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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所专题-柯南20周年纪念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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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 [原创连载] 永生 (第二十八章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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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银色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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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2-19 13:47:07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到第四年,还是前言。


一不小心这文就被我拖到第四年了……
精神还是那些精神,注意还是那些注意,一直看这文的朋友你们定都记得我就不再重复。
为阅读此文的大家至上谢意。





禁止转载。


[ 本帖最后由 罗丹 于 2009-2-24 22:47 编辑 ]
When the 99th night came, the soldier stood up, took his chair, and le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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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2-19 13:49:41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永生

楔子——




僻静的巷道虚幻地延伸。月色本就暗淡,巷子口又处在荒僻无人烟的地方,没有路灯,一切都出奇的阴沉。
在那片仿佛随时都可能涌出什么似的黑暗中,一个影子慢腾腾地走了出来。
他渐渐走近,唇间一星火光明灭可见,勾勒出优美的香烟的形状。
真冷呐。他边叹边搓了搓手,唇间的香烟随着动作略微起伏。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看着巷子一边高大的墙,有猫咪叫着纵身跃下。他略微震了一下,然后笑道:来了为什么不现身?
巷子里仍然安静,只有他的声音在几秒之前诡异地响起过。他闭上眼睛,嘴边的微笑没有卸掉。他的笑容很有味道,在一点点小胡子的下面笑出好看的弧度。他的脸在黑暗中有些疲惫,然而淡框的眼镜仍存着某种智谐的光。你喜欢玩隆重登场的把戏么。
你想太多了,只是很冷而已。另一个低沉的男声。
我以为,藏在暗处和走出来其实是一样冷的。
来人并未有一丝尴尬,棉制帽子完好地包裹在头上,脸上则是淡定的神色。他双手插于口袋中,如同眼里的光一样随性。
两个举手投足间皆成一股风范的男人用自己的方式目视着对方,没有差池地静态较量。夜色更深了,风有些肆无忌惮。
纽约的天气总是如此时好时坏。
手插口袋的人先行伸出手来,幸会,我是赤井秀一。
另一个人也伸出手来同他的握在一起,我是工藤优作,……希望可以合作愉快。



[ 本帖最后由 罗丹 于 2009-2-24 22:4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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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2-19 13:50:48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永生

第一章      


阳光洒下美好的姿态,显然这又是明媚的一天。

漂亮的落地玻璃前,挤着四个探头探脑的身影。

“好想要呢……看起来真的好棒……”

“步美你就不要乱想了,那个东西适合我们男孩子!”

“没错,元太说的没错,步美,其它的东西都可以让给你,只有这个不行。”

“哼,我偏让博士买给我,你们谁都别想要!”

“喂喂!”阿笠挤在三个争先恐后的小鬼里,这画面颇奇怪。“我并没有说要给你们买那个东西啊!不要自作主张啊!”

三个孩子齐刷刷地把头转向博士,“你想耍赖么博士?”

“呃,……不我只是……”手在嘴前面晃了几晃之后这个老人终于挫败地开口,“好,买。”就在三个孩子要雀跃地欢呼之前他紧接着:“不过只能买一个!”那东西贵的要人命,凭他辛辛苦苦发明几个小产品的专利钱哪够这么挥霍,况且那些能赚钱的发明都给一个臭小子拿去用了,他还能指望什么?

先不想那一个会归谁,把它拿在手上感受真实在是最重要的。这就是小孩子。三个孩子一溜烟跑进了装潢典雅的店里,把唉声叹气的博士留在后面。“慢一点,小心摔倒。”

他进去的时候三个孩子早已趴在了离落地窗最近的柜台前,睁大眼睛凝望着他们极想拥有的东西——那是一个做工精巧的鬼面。赤色映衬着面目狰狞,纹络里镶刻着精小的蛇体,诡异得很。这本不是孩子会喜欢的东西,可是偏偏被加工得透出一股致命的温馨。孩子们的眼睛里看到的,是鬼面脸上绽开的诡异的笑容,一点点渗透进他们的心脏。他们一时理解不了,那种血腥的温馨到底是何意思。

“小朋友,喜欢这个么?”头顶有一记磁性的女音。

他们没有抬头便答:“好漂亮的鬼面呵!”“真想要!”

身后的博士歉意地对站在柜台里的小姐笑道:“孩子们喜欢这个,真是奇怪了,这东西他们怎么会喜欢呢?……上个月也是,吵着要买模型飞机来着,花掉了一大堆钱……还有上个星期……”

“......Snake.

博士有些不确定地停止喋喋不休,“什么?”他不确定刚才是不是听到了柜台里女孩子的话。她看起来十八九岁的样子,正统的店员装遮掩不住姣好的身段。她的皮肤偏白,显得头发黑得过分,散散地从耳际垂至肩上,不是很长。

女孩子笑着摇摇头,“要买么?”她指了指柜台里静置着的鬼面,“这个。”

博士也跟着笑,“那么这个……多少钱?”

女孩子伸出五根手指。

“五千日元?”博士大感不妙,稍有些贵了。

女孩子仍然微笑着摇头。

“啊,……五万日元!”博士真的开始慌了,“呐,步美,”他低下头去轻言哄劝,“这个东西太贵了,我看还是算了吧。”

三个孩子同时抬起头,都用泪汪汪地乞求的眼睛看着他。“博士……”声音也软得厉害,这群小家伙深知怎么求人,做得也很不错。

“呼。”博士无奈地翻了翻眼,他身上的钱不够,本来只是想着出门散步的,谁知道会花掉这么多钱。他是真的不想买啊,可是看到孩子们那么期盼的眼神他就心软了……唉。“听好了,买了这个今年的圣诞礼物可别再问我要了啊!”

三个孩子点头的时候笑颜如花,可是博士知道等到真的圣诞节到了他还是会愿打愿挨地自动送礼物给这群小家伙。

博士在孩子们地注视下拿起手机给留在家里的哀拨电话。看来出门的时候她没有跟来是对的,像这种情况留在家里的人就派上用场了。他在电话里告诉哀他放私房钱的地方,当然免不了哀的一通嘲讽。例如“原来博士你还有‘私房钱’呵。”“博士你真的放心买了这次之后他们不会再向你要更贵的东西么?”

放下电话博士就一直用哀怨的眼神望着步美他们,光彦小声说,“我们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反正现在哀已经来送钱了,……嗯,呵呵,我们就收下博士送的礼物吧!”三个人讨论得高兴,终于安下心来决定接受强要来的礼物。

哀在十多分钟后赶到。她听博士在电话里的形容找到了这家店,进门就看见博士愁眉苦脸,和三个孩子形成鲜明对比。“你就是学不会‘吃一堑长一智’,博士,上个星期同样的戏码才上演过一次。”哀一丝不苟地数落。

“对不起。”博士的道歉带着些任命的味道。

“我希望不只是嘴巴上说说,下次可以学着有些大人的样子。”

元太小声嘀咕:“灰原好凶哦。”

“别忘了你们买东西的钱还在我这个凶家伙手里呢。”哀挑起嘴角,笑得玩味。果然,三个孩子立刻露出“灰原大人您请便”的企望表情。“好了说吧,你们要买的是什么,这么贵。”

她顺着元太他们指的方向走至柜台前,淡淡地扫过陈列着的一件件物品。——突然!她本来快要眯上的眼睛猛地睁大——怎么会是……

身体剧烈地颤抖,双腿几乎无力地跪坐在地。她的手蓦地抽回来环住了自己,然后一步步向后退去。只是茫然地倒退一下子就撞在了步美身上。“灰原!你怎么了!”

哀仿佛被唤醒一样瞳孔渐渐有了焦距。“你、你们要买的是那个……”

“是啊,很漂亮吧,”步美跑到柜台前,“这个鬼面很漂亮吧!我们三个人都很想要呢!”

“来吧来吧,仔细看看!”元太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哀的身后,边说边推着哀向柜台靠近。哀的脸色愈加苍白,每靠近一点就苍白一分,她向后仰着,想阻挡身后的力量,可是有个声音在内心提醒她:她不能表现出害怕的样子,她不能在步美他们面前显得这么莫名其妙的恐惧。

尽管,她此刻已经颤抖得让她不相信那是自己的身体。

“你看你看!”步美欢快地指给哀看。

“……没错,真的是很漂亮的东西,小妹妹你不觉得么?”一直沉默不语的柜台里的女孩子开口说话了,她对着哀说,脸上是一种捉摸不定的表情。

哀下意识地抬头,对上了一双诡异的眸子。“你……”她听到耳边响起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Snake...snake......Sherry, snake……]她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她拼命运动喉咙,她觉得自己的声带快要撕出血来,可是却没有声音……她要离开这里……她不能再呆下去……

不……不……

“不——”

博士他们看着哀突然大喊着冲了出去,完全呆住了。“她、她怎么了?”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步美担忧地问。

“你们快回家去!我去追她!”博士一边焦急地望向哀离去的方向一边推着孩子们出店。

他们都有自己要去注意的事情,所以当然也就没办法注意到,立于他们身后柜台里的那个女孩子,她的脸上此刻正挂着多么血腥的笑容。

[ 本帖最后由 罗丹 于 2008-1-18 22:2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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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灰暗的光线里依然看得出这是一间办公室,装潢简约,本应看起来是很舒服的房间却让人感到压抑。

长长的办公桌里边的男子正靠在身后的皮椅上,闭目养神。他的眼皮在安静了一段时间之后突兀地跳了两下,眉毛轻轻皱起来,他依旧没有睁开眼。

“宇都宫,都下班了,不走么?”本就未关的办公室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女孩子探头进来问道。

皮椅上的男子闭着眼低声答:“不了,你们先走吧。”

门关上之后便再没有声音。

墙上的钟表里有着秒针亦步亦趋的痕迹,房间里越来越暗了。

突然,桌上的电话按键面亮了起来,幽蓝色的光,在黑暗里刺目得很。宇都宫瞬时挺起了身子,慵懒的眼紧盯着电话。在蓝色光的映照下,他俊秀的脸逐渐被看清楚。额前零碎的打着卷的头发,在遇到眼睛的位置停住,得以保留他眼里慵懒的迷人,高挺的鼻和薄薄的唇,唇角略微扬起了嘲讽的弧度。比较显眼的是他左脸上的伤疤,一长一短拼凑的十字型,在他脸颊上如烙印般刺目。他的迷人因那伤疤不减反增。

光亮了很久之后,他伸手按了电话上的米字键,一个女人的声音从电话机里溢出:“你应该知道情况,似乎,不妙了。”

“呵,”他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对你们来说怎么会有不妙的情况出现呢?”

“……宇都宫,你是在瞧不起我们吧。”

“聪明,值得嘉奖。”男子又闭起眼睛,靠着椅背懒散地回话。

电话里的女音也带上了一股轻蔑,“一瓶劣酒……尝起来也不见得有多美味。”

男子本笑着的嘴角僵硬住,“女人,请记好你的本分。”




银座街头,总是最能显示东京人口众多的地方。

马路边上的红绿灯指挥着人海的涌动,红灯刚亮,兰和柯南就被众人挤着挪向马路那一边。“小兰姐姐,星期天就不要出门了嘛!”柯南一边抱怨一边躲避大人踩向他的脚。

“没办法,爸爸说什么也要买到明天阳子小姐的演唱会入场券。发着高烧也在那里大喊大叫,真是的。”兰紧紧牵着柯南的手,怕他被人流挤得不见。

“他怎么不早一点自己去买啊!”事到临头才知道紧张,偏偏自己又生病发高烧,真像是那个糊涂大叔会做的事情。

他们终于被挤到了马路对面,两个人刚要松一口气,兰就被后面新涌来的人潮狠狠撞向前去,她没能站稳眼看就要摔倒。

“小心!”

叫出这句的本该是柯南,此刻却换成了一个陌生男子。柯南本要冲过去扶住小兰的,没想到自己也被涌过来的人潮挤远了。而兰,安安稳稳地倒在了一个高大男子的怀里。

兰有些尴尬地站稳,抬头,“……呃,谢谢。”

“不用。”男子温和地笑道。

对上那双慵懒的迷人眸子,兰猛地愣住,她觉得莫名的熟悉……这是……

“小兰姐姐!你没事吧!”好不容易从人潮里挤回来的柯南一眼就看见兰和陌生男子间的暧昧姿势,一股无名火就冒了出来。“你是谁?!”

