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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事件簿] 恶魔的千百张面孔·第十三个使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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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3-9 12:32:15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恶魔的千百张面孔·第十三个使徒(原名:追杀·化装舞会)
预告:
幻海波澜千尺浪,
孤舟浮沉暗夜长。
苍鹰怒目惊灵台,
血色十字逆沧桑。
水落石出为躲避神秘组织的追捕,在石入的建议下找到号称“冒险之王”的卫遗风,在卫遗风的带领下登上开往印尼的小游轮。谁知蓝夫人却带着她的弟子“紫”追杀而来。卫遗风带来的护卫一个一个接连死亡,就算是Harry Potter舞动魔杖都没有这么快和可怕!蓝夫人恐怕就在我们之中!到底谁是号称“千变残蝶”的蓝夫人所装扮的呢?水落石出能否逃脱星宿组织的手掌呢?尽在第六弹《恶魔的千百张面孔·第十三个使徒》!
注:凶手的身份就化作暗号隐藏在这个预告中,不喜欢案件推理,喜欢预告函暗号密码之类的人可以试着破解。


[ 本帖最后由 孙盒子 于 2008-5-23 21:00 编辑 ]
长沙漫天,寒风萧萧,侠客A在风中冻得直打喷嚏。 终于,约他一战的对手侠客B提着一把生锈的大刀出现在他眼前。 ——你为什么用生锈的刀? ——因为…… 侠客B脸上露出令人感到恐惧的奸笑…… ——因为用生锈的刀砍你,可以让你得破伤风…… 寒风掠过天边…… 请支持我的小说《死神手记》 http://www.cmfu.com/showbook.asp?bl_id=73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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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3-9 12:38:04 |只看该作者

回复: 恶魔的千百张面孔·第十三个使徒

写在前面
追杀·化装舞会是我第一次写长篇,之前的水落石出系列前五弹和黑暗的迷宫都是小打小闹,这次终于静下心来好好写写长篇了。
追杀·化装舞会是水落石出的第六弹,是写水落石出两个人逃脱神秘组织追杀的故事。其实我一直很想写这样的内容,主要原因倒不是青山先生的那个黑色组织,而是因为号称世界上写汉字最多的倪匡(卫斯理)。卫斯理的小说不仅仅是科幻,同样也有很多推理在内。尤其是我特别喜欢的一个故事,名字记不大清楚了,写的是在被残忍杀害的科学家夫妇的家中发现一个“黑人”。后来知道这个“黑人”是科学家夫妇为了研究人脑结构,在几年前抓来的小流氓。科学家夫妇似乎找出了方法,他们要通过改造大脑使这个小流氓变成一个完美的人,并且成功了!但是结果是在卫斯理的推理下,发现杀害科学家夫妇的正是这个小流氓。为什么呢?倪匡先生一语点醒梦中人,科学家夫妇改造大脑的原形是他们自己的大脑。而这样胆大狡猾地绑架活人作为研究实验材料的科学家夫妇,和凶恶的罪犯又有什么区别呢?
卫斯理小说中常有各种各样的组织,他们神秘莫测,有着惊天的秘密,严密的机关,当卫斯理在这些组织中勇猛地穿行时,让人感到无限的刺激。像白老大的九帮十八会(《地底奇人》),像法西斯残余分子的深海基地(《妖火》)等等,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不过写着写着却发现,星宿组织没怎么出现,好象整个故事主要讲的还是蓝夫人的暗杀行动啊。突然发现这个模式很熟悉,认真一看,这不是古龙的一贯手法吗?
算啦!反正古龙和倪匡不是好朋友吗?古龙死的那天,倪匡借酒消愁也算是纪念有史以来又一大酒仙的古龙,整整喝了一个通宵,当天亮的时候,人家问他:“还喝啊?”他哭泣着说:“喝呀!”
化装舞会恐怕人人都知道,但是这个化装舞会可不一样哦!
序章
1
化装舞会,或许也可以叫做假面舞会,参与舞会的人都是用面具、服装等伪装了起来,让别人无法单纯通过外表知道你是谁。比较有名的像是万圣节,人们都会扮成各种妖魔鬼怪,甚至还会评选谁扮得更恐怖。
其实,社会就是一个化装舞会,人生就是一个化装舞会,每个人一方面都在尽力伪装自己,隐藏自己的真实内心,一方面又在想尽办法要揭开别人的伪装,猜测他的身份。
本文的化装舞会仅仅是一个形象比喻的说法,因为“化装”的人就是蓝夫人(死神基拉为我创造了这个人物,我当然要好好利用)。而水落和石出则是在想尽办法去揭开蓝夫人的伪装。
化装舞会本身其实是很好的一个形式,至少我这么认为。因为在化装之下,每个人都不能以貌取人,每个人都站在了同一个平面上对话。在伪装下,每个人也最敢发表自己内心的想法,人与人的交流也最为真诚。化装舞会是人心灵深层交流的地方,是连接人们内心深处的桥梁。
2
满天星斗,夜色朦胧。海面波平浪静,谁也无法想象,在这一片平静之下的大海,居然是那样暗流汹涌。海上弥漫这雾气,天地间似是挂起了一帘纱帐,模糊起来。
码头上汽笛声阵阵,一辆辆巨大的货轮在月光下靠近,一辆辆在夜色中驶离。码头上,各色的集装箱像是儿时的积木一样码放着,整整齐齐。海港的夜晚被无数灯光照亮。
一艘靠在码头上的小游艇,船舷上有班驳的两个字:“海日”。船员们正在热火朝天地对它进行检修。水落靠在船栏上,心情澎湃。他没有想到,原本平凡地过着平凡生活的平凡人的他,现在却不得不四处颠沛流离,心惊胆战,惟恐被那神秘的组织找到。
或许人生不会永远地风平浪静罢,总会有波澜。但他现在已经厌倦,连续十几天的奔波已经磨平了他原本锐利的棱角。他终于知道,了解到平凡的可贵。他也想回到过去,像过去一样做他那份薪水微薄的工作,在闲暇时和石出一起探讨他们喜爱的推理小说,谈福尔摩斯的慎密,谈罗宾的狡猾,谈波洛的睿智。但这一切,还会回来吗?
他抬起头,码头里的机械还在有条不紊地运转,工人们还在低头苦干,他的心里却萌生一丝羡慕。
相比之下,平时不太喜欢出风头的石出却显得比他坚强得多,他并没有因为这一切而变得颓唐,倒是反过来劝说水落要乐观。而水落正在颓废的现在,石出却在船舱里和正在检修船员们一起谈天说地,丝毫没有沮丧和绝望。
“呜——”船的汽笛响了,水落看着渐渐远去的码头,不禁想起这十几天的逃亡经历来。
3
“现在我也没有办法帮你们,毕竟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警官而已,对于这样的神秘组织我也无能为力,除非是国家安全局的人可能还有办法吧。”石入摇了摇头。
水落和石出原本就不大抱什么希望,因为他们也知道,一个可以把制造惊天血案作为测试的可怕组织,绝对不是警察能够对付得了的。
“不过……”石入顿了顿,说,“我倒是可以给你们介绍一个人,他或许可以帮你们。”
“真的?”水落睁大了眼睛。
“知道三年前因为在太平洋中发现一个有着许多奇异而神秘的古遗迹的岛屿而闻名的‘冒险之王’——卫遗风吗?”
“是的。”水落点点头,“他当年的事迹让全世界都震惊了,不过听说那个岛上的遗迹在不久后就因为死火山突然爆发而被全部毁灭,因此很多人都不相信他真的发现了遗迹。”
“对,就是他。”石入说,“冒险之王卫遗风,他的另一个身份可能就不为人知了。他可不仅仅是一个喜欢四处乱跑的冒险家,早在他成名的十几年前,他就是一个神秘的保镖组织——‘海月’的老大了,是一个黑白两道通吃的大人物。海月组织可是非同一般,虽然他们做的只是相当与保镖一样的生意,但是从来没有人能射下这轮‘海上明月’。据说就算是国家领导人到地方考察时,都还出高价聘请海月的保镖暗中保护。”
“这么厉害!”水落张大了嘴。
“当然,”石入咽了口口水,接着说,“在卫遗风在黑白道享有极高的声誉,被称作‘坐在恶魔背上的圣徒’。他曾经协助国家安全局在三个月内粉碎当时号称‘不落帝国’,几乎控制了整个亚洲的庞大恐怖组织——‘天堂’。也曾经在轰动全国的‘远华案’中暗中为警方提供了大量资料。我想那个神秘组织也不一定比得过卫遗风的‘海月’吧。”他说着从一个锁着的密柜里抽出一张纸,递给石出,“当年我曾经和他有过很深的一段交情,但愿他能看在我的面上帮你们一把,照纸上这个地址去找他,我顺便替你们写封信交给他。至于蓝夫人那边,我想我只能尽力加强警卫,不过再过十几天的话……算了,不说这么多了,”石入摆摆手,“我这做哥哥的也只能做到这里了。”
城郊。这里虽然由于区政府的迁移,变成了市区,不过由于毕竟原本是郊区农村,建设起来并没有那么快。最先建好的是马路,不过宽敞的马路上并没有多少车辆。马路两旁大多数的楼房都还在建设中,围墙上印满了吹得铺天盖地的房地产广告。
一辆公交车犹如笨重的大象,正摇摇晃晃,步履蹒跚地前进着,然后停在了公交车站旁,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还有没有人要下车?还有没有?”售票员连问了几遍,没有人回答,于是他摇了摇手中的红旗,司机会意,便启动车子,按下了关门的按钮……
这时,站在门口的水落向石出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先后从即将关上的公交车门跳下了车,当他们离开车子时,车门正好关上,车子也继续了它的“爬行”。
售票员望着窗外,不禁叹了口气,现在的青年,真是……唉!
“你确定这样子可以摆脱跟踪吗?”石出望了望四周。
“当然了,跟踪我们的人毕竟不知道我们的目的地,也就不知道我们要在哪一站下车,我们这样跳下车来,他根本来不及跟下来,乖乖到下一站去反省吧!哈哈哈哈!”水落肆无忌惮地笑着。
“还是赶快吧,要是他急了,劫车之类的话,我们就逃不了了!”还是石出比较谨慎。
“知道了!”
这是一间小洋楼,是当初那些响应党的号召“先富”起来的农民当时最流行的一种楼房。不过它却不是那么普通的一个小洋楼。因为这里,就是有名的保镖组织——海月的总部。
“就是这里吗?”水落往庭院里扫视了一下(在农村,很多人家白天时候门都是一直开着的。)。只见在院子里井边,坐着三个大汉,正大口大口吃着西瓜。在露天台(在当地叫五脚架)上,有一个看起来似乎很斯文的书生,低头读着一本红色封皮的书。一位女子正坐在露天台上的一张桌子前,似乎在写着些什么。另一张方桌四周,四个人正大甩着扑克,大呼小叫,嘈杂一片。另有一名女子,手捧着喷壶,在细心地浇花。一个年纪稍微有点大的老头,扛着把大扫把,扫着地上的灰尘纸屑。还有一个少年坐在门槛上,用奇异的眼神望着站在门外的水落和石出。
一片祥和的气氛,让人很难想象这些人居然是世界上排得上号的顶级保镖。
水落拿起石入的信,径直走到少年面前,把信递到他面前:“我们是来找卫先生的,请你帮我把信交到卫先生手里,就说我们是石入介绍来的。”
少年用奇异的眼光又看了一眼水落,点点头,往楼里走去。
“介绍来的?这么说你们是第一次到这里啊!欢迎欢迎!”一个正在甩扑克的男子,转过头来,还伸出粗糙的大手假装鼓掌,然后问道,“第一次来,你怎么知道那小子是负责通报的?”
“呵呵,”水落的脸上堆起莫名的笑容,“很简单,当我们进来时,惟有他向我们投出了奇怪的目光。第一,他是负责通报的,而你们不是,所以你们不像他那么多的注意外面来的人。第二,他是负责通报的,自然知道那些人是常来这里的,所以对第一次来这里的我们会露出奇怪的目光。而你们不是,比如说你吧,好象到现在才知道哟……”他的笑容已经变成奸笑。
“哈哈!哈哈!”一边的几个人一齐笑了起来。而那个人的脸也红了起来,映衬着他满脸的麻子。
“哼,你给我记着,我叫尤奇多,外号‘犹大’!你给我等着,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厉害的!”
“我当然忘不了,尤奇多,尤其多,果然麻子尤其多……”
众人立刻发出阵阵笑声。
“可……恶……”他的脸更红了,犹如黑子爆发时的太阳。
4
“你们就是水落,石出?”在那少年的带领下,一名年近中年的男子缓缓走了出来。他的步伐里充满了一种长年在刀锋上行走的气息,每一步都是轻轻点地,似乎在隐藏自己的存在。双耳有灵性的竖起,似乎在聆听四周的声音。锐利的目光像一只游走在黑暗中的猫闪烁的莹瞳。
水落和石出互相点了点头,他们知道他一定就是“冒险之王”卫遗风了。
“好吧,”他轻微地点点头,“到里面详谈。”他说完抬头望着天空中正要西落的太阳,轻声念了几句,转身往里走去。
水落和石出互相对视了一眼,点点头,跟随着他走进了楼里。
这座小洋楼的里面几乎没有什么装潢,只是四周的墙被粉刷了一遍,满眼的雪白,显得异常的空旷。
谨慎的石出立刻发现了奇怪之处:“怎么……没有一个房门?”
“在这里。”卫遗风走到雪白的墙前,伸出手一按,一个小块方形的墙立刻弹开,里面出现一个指纹认证机。卫遗风伸手一点,随着一排绿灯闪过,卡的一声,雪白的墙突然裂开,出现了一个房门。
“门没有锁,请进。”卫遗风伸手一指,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水落走到门前,抓着把手用力拉了几下,门纹丝不动,他又用力推了几下,也没有用。
他奇怪地转过头,卫遗风依旧满脸笑容地望着他。
“我来。”石出说着走到门前,但他却没有去拉门把手,而是走到似乎是门轴的一边,用力一拉,门立刻哗地开了。原本有门把手的一边居然才是门轴,而似乎是门轴的一边反而是可以打开的。
卫遗风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石出说:“这没什么啦,其实这种门我在卫斯理的《连锁》里看到过,当时还有一个锁匠跟了那个假门锁较了半天的劲。毕竟很少人想得到会有人把门把手安在不能打开的门轴的一边呢?而对于像您这样走在黑白交界地带的人,安一个这样的门也不足为奇吧。还有,你刚才似乎是在试我们,尽管如此,你还是下意识地把手偏向了真正的门边。”
“很好,”卫遗风笑着说,他看了看水落,“可以在第一次见面就知道小赵负责通报,说明你的思维很活跃。”他看了看石出,“而可以发现这扇门的特别,说明你的观察很细致。不愧是破获云南贩毒大案的侦探搭档。”
卫遗风径直走进了房间里,少年紧随在他身后。
“我的老兄弟石入已经把你们的事情在信里写得很清楚了。现在我们必须好好谈谈关于把你们作为猎物的那个神秘组织。”卫遗风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你们对他们了解多少?”
“这个,”水落沉吟了一会儿,说,“我们目前只知道这个组织的人员都用全天最亮的那些恒星的名字作为代号,像南十字,天津四,大角等等。”
“原来如此,”卫遗风想了想说,“有点麻烦,这个组织似乎是近年才出现的。似乎是叫做‘星宿’,我就记得这个组织的头目代号是轩辕十四。这个组织最奇怪的地方莫过于它出现近一年来,几乎没有进行过任何黑色活动,像贩毒,走私,贩卖军火之类的,它的目的着实令人怀疑。对于这个组织我了解得也不是很多,这是最棘手的地方。至于它制造血案只为了测试,肆无忌惮地准备帮助要犯越狱,都说明这个组织决不简单。而他们把你们当作‘猎物’的目的就更加匪夷所思了。”
水落石出心里都是一冷,如此厉害的卫遗风都没有办法吗?
“不过,最难对付还是那位蓝夫人。”卫遗风的脸上充满忧郁。
“为什么?”
“对于黑道的风云显然你们的了解不够。”卫遗风说,“在五年前,曾经有一个狂妄的杀手组织震惊了整个黑色世界。组织的名字叫‘血虹’。整个‘血虹’只有七个人,每个人的代号都只有一个字‘赤、橙、黄、绿、青、蓝、紫’。这个组织在成立的第一天就宣布它将是最强的杀手组织而引起黑色世界各个团体的围攻。然而当时前去围攻他们的当时的第一大和第二大组织都几乎是全军覆没。引起了黑色世界的轩然大波。后来在数十个组织的围攻下,终究寡不敌众,只有三人活了下来。其中‘赤’是组织中最强的杀手,中国武术的修为和枪法都很高,号称杀神,两大组织一半的人都是他杀死的,最后是三大高手联手才把他杀死。‘橙’和‘黄’就像他们的代号一样具有让人难以防备,他们很容易使别人相信他们而中他们的诡计。当时两大组织的覆灭,最大归功于这两个人对这两个组织内部的离间。这两个人是被乱枪射死的。而‘绿’是使毒的高手,他在失败后便服毒自杀了。但这几个人并不重要,最关键的是活下来的这三个人。蓝夫人并不是指她姓蓝,‘蓝’是她的代号,她的真名叫做马缇雅。而另外两位‘青’和‘紫’都是她的弟子。”
“可以理解。”水落说,“青出于蓝,青是蓝的弟子。”
“你们别太小看,尽管蓝夫人以绝妙的化装技术出名,有‘千变残蝶’的外号,但是她绝不是只靠化装吃饭的人。你知道她为什么叫‘蓝’吗?”
水落石出摇摇头。
“因为她的心,就像蓝一样深。她是最诡计多端的家伙,任何人都无法逃脱她设下的圈套。”
听到这里,水落心中不禁升起一个疑问:“心计如此之深的人,怎么会露出那样大的破绽让那位神秘少年有机可乘呢?”但是他咽了咽口水,没有说出来。
“至于青和紫,青是蓝的大弟子,成就也很高,号称‘千面银狼’,化装能力也很强,但在那一场战斗后不久就销声匿迹了。‘紫’是‘蓝’的小弟子,一直跟在蓝身边,听说实力并不是很强。”
“唯今之计,还是先让你们逃离他们的视线为妙。这样吧,”卫遗风说,“我们先想办法尽可能地脱离星宿组织的追踪,然后到马尾港,那里有我自己的一艘小游轮,我们坐游轮到印尼的雅加达,但是你们趁中途在新加坡下船,我们在那里的人会帮你们暂时安顿下来。等我想办法把星宿挖出来后,再接你们回国。”他站起来,“看在石入是我最要好的朋友的份上,我已经尽我最大的努力了。跟我到外面来吧。”
来到院子里,依旧是来时那番场景,不同的是浇水的女子已经浇完了水,正在修剪枝叶,而扫地的老头则倚在墙头,闭目养神。
卫遗风站在庭院正中,突然大喝一声:“集合!”话音刚落,院子里的十二个人(包括通报的少年)在瞬间已经列队站在了他面前。卫遗风转头对水落,石出说:“这十二人是我手下最强的十二人,他们将作为你们的护卫,我也会一起前往的。”说着一挥手:“大家收拾一下,明天出发。”
5
海风轻拂着脸庞,水落停止了回忆。
这艘船上没有其它人,所有船员都由那十二名护卫担任,他们每一个都出过不下十来次海,都有着丰富的经验。要不这个组织这么叫“海月”呢?
