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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所专题-柯南20周年纪念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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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文章] 其时 烟雨中 凌波步(更新至第九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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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魔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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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20 16:41:5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本帖最后由 茉儿 于 2010-5-1 22:47 编辑

题记
先来解释一下题目。看过金庸的小说而文学功底不太好的朋友们千万别PIA飞我,凌波在古文中是形容女子脚步的轻盈,绝无抄袭之意~
附:《青玉案•贺铸》
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年华谁与度?月台花榭,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
飞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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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女子右手端着烛台,左手整理着披在肩上已有些凌乱的鬓发,一脸闲适与惬意地望着窗外的大雨。已是半夜。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倚着窗观雨的,也大概只有她一人而已。
小二本来是要下来说些什么的,可他现在却愣在那里,大脑里一片空白,要说些什么,已全然被入眼的这一份景色冲去。他只知道,眼前这名素衣女子,唯美得实在太像水墨画中的一抹丽影。而为她所衬的背景,竟然是江南所独有的优雅的雨。
“有什么事吗?”女子早就感觉到了身后人的存在,慢悠悠地转过头去,嘴角,是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小二沉默着,这女子的笑容实在美好得太罪过!
不明原因的冗长的停顿后,小二将目光从女子身上移开,缓缓地说:“兰姐,早点睡吧,还有……雨很大,小心着凉。”
兰将头转回去,许久许久,久到小二都以为她不会回话之后,她应了一声:“哦。”
小二此时正准备上楼,听到她的回应,吓了一跳,但仍是提着灯回了房。
兰仍倚在窗框边,观雨,听雨。她喜欢这座城市,喜欢这个小村庄,喜欢……这雨。她喜欢听着雨点敲打在街上的青石板上的声音,那般清脆而悦耳。她闭上了眼,聆听着雨的声音,任飘过来的雨丝儿沾染她额前的那缕青丝。这声音,她是听了许多遍的。她听到某种不是很协调的声音,皱了皱眉,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几秒钟之后,这个声音再次响起。她睁开眼,挑眉。这……到底是怎么了?
其实那个声音是敲门声。一个男子正靠在客栈的门上敲着门,可是无奈雨声太大,这敲门声也被兰认为是雨声了。他有点虚弱地靠在门上,喊道:“喂,好歹也来个人应我一下吧?”
就在那一瞬间,门应声而开,于是男子便跌入一个人的怀里。他抬头,嘴角边便带上了一丝不羁的从容的笑容:“呵,没想到还是个美人呢……”然后便昏了过去
兰看着怀里的男人,嘴角开始抽搐。喂,怎么无缘无故地……冰冷的水将她的衣衫浸湿,可是她所注意的不是肌肤上的冰冷,而是这个男子带给自己的熟悉的感觉……
哎呀,现在可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兰一探他的额头,是滚烫的。于是……
“小二!小二!”

第一章
当小二帮那男子换好衣服安置到床上时,兰也将被弄湿的衣服换下,走进了房间。忽略掉他给自己带来的那种恍如熟悉自己掌心的温度般的感觉,兰开始给他诊脉。
“他中了毒,而且受了不轻的内伤,情况很严重呢,”兰秀眉微蹙,在一张纸上留下自己娟秀的小楷,微微抬手,纸张便自动飞到了小二的手里,“给我抓一剂药,熬好后端上来,呃,还有……算了,还是我去拿吧。”奇怪,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撑到这里来……这,倒有趣。兰嘴角边闪过一丝笑容。可是,为什么,心中竟会隐隐浮起一丝……那种感觉,是心痛么?从来没有试过,心口会像现在这样,有微微的窒息。
于是,两人便这样各自出了房门,一个往左,一个往右。待兰再回到房内时,手里一多了一套长长的针。施用针灸不同用药,需要更加严谨的诊断,于是兰便再次细心地同他切脉。但这一回,她却捕捉到了一丝非同寻常的脉息。这,这……该不会?
不,不要。兰睁开眼,看着病床上的男子,不知为何心中闪过了一丝无可奈何的痛。我不要与你为敌啊,你知不知道……兰低下头,下巴划过一抹晶亮的东西。
“我,已经决定要救你了。即使,那可能闯下弥天大祸……”
半个时辰后,小二端着药碗进来时,面前的景象吓了他一大跳:男子的身上插了好多根长长的银针,而兰,还在一旁慢悠悠地擦着刚拔下的针。于是他颤抖了。
“放心,被扎针的又不是你。”兰一口气拔下了三根针,继续悠闲地擦着针。
“啊啦,兰姐,可是……”小二放下那碗药,看着那男子身上密密麻麻的银针,还是担心。
“不用担心啦,我看他这个样子,不戳几针,那恐怕我是活菩萨都救不了他。”兰悠哉游哉地找着穴位,右手还拿着一根银针。
“兰姐……”
“不要用那种‘我担心他快死了’的那种表情望着我!你没听说过吗?这是针灸啦针灸,真是孤陋寡闻哦~”兰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把针往下扎,然后拍了拍手,满意地望着自己的“作品”。

男子醒来是在三天后。那个时候,兰正在忙着打开窗户。而园子,则还是在一旁啰嗦着兰这次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扛了一个男人回来照顾。
“你管得着么。”兰开了窗,照例倚在窗框上。
“真应该多谢姑娘了,否则在下这条命就得给阎王爷收去喽——哦,你不是她?”男子睁眼,从床上坐起,这才发现眼前的女子并不是那日的……
“哦,她在那边。”园子指了指兰。
“少废话了,把你床边的药喝掉。”兰的声音有些冷,眼睛仍看着窗外。
“啊,告诉你哦,她这个人很怪,说不准她救你的时候是心情好,可是你要是不小心惹了她……嘻嘻,那你可得担心一下自己的小命啦。”园子神经兮兮地对正在喝药的男子说着。
“园子,你现在很有空?”兰挑眉,太过有空了所以在自己面前说自己坏话?
“哦,不了,不打扰你们了,我先下去!”园子嬉皮笑脸地蹦出了房间,只留下一脸黑线的兰在原地。不用想啦,她的老板娘……一定一定是春心萌动喜欢上那个男的了啦!不过,那个男的长得这么英俊,也算是……
“你叫什么名字?”兰接过男子手中空空如也的药碗。
“鄙名工藤新一。敢问姑娘芳名?”工藤新一从容自若地笑道。
“别人都叫我兰,你也可以这么叫。”兰已经走到门边,却又回眸,不知为何牵动了一下嘴角,“天色不早了,工藤公子……请早点睡吧。”
门外,兰秀步微动,轻盈的身影从房中闪出,慢慢关上了房门。工藤新一么……醒了就好……

又是三日后。不知为何,这偏僻村庄的小小客栈中却挤满了人。兰开始纳闷了。而且,这些人都在议论着什么“江南一秀”或者是“比武招亲”的事,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兰并无意去听他们的说话内容,仍只是倚着窗,看着外面淅沥的小雨发呆。那个工藤新一……情况很不好呢。纵使他武功高强,内力深厚,要解得这种奇奇怪怪的毒,也不是三五七天能够解决问题的。再者,他有寒冰掌的旧伤,而这毒又恰逢是寒毒,于是便变得愈加棘手起来。不过说起寒冰掌……到底是谁下的手呢……
在寒玄门中,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如今就只有师父、师兄和她习得寒冰掌第九级的真传,那么,会是谁与他有仇呢……
“唉,好不容易出来游玩一次,却又碰上这种鬼天气!那个什么比武招亲也是在十日之后,直到那时才能一睹那‘江南一秀’的真面目!而现在却什么也不能做,真是无趣!”雨,越下越大了,一个富家子弟把一只酒杯往地上摔,故意提高了嗓门。
“这不是很好么……雨啊……”兰或许是要削减一下他的锐气,或许是完全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感慨。那一个个字眼从她的红唇中吐出,每个词都温柔而旖旎。客栈里的每个人都注意到了她。她的唇若张若翕,无意中勾画出了她柔软的线条。整个客栈顿时陷入一种沉静的肃穆中。谁都不愿意破坏这种安静的平衡,仍是注视着那个女子。
因为下雨,外面的云很黑,天色也很暗,始终看了挺让人心闷的天气。但是,只要人们一把视线转移到倚着窗在独自赏雨的女子身上时,便无端地觉得这种幽怨绵长的雨只是在为她作衬托的背景一样,也生动可爱起来了。女子仍定定地看着窗外的雨。她太安静,安静的太过于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人物!可是,黛青的眉,朱红的唇,象牙白的皮肤,健康的微微泛着淡红的脸颊,乌黑的发色,又太过真实得使他们宁愿相信自己是在梦里!于是他们静静地看着她,生怕这如自己梦中情人一般的女子会突然消失。于是许多人在想,这一回来江南,即使是没有见到那“江南一秀”的真面目,也是值得的了。
——当工藤新一从楼上走下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情景。
“呵,还挺有姿色的嘛!会顶嘴的女人,我喜欢!”那人在片刻的发愣之后,便站起身,向兰走去。他的身形有些摇晃,也许是因为喝醉了吧。兰挑眉,姿色?顶嘴?老天,她可不是京城那个婉媚楼里的那些个儿只会讨好男人的女人!
“住手。”站在楼梯旁的工藤新一低声喝道。他不喜欢这家伙的态度……兰愣了一下,怔怔地看着一身白衣的工藤新一的那份清逸和俊美,只像是有几颗小石子投进了心湖,泛起阵阵涟漪。
“哼,小白脸,老子喜欢玩女人,你管得着?”那富家子弟转过身去,冷哼一声。
“我是管不着……”工藤新一笑得风轻云淡,即使脸色还有那么一丝苍白,仍然不损他美男子的名号,让女人看着痴迷,男人看着恼火,“不过她本人……”工藤新一又笑,那富家子弟身后用两只手的手指夹着八根银针,黑着张脸的兰真的是很可爱呢!
“啊!”富家子弟一声惨叫,感觉自己全身的穴位都在酸痛,却又动弹不得。这,这是……怎么了?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纨绔子弟了。”兰仍然微笑,将一根针插入了那人的印堂,“我看你是不是有点毛病,我来给你治治。”当然,此时的兰一点儿也不像在给人治病,说她想杀人还说得过去!她的眼神仍然流光溢彩,可是,谁知道那后面会隐藏着什么样的阴谋?工藤新一看着她,怔住了。难道,难道是你吗?那为什么,你不记得我了,兰儿?全然忘却,这也是一种逃避吧……工藤新一痛苦地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再回想。
“姑娘饶命啊!”那富家子弟叫喊着。
“要我饶过你也可以,不过我倒想听听你们所说的什么‘江南一秀’什么‘比武招亲’的事情!”兰的眼珠子一转,便又俨然一个活泼天真狡猾的女子模样。众人看了都暗自感叹,这究竟是怎样一名女子啊,似乎从来看不懂,摸不透啊……
“就是著名的江南一秀要在这更南边一点的暖馨庄院举办比武招亲,于是大家都慕名而来,想一睹这名动武林的江南一秀的芳容……”富家子弟被那几根针戳得那个痛啊,几乎都要流下泪来。
“啊……喂,你怎么了?”兰察觉到工藤新一的异样,便赶紧上前扶起了他。他的额头,好烫啊。
“兰儿……”听到他呢喃的呼唤后,兰便觉得有一股电流通过身体,颤抖了一下,便怔在了那里。他在喊自己的小名,可是……兰轻抚他的脸,心在瞬间沉了下去。我们以前,认识吗?
“喂,等等啊!先给我解开穴道嘛!喂!!!”
大厅内回响着那个富家子弟的声音,然而搀扶着工藤新一上楼的兰却没有任何反应。或许,那是因为她现在眼里心里都只有一个人吧。
果真是你么,兰儿……你说过的啊,那句话……

