。
  “你不说,不怕我胡思乱想吗?在你未来的相公面前,急巴巴的找寻另一个据说俊得乱七八糟的美男子,搞不好他是你的老相好,你就不怕我醋劲大发…”
  “团上你的狗嘴!”她气闷地瞪着他,“谁是你娘子了?你别乱叫。”
  新一抿抿唇,有进步了,至少她不再火冒三丈的对他又吼又叫,说要打落他们牙之类的狠话,他向来就不贪心,这样就够他安慰的了。
  “那你就告诉我实话啊!”
  毛利兰心知肚明,这男人全身上下唯一称得上的优点便是不屈不挠,她若不将他要的答案给他,他真的会烦死她。
  “好啦!反正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她轻叹,“我娘病了,大夫皆束手无策,普天之下,也唯有人称银针神医的工藤公子有妙手回春的能耐。”
  他颇含趣意的挑挑眉,“对他这么有信心?”
  “太多的实例证明,好像只要不断气,人交到他手中,他就有那个本事化腐朽为神奇。”
  新一听到这里,再忍不住闷笑出声,“我说兰,你未免太高估他了吧?他只是人,不是神,和阎王又没交情,你别将他给神化了。”
  “也许传闻是夸张了点,但我笃信,放眼天下苦有谁能救得了我娘,非他莫属,如果连天下第一神医都莫可奈何,那我娘真的无药可救了?”
  “这样吧!歧黄之术我也略任皮毛,让我来试试,说不定对你娘的病情能有所助益。”
  “你?”她两眼瞪得好大,“拜托你,工藤大公子,你玩我也就算了,千万别打我娘的主意,拿那些‘皮毛’来玩我娘的命。”
  这话实在太污辱人了!
  “对我有点信心,小娘子,”他笑得好温柔。
  “少来。”这人总是傻愣愣的,教她对他有信心,那还不如先要了她的命。
  “不后悔?”
  “答应了你才会悔恨终生。”
  新一还想说些什么,心念一转,他改口问:“你娘现今情况如何?”
  毛利兰不懂他为何这么问,但还是本能的回答:“勉强可撑到明年秋天。”
  明年秋天?他沉吟着,那还长得很嘛!可见事态并不急。
  毛利兰至少说对了一点,自习医以来,新一还不曾碰过他文曲神扇想救而救不起的人,也许传言是被渲染得夸大了些,但神医美称绝非浪得虚名,他不认为一条犹可撑到明年秋天的命难得倒他,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何况,他要的答案尚未水落石出。
  幽沉的眼眸~冷,落在她身后的某处,他撇撇唇,嘴角有着嘲弄的笑。
  这点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他轻敛幽眸,掩去其间的深邃。

★        ★        ★

  日正当中,骄阳如炙,新一拼命挥动手中的招扇,口里哀叫不休,最后索性赖在阴凉的大树底下,直呼累得半死,再也走不动。
  “拜托你,新一,好歹你也作作样子,像个男人一点好吗?”她这个女人都还没叫,一个大男人喊成这副德行,丢不丢人啊?
  “我说兰,你也有点良心好吗?要不是为了陪你找那个劳什子鬼神医,我用得着这么虐待自己吗?”他忍不住抱怨出声,他干嘛让自己累得半死,顶着个大太阳陪身边有眼无珠的女人,像白痴一样的四处找他自己,他是疯了还是傻了?.
  “我勉强你了吗?”毛利兰可一点也不愧疚,搞清楚,是他自己死缠着她不放,他要自虐她有什么办法?
  新一闷闷的咕哝几声,哑巴吃黄连大概也不过尔尔。
  不得已,他陪起笑睑,“不是啦!我的意思是,天下之大,人家又是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人物,我们这样漫无目的的寻找真的有用吗?”
  “没用也得全力以赴,我非找到他不可!”她神情坚定的道。
  笨女人,你要找的人就在你面前!新一没好气的想,忍不住大叹三声无奈,这一刻他还真有点后悔自己没事干嘛装白痴。
  “算了,心烦的事等吃饱再说,你刚才不是嚷着快饿死了吗?”她将预先存放在包袱中的馒头取出,朝他丢了粒过去。
  新一准确的接住,见她也正张口饮食,他迅速自她手中夺过馒头吃下,就连她刚撕下的那一小块也不放过,“这一点鸟食怎么够我吃,兰,委屈你了,牺牲小你,完成大我。”
  这……太过分了吧!
  “工,藤,新,一!”她火冒三丈的大吼。
  “不要吵。”他赶苍蝇似的挥挥手,一脸没得商量,“民以食为天,你没听过吗?别摆那夜睑,害我消化不良。”边说还顺道将剩余的馒头往自己怀中扫。
  “你……”她死瞪着吃得津津有味的他,“那我吃什么?”
  “你还有水。”这已是最大的让步了,瞧他心胸多么宽大。
  “喝水?”毛利兰不敢置信的瞪大眼,这男人说这是什么人神共愤的混帐话?
  “饿一餐不会死人的。”他漫不经心的淡然道。
  “你……”她气得浑身发抖,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个没良心的死王八蛋,居然这么对待她,她发誓,真的,她再也不要理他了!
  毛利兰死死的握紧拳头,气愤的别过身去,一腔怒火烧得她差点神志不清。
  新一抬眼瞥向她,唇畔闪现一抹淡淡的笑意。
  “哎哟!糟糕,肚子怎么怪怪的,这馒头铁定不干净……”他突然抱着肚子哀叫,引起毛利兰的注意。
  “活该,吃死你!”她冷冷的哼着。
  “哎呀!不行了,我忍不住了……”他匆匆往树林里头奔,还不忘丢下一句,“不可以借机偷窥我这旷世美男子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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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4-29 22:01:34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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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没你变态下流!”毛利兰气极的吼了回去。
  一待离开毛利兰的视线,新一瞬间逸去脸上的笑谑、神色凝然的盘腿而坐,利落而迅速的点住周身几个大穴制止毒性蔓延,气运丹田,以深厚的内力将毒逼出。
  这点小把戏他还不放在眼里,不到半个时辰,他徐徐吐口气,缓缓睁开眼。
  拭去额上的冷汗,下意识理了理衣衫,他低头审视自己,确定已无异样后才转身走出林子。走了两步,他顿了顿,手腕一翻,一只银针快如闪电的自手中飞出,直到右后方传出重物落地的声响后,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再度迈开步伐。
  “这下舒服多了。”他神情愉快的再度出现在毛利兰眼前,无奈怒焰高涨的小美人理都不理他。
  “兰,别这么没肚量嘛!”他嘻皮笑脸的挨近她,但是不管他怎么逗她,她的神色就是不见舒缓,俏容反而愈绷愈紧。

★        ★        ★

  毛利兰霍地起身,着也不看他一限,举步往前走。
  新一见状,不觉好笑的摇了摇头,快步跟上去。
  “啥,小娘子要是饿坏了,我这个当相公的人可是会心疼的。”他不晓得从哪儿变出几个香喷喷的肉包子,含笑的递到她面前。
  “你……”毛利兰错愕的盯着他手中的肉包子,又抬眼看他。
  “那又冷又硬的馒头哪适合你吃,可不能委屈了我小娘子的五脏庙。”他还是嘻嘻哈哈,没个正经。
  毛利兰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火气消了大半。“你刚才怎么不说?”害她火得几乎想宰了他这个死没良心的浑球。
  她才接过包子,都还没入口,新一一个没踩稳,整个人又狠又准的朝她撞去,没能稳住身子的毛利兰同他一道跌得像不忍睹。
  不会吧?虽然她一直都知道这人没用到有多么的无药可救,但也不至于惨到连走路都不会的地步吧?