这十几天,若不是这十二名护卫,他们早就被星宿组织的人抓走了。没想到他们个个身怀绝技,武功不凡,还有极为敏锐的感官。而而这十几天,也让他深入了解这些人。
当时吃西瓜的三个大汉分别叫费礼,唐欧玛,和文达泰。他们三个人很形似,都是贪吃的饕餮之徒。尤其以费礼最甚,他是广东人,广东人以什么都敢吃出名。还曾经说过这样一个笑话,说天上掉下个外星人,北京人说:要送到科学院研究。上海人说:要送到博物馆展览。而广东人只说了三个字:“能吃吗?”
那个读书的斯文书生叫做西门新书,据说曾经是北大文学系的研究生,不过他的性格很内向,不大喜欢说话,一天到晚埋在书堆里,可是如此一个文弱书生,打起来一点都不输给别人,而且拳脚很猛,中者修为稍微差点就受不了。
写字的女子叫罗亚兰,是十二人中唯一功夫最弱的,但是她却是典型的军事家,她总能合理地安排,逃脱星宿的追踪,用最快地速度击退他们。也由于她,他们在两天前几乎完全摆脱星宿组织,也才能空出今天一天进行轮船检修。
甩扑克的人除了尤奇多以外,还有列凝,邬英伦,河利韦。其中尤奇多和列凝都是大赌棍,好赌成性,而邬英伦和河利韦则是被他们两个拉去凑数的。邬英伦大约三十来岁,精明干练,很多闲杂事情都是他指挥的。而河利韦,虽然是男性,偏生却带着许多女性所梦寐以求的皎好面容,而且行事为人也很女性化,所以大家都管他叫“河莉秀”。
浇花的女子叫杨杏,她有一半的日本血统,各种爱好方面也很接近她的日本母亲,喜欢茶道和插花。
扫地的老头叫李待惕,已经五十来岁了,像扫地做饭这些事情大多是他做的。
通报的少年叫做赵岱倜,最为活泼,经常说笑话逗众人笑,也经常做错事,拥有帮忙可以越帮越忙的必杀秘技!
这时,石出走到了甲板上,来到水落身边。
“不要再愁眉苦脸了,”他拍拍水落的肩膀,“我们不是等于到新加坡免费旅游一趟吗?”
“可是……”水落说,“我有不详的预感。”
“啊!圣斗士!要燃烧你全部的小宇宙,为正义而战!”石出大声说着,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去!你又不是雅典娜!”水落笑了,一个“天马流星拳”砸在石出身上。
“这样才对嘛!困难像弹簧,你强它就弱,你弱它就强。为什么不笑着面对呢?这样垂头丧气可不像你的性格。”
“谢谢……”水落说,但是他的眼中还是掠过一丝不安。
“你是在想他的话吧……”
“不是。”水落立刻回绝。
“还说不是,你的脸上都写着了。不要紧,我们是什么人,在推理山庄,在摩天大楼,在谢氏别墅,在金三角边缘,在西街大楼,我们哪一次退缩过,我们不是都过来了吗?好好想想吧!”石出说完,转身离开了。
“我们……”水落抬头望着天空中闪烁的群星,而刚才的场景却浮现眼前。
在两个小时前,码头上。
两个人没什么事,就在码头上闲逛。他们从一个个集装箱之间穿行,来消磨时间。
然而,一个人却出现在他们面前,让他们目瞪口呆。
“你们要小心第十三个使徒……”那位神秘少年只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第十三个使徒……”水落喃喃道。海水拍打着船舷,哗啦啦作响。
第一章                血色逆十字
1
这里是江西省境内的一座山,就在高速公路旁边。这条高速公路属于国道,在这里刚好是个转弯。但是此时却显得非常空旷。
然而,就在这山上,却隐藏着好几对眼睛。“喂,天璇,监视结果怎样?”一个黑影正在对对讲器讲话。
“摇光,目标正在接近狩猎区,还有十分钟就可以到达。”
“玉衡、开阳,炸药准备如何?”
“摇光,已经完成!”
这时,黑影回过身来,说,“报告北极,准备就绪。”
被叫做北极的黑影点点头。
“天权、天玑,准备阻击!”
“天枢,准备接应!”
这时,四辆军用车驶入这个弯道。
“目标已经进入视线,十,九,八……三,二,一,零开始!”
随着“轰”的巨响,高速公路上连续地爆炸,不过这四辆不愧是一流的军用装甲车,居然只有轻度损坏。
“砰砰砰砰……”接连的枪响,无数子弹打在厚重的装甲上,却不能伤其丝毫,但是轮胎等一些薄弱部位都被击穿,车动不了了。
军用车里的卫兵显然也火了,当即端着枪出来反击,铺天盖地的火力网互相交织。
“时机已到,目标位置在13号,准备,爆!”
“轰!”第二次爆炸响起,被炸的居然是公路,只见公路一角整个塌了下去。原本被夹在中间的一辆军用车立刻翻了下去。冲出来的士兵们都是一阵惊呼,但是那辆车已经掉下了有六七米落差的公路旁的田地里。
这时,叫做“北极”的黑影拿起通讯器:“北斗小队已经完成任务,毕宿小队,尽力阻击,拖延至少20分钟!”然后转头:“撤!”
“报告,我们是*****编队,我们在国道******的地方受到不明势力阻击,要犯所在车辆已掉下高速公路,请立刻支持!”
高速公路下的农田。
“幸亏我们事先把这么多稻草都堆到这里,要是没有这些稻草的缓冲,恐怕会更严重吧!”一个黑影说着。而此时,掉下来的军用车周围已经都是黑影。车里留守的两名士兵和两个工作人员都被第一时间射杀。
“出来吧,蓝夫人。”一个黑影走到倒翻的车前,“小人天津四来迟。”
“哼!”一个老态龙钟的老阿嬷缓缓从车中爬出来,“不枉费我这么信任你们。”
“是的,我们很荣幸将您救出来……”天津四的脸上突然露出微笑,“紫先生……”
“啊……”老阿嬷惊了一下,然后干枯漏风的声音变成了浑厚的男中音,“你们居然发现了。”
“那是当然,”天津四笑得更灿烂了,“第一,蓝夫人的那种惊人的气势和眼神你始终是学不来啊。第二,也是最重要的,真正的蓝夫人绝不可能像你这样,留下这么大的漏洞,反而被人当成凶手抓起来的。”
“你……知道……师父在哪吗?”紫脸红了一下,大把的汗流下来。。
“她啊……现在,大概在某只游艇上吧……”天津四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东南方的天空。
2
游艇正沿着航道在海面上慢慢前进。
此时驾船的是担任大副的邬英伦。船长是唐欧玛,二副是列凝,三副是李待惕。而西门新书正在回廊里来回巡逻。船舱的排布是“凹”字形的,确切说是拉长了的“凹”字,两侧是各个人的房间,左一排按“凹”字自上到下分别是:罗亚兰、尤奇多、文达泰、费礼、唐欧玛、河利韦,列凝,西门新书。右一排自上到下是李待惕、水落、石出、卫遗风、杨杏、赵岱倜、邬英伦。而中央还有一排是仓库,厨房,餐厅,娱乐室等。
此时已经是深夜,由于巡逻是轮流值班的,所以就算是尤奇多这样的大赌棍也没兴趣玩通宵,都早早回屋睡去了,等着轮到自己起来巡逻。
卫遗风的屋里,却另有外人,那就是水落和石出。
“现在情况恐怕不是很好。”卫遗风说着,指着眼前的屏幕,他正在用无线上网卡上网。屏幕上面写的是一则新闻:
高速路之上惊天爆炸,军用车被袭多人牺牲
(新华社讯)在昨天夜里1200左右,在国道***上发生了一起爆炸事件,当时经过的从福建省前往北京的四辆军用车遭到袭击,证实是一恐怖组织所实施。其中有一辆军用车翻下高速公路,*****编队的数名士兵和2名国家公务人员在这次袭击中牺牲。……
“怎么样?”卫遗风问道。
“果然,蓝夫人还是逃了出来。”水落叹了口气。
“说说你们的推理过程。”卫遗风笑着看着他们。
“首先,被袭击的是军用车,从福建省前往北京。”水落说。
“而蓝夫人涉及多起重大案件,极有可能被带到北京进行详细审讯,而四辆军用装甲车的保护程度说明了她的重要性。”
“还有,一般情况下报道都会讲到死者的部分信息。就像在这里提到士兵所在的编队,后文甚至有牺牲士兵姓名。而这两位国家公务人员却一笔带过,这不合常理……”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这两名国家公务人员隶属于一个必须消息封锁的部门……”
“一个必须保持沉默的部门……”
National Security Agency。”
“国家安全局。”
“而在一省境内值得出动国家安全局的人员的重大要犯,恐怕很少,是蓝夫人的可能性极大!”
卫遗风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扫来扫去,然后说:“太精彩了。你们两个一唱一搭的,真该改行说相声!”
“不过,蓝夫人出逃的时间已经是我们的游艇驶离港口的时间了。如果我们当初真的摆脱了星宿组织的追踪,那么谁也不知道我们在这艘船上,恐怕她想追也无处可寻了吧?”
“说是如此,”卫遗风叹了口气,“可是她毕竟是神通广大,老奸巨滑的蓝夫人啊。”
“但愿不要让她发现。”水落说。他突然想起了离开前石入的神情和他说的话:“至于蓝夫人那边,我想我只能尽力加强警卫,不过再过十几天的话……”难道当时他指的是……
“好了,你们也该回去休息了。”卫遗风说完转过头,透过窗子,望着一片漆黑的东北方向。
3
水落躺在床上,尽管他们对这艘小游艇检修了一个上午,但是像船体老化这样的问题还是没有办法解决,真不知道卫遗风这艘船到底是哪一年的老古董。塑料材质的墙上,地上,天花板上,到处都是班驳的裂纹。
“第十三使徒?”水落反复念着这句话。
那位神秘少年的存在总是带着一大团的疑云,他居然可以制造出一番推理把蓝夫人送进大牢,而目的却似乎是帮助水落石出逃跑。他明明与星宿组织没有关联,却能拍到星宿组织的影象。更令人惊异的是他居然知道水落石出他们在码头,还留下这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你们要小心第十三使徒。”
到底这第十三使徒是谁呢?

“哈——”邬英伦打了个哈欠,“奇怪,应该换班了,怎么列凝那小子还没来?”
“不会是睡过头了吧?真是的……”正当他在做着种种推测时,突然听到了西门新书的尖叫声:“怎么会?是谁?”,接着船上的警报响了起来。
“怎么了?”邬英伦却无法离开,毕竟谁也不能确定在他离开这段时间,这艘船会不会撞上礁石。
警报声很快把所有人都惊醒了,水落也是一惊,急忙打开门冲出来,他把头探出门外,只见西门新书正站在回廊的拐弯处,大声喊着:“快过来看!”
当所有人除了在掌舵的邬英伦都来到了这个回廊拐弯处时,都被这情景惊呆了,罗亚兰甚至发出了凄厉而惊恐的尖叫声。
就在这回廊的拐弯处的一面墙上,也是餐厅墙的另一面上,倒挂着一个人,他的头朝下,太阳穴曾经流出的汩汩鲜血染红了墙面,还有细小的血流在下滴着,见证着他的死亡。他的双手被水平展开,用长长的钉子钉在了墙上。朝上的双脚并拢着,都被用同样的长钉钉住了。而在这面墙上也不唯有这一句倒挂的尸体,还有一行大血字:“PETER”!
石出走上前,手轻微在血字上点了点,这行字似乎不是用血写的,而是红色颜料。伸手摸了摸钉在尸体手上的钉子,上面的血迹倒是真的。
低头可以看到,蜿蜒的血迹一直延伸到他的房间里,他的房门大开着,可以看到屋里大致的情形。
“看来他是先在房里被杀死,然后再抬到这里来的。”水落说着走进了列凝的房间。
列凝的房间很普通,跟其它人没有什么区别。都是靠窗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张床,就没有什么了。床上的被子掀开着,褥子上有许多皱纹,还有一小滩血迹。椅子搬离了桌子,被放在房间正中央。地上的血迹连成了一条线,从他的房间里,一直到门外,直到那面墙上。在床旁边,还可以看到几滩小血迹。
这时,卫遗风也赶到了,当他推开众人,来到这堵墙前,看到这惊人的一幕时,他的喉头咯的一响,一向最为沉着冷静的他也露出了极度慌张的神情。
Peter……Peter”他嘴里不断念叨着这句话,突然,他的神情有立刻回复严肃:“还愣着做什么?文达泰,你是学医的,还不赶快进行尸体检查?还有你们,随时准备把他放下来!”
说完,卫遗风转过身对水落和石出说,“跟我来。”
卫遗风的房间里。
“你们发现什么了没有?”卫遗风低沉着头,昏暗的灯光把他的脸照得更加诡异。
“他的致命伤在太阳穴上,应该是枪杀。”
“首先,”水落说,“我们都知道,列凝是你们组织中的精英,我相信他的功夫一定不弱,但是我们可以看到,他几乎是一枪毙命,房间里几乎没有打斗痕迹(石出补充了一句:“我们没有听到枪声,可能用了消声器”)那么就有一个疑问了,凶手总不成有极为高深的武术修为吧?”
“应该没有,”卫遗风说,“就算是我,也不一定有这实力瞬间打倒他。”
“那么就只有另一种可能了……”水落的声音有点变样了,“那就是,杀害他的人就是这艘船上的人。”
“看到他房间里掀起的被子,和放在中央椅子。说明他死前正在会见某人,并且在和他谈话。”
“也就是说,凶手是他熟识的人,趁他不备一枪打死了他。”水落抬起头看着卫遗风。他知道,这个推理结果对他的打击最大。他最为心爱的部下却死在同是他的部下手上。
卫遗风略微抬起头说:“哦,知道了。”从语气和表面神情看不出他的内心活动。
“当然,如果杀人的是蓝夫人,”石出说,“那事情就更加严重了,因为那说明,蓝夫人已经扮成了我们之中的一个人,就躲在我们之中。”
“蓝夫人!”卫遗风的神色大变。
“怎么了?”水落显得不理解。
“你们没有发现吗?”卫遗风的口气带着一丝阴森,“尸体旁边的那行血字……”
“你是说‘Peter’?”水落问。
“对,就是‘Peter’,你们知道它的含义么?”
“血字……Peter……含义,”水落用手托着下巴,陷入深思。一幅幅场景浮现在他脑海里。
凶案现场,倒挂的尸体,血红的‘Peter’……
突然,一个人的脸渐渐在他脑海里清晰起来,是那个少年,神秘的少年!神秘的少年依旧用他锐利的目光注视着他,他的声音也渐渐清晰起来:“你们要小心第十三使徒……小心……第十三使徒……”
“是十二使徒!”水落的手用力地拍在桌上。“Peter,难怪……倒挂的十字。”
“你是说……”石出也出现惊讶的神情,“Peter,指的是……圣彼得?”
“对,就是彼得。”水落的语气急促起来,“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凶手把他倒挂起来了,那是倒钉十字!当年的罗马暴君尼禄为了毁灭基督教的教会,逼迫耶稣的门徒,曾经大火焚城,嫁祸基督徒,捉拿彼得。而彼得被处死前,曾对刑史作提出要求:‘请把我倒过来钉在十字架上,我的主曾为我竖在十字架上,我不配像他一样受死’。”
“倒钉十字……”石出的也若有所思。
“说得没错,就是圣彼得。”卫遗风说,“我真的怀疑蓝夫人是不是真的潜上这艘船了。”
“难道,圣彼得,有什么特殊含义吗?”水落问道。
“说得没错,这原本是一个秘密,一个我们组织内部的秘密……”
4
海风呼啸着,发出尖锐的声音。蓝色的大海,那样的深幽,谁又知道它吞噬了亿万千的生命呢?
灯光有些昏暗,搭配着卫遗风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现在船上的人,除了你们两个,其它人正对应着耶稣和他最初的十二门徒。”
“首先是列凝,他的名字与列宁是同音的,你们也应该知道的,俄国一个著名的城市,列宁格勒。它还有另一个更多人知道的名字……”
“圣彼得堡(San Peter’s Burg)。”
“尽管圣彼得堡里的圣彼得,更多指的是俄国历史上有名的沙皇——彼得大帝(Peter the Great)。”
“然后是邬英伦,他对应的是圣约翰(John)。因为他的名字里的英伦,也有英国的意思。而英国有一个著名的绰号——约翰牛(John Buu)。”
“赵岱倜和李待惕,他们两个分别对应雅各(James)和小雅各(James)。他们的名字都是‘代替’。而在英文中,詹姆斯(James)作为姓名有代替的含义。”
“西门新书对应西门(Simon),文达泰对应达太(Thaddaeus),费礼对应腓力(Philip)。这些都是同音。”
“尤奇多对应犹大(Youda),你们大概都知道了,这是他的外号。”
“然后是唐欧玛,他的名字拼音的缩写是TOM——汤姆在英文中就是托马斯(Thomas)的昵称,对应多马(Thomas)。”
“河利韦对应马太(Matthew),因为马太又名利未。”
“罗亚兰的解释比较牵强,她对应的是巴多罗买 (Bartholomew)。因为很多解经家认为,巴多罗买其实就是拿但业,而拿但业是希伯来文,巴多罗买是亚兰文。”
“还有杨杏,她有一半的日本血统,而在日文中,‘杏子’的读音与安得烈 (Andrew)是近音。”
“最后剩下我自己了,”卫遗风显得有些无奈,“我最为牵强了,我对应耶稣(Jesus),原因只有一个——我出生在耶诞日。而这个生日还给我带来了另一个外号……”他站起身来,抬头望着,窗外呼啸的海风,“厄尔尼诺(西班牙文,圣子的意思)。”
“这无聊的对应,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
“但是,“水落问道,“这些不是你们组织内部的秘密吗?蓝夫人怎么可能知道。”
“我说过了,这原本是秘密,但后来不是了。我们又不是白痴,只是无聊的文字游戏居然拿来当秘密?当然不久就传开了,知道的人多得是。你也不想想……”他说,“如果真的是什么天大的秘密的话,我难道会对你们说吗?”
“狡猾!”水落暗骂道。
“可是,即使是这样,这和蓝夫人又有什么关系呢?”还是石出心思细密。
“因为蓝夫人也对应着一个使徒啊!”卫遗风虽然语气平静,但是话语却惊人,“她的名字叫马缇雅,对应的自然是耶稣升天后被众使徒摇签选出来的,顶替犹大位置的第十三使徒——马提亚(Matthias)。”
“第十三使徒……”水落已经完全愣住了。
少年的脸庞。
“你们要小心第十三使徒……”
“他说的……就是……蓝夫人……她……真的……到船上了……”
5
“检查结果怎么样了?”卫遗风问道。
“是这样,”文达泰回答道,“经过详细检查,列凝的死因的确是枪杀,一枪打中太阳穴,当场毙命。不过太阳穴上没有烧灼的痕迹。”
“当然不会有,”水落说,“凶手的枪上大概装了消声器。”
“如果没有错的话,死者死亡到被发现之间时间间隔不超过十分钟。”
“这个……”水落转头问西门新书,“你是如何发现尸体的?”
“这个……因为当时轮到我负责巡逻,所以我一直绕着船舱走,从一个回廊走到另一个回廊,这样来回巡逻。当时我是从左回廊巡逻回来,先是看到列凝的房间门大开着,接着来到拐弯处,就看到列凝被倒挂钉在墙上了。”
“那你从右回廊回来时,没有发现尸体吗?”
