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水][推理小说连载] 失落的指纹[已更新]

鬼翼

好长好长， 敢问一声， 这故事什么时候才是最精彩得？ 不会是要从头看到尾才有精彩的把吧。。寒

小江

要不是留着胡子、发线日退的金发又已发白的话，乔•伦特警探看起来应该会蛮年轻的。他又瘦又搞，崭新防水外套的腰带系的紧紧的，鞋子擦的光亮鉴人。我们在亨利哥医院急诊室前的人行道上握手、自我介绍，他紧张地眨着眼。看得出来艾迪•希思的案子令他很不好受。

“你不介意我们在这里谈一会儿吧，”他说，呼出的气像一阵白雾，“比较隐密。”

我遍发抖遍把双肘紧靠在身侧，这时离我们站的地方不远处有一架医用直升机从草坡上的升降区起飞，噪音震耳欲聋。月亮像一弯冰消融化在身蓝灰色的天空中，停车场里的车被刺骨的冬雨和路上撒的盐弄得脏兮兮的（译注：撒盐具有防滑作用）。这是一个黯淡无色的早晨，寒风凛冽有如掌掴，而我之所以来此的原因使我对这一切格外敏感。就算气温突然上升四十度，艳阳高照，我也不认为我会觉得温暖。

“这个状况真的很糟糕，史卡佩塔医生，”他眨着眼，“我想你会同意我们最好不要让外界知道细节。”

“关于这个孩子，你能告诉我什么？”我问。

“我和他父母以及其他几个认识他的人谈过了。就我所查出的东西来看，艾迪•希斯是个普通正常的孩子 —— 喜欢运动，偶尔送报纸打工，从来没给警察找过麻烦。他父亲在电话公司做事，母亲是裁缝。昨天晚上，希斯太太做炖锅晚餐的时候需要一罐奶油蘑菇汤，所以叫艾迪到‘好运道便利商店”去买。”

“店离他们家多远？”我问。

“两条街，而且艾迪去过好几次了，柜台的职员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他最后一次被人看到是几点？”

“下午五点三十分左右。他在点里待了几分钟，然后就离开了。”

“那时天已经黑了。”我说。

“是的。”特伦直盯着飞走的直升机，远看像是一只白色蜻蜓发出模糊的声音穿越云层。“大约八点三十分，一名巡逻警员沿着帕特森大道的建筑物后方巡逻，看到这个孩子靠坐在垃圾车旁。”

“有照片吗？”

“没有，医生。警员已发现那男孩还活着，第一要务就是请求救援。我们没有照片，但是那名警员相当详细地把他观察到的东西描述出来。男孩光着身子，背靠垃圾车，腿向前伸直，双臂在身体两侧，头低垂着。他的衣服算蛮整齐地堆在人行道上，旁边有个袋子，里面装着奶油蘑菇汤罐头和士力架巧克力棒，气温只有华氏二十四度（摄氏零下二度）。我们推断他被留在那里的时间有可能从几分钟到半个小时。”

一辆救护车在我们附近停下。车门砰然关上，救护人员迅速放下担架的脚发出了一阵金属的刮擦声，他们将一名老人推进开启的玻璃门扇内。我们跟在后面，静默不语地走过一条明亮、消毒过的走廊，郎上满是医疗人员，病人则被造成他们来到这里的不幸给弄得呆若木鸡。我们搭电梯上三楼，我在想不知有哪些蛛丝马迹已经被刷洗而去，扔进垃圾桶。

“他的衣服呢？有没有找到子弹？”电梯门开的时候我问特伦。

“他的衣服在我车里，我今天下午会把衣服和他的个人物品送到化验室去。子弹还在他脑袋里，他们还没动到那里。我非常希望他们把他好好擦过了。”

小儿科的加护病房在一条洁净的走道尽头，两扇木门对开，门上的玻璃贴着友善的纸恐龙。里面天蓝色的墙上漆着彩虹，病床上方悬吊着动物玩具，八间病房以护理站为中心排成半个圆形。三个年轻女子在监视器后工作着，其中一个在键盘上打字，另一个在讲电话。在特伦解释我们的来意之后，一个穿着红色灯芯绒工作服和套头毛衣的苗条棕发女子表示自己是护士长。

“主治医师还没有来。”他道歉。

“我们只需要看看艾迪的伤口，不会花多少时间的。”特伦说：“他的家人还在里面？”

“他们一整夜都配着他。”

我们跟着她走过柔和的人工灯光，走过仪器推车和绿色氧气桶，在正常的世界中这些东西根本不会放在小男孩和小女孩的房间外。我们走到艾迪的病房前，护士进去把门掩上。

“只要几分钟就好了。”我听到她对希斯夫妇说：“我们做一下检查。”

