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都市，我

mewsays

文字内容分类：描述　意识流　桥段 情节缺失 　　自从高中以后，我逐渐地开始厌倦那些熬夜的日子，一杯杯咖啡和浓茶，一趟趟跑厕所和水声，醒不过来的晨曦和不得不醒来的剧烈头痛。过去的那些黑夜里，有独立和静穆，这是处于群居环境中所难以获得的稀罕，也是唯一让我能自由思考、写作、学习的时间。暗夜，不仅侵蚀着时光的沙漏，侵蚀着我的精神，更败坏了我的身体。每当无意中翻找到过去的笔记和随想，毫无评判心地阅读，就像是在阅读一个不熟悉的写手的作品，唯一让自己有所感怀的，是每一副文字和事件记录之后的时间。年份有多久远，与今天相差了多少个日子的沧桑，都无法抗衡那个具体计时所带来的隐隐作痛的骨头与脑袋。 　　每一个黑夜，哪怕是帝都冬日里暖气十足的黑夜，潮湿和阴冷，伴着深深浅浅的绿色苔迹，悄然无声地开始无中生有。这并不是我曾经一度迷恋的包容一切，无论善恶、是非、美丑任何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的黑暗之色，这是我的恐惧与无法呼喊求救的湮灭。我想起独自在工作室的家里，一个人开着电视和灯怎么也无法入睡的深夜，直到天空微白的明暖透过漏风的牙齿般的竖帘散到床边，才带来安然与睡意。 　　我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这些恐惧，连自己都无法想象一个年近二旬的男孩竟然如两岁的孩童般惧怕黑夜。这样的心情，使得那群时常让我哭笑不得、起初还闹得我失眠的室友们的熬夜游戏、粗犷无比如晴天霹雳般的鼾声、毛骨悚然的磨牙还有各式各样的喘息、呓语、睡不着的辗转反侧撞到东西时的声响们，在近百个日日夜夜，变成一种安慰，变成与潮湿、阴冷顽强抵抗的暖意与存在。 　　庆幸着自己的敏感度一点点的降低，各种起初仅仅是想一想都无法忍受的肢体接触，一点点变得暧昧、亲昵与体贴。水都的那个毕亦麟，就像是连头盔的面罩都不肯打开的全服甲胄的骑士，无论是父亲和各位家人、林立、周心，甚至历位女友，都没可能触碰到剑鞘如锋利锐剑般冰冷强硬又脆弱无比的自己。曾经一度羡慕着周心即使在英语教学圈这个女人成堆男人如钻般的领域，依然保持着刚勇与粗犷的性格，以至于告诉他大学录取专业的时候，他头一次破例地一巴掌抡向我的后背，看着我直不起腰来的扭捏样和满眼的委屈气愤，大笑着说好歹我选的是一个男人的语言，终于不用忍受我那令人作呕的文艺腔和言行举止里比林立还更像女人的敏感等等。 　　我实在想辩驳说林立属于女生中的特例，在性格上缺根筋、学术上严密无比如她实在是少见。但出口的却是怒吼一般的“我不是娘娘腔”之类的话语，周心毫无悬念地假装呆滞，他那生硬的严肃表情，完全无法掩饰一个猥琐的笑得满地打滚的事实形象。 　　不可否认的是，当我问起林立眼中的自己，是不是一个文艺青年的时候，林立少见地深眉紧锁、咬着嘴唇，思索地很痛苦的样子，如同深思熟虑又毫无结果一般，怯生生地抛回来一句，“你说的那个文艺青年，是褒义词还是贬义词？” 　　帝都如木，水都如风，在做不完的练习之间仍然有着无力的思索之闲，作为开始的，常常是如同悠久过去般蒙着一层薄雾的远方，传来愈发陌生而无法断定的、像是前女友小妖发嗲一般的责问“你为什么要离开水都去帝都？”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事实结果存在，而思维成因不知道藏在了何方。几乎所有的人都觉得奇怪，我那样眷恋着水都，即使刚到帝都的时候，听到水都的名字同学都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是纠正我的称谓法，在他们眼里，我所谓的水都，应该就是魔都。 　　魔是无序，是极，是平衡被打破后的未知函数。 　　我的水都，总是小心翼翼的保持着一种静水流深的心态，水面上是朝气与风光，而水上，是波澜不惊和包容的静谧。 　　在我的地理辞典里面，魔都的词条下，是一个更接近赤道和炎热的地方。化学概念里面，我所记住的为数不多的几条之一，就是热，无论是促进还是抑制某种反应的发展，总之它都是打破平衡的要素。 　　失衡的状态看着是很刺激，而且可以很快的虚拟出一个可怕而残酷的结果出来。除此以外，它不过能导致各种各样的头痛而已。 　　那是潮湿阴冷的暗夜青苔的呼吸，弥漫着悠悠的绿色荧光的气雾，那是麻醉性的、常常与虚无如影随形的能浸透砂时计每一点细沙的剧毒。

[ 本帖最后由 mewsays 于 2009-2-22 13:41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