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中篇--完结】（兰&和叶）（送给依楠）

血祭sherry

光芒

题记：

[我始终怀疑你是不是简单的梦境，隔夜醒来，身旁独留温度，不见人影。]
[我一路寻觅，茫茫人海中，却还是丢失了那个当年的你。]
[剩下的自己，无措地躲藏角落，掩耳盗铃故作看不见现实。]
[其实明白，你能够出现的彼岸，我早已无从到达。]

[1]


细密的枝叶簌簌覆下来，投在天蓝色的T恤上，微显出黯淡的斑驳。有点脏兮兮地擦擦鼻子，却不料越弄越花，不知觉中竟变成小猫，不仅鼻头，连脸上也都是灰土的泥，和叶却毫不在意，依旧像模像样地对付着面前的水龙头。
学校组织的义务劳动，本来无人报名，可是一向正义感极强又穷极无聊的和叶怎么能干坐住？无奈下宿舍的另外3个人全都被拉了过来，借着好人缘，隔壁的几个宿舍也被发动起来，十几个女生叽叽喳喳地笑起来，空出手来就装个样子浇下花树，也乐得开心。
转眼已经大四了，实习也快结束了，马上便是毕业后的外出求职，她想利用这最后的一个无忧无虑的假期彻底地放松下自己。
腰酸背痛着站起身来，其她的人都闹得兴奋，貌似只有她一个人还在努力，可也不觉愤愤，乐呵呵没心没肺地笑，擦擦脸继续做剩余的工作。长长的胶皮管沉甸甸地扯在手里，这么久了也觉吃力，赌气似的把它摔在地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挽起的袖管露出健康的小麦色皮肤。

她还记得当自己回到东京的时候，依楠像是疯了一样扑上来，看见女生肿起来足可以媲美核桃的眼睛，和叶即使下意识地躲避却也没有成功逃开，只好故作轻松地调侃，“瞧你那……”勉强扯开的嘴角还为来的及完成皮笑肉不笑，一个清脆的巴掌将她的脸打歪到一边。
和叶无力地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在依楠近乎崩溃的哭声中终于有了些疲倦的神色。轻轻地拍着女生的背，一边听着她不住重复着：“死和叶，臭和叶，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啊……”。出去了一遭，变化不难发现，本是束起的马尾变为齐肩，只是不变香而软，依楠贪婪地把脸埋进去，再不说话。
“我回来了……小楠……对不起……”安抚的后背已经有了鲜明的棱角，硬硬的、突兀地刺痛了和叶的手。
[这刚刚3个月，你已经瘦了这么多么。]
和叶语塞了半晌，眼眶也有点湿，却还是微笑，坦然而温柔，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只是脸上的表情少了名为“生命”的东西，再也不属于原来的那个她。
[我很好，至少学会了坚强。]
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却还是尝到了苦。

扯回飘到很远的记忆，和叶可有可无地摊了摊手，斜睨着看了下大太阳。发呆了这么久，别的人都已经累倒在地，只有自己还愣愣地站在花丛里，脸颊被晒得发烫，怕这样的肤色也是出去一圈之后的代价吧。
[不过，也没什么不好。]
她咕咕笑了起来，有着难得的开心。水蓝色的眼睛波动着兴奋的光芒，映着灿烂的阳光，毫不逊色地散发着温暖。

[你说，以昼为息，以夜为芒。]
[那我储存好日光，傍晚摔倒时也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难以脱离。]
[至少眼中还有你给的光芒。]

【2】

外貌除却瘦下几分外，依楠只是变得沉默寡言，自从和叶回来之后。始终想了解自己离开的几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没有一个人愿意告诉她，甚至只是依楠如此的状态也无从知晓。只剩下摇头和叹息的众人，面对和叶不解的目光，大多选择回避和岔开话题，于是一切按部就班，她也知趣不再询问，可心底注定还是有个疙瘩，解不开放不下。
日渐夜息，和叶仿佛真的从未发生过什么，依旧笑得没心没肺，眼中光芒不减，所有的人都以为她已经从平次的离去中缓过神来，却也只有和她亲密的父母外加若楠能够明白，那已经不单单是笑意的目光，隐冰般透心的冷已实在地覆盖。
可是没有人敢捅破这层纸，怕一旦阐明事实，所有的美好伪装都会全盘崩溃。