五月的江南,正是春夏之交。然而,他却不曾想过,多水的江南,竟能孕育出那样一个如水一般柔软而又冰冷的女子。他单纯地只是想在江南游玩,没想到……最后,心儿却在她的身边徘徊了起来。
那一天,正好在下着大雨。如所有期待的见面一般,她撑着一把上了蜡的素色纸伞,伞上画着一朵正妖冶地绽放的牡丹。她新鲜美丽得如同一朵初绽的花,那般灼灼其华,硬生生地把伞上的牡丹所有的光彩全部夺去了。她转眸,笑得一脸粲然生光,眼眸是如琉璃一般的清澈透亮。他愣在原地。而后,方才尾随着那女子,走进了那间客栈。叫沁兰坊的么……
她的裙摆已全然湿透,贴在她的腿上,却更添几分风姿。她要了一壶酒,将那精致的青花瓷做成的杯子拿在手上,悠闲地喝着酒。一身华服的他,就那样,似是随意地坐在了女子的对面。
“恕在下冒昧,敢问姑娘的芳名是?”工藤新一打开满是华彩的折扇,笑意盈盈。
“我的名儿,与你何干?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纨绔子弟了!”女子有点任性地昂起了头,秀眉微蹙,便拿起信手放在桌上的精致的银色短剑,手一样,剑便出鞘,向前刺去。但就在那一刻,她的所有伪装却在那个男子毫无防备的信任下碎裂一地,只有无限的惊慌;“你……你为什么不躲?”
工藤新一的嘴角仍挂着一丝无所谓的笑容:“因为不想躲啊。”

再次见面时是一个月后。那时,恰好附近在举行武林大会。工藤新一是太过于无聊才去看的,但是,没想到却发现了意料之外的惊喜。那被四名高手包围的人,岂不正是她?虽然是一副男子装扮,但他还是认出了她。
“喂,你们四个人打一个,算什么好汉?有本事的话,冲我来好了。反正,我正好是好久没有练武了,也好拿几个人开刷一下。”工藤新一身影一闪,便进入了被包围的圈子里,横了她一眼,“有我在这里顶着,你先出去。”
“可是……”她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却见那四名高手正准备拦住她的去路。
“睁大眼睛看清楚好吧,你们的对手,是我!”工藤新一的嘴角翘了翘,不屑地轻笑着抽出他的软剑来将四人伸出去准备拦住她的剑缠住,嘴角边是一丝嘲讽般的笑容,“千万不要眼花了看不见我的攻击哦……”
四名高手对视了一眼,便有个人忿忿不平地开了口:“嘿,你怎么就知道你一定能打赢我们了?”当时,工藤新一才十五岁,无论是看上去,还是实际年龄,都只是个少年,或者说,是个孩子。于是,他们是不屑的。一个黄毛小子,能顶个什么用?
“大哥,别和他废话了,我们先把他干掉了再说。”另一个人没好气地说,长剑直逼工藤新一的面门,可却突然刺不下去了,他感到一阵汗颜,“这,这是……”
“兄弟,心浮气躁可是成不了大事的。”工藤新一笑了笑,左手掏出了折扇,抵住了对方刺过来的剑,手腕一转,带起了剑,扇子与剑微微分离,突然一下子就往对方的手腕击去。这一击,他是使用了内力的,一招命中要害。对方的剑落地,而其余的三个人都不禁慌了阵脚。
“兄弟们,一起上!”那个被称作“大哥”的人咬了咬牙,与其他人一起挥剑对着中间的工藤新一攻去。
“哟,那么急着找死吗?或许不用那么快的哦。”工藤新一从容地将折扇收到贴着怀的衣襟处,嘴角闪过一丝玩味的笑容,随后便挥起了软剑,将三人的剑缠了起来。
真正令四人慌乱的是,面前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岁的少年,竟然迅速地打掉了他们的剑,而且还轻轻松松地在对他们微笑!
“来,我们一起上,就不信压不下他嚣张的气焰!”他有点气急败坏地将剑扫出包围圈之外,开始用内力对面前的少年发起了攻击。这是他们兄弟四人一同悟出来的阵势,自从他们行走江湖以来,就没有输过。
“别急嘛,嘻嘻。”工藤新一仍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将眼前的内力施展实况完全忽略在他的视线之外,似是随意地摆动了一下衣袖。他这里如此悠闲,但那女子看在眼里却也只能不住为他担心。怎么能这么儿戏?对待那四大高手,可不是好玩的!
这边外面的人看得心急火燎,可是实际情况却只有里面的五个人知悉。其实工藤新一衣袖这轻轻一拂,却已将四人逼近的内力化解,搅动了他们原来的平衡。四个人同时退了一步,互相看了一眼,便已经知道面前这少年的厉害之处。
“咦?怎么啦?喂,千万别给我吐血啊,我还没有好好玩够呢……”工藤新一将软剑收了回去,悠闲地掏出折扇来打开,却是一副天塌下来也有人替他撑着的模样。他们都一震,连他们伤得快吐血了这也知道,莫非他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内力?
四个人好像改变了主意,微微作了个揖,其中一人便道:“小兄弟果然厉害,下次我们再同你好好比试,我们后会有期!”便抽身飞去。
工藤新一唇角含笑,但心中却暗想,希望,后会无期……下一次见面,你们还会这样轻易走掉吗?怕是会想方设法杀了我吧……这种人,看得太多了……
女子愣在那里。她完全想不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这少年,到底是什么来历?说是纨绔子弟,却又有一份别样的深沉,但若是江湖儿女呢……看这身打扮,身世也太显赫了吧……
“我叫毛利兰,你呢?”
“工藤新一。”
“呃,谢谢你救了我……还有,那天的事情,对不起。可是,你为什么要救我呢?”
“不知道啊,只是觉得……这是我应该做的吧。”

第二章
兰倚在窗边,仍看着外面的雨,发呆。又下雨了。已经三天了,那家伙还没醒么。情况,似乎比自己想象的更加糟糕。可是,这不重要。为什么,自己会好想好想他快点醒过来,情况快点好转呢?自己是不应该有这种念头的吧……于是,她告诉自己那只是因为自己希望他快点醒了好陪自己去看那个什么“江南一秀”的比武招亲,仅此而已。
“唔……哎呀,又晕了过去吗?真是麻烦兰姑娘了……”床上的男子微微动了一下,便尝试着从床上坐起来,像是叹息般地说了一句话,“哦,该死的,真没用,您瞧我……”
兰其实早已知道他醒了,只是一直不出声,直到他尝试着从床上坐起,才过去将他搀扶起来,用一种冷淡的语气说:“你以前……一直,都在试着用内力隐瞒着自己的实际伤势吧。”
工藤新一听了她的话,愣了愣,随后又扯起一个无辜的笑容:“啊,姑娘,这也被你发现啦,唉……”
兰的心突然沉了下去,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这个样子,自己的心,竟然会隐隐作痛。她还是好希望,他那声“兰儿”的呼唤……但是,为什么他会这样子?她的目光不禁变得深邃:“你……不信任我吗?还是说……你对自己太自信了?”
“呃?”工藤新一有片刻的疑惑,但只是转瞬,又换上了那样傻傻的笑容,似乎她之前说的事情全与他无关,“兰姑娘,您在说什么?”
“你……”兰从床边站了起来,指着他说,“我在说什么?你不是最清楚吗?如果你再用内力压制着自己的伤势,那……会发生什么后果,你自己应该也很清楚!再这样下去,你只会耽搁我的诊断!如果你要如此,那么……你走!人命关天,我可不想背一条命债!”兰气得指着门外,差点就要把他赶出去。
“兰,你又何必这样呢。”这个时候,门突然开了,走进来的是端着药碗的园子。
“可是园子……”兰又站到了窗前,看着外面的雨,背对着所有人,没有人能看到她现在的表情。
“兰姑娘……这是在赶我走吗?”工藤新一仍然坐在床上,慢悠悠地问着房内的两个人。
“是!我是在赶你走!所以,请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兰真的生气了,她红着眼睛,指着门外,对着工藤新一吼,那样子就像是地狱的夜叉!工藤新一震慑了一下,这还是那个整人都不会褪去她脸上温婉的微笑的那个女子吗?
“兰!”园子走到她面前,制止了她想进一步发飙的冲动,对她说,“这几天,你做了多少,我们都看在眼里……你又何必?”然后又转过头去对工藤新一说,“兰为了你都这么辛苦了,你还惹她!”
“可是,可是,园子……”兰扑到挡在她面前的园子身上,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好了,兰,你安安静静睡一觉吧……”园子做了点小动作,兰的身体便软了下来,软绵绵的身躯如同一只小猫,园子好不容易才把她扶起来。
“你……你对她做了什么?”工藤新一有点警惕地看着园子。
“要说对她做了什么,你才应该反省一下吧……兰那么辛苦把你从阎王府拉回来,你却……唉,不说了不说了,你知道吗?你这几天又再晕过去后,兰有多担心?她这几天都没有合眼,我只是用了点蒙汗药,让她睡安稳点而已。我是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你对兰是什么态度,但如果你是关心她的话……你何必向她隐瞒呢?你啊,如果下回还敢惹她哭,我准饶不了你……”园子扶着身体处于放松状态软绵绵的兰,一边叹着气。
工藤新一歪着头,眼中满是不解的神色。该不会,该不会……是她?这么关心他,能察觉他心中所想的,就只有……为什么,她会变成这个样子?