“没有,但是我清清楚楚看到没有人。列凝房间的门也关着,地上似乎也没有血迹。”
“好,”石出说,“那么现在请你按照当初的速度从拐弯处走到回廊尽头,再走回来。”
“是。”西门新书转身往回廊尽头走去。而石出也开始用他的手表计时。
3分钟又21秒。”等到西门新书再次出现在拐弯处,石出记下了时间。
“也就是说,凶手要在这3分钟以内,把死者抱出来,钉在墙上,还要不被人发现。”
“这恐怕时间不够吧?”水落说。
“完全不够。更不用说他必须等西门新书走出一段距离,否则西门新书会察觉身后的动静。这大概要十几秒。”
“凶手是怎么做到的呢?”
“而凶手又是谁呢?”
“其实倒是有一个线索可以查的,”水落说,“那就是血迹,凶手虽然是开枪打死列凝的,但是后来把他倒钉十字架这一过程,肯定有亲密接触,想必或多或少会留下一些血迹吧。”
“谁知道凶手是不是洗掉了呢?我们要是当时就调查的话,或许发现的可能性更大吧。”
“当时没有想到嘛。要是我们有发光氨(又名鲁米诺尔溶液,可以与血液中血红素反应而发光)就好了。”
“想得美,这里又不是警察局。”石出说,“算了,就例行检查一下各个人的房间好了。”
“但愿能找到线索。”
西门新书的房间。
同样的格局,不同的是,西门新书的桌子上堆着大迭的书,垒得像山一样。
“《围城》,《边城》,《尘埃落定》……哇!《水晶塞子》!没想到你也看推理小说啊!”水落大呼小叫着。
“偶尔啦!”西门新书挠挠头。
“喂!”石出不满了,“我们是来调查线索的,不是来看别人看什么书的!”
“知道啦。”水落说,“我就是在调查嘛,所谓书中自有杀人犯……啊,对不起,我不是说你是凶手,说笑,说笑而已。”
这时,西门新书突然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说:“告诉你一件大事哦。”
“什么大事?”
“在这艘船上……有一个女孩……在暗恋你哦!”
水落的表情立刻变得古怪,扭曲,不断地变形。“喂,我可没有惹你,不要乱说话啊,小心咬到舌头!”
“我是说真的……”西门新书的表情很神秘,“船上的女孩可只有两个……你说……是哪一个呢?”
“不要乱讲!”水落转身往门外走去。
“怎么了?”石出问。
“走了,伤自尊了!”水落用宋丹丹的语气说。
河利韦的房间与其它房间惊人地不同,墙上贴上了精美的墙纸,地板上金光闪闪,根本看不见原来破旧的样子。
“不会吧!这么强!”水落大叫,“不公平啊!为什么我们的房间都那么破烂,你的房间跟总统套房似的!”
“呵呵!”河利韦笑了,“这可是我自己精心设计的哦!这些墙纸,地板上的装饰,都是我收藏多年的宝贝哦!”
“太漂亮了。”石出一走进来就感叹道。而水落已经是眼冒金光,口水直流。
“这怎么能说是漂亮呢?”河利韦皱起眉头,“那是……相当漂亮了!”
石出差点吐血:“春晚后遗症啊!”
从河利韦的房间在来到唐欧玛的房间,那简直就是从天堂到了地狱。相比起来,唐欧玛的房间是杂乱不堪,还散发着一股纯正的脚臭味。
在写什么呢?水落来到唐欧玛的书桌旁,就看到他的桌子上摆着一张白纸,还有一根黑不溜秋的笔。
水落拾起笔,看了看,又把它放了回去,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但是,就在这个时候,站在他身后的唐欧玛居然开始大笑,差点笑得喘不过起来,“啊哈……”
“怎么了……”水落疑惑地转过头。
“哈哈哈!”唐欧玛已经开始笑得蹲在地上,用力地拍着地板,“哈哈——啊咳咳咳咳!”笑岔了气,咳嗽起来。
“你到底在笑什么?”水落火了。
“看看自己的手吧……哈哈哈哈啊咳啊咳!”
“不是吧!”水落惊讶地看到自己的手已经漆黑一片,难道是……那根笔!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上当……啊咳……哈哈……太好笑了,你现在变黑手党了!”
水落看了看手,上面的墨迹还没有干。“我这就让你变成黑脸党!”说罢挥起巴掌作势要打。
说实话,这个唐欧玛还真是个整蛊专家,这十几天来没少玩这种恶作剧,而且对象总爱选择水落,每次都把他弄得哭笑不得。而水落对于他的恶作剧还真是没有免疫力啊……
“别!那个墨水可不得了,一旦沾到就洗不掉,要五天才能自己褪色的啊!”
“你说什么!!!!!!”水落怒火直升,战斗力瞬间达到十八万!“杀!!!!”追杀着唐欧玛冲出了房间。
“不许跑!”水落狂叫。
“唉!”石出叹了口气,“这两家伙还真是有活力啊!”低头继续搜查。
“喂!不要在船上四处跑动!”费礼右手钩住唐欧玛的手,一转,他的手立刻被绕着弯到背后,然后对随后而至的水落依法施为,只是举手之间就把两个制住了。“不要胡闹!”
唐欧玛瞪了他一眼,露出生气的表情:“偷袭!不算!我们重新打一场!”
“谁跟你打!”费礼一翻手把他甩了出去,唐欧玛在空中一个翻滚,稳稳地落地。
“真是精彩大戏啊!”文达泰鼓着掌走出来。
“水落!”费礼显得很生气,“你不是说你要搜查房间吗?怎么在这里胡闹?”
“对……不起。”水落小声说。
搜查完费礼和文达泰的房间,水落石出便来到了尤奇多的房间里。
“痛死了,”水落用力地揉着肩膀,刚才被费礼那么一拽,肩膀差点脱臼。
“怎么了?”尤奇多望着他,“好象刚被人打过似的?”
“被人打过?别乱说了!”水落使劲摇头,“以本大侠魔挡杀魔佛挡杀佛通天彻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空前绝后大可以让天地惊鬼神泣小可以止小孩夜啼金钟罩铁布衫刀枪棍棒无所不能八步赶蝉万里独行侠……(说溜嘴了,差点变成田伯光)咳!总之,我的武功那么好,怎么可能被人打呢?”说完,水落伸出双手要摆个POSE
“呵呵……”尤奇多笑得满脸的麻子都抖了起来,“我教你几招,要不要?”
而水落立刻瞬间变身,由刚才的奥特曼变成了现在的满脸傻笑口水直流,“真……真的?”
“哈哈!时间太短,也教不了你什么,就教你一招五丁开山掌吧!”
“什么?五丁开山掌?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五丁开山掌可是非常有名哦,你一定见过的。”尤奇多说,“你看过什么港台言情片吗?”
“看过。”
“那就对了,那你一定见过五丁开山掌了,就是这样……”尤奇多提高音调,把声音弄得很尖,像一位女士,“你这个混蛋!啪!”说着做了个打巴掌的动作。
“可恶!”水落大叫,“果然又在拿我穷开心。”
罗亚兰的房间很清秀,她和河利韦一样贴上了墙纸,是淡蓝色的,在阳光照耀下似乎在流动,像是大海一样。
“你喜欢这个颜色,是吗?”石出问。
“有一点。”罗亚兰小声回答。自他们进来为止,她一直在埋头写字,没有任何抬头的意思。
“虽然有点不礼貌,但是为了找出杀死列凝的凶手,可以让我们搜查一下你的房间吗?”水落问。
“你……们随便吧……”她站了起来,“需要我帮忙吗?”
“这个……就不必了……”
“下一个是邬英伦。”石出伸了个懒腰,相比起一直在胡闹的水落,他可是一点一点,仔仔细细地搜查。
水落绕着房间转了几圈,发出几句没有营养的感叹。反正他不用担心,石出总会认真检查的,再说了,卫遗风不是说了吗?他的观察能力强,能者多劳嘛!
“啊!”水落刚坐在椅子上就大声呼痛地站起来。
“啊,对不起,”邬英伦说,“我的椅子有点坏,椅钉没有完全钉进去,你还是坐床上吧。”
“不早说,”水落揉着已经肿了的屁股。
赵岱倜的房间。
赵岱倜一点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坐在桌子前不知道在写什么:“要搜查就赶快,我可没空理你们。”
来到杨杏的房间里,两个人都倒吸了一口气,真不知道她从哪里搬来的这么多花,把整个房间搞得跟花园似的。
毕竟随意搜查女士的房间太不礼貌,所以石出还是先问了一句。
“随便啦,其实我房间里也没什么东西,只有花罢。”
“还记得吗?”石出突然对水落说:“当初发现列凝尸体的时候很多人。都出来看,但是她似乎就没有出来。”
“这倒是和她的性格相似呢。”水落说,“她似乎不喜欢看热闹,也不太关心身边的事。”毕竟十几天的共患难,多少对他们这些人的性格有所了解。
“那个……”杨杏突然发问,“你们喜欢花吗?”
“花……”水落沉吟了一下,突然脑海里响起一句话,不断地回响,那是西门新书的声音:“在这艘船上……有一个女孩……在暗恋你哦!”
“有一个女孩……在暗恋你哦……”
6
最后搜查了卫遗风和李待惕的房间后,水落和石出两个人回到了水落的房间里。在这搜查之中,整整一天过去了。
“不在场证明方面怎么样?”石出问。
“好象当时大部分人都在休息,只有掌舵的邬英伦有不在场证明。”其实水落并没有真正闲着,他到每个房间,都和主人说话,目的是询问不在场证明等相关问题。也就是说,水落和石出,一个负责勘察,一个负责问话。
“那范围可太大了……”
“是啊,还有,三分钟内钉人上墙的手法还没有解决呢。”水落摇了摇头,忙活了大半天,似乎没有什么收获。
“或许再到现场会有所收获吧。”石出站起身来。
拐弯处的墙。
列凝的尸体已经被放下来抬走了,墙上只留下他的血迹,鲜红的“PETER”字样。还有将他倒钉十字架所留下来的洞。
“这个……”水落摸了摸洞的边缘,若有所思
“真是的,”石出叹了口气,“如果提前一点来,在尸体还没有被放下的时候,可能线索会更多吧。”
“你说什么?”水落突然问了一句。
“我说提前……”石出也想到了什么。
7
“你说什么?”卫遗风显得非常惊讶,“真的有三分钟内把人钉上墙的方法?”
“真的吗?”尤奇多也奇怪地问。
“是的,凶手的手法我们已经发现了。”水落笑着说。
“首先,”石出拖出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了的小布偶,“其实把钉子钉入死者手上的过程并不是等到把尸体拖出来以后才实行的,凶手在死者房间里把死者杀害以后,就把长钉钉入死者四肢上了。”说着他把手中的缝衣针扎入布偶的四肢。
“证据就是在列凝的房间,也就是第一现场里,除了绵延到走廊拐弯处的血迹外,还有另外的几滩血迹,恐怕就是把钉子钉入死者四肢时留下的。”
“但这样还是来不及啊!”文达泰立刻提出疑问。
“如果临时再来钉当然来不及。”水落说,“但是,钉钉子的洞要是事先就钻好的呢?”
“大家可以摸摸,这几个洞的边缘很光滑,如果是临时把钉子钉进去,会有这么光滑吗?”
“而如果事先钻好了洞,等西门新书走过后把尸体拖出来,直接扎进事先钻好的洞里,再写上‘PETER’的字样,由于列凝的房间离回廊拐弯处近,这个过程根本不用三分钟。”
“凶手也不怕别人发现,因为当时所有人由于要轮班巡逻,都先休息来养精蓄锐,几乎不会有人出来。”
“然后直接凶手走到右回廊里。尸体再拐弯处很明显,西门新书一定会发现,他会发出警报。如果凶手住在右边,完全可以直接回自己房间,再和大家一起出来看情况。”
“如果住在左边,也可以和大家一起出来,一时紧急的情况,恐怕没人会注意身边的人是住在左边还是右边的吧?”
“说的是很有道理,”邬英伦接过话头,“可是凶手如何事先钻洞呢?”
“当然是利用我们出发前的那一天大检修了,有谁注意到那天谁在这里钻洞吗?”
“没有。”众人摇摇头。
“看来凶手挺谨慎的嘛。”水落叹了口气,尽管他事先就不抱什么希望会有人注意到。
“可是,”卫遗风发问,“即使如此,墙上事先钻好了洞,难道不怕被发现吗?要是被发现了,他的方法不就暴露了?”
“说得是没错,而这——就是凶手利用‘PETER’的原因了。”
“要清楚,凶手绝不会无缘无故搞这些神神秘秘的杀人留言的,自然是有目的的。”
“而凶手利用圣彼得的目的,就是彼得的死因。彼得是被倒钉十字架死的……”
“大家来看看这几个洞的位置,由于倒钉十字的缘故,被钉的这四个位置,两个在顶端,两个在这底端,它们都在角落里,很不起眼。”
“还有,我问一个问题:把一棵树藏哪里最不容易被人发现呢?”水落问。
“老掉牙的问题。”石出来拆他的台,“当然是把一棵树藏森林里最不容易被发现了!”
“所以,凶手也是这样……”
“试想,谁会注意到这布满了裂纹的墙的角落里,在这些裂纹之中还有几个小洞呢?”
“这,就是凶手完成三分钟逆十字的全部过程!”
“那么,”卫遗风问道,“你们找出凶手是谁了吗?”
“这个嘛……”水落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结果,我们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么多而已。”
“算了,”卫遗风转过头,“大家都去吃晚饭吧,所有人都小心一点。”
“海日”号游艇的甲板。
此时正值傍晚,太阳只剩下半边脸。
但是这半边脸,却映红了整个大海,映红了漫天的云彩。卫遗风倚在船栏上,痴痴地望着东北方向,嘴里小声念叨着:“父亲……”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印在甲板上,海风吹拂着他的脸,抚摩过这位冒险之王那饱经沧桑的脸庞。阳光照在他已经开始泛白的头发上,反射出一层淡淡的光辉。
这样的情景,让人想到海明威的《老人与海》,同样是在海面上乘风破浪数十年的老人,同样面临着严峻的考验,他们,同样坚强,同样不服老,不服输。
哪怕最后的结果,只是带回空空的鱼骨架。
海,老人,多么和谐的画面。
长沙漫天,寒风萧萧,侠客A在风中冻得直打喷嚏。 终于,约他一战的对手侠客B提着一把生锈的大刀出现在他眼前。 ——你为什么用生锈的刀? ——因为…… 侠客B脸上露出令人感到恐惧的奸笑…… ——因为用生锈的刀砍你,可以让你得破伤风…… 寒风掠过天边…… 请支持我的小说《死神手记》 http://www.cmfu.com/showbook.asp?bl_id=73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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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恶魔的千百张面孔·第十三个使徒

第二章                犹大的血
1
天空渐渐暗了下去,渐渐被乌云所笼罩。
夜幕虽然降临,但是天上却没有星星,没有月亮,一切都被乌云所遮蔽。乌云正在积蓄着力量,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漫天的乌云,会化做滂沱的大雨,将天地化为水的世界。乌云就像是一块海绵,正在不断吸收着水分。
天气:阴。
除了卫遗风,他说他没有食欲,老早回房去睡了,其他人都围在了餐桌前,由于这一带海面比较平静,也没有什么礁石,连掌舵的邬英伦也参加了这次晚餐。
晚餐并不是是在沉闷的气氛中进行的,谁叫有尤奇多这样喜欢说笑的人。
这不,他又开始讲起故事来:“我来说个故事。说从前有一个太监……”
唐欧玛立刻接过话头:“下面呢?”他总是尤奇多最好的搭档。
“下面?下面没有了!”他说完便自己先笑了起来,发出阵阵笑声。大家都跟着笑了,倒是那两位女士,羞红了脸。
“别以为你很厉害,信不信,从现在开始,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笑的!”水落立刻开始挑衅。
“呵呵,我可是很有信心哦!”尤奇多说,“要不要我们来打个赌?”
“好!”水落说,“赌就赌,一分钟内你要是能把我逗笑我就算输。我输了我叫你爸,你输了你叫我爸。”
“叫啥?”
“爸!”
“哎,真乖!”尤奇多见诡计得逞,那是得意啊!
“扑哧!”石出笑得把饭都喷出来了。水落的脸憋得通红,十分尴尬。
“一分钟到了,我没笑,你输了!”水落突然叫道,这下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好,输了要怎么样?”
“你输了要叫我爸!”
“叫啥?”
“……”水落捂住了自己嘴巴,哎呀,差点又上当。
“好,我犹大向来愿赌服输,叫就叫,听好了——水落他爸!水落他爸!”
“你耍赖!”水落大叫。
“没有啊,你说我输了要怎么样?”
“你输了要叫我爸!”
“对了,我叫的就是你爸,他不回答,我也没办法啊!”
“可恶!”水落哪里敌得住尤奇多的连环陷阱。
“这样吧,”尤奇多又有花样了,“我出道脑筋急转弯考考你,听好了——说,有一只老母猪带着十只小猪过河,过了河,老母猪一数:‘一、二、三、四、五!哇够数啦!’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嘛……”水落挠了挠脑袋,“不知道。”
“看啊,看啊!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这么浮躁,学习也不扎实。告诉你,这是老祖先的智慧,别这耳朵听那耳朵忘,记住了,中国有句俗语,叫做……‘老母猪……它不识数啊!’”
“吃得好饱!”石出得意地打了个饱嗝。看到水落又回复了原来的活泼,他也很高兴。
这时,李待惕突然来到餐桌前,给每个人分了一瓶牛奶,他说:“饭后喝点牛奶,或者是睡前喝,都是不错的。”
石出毫不客气,当即打开瓶子,直接往嘴里灌,那喝相真让人不敢恭维,像是三天没喝水似的。
而水落却皱起了眉头:“我最讨厌喝牛奶了……”
“你不要我要!”石出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拿过水落面前的牛奶,再瞬间又消灭干净。
突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哈哈哈哈!大家好啊!享受了一顿美好的晚餐吧?”然后,这声音突然间变得恐怖阴森起来,“我可是饿着呢……我是来自地狱的饿鬼,哈哈,把你们的灵魂献给我吧,献给地狱……永不超生!”
“是谁?”众人都感到了莫名的恐惧。
“好象是船上的广播啊!”邬英伦叫起来!
“快!去看看!”当即几个人起身,向驾驶室奔去,只有那里,才能使用船上的广播。
“没有……人?”等众人赶到时,只看到空无一人的驾驶室。
“不对啊,”水落小声说,“当时几乎所有人都在餐厅里了,除了卫遗风,那又有谁能使用这广播呢?”
“难道是他?”
“去看看吧。”水落叹了口气,对众人说:“算了,大家要加倍小心啊!”
“知道了。”回答有些稀稀拉拉,有气无力。
2
“啪!”门被用力关上了,“呼呼……”尤奇多喘着粗气,胸口不断起伏着,心跳得很快。
“卡啦!”“卡啦!”“卡!”他的手一直在抖,连续几次都没能把门锁上。
是真的!他的脑海里不断回荡着——“敬告犹大:我是来自地狱的饿鬼,冥府的摄魂者,惩罚卖主的罪恶,带你到地狱,永不超生!”
这是真的!他心里的恐惧正在不断地滋长。当他早上在门口发现这张纸条时他都没有这么恐惧。当时他还以为只是像唐欧玛那小子的拙劣的恶作剧而已,可是,那不是,那是真的!
“我可是饿着呢……我是来自地狱的饿鬼,哈哈,把你的灵魂献给我吧,献给地狱……永不超生!”
那段广播在他心里回荡,他比任何人都感到恐惧,即使他其实并不相信鬼神之类的事情,但他知道,已经有人盯上他了。无论是星宿还是蓝夫人。列凝的死状深深印在了他脑海里,血,倒钉十字……
犹大是怎么死的?他心里不断问着自己,犹大,犹大是自杀而死的……
“啪!啪!”怎么灯开不了,他急了不断来回拨动着开关,怎么开不了?