兰迅速从陌生男子的怀里挣脱出来,但是更多的慌乱来自那抹奇怪的熟悉感。

那男子笑着看向柯南,“护花使者么?……挺可爱的。”

笑过之后就大踏步消失在人群里,如来时一般没有留下痕迹。本欲发作的柯南却只是和兰一样愣在那里,他忽然觉得那种口气和眼神,尤其是那个细小的十字伤疤,正带着一抹决绝的熟悉刺入他的心脏……那个人……是谁?

“小兰姐姐,”柯南在惊讶之后抬头看向兰,他注意到兰眼里的那抹困惑,“你认识刚才的那个哥哥吗?”

“不,不认识。”兰很快地回答,然后牵起柯南的手,“不要再乱跑了哦!不然我找不到你的话你就和生病了的老爸一样在人群里大喊大叫吧,我可不会去救你。”

柯南的嘴角隐约抽动,拜托,不要把他和那个糊涂大叔相提并论。




是夜。

毛利侦探事务所。

“我去睡了。”柯南对坐在沙发上的兰和就算头上敷着冰袋也要趴在电视前看阳子小姐的大叔说过之后就起身回卧室。

“这么早就要睡了么?”兰奇怪地问。

“嗯,”柯南边走边点头,“有些累了。”

“也是,今天为了给爸爸买入场券可累苦了我们……”兰说着把矛头指向了大叔,“都是你啦!……”

柯南感觉自己什么听不见了,兰的声音在他的脑中渐渐缥缈起来。他一关上卧室门就倒在了床上,头怎么会这么痛……

一手轻放在额上,一手紧抓着被单,他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一个人么?]

[嗯……不过有你在的话就不是一个人了。]

[什么?]

[陪在我身边吧,做我的护花使者。]

脑海中响起了两个孩子稚嫩的声音,雾一般缥缈地在他的脑中扩散。他的头仿如要炸开一般剧烈的疼痛。“唔……”他死死咬着嘴唇,不让疼痛难忍的呻吟冲出口。

[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吧。]

[不知道。如果不分开的话。]

[为什么要分开呢?我们不会分开的。]

[不一定啊,以后的事情没有人知道的。]

[……我知道。]

[嗯?]

[以后的事情,未来的事情,我都知道。]

[呵呵,傻瓜,我们不是神。]

[……那么我会成为神,总有一天。]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那些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声音呼之欲出,一点点摧毁着他多年来傲人的自制力。

[你知道成为神的代价么?]

[怎么会不知道呢?……先成为恶魔吧。]

不!他不知道!他如果知道就不会发生那种事情!0428的意思并不是他想的那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听他的话……为什么当初不听他的话!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不——”

“柯南!柯南!柯南你怎么了?”

柯南被一阵慌张的摇晃震醒。他蓦地睁大恐惧的眼睛,看见的是兰担忧的脸,“柯南你怎么了?做噩梦了么?”

“我……”他发现自己满脸冷汗,胸膛还在剧烈的起伏着,“我刚才怎么了?”

“你一直在大喊大叫的,把我和爸爸都吵醒了。现在已经很晚了。”

柯南扭头望向窗外,夜幕深沉得如他的梦魔。

那是一切的开始,他记得很清楚。

[ 本帖最后由 罗丹 于 2008-1-18 21:5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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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同样的夜晚,似乎每一处的空气都降到了冰点。有某种黑色的物体正渐渐凝结着,逼迫一些人面对内心的抉择。

“博士……博士!”哀的瞳孔涣散,双手紧抓着博士的睡衣不放。“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哀、哀你冷静点。”博士抱住哀纤细的身子,“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笠博士现在是一头雾水,哀白天从那家饰品店冲出去之后,他本以为哀会跑去别的什么地方,谁知道找遍了四处之后回到家才发现哀早就回来了,而且家里被翻得乱糟糟的,就像被洗劫了一样。

“是不是……有人来过?”博士问得很轻。

哀喘着气,渐渐平复下来,“不,没有。”她抬起头对上博士慈爱的眼睛,“博士,我可以失去所有,但是我不能让你和圆谷他们死掉,绝不能。”

博士不知所措地看着哀说出令他震撼的话。哀的眼神犀利,前一瞬还慌乱的眼神已经渐渐明澈得刺目。

“哀你……”

“听着,博士。”哀从博士的怀里挣脱出来,“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先答应我!”博士几乎是被哀忽然得狠决吓到了,下意识的点头。

“无论发生什么事,不要开口说话。”

“哀你到底……”

“你已经答应了!就要做到!”

哀边说边冲向地下室,博士也紧跟了下去。他看着哀开始翻箱倒柜,在对着某几个东西的时候哀像是眼睛一亮的样子,然后迅速把那些小东西塞进口袋。直到对着实验台上的一个小盒子,她开始露出犹豫的神色,但是几秒之后她仍是抓起小盒子,这一次她没有放在口袋里,而是背对着他做了某个动作,再转身的时候小盒子已经被她藏匿好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博士急了,还是喊了出来。

哀回头看见博士肥肥的身子套在睡衣底下,正慌乱地盯着她,那样子着实可爱,哀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你、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啊你!”

哀打开电脑的时候神色已经淡定多了,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运作,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博士,你知道今天步美他们吵着要买的鬼面是什么么?”

博士显然不明白哀怎么会忽然提到早已被他忘了的鬼面,只好愣在那里听哀说下去。

“那东西是我的归令物。”

“什么?”

“我是说,鬼面,是雪莉酒的归令物。见归令物如见BOSS,无论身在何处,做什么事情,都要没有异议地回到组织里去。”哀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那个鬼面是我亲手挑选的。每个组织的成员在得到代号的那一天可以亲选一个归令物,并且……每个成员一生只能见归令物两次。”

哀顿住键盘上的手,转而面对博士,把诡异的笑容凝结在唇角,“选择它的时候,和归命的时候。”

博士已经震惊得说不出来话来了。他当然知道归命的意思——死亡。

“不用那么害怕,”哀转过身继续电脑上的工作,声音也变得和缓,“不管发生什么。Drowned snake, Sherry will ...”她的手指敲出一个响亮的结束音,然后关掉电脑。

她缓缓地转过身子,对着博士轻语:“你答应我了哦,无论怎样,都不能开口说话。”博士注意到她的焦距对着的似乎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某个点。“那么,博士,现在开始遵守吧。”

    他的耳际响过哀的声音后,脖子就被身后的某个人猛地钳制住了,“呜!”是很长的指甲,不!那不是真的指甲,是某种专门制作出来的武器。

Sherry,为了去存放室里找到你的归令物,可让我费了一番力呵。”

说话的,正是博士身后的高挑女子,也正是白天站在柜台后面传着正统制服的售货小姐,“老人家的脖子就是粗,我这一不小心,就会刺伤他似的,要保证他这里的血管有完好的皮肤包裹,难度不小呵。”

“你完全没有变。”哀的眼睛眯缝着,“话依然这么多。”

“呵呵,是啊是啊,还是Sherry你最了解我。”女孩子的表情换上了亮眼的俏皮,“人家最近很喜欢一款PARDA的包,我说给Aquavit听,他也是没耐心地嫌我话多,我那时候……”

在她钳制下的博士惊愕中微微动了动手指,瞬间,鲜血就顺着他的脖胫流下来,划出艳丽的痕迹。

哀的眼神也跟着瞬间暗淡。

“我那时候……”女孩子的声音依旧清亮,“忽然就想起了你,想起来你骂我话多的样子,就像……小时候一样。”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哀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只有你一个人么?”

女孩子俏皮地对她眨眼,“是,并且,”她一挥手,打到博士的后颈处,博士应声倒地,“足够了。”

“你变强了。”哀看着躺在地上的博士深呼吸,她必须压制自己。下意识的,她伸手摸了摸口袋。

女孩子的微笑甜美,“Strong enough to kill you.”

“对了,Sherry,我今天的戏演得很到位吧,我可是费了很大的力才假扮了一下那家店的店员呢~

哀仿佛顿悟了什么,“那家店的其他人呢?”

“放心啦,他们一家合乐地躺在后院的樱树底下,……土地里面的温度刚好,他们可以安息的。”女孩子跨过地上的博士,走至哀的身前,“你变得这么小,我看着真伤感。”

“这样不是刚好。”哀厌恶似的从她身侧走过,快步走到客厅沙发旁边,果然如她所料,步美他们三个孩子整齐地躺在沙发上,显然是被下了迷药。她不知道那家伙是如何从他们的家里分别把他们掳来的,那家伙有的是办法。

她唯一想不透的是,负责调查她和追杀她的人,一直是Gin,组织为什么会忽然换成了Bishop

“刚好什么?”身后是已然跟了出来的Bishop

“和他们这群孩子躺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刚好很合适么?”哀转过身抬起头去看比她高很多的女子的眼睛,“即使是一堆尸体。”

Bishop高声笑了起来。“电脑我刚才检查过了,没有我想要的东西。你手脚挺快的,Sherry。”

“是你太慢了。”

“那么这样就不算慢了。”

Bishop说话的瞬间人已出手,哀口袋里的东西就挂在了Bishop修剪得完美的指甲上,那是一叠被折的方正的纸。“你想知道组织为什么会让我来带你回去吧,你更想知道的是,已经瞒了这么久了,为什么我们会忽然发现你藏在哪里,变成什么样子。”

“会派你来,是因为你了解我的习惯,从我身上找资料比较顺手。”

“真聪明。”Bishop的眼睛亮得过分,“如果是Gin的话,怎么会像我这么快就能知道你会把APTX4869的克制方案放在剧烈运动都有可能掉出来的口袋里?更绝的是,你会把已经做出来的成品……”她忽然用左手掐住哀的脖子,右手顶住她的下颚,“放在嘴里。”

一粒小巧的药丸在哀咳嗽的同时从嘴里掉了出来,她把药放在舌下,很有技巧地悬空在口腔中,说话的时候也很小心。她更加体会到组织派Bishop来抓她,的确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只有她……才会这么了解她……

“我此行的目的根本不在你,我要找的是工藤新一。尽管我早就知道他在哪里了。” Bishop最后的话像在自言自语,然后她在博士的茶几上留下了一张很大的白纸,纸上是四个碳笔写下的数字——0428

哀在陷入昏迷前最后的记忆是Bishop的轻声埋怨,“真不知道那家伙脑子里在想什么,让我留下这四个数字有屁用啊!工藤新一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意思!”



[ 本帖最后由 罗丹 于 2008-1-18 21:5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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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深夜,马路上的车辆极少,偶尔有飞速开过的车产生如幻觉般的声音,越来越不真实。

一辆漂亮的黑色宝马在旷阔的马路上缓缓地开着,仿佛没有什么急事只是要看看夜景而已。那速度带给人的不是安心反而是恐惧,正如深不见底的夜色。

车窗口上,Bishop的头发随风飘散,她支在窗口的手臂纤细,她的手指轻触着自己,在左脸的部分轻轻划着十字的形状,一长一短。“我好像没办法划出像那家伙那么好看的伤疤呢。”她叹气,然后转过头来看着躺在她身边的哀。

她用手指在哀的脸上比划着,“不知道你的脸上可不可以划出那么好看的伤疤呢?Sherry。”

“有一点你绝对想不到的,组织并不知道你已经变成了小孩子。组织仅仅是派人来抓走工藤新一比较信任的人而已,本来是要抓一个叫毛利的女孩的,可是BOSS忽然改变主意要抓那个老头子博士。我就自作主张要求来复命了。在抓那个老头子的时候,顺便,给BOSS带回去四个小孩子,不知道他会用多夸张的表情看我,呵呵,想到就好笑。”

“只有我知道,Sherry,只有我知道你变成了这个样子,所以我才会积极地复命。我不会让你落入Gin的手里,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所以你到了组织可不要轻易露馅啊。我只是……想让你呆在我身边而已。”她带着某种不知名的忧伤看着哀沉睡的面庞。“真的,只是这样而已。”

“呐,如果你醒着一定又要说我话多了,跟你说哦~我那天还看中了一套CHANEL的套装~真的很适合我哦,你都不晓得有多好看,还有还有……”

……

黑夜中的黑色轿车渐行渐远,最终隐没于一片黑暗之中。






柯南本是想去博士家告诉博士最近那些令他困惑的事情,可是他想不到,走进房间看见的是一片狼藉。他先是呆愣在那里,然后猛地想起了什么,他迅速给元太的家里拨了电话。元太的妈妈在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说登山野营一定要小心,时间又长更要注意安全。

柯南沉默不语地挂掉电话,内心的惊慌越来越大。

元太、步美和光彦都不在家,家里人都说是和博士登山野营去了。而他现在就站在博士的家里,面对杂乱的客厅束手无策。登山野营?呵呵……

柯南用力捏紧了拳头,仿佛这么做可以挤掉脑中骤然产生的恐惧。

组织,一定是组织干的!