  毛利兰摔得头昏眼花,一时还搞不清状况,待神情稍微恢复后,她死瞪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杀人般的怒声扬起,“工,藤,新,一,——”
  也许他天生不怕死,也或许皮到不知死活,所以他始终稳稳的压在她身上,一点离开的意愿也没有。
  “别这么小气啦!借我躺一下有什么关系,反正早晚都要‘压”’
  唔,真舒服,女孩家的身子果真比较柔软,难怪平次那风流小子老爱往脂粉堆里消磨时光。
  到了后,他干脆陶醉的闭上眼。
  什么叫早晚都要压?毛利兰简直快气炸了,这个死混蛋!
  “你、给、我、起、来——”她咬牙切齿,紧握的拳头随时有挥出去的可能。
  恐怕有人要大开杀戒了,看出兰已准备翻脸,他扁扁嘴,很不情愿的回道:“好啦!我起来就是了。”
  毛利兰拍拍身上的尘土,当目光看到地上沾满泥沙的肉包干,本已熊熊的怒火燃烧得更旺更烈。
  她恨恨的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故意在整她,就知道他不可能对她太好,他不气死她就算很善良了。
  新一不解的眨眨眼,当视线随着她的移向地上惨不忍睹的肉包子时,他只能很心虚。又很敷衍的傻笑以对,“呵……呵呵,这个……意外,是意外!”
  瞧,那一张美丽的俏脸都扭曲了,她恐怕真是气坏了。
  “如果对我有什么不满,请你用说的,犯不着这样耍我!”她真的觉得自己让他当成白痴一样的耍弄,她…他……噢!她如果七孔流血而亡,肯定是被他气的。
  “兰——”见她拂抽而去,新一赶忙追上前去,亦步亦趋的重复那一成不变的戏码——低声下气,好说歹说的讨好求饶。
  “下次不敢了,原谅我小…别生气了啦!我的小娘子这么美,绷着一张脸很丑那…给点面子,笑一个嘛,不然我也给你压回来……”
  声音渐行远去,偶尔还交杂着他惨叫哀嚎的声音——
  “下手轻点啦!快内伤了,你想守寡吗?打死我就没老公了……噢……•’
  没有人注意到,身后除了留下一地沾尘染沙的肉包子外,毛利兰原先所站之处的背后树干上,赫然插着一根细如牛毛的毒针,而那高度正好位于她的咽喉处。

 ★        ★        ★

  对于他,毛利兰的火气总是无法持久,往往来得快,也消失得快。
  最近他不晓得吃错了什么药,老爱和她作对,抢东西吃,事后才又是陪罪又是巴结,她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一开始,她是曾嗅到一丝不对劲的感觉,情况太诡异了,说不上是哪儿出问题,总觉得新一这些行为的背后是有原因的。可是每当她这么想时,他就会摆出一副让她很想痛扁他一顿的混蛋样,令她无法再对他寄予厚望,于是,所有假设就显得愚蠢到了极点。
  想着想着,她朝一旁的新一望去。此刻他们正处于人声鼎沸的客栈中,而他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手中的竹筷,嘴里还有气无力的哺呐喊道:
  “到底好了投?我快饿昏了。”
  毛利兰已数不清这是她第几回叹息了,“新一,给我和你自己留点颜面好不好?”
  “我不要颜面,我只想吃我的面。”他托着头哀叫着。
  看他那模样,她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瞪了他一眼,正欲张口,才发觉自己对他已经有话训到没活,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兰,你对我很失望。”他中肯的道出她的神情。“不,是绝望。”
  不见得那!以往她总是绷着一张睑又训又斥的,活似三娘教子,可是瞧瞧她近来的反应,好像已经很能接受了嘛!尤其有时脸上还会含着柔柔的笑。
  在偏着头望她的同时,他并没有忽略一名男子神色匆匆的和跑堂小二擦身而过的情景,他眉一挑,讥嘲般的冷冷一笑。
  那两碗面送到了他们的面前。
  毛利兰抽出筷子,正准备吃面,她顿了一下,抬眼看向直盯住她瞧的新一,语带疑惑的问:“你不和我抢了吗?”
  她已有准备要贡献出这碗面,这是近来他最常做的事,幸好她接受能力强,要不然一路下来,岂不是照三餐发火,光气就气饱了。
  新一递给她一抹好温柔的笑容,抬手为她拂丢额前的一络乱发,轻柔的拍拍她的粉额,“不了,你吃吧!别饿着了。”
  毛利兰因他这柔情的举止而禁不住嫣额微微泛红,柔顺的依言举着。
  吃了几口,她发现新一完全没有动筷的意愿,只是沉思的盯着她的碗,有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在他深沉的眼眸中,捕捉到一缕如晦难测的幽芒。是她眼花了吗?那个老是嘻皮笑脸,没个正经的男人,会有这般幽冷凝然的神态?她一直都以为他的脑袋只是用来装饰用的。
  她发现,她从来不曾了解过他,这男人看似平凡,可是她却愈来愈觉得他不若表面的易懂,他有时显得笨笨的,有时又看似精明,让人无法捉摸得住,她无法看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因为太迷惘,她只能失神的凝望着他卓绝出众的冷沉面容,直到察觉他似笑非笑的扬眉反望着她,眼眸闪动着逗弄似的戏谚。
  “呃——”娇容忍不住染起醉然红晕,“我……才没在看你,”她小声辩驳。
  他笑得更可恶了,“我说了你在偷看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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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這不就叫此地無銀三百兩?毛利蘭羞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理首猛吃,雙眼目不斜視,再也不敢多看他一眼。
  新一滿是寵溺的凝視著她,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他眼眸中溢滿了多濃烈的感情。
  “吃慢點,要看我多得是一輩子的機會,用不著這麼急。”他笑謔道。
  “誰看你了!”她老羞成怒的叫道。
  有人死不認帳哦!
  新一沉沉的低笑,“蘭,我們今晚就在這裏住上一宿,你說好嗎?”
  “嗯。”她隨口應著,眼角餘光瞥見他擱置一旁,完好未動的面,不解地問:“你怎麼不吃?”
  “我不餓。”他淡然回道。
  不餓?那剛才要死不活的嚷著快餓扁了的人是誰?毛利蘭的小腦袋瓜中再度敲上了一個大問號。
  他瞥了眼只剩些許殘場的碗,輕柔的問,“吃飽了嗎?”
  見她點頭,他招來小二,吩咐備妥房間,隨後上樓。
  進房前,新一動作自然的拉著她的小手,四指不露痕跡的往上移去些許,在不引起她的注意下,探她脈象。
  然後,他抬眼望她,輕輕的笑了。
  從來,沒有人能動得了他文曲神醫要的人。

★        ★        ★

  稍後,新一跑來敲她的房門。
  “蘭,開門,快點。”
  “有事嗎?”這人煩不煩呀!才剛分開沒多久又來纏她。
  想歸想,她腳步卻也不受控制的移向門口。
  她的視線落在他手中的託盤上。
  新一跨進房,笑笑的解釋她的疑問:“我泡了一壺熱茶來給你喝,有助消化。”
  他幾時變得這麼體貼了!毛利蘭難掩訝異的挑高了秀眉。
  “你這表情大傷我的心了,蘭,”他深受傷害似的指控道,天曉得他對她有多麼情深義重呢!
  毛利蘭的回應是不置可否的抿抿唇。
  啃——她撫上心口,皺起秀眉。奇怪,她怎麼會突然間覺得胸口一陣悶痛?洞悉能力極為敏銳的新一心知是她體內的毒發了,果然不出他所料。
  他面不改色,若無其事的走近她,拉著她的手在桌前坐下來,一邊不動聲色的借著掌心的接觸將內力傳送給蘭,悄悄化解她體內本該產生的疼痛。
  儘管只是細微的變化,儘管他表面看來平靜無波,但聰穎如毛利蘭,心底仍是浮起些許疑惑。
  “幹嘛這樣看著我?是不是我真的大帥了,害你情難自己,想入非非?”新一將臉湊近她,賊兮兮的問道。
  他……噢!毛利蘭洩氣的拍著額頭呻吟,實在不該把他想得太美好。
  新一見她消了疑心,稍稍退開身子,倒出一杯茶遞給她,“喝了茶早點休息。”
  她就是覺得他專門送茶來的行為很怪異,但怪在哪里她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心念一轉,她道:“不,我不喝,除非你告訴我真相。”
  完了,蘭怎麼突然變聰明了?