黑暗让他感到越发地恐惧和无助。
“咚咚咚!”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是谁啊?”他问。
没有回答,只是敲门声,咚咚咚!
“谁啊?”他心里一紧,站起来从猫眼往外望去,“谁啊?”
谁啊……
来自地狱的饿鬼,钩走你的魂魄……
……
“你真的没有离开过房间吗?”水落问。
“你要我说几遍?没有!”卫遗风非常地不耐烦,他摆摆手,“你们出去,我要休息了!”
“走吧。”讨了个没趣,主人已经下了逐客令,怎么能赖着不走呢。
走到门口,水落忍不住又转过头看了一眼,只见卫遗风正透过窗户,望着东北方向,脸上露出搀杂着哀思,怀念,虔诚多种情感的表情。
他的嘴抽动着,不断念叨着同一个词语,从口型上看,似乎是两个字:“父亲……”
尤奇多的房间门紧紧锁着,谁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除了凶手。
依旧是一片黑暗,房门紧锁,不同的是,整个房间,已经被死亡的气息所笼罩,阴森,寒冷,黑暗在无止境地蔓延。
房间正中央,一条绳索,直直地挂下来,吊着尤奇多的尸体,回荡,回荡。在他的胸口,血红的大字是那样触目惊心:“YOUDA”!
3
水落的房间似乎现在变成了共用的,这让水落很不满:“喂,小白脸,你还要赖着不走吗?”
石出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可……恶……这是我的房间喂!要就回自己房间去,你又不是没有房间。”
“只是一会儿。”石出只用五个字就把他的话顶了回去。
“哼!”水落鼻子出气,哼了一声,低头看起书来。特别的是,这回他看的却不是推理小说,而是一本研究生物的科普读物。当然不是因为他认为可以从这本书上找出什么破案线索了,也更加不是因为他想从上面汲取什么知识。真实原因是由于事先没有好好准备,出来时太匆忙,带错了书,估计这本书可能是他那个才刚上小学三年级的堂弟的。而西门新书和石出都是吝啬鬼,居然一本书也不肯借。他现在也不是真的想看书,只是装装样子,好让石出觉得没趣,乖乖离开。
“唔……海龟的繁殖与生存……每年的46月,是海龟繁殖最为旺盛的季节,海龟会不远千里,成群的来到海边的沙滩上产卵繁殖后代。一只雌龟大约可以产下80150枚蛋。但是真正能成功孵化,到达海里,最终长大成为海龟的却是微乎其微。因为当它们还是海龟蛋的时候,就会有许多喜欢吃海龟蛋的各种动物将它们从坑中扒出来吃掉。等小海龟陆续孵化出来后,它们会争先恐后地向海里爬去。而这时候,也是各种海鸟之类的生物捕食小海龟的最佳时机,成千上万的小海龟爬向大海,但是真正能够到达海里实在是少之又少。小海龟爬向大海,就像是一场极其残酷的比赛,失败者只能面临死亡。”
“失败者只能面临死亡……”水落像是被这句话吸引住了,两眼死死地盯着这本原本是儿童读物的书(儿童读物居然写这种内容,简直是教坏小孩嘛!)
“或许,”他轻声自言自语道,“我们正是在面临一场如此残酷的比赛,比赛的胜率微乎其微,而失败者只能接受死亡的命运。只有最坚强,最优秀的人,才能最终存活下来。”
安静,一片安静。安静得听得见海浪的翻滚。水落的心灵里更是一片安静,只有一句话,正在荡起层层波澜。
“天黑黑,要落雨,阿公……”这时候,石出的喃喃歌声却打破了这片安静。这是闽南一首很普通的歌谣,天黑黑要落雨,或许正是符合现在的气氛吧,这首歌谣反而把安静衬托得更加深沉。
还记得孙燕姿曾经有过一首歌,叫做《天黑黑》,讲的就是这首歌谣。或许,对她来说,天黑黑只是对外婆的一种思念,只是心灵深处的寄托,只是当人感到痛苦无助时一个温暖的家一般的所在。但是,天黑黑,要落雨……
“阿公要吃咸,阿嬷要吃淡,两人相打弄破鼎(锅),弄破鼎……”一个朴实的乡村故事藏在这首歌谣之中,似乎又把人带回闽南茶香,祥和的小村庄中。水落和石出都感到了对家乡的深深思念,或许,一杯家乡的铁观音,才能洗去他们心中开始积累的乡思。
是啊,他们现在坐在这漂泊的船上,越来越离家乡远去,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到他们魂牵梦绕的家乡,何时才能喝到一晚家乡暖暖的面线糊呢?
“别唱了……”水落鼻翼抽动着,差点落下泪来。他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说,“我们还是来分析一下凶手是谁吧,或者说,蓝夫人伪装成了谁?”
“如果单纯从凶手在现场留下的字迹——‘PETER’来看,倒是有一个疑点……”
“你是说十三个人对应耶稣和十三使徒,而这十二使徒大多数不是正常死亡的,但是……”
“十二使徒中唯一一个安然去世的——圣约翰。他虽然同样受到迫害,但是却一直活到了年老,最后在讲道时在讲台上安然去世。”
“你的意思是怀疑邬英伦了?可是他却是列凝被害时唯一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啊,他当时正在掌舵。”
“这样说是没错,可是他的不在场证明其实很脆弱,只要当时的航道上没有什么礁石,他完全可以有时间来作案,就像今天晚餐同样是轮到他掌舵,但是他却可以和我们一起吃晚餐。”
“要是他没和我们一起吃晚餐的话,恐怕就不会有那个杀人预告广播了。”
“真不知道是谁提议一起吃晚餐的……”
“不过还有一点,如果是他,不应该傻到使用‘十二使徒’的杀人预告,那很有可能会让人怀疑到他啊……”
“说得也是,”石出站了起来,“是时候我也该回房间了。”说着走到门口,水落也跟了上来。
走廊一片安静,今天做巡视的是赵岱倜。他看到水落石出走了出来,便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那我就不送了。”水落说着转身要回房间,谁知他刚跨出一步,突然蹲了下去,手捂着肚子,头上冷汗直冒。
“怎么了?”石出也吓了一跳。
“肚子痛。”水落说。他就蹲在那里,一动不动。眉头紧皱
“不会是有人下毒吧?”
“喂,没事吧,是不是中毒……”赵岱倜的声音尤其大,
“不是啦,”水落的声音有点变了,“是胃痛……我的肠胃不太好,这是老毛病了。”
“别死撑啊!说不定是有人下毒啊!哪有偏偏这个时候胃痛的?”赵岱倜着急地问,依旧是大嗓门。
“怎么了?”李待惕房间的门打开了,他探出头来问,“怎么回事?”
这时,又有几个跑过来看情况,连住在左回廊的文达泰,费礼他们都跑来看。
大家七嘴八舌,指指点点地看着蹲在地上的水落。
“我只是胃痛而已啊!!!!!”水落气得半死,叫起来也特别大声,特别有力,整艘船都差点被这声音撼动。
“算了,算了。”石出忙走出来解围,“大家都回去吧,没事,没事……”然后走到水落面前,“我扶你回房间休息吧……”
“好吧……”水落点点头,有点无奈。
水落的房间里,水落不停地翻他那乱成一片的行李,“在哪里啊,我明明记得有带胃药出来的,怎么找不到呢……”
“咚咚咚!”响起了敲门声。
“是谁啊?”石出急忙跑去开门,但他从猫眼望出去,却只见到一个奔跑离开的人影,并不能看清是谁。
“真是,”石出打开门时,那人已经不见了。但当他低头一看时,却又看到了一样东西。
“牛奶?!”水落惊愕地看着石出拿着一瓶牛奶进来了,看得出来,这瓶牛奶就是晚餐时李待惕发的。
“别再挑三拣四了,既然胃药找不到,喝点牛奶对胃有好处。”石出说着指了指手中的一张纸条,那是和牛奶放在一起的。纸上的字迹很绢秀,大概是女生写的,每一个字都像绽开的花朵一样美丽:“喝点牛奶吧,可以减轻你的胃痛。”没有署名。(注:牛奶可以一定程度减轻胃痛,但是空腹喝牛奶绝对没有好处。)
“知道了……”水落显得很不情愿。这一瓶牛奶对于他来说,就像一瓶苦药。
“真是……”石出却叹了一口气,“有女生给你送牛奶啊,怎么没有人关心我呢?”
“你这个小白脸也有寂寞的时候啊!”有如吞一般地灌下一口牛奶,水落调侃道,“现在这年代,小白脸不吃香喽!现在时兴的是——成熟的男人!”他说着得意地摸了摸下巴上的一小撮胡子。
“哇,说你胖你就喘啊!”石出立刻反唇相机,“留着个小胡子就叫成熟,那山羊可比你成熟得多了!”
“耶?不服气是吧?”水落咕嘟咕嘟一口气把牛奶全灌了下去,简直是暴殄天物,“你还是赶快去剃个光头吧,做电灯泡这个职业也要有点职业道德的嘛……”
“有种我们就比比!”
“比就比!还怕你了不成!”
4
虽然已经到了早晨,天空依旧阴沉沉的,乌云仍在聚集力量,看样子如果要下雨,下的一定是瓢泼大雨。
“不能改变计划?”水落一边问着卫遗风,一边大口大口地把烤肉往嘴里送,看来胃病发作并不能阻挡他对美食的追求啊。看他那样子,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是的,”卫遗风点点头,“现在我们如果要改变计划,最近也只能在菲律宾上岸,那里没有我的势力,如果到了那里会很危险。而且我们的目的是摆脱星宿组织的追踪,照现在的情况看,蓝夫人很有可能在船上,那么在那里上岸都不安全。而唯一的办法……”他伸出一只手指,“那就是我们要尽快在这几天的航行中,把蓝夫人抓出来。”
“我们会尽力找到她。”水落石出同时说。
“奇怪,犹大今天怎么没来吃早饭?”水落嘴里嚼着烤肉,含糊不清地说。
“不知道,”早上负责巡视的河利韦回答说,“他的房间门似乎一直关着,没见他出来。”
“我去看看!”水落有点着急了,“要是出了事……”
尤奇多的房间门依旧紧紧关着,听不到里面一点动静。
“犹大!犹大!”水落一边用力敲门大喊了几声,但是丝毫没有反应。
“门是锁着的,”石出握着把手转了转,没有办法打开。
“可恶!”水落更急了,“要不然我们撞门?”
“不用这么着急吧,没准他睡过头了呢?”石出安慰道。
“睡过头?”石出的话似乎起了反效果,水落更加着急了,“如果睡过头,这么大的动静还醒不了吗?”
“的确,”卫遗风说,“作为习武之人,通常感觉都是很灵敏的,如果这么大的动静都醒不了,那么敌人便可以很轻易地将熟睡的人杀死了,犹大的神经绝没有这么迟钝。”
“那只好撞门了。”水落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出事啊!”
“一、二、三!”随着“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而水落他们,也被屋内的情景惊呆了。尤奇多就被吊在房间的正中央,依旧睁得大大的眼睛,脸上充满了惊讶的神情。他的瞳孔已经涣散,已经死了。
“上吊……”石出念叨着,“犹大是自杀身亡……”他们也都看到了尤奇多胸口鲜红的“YOUDA”字样。
“不——”水落像是失了魂一样地大叫,“不可能——”他望着尤奇多,尤奇多那睁大的眼睛也对着他,却没有任何生气。
#“第一次来,你怎么知道那小子是负责通报的?”#
#“哼,你给我记着,我叫尤奇多,外号‘犹大’!你给我等着,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厉害的!”#
#“哈哈!时间太短,也教不了你什么,就教你一招五丁开山掌吧!”#
尤奇多的每一句话都在他耳边回响,让他的内心不断地震动着。
十多天的短暂时间,可以让两个陌不相识的人成为最好的朋友。他依旧记得尤奇多的豪放,他的健谈,他幽默的话语,只是现在的他,却再也不能说一句话了,他已经成为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我早该想到的!”水落的声音明显带着痛苦和内疚,“‘我可是饿着呢……我是来自地狱的饿鬼,哈哈,把你的灵魂献给我吧,献给地狱……永不超生!’十二使徒里面唯一会下地狱的,是犹大啊——”他说着就要向犹大的尸身扑过去。
“冷静一点……”石出硬是拽住了他。
“别拉我!”水落已经陷入疯狂。
“再冷静一点……”石出加大了手上的力气。
“冷静什么!”水落突然回过头,一双红肿瞪着石出,“你要我怎么冷静?好朋友就死在我面前,还谈什么冷静!”
“你以为我就不伤心吗?”石出拽着水落的衣领,用同样的语气反驳,“犹大不只是你一个人的好朋友!看到好朋友死去,我的心也很痛!可是,你以为像你现这样做便对得起他吗?你现在只是在破坏现场,只会让侦破更加困难!作为一个侦探,最基本就是要有处变不惊的心理素质!使感情,使性子,只会让侦探的脑子变得迟钝!你要知道,犹大还在天上,等着我们把杀他的凶手纠出来!”
“我……”水落低下了头,他明白自己太过意气用事了。
“你现在需要的是冷静,找个地方平静一下心情吧……”石出的口气也软了下来,“这里就交给我吧。”
“好的。”
5
甲板上。水落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到这个甲板上,到这个船栏边调整心绪了。他发现自己的确很容易冲动。
但是老天爷却不帮他的忙,天空依旧被乌云所覆盖,没有一丝舒展开来的意思。
“你很伤心吗?”一个很温柔的声音传到了水落的耳朵里。那声音就像是鸟儿在欢唱一样明快,又像和风轻轻拂过他的心田。
“谁啊?”水落转过头,却看见一女子站在他身边,一样倚靠着船栏。她的眼睛特别大,特别的明亮,有着像婴儿一样洁白细腻的皮肤,散落双肩,油亮的黑色头发,完美的曲线。不是杨杏又会是谁?
“你似乎在为犹大的死而伤心?”杨杏的声音不仅仅是鸟鸣风歌,更像是清脆的银玲,
“是的,”水落拭去眼角的泪水,他不想在女生面前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
“犹大死了,我们大家都会很伤心吧。”杨杏的脸上似乎也蒙上一丝阴云。
水落叹了口气,“都是我们害的,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们两个,你们都不会死在蓝夫人手上。”
“怎么能这么说呢?”杨杏笑了,“我们这些人,原本就是游走于生死之间的,随时都可能丧命,区别只在于早晚而已,你不必太内疚。而且,我觉得,能保护你们是我的荣幸。”
“为什么?”水落显得不解,“我们又不是牵涉到国家生死命运之类的大人物,我们只是两个运气不好被盯上的平凡人而已。”
“是吗?”海风吹拂,杨杏的长发也迎风飘了起来,“人和人之间真的需要地位的高低之分吗?比起什么关键人物,我更乐意保护你们。因为即使为你牺牲,如果是什么关键人物,那些地位尊高的人很快会把我们忘记。而作为平凡人的你,却会永远记得我们。”
水落痴痴地望着杨杏,像是僵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突然感到脸上热了起来,心跳也突然变得快了起来。
“在这艘船上……有一个女孩……在暗恋你哦!”
西门新书的话又一次响在水落耳边,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但是他立刻扇了自己一巴掌:“犹大死了,我却在这里想着这些小事情……我怎么……”
“怎么了?”杨杏关心地问。
“没什么,牙疼……”他临时用了这个极度拙劣的借口。
他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不知是谁送来的牛奶,还有那张纸条,上面那娟秀的字迹,难道是她?
杨杏笑着看着他,说:“你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就像是开满了樱花一样哦!”
“我……”水落明白她话中的含义,他对自己说,“真是的,脸红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犹大……”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杨杏一只手托着下巴,带着春风一样和煦的笑容看着水落,“我知道你很想为犹大报仇。但是,绷得太紧的神经,很容易就会断哦!还不如让它松一点,说不定你会更有思路的哦!”她指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大海,“看看大海,它多美啊!”
水落不知道大海到底美不美,他只知道现在的杨杏真的很美,她的脸庞在阳光照耀下显得特别有光泽,她的眼睛也特别亮。她玲珑的曲线,在阳光下更加显得诱人。
“听说你母亲是日本人,你非常喜欢插花,是吗?”水落觉得,这样来放松心情也不错,只是他的嘴在女生面前似乎变得很笨拙,于是他找了一个不算话题的话题,作为交谈的开始。
“其实我只是单纯喜欢花而已,插花倒不是很擅长。”杨杏说,她思考着的样子也很可爱。
“花的确很美,”水落也由衷赞叹了一句,“而且不仅仅是自然里绽放的花朵。比如——”他伸手一指,“这层层迭起,翻滚着的,晶莹剔透的浪花。”
6
相比起甲板上的浪漫,在犹大的房间里,一向在查案中充当苦力的石出正在满头大汗地勘察着现场,力求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窗户紧锁,大门自然也是锁着的,似乎也没有发现什么密道暗门之类的,那么,这个现场,难道就是——”石出深深思考着,“——密室杀人!”
“制造密室的目的,大概是为了符合犹大是自杀而死的吧。”
“灯……”他皱着眉头,螺口灯泡不见了,所以房间里便无法电灯,暗乎乎一片,看样子似乎是凶手故意所为呢。
他抬起头,吊着绳子的正是被拧掉了灯泡的灯座,就安在天花板上,上面被安上了一个铁环,绳子就绕过这个铁环,末端打了个结。
石出检查了一下已经被放了下来的尤奇多的尸体,立刻疑惑起来,“虽然颈部有被绳子勒住过的淤青,但死因却似乎不是窒息,”他立刻看到了尤奇多胸口一个乌黑的掌印,“真正致死的原因似乎是胸口的这一记重击。”
“碎心掌。”卫遗风突然说了一句。
“是什么?”石出疑惑道。
“碎心掌是蓝夫人的得意绝技之一,虽然仅仅是单纯的一掌,但是却包含了极大的力量,似乎是把人体肌肉的力量开发到最大,可以说如果没有防备的话,几乎是中者立毙。”卫遗风说。
“这么厉害!”石出感叹了一句,又接着思考,“如果这样,那么大概是蓝夫人先一掌杀了他,在用绳子把他吊起来,装成上吊,以符合犹大自杀身亡的事吧……”
他来到尤奇多的桌前,立刻发现了一张字条,“这是……‘敬告犹大:我是来自地狱的饿鬼,冥府的摄魂者,惩罚卖主的罪恶,带你到地狱,永不超生!’原来如此,原来杀人预告不是只有一个啊。”
经过详细的搜查,石出又在门上发现了几张胶布,“这些胶布,恐怕就是破解密室之谜的关键所在了吧……”
……
“哇!我辛辛苦苦在现场勘察半天,你却在这里泡妞!”看到水落和杨杏站在船栏上说话,石出就生气地大叫起来。“算了算了,我也不做你们的电灯泡,我马上就走。”说着转身作势要走。
“……”
“不会吧!”石出转过头来,“你真的不留我?”原来他要走是假装的啊……
“哈哈!”水落早就识破了石出的诡计,“你不是不想当电灯泡吗,怎么还在闪闪发亮呢?”
“我就当电灯泡了,你能怎么的?”石出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直接走到他们面前。
“不是吧!你的脸皮比牛还厚啊!”
石出没有回话,倚在船栏上,翘着脚,摆酷。突然,他跳了起来,对着经过的人打招呼:“嗨,亚兰,你好!”