他要冷静,冷静下来。柯南一边对着自己默念一遍开始在博士家里的一片杂乱之中寻找线索,茶几上显眼的白纸被他一把抓过来。在看到上面用炭笔写下的“0428”之后,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血液如同在血管中凝固了一样,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移动身体。

为什么会有这四个数字……

这一切难道和那个人要扯上关系……?

不,不会的!

[你知道成为神的代价么?]

[怎么会不知道呢?……先成为恶魔吧。]

他坚持着对自己说那个人不会和这一切有关系,然而脑中的声音越响越烈。这就是当初那家伙所言的代价么……可是那个时候,他知道那家伙所谓的代价并不是这样的啊!!

“可恶!”柯南跪在地上狠狠地砸向地板。






柯南回到事务所的时候,兰正在忙着做饭。“柯南你刚才跑去哪里了?又去博士家玩了?”

“嗯。”柯南一下子瘫在了沙发里。

兰端着盘子走出来,身上的围裙很好的包裹出了她的腰身。“你这小鬼最近总是唉声叹气的。”

“我哪有。”柯南无力地反驳。

“还说没有。”兰放下盘子之后坐在了柯南旁边。“自从那天晚上你做了噩梦,我就开始觉得你不对劲。”

听到兰的话,柯南不自觉地捏紧了手里的纸条,就像捏紧了那上面的四个数字一样。

“其实……柯南,”兰忽然很放松地靠在沙发靠背上,“也许有点讽刺,可是,你做噩梦的那一天,其实我也在做梦。”

“噩梦?”柯南不解为什么兰面上的表情忽然变得那么温暖。

“不是,是很美的梦。所以我才说讽刺。”兰对着柯南抱歉地笑笑,“我梦见我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的毛利兰被欺负了,却只知道傻傻地哭,然后出现了两个小男孩。他们都有一双明亮的眼睛,会用他们的眼睛告诉我坚强和自信。他们一个是新一,一个是……是柯南你不认识的人,那是一个叫做拓的男孩子。他们在我的梦里同时蹲在我面前,接着又同时对我说,让我来做你的护花使者吧。”兰的声音渐渐低沉,“很傻,对吧。”

而柯南只是睁大了眼睛盯着兰。他以为兰早就该忘掉了这段尘封的往事,没想到,她还记得。柯南一点一点低下头去,终于彻底回避掉了兰带着忧伤的表情,“那个叫拓的男孩子……”

“后来死了。”兰轻声说。“为了救我死掉了。”

他们都知道,那并不是梦,而是带着伤痕的曾经。

“他没有死。”

“什么?”兰奇怪地对着低下头说出莫名的话的柯南。“你说什么?”

“我说,他没有死。”柯南起身走向卧室,“只要他活在你心里,他就永远不会死。”

兰望着柯南的背影,很久之后露出了笑容。

“谢谢你,小大人。”






柯南坐在自己卧室里的书桌前。桌面上摊着的是写着那四个数字的白纸,被他捏皱了之后又展开来的,上面是一条条皱纹,把那四个数字分裂成了扭曲的形状。

就像他被回忆分裂的心。

[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吧。]

[不知道。如果不分开的话。]

[为什么要分开呢?我们不会分开的。]

[不一定啊,以后的事情没有人知道的。]

[……我知道。]

[嗯?]

[以后的事情,未来的事情,我都知道。]

[呵呵,傻瓜,我们不是神。]

[……那么我会成为神,总有一天。]

他工藤新一是真的不知道以后的事情啊,可是那家伙却能那么自信的说要成为神。也许他真的可以成为他自己的神……也许真的可以……然而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他们就不得不成为敌人。

他不希望事实真相正如他现在所想的一般,如果是那个样子,他就不得不第二次裁决他和那家伙之间的感情。

“拓,如果你已经感到满足了,那么就做回你自己吧。”他说着,不知道在对谁。

空空的卧室只有他小孩子的身形,在台灯的映射下拉出长长的影子。以后的事情他的确没有一件料得到。他没有料到自己有一天会和一个黑暗组织扯上关系,没有料到自己的身体会变小,没有料到他会和兰走到现在这种进退两难的感情境地,更加料不到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在记忆里已死去的人,却活着出现在他眼前。

“我果然仅仅是个平凡人呵。”这一点,似乎就与那家伙完全不同了。

[你、你记住……0428和、和8458……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要你独自一个人来看看那样的……那样的我……]

[你别说话了!拓,我不会让你死的!!]

[……新一、咳咳,记住它们……你是最聪、聪明的人……我相信你……]

[拓!!我们不会分开的!你说过的!你自己说过的!]

[可是……你、你没有答应我呢……呵呵……]

他回想着那些情景,冷汗又一点一点地渗出来。他也许并没有拓想的那么聪明。他到现在仍然没有吃透那两组数字的意思,但是他有预感,一切都会因为那两组数字而不同。

进入夜晚,做事情总会方便。柯南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他知道是该有所行动的时候了。

他迅速地用床单做道具,从窗户攀了出去。他小心地离开事务所的时候没有看到,在他那扇一直虚掩的卧室门外,兰惊愕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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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nter]第五章 [/center]


天空是低垂的样子,抬起头就会被压到。

远处的居住区显得空前虚幻。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儿正没有目的地环视四周。

他站着的位置是个特别的地方。看不见居住区里正放学回家的学生,看不见正提着大大小小塑料袋往家走的妇女,更加看不见骑着单车打着瞌睡的下班男人。另一边亦是,看不见马路街道上的车来车往,看不见装潢花哨的小店门面,看不见直冲云霄的高楼大厦。

最终看不见的,是他自己。

风吹过来,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可,明明是暖风呵。

“没有人……可以救我了吧……”他低头小声说,声线是说不出的稚嫩,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被风吹得散乱,莫名的让人心疼。

他正要抬头,脑门上猛地撞过来一个球状物,狠狠地砸到他两眼开始迷惘。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不小心的。”

他仍然低垂着脑袋,看见眼底下跑来一双脏脏的小球鞋。

“这么严重么?让我看看!”有着爽朗声音的男孩子不由分说地扶住他的肩,迫他抬起头。

抬起头看见的是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男孩,脸上有疯玩过之后的汗湿和脏泥。他就那么忽然地对上了一双清亮的刺穿他心脏的眼睛,一瞬间,眼泪就肆无忌惮地淌了下来。他被一种奇怪的感情缠绕住了,他害怕得发抖,一边抖一边哭得越来越大声。

扶住他肩膀的男孩子急了,“真的这么疼吗?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可是他看见的只是被他的足球撞到头的小男孩越来越多的泪水。“要不然!……呐,这样吧,你也用球砸我一下,好么?这样算我们扯平好么?”

而哭泣的他发现,自己喜欢听着男孩子的声音。叽叽喳喳的,很吵,但是可以用最快地时间让他感到温暖,他一边流着泪,一边缓缓抬起手,“……好,”他的声音带着哭泣的鼻音,“你也让我砸一下。”

男孩子立刻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承载了怨恨的足球。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记很响的敲击声想起在他的头顶,可是除了一下酥麻却没有疼痛的感觉。他再睁开眼睛,便看见一张精致得让人惊叹的脸,他、他明明也是个男孩儿呵,怎么可以拥有这么完美的面容?那脸上仍然有泪水,可是已经有笑意了。有着精致面容的小男孩只是伸着一根手指,刚刚想必就是用那根手指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的吧。

淡淡的微笑在那张精致的脸上绽开,他此刻并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么美丽。他只知道,自己终于可以呼吸了。他本以为自己会死在那个黑暗的地方,被他黑暗的父母活活地逼死。尽管他逃了出来,他离家出走,可是他有预感,他的每一步离开,都预示着某一天的黑暗会将他吞没得尸骨无存。

然而现在他好像找到了救生圈一般的开心,眼前初次见面的男孩子,用一颗足球让他找到了出口。

他第一次对一个陌生人完全撤掉戒心。相信他、跟着他的话,也许,就可以生存。他这么告诉自己的时候已经微笑着开了口:“我叫做拓,宇都宫拓。”

“什、什么?”男孩子有些不知所措。

“轮到你了,轮到你介绍自己。”

“噢。”男孩子有点傻傻的接道:“工藤……新一。”

“那么,新一,”他非常清楚地在心里感叹,他喜欢新一脸上的那抹慌乱。“永远,陪在我身边吧。”





新一没想到自己会捡到一个这么神奇的朋友,他把拓带进自己那一边的小球队,结果就是他们的队伍变成了天下无敌,屡战屡赢。

休息的时候,他拉着拓来到树荫下,“喂!你刚才的那个铲球真漂亮!”

拓迟疑着凝神看新一,“你喜欢这个?”

“哪个?”新一兴奋得不得了,对着场上对他们招手的小朋友挥手示意。

“踢足球。”

“唔,不知道。”新一有些注意拓的问题了,回过头认真地回答:“老爸说当侦探的话一定得有一项技能,踢足球可以训练我的运动神经~”他笑得呲牙咧嘴,看得拓也跟着笑起来。

“你要做侦探?”拓偏转着脑袋,嘴角有些小小的嘲笑。

“怎么?觉得我不行?”新一对否认他能力的人可没有好脸色。

“呵呵,只是觉得你不够聪明。”

“不够聪明!!”新一叫起来:“呼,傻瓜拓,工藤新一的本事你还没有见到呢!”

拓听到他的说辞先是一愣,既而很专心很专心地微笑了。他笑得那么专心,以至于新一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了不起的话。“怎么了?”

拓在球场上的孩子高声呼喊的时候向球场跑去,他没有转头,只是依旧轻轻笑:“你才是,傻瓜新一。”

……

“喂喂!不许耍赖!没有我比赛不许开始啊!……”






新一在七岁的那一年正式认识了毛利兰。

他记得其实在很小的时候,似乎是在上幼稚园的时候,他就见过那个做事会脸红的女孩子。当时他唯一的感觉是,这个小丫头真的和自己一样大么?怎么看起来这么胆小?切,一定是因为没有早些认识他,不然一定会是个很厉害的丫头。

七岁的这一年老妈很奸诈地把他们堵在了家里的玄关处说,呐,新一,这个女孩子很可爱吧~她是妈妈的同学妃阿姨的女儿小兰哦,以后你就要负责做小兰的护花使者!

之后就是他老爸的轻声训斥,有希子,你都在乱给孩子们教什么东西?

新一很聪明地拉过兰冲进隔壁的房间里,把父母每天必上演的斗嘴隔在门外。

“你就是新一?”

他看着小女孩怯怯地说话,然后忽然笑得很大声。

女孩在一阵错愕过后喊道:“你、你笑什么!”

他却仍只是笑。

“再笑、再笑我就打你哦!”小丫头似乎恼羞成怒了,晃起拳头准备开战。

新一终于愣在她的奇怪动作前,五秒过后是更加更加放肆的笑声:“丫头,我发现……哈哈……我发现你很适合那副凶凶的样子呢……!!”

没错,要比那副胆小怕事的样子惹人爱多了。







“我最近认识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丫头呢~看起来很弱小,其实骨子倔强得很!”

“是么?我也想认识她。”

“好啊,有空的话我带你去见她!那丫头可能会怕生,不过很她相处久了就好了。”

小小的拓坐在城市河坝的斜壁上聆听着新一的话,那片斜壁上铺满的绿草把拓偏白的肤色映衬得透明。 “……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吧。”

新一仰躺在拓右边的草地上,舒服地伸着懒腰,“不知道。如果不分开的话。”

“为什么要分开呢?”拓闭上眼睛,沉吟一般,“我们不会分开的。”

“不一定啊,以后的事情没有人知道的。”

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拓嗓音低沉:“……我知道。”

“嗯?”

