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十年之痒之GS随想 [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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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26 16:35:4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工藤新一十年之痒之GS随想

谨以此文献给虽然死去7年但永远是我最爱的那个作家

我拿到解药后恢复了身体，立马和兰结了婚。哀变成了SHERRY，和GIN远走高飞。我早就猜到他们两个关系不一般，说老实话，我觉得自己是永远不可能从一根头发就找出自己的爱人的。这一点，GIN有天赋，他比我强多了。

他们两个要做环球旅行，后来给我寄过明信片。五花八门，各种各样。
有的很普通：印有圆形斗兽场的明信片背面写着“亲爱的工藤和毛利，我们到了罗马。下一站是奥地利。       GS”
有的很缠绵：印有法国茉莉的明信片背面写着“新一，兰，我很想念你们，你们也想我吗？       GS”
有的很正规：印有西敏寺大教堂的明信片背面写着“我们以上帝的名义起誓！友谊天长地久！       GS”
有的很简约，几乎不可解，印着一片雪景的明信片上只有一个字：“冷”

十年过去了，我快30了，常会无缘无故地想起他们俩，尤其是SHERRY。我知道这么做有些对不起兰，但是假如现在不想，到以后想不起来时一定会后悔。有德国诗人海涅的悲歌为证：

在我的记忆之中，
有一朵紫罗兰熠熠生辉。
这轻狂的姑娘！我竟未染指！！
妈的，我好不后悔！！！

我白天办案，这一次，著名的化学家莱碗洗在实验室里毒杀了他的助手兼情人，在我揭露案情之后，他竟然抓起一瓶洗洁精往嘴里灌。他服毒以后，一时半会儿又死不了，我相信他此刻痛苦到了极点，面部表情反倒近于狂喜。。。。。。眼睛半睁半闭，嘴拉开了仿佛痒丝丝抓捞不着地微笑着。躺在地上乱翻乱扭不停地叫着“亲爱的，对不起！”悠长地，颤抖地，有腔有调。一旁的法医警察想为他紧急处理，却被他死死攥住，一群人就在他情人的尸体旁边随着他滚到东滚到西，活像马戏团里的小丑。

夜里我老睡不着，兰却已经发出了阵阵酣声，酣声表明肌肉和器官松弛了，的确，我们都开始老了。我翻了个身，看见兰那张涂满了棕绿色海藻泥面膜的脸，忽然之间想起了白天看到的那张小丑脸，心里发慌，发怒，像被猎的兽。

我想起SHEERY由小变大时的样子，它在脑海里久久浮现，挥之不去。
啊，她长高了，脸也长成了大人模样：虽然消瘦，但很清秀，身材也很秀气，但是瘦得惊人，不知为什么那么瘦，零乱的碎发还沾着汗，有汗是很自然的。这样的发型对她瘦长的身材很合适。

我细细地看她的举止，哎呀，变得多了。她的眼睛在浅棕色的睫毛底下专注地看着GIN，可是有时又机警得像只猫：闪电般地转过身去，目光在搜索，眉毛微微有一点紧皱，然后又放松了，好像一切都明白了。我记得她变小时就不是很爱说话的。现在就更显得忧郁了，嘴巴紧紧地闭着。可是她现在又把脸转向我，微微地一笑，嘴角嘲弄人似地往上一翘。

每天早上兰问我：“今天想吃什么？”我总是说“随便。”反正就是和食，盖饭，炖牛肉不停地换来换去。我知道，有时我一个人在书房里连着坐两三个小时，兰都会在想：他怎么了，他会不会上色情聊天网站？他在外面乱搞了吗？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我的确只是坐着发呆，目光穿透眼前的电脑显示屏，穿过里面复杂的电路和晶体管，再穿过那一层塑料板，毫无目的地一直延伸到千里以外。

兰一点犯罪天赋都没有，每次查完我的上网记录，总忘记毁尸灭迹。有时忘了关电脑，有时忘了把椅子塞回桌肚，还有时把掩饰用的抹布忘在我桌上，过一会儿真要打扫时，又急匆匆地来问我：“新一，看到那块擦家具用的抹布了吗？”
我假装不知道，但实际上，我全都知道。她电视剧看太多了，并不是每个事业有成的男人都喜欢红杏出墙的。

