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文章] [短篇]---晓露湿我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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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子吟

最后的银色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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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6-7 13:13:3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晓露湿我襟
暂且不要去管，这到底是哪个年代，哪个地点——

+MAIN

天色是傍晚。

他的白衣已经被夕阳染成金黄。所担心的追逐终究没有来，而在这山路上行着，只见不远处波光
粼粼。

男孩子只是七八岁的年纪，随便在湖边捡了个地方坐下，全然不顾自己身上的衣物会被弄脏。

揉了揉又叫起来的肚子，他的眉无奈的皱起，却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偷偷离家时带着的少许干粮，早已经在中午就吃掉了。

身旁倚着的巨大的树，郁郁葱葱，半边树身都斜挂在湖面上。

还有一夜要熬么。

实在是无聊又饿，捧了湖水喝，折了头顶的树枝，见那青绿的叶子也禁不住要去咬。

[嘻嘻！]

他惊愕的停下手中的动作，着实是听见了这声微弱的嬉笑。

也当做是幻觉，又咬起树叶来。

[嘻嘻嘻！]这笑声更明显，接下来是更清楚的话：[真没见过你这样的怪人，吃树叶啊！]

他望了望手中的树枝，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斜挂在湖面上那片树阴上忽然有一块绿色动起来了。

顺着粗壮的树干寻过去，他眯了眼，才看清那是一个人。

一个如他一般大的小女孩半伏在树干上，矫捷的爬下来。

她身着一袭翠绿色的衣群，在树叶中，还真是不易分辨出来。

在他的眼中，那些树叶，粼粼的夕阳波光，给这个人涂上一种温和的光彩了。

连她的眼睛里，都是无比温和又熟悉的光。

[吓，这么说你是偷跑出来的？]女孩子拨了拨面前的篝火，把烤熟的红薯拣出来，递给他：[诺，只能吃这个了。比不上你们工藤家的盛宴。]

[我也经常吃这个的。]他接了过来，抚掉皮。

[哦？你不是工藤家的公子么，怎么……]她歪了脑袋看他。

[是姐姐，姐姐常带我去家里的后山上做平民才能干的事情。]他咬了金黄的薯肉，情绪低沉下去。

[姐姐要是不在新一身边了……]那一日，姐姐抚了他的头发这样假设道。

[为什么，我们不是会一直在一起么！]他急急的打断姐姐的话。

[不是的，]姐姐笑的时候，眼睛成为弯弯的月亮，[姐姐将来要嫁人去很远的地方，就再也不能带你到处逛，捉小鸟采花了。你也要长大啊，长大了才能接管工藤家啊。]

然而这样的对话后，果然传来了姐姐要出嫁的消息。

[姐姐……为什么要嫁人呢？]不经人事的他这样问。

可是姐姐也并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要告诉他说，这是宿命。

她也只好摇着头，对他说了不相关的话：[将来，新一要娶妻的话，一定要娶那个你所喜欢的，也同样喜欢你的女孩子……]

[我喜欢，同样也喜欢我？]

[是啊，那样子，你们两个才能都得到幸福。不像姐姐这样……]她的眼神去向天边。

[我并不想和其他人一样，在家门口送姐姐，就那么远的用眼睛去送，]男孩子吃完了红薯，拨了
拨身边快熄灭的火堆，[姐姐最喜欢的花，是野菊花，我想要在路上给她一个惊喜。]

[是这样么。]女孩子已经铺好了简易的床，不过是稻草。[新一，你来这边睡吧。]

他沉默半晌，去了坐下，却并不睡。

女孩子在他身边欲要躺下，见他不睡就问了：[新一，你怎么不睡，明天不是要去……]

[我怕……]他的脸在黑暗中微红，[我怕睡过头了。]

她一愣，却坐起来，摁他躺下：[睡吧睡吧，我叫你就好了。]

[你？]

[是啊是啊，你要几时叫你呢？]

[我也不太清楚，最好，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

她张了笑颜，即使看不清楚，还是听见了她的允诺：[睡吧睡吧，明天太阳一出来就叫你。]

他也不知道为何，这么容易就相信了她，沉沉睡去。

[新一？新一起来啦！]还在睡梦中，却被人叫醒，他欲想像在家里那样翻个身去睡，却想起姐姐。

她轻轻的摇他，他忽的清醒，惊坐而起。

[兰？太阳出来了？]

女孩子只是揉揉眼睛，指了指天边，那里已经有曙光了。

[我们，去采野菊花吧！]他精神来了。

[兰，我采了好大一束呢！]他一直在前走着，怀里抱的一大束将醒未醒的野菊花。

此时他回过头去，却不见了女孩子。

[兰？]他放眼去寻。

在那么一大片未睡醒的绿里，阳光已经渐渐流过。

女孩子身着一袭绿衣，怀里还抱着一开始采摘的几枝野菊，却已经停留这这片花海的最初。

她就这样静静的蹲在那里。竟是睡着了。

那些只在清晨出现的露水，粘湿了他与她的衣襟。

在这件事情过去了很久以后，在兰和新一结成极好的朋友以后，新一再次提起这件事来了。

[那一次啊……]女孩子点着下巴，好象回忆了很久，[那次我因为一夜没有睡嘛，所以早上实在熬不住了。]

[你没睡？]

[是啊，其实我早上也是醒不了的啊，反正已经答应出口了，怎么好意思再反悔，就只好一直醒着。]

[！……]

[没关系啦，告诉你哦，新一，那一次，我可是看见了露珠是怎么样形成的哦，它们带了一股青草的香味呢。]

[我也闻到了……]

-THEN

[新一——起床了没——]女生深吸了口气，大声喊到，根本不怕吵到别人，因为现在已经很晚了。

[好啦！]门口出现男生的龇牙咧嘴的脸，[别吵，马上就好了！]

在等了又是一刻钟，女生只好又叫起来：[新——一——]

[来啦来啦！]门开又关，手飞速被人拉住。

[新一你又这么晚！]

[没关系啦。]

[什么没关系！要不是我叫你你恐怕就是迟到记录刷新者吧！]

[不要紧不要紧，以我的脚力……唔……]边跑着，边吃着，还边吵着。

不要管，这到底是哪个世纪，哪一世——我只知道，在这之前，在别的世界的微光里，我已经见过你了。

[终了]--2006年6月7日星期三中午12:53:51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