“以后的事情,未来的事情,我都知道。”他一字一句,说得认真。

新一有丝奇怪地笑,“呵呵,傻瓜,我们不是神。”

拓坐直了身子,如同宣誓一般地直视新一的眸子,“……那么我会成为神,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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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这里似乎从来没有这么明亮过,阳光在进入这间灰黑色的房间之后变质了,带着血腥的味道。
阳光,真是个好东西呵。他在心里默默念道,抿在唇边的红酒一点一点漫过嘴唇。他很少喝红酒,今天却顺手就拿来一瓶,这种劣质的红酒尝起来也别有一番味道……Snake,果然是种不能小瞧的东西么?他轻微地嘲笑。
房间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占了房间中央的大半位置,老旧的椅子,和他一身帅气的黑衣不怎么相称,他眼前的黄色头发又有长一些的迹象了。眼神从发的缝隙间射出去,直直射向门口的身影。
那优美的身型显然是个艳丽的女人,“你什么时候改喝红酒了?”
他不答反问:“Bishop没有回来么?”
“……Gin,下次如果你也能在我出任务的时候这么积极地问别人这种类似的问题,我一定会很欣慰的。” Vermouth说话的时候没有看他,而是偏过头去,像是在想着什么。既而,她踩着好听的高跟鞋的声音走近Gin,轻巧地取走他手里的酒杯。在Gin发怒之前把杯里的酒倒在了地上。
血红色的液体在撞击地面的时候开出绚烂的花朵,伴随闷闷的水击声。尘土被击得四散。
“换成果子酒吧。” Vermouth的笑容分外迷人,对着Gin说话的时候眼角瞟向门口的方向,“我们的小水果回来了,你当然应该喝果子酒欢迎她。”
她的声音未灭,另一个夹杂着兴奋的声音便响起:“I’m back! Do you miss me ? Bishop满满地扑进了Vermouth的怀里。“快说快说~有没有想我~?一定想了吧!”她说着也顺手拿过酒杯,“我刚才听你们说果子酒来着?呐呐呐,终于开始考虑我说过的欢迎方式了?”她漂亮的眉毛随着话一上一下地可爱地动着,“我去给你倒果子酒……”她最后一句话是对着Gin说的。
当然,那本可以不是最后一句话,如果她想的话她可以不带停顿地说到世界末日,可是Gin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你,安静。”
Bishop不高兴地撇撇嘴,“人家刚回来就这么冷淡地对我。”
“你的任务?”Gin挑眉。
“你觉得呢。”一秒前还笑得天真的小女孩瞬时沉下眼睑,挑衅似的神色。
Vermouth一直在上下打量着Bishop,她这时忽然伸手抚上了Bishop的脸,手指顺着颧骨的线条一点点划出痕迹,“丫头,……在车上是不是又在幻想十字伤的事了?”
Bishop的笑容完全消失不见,只有唇在说话的时候微微动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弄出来一个的。一定,不会比他的差。”
“我相信。”Vermouth的沉吟带着笑意
一边的Gin早已站起了身,高大挺拔的身型一下就把身边的两个女子盖在了阴影里。他率先走出了房间。Bishop紧跟着出去。
空空的房间里又恢复了一个人的境地。
Vermouth美艳的脸上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杀意。弹性的丝袜包裹着的完美的双腿伸得笔直,她的手轻轻在自己左边大腿的位置写下了一个英文单词。
然后也快速跟上了前面的两个人。

那是一个手腕转弯开头的动作,完成五个字母的单词,就像完成一幕美丽的舞蹈——START
“The good play is coming.”


哀在一片黑暗中渐渐有了意识。
没有戏剧化的“睁眼便感到刺目”,因为她所在的环境本身黑暗得找不到光。眼皮就好像忽然没有了沉重,来得突然,清醒得便突然。她在昏迷的时候就有种隐约的感觉,有人在近在咫尺的地方注视她。他们离得那么近,近得她似乎可以呼吸到对方呼吸过的气体。
她的眼睛终于适应了黑暗,眼前就清晰地出现了一张令她全身促地绷紧的面孔——Gin
“她醒得似乎容易了些。”Gin给了哀一个诡异的笑容以示欢迎,然后对身后的人说。哀感觉自己的神经已经紧得随时会断掉,呼吸急促得不协调。她发不出一点声音。
“不许和我抢她。”BishopGin身后跃居其前,伸长手臂把娇小的哀抱了起来。“她是我的~Bishop厥起嘴巴的样子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紧抱着哀仿佛是Gin要和她抢心爱的玩具。
Gin嘲讽,“要你带个老头回来,你好像是把人类的年龄问题忽略了。”
“你当我白痴么?老头在隔壁的大床上休息来着。”她不高兴地反驳,“Snake要的贵宾,我敢怠慢么?”
“……我去验收。”Gin没有丝毫留恋地走出这间类似于牢房的卧室,“啊对了,”他顿住即将跨出门槛的步子,“我准备去尝尝果子酒了。”
Bishop不解他的忽然一说。
“因为……”Gin的眼睛被头发遮得严,只有唇角的别具深意,“Bishop原来有恋童癖,不尝是不能有所体会的。”轻微的笑声随着他的身影隐没在走廊转角处。
直到房间里陷入了绝对的安静,Bishop才开始小声地咒骂。
哀的瞳孔渐渐收缩,她模模糊糊地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放心,Gin不知道是你。”Bishop没有看哀,她把门关紧之后又旋身回来,放下怀里的哀。
“怎么可能……”Gin在那么近的情况下不可能认不出来小的时候的她。
Bishop忽然露出贪玩的表情,“小志保,难道你没有想要照一下镜子吗?”
哀瞬间就冷静了下来,她非常熟悉Bishop的这种口气。很多年前的某一段时间,她几乎天天要承受她这句话带来的“惊喜”,那些难解的烂摊子通常都是她帮这丫头收拾的。所以不用想,她现在还是不去照镜子比较对得起自己的心脏。不然镜子里冒出来的陌生的脸一定会让她折寿。
“跟惹麻烦比起来,我更愿意你话多一点。”
“小志保,你怎么可以这样~Bishop的眼里一瞬间就堆满了泪水。
“这一套对我不管用。”
“切,”眼泪迅速消失,“你还是这么没有情趣。”Bishop露出了这么长时间来第一个严肃的表情,“这一次,我不会再放你走了。”
哀不得不开口:“Bishop……”
“炙续,”Bishop蹲下来,平视哀的眼睛,“叫我的名字,叫我炙续。”
哀本想淡漠地回归正题,可是话到嘴边却被硬生生的逼回去。她发现自己无法忽视那丫头的眼神,这习惯原来经历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变。她记得在很久以前,她也是被这双眼睛注视得身不由己才会救破天荒挺身而出,然后就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被缠上了,一缠就是那么多的恩恩怨怨,那些年都是在这丫头的叽叽喳喳中度过的。原来自己的某个部分,仍然镶刻着这丫头的印记。“你听我说……”
“叫我,炙续。”
“……炙续,我……”
她后面的话,全部被埋进了那丫头的怀抱里。“志保,我只是,想见你罢了。”那有着温暖怀抱的女子此刻正像个小孩子一般地嘤嘤哭泣。
这是副奇怪的画面:蹲在地上的成熟女子其实才是个一直没有长大的孩子,而被抱在怀里的娇小女孩,她面上冷清的表情与那女子哭泣的脸鲜明地对比着。
“志保…………我只是……想你……”
“想你……我、好想你……”
眼泪只能诉说某个落魄的故事,不然那一声一声哭泣的低吟不会激不起哀的半点反应。她只能任自己淡然地望着紧闭的房门,听着耳边炙续的痛苦一点点发酵。
想念,那是可以让自己活下去的理由,但是绝对无法得到养分。
依靠想念,只能一边活着一边枯萎。

[ 本帖最后由 罗丹 于 2008-1-18 21:5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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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nter]第七章
[/center]

七岁的新一,生活里忽然多了两个重要的人。
兰总是在学校里和他腻在一起,便当什么的都由兰打点。新一有一次很认真地说,兰长大了一定是个好老婆。兰就傻乎乎地问,老婆是什么东西?新一一边往嘴里塞食物一边说,我也不太清楚,大概就是像我妈妈那样的人吧,我爸说的。

那太好了!兰叫着,如果变成你妈妈,就可以天天欺负你了!

新一嘴里的食物一下滑到了嗓子眼里,呛得他说不出话来。

第二天,新一很积极地把这事告诉拓。

他们总是在放学之后见面,约在新一住的那片小区的活动空地。

拓静静地听完,“那个丫头,真傻。”

“嗯,所以似乎很可爱。”

“我想见她。”

新一发现自己总是没能让他们两个人见面。“要不然,拓你明天和我一起去学校吧。这样就可以……”

“我不去。”拓一口回绝。

“为什么?”

“我讨厌学校。”

“这样啊,”新一终于想到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为什么我总是不见拓回家呢?好像每一次我都是在这里找到你的。你好像也没有去上学。”

“我没有家,讨厌学校。”拓突然把脸凑到新一的眼前,近近地盯着新一的睫毛,“所以接下来不要问我晚上住在哪里之类的问题好么?我连和这些东西有关的问题都讨厌。”

新一有些慌张,他们似乎离得太近了,他甚至可以感觉到拓呼吸过的气体,正漫过他的神经。

“新一的睫毛……很漂亮。”拓低吟。

“你、你的才漂亮呢!”新一情急之下狠狠地把拓推开了。他是真的觉得,拓漂亮得不像男孩子,他的面孔精致得不可思议,就像洋娃娃似的。皮肤也很好,就是肤色稍偏白。他从第一眼见到拓的时候,就看出来拓的家世一定很好,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新一看着被他推远了的拓,自言自语:“宇都宫拓,就像个谜题。”

拓轻轻接下去,“谜题的形状,总是圆的。完美得任何人都解不开。”

“错了。”新一看着拓的表情是他最拿手的自信,“对我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解不开的谜。”他的表情不可一世,但是震撼人心。

拓的眼神在一瞬间的惊愕之后,渐渐柔软了。





兰和拓的见面,是新一完全想不到的情形。
那天新一和拓坐在小区的空地上聊天,新一起身去自动贩卖机买饮料,让拓在原地等他。他刚刚把硬币投进机器,就听见了一声惊恐的女孩子的尖叫,那声音非常熟悉,他的心猛地缩了一下。丢下机器里已经滚了出来的饮料,他撒腿跑向声音的来源处,就在他家门前的马路转角的地方。

远远地他就看见兰那丫头吓得蹲在地上大声哭,手里紧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纸。而他面前站着一个长相凶恶的男人,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死丫头……挡我的路!你、这个死丫头!”男人含含糊糊地说话,眼看就要伸手打向蹲在地上的兰。

新一顾不得多想,用足了劲一脚将随身携带的足球踢向了男人。正中靶心,男人的腿被突来的力道撞得站不稳,摇摇摆摆就倒在了地上。紧接着不知又从哪里飞来一块不小的石头,狠狠地砸到了他的脑袋上。男人因为神志不清,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惶恐地爬起来睁大迷糊的眼睛,只看得到被他吓哭的小女孩。他顿时以为遇到了什么灵异的东西,吓得转身跑掉了。

兰也被眼前一连串的突发事件吓住了,泪眼汪汪地寻找着什么。然后她就听见了两个温柔的声音,说着同样的一句话,从她的两侧同时响起。

“让我,来做你的护花使者吧。”

兰擦掉蒙在眼上的泪水,渐渐看清她的右边蹲着的是新一。说话的是新一么?那另一个声音是谁的?她转过头,就看见了一个陌生的男孩子。正微笑着望着她。

新一有些吃惊地看见拓也蹲在一边,他无暇细想,快速地把兰扶了起来,“兰你没事吧。刚才那个男人为什么要打你?”

“我不认识他……我只是想把这幅画拿给你看,跑的时候撞在了他的身上。”

新一再次注意到兰手里皱巴巴的纸。他接过来,展开看见纸上的一个莫名其妙的大圆圈。“这个就是你画的画?”