  新一暗自叫慘,但表面上以一副好純真又好困惑的表情望著她,“真相?什麼真相?你怕我在茶裏下毒嗎?放心啦!雖然我平時生活在你的淫威之下,飽受欺淩之苦,但還不至於因此就懷恨在心,企圖謀殺愛妻,你要是死了,還有哪個笨女人肯屈就我……”
  他這死樣子,讓毛利蘭覺得她原本的想法蠢得可以,但……事情明明就不對勁,她不能被他混淆視聽的詭計所影響!
  “工,藤,新,一!“她毫不留情截斷他的自說自唱,“少給我顧左右而言他!”
  這不知死活的笨女人!到底是小命重要還是真相重要?真是搞不清楚狀況。
  他暗暗心急,知曉她無法撐大久,可是她的固執他又不是不清楚……唉,真是上輩子欠她的,瞧人家皇帝不急,反倒急死他這多事、雞婆的太監。
  “真的不喝?”必要時,只好用非常手段。
  “不喝。”
  “好,這是你自找的!”
  毛利蘭尚未來得及領會他話中的含義,他飲了口茶,然後作風強硬的一把拉過她,準確而霸氣的印上她的紅唇,毛利蘭一陣錯愕,本能的脫口驚叫,未料此舉卻使他有機可乘,將口中有著淡淡茶香的液體灌入她口中。
  毛利蘭又羞又惱,硬是不肯咽下,但新一比她更倔,她不吞下,他便不收手,緊扣住她纖細的腰身,一手托住她不肯屈服的頭,堅定的攫住她的唇,溫熱的舌有意無意的逗弄著她。
  看誰撐得久?他是無所謂啦I有免費的豆腐吃,這算盤怎麼打都划算,何樂而不為呢?
  倔強也要看情形,她身處弱勢一方,不屈服只會更吃虧,迫於無奈下,毛利蘭心有不掃“的咬牙讓步。
  新一這才滿意的放開她。
  一得到自由,又惱又怒的毛利蘭,立即毫不猶豫的揚手揮向他俊美的容顏。
  早料到會有這種結果。新一不閃不躲,很認命的等著承受。
  一掌揮至他頰邊,她卻停了住,迎視他那清澈深亮的黑眸,她就是無法乾脆俐落的揮下那一掌。
  右手頹然垂下,她懊惱的旋過身,“滾出去!”
  新一有些訝然,還有更多的愛憐縈繞心口,他由身後溫存的輕擁住她,笑問:“怎麼,捨不得打?”
  “你——”她氣憤不已,掙扎著吼道:“我說滾出去,聽到沒有?”
  他沉沉一笑,“是,謹遵娘子懿旨。不過,聽我這一回,喝完杯中的茶,嗯?”他柔情萬般的低語,輕吻了下她雪白的頸項才離去。
  毛利蘭茫茫然,待她有機會反應,早已見不著他的人影。
 下流的嘴巴!她後知後覺的咒駡。
  一隻手下意識的撫向猶留有他余溫的頸間,目光飄向桌上的茶,她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一口一口的啜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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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回到隔壁的房间,新一从容自若的开了窗,然后才为自己倒了杯茶,悠闲惬意的轻啜着,不疾不除的朝窗外说道:“看够了没有?要是阁下满意,还请给个掌声。”他淡哼着,目光瞥了眼窗外,“还不快下来,难不成你想在那儿窝一晚?”
  就在外头有了动静的同时,他也倒了杯水走向窗口,“别说我这当师兄的没情义,连杯茶也不施舍给你。”他准确无误的往那道黑影泼去,快如惊鸿的身影一跃身,但也只闪过七成的水花。
  “喂,我说新一,这就是你对兄弟重逢的接待方式吗?”服部平次哇哇叫嚷着,旋即自窗口飞身而入,没好气的拍着身上的水渍。
  “因人而异。”新一口气不佳的回道,连一杯水都闪不过还不回家去面壁思过,忏悔自己辜负了师父的教诲,还敢在这儿嚷得人尽皆知,丢不丢人啊!
  “嘿,你态度很差劲幄!心情不好吗?”服部平次看着他,“不至于吧?方才在小美人那儿不是占尽了便宜,爽得不得了吗?”
  不说还好,他一说,新一一腔的不满又冒了上来,“平次,什么叫非礼勿视你不懂吗?每当你和女人消磨鬼混时,我可是远远的避开,不去坏你的雅兴那!”
  “我也没打扰你呀!你可以尽兴发挥,只要当我不存在就好了嘛!”平次狂傲的调笑,还丢了个暖味十足的眼神给他。
  “平次!”他沉下脸,“你再给我不正经试试看!”
  “我是向你学的耶!”平次调侃的瞅着他,“敢问眼前可是那位心高气做的翩翩公子工藤少侠?你几时落魄成这副德行?装疯卖傻不说,还让一个女人三不五时的对你又吼又叫、动口又动手?”
  新一被他这么一摸,俊容有些许不自然的赧红,“我自有我的道理。”
  “什么道理?试探她的真心?要她爱的是完完全全的新一,而不是名满江湖的文曲神扇?”
  被一针见血的刺破心事,他顿时困窘得无言以对。
  平次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露出个别具深意的笑容,“看来我误打误撞,反而成就一桩良缘,工藤公子,你怎么答谢我这媒人公啊?”
  “答谢?”新一剑眉一扬,笑得好温和又好善良,可是……奇怪,服部平次怎会看得心里毛毛的,浑身直发寒?
  “你不说我差点给忘了,不晓得是谁存心设计我,明知我惧水,还一掌把我打下水,要是我真让人当成了采花淫魔给乱棒打死,我做鬼也不会饶过你的!”
  “呵…俄怎么知道那里有人嘛!况且,这事也没发生。”服部平次心虚的傻笑以对。
  “你不知道?”俊朗的眉挑得更高了,“你想告诉我,你不晓得河里有人,但却可以狠心大胆的将我往水里丢,再溜得无影无踪?”
  噢,天杀的!他怎么忘了新一智高绝伦,他真后悔,没事干嘛和他斗智,要玩得过他,那他也不是文曲神扇了。
  “这……呵呵呵…”
  “少给我装白痴!我告诉你,平次,今天是看在你正好促成我和兰的良缘,我看在净寒的份上,就不和你计较,有空记得去向她道声谢。”
  “见色忘友,”平次满心不甘愿的咕味道。
  新一装作没听见,“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去找过白马探了吗?”
  “唉!别提了,”他挥了挥手,自动自发的倒了杯水大大的喝了几口。
  “乍、厂7’•-
  “我真搞不住那小子,有情还似无情,扑朔迷离的,明明就郎心似铁,绝情寡义,还骗死人不偿命的在西湖边筑个什么鬼念哀居,要真念哀,又为什么要狠心抛弃人家?残酷的伤了人家之后才来哀、哀的叫着,成天对着西湖喃喃念着销魂独我情何限,断肠断魂不由人……真是去他的莫名其妙!”提到白马探他就一肚子鸟气。牢骚~串,一发不可收拾。
  “哦?”新一沉吟着,又问,“这事哀知道吗?”
  他摇头。
  新一陷入沉思。如果他此举的目的只是为了作表而功夭,怎么会让哀全然不知情,况乎他既做得冷绝,也没必要再多此一举的虚情一番,又如果,他对哀是有情的,那么又何以…
  他甩了甩头,“这事不简单,有机会去查一查。还有,真相未明前,暂时别让哀知道,她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
  “知道了。”平次应了声,透视般的直视他,“就这样?没别的了?”
  “是另外还有件事,”他并不意外服部平次会这么间,“帮我查查兰的事,我要知道究竟是什么人非置她于死地不可,现下我不方便出面,这事就麻烦你了。”
  平次领悟的撇唇一笑,“咱们的工藤公子还真是情深义女人误解你的用心良心,真是有口难言呀!”他摇头感叹道,“我说工藤师兄,你还真是个怪胎,我看过这么多风花雪月的情爱史,就不曾见过有人老是不遗余力的激怒人家。把人家气得几乎想到了你喂狗时再来鞠躬哈腰猛陪罪,你处理感情的方式可真是别出心裁,独树一格啊!”