“你们好。”罗亚兰点点头。
“这个……”石出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有……那个……意中人吗?如果没有……介不介意我……”
水落心里暗笑,看来这个小白脸看到自己有女生相伴,嫉妒了。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有勇气。
“对不起,”罗亚兰说,“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了。”说着转身走了。
“这个……”石出变得非常尴尬。
长沙漫天,寒风萧萧,侠客A在风中冻得直打喷嚏。 终于,约他一战的对手侠客B提着一把生锈的大刀出现在他眼前。 ——你为什么用生锈的刀? ——因为…… 侠客B脸上露出令人感到恐惧的奸笑…… ——因为用生锈的刀砍你,可以让你得破伤风…… 寒风掠过天边…… 请支持我的小说《死神手记》 http://www.cmfu.com/showbook.asp?bl_id=73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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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恶魔的千百张面孔·第十三个使徒

第三章                杏花殇
1
天色已暗,太阳已经沉下海面,天空被黑暗所吞噬。
“回去吧,今天似乎没有什么收获。”老张缓缓地收起了渔网。
“唉,这可不好啊,再过几天就到休渔期了,到时候日子就更不好过了。”船尾的老何把烟斗在船沿上敲了敲,吐出一团团烟圈。
“没办法,天色这么晚了,你看天上,那么多云,没准要下雨。”老张说。
“是啊,”老何说,“别像临村的老王头,为了多捕几条鱼,结果被暴风雨困住,最后船都翻了,要不是村头李大富刚好经过,他早就去跟阎王喝茶了。”
“是啊,我们这些小渔船,哪里比得上人家李大富的大船啊,暴风雨人家都不怕。我们啊,一个大浪头就得翻船!”
“真希望有一天能有李大富他家那种大船啊!”
“做你的美梦哟!”老张已经把网收了起来,大略点了一下收获,不及昨天的一半。
天越来越阴,风呼啦啦地吹着,海面的起伏也越来越大。好一个风雨欲来的场景!
“我们还是快点吧!”老何说。
就在这时,老张突然指着远处大声惊叫:“看!那是什么?”
老何顺着他的手望过去,只见起伏的风浪中,有一个黑影,正在随着海面的跃动起起落落。
“那是什么?”老何惊讶地问。
“我哪知道……快看,越来越近了!”
风呼呼地吹着,天上的乌云此刻就像吸足了水的海绵,随时会把雨滴洒下!
“是人!是人!”老何大声叫着,他眼尖,已经从黑影的轮廓里辨认出了那是一个人。
“是人?”老张已经,“还活着么?”
“恐怕死了,他是漂在海面上的。”老何摇了摇头。
这时,那漂浮着的尸体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近了,很快靠到了船边上。
“算了,带回去总比让他(她)喂鱼好。”老张总是那么好心肠。“咱也算积份功德。”于是他手忙脚乱地把那具尸体捞了上来。
那具尸体看样子恐怕在水里泡了有些时候了,脸都开始有点变形了,但是,最让老张和老何惊心的是,在这具尸体的胸口,赫然插着把刀!
风,越来越大了。浪,越来越高了。
到底这深邃的大海之中,还藏着多少秘密?
你听见了吗?风的声音。
2
“怎么会这样?”水落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在他面前的桌子,是一片狼藉,破碎的电路板,塑料外壳,各种电子元件之类的全散落在桌子上。
“我也不知道,”卫遗风显得很惋惜,“因为死了两个人,很多任务都空缺出来,今天早上从尤奇多的房间回来后,我一整天都在和罗亚兰研究如何安排人手,等我回到房间,就看到电脑被人砸坏了。”他叹了口气,“早知道我就把门锁上好了。”
因为船上的门内外都是有把手的,如果锁上,就必须有钥匙才能打开,如果没有锁,任何人都可以从外面打开。因为卫遗风没有锁门,所以别人也就可以可以很容易进到他房间里,把电脑砸坏。
“大概是凶手做的吧?他(她)是什么目的呢?”
“很明显,如果凶手就是蓝夫人,她很有可能已经杀了我们其中一个人,并化装成他(她)了。而尸体最好的丢弃方式当然是丢进大海里。”
“他砸坏电脑的目的大概是怕尸体如果被人发现,一定会被新闻报道出来,那我们就可以通过网络了解到这件事,她也就暴露了。”
“哼!”卫遗风说,“我就不信她还能有本事把我们带在身上的手机给砸了!”说着掏出自己的手机,“我们可以用手机上网来查讯息!”但是他立刻傻眼了,“怎么会,没有信号,不可能啊,我的手机是通过卫星通信的啊……恐怕蓝夫人还用了信号阻隔……”
“可恶,”卫遗风立刻转头,叫住经过的唐欧玛,“把西门新书叫来,叫他把他那套设备都带来,我就不信找不出她把信息阻隔器藏在哪里!”
过了一会儿,就看到西门新书捧着一大堆仪器跑了过来。水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仪器,电路板上杂乱地安着大大小小的电阻,电容,二极管,三极管之类的电子元件,没有任何金属或塑料外壳,所有电子元件和导线之类的东西全部暴露在外面。看样子应该是西门新书他自己制作的。虽然样子看起来很丑陋,但是绝对不可小看。
只见他旋转着几个旋钮(电位器),不多一会儿,另一个电路板上一排发光二极管开始闪烁起来,西门新书看着闪烁的发光二极管,立刻往走廊一边走去。“这里……”他抬起头看到水落石出跟在后面,一脸迷惑不解的样子,便耐心地给他们讲解起来。
“像手机这类通讯设备的工作原理,就是在一定的频率范围内,手机和基站通过无线电波联接起来,以一定的频率和调制方式完成数据和声音的传输。”
“而手机的信号阻隔器,也叫信号屏蔽器现在也非常常见,像是什么电影院等场所,还有一些秘密会议都有用到。它们利用的就是手机的这种通讯原理,阻隔器在工作的时候,可以从前向信道的低端频率向高端扫描,这种扫描速度可以在手机接收信号中形成乱码干扰,手机不能检测出从基站发出的正常数据。这样手机就不能与基站建立联接。手机就会表现为搜索网络、无信号、无服务系统等现象。当然这种阻隔器是有一定的屏蔽频率范围和有效范围的。”
“而我的这个检测仪器也就是利用这个原理。”他得意地指了指手中的仪器,尽管水落怎么看怎么觉得它更像是某位艺术大师的“艺术作品”,或许可以起名为“生活的繁复”或是“现代的枯枝”。
“信号阻隔器对前向信道进行扫描,而一般来说,信号阻隔器都会有一个有效半径,在有效区域内能够进行信号屏蔽。那么我的这个仪器便是这样设计的,这个组件可以发出和手机相同频率的电磁波,而这个则是接收装置,这样我就可以测出它的有效范围,而这个信号阻隔器,大约就在有效范围的圆心上。过去我们进行情报收集之类的活动,大多靠了我这台搜索仪器,这可不是一般的准……”
“那是相当的准!”水落立刻抢过话头。有时候他真的觉得奇怪,这船上怎么所有人都被宋丹丹传染了?看来“相当”这个词语恐怕要成为2006流行语了。
“原来如此。”水落装作若有所思,其实却听得懵懵然,没听懂多少,他也不知道什么是前向信道之类的东西。
西门新书看着电路板上闪烁的发光二极管,开始沿着走廊走动,开始寻找信号阻隔器的方位。
“怎么样?”卫遗风问道。
“在这里……”西门新书拐进了卫遗风的房间里,慢慢地走到他的床底下,“奇怪,怎么没有?”他又站起来,在卫遗风的床上翻了翻,但是始终没有找到。
他带着水落石出,在船上找了个遍,就连底舱的仓库都去看了,不过仓库里空空如也,根本什么也没有。
“可恶,到底在哪里?”西门新书很生气,他不相信自己自认为是世界上最先进,效果最好的阻隔器搜索仪器居然会失灵。
“到底蓝夫人可以把信号阻隔器藏在哪里呢?”水落实在很怀疑。
3
晚餐时,失去了最佳搭档的尤奇多,“搞笑健将“赵岱倜和唐欧玛始终也没能把气氛搞活跃起来,众人也失去了逗乐的兴致。连续两个人的死亡,打在尤奇多胸口的碎心掌,一次又一次地证明了蓝夫人的存在,船上的人似乎也开始有所猜忌,毕竟蓝夫人恐怕就坐在众人之中。(注意,真正的易容术绝对不是像DETECTIVE CONAN里面的那种拽一下脸皮就可以破解的小儿科。精通易容术的人甚至可以任意改变身高,肤色,瞳色,而且要卸去易容也绝对不容易,在第一章开头,紫的装扮被识破后并没有立刻恢复容貌,就是因为如此。比如像改变肤色,有一种特殊药水,涂在身上可以使肤色改变,甚至可以改变毛发颜色,但是要洗去这种药水,却要使用另一种特殊药水。所以船上的人也没可能用直接的方法找出谁是易容装扮的。)
晚饭后,水落和石出又聚在一起讨论犹大死亡的线索。
“犹大死亡的时间大约是昨天晚上的6点~7点,也就是我们吃完晚饭没多久。这次拥有不在场证明的人同样很少,只有当时正在掌舵的船长唐欧玛,还有在厨房收拾餐具的李待惕和一起帮忙的邬英伦。”
“这样子还是很难找到凶手啊。”水落叹了口气。
“像是现场的痕迹,比如杀人预告,碎心掌,还有门上的胶布,虽然疑点重重,但是真的想不出头绪来。”
“算了,像这样逼自己想出来反而会有反效果。”
“可是如果不尽快把凶手纠出来,恐怕会有更多人丧命。而且如果凶手真的是蓝夫人。除了我们两个是猎物,杀不得以外,她可以说是不确定谋杀啊,任何人都可以作为她杀害的对象!”
水落的房间门口。“晚安!”水落向石出摆摆手。
“晚安。”石出回答着,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就在这时,正有一人迎面走了过来,她大大的眼睛,披肩的长发,却正是杨杏。
“嗨!”水落立刻向她打招呼。
然而她却只是点点头,就走进自己的房间去了。
“奇怪,”水落自言自语道,“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淡?”
4
夜,渐渐深了,已经是他们在船上的第三个晚上了。
第一个晚上,列凝被害,倒钉在走廊拐弯处。凶手还留下了杀人留言:“PETER”!
第二个晚上,尤奇多被害,胸口中蓝夫人的碎心掌。吊于房中,现场呈密室状态。凶手在尤奇多的胸口留下了“YOUDA”!
现在是第三个晚上了,又会有人丧命吗?被杀害的又会是谁呢?
乌云越来越沉,它到底要聚集多久?
轮船航行了这么久,这片乌云却也随着东北信风一路跟了过来,真是阴魂不散啊。暴风雨随时会爆发,这一叶扁舟,能渡过这惊涛骇浪吗?
已经是半夜了。现在负责巡逻的是河利韦,他手握着手电筒四下叹照着,沿着走廊巡查。
“吱呀——”突然一声响动,只见文达泰房间里的门突然打开了。接着一个人缓缓地从他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他穿着淡兰色的睡衣,睁开的眼睛却偏偏没有神采,却正是文达泰。
“怎么了,达泰?”河利韦立刻问道,然而让他大吃一惊的是,当他把手电筒照到他的脸上时,却刚好看到他虽然睁开却很呆滞的眼睛,木然的表情。他立刻明白过来了:“糟了,达泰又在梦游了。”
原本在海月里,文达泰就曾经以“梦游先生”闻名。当时海月里的几个人闲来无事,到网上下载FLASH的小游戏玩,刚好看到有一个叫做梦游先生的系列小游戏,都是通过点击鼠标使用各种道具,让梦游先生顺利梦游,不让他醒过来和受到生命危险的游戏。
而刚好的是,这位有着梦游症的文达泰,却偏偏长得和那位梦游先生极其相似。而他“梦游先生”这个外号也就这么得来。
文达泰梦游,河利韦却是说什么也不敢接近他的。因为文达泰原本功夫并不是非常了得,但是偏偏在梦游的时候,要是有人特意去接近他,想把他弄醒,他立刻会做出攻击。而偏偏梦游时的他反而更加厉害,有着在梦游时把尤奇多,唐欧玛,邬英伦三个人都撂倒,醒来却一无所知宛然一无辜者的辉煌战绩。
所以海月的这些成员,有时候在遇上强劲对手的时候,常常开的一个玩笑就是:“把文达泰弄睡着,梦游的他绝对是天下无敌!”
不过他的梦游症似乎已经好了很多,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像这样梦游的了,毕竟他是成年人,不会像儿童那样频繁的梦游。听说梦游是可以自己痊愈的,本来还以为他梦游症好了呢,可是谁知道偏偏会在这个时候发作。
“达泰!达泰!”河利韦叫道,试试看他到底是真的在梦游还是仅仅是起来办什么事情。
“唔……是……利……韦……啊!”
尽管文达泰做出了回答,但是河利韦却确定了文达泰一定是在梦游。因为梦游的人也会回答别人的问题,最大的不同在于他的声音,从他那模糊不清甚至明显带着鼾声的声音来看,文达泰看来真的是在梦游。
“这该怎么办才好呢?”河利韦有点急了,他可没有什么主意,可是总不能看着他继续梦游下去吧?
“没办法,多一个人主意总比我自己解决强!”想着他敲了敲费礼房间的门。然后又去敲唐欧玛的门。
“干嘛哪?”过了一会儿,唐欧玛才打开门,迷迷糊糊的,有点口齿不清,还穿着他的红色睡衣,看样子是是被叫醒的。
而费礼却始终没有出来,看样子是睡熟了,醒不过来了。
“快想个办法吧!”河利韦说,“达泰又开始梦游了!”
“什么?”唐欧玛也有点吃惊,“梦游先生又一次大展神威?”
“废话不要多说了,快想个办法吧?”河利韦看着文达泰已经拐到了走廊的拐弯处。
“我……能有什么办法?”唐欧玛也很为难。
这时,拐到右回廊的文达泰,居然开始唱起歌来:“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我焚香感动了谁?邀明月,让回忆皎洁,爱在月光下完美。你发如雪,分飞了眼泪,我等待苍老了谁?红尘醉,微熏的岁月,我用无悔,刻永世爱你的碑……”
歌,的确是好歌。只可惜唱的人不对,一首充满古典和浪漫气息的《发如雪》在文达泰那五音不全的公鸭嗓子的激情演唱下,变得犹如路边收酒瓶废纸的人扯着嗓子喊的“酒干倘卖无——”
何、唐两个人在这恐怖的歌声下差点吐出来。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文达泰梦游的时候的杀伤力可不仅仅限于功夫啊!”
文达泰的恐怖嗓子之下,左回廊的西门新书和右回廊的好几个人都被吵醒了,尤其是水落。他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音乐不仅仅是可以用来感染人的,它原来也可以用来杀人啊!
被吵醒的人纷纷打开门,却都看到了他们最不想见到的人——梦游先生!
“不是吧,这船上居然还有人会梦游!”石出在听到一样被吵醒的卫遗风的话以后,更是大吃一惊,不过听他的口气,倒像是“梦游”是一种特殊技能似的。
“这下可怎么办啊!”水落说,“梦游者最好是不要把他叫醒。由于梦游虽然和做梦很类似,但是还是有所区别,由于梦游中的环境毕竟和现实环境有所不同,如果叫醒,梦游者有可能因为梦游时的环境和现实环境的差异冲击大脑皮层,导致精神不稳定,有可能一点事也没有,但是严重的也有可能死亡啊。这种不确定的事情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妙。最好的方法应该是想办法引导他回去睡觉吧。我听说梦游者的行动大多数还是很正常的,接近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呵呵!”唐欧玛苦笑道,“只可惜现实恰恰相反,这位梦游先生可是有名的危险人物。”说着他添上一句惯有的搞笑风格的话:“简直就像《龙珠》里面猿化了的塞亚人一样嘛!”
卫遗风开始回想:“如果记得没错的话,第一次文达泰梦游的时候,我们的解决方法是直接用武力把他打昏。”
“还说呢!”唐欧玛立刻反驳,“那一次他一个人就撂倒我们三个,要不是西门新书乘机对他脑袋补上一拳,还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呢!”
水落此时却感到了一丝恐怖,却不是因为惊骇于梦游文达泰的惊人实力,而是因为这个组织里的人处理梦游的人居然可以使用这么暴力的手法。他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梦游症。
“后来大家都怕了他了,于是每次他梦游,大家都躲得远远的,直到他自己回到房间去睡了。”
“看来,”水落说,“现在最好的办法还是想办法诱导他回去睡觉了。可是谁来执行呢?”
结果,所有人都把指头指向了水落。
“不是吧!”水落的动作和口音像极了周星驰,“你们这么狠!石出,枉我和你多年友情,同风雨,共患难,在关键时刻你居然抛弃我!”
可是石出的手指依旧指着水落,他说,“反正大家都选你了,我选不选你对结果都没有影响,你就不必计较啦!”
“你……”水落在这个时候居然唱了起来,“你伤害了我,却一笑而过……”不过他的声音似乎也令人不敢恭维,和文达泰的恐怖歌声混杂在一起,更加令人不寒而栗!尽管他装得楚楚可怜,只可惜他现在的样子似乎只会令人呕吐。
水落转过头,面对着依旧唱着歌,慢慢走着的文达泰,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气势。
“我去了!你们不要拉着我啊!不要拉着我!”尽管根本没有人拉着他,但是水落依旧扭动着腰,做出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
“没人拉着你,去吧!”唐欧玛看到水落不停地耍宝,干脆踹了他一脚。
这时,水落和文达泰已经是面对面了。
5
“啊——你好啊——那个——文大哥——我们是好朋友——对不对?”水落的声音还带着颤抖。
“啊?”梦游中的文达泰停止了唱歌。
“啊——那个——天气——不错啊——”水落说。
天啊,大半夜的,漫天都是乌云,这样的天气能叫做不错?
“是……不……错。”文达泰回答。作为梦游者,虽然可以回答问题,但大多是一些简单问题。
“那——这么好的天气——不是——睡觉的好时候吗?”看来水落说话已经开始不合逻辑了。
“睡……觉……的……好天气?”
“是啊——不如我们——趁着这个——好天气,我们好好——睡一觉——那个——比较有精神嘛。”
“哦——”
听到这句话,水落立刻松了一口气,悬在心口的一块大石算是放下了。
“那么——就跟我走吧。”
就这样,水落在前面走,目光呆滞的文达泰跟在后面,就这样慢慢地回到了房间。
众人也跟在后面,一起进入了文达泰的房间。
在水落的引导下,文达泰就这样慢慢爬上自己的床,然后闭上眼睛,似乎是睡下去了。
众人立刻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这样行吗?”赵岱倜立刻问道。
“不知道。”水落摇摇头。
就在众人都以为事情已经完结的时候,却偏偏是变故产生的时候。在文达泰房间里的众人立刻被一声女声的尖叫惊呆了!
“啊——”
6
“不好!是杨杏!”水落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糟糕!恐怕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他心里立刻产生了这个猜想,并把文达泰也纳入嫌疑人的行列。
他立刻跳下文达泰的床:“新书,你留下来看守,我们去看情况!”
他立刻冲出房间,除了西门新书,石出和其他人都立刻赶向声音来自的地点。
当他们赶到现场时,看到的却是杨杏房间的门打开着,而杨杏就倚在门边墙上,四肢摆开,呈“X”状,胸口插着把刀。水落虽然眼疾,也仅仅是远远地看到了似乎有黑影闪进了杨杏的房间。
他把手伸到杨杏的鼻子下,心里祷告着,乞求生还的奇迹。只可惜上帝似乎并不是那么仁慈的,杨杏已经没有了呼吸。他一抬头就看到杨杏所倚的墙上,赫然写着——“ANDREW”!