生活还是老样子，已经从遥远的东京大学毕业的两个人各自步入正规，有着强大家族支持力量的依楠，和勤勤恳恳、无论哪里都是好口碑的和叶不出意外地找到了很好的工作，正式成为上班一族，每日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出入空调冷飕飕的写字楼，挤进插针都难的电梯，捂着鼻子冲出地铁站，像是正常的那些女白领所做的一样。
可以车接车送，然两个小女生都不想，特地找到相邻的办公地点，连家也搬到只距马路对面的小区，二人整日黏腻在一起几乎密不可分，像是连体婴儿。
彼此心照不宣，安然接受现状，那些过去好像真的随风消散，再不出现在任何人的生活。

大阪还是那个火辣辣的太阳，晕晕地在外面罩上一层乳黄色，除却光芒依旧不减，倒是显得暗了许多。和叶抬起头来被刺伤了眼睛，忙抬起手来遮住，可是仍然没有来的及，眼泪就这样迅疾地夺眶，没有半分的犹豫。
细细的血管仿佛还有些碎碎的因子流动，眼泪被掩藏进角落再不然便蒸发干净，总之来人无一看见任何奇异。她不久便放下了僵硬的姿势，继续埋头工作，堆积如山的A4纸挡住了半张桌子，手中的笔亮晶晶地闪烁着灿烂的光芒。
一如女子的眼色。

【3】

你说我们在很多年以后兴许会记起现在的每一天，就像是最多的和最少的永远分的那么开一样，你我也从此就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我们的相交点仅限于爱和不爱，一旦一方退缩想要分开，便半分都不再剩余。
你说有关于我的记忆会一辈子留在你的心里，你说我就是你最最重要的那个存在。
那么，为什么还要扔下孤零零的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呢？哪怕你把我带到阴曹地方、天堂冥界也无所谓，我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

【这是最简单的要求。】
【可是你都做不到。】

【4】

应该是翻过了很多页日历了，山本秀明出现的时候和叶似乎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只是温柔和煦的女子将一个个上门求亲的人如数驱回，但即使如此，她对待任何一个人都万分尊敬，哪怕时间排的满满当当也仍然要抽空见上一面，亲口拒绝。
她始终带着美丽的微笑，可你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那个表情都不像是发自内心。仿佛要把你从她的身边推开，越来越远。
山本秀明是刚刚从小野原调来的上司，直属公司董事，接管和叶所在的部门。在召开会议宣布这项决定之前，她刚刚熬夜完成一个计划，累得浑身如同散了架，要不是旁边的春野硬要拉她去看看传说中的“英俊如王子般的上司”，她请假的理由都编好了。
一路拉拉扯扯进了会议室，即便人员已经满当当就座，和叶还是一眼就锁定在落地窗前面的那个男子身上。不知是不是光线的缘故，整个人如同被包裹在一层巨大的羽翼中间，周围一米的范围内都莹莹地闪着微芒的光线。
略微有些看呆，到是春野将自己按在座位上。男子恰回过头来，是一长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

“工藤！”她惊醒拍桌而起，一语安定所有的谈话，无数道目光透着不一样的情感冲她射过来。唯独他的眼睛里毫无情绪，却笑，仿佛多么开心与淡定。
“这位小姐，”他低下头看了眼手中的花名册，“远山和叶是吧。你好，我是山本秀明，请多指教了。”
他清澈而透明的眼睛里是女子从未感受过的光芒。