  新一自我解嘲的苦笑着,“有什么办法呢?这是我的选择,唯有这样,才会是一份完完全全的真爱。”想起未完的话题,他正色道:“你可以朝绝命门那个方向去查,前几日曾有人用过毒蜂针欲伤兰。”
  “有没有搞错?”服部平次放声而笑,似乎挺乐的,“这人也未完太蠢了吧?他是不是没打听清楚,咱们文曲公于是用外者拍个中翘楚?谁不晓得得名满江湖的文曲神扇又别号银针神是,手中的银针既能救人也能伤人,这不带眼的角色居然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尤其最好笑的是,他还三番两次在天下第一神表面前下毒,太藐视人了吧?如果连这种小把戏都搞不定,我看你也别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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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4-29 22:05:45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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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新一又好气又好笑的白他一眼,“拜托你正经点行不了?”
  “我是很正经呀!谁不晓得你银针神医要的人,连阎王都讨不得,世上要再多几个你这种人。我看阎罗殿肯定门可罗雀,‘生意’也别做了。”新一没好气的瞪着他,“你是想成为阎罗殿的下一笔‘生意’吗?”
  哦喔!天下第一神医不爽罗!平次小生怕怕的咋咋舌。
  新一实在拿他没法,只得再一次重复:“他用的是毒、蜂、针!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毒蜂老人的来例。”
  服部平次横地一眼,想考他的常识啊!谁不晓得使用毒蜂针之人,乃是江湖中以寡绝闻名的毒蜂老人,他擅养毒蜂,取其刺针用为独门利器,中针者,未有存活实例,同时…
  哎呀,他怎么忘了毒蜂老人是绝命门的人!
  ‘称是说——你的小宝贝扯上了名震江湖的杀手组织——绝命门?”
  新一神色凝重的点头,“以我的能力不至于应付不了,只是我不明白,净寒怎么会和绝命门扯上关系?”
  平次也意识到事态棘手,眉头蹙起来。这下可麻烦了,绝命门可不是个能等闲视之的对手,若他们执意取毛利兰的性命,就怕明抢易躲,暗箭难防。
  “不是兰得罪了绝命门,就是有人找上了绝命门,欲取她的命?”新一一手轻敲着桌面,一边专注的思忖着。
  “若是第二个原因,那便好办多了,”平次应和道,也跟着沉思。
  其实因为新一可以直接找上绝命门,以他在江湖中的地位,绝命门再难缠也得敬他几分,要绝命门看在他的颜面放弃这桩交易并不是不可能,不过如此一来,他便欠了他们一个人情,而他是极不欲与这等冷殊的组织有任何的牵扯。
  当然,除此之外,也还有第二条解决的方法——找出买主,由此人出面宣布放弃此一买卖。但是这更加不可能了,因为当初是此人上绝命门要求取毛利兰的命,若是此人临时反悔,依绝命门独特而诡谲的门规,便要另一条命代之,而这条命,便是出水反尔的买主。
  世上,会有无聊到家自己的命开玩笑的人吗?当然不会,由此可知,若真有人找上绝命门买命,其要毛利兰丧命的决心必是十分坚决。
  平次也愈想愈头疼,不禁长吁又短叹。“唉!你请保重!但愿我喝得到这杯喜酒。”
  新一回了一记苦笑,“多谢金言。”
  “噢,对了,快斗和哀近来如何?”他想起自己也好一阵子没见着他们,他们应该过得还好吧?
  平次瞥了眼窗外,“你何不自己去问他们?”
  自己问?他们不是在千回谷吗?他不解望去,一道挺拔的身形越窗而人,他不由脱口叫道:“快斗?!你怎么来了?哀呢?她没人照顾是不行的…”话还没说完,另~道紫纱的翩翩身影已翩翩飞来。
  “小心点!”
  另一道身影飞快的迎向她,将她拦腰一抱,旋了个身安全的落地,“不是叫你慢慢走吗?顶着个肚子飞来飞去,受伤可不好玩。”
  “对不起。”醉人心弦的柔美音调歉意十足的轻轻吐出,搭配着低垂着头的忏海神态,再硬的心也不得不软了下来。
  他放柔了神情,“我没怪你,下回小心点。”
  另外两个人对望一眼,耸耸肩。
  这个孤冷如冰的快斗,除了对师父、师母以及他们这几个相处多年的同门师兄妹能释放出心底温暖的情感外,在这世界上已无任何事物能牵动他的心绪波动、他惯以冷凝的漠然态度看待一切。
  “快斗,你最近如何,情况有没有好一点?”新一关切的问道。
  “没有任何不适。”快斗语调淡然,仿佛说的不是他的事。
  “哦?”这是个好现象。新一习惯地拉过他的手腕一诊脉息。近九年了吧?这已成了他每回见到快斗的第一件事。
  “怎么样?”急切问出口的人竟不是快斗本人,而是平次和灰原哀,当事人反而是一贯的冷漠。
  读出新一眼中的挫败,他冷笑置之,“无所谓,解不解得了对我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相公!”
  “快斗!”其余三人不苟同的同时叫道。
  “别这样说,快斗,会有办法的,我…是我学艺浅拙,要不然……”新一懊恼的自责者,在他为名扬四海的天下第一神医,数得了天下人,可面对同门师弟的病情,他却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师弟承受九年的奇毒之苦,抑住他毒发时的痛苦已是他的极限,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这是他行医以来最深的遗憾,也是最无法原谅自己的事。
  快斗蹩起眉,冰冷的面容显得更为森寒,“你知道我不喜欢听你这么说,这与你无关,也不是学艺深浅的问题,就算是华佗再世,也解不了我身上的毒,你明知道的。”
  是的,他知道?快斗所中的并不是一般寻常的毒,若无下毒者自愿献上独门解药,任谁就是再有通天本领世英可奈何,偏偏快斗的抉择却是——可伴着这一身奇毒至咽气的最后一刻钟,也不愿与那恋他成痴,美丽绝俗,偏又爱与恨同样激狂的女子求和。
  被这样一名女子狂恋着,究竟是幸,抑或是一场劫难?这一僵持,过了九年,她,后悔了没有?他们无从得知,但知道快斗是一辈子也不会后悔,就算是一生绝情、绝爱也绝不爱她。
  他的性子,一如他的名——冷然如星,傲然如辰!
  “我在想,如果你毁了容,那女人还会对你这般痴恋成狂吗?”平次托着下巴思索着,双目直勾勾的瞅住快斗的卓绝俊容,是否没了那张容貌,一切的是是非非、爱怨纠缠便不再值得以岁月来执着?
  “你要我为那长女自毁容貌?”快斗森冷至极的一撇唇,寒眸中有着深深的讥讽,“凭她,还不配!”
  这容貌也许绝伦,然而他从未眷恋过,美与丑于他而言从来就没有任何意义,就算毁了,也无关繁要,只是若要他因她而牺牲什么,那太可笑!
  九年来,他不曾报过她,无关胸襟、包容或者同情怜悯什么的,而是对于一个他已不在乎的人,他毋需浪费多余的情绪在她身上,她连他的恨也不配得到,更休提到爱了。
  新一狠狠顶了下服部平次的胸膛,警告他失言。
  毁容?!什么跟什么,净出一些烂生意,他以为这样事情便解决了吗?没见过有人蠢成这德行。
  “噢——”服部平次闷哼一声,“我只是好奇,随便说说嘛!”
