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恋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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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4-4 22:41:2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秋雨恋故香

求学在外，常常接到母亲关怀的电话。日子一天天的转冷，妈妈的唠叨中总是忘不了叮咛几句“要多穿一点衣服，好好照顾自己”。问起家乡的情况，她更还是念念不忘地提起桂花。

“女儿啊，你不在这里的几个月里，天气潮了，溢湿了桂花。一场秋雨更是散染了全城的香气……”

我了解母亲常常和我说起故乡秋花的由头，便一直微笑着听母亲的吩咐，即使我知道她看不到我在点头。妈妈说着话，一直说着，直到她开始问到我冬天的衣服够不够暖，棉被够不够厚时，我发觉该有必要打断一下母亲大人的话，怕她再说就要亲自给我送衣服来。于是我掐准时机的假装牢骚一番：“妈，我这还穿着夏天的衣服呢，没有必要老是想着冷不冷的，没那个必要。”
说完电话那头就默然了，知道女儿不需要做妈妈的这样无微不至的周全保护；这头也安静了下来，因为蓦然了解到时间距离的无奈沧桑。我便匆匆地道声晚安，挂上了电话。

一片花香，一场秋雨，瞬间就填满了我的梦境。我想，我还是想家。

如果有一缕花香，我会迈着轻快的步子，闲神定气地流连在榕湖旁，嗅着那满池的秋意，心中轻轻地酿一方桂花糖，用悠长的清香来洗涤我的心魂，回复到最纯粹的家乡味道。只有桂花香，也只是桂花香，才能浸染出芬芳的空秀明灵，纯洁出明晰的睿智。湖畔漫步，更能携一身飘落的花颜沾上衣衫，一席秋意，随身低吟。
若单是花，这样的秋也不过仅是一半，万万不可缺的还有雨。桂林的山水秋韵全拜这天地间的精灵赐予诗情。弥漫的雨露，溅淅的雨声，好似温柔的催眠，安慰着活泼了一夏的花草山水；不知疲倦的雨滴还给青山挑染上点点红叶，插上木簪；若是滴落在江上，除了微微的湿润，便是少然的清凉，决非寒冷——我想这是山水的多情才让雨丝有了暖意，如此的善解人意，脉脉然后馥郁，弥足长久。

仅仅是一花一雨，即渗透了家乡秋天几乎所有的意境。而远游他乡的我们，只能在似曾相识的照片上，从他人兴高采烈的描述中，贪婪地印证着这一季最不可以忘记的美丽记忆。忽然我很想去找找异乡的秋意，哪怕是能遍寻出一丝一毫相似的味道也好。可是某日与新朋友的闲谈中让我突然惊醒，可也只能独自黯然神伤：“我们这里，只有冬天和夏天的区别的……”

那么，我此时的秋天在哪里？沉在一江秋水中潺潺地流去，透在桂花的香氛中随风逝去，还是藏在淌过秋水的红土地中隐去？
就姑且让我在梦里回家——在漓江边，在秋雨中，摘一直桂花，撩起清凉的江水，打湿枕巾。
“妈妈，我想要一瓶秋雨浸香的桂花蜜……”

这样，只要轻轻晃动瓶中的液体，闻到熟悉的桂花香滑过鼻尖，握在手心，我便知道家乡的方向。
（字数10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