“没有!还没有画完!”兰仿佛看出了新一的嘲笑,“我是想画你和我,还有优作叔叔有希子阿姨,还有我的爸爸妈妈,把我们都放到圆里去。这样就不会分开了!”兰说得着急又雀跃,“我想问问你这样画好不好?”

新一看着兰灿烂的笑容呆住了,他感觉自己最柔软的部分正被谁拨动着。他说不出话来只能点点头。

“那我就回家去画了!”兰一蹦一跳地离开,忘记了刚才发生的危险的事情,更忘记了一直蹲在她左边的那个沉默不语的男孩子。

新一一直盯着兰的背影,他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正微笑着。

“就是她吧。”突然响起的声音把新一从呆滞中唤醒,“你说的那个有意思的丫头。”拓即使是在说话的时候,也让人觉得他在沉默。

“是她。”

拓停顿了一下,然后向着空地走去。新一赶紧追上去。拓说:“我不喜欢她。”

“不喜欢兰?”

“对,不喜欢她。”

“为什么?”新一有些不高兴。他发现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不高兴听到那些对兰不好的话。

拓突然站定,把紧跟在他身后的新一吓了一跳,来不及刹车就撞到了他的背上。拓抬头看着天,“圆形,挺漂亮吧。”

新一对他时不时的转移话题已经习惯了,便叹气:“唔,似乎是最饱满的形状了。”

“可是我更喜欢半圆。不,应该说是半个圈,不封口的那种,多美。”

“……呐,拓,我有时候觉得你是个奇怪的人。”

他转过来对着新一笑,“是么,我觉得你也不怎么‘正常’呵。”

新一吊起眉,“你又嘲笑我?”

“不,”拓专注地看他,“不是,我很喜欢这样的你。”

“傻瓜拓。”新一叹口气,揉拓的头发。

“新一,你来加一笔吧。”拓挥掉新一的手。

“什么?”

“如果我有半个圈,你就在我的半个圈上加一笔,加在任何位置都可以。”拓的眼神莫名的温润。“你会怎么加呢?”

“切,这种事情,”新一不以为然,“你哪来的半个圈啊,要加的话随便加一竖不就好了。你这家伙还真奇怪!”

“……你讨厌这样的我么?”

“不是啊。不谈这个了,去踢球吧。”新一拉着拓的手向球场跑。这是他的习惯,每到和拓的谈话陷入僵局,他便拉着拓去做别的事情。

他有的时候会为拓的奇怪思维心疼。莫名其妙地不想再听拓说下去。因为他知道,拓每说一句,他们两个人都会疼痛起来。他已经在心里把拓当作自己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就像认识了几世的朋友又重新聚在了一起。樱花凋零了多少次,多少时间的痕迹开始扭曲,于是空间才碰在了一起。时空分开的话,才会有奇迹。

而调过了位置跟在新一身后的拓,只是面无表情地小跑。他的瞳孔渐渐聚合。半个圈……他的半个圈是不是真的可以被新一随便的一竖闭合起来呢?

可以吗?

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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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nter]第八章
[/center]

“嗯……走这里!”
“小水果你还是这么傻啊。”

“耶?”

“对不起了。将军!”

Bishop一张脸皱成一团,“小白~~连下棋你都欺负我~~~

本来还有些许得意的Aquavit脸色变得很难看,“输了就是输了,什么叫我欺负你。”早已对Bishop的装可怜习以为常,他淡漠地撇撇嘴,“还有,我说过很多次,不许叫我小白。”

“可是小白听起来很可爱啊~你总不会要我叫你白兰地吧……”她的眼角泄露了“你是傻瓜吗”的讯息。

Aquavit对自己说了很多个要冷静之后,使出杀手锏。“Gin要见你。”

他成功了,Bishop瞬间惊恐地睁大眼。“什么时候?”

“我们下棋前。”

“你怎么不早说!?”

“想听真话么?”

“?”

“当然是要欺负你啊。”

Bishop霍地站起身,去地狱之前不忘把桌子上自己输了的棋局弄得乱七八糟。她是个面子重于一切的人,这种会让大家笑话她的证据要是留下来被小白坏心地拍照留念,那她就要被大家取笑直到下一个倒霉鬼出现。想到这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太可怕了。

“啊对了,”Aquavit的心情又恢复先前的大好,“Gin说记得要把那个小女孩也带去。”

在极短的瞬间她僵硬了一下。

“知道了,小~~”最后出口的声音依然甜美。





为什么要带志保去?难道是他发现……不、不可能!她隐藏得这么好,在志保来这里之前她就给她化了天衣无缝的妆。她自认没有人可以做得更好了,现在的小志保,别说有一点曾经的Sherry的味道,连那种本应该磨都磨不掉的冷静智慧都被她的妆掩盖掉了。志保自己照过镜子之后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的脸已经完全被她雕琢成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单纯的“洋娃娃”,这样的小女孩,和黑暗这样的词是沾不上边的。Gin不可能发现。
志保被她锁在她的房间。那间房,多少年来就只有志保一个外人进去过。在她的心里,无论是小时候的志保还是长大了背叛组织的志保,对她来说都是最特别的人。

“怎么了?”哀以为自己会一直被锁着,除非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比如……她的身份被揭穿了。

Gin要见我,”Bishop紧紧地握着哀的手,“和你。”她说完,立刻感觉到哀的剧烈颤抖。

“放心,他没有发现你的身份。”

“……你怎么知道。”

“因为发不发现都是一样的。”

哀顿悟了般地冷笑,“是啊,都一样,一样是死。”

“不,是一样伤害不了你。”Bishop说得坚定,“无论他有没有发现,我都不会让他伤害你。”

“……”

“绝对,我保证。”





哀跟着Bishop走出关了她很多天的房子,她得以粗略地看看组织的大本营。
一直关着她的房子,正对着一个非常大的内庭湖,湖中央装点着的假山和湖面飘着的大片大片的荷叶,如果不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之下,她也许会觉得很赏心悦目。她们走在一条用石头铺出来的小路上,哀穿着炙续给她的薄底布鞋,脚底被一块块突起的圆石弄得有些疼。沿途她们还经过了四五间和哀被带出来的那间房相似的小楼。原来这里的每一个房间都是一栋高不过三米的独立的小楼。房间本身没有多高,大部分的高度都作了外观装饰之用。小楼的顶被精雕细琢了一番,每栋楼的装饰都不同,比如炙续的房间,房顶上是一个雕出来巨大的水果筐子,看起来就像个粗重的妇人头上顶了个难看的菜篮子。而她们后来经过的那几栋小楼,有的顶着巨大的黑猫,有的顶着诡异的一团紫藤萝,总之千奇百怪,什么样子的都有。

天气平和温润。这些一栋栋分散却离得不是很远的小楼,一直没有看到边的内廷湖,还有眼看着要穿过的那片樱花繁盛的樱树林,当然还有很多她没有看到的角落,哀很清楚地感觉到她置身于一个非常庞大的庭院里。

还在组织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她的住所是组织安排的科研人员单身公寓,最常去的地方则是组织的专属地下实验室和研究所。来去有组织的人接送,她几乎没有太多和外界接触的机会。然而即使是那样,她依然不算是个了解组织内部的人,要不然她此刻不会为了这个庭院的存在而吃惊。

尽管哀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还在日本,不知道自己身处哪个城市,但是直觉告诉她,这里应该就是组织的大本营。

那么炙续,她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住在这里的?哀莫名地感觉到一股不适,清淡的酸涩。如果还在组织的话,她应该是比炙续更厉害的成员吧,可为什么她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更何况始住在这里。

“小志保在吃醋么?”

哀被突然开口的炙续吓了一跳。

“我知道,小志保正在吃醋呢~”炙续是撒娇的口气。

哀厌烦地转过头去看身边的樱树。

“小志保一定在想,为什么我这么厉害当初却不能呆在组织本部?炙续这个小丫头什么都不懂又怎么会在这里住着呢?呵呵,对不对?”

哀继续沉默,炙续便停下步子。

“你到底要干什么?”哀终于不耐烦地对炙续说。

“为什么不看着我呢?”炙续轻轻地问,“为什么连看着我说话都不愿意呢?”她微笑着,可是眼里浓郁的忧伤正一点点扩散着。“……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志保,我还是不会后悔的。”

哀不明白她的话,可是她不想再看到炙续逼迫自己笑脸相迎的样子了。她率先继续向着林子更深处走去。双手插在口袋里,即使身型娇小,哀的背影依然高大得不可思议。

炙续的唇角扯出一抹落寞。继而她跺了一下脚,便笑着跑去拉哀的手臂。

“不要抛下我呵~小志保~

日暮。

阳光很轻地渗进樱树林,斑驳地在一高一矮的身影上画出好看的痕迹。樱花在风中打着旋,飘落进时空的深渊。

很多年前,这样的一幅画面,似乎出现过。





另一边,一个金发男子在日落的光照下显出颓靡的魅力。酒杯流连在唇边,他低沉的声音在杯壁上撞击着。“太慢了……”
一切都太慢了。

无论是死亡还是落幕,都来临得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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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新一开始后悔了,他真的不该把拓带回自己家来。
因为今天老爸和老妈去了海边过二人世界,所以新一决定把拓带回家里玩。认识这么久,拓从来没有来过他的家。本来有很多机会可以来的,可是拓不喜欢兰,每次大家可以聚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不愿意来。新一对此非常无奈,他真的不希望拓讨厌那个丫头。那个丫头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

他无法形容兰那丫头在他心里占据着怎样的位置,就好像老妈一样,虽然他很讨厌老妈总是在身边,可是如果真的分开的话,还是会很难过很舍不得。

拓为什么就理解不了他的这种心情呢?

今天兰要去上课所以来不了,拓才答应到新一家里来。

可是他现在后悔了,他不该让拓有机会拿到刀。

“拓!住手!!你这家伙在干什么啊!”新一和手拿着刀的拓撕扯着,鲜血正像涂料一样顺着拓好看的面颊流下。而拓只是沉默不语地紧紧握着刀柄。

“给我……松手!!”

新一大喊着把拓推倒,一把抢过了他手里的刀。刀锋上是艳丽的血液,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板上。

他把拓带进家之后让拓在客厅坐着,他去厨房给拓倒果汁,没想到等他倒好了果汁走进客厅,看见的却是拓正用刀划着自己的脸,每一刀好像都用了很大的力气。拓满脸鲜血的样子把新一吓得瞬时打翻了手里的果汁。他冲上去和拓撕扯了半天才夺过刀子。

“这只是用来削苹果的刀!不是用来划伤自己的!”新一非常生气,非常非常生气。当他看到拓的自残行为,他气得差点失手用刀伤了自己。除了生气,他还有更多的心痛。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拓在想些什么。

“可是,过不久就会好了吧。”拓低垂着头,头发盖住眼睛,“不会留下疤。”

“你这个大白痴!你干吗要伤害自己!?”

拓伸手摸了一下脸,然后把满是殷红色的手放在眼前。

“傻瓜拓,你为什么要这样!你的脸明明……”明明那么好看……新一没有说出口,他一直觉得拓美好得就像是雕刻出来的人。可是为什么……拓要把自己搞得鲜血淋淋,让他这个旁观者仿佛伤在自己身上一般痛得无以复加。

“新一,有的时候,我特别想要个十字疤。”拓忽然说。

“什么?!”

“我想要个……好看的十字疤。”

“你神经病啊!!”新一气愤地大吼。

“可是为什么……我总是划不出好看的呢……”

拓像个受伤的猫咪,全身蜷缩在沙发的一角,脸上的血液黏在了下垂的头发上,那种落寞和孤寂在他的周围罩起了一层隔膜。新一站在隔膜外面,突然觉得他和他,其实离得很远。

新一轻轻地搂住蜷缩得几乎没有身形了的拓,把他环在自己同样瘦小的身体里,他感觉到拓在发抖。

“新一,只有你会担心我……只有你担心我。我的爸爸妈妈要用刀子给我划十字疤,可是我怕痛……”拓在新一的怀里哭泣,“我怕痛,新一,我好怕……为什么他们一定要给我划十字疤呢?为什么总是要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呢?为什么……不爱我呵……”

“拓总是一个人么?”新一低低地问。

“……”

“爸爸妈妈都不要你么?……总是这样,一个人哭泣么?”