又是三日后。
“我说,你以为,这样真的很好玩吗!”兰差点抓狂,这家伙又在做什么!如果说那天她整那名富家子弟是因为他调戏自己,那么今天工藤新一去惹他又是在干什么!兰挑眉,看着面前那个富家子弟愤怒的样子,气得差点跳脚。
“嗯?”工藤新一转过头来,绽放了一个无比阳光灿烂的笑容,然后转过头去对那富家子弟说,“如果你有什么意见的话,你可以直接和你父亲说,就说工藤新一惹你生气了,不关她的事,知道了吗?还有……”
工藤新一转头看了一眼兰,然后附耳在富家子弟旁说:“我不喜欢有人调戏我的女人,所以下次要让我看见了……就不是那么简单了,知道了吗?”
但,很可惜的是,这些话都给兰听见了。
“喂,什么叫你的女人!下次出去别跟人家说我认识你,疯子!”兰差点气个半死,这什么跟什么,她救下来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当初不了解清楚!
“对了,那个……”工藤新一自动忽略了兰的话语,却如恍然大悟一样突然转头问道,“你……是想去看那个什么‘江南一秀’的比武招亲的吧?”
“嗯,对啊,那又怎么啦。难道……你也想去?”兰眼珠子一转,望着他,鬼鬼地笑了,“呵呵……你该不会是想去讨她做妻子吧?”
工藤新一略微低下了头,看着她,几乎要把她看进自己的心里去。兰儿啊,是因为你忘了么,你不懂啊,不懂得我的心啊……但这只是短暂的内容,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便带起了一个不羁的笑:“是啊,只可惜我现在有伤在身啊,否则我可是志在必得啊!”
兰愣了一下。他是认真的么?但这也不关自己的事啊,为什么,心里面却隐隐泛出了一种名为疼痛的东西。

四天后,便是那个“江南一秀”的比武招亲。那个时候,兰却正在拉着工藤新一的手,钻进人群。工藤新一看着身边的兰,无奈地摇摇头,笑了。过了这么久,兰儿,你还是老样子,那么爱玩呢……
“兰儿。”工藤新一看着眼前快乐地笑着的兰,嘴角的线条不禁柔和了起来,就这样,在不经意中,喊出了那个一直藏在心底的名字。
“咦?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兰转过头去,工藤新一却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仍是微笑着沉思在美好的回忆中。兰愣住了。那种淡淡的带着幸福的笑容,何时见他像现在一样露出过?果然,他还是不信任自己吧。可是,为什么他会……自己是爱上他了吗?这个在雨夜中突然闯入她的天地又像那个雨夜一般神秘的男子。不过,她只知道,如果能像现在这样看着他幸福的微笑,那么,一刻便足以成永恒。
“呃,兰姑娘,有什么事吗?”他知道自己的失神,看着面前的人,便又戴上了一丝从容自若的笑容,莞尔道。他知道自己是在思念了。虽然那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在自己面前,可是……她已不再是那个爱他的毛利兰。是错过的失望么?还是……他希望永远守护自己心爱的女子,可是现在的她,还需要他的守护么?或者说,她还接受他的守护么?
兰有点失望,不过仍是转瞬就恢复了正常,笑嘻嘻地说:“你不是想讨那‘江南一秀’做妻子么?那么快点去报名啊,再加上我一个,做做反串怎么样?”
工藤新一终于知道这家伙今天为什么一定要穿男装来了。想不到自己还有给这女人玩进去的一天,工藤新一开始后悔自己当初赌气说想要娶“江南一秀”的话了。这女人,大概是想把自己所有的对手都打趴下,然后让自己理所当然地去娶那“江南一秀”吧!
可问题是!工藤新一不想娶啊!此生,他只要娶一个女人——毛利兰,便再无所求。可哪知道,现在这个女人站在他面前,却不懂得他的心呢?
还有一个问题,便是在座的众多男子,实际上已经被改变了方向,并不是来一睹“江南一秀”的芳容,也不是来参加比武招亲的了。原来,那天兰在客栈现身之后,便有好事者四处去宣传江南还有这样一个柔软如水的女子,差点把她給传成了神。结果,所有男子便被动摇了,是非要来看这神仙一般的女子不成。于是,“江南一秀”的比武招亲的报名反而显得空荡荡了。
“咦?好少人哦……”看来兰是不知道她在这一带造成的影响。
“对了,我还没有问你,你为什么回到这个地方开客栈呢。”工藤新一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哦,我在逃婚嘛。”兰很用一种很理所当然的表情回答了这个问题。
“逃婚?”工藤新一惊讶得嘴巴张开了半天没合上。
“啊,对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还是逃了。虽然……好像我还不知道是和谁成亲。”兰继续悠哉游哉地看着外面。人真的好少哦。
不知道原因的逃婚?工藤新一开始沉思,是因为她还没有全忘吗?因为那个人不是他,她才会逃婚的吧……

不远处,有两个人在谈话。
“你确定?”
“嗯,那应该是兰师妹才对。有那样风姿而又温柔似水的……应该就是她了吧。”
“她还真是爱到处乱晃……逃婚就逃婚了,还让我们好找!”
“该不会……她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吧。”
“新,新出智明,你在干嘛?你又要插一腿是吗?”白马的神经紧张了起来。
“白马兄啊,你可有兰儿的消息了?”新出很随意地将手搭在了白马的肩上,眯缝起眼睛,那神情就像在说“我就知道你消息最灵通了”。
“喂,兰儿是你叫的吗?”白马更加不屑地拨开了他的手。
“嗯?难道你不想找兰儿了?虽然我是对你逼婚的行为很是不满……”新出瘪了瘪嘴。
“好啦,听说有人是见过她啦,而且还不止一个人……况且,今天‘江南一秀’的比武招亲这么热闹,她一定会来逛逛的,对不?”白马意味深长地笑了。这两个人,平时就爱抬杠,不过在关键时刻……还是会结为联盟的。
“我说,白马兄,不会这么巧吧,兰儿……就在那边呢,而且,身边,似乎还有个危险人物……”新出智明指着那边的报名处,开始拉着白马狂奔了起来。

“啊?”新出智明和白马探在报名处齐齐愣住。不会吧,原来今天的比武招亲其实比的不只是武功,还有文学功底?呃,算了,反正他们也不是想看“江南一秀”的,他们不过是要夺回自己心爱的人,仅此而已,那么,管他比什么!
“师兄,哥,你们怎么来了?”其实兰很想找个洞钻到地底下去,可是既然见了面,那就不得不打个招呼吧。
“我们怎么来了?”白马探臭着张脸,几乎要把她像抓小鸡一般抓起来,“你不想想当初是谁什么都不说,连纸条都不留一张就逃婚去的?”
“啊,可是,可是——我不想成亲嘛!”兰都快要哭了,“那么爱成亲你去成好了!人家要出来玩一下都不给!还非说是逃婚!我是要逃婚又怎样?你也管不着呀!”
白马探无语,怎么说,现在他这个小师妹是越来越任性了吗?他瞄了一眼兰身后一脸悠闲地打开了折扇在给自己扇凉的工藤新一,胸口有种闷闷的感觉。告诉她吗?不告诉她吗?这两个选择都会一样折磨他的心,难道真的如新出所说,兰永远不可能喜欢上自己?
“可是,你不能违背师父之命!师父待你就像女儿一样,你怎么能……”白马还没说完,就被兰的话打断了。
“师父,又是师父!你就会拿师父来压我!就算违背了又怎么样?反正……我是已经背叛过一次了,即使……”兰闭了闭眼,后退一步,又睁开眼,用尖利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你们想怎么样?抓我回去逼婚吗?我……不会回去的!”
“我……不会回去的!”
“我……不会回去的!”
恍如隔世,他们似乎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倔强的少女,扯着少年的衣角,固执地哭着。

第三章
“兰儿?”工藤新一收起扇子,凝视着面前那个一身男装而显得清逸俊美的——呃,女子,不觉恍然失神。是你吗,果真是你吗,兰儿?
兰愣了一下,久久没有回应。这种感觉……为什么是像是突然被击中了心中最柔软的角落,为什么莫名其妙地,想哭。
工藤新一知道有很多事情一旦错过了就不再,但是……他和兰呢?他闭上了眼。他希望是好的结局,可是坏的方面……他连想都不敢去想。他怕,那个结局会太残忍,以至于一向乐观的自己都无法去接受。
“已经报名的各位,请迅速准备好比赛!”管家敲了一下身边的锣,正在沉思的人都会过了神来,想起原来这是比武招亲。不过,那管家倒是一个郁闷啊,本来以为自家的小姐比武招亲会有很多人来的,可是……怎么就只有四个人呢……(茉儿小声道:还有一个是女扮男装……)不过不管了,先去请示一下小姐的意见再说!
“小姐,小姐!”管家跑得气喘吁吁,终于到了小姐正在观望“战场”的二楼。
“我都知道了,只有……四个人么?”蒙着面纱的女子抬手阻止了管家的回报,“我要的就是这么多,足矣。”
“但小姐不是说……”
“你可以下去了。”
“哦。”既然小姐都这么说了,那么他只好颔首低眉地退出去。
四个人,不就够了么……再多,也没用啊……冷着脸的女子将目光投向场上的那名白衣男子,开始沉思。我猜对了吧,你还是来了……

第一段的比赛是比文。详细点说,主要是比古诗文的功底和了解程度。这一点……所有人都没有底,除了工藤新一是一副神在在的模样。
“好,现在开始出第一道题:请说出一句描写‘愁’的诗词,而且要背诵整一首诗!”管家大声念道,便扫了一眼看众人的反应。白马和新出只顾发呆,而那工藤新一……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有兰……还一脸精神的样子。总之,只有她没有走神。楼上的那个站在那里观战的女子也突然没了底:他,到底行不行?
兰很快回过神来:“李清照的《武陵春》: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在经历一阵沉寂的静默后,工藤新一终于开了口,只是不知道是在回答那个问题,还是在自言自语:“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年华谁与度?月台花榭,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    飞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兰突然想起这个时节便正是梅子黄熟的时候,听得这几句词,便不觉一惊。难道,他是觉得愁的吗?只是因为,这连绵不断的雨?虽说这是自己最喜欢的一首词,可是……兰转过头看着工藤新一,发现他还在走神,心里便不觉生出一种无法触摸的痛。他应该……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他……他的心里,应该有一个永远抹不掉的伤疤。
愁么?其实工藤新一不知道自己在愁什么,可是看见这样子的兰,身边仍然围着一群疼她爱她的男人,他就不知道原因地发愁。他想起,以前见到的那个兰……不是这样子的。