  “那我也很好奇,俊美无涛的服部公子要是面目全非,他的红粉知已是否依然对他痴狂如昔,你要不要也毁客给我看看啊!”新一要笑不笑的抄起桌前的油灯,移向平次那张人人妒羡的俊脸,吓得平次惊慌失色的弹开一大步。
  “喂,姓工藤的,你别乱来,少了这张脸,我会生不如死的。”而他的红颜知己们准会哭死的。
  新一淡哼了声,“所以,你就知道你那句话有多不可原谅了。”轻蔑的说完,还顺势挑起就近的椅子,精准无比的朝他踢去。
  “你又想开打了是不是?”服部平次自然不会客气,一拳便挥了过去。
  灰原哀在一旁观看,忍不住轻笑,对着身边面无表情的夫婿说道:“我看就算再过个五十年,新一师兄和平次师兄恐怕还是这个样,你说对不?”
  他们打一升始就是这样了,今天是这个逗弄那个,明天换那个戏耍这个,三两天就来一回,据他们所说叫做切磋武艺,可是在她看来,其实比较像一言不合,翻脸成仇,多年下来,看都看烦了,有时她还会取笑他们,说爹娘正是怕一把老骨头有一天会被他们给吵散掉,才会丢下她这独生女儿,匆匆逃命去也。
  快斗不置可否的点了一下头,反正也习惯了,很难有什么感觉,只要他们别犯到他老婆这儿来,要是害她动了胎气,可不是只有他们玩,他快斗绝对陪他们“玩”到底。
  才刚这么想,一只失控的手臂便挥了过来,快斗利落的挑剑挡了住,沉沉喝道:“够了!别伤到哀。”
  他“命令”我那!
  交手中的两人同时止住动作,面面相觑的愣了一下,然后异口同声的叫道:“你师兄还是我师兄,没大没小!”
  快斗神情没多大变化,倒是新一嘲笑的挑起了眉,睇着平次,“你也知道这叫长幼不分,以下犯上,没大没小啊?那你还有救嘛!”
  平次一时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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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看啊,楼主接着发,支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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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好勤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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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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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以为没有人在看的,现在多谢大家支持,我会继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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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很正经呀!谁不晓得你银针神医要的人,连阎王都讨不得,世上要再多几个你这种人。我看阎罗殿肯定门可罗雀,‘生意’也别做了。”新一没好气的瞪着他,“你是想成为阎罗殿的下一笔‘生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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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一实在拿他没法,只得再一次重复:“他用的是毒、蜂、针!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毒蜂老人的来例。”
  服部平次横地一眼,想考他的常识啊!谁不晓得使用毒蜂针之人,乃是江湖中以寡绝闻名的毒蜂老人,他擅养毒蜂,取其刺针用为独门利器,中针者,未有存活实例,同时…
  哎呀,他怎么忘了毒蜂老人是绝命门的人!
  ‘称是说——你的小宝贝扯上了名震江湖的杀手组织——绝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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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次也意识到事态棘手,眉头蹙起来。这下可麻烦了,绝命门可不是个能等闲视之的对手,若他们执意取毛利兰的性命,就怕明抢易躲,暗箭难防。
  “不是兰得罪了绝命门,就是有人找上了绝命门,欲取她的命?”新一一手轻敲着桌面,一边专注的思忖着。
  “若是第二个原因,那便好办多了,”平次应和道,也跟着沉思。
  其实因为新一可以直接找上绝命门,以他在江湖中的地位,绝命门再难缠也得敬他几分,要绝命门看在他的颜面放弃这桩交易并不是不可能,不过如此一来,他便欠了他们一个人情,而他是极不欲与这等冷殊的组织有任何的牵扯。
  当然,除此之外,也还有第二条解决的方法——找出买主,由此人出面宣布放弃此一买卖。但是这更加不可能了,因为当初是此人上绝命门要求取毛利兰的命,若是此人临时反悔,依绝命门独特而诡谲的门规,便要另一条命代之,而这条命,便是出水反尔的买主。
  世上,会有无聊到家自己的命开玩笑的人吗?当然不会,由此可知,若真有人找上绝命门买命,其要毛利兰丧命的决心必是十分坚决。
  平次也愈想愈头疼,不禁长吁又短叹。“唉!你请保重!但愿我喝得到这杯喜酒。”
  新一回了一记苦笑,“多谢金言。”
  “噢,对了,快斗和哀近来如何?”他想起自己也好一阵子没见着他们,他们应该过得还好吧?
  平次瞥了眼窗外,“你何不自己去问他们?”
  自己问?他们不是在千回谷吗?他不解望去,一道挺拔的身形越窗而人,他不由脱口叫道:“快斗?!你怎么来了?哀呢?她没人照顾是不行的…”话还没说完,另~道紫纱的翩翩身影已翩翩飞来。
  “小心点!”
  另一道身影飞快的迎向她,将她拦腰一抱,旋了个身安全的落地,“不是叫你慢慢走吗?顶着个肚子飞来飞去,受伤可不好玩。”
  “对不起。”醉人心弦的柔美音调歉意十足的轻轻吐出,搭配着低垂着头的忏海神态,再硬的心也不得不软了下来。
  他放柔了神情,“我没怪你,下回小心点。”
  另外两个人对望一眼,耸耸肩。
  这个孤冷如冰的快斗,除了对师父、师母以及他们这几个相处多年的同门师兄妹能释放出心底温暖的情感外,在这世界上已无任何事物能牵动他的心绪波动、他惯以冷凝的漠然态度看待一切。
  “快斗,你最近如何,情况有没有好一点?”新一关切的问道。
  “没有任何不适。”快斗语调淡然,仿佛说的不是他的事。
  “哦?”这是个好现象。新一习惯地拉过他的手腕一诊脉息。近九年了吧?这已成了他每回见到快斗的第一件事。
  “怎么样?”急切问出口的人竟不是快斗本人,而是平次和灰原哀,当事人反而是一贯的冷漠。
  读出新一眼中的挫败,他冷笑置之,“无所谓,解不解得了对我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相公!”
  “快斗!”其余三人不苟同的同时叫道。
  “别这样说,快斗,会有办法的,我…是我学艺浅拙,要不然……”新一懊恼的自责者,在他为名扬四海的天下第一神医,数得了天下人,可面对同门师弟的病情,他却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师弟承受九年的奇毒之苦,抑住他毒发时的痛苦已是他的极限,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这是他行医以来最深的遗憾,也是最无法原谅自己的事。
  快斗蹩起眉,冰冷的面容显得更为森寒,“你知道我不喜欢听你这么说,这与你无关,也不是学艺深浅的问题,就算是华佗再世,也解不了我身上的毒,你明知道的。”
  是的,他知道?快斗所中的并不是一般寻常的毒,若无下毒者自愿献上独门解药,任谁就是再有通天本领世英可奈何,偏偏快斗的抉择却是——可伴着这一身奇毒至咽气的最后一刻钟,也不愿与那恋他成痴,美丽绝俗,偏又爱与恨同样激狂的女子求和。
  被这样一名女子狂恋着,究竟是幸,抑或是一场劫难?这一僵持,过了九年,她,后悔了没有?他们无从得知,但知道快斗是一辈子也不会后悔,就算是一生绝情、绝爱也绝不爱她。
  他的性子,一如他的名——冷然如星,傲然如辰!
  “我在想,如果你毁了容,那女人还会对你这般痴恋成狂吗?”平次托着下巴思索着,双目直勾勾的瞅住快斗的卓绝俊容,是否没了那张容貌,一切的是是非非、爱怨纠缠便不再值得以岁月来执着?
  “你要我为那长女自毁容貌?”快斗森冷至极的一撇唇,寒眸中有着深深的讥讽,“凭她,还不配!”
  这容貌也许绝伦,然而他从未眷恋过,美与丑于他而言从来就没有任何意义,就算毁了,也无关繁要,只是若要他因她而牺牲什么,那太可笑!
  九年来,他不曾报过她,无关胸襟、包容或者同情怜悯什么的,而是对于一个他已不在乎的人,他毋需浪费多余的情绪在她身上,她连他的恨也不配得到,更休提到爱了。
  新一狠狠顶了下服部平次的胸膛,警告他失言。
  毁容?!什么跟什么,净出一些烂生意,他以为这样事情便解决了吗?没见过有人蠢成这德行。
  “噢——”服部平次闷哼一声,“我只是好奇,随便说说嘛!”