X形……那不就是——‘圣安得烈十字架’吗?”
十二使徒中的安得烈,是最先到俄国南部地区去传教的,故有“到俄国去的宣教师”之称。亚该亚省的帕特拉就是安得烈最后的宣道站,也是他被钉死之地。相传当年钉死安得烈的十字架为“X”形,从此就称为“圣安得烈十字架”。
“不——”他小声哭泣着,心里千百万遍地对自己说“要冷静!要冷静!”可是,他现在能冷静下来吗?先是尤奇多,再是杨杏,为什么?为什么他生命中重要的人就这样一个个离我远去呢?
泪水顺着他的眼眶留下来,每一滴泪,都饱含着深情和痛苦。他自己没有想到,仅仅是短暂的一段对话,也可以让两个人产生感情。
石出永远是那么冷静,冷静得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更适合做一名冷血杀手,“所有人都不许动,水落,你负责监视他们,不许他们离开,以免给凶手可趁之机。刚才凶手似乎跑进了杨杏的房间,卫大叔,和我一起进去搜查!”
水落的眼里依旧饱含着泪水,但他知道石出的安排非常正确,他也必须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抬头看杨杏,她脸上满是惊恐的样子,脸色煞白,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
水落轻轻念道:“她依旧那么美丽/但却失去了生命/命运总是那么无情/命运总是那么残忍/命运像是一个爱嫉妒的女孩/喜欢夺取美丽的生命/命运像是一个淘气的男孩/喜欢把别人玩弄在自己的掌心。”
有时候一个没有任何文学才华的人也可以在瞬间创作出一首好诗。因为人生本身就是一首诗,或有欢快,或有悲伤。当人们把自己的内心诵念出来时,它便是一首好诗。其实世界上本没有诗,人的感情多了,宣泄出来,也便成了诗。(这里借用了鲁迅先生在《故乡》中的名句。不禁让我想起曾几何时,曾经有过这么一句经典的话:“其实世界上本没有鬼,死的人多了,也便成了鬼”)
但是水落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创作了一首诗,只是不断地发泄着自己的痛苦。
#“你们喜欢花吗?”#
# 犹大死了,我们大家都会很伤心吧。”#
# “人和人之间真的需要地位的高低之分吗?比起什么关键人物,我更乐意保护你们。因为即使为你牺牲,如果是什么关键人物,那些地位尊高的人很快会把我们忘记。而作为平凡人的你,却会永远记得我们。”#
# 其实我只是单纯喜欢花而已。”#
“会的,”水落喃喃自语着泪水已经模糊了他的眼睛,“我会永远记得你的……”
他的眼前是一片空白,却又似乎有雪花在飘落——尽管他只在电视上看过雪花——杨杏的身影,她白皙的皮肤,她那闪烁着的眼睛,浮动着的宛如清风的微笑,披肩的长发流过无数思念。她,那么美丽,那么可爱。但是,她却在慢慢远去,她的身影慢慢淡化,她向他摆着手,说:“再见——”
“呜……”水落哽咽了。
痛苦可以使有些人眼光模糊,也可以使有些人眼光锐利。显然,水落是属于后者。在云南金三角边上是如此,在西街高楼下是如此,在这里,也是如此。
他抬起头,就发现了杨杏右手的上面的一个小小的血字,没有凶手留下的那行“ANDREW”那么刺眼,而且已经开始暗淡下来。但是这却反而说明了,这个字是用鲜血写下的,是杨杏留在世间的最后一句话——“S”!
既然凶手临时逃走,恐怕就不会发现杨杏留下的字,胸口中刀也不会立刻死去,这就更加确立这个DYING MESSAGE的真实性。
这个“S”到底指的是谁呢?
7
尽管石出对杨杏的房间进行了详细地搜索,连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有错过,但是却是一无所获。凶手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恶!”石出翻了翻杨杏掀开了的被子,尽管从表面看也知道藏不了一个人,“到底藏在哪里?为什么就这样不见了?”
当看到石出走出来时迷茫的眼神,水落的心更是一紧。这时他头脑里的思维也开始清晰起来:凶手有可能是在利用杨杏不喜欢看热闹这一点,文达泰的梦游把所有没有睡熟的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然后去敲杨杏的门。虽然不爱看热闹,但是有人敲门她还是会开的,只要她已经被这些响动吵醒。然后……然后凶手就——神秘的人间蒸发?
就在这时候水落突然心里一紧,不好,如果文达泰有嫌疑的话,只留下西门新书一个人岂不是很危险?
“糟了!石出,快去看文达泰那边,新书可能有危险!”
石出一听,心中也是一惊,他光顾着眼前的命案,却忽略了背后的危险。
当他们到达走廊拐弯处,眼前的事实已经证明了水落的猜想也更加让案件变得扑朔迷离。
他们看到的,是西门新书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躺在了地上,他的脸上是和前几名死者一样的惊恐表情,当石出掀开他的上衣,看到的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乌黑掌印——碎心掌!
没想到,只是转瞬间,就是两条人命。
水落发现,从头到尾,他似乎一直被凶手牵着鼻子走,凶手指哪他就往哪跑,结果却中了凶手一个接一个的诡计。
他用力敲着脑袋,为什么?和别人一样的爱看热闹的人类劣习,就成了自己的致命伤。
如果这个凶手真的是蓝夫人,那么她真的像卫遗风说的那样,拥有极深的心计,居然可以窥伺人性到这种程度!
不容多想,水落石出两个人立刻向文达泰的房间奔去。
文达泰的房间的门依旧开着,当水落石出步入他的房间,看到的却是文达泰安静地躺在床上,胸口平静地起伏着,睡得正香。
“你不觉得奇怪吗?”水落问石出,“在他的睡衣上,什么时候多了这些皱纹?”
“不管怎么说,”石出说,“我想我们碰到了杀人事件里的一个经典类型——共犯杀人”
长沙漫天,寒风萧萧,侠客A在风中冻得直打喷嚏。 终于,约他一战的对手侠客B提着一把生锈的大刀出现在他眼前。 ——你为什么用生锈的刀? ——因为…… 侠客B脸上露出令人感到恐惧的奸笑…… ——因为用生锈的刀砍你,可以让你得破伤风…… 寒风掠过天边…… 请支持我的小说《死神手记》 http://www.cmfu.com/showbook.asp?bl_id=73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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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3-9 12:43:57 |只看该作者

回复: 恶魔的千百张面孔·第十三个使徒


第一章                防不胜防
1
一切都像是在一瞬间爆发。乌云开始在空中盘旋,狂风呼啸,乌云已经蓄积好了最大的力量,把它聚集了数日的水分全部泼洒下来,顿时,天地间成了水的世界。
雨滴绝不是像毛,像针,像丝,而是锐利得像箭,像矛,像刀,就这样飞快地扎下来。天地之间也绝不是一道水帘幕,而像是水做的竹林,不同的只是,竹林是望上长的,雨是望下打的。
海面也一改往日的平静,说变脸就立刻变脸,立刻变得了大起大落,每一个浪头都像是一座横空出世的大山一样,当它扑向海日号时,却又像是一只张开的巨手,要把这一叶扁舟拉入无尽的深渊。
一切都像是陷入了疯狂,似乎是大海,乌云,狂风,这三位艺术家正在合奏一曲慷慨激昂的交响曲。
雨声是钢琴的低音嘶吼,是黑管的响动,是萨克斯的轰鸣。
风声是弦乐合奏,尽管那样轻轻滑过,却给人最深层的震撼。
浪声是爵士鼓在敲击,打在鼓上,也打在心里。
驾驶室里,掌舵的唐欧玛正在拼命的转动着手中的舵,让船穿梭在咆哮着的海浪之中不被暴风雨所击倒,他是船长,他要守护自己掌控的船,他要让风浪知道,他的船是不怕风浪的。
暴风雨终于来临,它是那样惊人,那样可怕,但是依旧有人在高喊——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2
“紧急通知,紧急通知,请全体船上成员立刻到驾驶室前集合!请全体船上成员立刻到驾驶室前集合!”
“你到底想做什么?”水落不解地问石出,他们正在把原本放在餐厅里的餐桌搬到驾驶室门外的一大片空地上。卫遗风他们也在帮忙搬来许多椅子,而这一切,都是石出的主意。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之前的我们太傻了,一直跟在凶手屁股后面转,也就是说,凶手一味地进攻,而我们则是一路地退避。”石出说,“现在不行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凶手迟早会把我们杀光,我们根本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与其这样,我们不如主动出击。”
“你这样便叫做主动出击吗?”水落又问,“把所有人聚集到这里,你的目的是什么?”
“这其实是面对连续杀人的凶手一个最好的办法。”石出说,“我们在很多推理小说中都应该看过这种方法。比如天树征丸的《金田一少年事件簿——新歌剧院杀人事件》。”
“你是说,”水落立刻明白过来,“凶手就在我们中间,我们把所有人都聚集过来,那么凶手就没有机会下手了!”
“对,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唯一方法了。”石出说。
“这只是单纯的消极的防守罢了。”水落说,“根本没有什么主动出击嘛!”
“你很傻,”石出说,“你认为我们是什么人?我们不是什么武林大侠,不是什么超人,蜘蛛人,我们并没有超绝的功夫,这船上任何一个人都胜过我们千百倍。可是我们是什么啊——我们是侦探,我们的武器就是我们的大脑,我们的攻击也来自我们的大脑!我把众人叫到这里来绝对不是单纯消极的防御。因为在保障了所有人的安全以后,我们才会又更多的时间来思考这个案件,才能找出凶手的留下痕迹。”
“你说得对。”水落点点头。他看了看外面,外面正下着大雨。此时他的心里也下着大雨,杨杏已经离他而去,他才发现自己真的很不懂得珍惜,知道失去才后悔莫及,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你……真的……很爱她吗?”石出问。
水落没有回答,只有满面的泪痕。
在广播之后,很快所有人都聚集到了这摆在驾驶室前的大桌子旁,大多数人都没有睡够,都无精打采的,眼皮上下打架。
“突然间广播,把我们叫到这里来干什么?”李待惕打着哈欠问道。
“首先宣布一个事情,”卫遗风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看来他很有政治家风范,“就在刚才不到一个小时内,又有两个同伴离开了我们,他们是杨杏和西门新书。我想,我们大家集中起来,凶手就无从下手了。”
“什么?”几位在事件发生时还在熟睡的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仅仅三天,这个完全由精英组成的团体已经折损了四人,这是他们以前所难以想象的,难道蓝夫人真的那么可怕吗?
众人围坐在桌子周围,都显得很不安,要知道,要到达目的地,不知道还要多久。
就这样围着桌子坐着,水落和石出开始讨论起案情来。
“你说什么?你在现场发现了杨杏留下的DYING MASSAGE!”
“对,由于你也知道,凶手作案时间紧迫,根本来不及详细布置现场,加上胸口中刀并不是立毙,因此是真的的可能性非常大。”
“她留下的信息是什么?”
“只有一个字——S
SS是什么?如果是指开头字母的话我们之中以S开头的人——就是你了,水落。”
“还有你——石出!”水落立刻反驳,“谁说一定是指姓名拼音开头?她为什么不直接把凶手名字写出来?”
“这个我们具体分析一下便可以知道。”石出说,“死者的心理是什么?一般情况下,为了让人们知道凶手的身份,死者更应该留下凶手的姓名,这样更容易抓到凶手,而且死者们又不是各个都是制造密码的高手,怎么可能在临死时去故意留下一个暗号?但是并不是所有情况都是这样的。还有几种特殊情况。”
“第一种,死者根本就不知道凶手是谁,或者根本不想揭露凶手身份。死者留下的遗言与凶手并没有关系,而是有另外的目的。比如丹·布朗的《达芬奇密码》,死者留下的暗号是为了留下拱顶石的线索。”
“第二种,死者清楚凶手会处理现场,明白如果直接留下凶手姓名,会被凶手发现。为了躲避凶手的耳目,炮制出凶手无法发现的暗号。比如DETECTIVE CONAN没有留下声音的证据》里面被杀害的程序制作工程师利用在围棋上摆盲文的方法避过凶手。但是这个可能应该可以排除。因为如果是这种情况下的暗号,绝对不会是文字暗号。而且当时凶手逃走,根本没有回来清理现场的可能,杨杏也不必制造暗号。”
“第三种,是条件限制,无法留下凶手姓名。比如DETECTIVE CONAN雪山山庄杀人事件》里面风雪中的别墅里,当时死者被凶手双手绑住了,所以才利用打火机作为DYING MASSAGE。《没有留下声音的证据》里的暗号也有这方面原因,死者当时也是被绑着,只能用脚指头留下暗号。”
“第四种最有可能,就是死者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不可能完整地写出凶手的姓名了,便用最简单的符号来代表凶手。由于杨杏是胸口中刀,虽然不会立刻死亡,但是还能行动的时间太短,根本不够写下凶手的姓名。她就留下可以代表凶手的最简单的‘S’。”
“而这种情况还有一点非常重要,那就是留下来的暗号一般是越简单越好,能写一笔绝不写两笔。还有一般是死者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毕竟连写的时间都不够用了,怎么可能浪费时间在想上面。”
“难怪你怀疑是姓名首字母。”水落立刻反应过来了。
“如果不是姓名首字母,也有可能是所对应的十二使徒的首字母啊。”
“那么我只能再一次宣告你的失败。因为这十二使徒中只有一个人姓名开头是S,那就是西门(SIMON),可是西门新书已经死了。”水落说,“再说了,难道她第一时间就会联想到十二使徒吗?”
“我现在才发现你对她的了解是那么浅陋,你连她的兴趣都不知道。”石出说着居然拿出了一本《圣经》,“这就是我在她的房间里找到的,而且这上面有很多笔记记录。上一次我们到她房间搜查的时候,这本《圣经》就摊开放在桌上,难道你没有发现吗?”
“我……”水落登时心虚了,他当时光顾着想西门新书对他说的那句话了,再说,他当时想搜查都由石出负责了,也就没有仔细观察。再说了,他平时都看到她喜欢花,哪里会想到她在书这方面会喜欢研究《圣经》呢?想到这里,他不禁又有些失落,现在杨杏和西门新书这两个人,都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西门新书那句话却至今仍在他心里盘旋:“在这艘船上……有一个女孩……在暗恋你哦!”
我难道这辈子注定远离红尘吗?水落奇怪自己怎么会突然想到出家当和尚。
“既然她一直在研读《圣经》,这个暗号也就很有可能和圣经有关。”石出说着翻阅起手中的《圣经》来,但是看了半天,一点头绪也没有。
3
和水落石出两个人激烈地讨论案件相比,其他人的表现就更加丰富了。
不必说正在专心致志地和风浪搏斗的唐欧玛。罗亚兰依旧坐在她那一大堆的文件书籍前不停翻阅,记录。李待惕和费礼这两个人,恐怕是还没有睡够,居然趴下去又睡着了。特别是李待惕,居然还流着长长的口水。
河利韦和邬英伦正无聊地在格子纸上下五子棋。文达泰在一旁观战。
卫遗风的行为总是那么怪异。他居然一直望着大雨倾盆,波涛滚滚的船外的东北方向,默念着什么,真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
赵岱倜正在看一本小说,他穿着的衣服真让人联想到斑马。
最后剩下水落石出,这两位还在叽里呱啦呢!
这时,水落隔着桌子就对文达泰发动了攻势。
“文达泰,”水落问,“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梦游?”
“梦游?有吗?”文达泰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因为从刚才到现在,谁都没有跟他讲过这件事,“我已经很久没有梦游了啊——”
“别装傻了,你昨天晚上不但起来梦游,还唱歌,四处乱跑,害我们被你带着团团转,如果不是你,杨杏她——她也不会死了……”水落有些哽咽,猜想文达泰可能是被利用的从犯,原本想用真情攻势的水落似乎真的动了感情。
“什么?”文达泰极度的惊讶,“怎么会——我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啊。”
“不知道到底是真的还是在假装。”石出小声说,“偏偏梦游这玩意梦游者醒来会忘记自己曾经梦游过。所以他即便真的是共犯甚至是凶手,他也完全可以抵赖。”
“可恶。”水落小声说。
就在这时,一直趴着睡觉的李待惕醒了过来,他站了起来:“对不起,我现在想上厕所……”
“上厕所?你稍等一下……”水落叫住了他,然后转身问石出,“你看你,完全没有考虑清楚,现在有人要上厕所,总不能我们集体上厕所吧?”
“你去吧!”石出对李待惕说,声音充满了自信。
“怎么回事?”水落问。
“这是很清楚明白的事,”石出说,“如果他是凶手,那么他一个人出去也干不了什么……”
“他可以去消灭一些不小心留下的痕迹啊!”
“这一点我也没办法,反正我已经尽量把我们所能发现的痕迹都收集起来了。”石出说,“如果他不是凶手,那么凶手还在我们监视范围内,根本不可能去杀他!”
“你的意思是,只要一次出去的只有一个人,就不会有事情了。”明白了石出的意思,水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对!”石出说。
然而事实却似乎总在和这两位“名”侦探作对。一声惨叫:“你……”就跟随着石出这句“对!”而来。
“糟糕!”水落跳了起来。尽管明白现在追过去等于又是跟在凶手屁股后面走,但是他又不得不去,毕竟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可以得到很多有利的证据,说不定还可以发现凶手。
“声音来自哪里?”“右回廊!李待惕似乎是回自己房间去上厕所了!”“快!千万不能让蓝夫人跑了!”
一连串清脆的脚步声向右回廊奔去。
“喂!你们……”水落哪里拦得一同冲去的人群,“留下!”可是根本没有人听他的,他被夹在人群中,被动地向右回廊,李待惕被害地方跑去。
这群人真的很冲动,可是他们能不冲动吗?仅仅三天就死了四个人,他们现在对蓝夫人的存在既是恐惧万分,又是恨之入骨,每一个人都想着尽快抓到蓝夫人,才会形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就这样,人群挤压着来到了右回廊,也看到了李待惕倒在地上的惨状,他的胸口扎着一把大刀!
乌云依旧在倾泻,似乎是天在流泪,为什么我的眼里总含着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4
JAMES!与之前同样的杀人留言,宣告着又一个人的死亡。
《圣经》记载:“希律王下手苦害教会中几个人,用刀杀了约翰的哥哥雅各”(徒十二:1-2)。雅各是第一位殉道的使徒。相传在他殉道之前,那些作假见证害他的人,见他喜乐盈溢,深信耶稣基督与他同在,竟感动了一位审判官与他一同受死。
“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水落大声说,“卫大叔,邬英伦,快随我回去!唐欧玛还留在驾驶室,他可能有危险!”
“其他人都不要动,留在这里!”石出也立刻回应。
就在这时候,整艘船突然开始剧烈摇晃起来,像是一匹脱了缰的烈马!
“不好!”不容多想,水落带着卫遗风,邬英伦往回跑去。然而等待他们的,确是又一具尸体,唐欧玛就这样伏在了舵上,他脸上不是惊恐,而是不甘心。他不甘心什么?是不甘心自己这么轻易就被杀死?还是不甘心没能打败这呼啸着的大海?
长长一根铁护拦就这样穿过他的胸口,鲜血遍地,地上还有一行字,这又是一个杀人宣言——“THOMAS”!