那一次的见面后,工藤新一终是跟了毛利兰在一间客栈住下了,虽然她本人并不知晓。
三日后的早上,当工藤新一想装作“偶遇”在客栈里遇见毛利兰时,她已经换回了女装,满身的飘逸灵秀。他呆愣在原地。
最后,还是兰先开了口:“嗨,这么巧啊,你也住在这间客栈?”
他忙不迭点头:“是啊,好巧。”其实他好想一直这样看着她,看着她悠然地拿着一把精致的小木梳梳理着柔软黑亮的长发,只要如此,便够了。
“你……没有地方可以去吗?”她看着他愣愣的神情,不觉就笑了起来,“我还在想要去哪里好呢……如果你能想到个好去处,我就跟你走。”
啊?工藤新一差点下巴脱臼,这女子也太,太那个了吧……虽然自己是不会拿她怎么样,可是如果是别人呢……好半天,他才开口道:“我是有地方去啦,可是……”工藤新一再次惊讶地看了毛利兰一眼,这家伙是不是从来都不照镜子,知不知道她长成这个样子让男人都很有诱拐她跑人的冲动啊,竟然敢明目张胆地和自己说:“我想跟你走”?
“嗯,因为我相信你啊。”她笑了,在工藤新一看来,她的笑容是对他最大的奖赏。他不禁想起了一首诗: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于是,工藤新一那一次下江南,就莫名其妙地将一个女子给拐到了自己身边。出发时,他们去地方的是——苏州。
所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啊。

“喂,你还发什么愣啊?”兰摇晃着工藤新一的肩膀,他从刚才就开始发愣,到底在想什么呢?
工藤新一终于清醒过来,看着面前的人儿,无奈地轻笑了。她还是她,还是那个不记得他们之间以前的所有的过往的兰。那又可奈何,他想仰天长叹:他能做些什么?
老实说,他其实已经神游很久了,从刚开始比试的时候兰就发现他在发愣。可是你说神不神奇,一个发愣的人竟然能对所有这些问题流利地作答!兰算是被惊悚到了,她这辈子,呃,可能有点夸张,但要再见到这么强悍的人也很稀罕了。可是,想归想,下一轮比赛又要开始了,还是把他叫醒比较好一些。
过了比文这一段,自然就是比武的了。这是一个很俗的桥段——抽签。于是,咱们的亲亲兰儿便和她的师兄分在了一组,而工藤新一则是和新出智明一组。如果白马探和工藤新一分在一组,那可是不得了,至少今天的比武会精彩很多。因为——白马探,一直把工藤新一当作自己的情敌,恨之入骨。相比之下,新出智明对他的恨意就没有那么明显,那只是被白马探渲染的而已,他真正当作情敌的人,正是白马探。不过,唉……白马探哪舍得打他的亲亲兰儿师妹呢……
第一局,白马探VS兰,兰赢。
第二局,新出智明VS工藤新一,工藤新一赢。
实在不是因为新出智明做了让步不想争这个比武招亲的名额,而是他要争也争不来。他和工藤新一的武功,实在相差悬殊。
楼上,已经有人看得眉开眼笑了。以工藤新一的武功,最后一场胜利,非他莫属。
可是,有些事情,是有变数的。
第三局,工藤新一VS兰,工藤新一赢。
兰实在不忍心下重手,不仅因为现在工藤新一中了寒毒没有全部清除,而且还是因为她的心……隐隐约约的,有些痛。如果伤了工藤新一……她不敢想,只知道,那是她心中的愿望,即使不与他永远相伴,也要为他,做些什么。
“恭喜你啦,你赢了,可以将这名满天下的‘江南一秀’娶进门了啦。”兰笑着跳了起来,去握工藤新一的手,却发现,那指尖,冰凉。虽然心中有一丝的疼痛,她还是不禁抬头去望他,为什么,他会有那种心痛的表情?
“啊啦,你终于可以把‘江南一秀’娶进门了,不是应该高兴么?来,笑一个……”兰捏着工藤新一的脸,却被他一手打开。
“兰儿啊,你当真……什么都不懂么?”工藤新一一脸受伤的模样,突然将兰抱起,脚一点地,便从台上突然消失不见了。白马探和新出智明的轻功都不够高,完全无法去追。
“江南一秀”就站在旁边,然而他目不斜视,从头到尾都没有把目光放到她身上过,一直都盯着那个被他唤作“兰儿”的男子(她是这么认为的)的身上。她脚一跺,忽然就生气了。自己“江南一秀”的这个名号又算什么!竟然还比不上一个男子么?等一下,男子……难道说,那个与自己熟识(她这么认为)的唤作工藤新一的男子竟然……好那口?
不会吧……她顿时感到有无数汗珠在背上冒出。
“哎,我们也走吧,毕竟喜欢的人……和情敌都不在了。”白马探扯扯新出智明的衣袖。
“啊!我想起来了,那个男子很像……上次在客栈见到的……”
台下开始议论纷纷。
“江南一秀”站在台上,冷汗,终于瀑布般地倾泻而下。看到台下跑来凑热闹的女子皆是花痴一般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她方知什么叫“老少皆宜,男女通杀”啊……难道自己的魅力,竟及不上一名男子吗?
呃,江南一秀同学,需要纠正一点的是,他们是一男一女。由此可得出一个结论:那群女子不是被兰同学给迷的,而是拜倒在了工藤新一同学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春风之下。而台下那群男子嘛……很遗憾,兰同学虽然能扮成男装,可是她的美貌,她的气质……毕竟还是一个女子啊!

当白马探和新出智明接连跟着那两人的脚步离开后,某个偏僻的角落,便响起了这样的谈话:
“你确定刚才那个在台上的确实是工藤?”
“我确定,能有那样气定神闲的,必是殿下无疑。”心中暗想,分神还能流利答出题目的,除了他们的殿下,还有谁有这个本事。
“那么……工藤又为何会来这‘江南一秀’的比武招亲上惹事?”呵,在他看来,这的确是惹事。
“殿下也不小了,关心自己以后的妻室又有何不可?”对方幽幽地说。
“或许,你要是看见那一次工藤如何生硬地拒绝陛下的赐婚,便不会说这种傻话了。”他冷下了脸,扭过头去,不想看着对面的人,“他是赢了么?”
“没错。”对这位身兼大将军及殿下好友的神机妙算,他早已习以为常。
“然后又跑了?”他能够料想这家伙绝对不会接受这样无端的亲事。就连赐婚他也拒绝了,何况这区区的比武招亲。
“所以,我才奇怪工藤为什么会参加。”他继续道。
“或许,只是一时害羞吧。”
“噗——”他嘴里的一口茶,全喷到了对面的人身上。
“别废话了,你们调查到了他下榻的客栈没有?马上动身去找他,搞不好等会他又走了。”他喷完那口茶后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恢复了他以前的镇定,大步向前走去。
“啊,是,找到了,在悦来客栈!”
悦来客栈么……

第四章
被工藤新一一抱而起径直回到客栈的兰显然有些不知所措。这是她的印象中,工藤新一第四次叫他兰儿。竟然还叫得如此,嗯,如此……这是她第一次不知道怎么控制自己的感情,看着一脸哀怨的工藤新一,不知为什么就脸红了。
“新一……”兰抬起头,缓缓抬手去抚上工藤新一的脸,唇角不知道为何就此慢慢上翘,心儿也不知道为何变得轻松起来。仅仅是因为他没有顺其自然地将那位“江南一秀”娶过门吗?她这样的愉悦,又是为了什么呢?
“你,你刚才喊我什么来着?”工藤新一有点激动,紧紧地抓住了兰的手。
“我……我叫你新一啊,怎么了?”兰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却没有想摆脱他的手的意思。他将她抓得很紧……可是,却是没有抓痛她,与此相反,他的手心,氤氲开一丝暖意,兰好想好想,被他的手包裹着。
“啊,不,我只是……希望你,一直这么叫我。”他终于缓缓开口道,而兰也撇清了心中的一切担忧。切,只是这样吗……这个工藤新一,还是蛮好哄的哦。她的嘴角翘了翘,软软的声调再次从轻启的朱唇中吐出:“可以啊,新一。”
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流利地唤出他的名字,原来的她,就连师兄想让她喊出自己的名字,她都得犹豫半天。不知道为什么,一丝别样的情愫浮上了心头。
工藤新一看着她,想把她看进自己的心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吧,可是就觉得……她总是叫自己工藤公子……那样很疏远。庆幸她没有拒绝吧,可是他……可以叫她的名儿吗?
可是,这样唯美这样静默的环境却又偏偏要给某个人打破。
“殿下!”
工藤新一的眉抽了抽,很久没有人对他用这个称呼了,突然冒出了个莫名其妙一上来就喊他“殿下”的人,这……一定不是好事!
于是工藤新一忽略那个跪倒在地下半天不起来的人,继续对兰微笑。
“殿下!”如果不是因为他是陛下最喜爱的新一皇子殿下,没准现在人家已经暴怒了呢!
兰扁了扁嘴:“呐,人家叫你呢,你都不应?”
什么啊……工藤新一在心中哀叹。
“不会啦,他怎么会叫我这种无名小辈呢。”工藤新一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拜托,如果他这都算无名小辈的话——那跪在地上的那个人算什么啊?他欲哭无泪了。
“不是在叫你,难道在叫我?这里还有其他人么?”兰挑眉,他在逃避什么?人家拼了命都要高攀,而他偏偏还要逃避这个“殿下”之名!
工藤新一叹了口气。
“逸风,起来吧。”
“这次,我们来,是想请殿下回宫。”被唤作逸风的人从地上站起,便是这么一句。
“不要!”工藤新一是铁了心。
“殿下,恐怕……这可不由您。”逸风尖利的眼扫过来,兰吓了一跳,可工藤新一仍然笑着,只是声音已经变冷。
“你这是在威胁本皇子?”
“不敢。”
“逸风,你跟在我身边多年,应该清楚我的性格。我这个人,说到做到。而且,你以为,就凭你们大内侍卫的功夫,能拦住我么?”工藤新一的目光突然变得比逸风的还尖利,逸风流了满背的汗。
这时,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兰突然发话了:“这位兄弟,我看,你们殿下旧伤未好,再加上身体内还留有寒毒,恐怕,你现在要勉强他回皇宫,只会适得其反。”
工藤新一的眸子亮了起来。她在帮自己说话,挽留自己,她还是在乎他的吧?
逸风转头,冷哼一声:“我在和殿下说话呢,你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反驳我的话?”
兰不敢出声了。虽然这是工藤新一的下人,可难保自己不会被他欺负。再加上,人家皇子一个侍卫都比自己的身份高啊……
“逸风!”工藤新一赶紧喝住他,“不得失礼!”
“可是殿下,这个人来路不明,这……”逸风极不情愿,便吞吞吐吐地解释着。
工藤新一不出声了,只是用眼睛瞪着面前的侍卫,脸上的表情像是在说“你再给我说一遍试试看”。
“我……不想回去。”工藤新一把手放在背后,转了过身,一脸深沉地道,“我不会回去的。”
“殿下……”逸风发现,自己只能是完全的无奈,“皇上想见您。”
“……”工藤新一沉默了。对这个从小到大都纵着他让他自己由着性子去做事的父皇,总是在他心中有不可替代的地位。可是现在……自己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和她距离那么近,怎么可以……他偷觑了兰一眼,慢慢地,嘴角又浮现出了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淡淡地开了口。
“如果是这样,那么……你告诉父皇,这一次,就再纵容他的皇儿一下吧。我想,是最后一次了。”工藤新一温软的声音让大家都回过了神来。逸风有点失落。殿下又不打算回去啊……看来,他只好挨骂了。
“新一……”兰的声音突然响起,工藤新一低头,嘴角浮起了淡淡的微笑:“嗯?”兰看到他的笑容,竟不自觉地红了脸,只好低下头去与他对话。
“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回去见见你的……呃,父皇。毕竟,他会担心你的。”兰听逸风说皇上想见他,心中不禁也升起了一份失落。他要回去了啊……可是,嘴上还是这么劝着他。
逸风听他这么说,大喜。他刚才是劝殿下回宫吗?有救了有救了。逸风在心中暗自欣喜着。
“兰姑娘是这么认为的吗?”工藤新一咬了咬牙,突然转过身去,宽大的袍袖一挥,像是下定决心似地说,“这样啊……好,明日一早便回宫吧!”
工藤新一的眼帘垂了一下,将袖子一收,转身上了楼。
什么……逸风突然脑子里“嗡”地响了一下。自己的主子竟然这么听这个人的话,而且……兰姑娘,看来还是个女人!啧啧,这关系一定非比寻常。
兰瞅见他转身上楼的身影,心口竟是没由来地闷闷地塌下去一块。这样么?为什么自己会想他留下来呢?又不知道说什么话出来挽留他好,自己真的是很笨很笨哪……叹了一口气,看刚才工藤新一那脸黑的样子,也不敢贸然回去打扰他,只好转身去花园走走。