  “那我也很好奇,俊美无涛的服部公子要是面目全非,他的红粉知已是否依然对他痴狂如昔,你要不要也毁客给我看看啊!”新一要笑不笑的抄起桌前的油灯,移向平次那张人人妒羡的俊脸,吓得平次惊慌失色的弹开一大步。
  “喂,姓工藤的,你别乱来,少了这张脸,我会生不如死的。”而他的红颜知己们准会哭死的。
  新一淡哼了声,“所以,你就知道你那句话有多不可原谅了。”轻蔑的说完,还顺势挑起就近的椅子,精准无比的朝他踢去。
  “你又想开打了是不是?”服部平次自然不会客气,一拳便挥了过去。
  灰原哀在一旁观看,忍不住轻笑,对着身边面无表情的夫婿说道:“我看就算再过个五十年,新一师兄和平次师兄恐怕还是这个样,你说对不?”
  他们打一升始就是这样了,今天是这个逗弄那个,明天换那个戏耍这个,三两天就来一回,据他们所说叫做切磋武艺,可是在她看来,其实比较像一言不合,翻脸成仇,多年下来,看都看烦了,有时她还会取笑他们,说爹娘正是怕一把老骨头有一天会被他们给吵散掉,才会丢下她这独生女儿,匆匆逃命去也。
  快斗不置可否的点了一下头,反正也习惯了,很难有什么感觉,只要他们别犯到他老婆这儿来,要是害她动了胎气,可不是只有他们玩,他快斗绝对陪他们“玩”到底。
  才刚这么想,一只失控的手臂便挥了过来,快斗利落的挑剑挡了住,沉沉喝道:“够了!别伤到哀。”
  他“命令”我那!
  交手中的两人同时止住动作,面面相觑的愣了一下,然后异口同声的叫道:“你师兄还是我师兄,没大没小!”
  快斗神情没多大变化,倒是新一嘲笑的挑起了眉,睇着平次,“你也知道这叫长幼不分,以下犯上,没大没小啊?那你还有救嘛!”
  平次一时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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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新一可爽了,“你呀!比人家矮上一截就要认分一点,知不知道?”
  “是的,以后我会记得‘敬老尊贤’,“工藤师兄”!”不爽到极点的服部平次皮笑肉不笑的咬牙说:“没办法呀!人家老伞子:找旱生,我会记得先生先死的道理,我会记得带着满怀的敬意为您拈炷清香。”
  “噢!这你就不懂了,棺材只认得死人,并不挑对象的,搞不好我也有机会送服部师弟一程,为我们多年来的同门之谊表达一下心意。”新一不疾不徐的还以颜色,摊开手中的折扇,温文而自若的轻煽着。
  平次呕得半死,正欲回嘴,快斗快了他一步,“要吵要打都到外面去。”
  那表情分明是在说,就算吵哑了,打死了也无关他的事。
  “喂,你这样很不够意思哦!”这一回,两人又伉径一气的同声抗议,新一说完。
  服部平次跟着接腔:“对呀!我们好歹也是你的师兄你不劝架吗?”
  “你们既然要打,我又何必劝。”他不做无意义的事。
  这小子说的是人话吗?两个当得失败的师兄吹胡子瞪眼睛的。
  最后还是灰原哀出面,笑着打圆场,“两位师兄别介意,相公就这性子,你们也是知道的。”多年来,她一直称呼快斗为师兄,但两人成亲后,如此唤他似乎不妥,于是便改口唤他相公。
  她这一开口,倒引来他们的注意,不是她的话多有可看性,而是这会儿才有机会好好打量她。
  新一拉着她的手东着西瞧,“才一阵子不见,你的肚子又明显大了些。身子还好吧?小家伙有没有折腾得你太难受?”真不愧是个当大夫的,一开口就是问身体状况。
  “还好,前一阵子害喜害得严重,现在已经不会了。”她一手覆上小腹,脸上有着醉人心魂的美丽笑容,这孩子是她生命的一部分,她深深的爱着她的孩子,不论孩子的父亲曾多么残酷无情的伤害过她,让她连恨也很得椎心,痛彻心扉!
  但,那已成过往。她会学着遗忘,从此不再去想生命中那段最美,却也伤她最深的记忆。
  新一没注意到她脸上细致的情绪变化,专注的替她把脉,然后轻点了下头,“大致上没什么大大的问题,就是身子虚了些,待会儿我给你开张方子,你得好生调养才行,否则临盆时可有你受的了。”
  “多谢师兄。”灰原哀回他感激的一笑。
  “自家人,谢什么。”
  “是啊!你就当这人太无聊,找点事给地消磨精力。”平次冷不防的插上一句。
  “去你的!”新一踢他一脚。多少人想求他妙手施方都求之不得,这小子居然把他贬得这么不值。
  但是这一回合,他们并没有卯上,因为服部平次的注意力全在灰原哀身上。
  “怎么搞的,哀看来还是这么纤弱?我从没看过一个怀孕的女人像她这么瘦。快斗,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照顾我们的小师妹?”
  快斗抿着唇不语。灰原哀见状,连忙出面为他辩解。
  “平次师兄,你别怪相公,是我自己没有胃口,吃不下大多东西。”
  “那还是他不对,你没胃口,他就要设法让你有胃口啊!这丈夫怎么当的?真没责任感。”
  “不!不是的,相公他……”灰原哀心急的想解析些什么,却不知由何说起。
  “难得我们有意见相同的时候,飞字。”新一没让灰原哀有机会开口,认同的点着头。
  “你们玩够了没有?”快斗冷眼一瞥,“哀,别理他们。”
  “喂,你说这是什么话,我这当师兄的没资格代哀主持公道吗?有道是长兄如父,听过没有?”不受教的小子,害他这个大师兄当得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对呀,对呀!你要是敢亏待哀和我们的小外甥,当心我扁你!”平次也凑上一脚…
  快斗面无表情,“她们一个是我的妻子,一个是我的孩子,”他们凑热闹喳呼个什么劲,简直无聊到了极点。他拉过灰原哀,摆明了要杜绝他们的骚扰。
  “相公……”灰原哀真不晓得该怎么说,他的表情就不能人性化一点吗?
  “哟——可嚣张了。”平次怪叫着,“别忘了你儿子差点也有可能成为我儿子。”
  “是啊!当初我也表明了愿意娶哀,永远照顾她与孩子。”新一加入战局。
  灰原哀见着这情景,无力的苦笑着。都过了数月,事情也成定局,他们再来争论这个不觉得好笑吗?
  三位师兄的情仪,她感怀于心,从小,他们便将她视如妹妹般的呵疼着,她一直都明白,也衷心感谢上苍的厚待,纵然情路坎坷,但她的人生还是值得骄傲的。
  在她坚决的表明要留下孩子的决心后,三位师兄竟不约而同的提出娶她的意念,令她满怀感动。而且他们还说,撇开她不谈,若真要生下孩子,那么便要给他最好的,否则就干脆别生。又说她需要一个稳定安全的依*,而孩子需要一个正常温暖的成长环境,于是她犹豫了。
  最后,她嫁给了快斗师兄。
  三位师兄于她而言,亲如手足,情谊深挚,但若真要较个高下,她与快斗师兄较为亲近知心。原因在于其它两位师兄从小闹到大,一见面便斗来斗去,三不五时就拳脚相向,光他们两个人就玩得够起劲了,没必要再加上她,以至于她便比较爱接近沉默寡言的快斗师兄,时时赖在他身边,他们的感情也格外深厚。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原因是,她不愿耽误师兄们的终身,而且绝了情爱的快斗师兄没有这层顾忌。
  “娶哀?说得可好听了,你要真娶了哀。现在怎么对你的小宝贝交代?难不成要人家为妾?”平次临阵倒戈,放了一遭冷箭过去,以牙还牙的报了旧仇。“你——”新一一窒,无言以对。
  小宝贝?
  哀沉静的明眸一亮,兴奋的问,“新一师兄,你有心上人了?”