“……有新一在的话我就不是一个人了。”

“真是傻瓜……”

“陪在我身边吧,新一”拓紧紧地缩在新一怀里,“像对兰那样对我,好么?做我的护花使者。”

新一认真地点头,“嗯,我们一辈子是朋友。”

“朋友?”

“最好的朋友,我发誓。”



过去之所以被称为过去,那是因为一过就回不去了。

抬头望着夜空的时候,工藤新一有时候会想,人会成长,会老掉,是不是因为生命是一场游戏呢?而那些总想忘掉的东西,正是游戏的结局,有一天总会再次上演。在过关的时候设置一道道艰难险阻,然后等待玩游戏的人被困死在这中间或者勇往直前地冲过去。他又算什么呢?是冲过去了,还是已经被困死了。老爸说他总有一天会真正长大,那么很多事情,他就可以释怀了。

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等到那一天?

十年前的那场车祸,把所有平静的假象都撞碎了。





“兰————!!!!!!”
太晚了,他离得太远了!

新一在那一瞬间恨不得把自己杀了,都怪他!是他把兰带到公园玩的,他还跟英理阿姨信誓旦旦地保证兰会毫发无伤!谁知道还没有到公园门口,兰和他在过马路的时候被人群冲散了,等他再看到兰,她已经摔倒在人潮涌过之后的马路中间。好不容易等到绿灯亮了的车正加足了马力向兰开过去,司机根本没有看到躺在马路上的小女孩!

他不停地对着兰呼叫,可是离得太远了,兰完全被突发事件惊得动不了。不!他要去救她!必须去!新一奋力向马路中间跑去。他要和那辆该死的车赛跑,兰……

发疯了一样的新一尽了最大的努力跑过去,可是仍然不行,车速太快了……“不——!!!”那丫头不能有事,那丫头……绝对绝对不能有事!!!!

眼看着车毫不留情地撞了过去,新一无力地跪在了地上。

来不及了。

时间一瞬间静止。

路人都发出惊恐的声音。

大家都慌张起来,有的叫警察,有的叫救护车,现场乱作一团。

只有新一呆愣地看着被车撞飞出去又像羽毛一样轻盈地落回地上的人,感觉疼痛像蚂蚁一样成群地疯涌回来啃噬他的心。

七岁的新一,毕竟只是个孩子。眼泪像泉一样止都止不住。

他只能断断续续地喊出声:“拓……拓、拓……”

“拓————”



“新一,帮我划个十字疤好么?我要……最好看的那种……”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拓,为什么是你!!为什么!”

“帮我。”

躺在地上的拓虚弱得像个布娃娃,摊在地上的血铺成了美丽的幕布,拓就是在舞台前表演着最后戏目的演员。他固执地重复,帮我。

新一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在了拓的手背上,他摸索地上的砂石,然后颤抖着用尖的那一头贴上拓的脸。他的手抖得厉害,沿着弯弯曲曲的血痕,他用力划下。

拓一直闭着眼睛,仿佛享受天使为他洗礼。他最后握住新一颤抖的手,一起抚摸脸上新增的深深的伤痕。“我……早就知道,只有你才能划出最好看的十字疤……我只相信你……”

“要我划多少个都好!你会没事的,医生马上就来了,我老爸说必要的时候医生还是很可靠的!”

“呵……现在是必要的时候么?……咳咳……”

“你给我安静点!好好等着医生来救你!”新一知道自己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可是他仍然装作镇定的样子。他不要拓离开他……他不要!

“新一你、你记住……0428和、和8458……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要你独自一个人来看看那样的……那样的我……”

“你别说话了!拓,我不会让你死的!!”

“……新一、咳咳,记住它们……你是最聪、聪明的人……我相信你……”

“拓!!我们不会分开的!你说过的!你自己说过的!”他不懂这一秒的拓为什么要露出那种让他窒息的神情。

“可是……你、你那时候并没有答应我呢……呵呵……”拓埋怨似的沉吟。

是的,拓说永远在一起的时候,他并没有肯定地答应他。所以这就是他应得的报应吗?所以这就是他不跟神定下誓约的报应吗?如果是的话,他会一辈子不再相信神。这一刻他只相信他自己,如同拓相信他一样地坚信自己的力量。“拓,我会让你活着,一定要让你活着。”

“我工藤新一,对你保证。”

拓最终是微笑的。他在看到新一露出那种自大得不要命的神情的时候,安心地微笑了。“新一,让我成为神好么?成为……你一个人的神……”

“拓知道成为神的代价么?”

“怎、怎么会不知道呢……先成为恶魔吧。”

“不。是先得活下来。”




三天后,米花医院对关注这起车祸的媒体宣布,因重伤被送入医院的七岁少年宇都宫拓,因伤势过重于前日下午抢救无效死亡。


[ 本帖最后由 罗丹 于 2008-1-18 21:5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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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nter]第十章
[/center]
Bishop不得不承认,这一刻的她是软弱的。倒不是怕自己受到伤害,而是担心志保。虽然自我安慰地把之前的假设都推翻了,但是对Gin这个人,任何假设都是可能成真的。

她已经带着志保来到了樱树林最里面的小楼。这栋小楼的顶上是一条盘曲着的木雕蛇,蛇并不巨大也不狰狞,反倒诡异地留露出一种温和。蛇口中的信子在场边的嘴角处弯成一个小圈,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引人注目。

Bishop深吸了口气,正欲推开门,却被志保的话堵住了。

“进去之前,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Bishop顿了几秒,然后微笑,“只要是小志保问的,我都会回答。”

“这里是哪儿?”

“不知道。”

“你说了会回答的。”

“‘不知道’也是一种回答吧。”

哀的视线始终没有落在Bishop身上,“那么另一个问题,Vodka现在在Gin身边吗?”

她对哀的这个问题疑惑极了,“对不起呢~小志保,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了~

哀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门,仿佛等待着一只手推开它。

她看着哀的表情,心顿顿地痛了一下。她没有迟疑地伸手,就在即将触到门的时候,门却突然自己打开了。Vodka粗壮的身躯出现在门里面。

低低的来自地狱的声音从昏暗的房间深处传出,“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呢。”越过了空气把恐惧和未知传递给两个各怀心事的女孩。仅仅与这声音相比,Vodka再粗壮的身躯都显得渺小极了。

“这么急不可耐地想见我么?”Bishop巧笑着进了屋,“我记得你不是讨厌果子酒的吗?”

哀第一次见到这么轻佻的炙续,她都有了想要赞叹炙续的欲望了——如果炙续不是把她的手越握越紧的话。

这是间再简单不过的房间,整间房没有什么家具和摆设。Gin的身影在其间逐渐清晰。他坐在房中央的一张高背椅子上,仍旧是一件及膝的黑色披风,金黄色的头发被散乱地放置在肩上。他修长的双腿交叠着,右臂支在左手上,手中的高脚杯里是不搭调的艳色液体。他晃动杯子,液体在他的唇上吻过。

“前些天才发现,果子酒其实也不错。”




哀很清楚自己的脸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Gin不会认得她的。可是她仍然在恐惧,Gin说话的时候她特意把视线放在别处,可是那些梦魇般的声音无孔不入地进入她的心。她一直害怕被组织抓住,现在她才知道,与那个相比,也许她更怕的是被Gin抓住。
“特地叫我来,你总不会是要和我聊天吧。”Bishop消去了玩笑的口吻。她直视Gin,用锐利的眼神。

“……等不及的人,似乎是你。”

Gin扬手举起酒杯,轻轻一翻,艳丽的液体哗啦啦地被倒出来。Bishop的瞳孔突然张大。“果子酒确实不错,可是我开始想念许久不曾喝过的雪莉酒了……”GinBishop彻底颤抖的时候轻笑着,“Sherry,你是不是也一样的想念我呢?”他的话停止在一连串的枪响中。

激烈的枪声清脆地打断了紧绷的神经。哀和Bishop瞬间被子弹分开,两个人敏捷地向房间的两侧翻滚,尘土被翻滚的身体激起来,混合在紧张的气氛中,房间变得不真实,模糊了视线。

“你似乎仍然没有变弱。”

哀在一阵惊恐中被人狠狠地捏起了下颚。原来她在躲避子弹的时候已经被子弹逼迫到了Gin的脚边,她用余光注意到Gin手里的那只还在冒着烟的旧式手枪,眯起了眼睛。是他用子弹把她逼到自己身边的,看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Bishop的声音在他们身后,“Gin!你想做什么!”她紧张得像要断气,看到志保被捏着下颚的样子,她宁愿用一切交换志保的安全。“不许伤害她!!”

Gin没有听见似的用手指滑过哀的面颊,然后迅速地扯下了她脸上化妆用的面皮,哀茶色的头发在禁锢终于解脱的时候飞扬出来,衬出她略显苍白但仍不失冷艳的面容。

“呐,这样多好看。”Gin面无表情地称赞。

“不、不许碰她!!”Bishop疯了似的大叫,本欲冲上去的她才发现自己的腿已中了弹。只是一直处在巨大的担心中使她忘记了疼痛。

“放心,”Gin有些好笑,“瞧Bishop紧张的样子,我会误会你们的。”他手上的力道更重了,哀疼痛地吸了口冷气。“我只要你交出APTX4869的克制药物。很简单吧。”

哀垂下眼睑,“没有。”

后面的Bishop一手按住腿上的伤口,一手伸进衣服里准备掏枪,突然她被人狠狠地踢倒。她忘记了一直像不存在一样站在门边的Vodka。“大哥,不如把这个女人……”

“不许动她!”Gin不耐烦地咆哮,擅自行动的Vodka被吓了一跳。他迅速地把踏在她身上的脚拿开,退回到门边。

Sherry,你知道我的耐心向来不够用。”Gin对哀说话的时候诡异的温柔。

“我说过了,那种东西我没有。”

“……那么,我只好把你也送到……”

“在我这里!”Bishop忍住剧痛叫道,“APTX的克制药物……在我这里!”她本来是绝对不会说的,可是当她听到Gin要送志保去那个地方的时候,她像被刀划开了心脏一样的疼痛。她不要,志保变得和她一样……如果现在发生那种事的话,这么多年来他所隐忍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若是必须得有一个人背弃着自己活下去,她不要那个人是志保。

Vodka忍不住插嘴:“大哥,完全和你料得一样啊,果然那药已经到了Bishop的手里!”

Gin只是沉默地注视了一会儿哀。哀的眼睛一直是半眯着的,让他捕捉不到她的眼神。许久之后,Gin开口:“Vodka,送可爱的小SherryBishop的房间。她的事情,我以后再解决。”

哀闻言有些惊慌,“你要把炙续怎么样?!”

“不用担心……我只是从她身上拿药而已,当然,她还要尽一些应尽的义务。”Gin邪魅地勾起嘴角。“Vodka,送她走。”

Vodka走过来一把拎起了娇小的哀,临出门前听到Gin的命令,不得在路上伤害SherryGin早就看出来Vodka的想法,他知道他想在路上把Sherry解决了。真是个蠢猪,Gin在心里骂道。

哀被抓着经过Bishop的时候,看出来Bishop明显惨白了的脸。她皱起眉,感到一股浓重的担忧涌进心里,Gin到底要炙续做什么?不容她多想,Vodka早已粗鲁地抓着她的领子把她拽出了小楼。哀回头望向Bishop,看见的是Bishop安慰的笑容——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说过要保护你,就一定要做到。




小楼里很快就只剩下了硝烟的味道,还有无底的安静。
Gin依旧安然地坐在房间中央的椅子里,保持着最初的姿势,只是酒杯早已刷碎在木地板上,碎片和先前倒出的液体混合在一起,每一粒碎片上都有嗜血的光泽。

“药。”

没有废话,Gin需要速战速决。

Bishop喘息着爬起来,缓缓地把手从胸口的领子处伸进去,然后拿出了一个小纸包。她朝Gin轻轻一扔,小纸包准确无误地落入了Gin的掌心。他拨开纸包,看见了一粒紫色的小药丸,而包裹着药丸的纸,正是当初Bishop从哀那里夺过来的关于克制药物的研制资料,这张纸上的都是最重要的精华部分,其他繁琐的部分已经被她毁掉了。

Gin盯着掌心的东西,“至于是真是假,我过后会验证的。你该祈祷这一刻的自己没有犯下给我假药这种错误。不然,你会后悔曾活在世上。”

“不劳费心。”Bishop的口气淡漠。

“其实,你没有必要把这东西放在胸口的。”Gin忽然换上了玩味的神色,“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有个人把手伸进里面,你藏在那里也没有意义不是么?”