兰抚着额头,头好痛啊~果然刚才想来花园走走的念头是错误的,这不,刚来没多久就撞见了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两个人,今天这是什么烂运气啊,早知道就不来看那个死“江南一秀”烂“江南一秀”的比武招亲了,唉~
“不好意思哦,好像走错地方了。”兰见到他们就绕路走。那也是难怪,谁叫他们一天到晚就缠着她呢,神仙也会厌烦的好不好,更何况她只是凡人啊,很“烦”的人嘛~工藤新一无缘无故要走了的消息本来就够她头疼了,(虽然那是她自找的)再多两个人那她不是每时每刻都有可能晕掉?老天爷,她不要啊,她还想活多几年呢~
“兰儿,那么怕师兄吗?”白马探的微笑很好看,真的很好看,但兰只觉得她的头越来越疼了~偏偏自己的轻功又不及白马探,怎么办,被他们困在这里等死吗?
“啊~”兰打了个哈欠,装着很困的样子对白马探说,“师兄,我现在很困哦,我先回去睡觉了,回头见哈~”说完,脚下抹油,就准备开溜。
“等一下——”白马勾勾手指头,就把她拉住了,“兰儿,师兄认为有些事情还是交待清楚比较好哦。”
兰心中暗暗叫苦。交待清楚!恐怕没等到她交待清楚自己就先死无葬身之地了。唉,没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吧。这样想着,兰转过身来,脸上满满的都是笑容:“师兄,你是想兰儿交待些什么呢?”
楼上的工藤新一好像也听到了吵闹声,于是打开窗来看。兰斜乜了他一眼,工藤新一你个天杀的,见死不救!
“兰儿啊,还是跟师兄回去吧!”白马紧抓兰的手,直奔主题。
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开口:“可以,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一件事情……”
工藤新一的心一凛,眼神早已因为兰说的那两个字而变得游离。她居然答应了……呵,自己还是在乎她的吧,不然为什么,听她说完以后,心竟然会一点一点地地沉下去呢?工藤新一扯出一个自嘲的笑容。而自己呢,竟然那么笨,天真地以为她真的会挽留他……敛起他漂亮的眼睛,工藤新一就要关上窗。
“你问吧。”白马探偷笑,这个小师妹最终还是听话了啊。
“那好,你说,工藤新一身上的寒冰掌……到底是谁下的手?”兰咬了咬牙,终于问出这个问题。工藤新一的耳朵倒是很灵,一听见自己的名字,便继续留意着他们的对话。
“是我,那又怎么样?”白马探没有留意兰脸上的表情,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是啊,他陷害过工藤新一……可是那又怎么样?只要最后的胜利者是他,就行了。
“哦,原来这样……”兰下意识退后了一步。
“好了,兰儿,你的问题我也回答完了,应该跟我回去了吧。”白马探拉了拉兰。
“我不能回去!”兰的手一抽,竟是说了一句让众人都愕然的话出来。她本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啊,怎么会……
白马用惊讶的目光打量着兰,良久,方才问出一句话:“为什么?”
兰的嘴角边扯起一丝讽刺的笑:“师兄,如果你带一个女子回去,而这个女子不仅违背了师父的命令,而且更是做了会与寒玄门为敌的事情,师父会怎么惩罚你?哦,对了,我突然发现我已经没有资格叫他师父了……”
“什么?兰儿?你,你怎么会……”白马后退一步,目光中仍是难以置信。
“师父说过,‘凡身中寒冰掌九级者,即使能侥幸逃过一死,也将是我寒玄门之大敌……”兰顿了一顿,盯着白马探,“而你给他的这一掌,恰好是寒冰掌九级。”
难道……白马探已经开始心慌。
“师父也说过,‘凡救过我门的敌人者,即是我门敌人。’”兰笑了起来,虽然那笑容有一丝诡异,有一丝无奈,“那天,工藤新一倒在门前,不仅中了毒,还受了很重的伤……于是,我救了他。”
“可是,兰儿……”静默了很久之后,白马探突然开口。
“你想说,不知者无罪吧。可是我知道,我救他之前就知道。尽管这样,我还是决定救他。既然我已经做了的事情,就绝不后悔……现在我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师兄,还有一件事……啊,或者我是应该改口叫你白马比较好……”兰黯然的表情突然亮了起来,她微笑着,那是绝代风华。
“什么?”白马探望着她,心想为她做最后的一点事情也是可以的。
“这一掌,我代他还给你吧,你已经占了便宜了!”兰咯咯地笑着,手起,掌落,白马竟被震退了三步不止。
占便宜?的确,兰用的只是寒冰掌八级,可是却比白马的寒冰掌九级威力更强,而且,她只用了五成功力……想一下都知道有多恐怖。白马和新出只好撤了。对这个执着的小师妹真的是完全没有办法……
工藤新一看到这里,已经完全愣住了。虽然,她已经忘记了他,可是,她似乎是为了他而放弃了整一个世界啊……

第五章
翌日。
工藤新一一反常态,竟是早早地就起了床,随意地穿着一身的白衣,就在客栈里随意地走动。他昨天说那话时的神态、语调,应该任谁都知道他是在说气话——好吧,兰和逸风都是不知道的,那么至少那个一同前来的服部少将军应该知道吧。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
工藤新一是有点失望的。
没有人,来告诉他,他必须留下来。
而他,是不想走的。至少,在这个时候。至少,现在兰还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即使兰没有开口挽留,那么至少也得有个人站出来支持他,让他留下啊!
这样子,他怎么好意思说,他是因为生气才说出那些话来的?换句话来说,他生谁的气呢?
郁闷,太郁闷了。
他可绝对不能让她知道自己是因为她才会坚决地留下,那个女人,一般来说,只会有两种反应。她可能会不相信,或者是……笑得一脸嚣张。
以现在的情况来分析,前者的可能性极大。
就是说,现在说了等于没说,她一定不会相信,唉……
工藤新一只好开始徘徊,原本是亮晶晶的眼眸此时却没有了光彩。他真的要回去吗?今日一别,何时才能再见?工藤新一咬了咬牙,不愿再去想此事。
“嗒、嗒、嗒”,是她的鞋子轻踏在楼梯上的声音,这间店估计也上了岁数,楼梯随着她的走动“咯吱咯吱”地叫着。工藤新一转过脸去,仍是没有理睬她,青黑的脸色明摆着他在生气。既然她已经开了口,自己为何要留下?又为什么那么执着地一定要留下?她希望自己离开,那就离开了好吧。
工藤新一开始苦笑。对吧,是这样对吧。只要离开了,不再相见了,就好。可是,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已经过去的那段时间,没有她的陪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多么想自欺欺人地说,只要离开了,忘记了,就好。可是自己也是心如明镜的,明知不能够忘记,那如何能狠下心来远离?闭了闭眼,工藤新一蓦地站起身。
兰已经在楼梯上站了许久。从她看到工藤新一那一刻开始,她就停住了脚步。秀眉微微蹙起,她看着工藤新一的背影,开始犹豫了。她要如何去面对他?她要如何平静下来对他说再见?虽然,是自己开口劝他回去的。但是,她却并不希望他离去!这一切,他是不知道的吧?可是,自己又如何能够出尔反尔!劝他回京回宫,却又再次表示她不愿他离去!他会怎么想?
工藤新一转身就要上楼,却发现兰仍旧站在楼梯上,不禁有些惊讶,于是挑眉道:“你在那里干什么?”语气间,听起来,已全然是讽刺。
“我……”兰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答话了,顿了顿,手足无措地只问了一句,“你真的要走吗?”声音极轻,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心已经不知在何时失落在某个地方,落寞得找不到方向。
“嗯?”工藤新一轻笑着,嘴角随着话语的出口而越往上翘了,“既然兰姑娘都开了口让在下走了,那么在下岂还有赖在这里不走之理?”然后,挥了挥袖子,便上楼去了。
兰的心口一窒,只觉得有什么塌下去一块,软棉棉的找不到出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啊……可是,我又该如何向你解释?苦笑着,向楼下走去。