“这次是什么专家？”父亲问话的声音在颤抖。

“是一位很了解各种伤口的医生，她就像是警察部门的外科医生。”护士很婉转地避免说出我是法医，或更糟的讲法 —— 验尸官。

停顿了一下，父亲静静地说：“哦，是为了搜集证据。”

“是的，要不要喝点咖啡？或者吃点东西？”

艾迪•希斯的父母从病房内走出来，两个人都相当胖，因为和衣而眠的缘故，衣服皱得很厉害。他们脸上迷茫的表情是无辜单纯的人们得知世界就要毁灭时所出现的那种表情。他们疲惫地看了我们一眼，我真希望我能说些什么改变这一切，或者至少让情况好转一点点。安慰的话哽在我喉头，这对夫妇慢慢地走开。

艾迪•希斯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头上缠着绷带，呼吸器将空气送进他肺里，点滴流进他静脉。他乳白色的皮肤光滑无毛，薄薄的眼皮在暗淡的灯光下看来有点发青。我从他浅赤金色的眉毛推测出他的发色。他还没有脱离青春期之前那个柔弱的阶段，这个时候男孩有着丰润的嘴唇，生得漂亮，唱起歌来比女孩还甜美。他的手臂纤细，盖在被单下的身体小小的，能显示出他那正在逐渐发育性别的，只有那双静静放在床上，上面插着静脉注射管且大的不成比例的手。他看起来不像十三岁。

“她需要看一看他肩膀上和腿上的那两个伤口。”特伦低声对护士说。

她拿出两包手套，一包给她、一包给我，然后我们把手套戴上。男孩在被单下是赤裸的，皮肤皱褶处和指甲都很脏。病人如果情况不稳定，不能替他们彻底清洗。

护士移除伤口上半干不湿的包扎，特伦紧绷起来。“老天。”他屏着气说：“看起来比昨天晚上还糟糕。老天啊。”

如果跟我说这孩子是遭到鲨鱼攻击，我也可能会相信，要不是伤口边缘那么整齐的话。这样的伤口很明显是由尖锐、直线型的用具所造成，例如刀子或剃刀。他的右肩和右大腿内侧分别被割掉了查多有护肘那么大快的肉。我打开义务提袋拿出一支尺来测量伤口，但没有碰触到它们，然后拍照。

“看到边缘那些割痕和刮痕了吗？”特伦指到，“我说的就是那个。好像那人在皮肤上割出了某种图案，然后把肉整个切下来一样。”

“肛门是否有裂痕？”我问护士。

“我替他量肛温的时候没看到任何裂伤，替他插管的时候也没人发现他的嘴巴或喉咙有什么不对劲。我也检查过旧的骨折和淤伤。”

“刺青呢？”

“刺青？”她问得好像从来没见过刺青一样。

“刺青、胎记、疤痕，任何有可能由于某种原因随皮肉一起被割处的东西。”

“我不知道。”护士怀疑地说。

“我去问他的父母。”特伦擦去额上的汗。

“他们可能到医院餐厅去了。”

“我去找他们。”他边说边走出去。

“医生怎么说？”我问护士。

“他的情况很危机，没有反应。”她不带感情地陈述了明显事实。

“我可不可以看看子弹是从哪里射进去的？”我问。

她松开包在他头上的绷带，把纱布往上推，让我看见那个周围有焦痕的小黑洞。伤口穿透右太阳穴，略微偏前侧。

“穿过额叶？”我问。

“是的。”

“做过血管造影了吗？”

“因为肿胀，脑部的血液循环受阻。没有脑波活动，我们从他耳朵灌冷水的时候也没有热量活动，没有引起任何脑单位（译注：电位西指神经或肌肉运动时所产生的电力。）”

她站在床的那一侧，带着手套的双手垂在身体两侧，面无表情地继续叙述他们做过的其他各种检验，以及用那些方式减低颅内压。我自己也在急诊室和加护病房待过很久，清楚知道面对一直不曾清醒过的病人时比较容易不带感情。而艾迪•希斯是永远也不会醒过来了，他的大脑皮质已经毁损，那些使他之所以为人、让他有思想、有感觉的东西已经消失了，不会再回来。剩下的是生命机能，是脑干。他是一具有呼吸、有心跳的身体，目前由机器维持生命。

我开始寻找抵抗时留下的伤痕。我专心地避免碰到他身上那堆管线，因此没有意识到我是握着他的手，直到他回捏我的手把我吓一跳。这种反射动作在脑死的病人身上并不罕见。这就像是小婴儿抓住你的手指一样，是一种毫无关思想的反射动作。我轻轻地放开他的手，深吸一口气，等待心痛的感觉退去。