多马是一位虔诚的使徒,相传他坚定不移的往帕提亚及印度传福音、建立教会,在异教黑暗地区中,首次点燃基督信仰之火。但结果他却被异教祭司以长矛刺死。后来,王后因多马坟墓的泥土获得病愈而信了基督,国王也跟着信了。所以在印度不但有一些以多马为名的教会,而且还可找到他不少遗迹。
但是此时船在失去了船长的控制以后,在暴风雨中越发显得危险,一个巨大的浪头正在把它托起来,随时会船毁人亡。
“快!”在水落放下他唐欧玛的尸体后,邬英伦立刻接上,他双手紧紧握着手中的舵,双眼紧紧盯着眼前翻滚着的巨浪。左满舵——小巧的船划过一个弧线,躲避过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的大浪。右半舵——右满舵——
就这样,在狂风暴雨中一度失去控制,差点葬身大海的一叶扁舟,终于在来回弯曲的行进中,穿过了一个个来自地狱的手。
“欧玛!”水落呼叫着,但是唐欧玛已经不能睁开眼睛了,他已经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熟悉的眼神?水落望着唐欧玛的双眼,这是什么眼神?
“这是什么?”当他开始检查唐欧玛的尸体的时候,看到的是紧紧握在他手心的那根黑笔。
#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上当……啊咳……哈哈……太好笑了,你现在变黑手党了!”#
# “我这就让你变成黑脸党!”#
#“别!那个墨水可不得了,一旦沾到就洗不掉,要五天才能自己褪色的啊!”#
#“你说什么!!!!!!”#
为什么?他手里会握着这根黑笔?水落小心翼翼地扳开他的手,便看到他的整个手掌都被这只笔染黑了。
这根铁栏杆?使用铁栏杆的目的恐怕是为了符合多马是被长矛刺死的。那么这根铁栏杆是哪里来的呢?
水落慢慢搜寻了一阵,终于在驾驶室一旁,发现一断缺失了铁栏杆的地方。他立刻伸手去摸了摸,边沿非常的光滑,看样子是事先准备好了的……可恶,到底是谁?
同时的另一侧,石出也正在深深地思考:“究竟我漏了什么?怎么会留给凶手可乘之机?”
“所有人举起手,我检查是否有血迹!”石出说。
所有人都举起了双手,但是所有人的手都很干净,一点血迹也没有。
天地在轰鸣,海日号现在已经疲惫不堪,能够驾驶它的现在已经只剩下邬英伦一个人了。或许是饱经了沧桑,这艘度过了不少风雨的船也老了,这或许会是它最后一次航行了吧。
一切又像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一样,太阳在乌云层中穿破了一个大洞,阳光透过云层,瞬间把世间万物染上金黄。风休了,云散了,雨停了,一切又恢复了晴朗。一道彩虹斜挂在了天边。
5
“想起了没有?”水落现在就倚在船尾甲板上的船栏上,看着雨过天晴后再一次恢复平静的大海,或许这风景能让他的大脑更加清晰一些。“在这几场杀人事件中一个很大的疑点。”
“疑点?”石出奇怪地问道。
“对啊,一个和其他几个被害者不同的地方。”
“你是说……我明白了,你指的是西门新书被害的时候,现场没有留下‘SIMON’的杀人留言。这的确是一个疑点,不过我想事实是很清楚的,为什么凶手没有杀死西门新书后留下杀人遗言呢?当然是因为第一,西门新书是你临时留下来的,本来并不在凶手的计划之中。第二,当时时间紧急,凶手知道我们随时会回来看情况,所以来不及留下杀人留言。”
“说的没错,这才是真正的疑点所在呢……当时你在杨杏的房间了寻找凶手,也用了很是一段时间,那么既然如此,为什么对凶手来说依旧是时间紧迫呢?”
“说的没错,这果然是一大疑点。”
“还有到现在依旧没有结果的是,杨杏留下来的‘S’到底代表什么意思。”
“不仅仅是如此,另外还有一个疑团让人费解。”
“什么?”
“就是杀死杨杏,杀死李待惕的刀从何而来?在列凝死后,我们曾经对整艘船进行了几乎是彻底的搜查,但是我并没有在哪里发现过这两把刀。”
“怎么会这样?这两把刀会藏在哪里呢?”
“而相关连带的问题是,蓝夫人又把信号阻隔器放在了哪里呢?”
一切的一切全都是谜团,凶手简直像是一个无处不在的鬼魅,随时钩走人们的灵魂。
6
“你们的思考有了结果了没有?”卫遗风也来到了船尾,“你们现在已经放弃了把众人集中来躲避凶手的办法,如果照现在这样混乱下去,恐怕过不了多久,凶手又会出手的。”
“我明白。”水落冷冷地说。
卫遗风也靠到了船栏上,望着船尾溅起的白色水花,大海依旧那样深不可测。他抬起头,依旧望着东北方向,说,“看到了没有,这些无数的小岛屿。
水落抬起头,问道,“我曾经听石入大哥说过,也曾经在报纸上见过,您在三年前在太平洋中曾经发现一个有着许多奇异而神秘的古遗迹的岛屿是的。听说那个岛上的遗迹在不久后就因为死火山突然爆发而被全部毁灭,这个岛屿也在这之中吗?”
“没有。”卫遗风摇摇头,“它不在这里,它在更遥远的地方”他抬头远远眺望东北方向,或许那个岛屿就在遥远的东北方向吧。
“说实话,”石出说,“我们这几天,经常看着东北方向发呆,有时候嘴里还说着父亲两个字,不知道您在想些什么?”
“因为我的父亲,就死在那个岛屿上。”卫遗风语出惊人,“就死在那个有着无数神秘的古老的遗迹的岛屿上。”
“当年我们出海,乘坐的也是这艘海日号,不过当时船上的人现在只有我和邬英伦两个而已。当时我的父亲就是海月的首领,船上的其他人都是他手下最为精锐的部下。”他叹了口气,“和我们现在的情景倒是有些相似。”
“这么说,现在船上的这些精英们,都是后来才被你提拔起来的了?”水落问。
“不都是,像唐欧玛,列凝他们几个在早年就是父亲手下的大将了,不过那一次出海十分秘密,出海的人都是父亲的亲信,所以不包括他们。”卫遗风又叹了口气,“就连乘船出海的原因都是那么相似,当时我的父亲正是为了保护一位遭到多方面势力追杀的人,才带着我们出海的。而发现遗迹,完全是在回来的路上偶然发现的。”
“要是没有发现或许会更好吧……”他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发现了那个遗迹,父亲也不会死了。”他说。
“难道是手下的亲信叛变?”水落立刻产生了联想。
“不是,”卫遗风说,“他们是死在那个遗迹的重重机关里的。”
“如果拿起法老的诅咒和这个遗迹里的机关相比,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卫遗风的目光始终注视着东北方向,“当时船上的人都争着要到遗迹里去看看,我的父亲也就同意了。真的,有时候,人的好奇心是会杀死人的。”
“遗迹的最外面是一个类似墨西哥那一带的那种金字塔,也就是四棱台,才刚进到塔里面,我父亲的一个手下就跌进一个突然出现的深渊中死了。”
“可是当时那个人的死亡却没有停下我们走进那个遗迹的步伐。相反,大家都对那个充满机关的遗迹起了更大的好奇心,所有人都更加坚定了进去的信心。”
“后果却是可想而知的,”他接着说,“在有两个人死在不知哪里突然放出来的暗箭,一个人被从天而降的大石头压死,两个人死于不明的毒虫之后,所有人才开始敢到害怕。直到那个时候我们才萌生了离开的想法。”
“可是离开又是何其艰难,进来时候有多少危险,出来时只有加倍的危险。等到我们来到遗迹的出口时,已经只剩下父亲,我和邬英伦三个人了。”
“就在我们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的时候,变故却就这样突然地发生了,谁也没有想到,就在出口,居然还有一个机关,而启动这个机关不过是金字塔墙上的一块砖。当我们不小心触动了这块砖头的时候,突然间有无数的长矛从地面往上刺了出来。”
“你们或许会奇怪我和邬英伦如何活下来的吧,原因却非常简单,我父亲用身体挡住了所有的长矛,把我们托了出来。”
“所以当那个岛被火山所毁灭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我真的曾经伤心了好一阵子,那是父亲用生命换来的啊!而我父亲和他的手下那么多人,也就这样葬身在火山灰里了。”
卫遗风摇了摇头,回忆痛苦的往事似乎并不是好事情,它只会让人们更痛苦。
7
水落望着眼前的大海,大脑里的思绪也渐渐清晰起来。
第一个案件,列凝被倒钉十字。第二个案件,尤奇多被杀,伪装成了自杀,现场有惊人的密室。
第三个案件,杨杏被杀,凶手惊人的人间蒸发。西门新书被杀,没有留下杀人预告。还有杨杏留下的DYING MASSAGE——S
第四个案件,李待惕不明被杀,唐欧玛被刺死在驾驶室里。
神秘少年:“你们要小心第十三个使徒……”
当这些事件一个个在他脑海里经过时,他的思绪突然清晰了起来,这些事件就像是一截截短锁链,已经被他一段段连接起来了。
“原来如此。”水落笑了,他那独有的自信的微笑浮在了他的脸上。“呵呵,狡猾的凶手,你可是真的弄巧成拙了……”
长沙漫天,寒风萧萧,侠客A在风中冻得直打喷嚏。 终于,约他一战的对手侠客B提着一把生锈的大刀出现在他眼前。 ——你为什么用生锈的刀? ——因为…… 侠客B脸上露出令人感到恐惧的奸笑…… ——因为用生锈的刀砍你,可以让你得破伤风…… 寒风掠过天边…… 请支持我的小说《死神手记》 http://www.cmfu.com/showbook.asp?bl_id=73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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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恶魔的千百张面孔·第十三个使徒


第一章                柳暗花明
两个人的推理与悬念,暗号,诡计都不堪一击,一切的线索在瞬间连结,所有推理都在乎心中,任何凶手也逃不过我们的眼睛,真相在最后一刻——
水落——
石出——
1
“卫大叔,立刻把所有人都叫到尤奇多的房间门口这里来。”水落对卫遗风说。
“可是,”卫遗风问道,“邬英伦要掌舵,他也要一起来吗?”
“这个……就不必了。”水落说。
“好,”卫遗风立刻走进了驾驶室,对邬英伦说了几句话,邬英伦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船上的广播就立刻响了起来:“紧急通知,紧急通知,请所有人到尤奇多的房间门口集中,请所有人到尤奇多的房间门口集中!”
当众人聚集到尤奇多的房间门口时,水落石出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怎么了?”赵岱倜问,这时候,船体突然摇晃了一下,他差点摔倒。
“没事吧?可能是遇到了点风浪。”卫遗风问。
“没事。”
“首先,我们要解开的是——尤奇多被害的密室之谜。”水落说着,又取出了在解开列凝被害时用到的小布偶,“我想大家或许也应该注意到一个奇怪的地方了。那就是,无论是列凝,杨杏,李待惕还是唐欧玛,他们被杀害后,凶手留下的杀人留言都是写在了地上或者是墙上……”
“可是为什么犹大被害时,杀人留言却是写在了犹大的胸口呢?”不知从哪里,传来了石出的声音。
“原因非常简单,不是凶手不想写,一个原因是因为犹大是被吊在了房子正中央,写哪里都不方便。”
“另一个原因是,凶手根本就写不到。”
“在犹大被害的时候,凶手根本就没有进入犹大的房间!”水落说,“他是在外面操纵杀死犹大的。那么门是谁锁的呢?我想大家都是同样有个习惯,离开时可能会忘了锁门,但是回房间时一般会锁上门,因为离开时锁门要用钥匙,可是回来时从里面锁上门只要这样转一下。”随着“卡嚓”的声音,水落演示了从里面锁门的方法,“这样一来也比较保险。当然,凶手是不会仅凭可能性就来作案的,所以为了让犹大锁门,他(她)可谓是煞费苦心。”
“‘敬告犹大:我是来自地狱的饿鬼,冥府的摄魂者,惩罚卖主的罪恶,带你到地狱,永不超生!’这个,是在犹大房间了发现的,凶手写给犹大的杀人预告!”
“还有,‘哈哈哈哈!大家好啊!享受了一顿美好的晚餐吧?我可是饿着呢……我是来自地狱的饿鬼,哈哈,把你的灵魂献给我吧,献给地狱……永不超生!’对于这段话,恐怕大家都不陌生吧,就是那天的杀人广播!”水落接着说,“如果说接到第一张纸条,可能还会以为是恶作剧,但是凶手特意安排了一场无人广播,在加上之前列凝的死亡,这样连续的压力下,再乐观的人都会崩溃的!”
“也就是说,犹大在受到了这么多的恐吓之后,已经超过了心理所能承受的能力,那么他走进自己房间后第一时间锁上门就不足为奇了。”
“然后就是凶手施展的诡计了。”水落说,“现场还有一个疑点,那就是凶手取走了死者房间里的灯泡,以及还遗留在门上的胶布。”
“为什么凶手要取走灯泡呢?因为他(她)不想让尤奇多发现门后面的东西,就是这个——请大家进到房间里来看看!”
当大家进入到房间里时,立刻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门后的猫眼周围,居然用胶布粘着一个大绳圈。
“大家请看,刚才我已经给大家试验了一下,尽管我在大家面前演示锁门,可是没有人能发现这门后藏着的东西。因为门是向内开的,无论我们怎么做,门后的情景都是在暗处,除非在房间里开灯,否则根本看不见。当然了,这也是凶手选择晚上作案的原因之一,而且当时乌云遮天的天气,没有月光照进来,也帮了凶手大忙。”
“至于杀死犹大的机关,我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是否看过DETECTIVE CONAN里面的蜘蛛公馆杀人事件?这个手法有些类似。大家想一想,犹大当时的心理一定是非常恐惧的,当时他开灯发现灯打不开,还没来得及思考是留在房间里还是马上离开的时候,听到外面有敲门声的话,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河利韦做了个动作,“从猫眼看看门外的是谁了?”
“说对了!”水落突然打了个响指,把手中的布偶伸到猫眼边上。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丝”的绳子滑动声,原本用胶布粘在门上的绳索瞬间挣断胶布的束缚,套住了布偶的头,立刻拉着布偶升到了房间顶端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看得出来,就算是犹大那样的习武之人,也很难反应过来。这是,所有人的目光也被吸引到了屋顶,只见绳子另一头穿过被凶手安置在灯座上的铁环,然后延伸到了离它不远的天花板上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一个小破洞里,只见一只手从小破洞里面伸出来,大喝一声:“碎心掌!”拍在布偶上。却是石出的声音,原来从刚才开始,石出就一直藏在那里。水落则随手取出一段绳子,让一头绕着另一头打了个结:“这是个很常见的活结,就是当时凶手打在绳圈上的结,它只要这么一拉……”他把一只手指头伸进绳圈里,另一只手一纠,绳圈立刻缩小,把他的手指箍住,“绳圈就会立刻缩小,把犹大的脖子套住。原本在‘蜘蛛公馆’里面,凶手利用了车开动的强大拉力。而在这里,我想武功深厚的凶手直接用手也是没有问题的吧!”
“然后,”石出说,“凶手在这一端打一个大结,放下去。”只见布偶开始下落,直到绳结卡在圆环上。此时的情景,已经和上吊没有什么区别了。
“这也解释了凶手为什么要用碎心掌杀死犹大,”水落说,“毕竟犹大是习武之人,如果不趁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样一掌把他杀了,他很有可能反抗,挣脱绳索。”
这时,透过破洞,石出向众人招招手,“这里就是船顶了,当时是夜里,在加上杀人广播的原因,恐怕不会有人到甲板上来,就算有,也很难发现这里的。至于这个破洞……”他突然拿出一块铁板,刚刚好是这个破洞的形状,一接上,刚好卡住,也没有掉下来,“就是这么简单,这里离吊死犹大的地点有一点点距离,刚好是可以用手打到犹大胸口的地方,再加上这个天花板上也是到处都是裂缝,根本很难发现这里,要不是我们刚才仔细检查了一下,也很难发现。”
“凶手只要在取下来的铁片四周涂上厚一点的粘胶,由于摩擦力和粘胶的缘故,这铁片就会像这里根本没有什么破洞一样牢牢粘在这里,根本不会掉下来。”
“那么把杀人预告写在犹大胸口的原因也非常清楚了,因为透过这小破洞,用手可以打到犹大胸口,当然也可以在他胸口写字了,同时也只能在他胸口写字了。”
“我想犹大恐怕在最后一次离开的时候没有把门锁上,就像某人一样,”水落说着看了卫遗风一眼,卫遗风立刻有了扁他的冲动,“这些准备工作凶手完全可以乘机潜入他的房间完成。(至于如果有锁,凶手其实也有办法,这和后面的有关这里就不提了。)”
“可是,”卫遗风立刻提出疑问,“既然可以潜入他的房间,又没有开灯,那么完全可以在做完这些准备工作后,顺便写上杀人留言啊!”
NONONO!”水落说,“我们刚才演示的这些,都是建立在犹大一打开门,到锁上门之前不会发现的前提上,你看这绳圈,绳子,都是在不起眼,看不见的地方(注:绳圈粘住的位置离门把手有一定距离,犹大在关门时也不会因碰到发现。)凶手写杀人留言是为了给我们看的,必定要写在显眼的位置,如果事先写好了杀人留言,犹大一开门就发现了,后面可就没戏唱了。”
“石出!下来吧!”他大声呼叫了一声。
“是!”站在船顶的石出立刻回应,抬头向外望去,小声自言自语道:“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这个呢?”
“接下来,”水落的脸色完全沉了下来,“我要指证出凶手了。在这之前,我希望检查一下大家的手,我怀疑有人的手上还残留着……死者的鲜血。”
2
所有人都伸出了自己的双手,但是没有一个人的手上有鲜血,都非常干净。
“凶手——”水落一个下蹲马步,这是“五丁开山掌”第一式的起手式,(其实尤奇多真的教了他“五丁开山掌”这门功夫的一点皮毛,当然,不是那个扇巴掌游戏。)“五丁……开山……”他身子一蹲,全身的力量都聚集在脚上,然后向炮弹一样弹起,然后伸出右手,用全身的力量向一个人的脸颊打去,那个人似乎没有想到这一点,没有防备,“掌!!!”他一掌直接打了下去,一下子把那个人打得连退几步。
“你这个混蛋,凶手就是你!”
“凶手就是你!伪装成费礼的家伙!”水落落在地上,旁边几人见状急忙迎过来,挡在水落身前。
“你,干什么,突然打我,我是费礼啊——”“费礼”站起身来,似乎还想抵赖。
“没有一点自知之明,”水落的声音甚是威严,“你也不是蓝夫人……
“紫先生,你是什么时候混上这条船的?”
“啊……”“费礼”惊了一惊,立刻回过神来,声音却变成了男中音,“居然会被发现……怎么可能?”
“怀疑到你的原因很简单,”水落说,“就是杨杏留下的暗号。杨杏当时写的,并不是英文字母S,也不是数字25,她是在画一条蛇的形状。经常研究圣经的她,看到你,第一时间反应到的是蛇,是费礼所对应的腓力(Philip)用不惜牺牲生命去打倒的——蛇神。”
十二使徒之一的腓力,据传他在小亚细亚的希拉波立,带领许多信奉蛇神的人信仰基督教,毁坏了蛇神的偶像,遂触怒官员和以迷信牟利的祭司,而将他下狱,施以酷刑,最后腓力被倒钉十字架而死。
“这只是随便的猜想罢了。”“费礼”(紫)立刻反驳。
“当然,这个暗号不一定是这个意思,但是还有一点可以证明你不是费礼。”水落说,“那就是你非常干净的双手!”
“这难道也是证据?”“费礼”笑了,“胡说八道!其他人的手不是也一样非常干净?”