有时，我鬼使神差地做起白日梦来，并且马上写了下来。要知道我过去根本不认为自己有一点遗传自老爸的作家的天分，除了推理就毫无用处。
大团的蒲公英浮在街道的河流上，吞吐着柔软的针一样的光，路灯昏黄的光隔着蒙蒙的雾气一直投向地面，SHERRY和GIN好像两个寂寞的水妖，在池塘的水底。从一个月亮走向另一个月亮，甜蜜而又忧伤。

她是瘦小的身材，消瘦的脸，眼睛真大啊。可爱的双眼皮，冰兰色的眼睛！对我来说，这眼睛永远微笑而那么有光彩。光洁的小额头，孩子气的眉毛，既不太浓，也不太疏，长得那么恰到好处，稍微有点弯。端立的鼻子，坚决的小嘴，消瘦的小脸，那么秀气！柔软的棕色头发，脖子也那么瘦。喂，你的小手多瘦哇，你的手腕多细哇，我都不敢想象去握你的手。你怎么光笑不说话？SHERRY，我到处找你，找了你十年！我没忘记你！我真的一刻也不敢忘记你，SHERRY！

一阵狂风不知趣地打断了我的美丽幻想，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吹起我面前的明信片。我急匆匆地捡起被风吹散落地的明信片，急迫地注视上面娟秀的字，心情非常的兴奋。我的心脏为之狂跳，脸为之涨红，手也为之颤抖。这种情况要是有人看见了，一定觉得我很动情，很肉麻，甚至变态。

SHERRY是组织里的，GIN也是组织里的，GIN杀了SHERRY的姐姐，还不痛不痒地在大雪天里开了她几枪。但他们又是确确实实地相爱，爱到死去活来，连命都可以不要。
用琼瑶阿姨的话说，那就是：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用村上春树的话来说：SHERRY是GIN百分之百的女孩。
用张爱玲的来说：SHERRY和GIN是在千万人中遇见了他（她）想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崖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
用法国那位风华绝代的杜拉斯的话来说，那就应该是：他对她说，和过去一样，他依然很爱她，他根本不能不爱她，他说他爱她将一直爱到他死。
他们的恋爱在外人看来仿佛同性恋般地惊世骇俗。但他们不是同性恋，这一点非常明确。
外人是无法体会他们之间相互思念，想到胃痛，相互亲吻，吻到嘴肿的那份惊世情未了的。

我坐在客厅沙发上，眼前竖着今天的晚报，脑子却飞到了九霄云外想着他们俩。兰在厨房里的声音时不时地拉我回到现实，从某种角度讲，我和兰之间的事，才是真正的同性恋，这并不是说我成了女人或者她成了男人，事实上，十年的共同生活，已经让我们俩都没了性别，成为了维持这种生活节奏的机器了。

啊！时间真是一个温柔的杀手，杀得往日情爱片甲不留。

我开始常常做白日梦，陷入了对SHERRY的爱恨交集之中，一会儿梦到她掉进水里，被我救了出来，一会儿梦到她掉进火里，又被我救了出来。我想这梦的前一半说明我恨她，后一半说明我爱她。我想她还能原谅我对她的不敬：无论在那个梦里，她都没被水呛了肺，也没被火烤糊，都被我及时地抢救出来了——但我想她本人一定不乐意因为我一个人的浪漫主义，冒险情怀落入这种危险的境界。当然现在也无所谓了，她不会知道，也不会让GIN来找我算账，因为他们俩都死了。死在他们环球爱之旅开始半年后的一场空难之中。我很难想象他们的死亡，在灾难发生的一瞬间，生命被抽离了躯体，在两人的眼里，心里，只会留下自己不满20的恋人的容颜，绚丽多姿得令人发指的相爱时光，花样年华，永远不会遇到3年，5年，7年，10年之痒，永远也不必考虑明天吃什么，明天还要干什么。

后来，我看了一些弗洛伊德的书，又以办案为借口，跑到午夜的小电影院里去看了几场A类电影。前者给了我一些理性的概念，后者提供我一些感性的认识。我开始有点明白自己，和自己莫名其妙的白日梦。顺便说一句，我之所以选择在半夜里去小电影院，只是图它人少，作为名侦探，我还是很注意形象的，要是让人知道日本警察的救世主一个人去看色情电影，大家会对日本的未来失去希望的，东京指数可能会跌得很难看，朝鲜美国俄罗斯不知道会有什么举动。电影院里出来后，东方的天微微发白，我像经过几个月航海的人一样，走在路上，摇摇欲坠，脸色苍白，反胃想吐。

走在路上，走在寂寞里，曾经笼罩着SHERRY和GIN的黑暗现在笼罩了我，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