“找到什么了吗？”护士问。

“有这么多管线在这里，很难仔细看。”我说。

她重新包扎好他的伤口，把被单拉起直盖到他下巴。我脱下手套丢进垃圾桶，这时特伦警探回来了，眼中带着些许情绪失控的神色。

“没有刺青，”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仿佛他是狂奔到餐厅再冲回来的。“也没有胎记或疤痕。”

过了不久，我们已经朝停车场走去。阳光时隐时现，风中飞舞着细小的雪花。我迎风眯起眼睛，盯着森林大道上的繁忙车流。有些车上装饰着圣诞花束。

“我想你最好对他的死做好心理准备。”我说。

“要是我早知道这一点的话，就不会麻烦你跑这一趟了。该死的，天气真冷。”

“你叫我来是对的，否则做过几天他的伤口就会变样了。”

“他们说整个十二月天气都会像这样。冷得要命，下一大堆雪。”他低着头瞪着路面。“你有小孩吗？”

“我有个外甥女。”我说。

“我有两个儿子，其中一个十三岁。”

我拿出钥匙串。“我的车在这边。”我说。

特伦点点头，跟在我后面。他一言不发地注视着我打开我的灰色宾士。在我坐上去扣上安全带时，车内的皮椅配备种种被他尽收眼底。他把这辆车看了又看，仿佛在打量一个大美女。

“那些被切割掉的皮肉呢？”他问：“你有没有看过类似的情况？”

“这个罪犯可能有吃人肉的倾向。”我说。

tity

小江干脆出书把
我两个眼睛是在不争气

小璇

好像越看越寒。。。555～～～江不觉地此文很恐怖么。。。。

琳琳

好象是个满恐怖的故事也^_^

小江

事实上，当我再发下一短的时候，味道就应该出来了

小璇

晕倒..你意思是会更毛骨悚然....

Amy_xuru

不敢看了...

琳琳

嗯！！！！！！加油吧＞＜

小江

不是
我的意思是
真正的故事才算开始
再说
CSI看多了，就不觉得怎么的了....
另外：

公告：《失落的指纹》暂时停止连载，直到海外周年庆结束为止。
原因：放学一个半小时不够用了......

小江

我回到办公室，察看信箱，签了一叠检验报告，倒了一杯咖啡壶底剩下的沥青状液体，没有跟任何人交谈。我在办公桌后坐下的时候箩丝静悄悄地出现，要不是她在我桌上放下一张剪报的话，恐怕我要好一会儿才会发现她来了。记事本上已经叠了好几张。

“你看起来很累，”她说：“你今天早上几点来的？我到的时候发现咖啡已经煮好，你也已经出门去了。”

“亨利哥那里有个很惨的案子，”我说：“那男孩大概会送到这里来。”

“艾迪•希斯”

“是的。”我困惑的说：“你怎么知道？”

“报纸上有登。”箩丝回答。我注意到她换了一幅新眼镜，让她贵族般的脸看起来比较不高傲。

“我喜欢你的眼镜，”我说：“比起原来架在你鼻头的那幅老古董镜架要好多了。报上怎么说？”

“没说多少。只说他身受枪伤在帕特森大道被人发现。如果我的孩子现在还小的话，我绝对不会让他去送报的。”

“艾迪•希斯不是在送报的时候遭到袭击。”

“那不重要，反正我就是不会答应，这年头治安太坏了。”她一只手指搭在鼻侧。“费尔丁在楼上解剖，苏珊出门去了，送几个大脑到维吉尼亚医学中心去征询意见。除此之外，你不在的时候没发生什么事，除了电脑当机之外。”

“还没修好吗？”

“我向玛格丽特正在努力，应该快修好了。”箩丝说。

“好，修好之后，我要他帮我查份东西。查询的关键字包括切割、肢体残损、食人、咬伤，或许再做一个关于切除、皮肤、肌肉这些词的自由查询 —— 这些字词的各种组合。也可以试试分尸，不过我想我们要找的应该不是这个。”

“在州内的那些区域，什么时间？”

“全州，过去五年之内。我特别感兴趣的是关于儿童的案子，但我们还是不要只限制在这个范围。叫她也查查创伤记录中心有些什么。我上个月开会的时候跟他们的主任谈过，他似乎很乐意让我们分享资料。”

“你的意思是说也要查活下来的受害者？”

“如果能的话，箩丝。我们什么都查，看看能否寻出跟艾迪•希斯相似的案子。”

“我现在就去告诉玛格丽特，看看她弄好了没。”