“我想你杀死费礼并取而代之至少是在我们当天完成搜查以后吧。当时你难道没有在费礼的手上……发现黑色的墨迹吗?”水落说,“那是我中了唐欧玛的恶作剧,手上的墨迹还没有干,却在追杀唐欧玛的时候被费礼抓住了手,那时侯,墨迹就沾在了费礼的手上。当时我发现以后还向他说了声对不起,不过不敢告诉他道歉的原因是让他沾到了墨迹。”
“或许你有发现,做为易容专家,你也应该有发现。只不过你认为既然那是墨迹,应该可以洗掉,化装成他时还留着墨迹反而会被怀疑。当时为了尽快开始准备杀害犹大,你仓促间也没有认真检查吧。很可惜,”水落伸出手,亮出了手上还残留的显眼的墨迹,“唐欧玛这个墨水——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研究出来的整蛊道具——要五天才会自己褪色,我用了好几种方法,都不能把这墨迹洗掉。当时石出说检查所有人的手都很干净,我就一直很疑惑,现在才想起来。”他放下手,“你的失败不是因为你不够专业,想得不够仔细,反而是因为你太专业,想得太多!”
“哼!”紫立刻反驳,“得意的小侦探,你恐怕并不知道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吧?”
“你说什么?”
“嘿嘿!”紫的脸上尽是奸笑,“你或许还不知道,你的一段经典的爱情故事,却只是我操纵的一场游戏吧?”
“你说什么,你胡说……”
“哈哈哈哈!我胡说?”紫大笑,“像杨杏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女子,会出来看犹大被害,看你和石出争执,然后跑去安慰你吗?哈哈,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当时的杨杏,就是我扮演的,演得还不错吧!我们在船上杀人就是为了让你们的心理崩溃,好乖乖成为我们的猎物,既然找不到可以在你们有重要地位的人来杀,那么我就制造一个!果然很成功!哈哈哈哈!”
“什么……”
#水落的房间门口。“晚安!”水落向石出摆摆手。
“晚安。”石出回答着,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就在这时,正有一人迎面走了过来,她大大的眼睛,披肩的长发,却正是杨杏。
“嗨!”水落立刻向她打招呼。
然而她却只是点点头,就走进自己的房间去了。
“奇怪,”水落自言自语道,“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淡?”#
“那时侯,”回忆起这段经历,水落整个人都呆了,“那时侯的杨杏……才是真的杨杏……不……怎么可以这样……”
“作为一个侦探,最基本就是要有处变不惊的心理素质!使感情,使性子,只会让侦探的脑子变得迟钝!”石出的话突然开始在水落心中回响,“对,要冷静,”他试着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不能让推理在这里中断……”
“哼!”水落说,“还没完呢?紫先生,对于你忠心地急于保护自己师父的行为,我感到很佩服,只可惜你刚才那段心理攻势,却偏偏在暴露自己的师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才你说‘我们’,对不对?”
“这……”
“好了,不必掩饰了!”水落说,“我早就怀疑到了。无人的广播,杀死犹大的事件必定需要有人在外面敲门配合,杀杨杏时候的神秘消失,李待惕的离奇死亡,一切的一切都在证明着一个问题:你的共犯——蓝夫人的存在。”
“其实这一点在你们开始行动之前就有人告诉我了,只可惜我一直理解错误,”水落立刻想起了神秘少年的那句话,“你们要小心第十三个使徒……”他真的理解错误了,少年所指的第十三个使徒,不仅仅是指对应着第十三使徒的蓝夫人,更多的指的是——这艘船上,还有着多出来的一个人啊!“不用再藏着了,出来吧,躲在费礼房间里偷听我们对话的——蓝夫人!”
“不错嘛……居然能发现我的存在。”随着“吱呀”的开门声,一个老阿嬷走出了就在尤奇多房间不远处的费礼的房间。
“是啊,”水落说,“你的存在,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无人的广播,是你趁机弄的,李待惕,是你趁机杀的。还有杀死杨杏的事件,更是你们师徒两人配合完成的。”
“首先,你们找机会在文达泰喝的水里面放安眠药,有可能还放了可以让他睡得更深的‘安定’或者‘鲁米那’。然后直接把他藏在他自己的房间一个角落里。然后你便装成他,假装梦游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当我们把装成文达泰的你送进文达泰的房间里以后,一直在房间里通过猫眼注视外面情况的紫便趁机出来,杀死杨杏。至于神秘消失的原因却是再简单不过。”水落说,“或许是我们DETECTIVE CONAN看太多了吧,一直把海上的船,当成了天然的密室!但其实不是,当时紫杀死杨杏以后,看到我们出现,便进到杨杏房间里,打开窗户跳到了海里面。当然,紫在跳下去之前有把窗户关上了。由于窗户是关着的,石出当时便只晓得搜查房间,却没想到凶手已经从窗子跳出去了。”
“跳到海里面?”河利韦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当然,”水落说,“这师徒两人起码有一位是在我们出发后才上到船上来的,也就是当时越狱的蓝,或是装扮成蓝的紫。他第一次既然可以上来,跳到海里第二次上来也是完全可以的。”
“而紧接着,”水落说,“假扮成文达泰的蓝夫人,便乘机杀死留下来看守的西门新书,然后把被藏起来的文达泰放回床上。毕竟如果文达泰是凶手,他不可能把西门新书杀死后放在自己房间,所以针对这一点,你就把西门新书的尸体拖出来,再回到自己房间。”
一口气说完了全部的推理,水落感到有些口干舌燥,但是心情也平静了许多。
“说得很好,”蓝夫人说,“只可惜你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束手就擒吧!”卫遗风说着,和河利韦,赵岱倜,文达泰一起将蓝夫人和紫团团围住。
“是吗?”蓝夫人笑了,“你有好好想过吗?你们船出发了那么久我们才追上来,你想我们怎么追上你们的船的呢?你们船上的手机信号都被屏蔽了,你有想过屏蔽器到底藏在哪里吗?你想过杀死杨杏和李待惕时所用的刀是从何而来吗?你们真的是太天真了,没有一点准备就我们两个人敢到你们这艘船上来撒野吗?”
“难道……”河利韦一惊。
“像你们这样的小游轮船,有雷达也是监视海面的,更不用说声纳了,又怎么知道我们的一辆潜水艇,就藏在你们脚下呢?”蓝夫人说,“你们现在只剩下八个人了,还有两个是没有什么战斗能力的,而我们的潜水艇上,可是还藏着许多人呢!”
水落不禁觉得奇怪人家都有潜水艇了,怎么海月会只有一只又小又破的游艇呢?
“说得很好,”卫遗风居然没有一丝慌张,“那么就请蓝夫人劳驾看一看船外吧……”
“这是……”蓝夫人像是惊呆了一样看着船外,所有人也都赶了出来。只见小游艇正在以非常快的速度行驶着,四周溅起的水花几乎有近一米高!
“你做了什么?”蓝夫人有些慌了。
“没做什么。”卫遗风说,“只是让船的速度变得快了一些而已。”说着他向正在驾驶室的邬英伦做出一个OK的手势,接着说,“你一定不知道这一带是哪里吧!这里是太平洋上最最有名的礁石群,这里的水的平均深度不到20米,你们的潜水艇根本无法通过。早就被远远甩在后头了!”
“这……”紫也惊慌起来,“你们什么时候……”
“就在水落的推理秀开始的时候。”
“啊,那时侯……”紫立刻想了起来。
#“怎么了?”赵岱倜问,这时候,船体突然摇晃了一下,他差点摔倒。
“没事吧?可能是遇到了点风浪。”卫遗风问。
“没事。”#
“就是那时侯……”老奸巨滑的蓝夫人恐怕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结局,“你是怎么发现的?”
“说实话,”卫遗风说,“没有装个声纳是我失策,也直到刚才我才发现潜水艇的存在。至于发现的原因,那是相当简单的,”说着卫遗风指了指外面,“看到了没有,我的这艘游艇最大的特点就是,它的引擎不是装在船尾的。而是在船的中部,所以在船尾是绝对不会溅起那么大的水花的。所以我刚才在船尾看到水花,就明白恐怕有什么其他在我的船底下吧。”
“干得好啊!”蓝夫人的声音异常地恐怖,“不过就凭你们,要想抓住我,还不是那么容易的。”她身子一个下沉,双手立刻向卫遗风胸口拍出,完全不像一个七老八十的老阿嬷。
“哼!”卫遗风倒退一步,伸手挡住了这一掌,谁知她居然借机一个后退,离开了众人的包围圈,紫也乘机跑了出来,
“紫,我们走!”蓝夫人笑着从甲板上跳了下去。
“你……”众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蓝夫人和紫落在了船旁边的一块礁石上。
这一带果然是有名的礁石带,蓝和紫两个人藉着在礁石上跳跃,很快就跑得很远了。
“不要追了,”卫遗风拦住了众人,“与其在这里追他们浪费时间,不如趁现在赶快离开他们的视线,毕竟我们的第一目的,是让水落和石出躲过星宿组织的追杀。”然后他便转头向邬英伦,“老邬,我相信你的技术,尽快驶出这条有名的——勇敢者的航道吧!”
直到这时候,水落才明白过来卫遗风选用这辆小游轮的目的。在这条宽度不到20多米的航道里,能自由穿行的也只有这样的小游艇了。
经过多天的航行,终于,这艘船到达了新加坡的新加坡码头。到了码头,立刻有海月的人来接应,于是,他们就在离新加坡码头最近的一个海月的据点暂时住了一个晚上。
但是,一切真的已经结束了吗?
3
深夜。一个黑影悄悄地走上了停泊在码头上的海日号。
“这里……就是这个房间了。”黑影推开了门,走了进去。他立刻开始翻找起来,“啊……找到了……就是这个!”
4
依旧是黑夜。水落和石出却没有呆在房间里安静的休息,而是鬼鬼祟祟地来到了一条小巷里。
有一个人影,也在这条小巷里。他看到水落和石出的到来,立刻问道:“你们把我叫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水落笑了,“不用再装了,第三个凶手。”
“你说什么?”黑影略微颤动了一下。
“我再重复一遍,”石出说,“不用再装了,第三个凶手——赵岱倜!”
“一切都是再清楚不过的,”水落说,“蓝夫人他们假扮成费礼来作案是在列凝被杀害之后的事情,那么列凝又是谁杀的呢?”
“而且,”石出说,“蓝夫人他们的作案方式可以说近似于无差别杀人,比如说杀李待惕。尽管我很佩服她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想出完美的计划,但是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杀列凝时的事先钻孔,杀唐欧玛时的事先准备好铁栏杆,这两样可不是无差别杀人,而且是老早事先计划好的,这些准备工作也是在蓝夫人他们还没有混到船上来时的轮船大检修时完成的,这些都说明着,除了蓝夫人和紫以外,还有着第三个凶手。”
“这位凶手和蓝夫人他们不同,他杀人是有计划的!”
“即便如此,”赵岱倜说,“第三个凶手也不是我啊!”
“第三个凶手就是你!”水落说,“我们一直在奇怪着钉列凝用的钉子到底从何而来,当时蓝夫人和紫还没有到船上来,钉子自然不会来自潜水艇上。”
“这个钉子……”
“就是椅钉!”
“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们搜查你的房间的时候,你一直坐在椅子上没有起来,现在也终于明白了,因为你椅子上的钉子已经被你拔了起来,用来作为钉列凝的道具。因为钉人的道具很特殊,它必须很长,你是在到达码头以后才萌生杀人计划的,因为这个计划需要船上的裂纹为前提。”
“而那时侯你并没有事先准备这种长钉子。”
“而维修船的也用不到这种长钉子,你只好使用椅钉。我们在搜查的时候,为了蒙过搜查,加上如果没有了椅子反而显得可疑,你便一直‘坐’着,不敢起来。”
“这就是我刚才偷偷回船,到你房间搜查时发现的,你的没有钉子的椅子!”石出一丢,把一只椅子丢了出来,它立刻散架了,因为它没有钉子支持。
“还有就是唐欧玛被害。你趁大家争着去看被害的李待惕的时候,杀死了唐欧玛,然后再混入我们之中。”水落说,“可是你却不知道唐欧玛在留下了证据,用他那根特制的笔,在你的背后,留下了一条墨迹。”他指着赵岱倜“你当时穿的是这件黑白条纹的上衣,所以稍不注意很难发现,我也是看到他手中的笔后,拼命找才发现的,连你自己恐怕也没有发现吧!”
赵岱倜脱下上衣,才发现在背后一个不起眼的位置,确实有一条微小的墨痕,不认真看还真看不出来。
“我早就怀疑,为什么蓝夫人作案要用十二使徒名字,这绝对不仅仅是因为逆十字。”石出说,“真正的目的是为了使这些事件看起来像是同一个人制造的,目的是为了掩护你这个卧底,对吧?失踪了五年的‘千面银狼’——青。”
“就是说,”水落接着说,“蓝夫人是半途来到船上的,她怎么可能清楚船上的人的性格,怎么可能利用这些性格弱点来杀人,这都是因为有你这个卧底在为她通报信息!”
“你失踪五年,而我刚问过卫遗风,赵岱倜进入海月也是五年,没想到,你居然在海月整整做了五年卧底!”
“嘿嘿嘿嘿……”赵岱倜的声音变了,变成了类似一个狂放的年轻人的声音,“不愧是师父看中的猎物,居然连这些最隐秘的都可以发现,我果然很佩服你!”
“不用装蒜,”水落说,“说吧,我清楚得很,‘血虹’既然在五年前就已经土崩瓦解,而现在蓝夫人实质上依附星宿组织的行为都在说明你们根本不是想在次兴起‘血虹’,那么你卧底五年,为的是什么?”
“我有必要对你们说吗?”青的声音充满了傲慢。“不过,看在你们分析得这么清楚,让我佩服得份上,我倒是可以对你们说一说。不错,我到海月卧底五年,目的绝对不是重兴血虹。我,只是为了杀两个人——列凝和唐欧玛。”
“只为了杀他们?为什么?”
“为了给‘绿’报仇。”
“服毒而死的‘绿’?”
“对,”青的声音开始低沉下来,“五年前,当时的我们太过狂妄,不听蓝的劝阻,擅自宣布自己是最强的杀手组织,结果引来了其他组织的围攻。尽管我们打倒了号称第一和第二两个组织,但是其他组织的攻击却紧接而来,我们寡不敌众,后来赤、橙、黄他们三个都死了,我们只好听从蓝的计划,从密道逃走,以待东山再起。”
“可是就在我们通过一些机关迷惑住来围攻的人,然后从密道逃走的时候,偏偏在出口遇到了列凝和唐欧玛,他们两个立刻引来一群人围攻。”
“到最后,我们实在难以支撑下去的时候,绿自告奋勇地去引诱他们进入密道,然后让我们趁乱逃走。”
“而前去诱敌的绿,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便服毒自杀了,这些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所以你就潜伏到海月里,想要杀死列凝和唐欧玛?”
“对,就是这样。”青点了点头,转过身,说“你们放心,我会马上离开,你们在新加坡的事,我也不会说出去的。算做你们没有连卫遗风一起带来抓我的回报。”接着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了,“我一向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
“傻瓜,”看着青离开,水落说,“没有带卫遗风来的原因……”
“只是因为你一时冲动耍帅而已!”石出用力敲了一下水落的脑袋。
尾声
清晨,新加坡码头又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水落站在岸边,看着广阔的大海,思绪澎湃。他一直在控制自己不要去想,但是思绪却总是不由自主地被牵住。为什么,他那值得回忆的恋情却偏偏就像是一个泡泡,虽然美丽,却一触即破,那样的不堪一击。他怎么能接受自己的这段恋情只是一场戏。杨杏的眼睛,杨杏的长发,依旧留在他的心中,但是这一切却又像是梦一样。
这时,西门新书的那句话又突然间回荡在他脑海里:“在这艘船上……有一个女孩……在暗恋你哦!”
待会儿,他的思绪停住了,有一个女孩,暗恋自己,如果不是杨杏,难道会是——罗亚兰?
顿时,许多画面开始在他脑海里盘旋。
#“你……们随便吧……”#
她当初只是想说“你”吗?指的难道是自己?
#“喝点牛奶吧,可以减轻你的胃痛。”#
难道送自己牛奶,写这张纸条的是她?
#“对不起,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心上人,难道是指自己?
水落感到自己变得很矛盾,是应该将自己禁锢在和杨杏美好却虚假的恋情中?还是去接受罗亚兰默默送出的爱?
顿时他一生中喜欢过的女子的名字开始在他心里扫过:叶兰、窦莲、杨杏、罗亚兰……
“我从前,是不是把爱情看得太儿戏了?”水落想。“不行,我必须去向她问个清楚,”水落说着向海日号停泊的地方奔去:“千万不要开走啊!”
“呼!呼!”他气喘嘘嘘地来到海日号边上,“幸亏来得及。”说着就要上船,谁知,河利韦却将他拦住了。
“让我过去!”
“如果你是明白过来是谁在暗地里深爱着你,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来找亚兰姐的话,就请你回去吧!亚兰姐说了,她不喜欢反应迟钝的人。”
“怎么可以这样!”水落硬是要往前走,可是他哪里撼得动河利韦。
“还有,她还说了,与其在一起互相猜忌,不如保持着这美丽的距离,默默地互相等待,默默地相思。”
河利韦走了,只留下像一棵树一样愣在那里的水落。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情颠大圣》
“天乌乌 卜落雨 阿公仔夯锄头仔卜掘芋
掘啊掘 掘啊掘 掘着一尾仙遛鼓(山药)
咿呀嘿都真正趣味
阿公仔卜煮咸 阿妈仔卜煮正(淡)汫
二个相拍(打架)弄破鼎(锅) 咿呀嘿都啷当叱当呛 哇哈哈
弄破鼎,弄破鼎 弄破鼎 咿呀嘿都啷当叱当呛
哇哈哈 哇哈哈 哇哈哈 哇哈哈……”
一个华裔小孩,坐在码头边上,唱着这首闽南歌谣,向着水落微笑……
主题曲 《冬》
作词 LARRY
作曲 LARRY
枯枝已秃去头,
落叶打着转下落,
像在低语,
有多少已经错过。
微风仍推着波,
泡沫一个个打破,
像在哭泣,
那声音震动了我。
难道说,
自然在冬天变得落魄,
还是说,
冬天的美景不多,
天地不说,
却在用风景告诉我,
美在冬天也是那么多。
没有雪的冬天美仍在绽放,
枯枝败叶也是一种优雅的轻狂,
梅和霜,
多芬芳,
像是点点的荧光,
带着我的思念飞向远方,
没有雪的冬天美仍在绽放,
常绿榕树别有一番壮美的模样,
枝亦刚,
根亦强,
虬曲的干带着伤,
树下我望着明月照大江。

谨以此文,献给人在他乡的华人同胞。
(水落石出第六弹——追杀·化装舞会 完)
预告解答:
“苍鹰”一词提示费礼,因为鹰是蛇的天敌。
HARRY POTTER”提示赵岱倜,因为哈利的全名是Harry James Potter,他父亲也叫James,故哈利是小詹姆斯(小雅各)
http://bbs.aptx.cn:8013/attachment.php?attachmentid=45349&d=1140955960
长沙漫天,寒风萧萧,侠客A在风中冻得直打喷嚏。 终于,约他一战的对手侠客B提着一把生锈的大刀出现在他眼前。 ——你为什么用生锈的刀? ——因为…… 侠客B脸上露出令人感到恐惧的奸笑…… ——因为用生锈的刀砍你,可以让你得破伤风…… 寒风掠过天边…… 请支持我的小说《死神手记》 http://www.cmfu.com/showbook.asp?bl_id=73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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