【5】

年幼时总是把友情当做爱情，长大后总是把无知当做聪明。
头至尾，爱之切恨之切，其实都忘记的，不过尔尔。

应该是从最开始的一顿庆功宴开始，第一个进来和最后一个入席竟然也可以恰巧地挨在一起，和叶无奈地扶了扶额，看着面前精致奢华的食物竟然抬不起一丝胃口。估计是最近熟睡太久没有养成习惯罢。念念叨叨拾起碗筷，随便夹取了几样小菜，入口有即化酸甜的萝卜凉菜，俨然觉得比鲍鱼龙虾要好上百倍，默默地吃了几小口，欲罢不能，丝毫形象不顾就把菜端了过来。
“原来远山小姐竟是喜欢这样的粗茶淡饭么？”秀明应该从小就是好看的男孩子，不仅仅是整体，细微的五官也毫无瑕疵。
【秀色可餐应该是形容女人的吧？】和叶为自己的想法红了下脸，却又厚脸皮地笑得坦然，“只是平常不怎么吃罢了。”手里是光滑如背脊的瓷筷，握不住顺着桌沿滚下去，她赶紧抢身去够，不想另一只手先了一步接住，却还是躲不开的触碰到男子冰凉的肌肤，已经练就金刚不坏的和叶仍忍不住红了脸。
“小心。”秀明笑起来是白白的齿，温暖而明亮。

【应该是只有这样简单的话语才能入心。】和叶理了理头发，莫名地擦了擦眼角。
完全是没有任何预期的喜欢，刚刚见面不久就为了一个男人魂不守舍，这在之前看来简直是天方夜谭，可是亲身经历又觉得理所当然。
【明明是这样就容易吸引任何女子的好男人啊~】完全无厘头的自我安慰，和叶自顾自闷着头想了半晌，噗哧一声乐出来，连忙掩嘴装做淑女，又觉这动作实在太不自然，也作罢，任凭嘴角几乎咧到眼睛。
秀明看见她这副样子，也露出了不深不浅的笑意，摇了摇头继续摆弄面前的刀叉。

“对了，你认识兰依楠么？”半晌无语的男子突然抬起头来，侧过脸有点执意地发问。好听的声音不疾不徐，入了耳，仍没有放过心。

【6】

【只是接触就喜欢上了么？我又不是拜金女。】和叶摸不着头脑，只能把者一样的情感归咎于“长时间寂寞”，无奈连好友都看出自己的心不在焉，再也躲不过去不如和盘托出。
本以为只是心里有点忐忑，却不料想依楠听到“山本秀明”这个名字竟死死抓住了自己的手，用力之大几乎抠破了皮肤，忍不住蹙了下眉。“小楠……你这是……”
眼见对方倏然冷静，再无异色。“没什么的，肚子突然不舒服罢了。”可即使如常，氛围上明显划出的冷淡界限，聪明如和叶又怎么会发觉不到？可是这还不能称之为聪明，若是你真的晓得，问一句都是多余。
“和叶，你喜欢他么？”依楠的眼睛好像从未是深褐，难道光线变了瞳孔也会收缩么？她坦然安稳，简单了当，并未转开目光。
“嗯，应该是吧。”她亦承认的干脆，毫无忸怩。

岔开话题，帘幕后面透出很好的光线，遮了遮眼，垂下细长密集的睫毛，不易察觉藏起尴尬。“夏天终于来了。”
忘记是谁给的香水扑鼻，也没有注意到最后一言出自[你]还是<你>。

【7】

表白这件事情一向不是她的拿手好戏，但是和叶为了堵上唠叨老妈和担心老爸的嘴，不得已展开第一轮攻势。可谁料面对众人追捧依被次次拒绝的和叶大小姐，秀明竟然面无表情地摁掉了女子委婉邀请共进晚餐的短信，不觉地发出嗤之以鼻的声响，几乎让站在一旁握着手机的和叶不理智地将纤美的翻盖摔在他脸上。
【平常不是挺温柔么？原来这才是本性毕露。】她气哼哼地删掉发件箱里的“近期发送”，恶狠狠地白了男子一眼，踩着高跟鞋摔门离去，没有留意男子眼中深深流淌的无奈。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