  “我…”新一还来不及说什么,倏地浑身一震,“兰!”他脱口惊叫,迅捷如风的飞身而出。
  他始终挂心毛利兰,从没放低半分警觉,就算只是细微的动静,他亦不难察觉。
  哀一头露水的呆在原地,似水星眸茫然的眨了眨,“发生什么事了?”
  平次先是抿着唇,最后再也忍不住的放声狂笑,“哇!咱们的工藤……工藤公子……真是多情种!”
  一点小况状也紧张成这样……噢!实在太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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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兰!”新一拍拍房门,没有响应,立刻推门而入。
  床上的兰紧闭双眸,口里前前吃语都是听不懂的话,涔涔的冷汗自额上冒出,染湿了薄薄的刘海。
  怎么回事?是毒性未清吗?这不听话的小女人!他整起英挺的眉,转头望向桌上的茶杯,是空的。
  他神色微微舒缓,再望瞭望她,眼眉一敛,他反手翻转过她的手腕,四指熟稔的按上去。
  脉息微乱,血气不畅,但并无中毒迹象。
  凝重的神态这才平缓,修长的手拭去她额上的汗珠,覆在她冰凉的面容上,他低低柔柔的叫道:“兰,你醒醒。”
  昔日的梦魇缠绕着她,她完全听不到他温柔的叫唤,满心的惶然与惊惧。分不清汗水,抑是泪水?一滴滴的打湿鬓发。
  “爹……别离开兰……血……都是血……好怕……兰好怕,娘,娘……保护兰……兰好害怕……”
  “兰,你醒醒!”新一加重声音唤道。“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兰!”
  “娘……娘……”她慌乱的不断惊叫,双手无助的挥动着。她好仿惶,她究竟该怎么办?
  “兰——”他扣住空气中那双茫然挥动的手,她像是寻求到慰藉似的投入他的怀抱,凄凄切切的啼啼哭喊。
  新一满心怜惜的拥住她,“别怕,兰,有我在你身边,谁也伤不了你,兰乖,别怕。”
  他不知道她醒了没,只感受到那一道道的热泪的烫了他,让他心口直发疼。
  “血……爹流了好多、好多的血……每个人都是……我好怕……”好惊惶的低诉,有如失了方向的小孩,以泪水倾出全然的无助。
  “不是,你在作噩梦,没有人受伤,没有人流血,只有我,你安安全全的在我怀里,我会永远保护你的,你听到了吗?”他轻拍着她的背,藉以传递内力,稳定她的心绪。
  她只是迷乱的摇着头,深深的将脸理进他温暖的怀里,双臂紧紧缠住他,一径的哭泣,就好似当年的灾难过后第三大,她终于能哭出声音时,悲伤的抱住母亲哭得声嘶力竭,仿佛流尽一身的泪水。
  新一由着她在他怀中恣意的宣泄,他明了,那是极深的痛,而他所能做的,只是提供一个可以宣泄凄苦的温暖胸怀。他从来就不知道,外表看来如此坚强的兰,却是将脆弱与无助压抑在灵魂深处,怎不教他怜惜?
  感受到她逐渐稳定下来,他本欲拉开她些许,却发现她将他抱得紧紧的,他只好低下头,轻吻了她微湿的前额,以安定她惶然的心。
  “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事,今后都有我陪着你,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永远毋需害怕。”
  她呼吸缓缓平定,抬起一双经过泪水洗涤后,显得格外清亮的水眸静静地望着他。
  新一点了下头给予坚定的承诺,她楚楚堪怜的神态是他不曾见过的,而这揪疼了他的心,他轻怜蜜爱的俯下头,以唇吻去娇容上的点点清泪,温热的唇滑过她冰凉的唇瓣,蜻蜓点水般的轻轻碰触,传递他的温暖与柔情。
  认真说来,不管是稍早前又或是这一回,那都不能算是一个吻,然而她却不得不承认,此举确实震动了她的心,而他,是唯一能带给她安定感觉的人。
  过去的几年,当她还是孩子时,由噩梦中惊醒过来,即便是在娘亲的怀抱中,也平息不了她深刻的恐惧,然而,此刻窝在新一的怀中,她竟是深刻的依恋着,纵然天翻地覆,她也不再心惊了。
  她讶于他能给她这般强大的安全感,一直以来,他于她而言不是一向可有可无的吗?
  可是今晚的他好温柔,以往笑谑的神态已不复见,令她为他沉醉。
  “好多了吗?”’他轻轻柔柔的问道。
  她似有若无的点了一下头。
  “再睡一会儿,”感觉到腰间的手一紧,他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吻,“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永远。我在,我保证你不会再作噩梦,相信我,嗯?”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一直迁就着她,但她却从不曾对他有和颜悦色过,他何必这般纵容她?
  他笑了笑,轻柔的吻着她的眼睑,看着她缓缓的合上眼眸
  “因为你,是我的小娘子呀!”爱怜的呢哺逸出他的唇畔。

★        ★        ★

  树影随风摇曳,清冷的残月透着苍凉气息,沙沙的冷风吹拂,格外显得诡异。
  深沉的夜幕,将两道晦暗的身影融入其中。
  “取不了她的命?为什么?”不带情感的木然语调飘散空气中。
  “她身边有个男人,深沉难测,我们探不出他究竟有几分能耐。外表看来他像个全然没有功夫底子的文弱书生,起初,我们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但是他却一次又一次的破坏了我的计划,我才开始注意到这个男人不可小觑,今天我就是要来告诉你,绝命门既然接了你这笔生意,自然会执行到底,只不过要完成任务,在时间上,可能会比原订计划还晚。”
  他面无表情的锁起眉头,“你不是下毒的高手吗?居然会让一个丫头逃出你的手掌心?”若连一个不谙江湖险恶的天真女孩也对付不了,绝命门岂不浪得虚名。
  看出了他的想法,毒蜂老人不悦的皱起阴寒的面容,“我说过,有高人暗中助她,普天之下,有能耐轻易化解我独步江湖的数类奇毒者,唯有一人而已。我怀疑毛利丫头身边的男人便是享誉江湖的文曲神扇。”这便是他最惧怕的结果,若真是如此,那事情便棘手了,面对文曲神扇,他完全没有胜算。
  “文曲神扇?”男人的表情有刹那的变化,弹指间又恢复正常。’‘她一介再平凡不过的女子,何来此幸,得蒙名满天下的江湖奇侠不遗余力的倾心相助?据我所知,她从不涉及江湖,不可能与江湖人物有所牵扯,就更甭提来去如风、行踪成谜的天下第一神医了。”
  可是,除了文曲神扇,还有谁有这本事化解他所下的毒?
  不管那个男人是不是文曲神扇,他都是个不可轻忽的对手。
  “我只问何时能完成任务?”
  “这我无法预估。”多年的经验与直觉告诉地,这桩任务多了那神秘男子,将多出许多未知的变量,一不小心,这些变量将使他兵败如山倒。
  他不由自主的感到心慌,生平第一次,他对一桩任务完全没有把握。

★        ★        ★

  隔天清晨,当兰在新一怀里醒来,一时之间她还迷迷糊糊,搞不清楚状况,但是,在她发现自己的手正缠在他的腰间时,昨夜的一切使全数如潮水般涌回脑海,思及昨夜待她温存而柔情无限的新一,浅浅的红霞飘上面颊。
  她悄悄的抬眼朝上望去,这才发觉新一一双清亮的黑眸正直直盯着她瞧,她顿时愕然,“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睡死了呢!”一反昨晚的温柔,他好似多么难以忍受的皱着眉头。“可以放开我了吧?别借机信我便宜。”
  ‘哦……占你便宜?”兰无法置信的嚷出声来,她听到了什么?
  “不是吗?”新一一定不晓得怜香惜玉四字怎生书写,很粗鲁的推开她起身,一副“我有多牺牲。我有多委屈”的表情,“昨晚死巴着我不放的人是谁?我要是不顺从,你就用哭来威胁我,我不乖乖‘就范’行吗?”