渐渐捏紧拳头,Bishop的脸色发青。

“有什么可不高兴的呢?呵呵,这段时间你玩得太过火了,好像都忘记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呵。”Gin指了指门口,“这次的人我已经叫来了,你一定喜欢。”

Bishop僵硬地转过头,就看见了Aquavit俊挺的身影。




人与人之间的羁绊,总是在最无力的时候被挑明。没有黑暗的时候,光明可以肆无忌惮,这没有什么不好。怪只怪它犯下的唯一一个过错——在黑暗袭来的时候甘心被侵蚀。
似乎,任何事物都有自己抵挡不了的诱惑存在。

光明抵抗不了的是黑暗。

那么黑暗呢?

它抵抗不了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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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哀的肩膀撕裂般的痛着。她逼迫自己在走路的时候不回头,其实她也根本没有办法回头。她的领子被Vodka拎着,身体的重量全部累积在脖颈处,脸上充血得厉害。

“老实点!” Vodka在哀试图扭动身体的时候加大了力道。

如果不是Gin之前有吩咐,她一定早就被这个白痴杀掉了。在停顿了几秒之后,她放弃了挣扎。

“浑蛋。真不明白老大是怎么想的。叛徒!小杂碎!”Vodka在哀的耳边絮絮叨叨。

为了呼吸,哀尽量缩着身子。她把弓起的背部贴近Vodka的身体。伸手去扯领子:“松、松开……我……快、快要……透不过气了……”

“闭嘴!” Vodka报复性的更加用力。

哀的手终于够到了她领子后面Vodka的衣袖,她紧紧地抓住不放。“松开……”还差一点点,她更加用力地抓紧。

“你想死吗!?” Vodka气急败坏。

“……GinGin不让你……”

话未说完,Vodka就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松开了手,嘴里却仍然在碎碎念。

哀被甩在了不远处,她低下头,很重的喘息。

“快起来!混蛋!不要以为有老大的命令我就不敢伤你!” Vodka不死心地用语言宣泄怒气。拳头虽然握得紧,可是仍然没有上前加以行动。

“咳咳……”哀捂住嘴,让痛苦的声音裹在手掌中。

“快走!妈的!” Vodka在无法动作的情况下只好从哀的身侧走过,顺便狠狠地朝哀的肚子踢了一脚。闷哼仍旧被哀掩盖住。

就在Vodka走远的时候,一直低垂着脑袋的她露出了莫名的笑容。

痛苦的喘息尽数成为唇角上扬的陪衬。





两天前。
东京。

夜。

他起了些许的玩心,想,现在若是有个成年人偶然经过这个地方看见他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在这么晚的时候乱逛,一定会报警的。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也许可以缓和他现在紧张的情绪。他一边想一边自嘲,这真的是他么——江户川柯南——或者该说是工藤新一。往常的他似乎是个和正经严肃站在同一阵线的人,可是现在,如果没有一些近乎荒诞的放松,他真的会垮掉。

他半夜从毛利大叔家偷跑出来,他猜,明天兰他们一定会找他找得疯掉吧。

步子停在了某个十字路口。他抬头,看不见一颗星。

很多年前,那家伙也是站在这里,看着这一片没有希望的天的么……?

他掏出手机,拨了一连串熟悉的号码。

他在手机那边的人愤怒的大喊大叫中,无力地说着自己的计划。

你脑袋秀逗了吗!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临晨三点半。

……你要逼我发疯吗!

那很好啊,和我一起发疯吧。

喂,你这家伙不对劲。

我坐午夜特快去找你,等着。

然后他挂掉了电话,不给那边的人一丝一毫的反驳机会。

他想着服部那家伙刚才是以什么样的表情从被窝里爬起来吼电话的,想得自己微笑起来。服部,似乎总是可以带给他快乐。





毛利侦探事务所在这样的夜里也如往常般安然。从窗外看的话黑漆漆的窗子里睡者的应该是毛利大叔、兰,当然还有那个侦探小子柯南。
只有轻声奏响的危机知道,一切已经不一样了。

不一样了。

兰站在柯南的房门外,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冰冷。全身被突来的恐惧席卷——柯南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从窗子滑下去离开这里,两天前在街上遇到的男人,柯南和她同时做着的梦……

而她,为什么可以眼看着柯南以这种危险的方式离开,却无动于衷。

她近乎崩溃地回忆起一些画面。线条凌乱,人声鼎沸,好吵……好吵……大家都在叫着什么,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还有……还有新一的叫喊……

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几乎将她撕裂。

她重重地瘫软在房间的门边。“不要……”脱口而出的吟语,兰迅速捂住了嘴。她扶着门站起来,跌跌撞撞地摸到柯南的书桌,打开台灯,一张皱皱巴巴的报纸摊在桌上,04288458,两组被黑色的碳素笔描得很粗很粗的数字映入眼帘。她颤抖着把白纸捏紧在手里。果然……果然……

夜风从开着的窗里汹涌地灌进卧室,兰在昏暗的台灯下望着窗。

她决定了要做些事情。





平次觉得自己快疯掉了。大半夜为了去车站接新一,他费了吃奶的劲,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从房间溜到他家的长廊上,和式的房子在“走路不发出声音”这件事上是非常困难的,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剑道超强的老妈,即使睡觉的时候,一丝一毫风吹草动都不会逃过她的耳朵。
比如现在,年岁虽大但依然风韵不减的静华已经手持竹剑立在平次眼前了。

“去哪。”简单明了。

“呃……我……”平次提着鞋的手在空中晃着。

“……”

“我想……”

“说。”

“上厕所。”

话音刚落,竹剑就毫不留情地辟了下来。紧接着,本来安静的日式庭院里就响起了惊天动地的惨叫。




柯南是在平次全家人的欢迎中来到的,他也被吓了一跳,明明告诉那家伙说能瞒一个人就瞒一个,这下可好,全知道了,还摆了那么大的排场。
柯南从平次家司机的车里下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日式庭院的门口,家仆都列队而立,他在看到平次也站在其中的时候真想冲上去打他一顿。

在静华阿姨当着他的面给毛利大叔打电话报了平安之后,他本想隐瞒行踪执行计划的打算就彻底泡汤了。他在专门为他准备的饭席上不停地掐平次的大腿,因为是以跪式吃饭,所以行动起来很方便。

“你这笨蛋。”柯南小声嘀咕。

“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我被你害惨了!”平次为自己脑袋上的淤肿不平极了。他是倒了什么霉啊,要认识工藤新一这么个扫把星。被他害得半夜爬起来不说还要被老妈莫名其妙一顿爆打,在他半真半假地说明事情之后,家人好不容易接受了柯南是到他家做客这种蹩脚理由,现在这家伙不但不感激他还乘机掐他。

“……对不起。”

“耶?”
平次有些吃惊,他不过是玩笑性地抱怨一下,没必要当真吧。他放下送到嘴边的饭菜,才看见柯南紧皱的忧虑的眉。

现在毕竟不是闲情雅致到可以吃大餐的时候,这家伙心里的担忧一定已经滚成雪球了。

平次沉默地放下筷子。

然后他再一次听见了柯南低低的一句对不起。他知道他在对谁说。

因为自己而牵连到无辜的博士和那群小家伙,如果是他也一定不会好受。





“柯南啊,你来得正好,今天下午我被邀请参加一位内阁大臣在大阪举行的宴会。平次也会参加,你也一起去吧。”
平次父亲突然说出的话,让平次和柯南都惊住了。


[ 本帖最后由 罗丹 于 2008-1-18 21:5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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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原创连载] 永生 (第十一章 继)

[center]第十二章
[/center]
    哀被Vodka强行带走,而她被Gin留在了小楼里。她回过身,就看见了Aquavit。她宁愿自己当时死在Gin的枪下,那么她就不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用那样的方式面对Aquavit

一整个晚上,她一直在喃喃地哭泣,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会是你……为什么……要是你……

他用手臂把她圈在怀里,手指在她光滑的皮肤上游走,她身上那些因为剧烈动作而渗出的细密的汗珠湿了他的身体。他紧皱着眉,把她近乎绝望的呻吟隔绝于心。

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他无力地躺在她身侧,他说,因为也该轮到我了。

她在那一刻崩溃了,双手扯住床单。低低的天花板仿佛随时会掉下来压碎她的身子。她撑起自己,从床下抽出一条薄薄的浴巾,把赤裸的身体裹住,然后蹒跚地离开。

她清楚自己在做着怎样无谓的挣扎,她裹得住身体,却裹不住心。

她早就没有骄傲了,在很多年前的那个晚上就被她微笑着丢弃了。可是她唯独不想把这个样子的自己摊在他眼前。她以为即使自己失去所有的自尊在他面前她也是完整的,而现在终于不行了,终于,不行了。

关上门,她听见眼泪打在心上的声音。

他仍然躺在床上,没有看她离去时单薄的背影。他用手覆住眼睛,“炙续……”这样的沉吟让他疼痛莫名。

柔软的枕头上留下了微微凹陷的痕迹,还有炙续头发上的香味。他用手把那些凹陷揉掉,他不能让炙续在他的世界里留下一丝的印记。如果明明知道会走向毁灭,那么就让他来做那个无论如何都处于理智中的人。

手机响,他打理好心绪才接起来。

“听说你和Bishop上床了。”传来的男声低魅得像是某种妖术。

“……Gin说的?”他用另一只手点燃烟,轻轻闭上眼睛。

Vodka。”

“对这种每个月都会有的例行公事,你不需要特地打电话问候。”

“例行公事?呵呵。你例行了十多年这是最特殊的一次吧。”

“……”

“我一直在避免让你们俩碰上对方呢,可是Gin似乎擅做主张了,真是可惜,本来说不定还会发生些令人作呕的被叫做爱情的东西,这下是不可能……”

“够了。”

“呐,这么说起来,Bishop的味道我也尝过,她在我身子底下呻吟的时候很可爱……”

SHIT!闭嘴!”他狠狠地把手机砸了出去,手机撞在了墙上,支离破碎,就像他一直在保护着的东西。烟孤零零地燃尽,火光如星。

他在诡异的安静中发狂般地大笑。

一切都是假象,都是假的。

[Aquavit,“生命之水”,一种烈性的透明斯堪的纳维亚酒,由马铃薯或谷物麦芽浆蒸馏制作,有葛缕子的香味。墨松 白,从今天起,Aquavit就是你的名字。]

[好像很厉害呢~]

[对啊,墨松,你是很厉害的。]

[可以像那些超人一样有好多好多的生命么?]

[只要你乖就可以。]

白兰地,生命之水。可以有好多好多的生命么?那又为什么,他只看见了自己的生命在枯竭。随着炙续绝望的哭泣一点一点干枯。接近死亡。





一天前。
东京。

4:40 pm.

平次有些后悔了,他也许不该来这种宴会。他使劲扒了扒自己的领带,“疯了疯了,在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你一个人么?介不介意我陪你?”

平次全身颤抖地迎来了今天第N个着装高雅并且对他这种少年郎感兴趣的妈妈级女人。

“平次哥哥,和叶姐姐在那边叫你呢!”

看着一脸天真的柯南,平次用眼睛传递着讯息:救世主,我欠你一条命!“啊啊啊,这样啊,这丫头也真是的,我不过就离开了一会儿。”他说着转而对旁边疑惑的女人说:“真对不起,我女朋友在找我,失陪一下。”

拉起柯南的小手,他飞一般从宴会大厅的侧门溜出去。“真、谢谢你了。”平次还在喘气。

“想不到你这个黑鬼这么受欢迎。”

“喂喂,才刚谢过你就……”

“不用谢我了,你谢和叶吧。看来用她做挡箭牌很有用。”柯南一副“你这个卑劣男人”的表情。

“是你起的话头,我当然要继续装下去了!”平次的脸红得不自然。

不再斗嘴,柯南径自向宴会出口走去。

他今天也被逼着穿上了小西装,来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宴会上。一切都和他计划的不一样了。他本来是希望通过平次这边方便地和老爸以及FBI联络上,在这期间尽量不让毛利大叔和兰知道他的行踪。可是……

他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到底他该怎么办啊。

“小心!”