“掌柜的,这几天你有没有看到过一个叫工藤新一的男子来住宿过?”仅是转眼间,兰便看到一个娉娉婷婷的女子向客栈掌柜走过去。兰亦是十分惊讶地多看了她几眼。她实在长得很标致,而且出现在这里并且是来寻找工藤新一的话……莫名其妙地,自己的心中便有了一丝醋意。
兰静静地坐下,慢慢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强压下心中的不适感,嘴角,浮上了一丝笑意,越来越深。待那女子带着一丝略微有些失望的神情转身准备离开时,她便含着笑端起了茶杯,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姐姐啊,你是准备要找工藤哥哥么?”(这一段……好吧我寒……)
女子转身,兰这才看清原来她还蒙着一层薄薄的面纱,看不清楚长相,但从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可真是那个……赞哎!还没想完,兰便听到了她温柔的声音:“妹妹,怎么了?你知道工藤公子在哪儿吗?”
兰眨了眨她的大眼睛,努力作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然后指着楼上说:“他不就在楼上嘛,我给你叫去。”
恰巧工藤新一这个时候折返回来,便看见了这一幕。对于兰故意装出来的天真,工藤新一抚额,头有点痛啊~他淡淡地挑眉,一只手撑在桌面上,很是火大地问:“你这是在干什么?”
兰瘪了下嘴,赶紧把工藤新一扯到了那个女子的面前,一脸天真无辜地说:“呐呐,这个姐姐要找你哦,那我不是应该——把你介绍给她对吧。”
什么!又是这种表情!工藤新一无奈地瞪了她一眼,她装什么嫩啊,明明自己……好了,他什么都不管总可以了吧。不过……等等,这女人刚才在说什么?
“好啦,人家佳人都等在那边好一会儿了呢~”兰推工藤新一,自己却仍是笑嘻嘻的。工藤新一叹口气,这女人,到底在干什么啊,看来,下回可真是要好好管教她了才是。
这样想着,工藤新一转过了身,对那女子展现一丝平静无波的微笑,便开口道:“请问姑娘找在下所为何事?”
“啊,那个……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女子一边说着,一边褪下了面纱,扬起一个倾国倾城的微笑,声音像唱歌一样好听,“我就是那个‘江南一秀’……我的本名叫做柳缘,曾与工藤公子有过一面之缘。”
兰在他的身后坐着,十分悠哉游哉地欣赏着眼前这位姑娘的美貌。此女一出,果然是天地动容,百花失色呢,实在不负“江南一秀”这个名号呢……等等。什么“江南一秀”?!
兰发现她的醒悟似乎有点太迟。等她反应过来,那“江南一秀”已经开始……
“工藤公子打下了这擂台,不是应该为妾身负责么?”柳缘咬着手帕,当日冷冰冰的眼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似水柔情。
工藤新一发现自己的头痛有加深的趋势,于是便扶住了额头:“姑娘,我不记得在下何时侵犯过你,而至于擂台赛,在下以为……那只是令尊设下的给广大武林人士的一场互相切磋的比赛。”
工藤新一这番话说得冠冕唐皇,然而兰却在他身后偷笑。这家伙明显是——等等,什么?她是那个“江南一秀”?兰突然紧张起来,天真的笑容消失,有点恍惚地看着工藤新一。
“可是,工藤公子……”柳缘有点哀怨地看着他,然而工藤新一却打断了她的话。
“在下也知道这样子可能会耽搁了姑娘的终身大事,可是……在下早已有心上人了,绝不愿贸然迎娶姑娘,否则……只会是辜负了姑娘对在下的一片心意。”工藤新一说完,就要往回走。兰顿时愣住了。早已有心上人……仅是这几个字,就足以让她心碎。无奈地笑了笑,她的眼底已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痛。自己在期待什么……对啊,自己到底可以期待些什么。
柳缘闭了闭眼,终于下定决心大声说了出来:“可是我喜欢你,你知不知道啊,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听至此,正准备上楼的脚步踉跄了一下,兰一惊,条件反射般地赶紧上前扶住他,却听他淡淡笑道:“在下又何尝不知道姑娘的心意……只是,天下女子之多,终有一个是我不能辜负也不愿辜负的。可惜,那个人并不是你。”
兰的心中一阵绞痛。这话,到底是对谁说的啊?
工藤新一的嘴角边渗出一片殷红。兰心里一片刺痛,慌张地失声叫出:“新一!”这个名字,似乎已在心中藏了许久。
工藤新一晕过去前,兰还记得曾看到他的凄美一笑,以及他的一句轻如叹息的话:“兰儿啊,你到底……”
他想说些什么,兰早已无心去猜想。现在,她的心满满地都只有他,只有他。但是,这种沉甸甸的感觉又是什么。兰苦笑。果然,自己是陷下去了吗,何时竟陷得那么深啊,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看着床上仍在沉睡的工藤新一,兰的眉头就绞在了一块。他说那样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唉,自己为何要去管他的事情呢?果然现在的自己,是越来越多管闲事了吗?
轻轻关上了门,飘出了房外,便看到了秀眉微蹙的柳缘。兰心中一紧,可仍是挂上了一个天真无知的笑容:“姐姐,工藤公子在里面睡得正熟呢,你要不要进去看一下心上人啊?”
柳缘脸儿微红,瞪了笑嘻嘻的兰一眼,嗔道:“妹妹你可别随便胡说。”但脸颊已红似桃花,谁敢说她不是动了真情?兰心中微叹一声,却早已心知肚明。虽然她一直都叫柳缘姐姐,可是柳缘却分明是比她小的。如此不谙世故,丝毫不掩自己感情的人,怕是还没有在这杀人不见血的江湖摸爬滚打多少年吧。
兰刚转头,便又看见一个人走过来——这个人她是见过的,工藤新一向她介绍过,她随着工藤新一叫他服部,而工藤新一打趣的时候常会叫他服部少将军,由此看来,此人的身分地位都极高。可是,如今他向自己走来,而且还一脸黑黑的样子,到底有什么大事啊?兰如是想着,却早已被他拽着拉到了楼下的庭院中。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和工藤的关系。”服部负手,转过身来面对她。兰在心中腹诽一句,你没有告诉我,那我怎么会知道,然后拼命地摇头,做出一副很无知的模样。
“我想你并不需要故意做出这副样子,我和工藤都见识过你的真正面目,我不吃这一套。”服部微微握紧了拳。这个女人真的是太难对付了!
兰收起了她那副天真的模样,仍只是笑意盈盈地答道:“服部将军,我确实不知道你和新……你和他的关系。要对我说什么,你就说了吧。”她漂亮的眉眼收敛了下去。想叫他新一呢……可是终怕失礼了。
“那么我就开门见山了,我其实是工藤的好友。”服部的脸上浮现一丝礼仪式的微笑,“我只是想问问……我刚探过他的脉,他曾经受过很重的伤,是不是兰姑娘您替他治疗的?”
兰微微一颔首,答:“是。”
“那么……我替工藤多谢你了。但是兰姑娘,我送你一句话。”服部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
“嗯?”兰微微惊讶地抬起头。
“如果你注定要离开,注定要伤害他,那还不如早早远离,不要来招惹他。或是……从此以后在他的生命中完全消失。兰姑娘,你这样冰雪聪明,我想你一定能够明白我的意思的。”服部说完这些,便拂袖而去,留下双眼圆睁的兰在原地。
什……这算什么?兰很明白他的意思是要让她远离工藤新一,可是……这到底为什么啊?心,好像就被割了一刀一样,隐隐约约在痛。如果让她离开他,她会想念的吧……天啊,自己什么时候已经这么依赖他了……

第六章
兰一直坐在工藤新一身边,久久地。柳缘曾经进来,想拉她出去,可是都被她拒绝了。她抬起脸,脸上仍是那么明媚的笑容,可是眼底却有一丝悲伤:“姐姐,让我一个人静静好么?”
那种表情,不管是谁,都会被深深地感染。柳缘看她这个样子,终是不忍心,退了出去。
兰看着病榻上的工藤新一,突然便笑了起来,那等眼眸清亮,新鲜明朗,是为绝代风华。但是,却不是那么的愉悦……兰的眼很快又暗了下来,自言自语道:“为何要我离开,到底为何?新一,这是你的意思么?服部是你的好友……可是,他却不是我的好友,也永远不会知道我多么需要你!”
说罢,她轻盈的脚步便飘到了房门之外。她又恢复了那样平静的笑,将木门关上。
服部平次无声无息地来到兰身后,当然,她早已察觉到了,然后,开口:“那天我同兰姑娘说的事儿,请问兰姑娘可是考虑好了?”
兰垂下眼帘,露齿一笑:“我已经考虑好了。既然将军要求我离开,我就离开了吧,永远不来打扰你们。”
是的,永远……
服部平次呆呆地望着那抹青绿色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突然有些恍然。这女子最后露出的笑容有点奇怪……似乎是将自己的悲伤与痛楚都揉进去了,而又不愿……还说什么永远。他知道要是永远才好哪,只怕……服部平次闭上眼,揉了揉因长时间紧皱而有些酸痛的眉头。工藤啊,你知不知道,这最难过的可是情关呢……

“她在哪里?”工藤新一抿着唇板着脸看着跪在地上的逸风,将手里的竹简握得紧紧的。三天了,这三天来他没有见过兰的一抹身影,没有感觉到过她一丝的气息。渐渐地,他有点慌了。
“服部将军向属下吩咐过,逸风绝对不能向殿下透露一点兰姑娘的消息。”逸风斩钉截铁地说。
是这样么……原来是服部干的好事啊。他脸一紧,随即冷冷地出声:“我并不要求你告之我兰的去向,但是逸风,她是否还安好?”如果她认为勉强,那就没有必要将她留下了吧。但是……他却绝不会让服部伤害她一丝一毫。
“这个……逸风不知。”他仍低着头。
“罢了,你先退下吧。”工藤新一挥挥袖子,示意他退出去。而后,便闭上了眼,修长的手指轻轻扶住了额头。这样么……还是想告诉自己,她生死未卜呢。但是,那样只会让他更加担心好不好。
睁开眼睛,下雨了。工藤新一苦笑,兰儿啊,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静静地看着雨帘,他似乎能看到一个女子着一身素衣,行走在烟雨蒙眬的江南水乡中……