人们都说秘密就是这样，藏在心里不放在脸上，怕曝于天日，但这是世间万物的定理。
——你逃不开。

坐在座位上左思右想都觉不爽，这么长时间以来只有她拒绝别人的份，如今竟然被这样一个奶油小生不屑地删短信，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和叶越想越烦躁，干脆给他个下马威，在所有人都加班加点赶进度时，她拍拍屁股去星巴克喝下午茶。
拿着新买的GUCCI小包离开时应该还是晌午，毒日头不疾不徐，厚厚的防晒霜什么用也没有，遮阳伞恨不得打两顶。幸好想起门口有车接，和叶懒洋洋拉上大包拉链，不知被什么绊了下，下意识弯下身子去系长长的裤腿流苏。
也就是这么一顿，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亮黑色新车映着大日头，明晃晃的光芒耀眼的像是要穿透她的蛤蟆镜，可是更让她觉得刺目的是车旁男子的目光——柔的仿佛快要流出水来的眼神。而他正用这样的表情注视着眼前的女子，像是看着情人一般。
那个男人叫做山本秀明，而那个款款微笑的女人叫做兰依楠。
就像是一处可笑的闹剧，两个人被身后叮当的声音吸引，纷纷侧目，只见和叶似笑非笑的嘴唇弧度，直勾勾的目光几乎叫二人不敢正视。
“这就是你拒绝我的原因么？”狭长的丹凤眼更显妩媚，笑容暖煦如春风，目光却生生让依楠打了个冷战。
隐没在出租车发动声里的吱唔，依楠无奈地看着和叶远去，秀明微微蹙起了眉，半晌无言。
车里是开到很大的冷气，女子摘下墨镜，精致的妆容并没有被抹花，表情如常，只是蜜色的唇明显有几道狠狠的齿痕，容光焕发的如同女王般的脸有点寥落的缱绻，不想再想，只是把一切都丢给现实。
【罢了罢了，你从未跟我抢过什么，这次就让给你好了。】和叶扶额累累地叹口气，【爱情这个东西一旦认真起来就这么容易动怒么？】
【其实也不是真么大不了的事情。】她一向不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反正好男人又不止他一个。】
拉开车门，对面是灯火通明的银座和无尽的人浪，一袭又一悉，蒸发掉浑身毛孔里微热的嫉恨。
像是每一个夏天都有的颜色。

【8】

“喂，你们听说了么？新来的那个部分经理竟然要辞职！”
“就是那个皮肤比女人还好的帅哥上司？”
“欧呦~真是要人命啊！那么温柔的养眼多金男怎么说走就走？”
“我看待遇也不菲啊……你看他的衣服和皮包，哪个不是上等货色?”
“听说他跟远山小姐有点……”
“哦~~~~”
前者是明显故意的抑扬顿挫，而后者则是恍然大悟的调侃应和。和叶冷冷地扫了她们一眼，顿时止住了众八卦的嘴。“上班时间不要闲聊，小心这个月奖金全没。”也不知哪里来的莫名其妙火气，就这样发泄出来。

被狠狠的白眼和噤声一路送进经理室，光线很好，显得秀明更像是童话中的王子，耀眼到不敢让她直视，可是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虽然不忍心打断这样美好的画面，和叶敲了下门，也不管对方是否允许，擅自坐在了距离他最远的椅子上。
“和叶，你还是没有变。”秀明开口，有点释然的叹息味道。“怎么，你还不知道我是谁么？”面对女子不解的目光，他摇了摇头，“工藤新一，这个名字不知道你有没有忘？”
应该是毫无停顿的起身，她震惊地张大嘴巴，“你说你是工藤？！那么……若楠就是……”
“对，她就是毛利兰。”算作理所当然的脱口而出，扭过沙发椅，对面是巨大透明的落地窗，阳光正好穿透他的瞳孔，显出美丽的金色，“所以你叫我怎么接受你呢？”这后一句话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四处蔓延的苦是他眼底无尽的疲倦。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更像是埋怨，和叶颓然地瘫坐下去，这事实一时半会儿无法给她任何理由让她接受。
“因为……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他扯起薄凉的唇线，露出无可奈何的苦笑，“可是谁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样……我已经不想去打扰她的生活。”
之后是比争吵更让人窒息的沉默。

“毕竟是我对不起她。”这是和叶魂不守舍地退出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原来，我竟然爱上了最不该喜欢的人么？】清脆的巴掌将女子的脸打向相反的一边，【若自己的心也可以这样轻易地被带到另一条路上，多好。】
这才是现实的残酷，不是不想在一起，而是不能在一起。
【远山和叶，你真是贱透了，你夺走了她的记忆，难道现在你还要抢走她最爱的人么？】

