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兰向] THE DAY (完结)(短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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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遗梦

杯户中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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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1 15:14:5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原创】THE　DAY [完结]（新兰向）

前言：

我第一次在４５所发文，应该算是新人哈，

第Ｎ次写柯南同人，第（Ｎ－１）次写新兰，Ｎ≤４且Ｎ为正整数。所以换句话说．．．

（众：不用废话了，你不就是想说“请支持新兰王道”！
　偶：呃，就这样吧～～　　　　　　　　）

附：如果有看不明白的地方，请问，我乐意解答o(∩_∩)o…

「正文」

『夜半•子（23：00～1：00）』

》》》不知为何，想到爱的同时，就想到了离去。

紧抿着唇按下关机键，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
翻盖被“啪”地扣上，声响不大，但能牵起心底一丝突兀的疼。

残月，疏星，依稀掩映…

距她九万四千六百零八亿公里的不知名星球发出的绝对零度光华，经玻璃窗斜上角的折射，穿过纱幔的镂空，抚过她交握的双手，变成了斑驳的剪影，一段一段如同缤纷破碎的韶华……

远望，已然看不清富士山的轮廓。
连绵不绝的幢幢山影是匍匐的野兽，然，黛墨如她的发。
列车行驶的声音，像老人均匀的打鼾，平和且安然。
若不是偶尔瞥见车窗外疾闪而过的电线杆，兰不会觉出列车在飞速的前行，也不会意识到自己还醒着：

为什么最冰冷的星光要绽放在子夜…
为什么东京迟迟不下雪…
为什么生命中有那么多的难以如愿和残缺不全，而我注定不能躲避…？
为什么。

『鸡鸣·丑（1:00～3：00）』

》》》虚浮的幸福下面是日积月累的伤痕，我勉强砌起一尊厚厚的面具，为的是不让你看到我流泪。

不知从何时候起，她小小的耳塞会一遍又一遍地唱这样的歌：

想逃离你布下的陷阱/却陷入了另一个困境/
我没有决定输赢的勇气/也没有逃脱的幸运/
我像是一颗棋/进退任由你决定/
……

恻恻然的殇音，是撕碎了的美丽，比悲戚还悲戚。

周遭被黑暗和寂静吞噬，是那种无以复加的黑和寂，史无前例。

在暗的格调里断线的泪珠贴着她的颈子流进后背，把她牵入浅浅的睡。

『平旦·寅（3：00～5：00）』

》》》或许，梦不在现实的反面，而在现实的边缘。

这几天，兰常做相同的一个梦，有点像梦的再版：

梦见柯南，在帝丹古老的樱树下找那种象征着幸福的重层花瓣，然后很坚定地按在她摊开的手掌上。那目光如冰般澄净，在眼底温柔地化开。花蕊的纹络悄悄嵌入掌心，又幽幽滑落心底，擦出一种细小的微弱的声音。

是幸福的声音么？
像一尾灵动的鱼波荡水纹的声音，像风吹动护花铃的声音……

梦境很美很暖，与她此时正处在的深冬寒夜毫无关联，但她觉得异常真切。

然而，为什么是柯南，而不是，他？
不是一回事么？

『日出·卯（5：00～7：00）』

》》》刹那亦永恒，梦就是如此。

将醒的时候，她隐约听见从外面传来的嘈杂，像是人流涌动。

她起身，拉开包间的门，探出头：
“请问，是到站了么？”

“到函馆了。”

「函馆！？」

兰推开车窗，向后回望。
本州岛已不在视线以内。侧耳细听，没有海浪的声音，只有猎猎的风在耳际呼啸。

一个梦的长度是多少？

她说不清。

只是当她醒来的时候，
她已在不觉中穿越了23.3千米的海底青函隧道；
她已过了津轻海峡，连东京的边都望不到；
她现在是在北海道啊，然而旅行还未结束，她的目的地是札幌。

她想着想着，心中莫名泛起了无边的苍凉。

『食时·辰（7：00～9：00）』

》》》人常说“相见恨晚”，我说“相见恨早”。

列车已在函馆停了1小时又37分41秒。

「还有多少事在我的预料之外呢...」

兰偏过头，目光飘忽不定地看着玻璃窗外映出的雪花的疏落影子。
有零星的几片木木地坠入站台路灯的橘晕里，像僵了的蝶。

没有疑惑，只是悲切。

只有札幌的雪才不辜负北海道得天独厚的经纬。
她常这样想。
皑皑地，覆盖着广袤的石狩平原及其连接的山地丘陵，颇懂冬的深意。
相比之下，函馆就逊色的多。

至于东京……

她又何尝不期盼东京的雪，
只是有人曾超自信地对她说：今年是暖冬诶，不下雪…

「也许一些东西来的过早未必是好事……

比如，这场雪；

比如，青梅竹马的相识。」

列车缓缓开动了。
在极高的云罅处，她恍然捕到一点琥珀色的微光，像擦亮了的小小的磷火。

惊觉，天已破晓。

渺渺烟尘，随列车的前进向后方逝去：
下一站——札幌。

『隅中·巳（9：00～11：00）』

》》》已身临其境，却如隔楼听雪，听不清切。

霏微的雪雾使她在白与黑的边界游离。

勉强抬起睫毛，

蒙蒙地，她看见钟楼被装扮成白塔，街道旁标志性的建筑素裹银衣。

汽车在马路上艰难的爬行，不时传来气急败坏的鸣笛，但并不刺耳。
因为雪太大，压住了声音。

行人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那样漫灭。
不知是献给雪节，还是情人节……

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雪么？

沉沦了她眼前的一切，连同她对于札幌的追忆。

『日中·午（11：00～13：00）』

》》》我带着一本日记，但不知还能不能拥有回忆。

正午的日光很耀眼，但那是她不敢凝视的明媚。

札幌的阳光没有可以融化人心的温度，只会在苍白的青空肆漾，只会淡漠人的微笑。

漫天丰美的鹅毛飘洒，飘洒，在寂寥的白光中无趣地旋转六角舞裙，不曾停歇地，

舞一季……

沉甸甸的浮云，落不完的冬雪，飘飘荡荡的心情。
札幌，就这些了么？

她忽然觉得对于这座城市，她有多么熟悉，就有多么陌生；有多么迷恋，就有多么厌倦。
她曾试图对这种无端的感伤作出解释，可最终什么也解释不清。
她只隐约感觉到一种无形的物质正在悄悄冥冥中远离，