“兰姐,还有什么事吗?”小二好奇地看着兰一直在望着窗外发呆,不禁有些疑惑地问。
兰是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的。
“小二,你帮我看一下店好吗?”她转过头来,轻声问道,信手拿起手边的伞,带起一个略带苦涩的笑容。
“耶?可是,那个,兰姐,园子她还——”
后面的话已然断掉,剩下的,只是兰在那里默默地凝视着他,而后,朱唇轻启:“我只是要找个地方一个人静一静,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过了好久,这句话仍萦绕在小二的耳旁,久久不散。待小二醒转过来时,他面前的女子已是悠然撑着伞走了好一段路。依然是那样一袭素衣,容貌依然是那般灼灼其华,硬生生地把伞上那朵正艳的牡丹的颜色全部夺去,美丽得可以夺走一个人的呼吸。
不过等等。小二发现这句话突然有点不太妙。兰从来不会用那么忧郁的眼神,说出那么忧郁的话语。她要静一静?不可能吧?她一直都是那么的乐观哎!
兰撑着伞,在雨中慢慢走来,一路想着心事,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十里亭内。这个凉亭,虽然名为十里亭,但实际上和客栈相差不了多少距离。兰在心烦的时候就会跑到这里来休息,不知为何,她会觉得这个凉亭会氤氲着一丝温暖,缠绕在心口,久久未能散去。
她收起了还滴着水珠的伞,静静地坐在冰凉的石椅上,那种冰冷却一直从脚下透上来,一直到深入骨髓里面。她微微抱紧了自己,好冷。任外面的雨飘进一丝又一丝来粘湿她的裙摆,她却已然哽咽,没有了言语。为什么,同样的地点,会有完全不一样的感受呢……
如果这便是结局,那么,我可不可以不去接受。

同样的天气,同样的地点,然而却是不同的人物。
“下雨了。”
“嗯。”兰这样应着,嘴角慢慢浮起一丝笑容。
“喂,下雨了,你怎么还笑啊!”新一有点无奈地说。
“可是,我喜欢雨啊。”那个微笑著的少女如是说着,眼睛是如琉璃一般的清亮。
从那一刻开始,他顿时觉得这阴霾的雨也有了可爱之处,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只因为她那一个灿烂的笑容。
她撑起伞,轻盈的脚步踏入湿漉漉的青石路上,低低地溅起一圈优雅的水花。她便是站在那里,微微昂首,嘴角漾起一丝温婉的笑容:“你不来吗?”
他稍稍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走入了她撑开的伞下。眼角瞄到了她嚣张的笑容,心下嘀咕了一下,脸上却仍是温柔的笑容。
雨,越下越大了。兰一手撑着伞,便不停地扭头去寻找避雨的地方。偶尔一抬头,便看见了面前有一个凉亭,上面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十里亭”。她扭头看向身边的男子,嫣然一笑:“不如我们今晚就在这十里亭歇息如何?”
“好啊。”他轻笑,眼底闪过一丝宠溺。虽然目的地是由自己来决定的,可这一路上的安排都是由她来打点。自己,的确是太放纵她了吧。
她收起伞,牵着他的手跃进了凉亭,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媚,只是衣服仍是湿了一片,愈发显得妩媚。
“新一……”兰顿了顿,用一种有点无辜的小狗眼神看着他,“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嗯。”新一微笑了一下,随即将她的一缕被淋湿的青丝绕到耳后。在自己的心底,是很希望她这么叫自己的吧。
“我……好喜欢新一哦!”兰微笑着,投入了新一的怀抱中。
“什……”新一全身僵硬,她在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清醒过来,扣住兰的肩膀,定定地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喜欢你啊,不行吗?”兰嘟着嘴,新一的手捏得她好痛。
看着兰有点任性的表情,新一的表情开始黯然:“这样么……可是我想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喜欢吧……你是不喜欢我的,对吧……”他仍然记得那天那个任性的女子用那把小银剑刺进他的胸膛。那一刻,一同迸涌而出的不仅是他的鲜血,还有他的心。如此快的态度转变,他根本就不会相信。
“可是,可是……”兰有点委屈地瘪了下嘴,“我是认真的,我真的没有……”微微低了头,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地在说,“虽然我曾经伤害过新一……可是,这几天,跟新一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是很开心的……”
“所以,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上你了吧……”最后,她抬起头,琉璃一般的眸子里满是坚定的神色。
所以,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上你了吧……这句话,如同一个惊雷,霹在新一的头上。他呆呆地站在那里,却早已不能言语。
“真的吗?”新一的声音已有些颤抖。真正使他震撼的不是她说自己喜欢他,而是他听到她说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这样的话,他们是可以在一起的吧。他,是可以永远那样静静地看着她的吧。他定定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把她搂入怀中,紧紧地。
他将头放在兰的头上,将她紧紧地收在了自己怀里,慢慢地,一个一个字从他优雅的薄唇中吐出:“我想,我也是喜欢上你了,兰。”
那种他心口所独有的那种温暖,一直一直都氤氲在她心里,久久地都不曾散去。她知道的,从那一刻起,那样温暖的他都只为她一个人所有。
“新一,呐,你知不知道,你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永远都是……”她唇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一片温柔的云,萦绕在他身边。

工藤新一知道,那段时间,在他看来,那是他至今所经历过的最快乐的日子。
她拉着他的手,在拙政园刷着广漆的走廊内奔跑,笑容是像被镀上了一层阳光一般的灿烂。工藤新一在她身后,运功在她后面追赶着,望着眼前的女子快乐的笑容,便会心一笑。
然她却在前面突然停下,转身,然后面对着他,嘟起嘴:“喂,你不要老是这么笑好不好啊,看得我以为你在笑我哎。”
你本来就好笑好不好哎。新一腹诽着,但脸上还保持着温和的笑容:“不让我笑,难道你得让我哭啊。”
“欸,真没趣。”兰的脸垮了下来,转眼间眼睛又亮了起来,“哎,下雨了啊!”转瞬,她穿过走廊,脚步轻盈地迈入雨中,同时放开了新一的手。细如牛毛的雨丝钻入了她缎一般的发内,慢慢地,凝成了一颗颗晶亮的水珠。
“兰儿,不要在外面淋雨好不好?这样会生病的。”他漫步进入雨中,拉住了她的手。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对她的称呼已经从“兰姑娘”变为了“兰”再变成“兰儿”。而这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得有些出人意料。
“你少来,我的身体哪有那么弱不禁风。”兰不屑地撅了下嘴,甩开他的手,“这可是我第一次那么亲近地接触到雨好不好,我可要好好享受享受。”那雨……滑进她细腻的皮肤里面,似乎会有凉丝丝的感觉呢。
“那好,我们就一起在这里淋雨好了。”他摇头,无奈地叹口气,像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然后,紧紧地拉住她的手。
“嗯?”兰微微侧头,疑惑地挑挑眉,但很快又笑开了,“我就知道新一对我最好了!”
是么?我也希望我永远在你心目中是最疼你的那个人吧。新一唇角弯弯,随手摘下身边一朵带着雨水的牡丹,递给了面前笑得人比花娇的女子,道:“兰儿,你知道吗,你今天,可是比这花儿更为娇艳呢……”
兰双目圆睁,许久,才一脸惊讶地说:“啊,新一,你怎么可以乱摘花呢?这样那花儿会很可怜的知不知道……”
工藤新一嘴角抽了抽。这女人的思维,的确值得深思。

这一个梦,好长。工藤新一醒来,没有看到他日思夜想的兰,却只有一个服部平次。然而,这样的场景,自己已经习惯了。平静地一笑带过,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我……怎么了?”声音中带着几分沙哑,他已有些疲倦了,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你只是晕了过去而已。”服部平次的重点并没有放在这里,迅速地站了起身,“工藤,那个女人有那么重要吗?”
那个女人?是指兰儿?工藤新一有短暂的疑惑,但末了,他只能报以苦笑:“服部,你什么都不懂……”是的,她很重要,重要到……他都把自己的心给失落了。但是,服部竟然亲手把那么重要的人赶走了,那他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出去吧,我要歇息了。”工藤新一对他挥挥手。
“可是,那个叫柳缘的女人想找你。”服部平次冷静的声音响起,心想这家伙还真是有女人缘。此时,工藤新一方才想起那“江南一秀”赖在这里好几天都不走,原来是为了他。其实,以自己的聪明才智,是早可以猜出的,只是自己太累了,早就不愿去想吧。
“那你便告诉她,我现在已经很累了,什么人都不想见,”顿了顿,他似乎又怕那位不识趣的柳缘姑娘会错意,“叫她以后,永远不要来找我。”
永远。是这样吗?自己的心,已经永远被那个叫作毛利兰的女子所占领,谁也抢不走了……
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工藤新一躺在床上,抬眼望着天花板。为何我哪里都不能寻着你的一丁点儿气息呢,兰儿……

第七章
“兰姐,你晕倒在离客栈不远的十里亭内,是园子把你扶回来的。”无需兰询问,小二便自动自觉地汇报了她的情况。她没有出声,只是突然从床上坐起,双手环抱着自己的双腿,莫名地感到一股寒气依旧从脚底袭上来。
“工藤新一……呢?”许久,兰才轻声问道,却已是找不到自己的方向。是啊,他,他在哪?原来自己,竟是无法离开他的啊。
“欸?他不是和兰姐一起去看了那个“江南一秀”的比武招亲后便不见人影了吗?”奇怪哦,为什么兰姐这样问,不是明明是她自己和工藤新一一起去的吗?
“哦,我只是随口问问。”兰露出一个苍白的笑,终是身体虚弱了些,连连咳嗽了几声。
“对了,兰姐,你那天淋了点雨,沾了点风寒,所以暂时还需要卧床疗养。我下去帮你把药拿上来吧。”小二这样说着,便出了门。
暂时还需要卧床疗养……兰很是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一句话。可是,可是。她连一天也无法离开他了啊!她每时每刻都在思念着他,她已经迫不及待要见他了,怎么还能去等待啊!心中这样暗自叹了一口气,收拾好包袱后,便从窗口处逃了出去。
于是,当小二端着药碗进来时,看到的便是空空如也的房间。什,什么嘛,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我说过了,赶紧把兰找回来!”怎么也耽搁了十天半个月了,工藤新一有点慌了。于是,他便面对着逸风开始发飚。
“对不起,殿下,逸风不能这样做。”经过服部少将军的极力渲染,他认为一旦这位兰姑娘出现,工藤新一就铁定不回宫了。
“你到底是听那该死的服部平次的话还是听我的话!”工藤新一的怒气在升级。他已经能感觉到兰的气息在向他接近,他可不想轻易放过这次机会。
“请殿下原谅。”逸风仍然低着头,但语气里哪有一点恳求对方原谅的意思?工藤新一咬咬牙,从床上蓦地站了起来。
“既然这样,你不去找,那么我亲自去!”
“殿下!”
与此同时,客栈的一楼,两人正在僵持着。
“服部,你就让我再见他一面,好不好?”兰小心翼翼地恳求着,生怕激起他的怒气。
“兰姑娘,你答应过我,永远不再来打扰他的。”服部的脸是冷清得不近人情,没有丝毫情面可以讲。
“就当是我求你了,好不好?我只要见他一面……”兰当着他的面跪了下去,低垂着头,泪珠一滴一滴浸润在地板上,“如果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答应,那我就在这里一直跪下去!”
服部心里一动,他承认自己是有些被感动了,可是……咬咬牙,这样的一名女子,还是让工藤忘记她比较好。说不准,哪一天她又会不辞而别……
“你不要后悔!”服部平次收了收宽大的袖子,就要往楼上走去,但只感觉一阵风从他身旁掠过,不禁却步了。
“殿下,殿下!”他的身后,是追随他而来的逸风。
“兰儿,快点起来。”他望着地上跪着的女子,心中满满的都是泛出来的苦水。
“新一?”兰心中欣喜着,猛地站起了身。那一瞬,他们四目相对,竟是有了点甜甜的味道。但,这只是在眨眼间,兰便晕倒在新一的怀里。这几天来,她拖着病体赶路,又无法有充足的休息,实在让她不堪重负。
“喂,你怎么了?”新一有点茫然地去探她的额头,但那温度,不仅烫了他的手,也是烫了他的心。只是半个月不见,她怎么会变得这么憔悴?心疼地抱紧了她,工藤新一快步走上楼去。