我开始翻看她从各早报剪下来的报道。果然，人们对于传言朗尼•华德尔“眼睛、鼻子、嘴巴都流出血来”的现象大做文章。国际人权组织声称这次行刑的不人道程度不下于任何凶杀案。一个人权团体的发言人表示电椅有问题“可能失灵，使华德尔遭受极大的痛苦”，并把此事跟佛罗里达首次采用合成海绵垫，导致受刑者头发烧起来的那次行刑相提并论。

我把这些简报夹进华德尔的档案，试着猜想他的律师尼可拉斯•古鲁曼这次又会变出什么很戏法。我们虽然很少碰上，但已经有了可以预测的模式。我简直相信他真正的意图是要质疑我的专业能力，让我自觉愚笨。但最令我烦扰的是，古鲁曼一副完全不记得我在乔治城曾当过他学生的样子。拜他所赐，我鄙视自己在法学院第一年的成绩，拿到我平生唯一的一个B，而且错过了《法律评论。》我到死都不会忘记尼可拉斯•古鲁曼，他似乎也不应该会忘得了我。

我在星期四接到他的电话，据我得知艾迪•希斯死亡的消息没有多久。

“凯•史卡佩塔？”古鲁曼的声音从线路那头传来。

“我是。”我闭上隐隐闷痛着的眼睛，知道异常剧烈头痛正在迅速发展当中。

“我是尼可拉斯•古鲁曼。我看了华德尔先生的初步解剖报告， 有几个问题要请教你。”

我什么也没说。

“我说的是朗尼•乔•华德尔。”

“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

“就从他这个所谓的‘几乎成管状的胃’开始好了。形容得还真有意思，不知道这是你的黑话还是个真正的医学名词？如果我推论华德尔先生生前不肯吃东西，应该没错吧？”

“我不能说他一点东西都没有吃。但他的胃的确缩了，又空又干净。”

“或许有人想你报告过，说他可能在绝食抗议？”

“没有人向我报告过这种事。”我抬眼瞪时钟，眼前一阵闪光刺痛。我的阿斯匹灵吃完了，鼻充血缓和剂又放在家里。

我听见翻动书页的声音。

“这上面所你在他手臂上发现擦伤，左右两边的上臂内面都有。”古鲁曼说。

“没错。”

“这个内面到底又是什么？”

“手臂内侧，在肘前窝上方。”

一阵停顿。“肘前窝。”他惊奇地说：“嗯，让我看看。现在我把手掌朝上，正看着手肘内侧。事实上该说是手臂弯曲的地方。这样说准确吧？内面就是手臂弯曲的这一侧，所以，肘前窝就是手臂弯曲的地方？”

“是的，没有错。”

“嗯，嗯，非常好。那么你认为华德尔先生手臂内面这些伤痕是怎么造成的？”

“可能是带子。”我烦躁地说。

“带子？”

“是的，就是电椅上用来绑犯人的皮带。”

“你说可能。可能是带子？”

“意思是你不能肯定吗，史卡佩塔医生？”

“人生中鲜少有什么事是可以肯定的，古鲁曼先生”

“意思是，如果说那些擦伤是被别的东西造成的，这样猜想也很合理啰？比方说人？比方说人手抓握留下来的痕迹？”

“我看到的那些擦伤跟人手所造成的伤痕并不一致。”我说。

“那他们跟电椅上的皮带所造成的伤痕一致吗？”

“我的看法是一致。”

“你的看法，史卡佩塔医生？”

“我有没有检查过电椅。”我尖锐地说。

接下来他停了很久没说话，尼可拉斯•古鲁曼在课堂上的这招很有名，更加凸显学生明显的无能之处。我仿佛看到他巍然站在我面前面无表情，双手背在背后，墙上时钟的滴答声格外响亮。有一次我在他这沉默的注视之下熬了超过两分钟，眼神视而不见地拼命扫视着摊开在我面前的资料薄。现在，二十多年后，坐在这张厚重核桃木书桌后的我已经是中年的首席法医，得过的头衔和证书多到可以拿来糊墙，但我仍感到脸颊开始发烫，重新忆起昔日的那种羞辱和愤怒。

古鲁曼一声“再见”突然地结束这通电话，这是苏珊走进我办公室。

“艾迪•希斯的尸体送来了。”她的手术外套是干净的，后面没绑，脸上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他可以等到明天早上吗？”

“不，”我说：“他不能等。”

annie·H

凯已经将近40岁了。
楼主快点出节下来的部分吧，非常、非常的感谢！

annie·H

写错字了，是想说：楼主快点出下面的部分吧！

4everluv

..........................
and what is this?!
= =|||

4everluv

[quote=tity]小江干脆出书把
我两个眼睛是在不争气[/quote]


o.O 第一次看到了传说中的xxmmfnhgh。。。

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