像是回忆，又像是回忆的延续……

『日昳·未（13：00～15：00）』

》》》如果能完完全全回到那时候的你和我的话，我愿意跪着许愿，直到化为石头。

如果时光可以倒退：

如果那一晚他没有匆匆离去，那么，他们此刻是不是已经幸福的在一起？
如果他没有对她说“一定会回来”，那么，她会不会已经活在别人的生命里？
如果这世上没有污秽，说不定，他们真的可以坦诚相爱。
如果……

可是爱老头说过的，
“以上第一句话错误，所以整个假设失败！”

无那，无那，万事已蹉跎…

所以说兰的离开其实是有原因的：

东京，一冬无雪?
柯南，怎么就成了新一？
新一是回来了，但那种所谓曾经的感觉似乎飘零在遗忘里，再也找不回；
……
还有，那个人。

『晡时·申（15：00～17：00）』

》》》回想起来，那天也是这样一个冬日的黄昏，也有着朱红的残阳。

在说了无数声“对不起”和“借光”之后，她拨开围观的人群挤进去，看见志保倒在新一的怀里。血流了一地，周围一片唏嘘。
起初兰也像那些搞不清状况的人一样，愣愣的怔在那。

直到她和她四目相对。
目光交汇的刹那，兰似乎从那哀而不伤的眼神里读出了一切，包括一些之前她从未料想过的事。

她知道她无法拒绝这样的眼神，他也无法拒绝。

随后，救护车很有效率地赶到。警察也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把那伙黑衣人连同缴获的枪支一并塞进警车。白鸟任三郎的脸上露出很风光的笑。

仿佛一切都有了很完满的终局，只有她不知如何收场。

所以，若不逃离又能怎么办呢?
难道要她跑到医院去对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女孩说，“谢谢志保，谢谢你救了我们家新一。”这种话叫她如何说得出口。

「为什么不是我捱那一枪？」
在几乎所有人都为兰庆幸工藤安然无恙的时候，只有她还耿耿的想。

『日入•酉（17：00～19：00）』

》》》迟暮的雪，渐渐小了。

……

『黄昏•戌（19：00～21：00）』

》》》我在掌心里慢慢拼出只属于青梅竹马的印记。

落日的余辉在花白的世界安详睡去，告别喧嚣，告别情满大地。

「10年前，这里...已经建起这么高的楼了么？
街的两边，好像没有种桐树吧，抑或是，银杉？
……」

她抵着牙，细细搜寻对于札幌的记忆，却发现一切都变了、淡了，像散了的沙画般混沌不晰。

恍惚中，她看见在晶莹剔透的雪国里，一个约莫七八岁光景的小女孩和一个年纪相仿的小男孩一起堆雪人。女孩鲜艳的外套装饰着被万家灯火点燃的五彩琉璃。…男孩趁女孩不备，把雪抹在她红彤彤的小脸上。女孩愣住了，半秒钟后他们忍俊不禁……

那“咯咯”的笑声如铜铃般脆响，美好的仿若隔世。

「原来，刻骨铭心是“国家免检产品”，永远不会过期。」
她无声的笑了，手背慢慢贴上左颊，有一抹澌澌然的凉意。

『人定·亥（21：00～23：00）』

》》》雪尽头，是你的微笑让我无悔跟你走。

她赏过一路的风景，不知不觉已走到街的尽头。
或许，她的回忆，她的旅程，她的孤单也该有个尽头了
……

立在街角的雪人冲她摆出可爱的微笑，她看着它，也淡淡勾起嘴角，好像在空荡荡的城市里找到了伴侣，尽管只是个雪人。

兰掏出手机，调好拍照的焦距。但就在将按下快门的时候，积蓄在视线上的液体模糊了闯进镜头的来人。
“小姐，你要拍我的雪人么？”

“…新一……”

“傻瓜…你真的在这儿”
他拦过她的肩，轻轻吮掉她脸上的泪水，

“呐，怎么可以一声不响就溜掉呢？”
“呐，东京也下雪了，虽说有悖常理...不过，是很美。”
“嗯，志保已经出院了，她说想你了…”
“唔，……如果我们真的回不到过去的话，那么……就…放掉那些不必要的担心，收获一个新的开始，好么，重新开始？”

说完，他干脆的递出右手，眼睛里闪着孩子般真诚的笑意：
“小姐你好，我是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

……

风定，树定，
雪定，街定，
心定，人亦定。

》》》结语

铁鸟在高空平稳地飞行，在她摊开的日记本上有这样一段话：

在掌心相扣的瞬间，我又一次听见那种细小的微弱的声音。原来柯南和新一真的是一回事，自始至终始终都是一回事……他紧紧握着我的手，带我走过白皑皑的雪地，烙下两道漫长且清晰脚印，那是我独自一人不能胜任的归程。

末季的最后一天
回东京的飞机上记。

——THE END——

后记：

谨以此恭贺新春佳节。
（距奥运会开幕还有189天）

[ 本帖最后由子夜遗梦于 2008-2-4 13:10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