【9】

死气沉沉的下午，马路安静得异乎寻常，怕是一根针掉到地上都可以听得见。和叶感觉到兰拉着自己的手心里全是汗，可是氛围实在是闷透了，连问都不敢开口，只好默默低着头跟在她身后。
身后不远处传来汽车急速开来的高转马达声，和叶的手被拉扯到生疼，再看一向温柔的兰表情竟然莫名开始狰狞，几乎是粗鲁地甩开自己，“组织还是没有放过我么……”
“什么组织？他们不是都已经被处刑了么？怎么会……”和叶慌了神，不知道兰在说什么，可那犹如死别的神色逼得她想要抓狂。
“没有时间解释了……你快走！快走啊！”完全是连推带拽地将对方赶到远远的地方，而那汽车近在咫尺。
“快走！”最后一句话喊出口，兰飞扬起的发劈天盖地披散开来，和叶许是顿时胆怯，转身就冲向最近的巷子，背后发生了什么再不晓得。
闷声的巨响，从女子身上潺潺流出的血迹染透了白色的裙，美丽的脸上再也不见一丝的生气。地面是清晰的车轮印，还有猩红的血痕，长长地拖了一路，驾驶室里的男子太阳穴有枪弹穿过的空洞，冷酷的脸上最后还是笑意。
这是永远都无法忘记的梦境。

和叶再次尖叫着醒来，满脸的泪水斑驳出月光冷寂的光芒，她揪住自己的头发，放声痛哭，像是一次性将所有的悔恨都哭诉出来。
【为什么我要丢下她一个人，为什么我会那么可恨地自己逃开保命？】
【为什么你可以那么勇敢，只有我那么懦弱？】
源源不断的不仅仅是恐惧，还有恨不得杀掉自己的痛心。

【10】

行李收拾得很简单，几乎能扔掉的全部都归置在一起放进了集装箱，半点留恋都没有，塞进了别墅门前的垃圾箱里。翻找出来抽屉，最深处是一半几乎快要古老到发黄的手铐，歪着头想了半晌还是决定塞进手提包里，门钥匙被随手仍在沙发上，狠狠撞上门。
一步踏出花园是明晃晃的日光，最近大阪的天气莫名其妙的让她想尖叫，日均温攀上30摄氏度，连个躲得地方都没有。
【躲……】她笑得无奈，【连天气都要躲么？】
面前投下一片阴影，肩膀被一只冰凉的手止住，女子长长的发不知不觉间将瘦削的瓜子脸衬得更加苍白，依楠第一次显示出如此不顾一切的声势，和叶想要挣脱未果，便任由对方拉扯着站定。
两人对望几秒钟，却是看见了对方眼中从未见过的复杂目光。
“和叶……”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可始终找不出合适的词语，停顿在微妙的尴尬和闷热中间，进退两难。
“兰，你不用再说了，从头到尾错的都是我，与你无关。”和叶终还是卸下了冷漠的外表，下意识地摸了摸耳垂，一如既往的小习惯，却让她冷静不下来，“只是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也是，怎么会这么笨，一直都没有发现。”
“不是的！不是的！和叶……我”兰没有画一点妆，大大的眼睛显得脆弱而无助，“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你没有错……真的没有……”
“也许我们都没有错吧。”和叶拉开车门，摘掉了挡风玻璃一角的合影，“只是很多事情连我也解释不清。”
“兰，忘了我吧，你会有更好的生活。”

路边刷刷作响的梧桐树有点不识时节地伫立在原地，一言不发。
漾起的烟尘沾满的是兰滚烫的泪水。

【11】

忘记是谁告诉我了，11的谐音不就是失忆么？
兰依楠，兰，楠，依靠依傍依存，这还不够么？

办公桌上依旧卡在笔筒里的那张身份证是在山本秀明的办公室里捡到的，名字赫然是“工藤新一”，而照片也与他不差半分——不是双胞胎或只是单纯想象，那个目光，狩猎般自信满满的不是他还是谁？
其实你从最开始就知晓，关于真相的一切，只是掩耳盗铃装作清白无害，孤注一掷地栽进这场不可能有结果的爱情。