  “你——”她双颊涨得通红,方才是羞红,现在是气炸了心肺的恼怒,这天杀的混蛋说的是什么混话?
  “别你你我我的,搞清楚,我的牺牲有多么大,谁能忍受一个女人在他身上哭得一塌胡徐,眼泪鼻涕交加?还有,你知道吗?你哭起来的样子好丑哦!”
  兰不断的深呼吸,死握住拳头,克制着不往他脸上挥去。
  她终于明白,昨夜的一切只是黄粱一梦,狗永远改不了吃屎,这男人仍然没变,还是恶劣的让她有海扁痛殴、剥皮拆骨的强烈冲动。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发誓会将你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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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不知是装傻还是真蠢,他还是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你不可以过河拆桥!这样不但没道德,没良心,还会遭世人唾弃喔!”
  谁才是那个得了便宜还贪乖。没道德。没天良该遭人唾弃的人?
  兰努力的压下怒火,对于这种人,她要是气死了也不会被同情,何苦让自己已然惨淡的人生悲到最高点?随他去了。
  她不发火了,新一反而不习惯,一时还愣了一下。“兰,你要不要发泄一下?不要太压抑,那样对身体不好,”想了想,“我看你接我几拳好了,要不然——踹我几下也可以。”
  这人是天生反骨还是皮痒欠人扁?
  兰淡淡瞥了他一眼,“你也知道你说的话很让人吐血?”可见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嘛!
  “正好磨练你的修养呀!”新一笑着。
  是的,在他的“调教”下,她如果有幸不被气死,那想荣登全天下最有修养之人的宝座该是指日可待,这点她绝不怀疑。
  兰不理地,起身去整理包袱。
  新一跟了上去,一如往常在她身边打转,“兰,你不可以逃避责任,要勇敢面对我。”
  “然后来磨炼我的修养?”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新一一副好委屈的模样瞅着她,这下,她又成了“欺凌弱小”。十恶不赦的罪人了。
  唉!兰觉得好呕喔!
  “你到底想怎样?”
“是你想怎样才对,你不可以这样玩弄我,一夜同床共枕下来,我的贞操全毁了,你想‘始乱终弃’吗?”
  玩弄?同床共枕?贞操?始乱终弃?
  她瞪大了眼,“新一!你有没有槁错,现在到底是谁吃亏?”难不成他还要告诉她,他是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男”。
  “当然是我吃亏,平白被你占了一夜的便宜,你叫我以后怎么做人?”他的表情实在太认真,害兰听得傻了眼。
  到底是真的假的?他有这么纯情吗?
  也不是没可能啦!瞧他傻呼呼的,搞不好,思想真的比女人还纯洁。保守。
  唉!她忍不住要叹息,“不然呢?”
  “兰,你有心上人吗?”他突然一本正经起来,这个问题他一直想问。
  “现在再问这些是不是稍嫌太晚了?”不过看他难得的凝肃表情,应该有些在乎她吧!她的心头泛起一阵甜意。
  “说的也是哦,”他偏着头想了一下,笑嘻嘻的应道。
  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就说嘛!别对他抱太大的期望,他就算让她开心,也从来不会超过半刻。
  “如果我的答案是有,你打算怎么办?”她挑眉闹着他,见他渐渐苦恼的蹩起眉宇,她才稍微满意,心理平衡了些。
  未料,他竟说道:“你是要我说什么吗?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干好不好?”太多的经验告诉他,姓毛利的小雌虎已开始凝聚怒气,喷火的美眸似乎企图将他烧得尸骨无存,他吓得赶忙接着说:
  “不好是不是?我也觉得陈腔滥调,太老套了点,那不然佳偶天成,琴瑟和鸣好了。”
  这个死混蛋。烂混蛋!口口声声娘子。娘子的叫她,到头来居然还兴匆匆的鼓吹她投入别人的怀抱……他耍她是不是?
  “何不说珠联璧合,鸾凤和鸣?’她皮笑肉不笑的回道——通常这种情形,叫做笑里藏刀。
  偏偏有人活得不耐烦!
  “原来你比较喜欢珠联璧合,驾凤和鸣?好吧!那就珠联璧合,鸾凤和鸣好了。”他很配合的说着。无所谓,他迁就她,表示他这个人是很随和、好商量的。
  “砰!”兰重重拍桌,美颜闪着一触及发的怒焰狂涛,她咬着牙恨声说:“好!就冲着你这句话,我马上找个人来珠联璧合,驾风和鸣!”
  哇,她气坏了哪!
  新一见状,反而笑得更开怀,分秒不差的将正欲往外走的兰抱个满怀,“你想到哪里去找?现下不正有个再适合不过的人选吗?何必舍近求远。”
  兰火气正旺,无动于衷的别过脸去。
  “不满意呀!我不管,反正我要定你了,管你有没有心上人,你这辈子注定是我的了。”
  总算说了句人话。
  她神色稍缓,“你实在很霸道无理。”
  “是这样吗?”他反省的想了一下,“那也没办法了,你就‘节哀顺变’,将就一下吧!”
  怒意都还没完全消退,她就忍不住被逗笑了,“讨厌!”
  他就说嘛!他新一还不曾遇过摆不平的女人,他虽然不喜欢捻花惹草,但可不代表他的功力就逊于服部平次,瞧,三两下就把这头张牙舞爪的小母老虎搞定了。
  他倾身有一下设一下的亲了亲她的俏鼻。嫣唇。粉颈,“你刚才很生气。”
  “不,我不是生气。”她说得好轻柔,突然,话锋一转,她戳着他的胸膛,一字字用力说:“我是——愤、怒、到、了、极、点!”
  唔!好痛。新一一脸委屈的抚着胸,忍气吞声的不敢叫出来。
  她不会同情他的!兰别过脸不去看他。
  “你为什么会愤怒到了极点?”黑眸闪过一抹诡异的笑,但兰没发觉。
  “某个死没良心的口口声声喊我娘子,结果却一点也不在乎我,你说,我该不该撕了他,再一刀刀将他剁碎了喂狗?”她笑笑的问道。
  这个暴力女!新一失笑的摇摇头,“那你又为什么会在乎我在不在乎你的问题呢?”
  “我……”她一窒,无言以对。
  “可见你还是希望我在乎你的嘛!”他脸上的表情更贼了,“那表示,你对我其实一直存着“非分之想”,是不是啊?”
  她?非分之想?对他?
  兰呕得半死。“我才没那么倒媚,又不是饥不择食。”
  女人,你的名字叫言不由衷,又名口是心非。
  但工藤新一就爱任何一刻的她,暴跳如雷,像个小夜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的她;嗔怒着和他赌气,不顾搭理他时的她;三娘教子的训诫着他要有点出息,像个男子汉,别丢人现眼时的她,偶尔流露出小女人娇媚风情及任性倔强时的她;甚至柔弱的躲在他怀中悲泣,惹他心痛的那个楚楚堪怜的她。
  严格说来,她并不是个完美的女人,脾气也不是很好——不过这多半是他造成的——比她更美,条件更甚于她的女孩,他不是没见过,但他就是受她吸引,为她动心,没有原因,也没有道理,纵然再有任何天仙美人都没有用,他只要一个兰。
  因此,他会希望她也能接受全部的他,不管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单单只因为他是他,而不为任何理由。
  兰能吗?
  沉思的目光飘向她,就让时间来告诉他答案吧!
  不晓得这消息是怎么走漏的,反正费尽了苦心的兰就是打听出月余之前。文曲神扇与扬音神箫两人相偕往南方而去。
  去他的!连他们曾预定前往南方都有人知道,真不晓得,是他们掩饰功大大失败,还是那群吃饱没事做,专打听人家私事的人厉害到无孔不久。
  不过这回他们倒是说对了,只是中途有了变量,真正往返杭州的只有服部平次,而他的变量正是身旁这位不过这回他们倒是说对了,只是中途有了变量,真正往返杭州的只有服部平次,而他的变数正是身旁这位有眼无珠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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