随着身后平次的一声叫嚷,柯南硬生生地撞上了一堵人墙。他揉着有些疼的脑袋,听见一记低魅的嗓音:“……又见面了,护花使者。”柯南本欲道歉的表情瞬间僵硬,他缓缓抬起头。

“上次是花,这次是使者,你们都和我的身体很有缘呢。”

淡色的十字伤疤刺疼了柯南的眼睛,赫赫地置在高大男子本该俊秀的左边脸颊上,刻出不完美的标记。他的心脏剧烈地跳起来,惊恐让声带震动无法震动——

“啊。似乎见了我惊讶得说不出话了呢。”他说着轻松举起动弹不得的柯南,像个温柔的哥哥在陪弟弟玩耍。

“你是谁。”在后面的平次突然感到了一丝不对劲,于是快步跟了上来。

三个人定格在了宴会出口的狭长的走廊上。

地毯是深红色。一个一身灰色西装的黝黑少年,一个一身黑色西装脸上有疤的俊庭男子,还有一个是穿着白色小西装的可爱小男孩,画面干净炫目得不可思议,但是莫名的危机感还是盘旋在上方。

“柯南,你认识这个人?”

回答平次的不是柯南,柯南根本说不出话来,说话的是那个一直在微笑的男子,“我们不认识。”

平次看到那样的笑容莫名地不高兴,“不你干吗抱着我弟弟!”

“你弟弟?……”

平次有上前枪下柯南的冲动。

男子的眼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他在轻轻放下呆愣的柯南的时候,在他耳边说:“不要做一个不称职的护花使者哦。”他走过平次的身边,让嘲讽大大地展露在唇角。然后很快地消失在觥筹交错的宴会中心。

——不要做一个不称职的护花使者哦。

柯南突然想起了什么,“服部!快点跟我来!”

他不明所以地跟着急匆匆地柯南跑进会场,抬眼一看,顿时和前面的柯南一起惊立在原地。

“……混蛋!他们是故意要让我身边的人都陷入危险!”柯南不管不顾地喊出来,幸好会场里人声吵杂,除了近在身旁的平次,没有人听见。

他们的视线仍然胶着在那里,那群把毛利小五郎和他女儿毛利兰包围住的名流,

毛利大叔和兰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是不是另一个陷阱。

柯南瞬间想起来至今下落不明的博士他们,难道要再加上兰他们么??沉重的危机感更深地压迫而来。
When the 99th night came, the soldier stood up, took his chair, and le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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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13 19:52:05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连载] 永生 (第十二章 续)

清水完毕。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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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14 21:55:31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连载] 永生 (第十二章 续)

T T
你、你是坏人!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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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14 23:23:47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连载] 永生 (第十二章 续)

令人窒息的好文啊,续完吧,不要让一部经典变成遗憾啊.
灵魂用尽了自己的配额,于是落到了泥中,只是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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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15 11:35:28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连载] 永生 (第十二章 续)

反正怎么说都是水??姐姐啊,我想说的是,你去年写的某文似乎还没有完结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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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3-5 18:09:18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连载] 永生 (第十二章 续)

[CENTER]十三章  未[/CENTER]


“世上最混蛋的事被我们碰上了。”平次调侃,然又在看到柯南紧绷着的脸时乖乖闭嘴。
柯南的眼睛在衣着光鲜的人群中寻找刚才那个男人。再看回兰那边,柯南定住,他寻找的男人忽然一派悠闲地出现在兰的面前。说了几句话后,兰就被那个男人拦住腰,然后一个利落地转身兰就背对着柯南了。
柯南眯起眼睛,愤怒地握紧了拳。那男子一边对兰说着什么,一边用用兴味盎然地目光嘲弄着他。
男子的眼神通过宴会中熙熙攘攘地人潮一路平滑地碰到他。他呼了口气,没有错过男子唇角的笑意不绝。
好了承认吧,他认识他。或者该说,工藤新一认识他。
宇都宫拓。
十年前他最好的朋友,十年前死于一场车祸。
柯南终于露出了他惯有的自信微笑,带着面对迷题时产生的兴奋掠过他的脸。很好玩不是么,十年前本该死了的人,为什么十年后会再次出现?



十年前。
在一个狭小的院子里,一群78岁的小男孩正围成一圈大声喧闹着。隐约听见的是“你这个没有姓的笨蛋!小笨蛋!”“来看呀笨蛋哭了哈哈!”“这笨蛋连枪都不会拿!!”诸如此类的叫嚷。
而在这个圈的中间,是一个惊慌失措的8岁女孩子。她的长发因为眼泪和汗水都糊在了脸上,看起来脏兮兮的,此刻这个小女孩一边把自己缩得更紧一边低低地啜泣道:“我不是笨蛋……我不是笨蛋……”
“你不是笨蛋为什么连枪都拿不好!”其中一个看起来像首领的男孩子不屑地喊。
女孩子愣愣地说:“羽生老师说、说我拿得很好,说我有进步了……”
“胡说八道!我刚才还听到羽生老师在办公室里和理事长说你是个笨蛋呢!哈哈”
“……骗人……骗人的……”
女孩子眼神空洞,俨然已经被一连串的打击搅得混乱了。“你们都是骗子……”
“打死这个笨蛋!打死她!”一声令下,这群男孩子一哄而上。

——“住手。”
突然传来一句冰冷的制止。
一个有着茶色过耳短发的女孩子向圈子中心已然吓傻的小女孩儿走来。
“宫野!你不要多管闲事!”男孩子首领怒气冲冲的。
叫做宫野的女孩儿看起来和他们差不多大,可是却有着他们远远不及的成熟的心性和稳重的气质。
“惩罚出错的同期生,这件事的负责人是远平老师,所以我看多管闲事的人是你们吧。”宫野一边淡淡地回应一边扶起地上的女孩子。
女孩子看见她一下子崩溃地放声大哭:“志保……志保救我……”
“乖。”宫野用自己同样娇小的身躯把哭泣的女孩子包裹住,“我来了。”
接着她搂住女孩儿,一步步走出了男生圈。男孩子们个个敢怒不敢言地瞪着她们俩,那个首领样的孩子狠狠地向地上扔了一块石头泄愤。每次宫野志保那丫头一出现准要坏他们的好事,他已经不止一次给羽生老师讲过这丫头的坏话了,老师们最终会一定会想出最周全的方法处置她的。这个叫叙方英史的小男孩儿想到这里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走到宿舍里,女孩子还是哭个不停。
宫野放开她之后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炙续,我不可能每一次都保护你。如果有一天我没法保护你了,那时候你要怎么办呢。”
炙续抽泣着,她隔着一层眼泪看见宫野担忧的目光。
她叫做炙续,只有这个名字,没有姓氏。她和宫野志保都在这所叫做ALE的特殊学校里学习。
在这所学校他们除了必须学习基本的课程之外还要做射击、格斗、防身、布陷阱、逃生等等的技能训练,老师告诉过他们,等到他们再长大一点,学校就会把他们按照自己的特长分类然后让他们做自己特长的专项学习。
炙续知道志保是被她父母送来这里的,这和她不一样,她是孤儿,是羽生老师捡到了她才带她来到了这里。她还知道在这所学校的孩子都和普通孩子不一样,老师们会在满十岁的同期生里选中一男一女,然后带去一个他们不知道的地方。每年都会有一男一女被带走,而这些被带走的孩子再也没有回来过。剩下的孩子则会在满十三岁之后离开学校,至于去向他们这些还在学校里的孩子也是不得而知的。
“再有两年……”炙续忽然低声说。
“什么?”
“志保!”炙续紧紧地抓住宫野的手臂,“再有两年你一定也会被带走的!我不要和你分开我不要!!”
宫野的眼神变了变,“……傻瓜。”
“一定是这样的!”炙续喊着眼泪又要留下来,“每一次被带走的两个孩子都是学校最优秀的学生!志保你……你一直是我们这一批同期生里最优秀的……怎么办……你一定会被带走的……”
宫野重重叹了口气,“算了,你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像个傻瓜。”她看向炙续的眼神是对谁都不曾有的温柔,“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的。”
“可是……”
“你不相信我么。”
炙续看着那双坚定的淡然的眼眸,眼睛又湿了,“不,相信你。”
“真是个爱哭鬼。”志保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她隐约感觉自己升起了一股不安。但她还是选择把自己交给宫野。是的,志保一定会保护她的。



就这样过了两年,炙续仍然是个常常被欺负的孩子,而宫野仍然负责一出状况就去替她解围。挑选一男一女带走的日子渐渐逼近,炙续显得越来越焦躁不安,她越发觉得自己离不开志保。每一次被欺负到流泪每一次被打到流血,她都有一种近乎低劣的想法——还好,还好有志保,还好有她可以救我。
当年那个小男生头子叙方英史仍然变本加厉地欺负炙续,好像只要炙续痛苦难过他就能得到了什么宝藏似的。而他也懂得怎样才能打击炙续。他常常挂在嘴边的是“你真的以为羽生老师很喜欢你么?她可是天天在盘算着怎么清理掉你这个废物呢!”
炙续不相信对她亲切得像妈妈一样的羽生老师会那样说她,终于有一天她受不了内心的怀疑就偷偷跑去了羽生老师的办公室想问个清楚。就在她要冲进去的时候她忽然看见三个穿一身黑衣服的奇怪的男人比她先一步走了进去,她只好顺势顿在门口。



“两个孩子已经选好了吧,把名单给我们。”
从门里传出男人粗哑的声音。
然后是羽生老师的声音:“男孩子的话,今年我看中了一个叫叙方英史的孩子,我相信有朝一日他一定会成为组织的骨干的。”
“很好,女孩儿呢。”
羽生老师开始结巴:“这个……今年女孩子方面出了点小问题。”
“怎么回事?”

炙续一动不动地立在门口,她紧张得听见了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

“这一批同期生里确实有个很优秀的女孩子……不过……”
“有不就行了。把她带走。”
“不!不行!”羽生老师慌张起来,“这个女孩子……我觉得带走她太可惜了……你要知道,她非常优秀,非常优……”
“每一年带走的女孩子不都很优秀么,哼,现在还不是照样在组织里‘尽职尽责’地演好她们女人的本分。”
“所以说你们不明白!如果叫这个女孩子去做那种事情实在太可惜了呀!我相信如果好好栽培她这丫头以后一定会对组织有用的。”
“你难道不记得组织的规定么?!聪明的女人总有一天会成为我们的祸患!她们只能用来做组织里男人的床伴!”那个声音显得很激动,过了很久他发出一阵淫荡的笑声:“这么说起来,去年我们带走的那个女孩子已经开始工作了,昨天就是陪我睡的,那味道真是……”



后面的话炙续一句都听不见了。她瞠目结舌。她大口大口地呼吸。
她听见了什么。
每一年被带走的两个孩子命运竟然截然相反?!——男孩子会得到重用而女孩子则沦落为男人们的床伴?!!
炙续的脑子里嗡嗡作响。毕竟从小就生存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学校里,在逃生课上老师早就教给了他们那些方面的基本知识,所以即使是十岁的孩子也明白“床伴”是什么意思……更何况“得到重用”和“落为床伴”之间的千差万别……
炙续一瞬间就明白了羽生老师口中的优秀的女孩子是谁。他们在说志保,他们在说的是志保!!炙续觉得自己的喉咙充满了血腥。怎么办她要怎么办!原来志保不仅会被带走而且还是被带去做……

[乖,我来了。]
[炙续,我不可能每一次都保护你。如果有一天我没法保护你了,那时候你要怎么办呢。]
[算了,你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像个傻瓜。]
[真是个爱哭鬼。]
[你不相信我么。]
——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的。


脑海中充斥着志保冷淡但是坚定的声音,炙续发现自己又哭了。
她真的是个没用的爱哭鬼……
什么事情都做不好……什么事情都需要志保的帮忙……
她刚刚来到这所学校的时候,第一个认识的朋友就是志保,是这个女孩儿像天使一样走进她的世界,一次次地拯救她,教她如何保护自己,教她怎样坚强。现在……她就要失去这个天使了么……
“志保,就算一次也好,换我来保护你。”
她轻轻对自己说。

——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
——决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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