什么都不知道……
远山和叶，你在自欺欺人么？
可是，最后你又骗过了谁？

【12】

有些事有些人，未必是不该出现，只是相遇错了地点，认错了身份，注定悲哀结局。
这不是八点档，也赚取不到眼泪，可能只是当做小说来看，可是真切痛的就是自己。
远山和叶，毛利兰。
远山和叶，毛利兰。
怎么忘记了这种自然的感觉，本来是什么都不会被丢下的关系，同生共死、同进同退的友情，可是，破裂也只是一瞬间么？
原谅，妥协，这都简单，只是开不了口让你知道。
够了够了，人的一生注定要把他、她放在心里永远不提及。
哪怕过程如此痛苦，到头来你总归会遇上更好的人。

而那个人，对于远山和叶来说不是工藤新一，也不是山本秀明。
至今还未找到，但未来的某一天定会相遇。

我们丢失了全部，到最后的一无所有。

[-FIN-]

帝丹天使

又见祭的文~~
嗯嗯，抱个~~
坐下慢慢看~~

血祭sherry

原来是婷~最近这类号码都被注册疯了

帝丹天使

呵呵，同感，被问了N次了，所以图片加上字，签名加上名... ...
其实我也已经被弄晕了...

纯白Vermouth

好文但纠结。纠结但确实是好文。貌似用了某位大大的MJ呢…

红色牛奶

小祭的文要支持``
可是```不要啊~~~~~~~和叶和小兰都好可怜的`~~~~~~~~~~~~~~~~~~~~~~

流烟舞

进来扑住亲爱的姐姐。很久不见。
犹豫了很久才开始写我并不擅长的文评呀OTL。
兰和和叶在这里都是要怜惜的女子呢。
  [你说，以昼为息，以夜为芒。]
[那我储存好日光，傍晚摔倒时也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难以脱离。]
[至少眼中还有你给的光芒。]
这一句看的心里突然就暖起来了。
  在天还亮的时候，尽力保存我们的光芒吧。
  描写进步了不少。纠结虽然很多，但是总是该到就止，处理得干干净净又很有味道。
  忽然就恍惚起来了。姐姐，你长大了。【虽然我还比你小。。。】
  请继续努力，多写一些吧。

兰依楠

看到祭写给我的文，抱着亲亲~真的很高兴祭给我写文呢~呵呵~~谢谢哦~~~(*^__^*) 嘻嘻……
祭发这篇文于6月4日，6月5日才看到，此时于桌前，心里充满了感动~
说实话，看着文章里自己的名字真的感觉很不一样，一种无法言出的滋味，真的很神奇。
兰依楠，兰，楠，依靠依傍依存，谢谢懂我。
感觉上远山和叶中有你的影子，有些哀伤，看到这样的文字很纠结，想说出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于是千言万语化作：愿你幸福。
故事本不该是这样的，这样的结局愿会成为一个幸福的开始。

                                                   BY 依楠

祭

原帖由 兰依楠 于 2009-6-5 19:22 发表
看到祭写给我的文，抱着亲亲~真的很高兴祭给我写文呢~呵呵~~谢谢哦~~~(*^__^*) 嘻嘻……
祭发这篇文于6月4日，6月5日才看到，此时于桌前，心里充满了感动~
说实话，看着文章里自己的名字真的感觉很不一样，一种无法言出的滋味，真 ...

亲爱的，我们永远幸福。

柯佩奈叶子

祭的文章T_T
很细腻的文呢
和叶的故事好伤感TOT
[哪怕过程如此痛苦，到头来你总归会遇上更好的人。]
故事的最后看到了一些希望
希望兰和和叶都会幸福

血祭sherry

我现在就是那个人==爱上了不值得我去爱的人==所以，总归会遇上更好的人

柯佩奈叶子

原帖由 血祭sherry 于 2009-6-11 11:56 发表
我现在就是那个人==爱上了不值得我去爱的人==所以，总归会遇上更好的人

感觉上是有点像
祭原来这么痛苦的
摸摸
会的 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