三天了。这场连绵的雨一直在下,而兰也一直高烧未退。大夫换了一个又一个,却从来未见起色。她似乎总是在睡梦中喊着些什么,可却没有人能够听懂。新一焦急地在房内踱步。她的状况,怎么会如此糟糕?
“新一……”她在睡梦中这样喊着,没有甜腻腻的撒娇,没有热情的呼唤,却只是这样一句再自然不过的叫喊,却足以摄人心神。新一坐到她身旁,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似乎是要给她一种力量。
“如果你真的要走,能不能够先把我的心,还给我?”这是她一直很想说的话了吧,如今却在不经意中说出。没有矫揉做作,没有感物伤怀,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很清楚地感觉到她的痛楚。只是这样的一个女子而已,她能对谁造成伤害?甚至,她能感到剜心的痛苦,却也无能为力。但是,却是这样子的她,服部平次却说要赶她走,要她永远离开工藤新一。
“兰儿……”他叹息,垂下眼帘,心中仍想着她的那句话。是这样么?她把自己的心交给了他,而他却还毫不知情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的照顾,享受着她给自己所有的一切,包括她为了救自己而不惜背叛师门。
自那以后,兰似乎就安静了下来,情况也慢慢好转。直至半夜,她已经基本退了烧。

第二天,兰终于缓缓睁开眼睛,却见房内空无一人,不免有点心酸。终究,他还是忘了自己么……悲哀地笑了一下,她重新闭上眼。原来别人说,人在生病的时候,心也是特别脆弱的,这句话果然说得没错。
“吱——”地一声,房门开了,进来的是工藤新一。
“兰儿?兰儿……”他轻轻放下了药碗,拉了一张木凳到她的床边坐下,温柔地唤着她的名。
“啊?还没有醒……”她仍然合着眼,他不知为何心中便有了一丝失落。轻轻地覆上的额头,笑容便缠上了他的嘴角,“哦,已经退烧了啊……”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心中便流过一股淡淡的平静。
兰仍然合着眼。她不敢睁开,不敢想像怎样去对待他,也不敢看他的表情。
“唉,拜托,兰儿,你快点醒好不好啊……”他托着腮,看着床上的女子。
“算了,那我先去帮你开窗,通通风,你可一定要快点醒哦。”
躺在床上的兰却仍是在想,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呢?这么温柔的他,竟然让她生出一种幻想来,似乎,她可以就这样和他相伴一生。为什么他会让自己有这种幻想呢?不管怎样,她还是决定先睁眼。
“啊,你醒啦。”
“嗯。”
“雨停了。”
彼此之间就只有这几句话,兰苦笑。原来离开了那么久,终于还是生分了么。
“好了,先吃药吧。”工藤新一端起药碗,细细地吹着药匙中的药,然后送进兰的口中。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尽管尽力压制着自己的感情,这句话,还是轻轻地飘进了工藤新一的耳中。
“嗯?”工藤新一愣了愣,有点迟疑地把药匙从兰嘴中抽回来,在碗中缓缓地搅动着,然后,便温柔地扯出了一抹微笑,“如果我说,是因为我喜欢你呢?”
“你骗人。”兰执着地瞪着他,而后目光又柔和下来,挣扎着下了床,“如果你不想告诉我,那就算了。”
“唉,兰儿……”工藤新一赶紧放下药碗去扶她,像是对一个调皮的小孩一般,有一点点无奈,“我为何要欺骗你?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呢?我只不过是……希望你能感受到我的感受。仅此而已。”
“真的吗?可是你不是皇子吗?你应该什么都不缺的啊……”兰歪着头,眸子里多了一种期待,声音很轻很轻,工藤新一却还是听见了。
“兰儿,我虽然是皇子,可我好歹还是个人,不是神仙,也会希望得到自己心爱的人的感情啊……兰儿,你懂吗?”工藤新一吻了吻她的额头。
“我想……大概懂吧。”兰笑了笑,脸上红云闪动。
“那么,这一回,我可不准你再轻易忘掉……”新一紧紧地把她抱入怀中,暖暖的气流轻擦着她的耳朵。
“什么?新一,什么忘掉?我不懂。”兰从他的怀中挣扎出来,目光有点疑惑。
“兰,你不用懂……你只要记住,我喜欢你就行了,永远。”新一依然微笑。
兰的眉皱了皱。为什么总有种感觉,他所说的一切应该都是属于自己的记忆中的一角,却怎么也无法找寻回来,好像是永远地失落了。看到他没有告诉自己的意思,心儿,便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不,不准你这样敷衍!因为我知道,那本来应该是我记得的!可是,我现在却想不起来了……”兰的目光一暗,却又转瞬抬起眼来,望进他的眼底,“所以,我一定要想起来!而且,永不忘记!”
“是这样么……”新一微笑着,低下头,在吻住她的朱唇的那一刹那,一句话脱口而出,“那可要记住了,兰,我爱你。”
“殿下,那个……”此时,逸风正好推门而进,看见相拥的两人,不禁石化。什么时候发展的这么快了啊?他可是身为殿下的侍卫都不清楚哎!

[ 本帖最后由 茉儿 于 2009-10-15 08:3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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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个啥子,我要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QAQ(滚(ノ`Д)ノ你明明是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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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30 22:49:33 |只看该作者
第八章
如果说这个时候还有谁是郁闷的,那便是莫过于逸风了。
逸风看着那两个整天腻在一起的人,又看看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服部平次少将军,重重地叹了口气。唉。谁能告诉他该怎么办才好。应该怎么劝殿下回宫才好嘛……而且,不管怎么说,这殿下也不能有了美人儿就忽略下属吧。他托着腮,看着两个人在那里打打闹闹,不禁有点泄气。不过,他好久都没有看到殿下笑得这么开心了……
“兰儿。”工藤新一微笑着,轻轻将兰揽入怀中。
“嗯?”兰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有点无辜的模样却使她更加可爱了。工藤新一摇摇头,无奈地点了点她的鼻尖:“兰儿,你可知道在别的男人面前可不许这样啊,我会吃醋的。”
“嗯?”兰愣了一小会儿,又释怀地笑了,“放心啦,我不会的。”
新一无奈地摇摇头。她答应得还真是轻松哎。这种事情,谁能说得准啊。不过,听她这样子说,心里还是像吃了一颗定心丸,莫名其妙地安心了下来。
她撇撇嘴,然而笑得更欢。
“喂,笑什么啊。”工藤新一皱了皱眉,她这也笑得太夸张了吧。有什么事这么好笑啊?
“嗯,那个啊,我真的很好奇新一吃醋时的模样呢。”嘻哈地笑着,兰心里却极明了他是不会因为这句玩笑话而迁怒自己的。
“……”果然是不应该告诉这女人自己会吃醋的!
“那个啊,新一,我终于知道了。”兰凝视了他许久,不禁嫣然一笑,眼睛亮晶晶的,投入了新一的怀抱。
新一还是有点郁闷的,可是当他低头,看见怀中的那抹粉色的身影后,嘴角便不由自主地柔软了下来:“知道什么了啊?”
“嗯……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会逃婚了。”是啊,她这才明白,原来他在她的心里占的份量那么重,原来……她是永远不会爱上别人的。
“傻瓜,现在才知道。”宠溺地点点她的额头。
“呃,什么啦!人家早就知道了好不好!”兰反驳着。只是……听起来比较像撒娇。
“是是是。”新一诺诺道,只是笑意,仍像水一般从嘴角流泄出来。
“什么嘛!不准你笑我呐!听到没有!”兰很气恼地去捏他的脸,却发现他在那一瞬间笑意全无。不仅是笑意,连他脸上的血色,都一点一点苍白下去。
“工藤公子。”柳缘的言仍是平静无波,似乎她从来不曾看见面前那一幕。工藤新一咬了咬下唇。果然!不应该那么早放松警惕的!他应该早想到这女人还没走!他迅速作出发应,将兰推到自己身后,不允许她再和这女人说上话。不然,那后果……
兰在他的身后探出头来,无辜地眨着眼。干嘛新一的脸色黑黑哦,吓人,吓人的撒。
“那个啊……”她试图说话。
“别添乱。”新一把她的头摁回去。
“不是啦……”
“这状况本来就够混乱的了好不好?”他愠怒,对她提高了音量。
“我怎么会添乱呢?”兰又探出头。
“……”
“妹妹!”柳缘看到这里,赶紧去拉躲——或者说是被藏在工藤新一身后的兰的手。
兰的额上顿时垂下三根黑线。这沾亲带故的是在喊谁啊?喊你几声姐姐就以为自己真的是老大啊?她眼角瞥了新一一下,看见他的脸竟然是跟锅底一样黑。她窃笑。原来这堂堂的皇子殿下,不仅吃男人的醋,连女人的醋都吃,而且吃得理所当然。
“姐姐有什么事啊?”兰这样一想,心情也开朗了起来,笑眯眯地望着柳缘。
工藤新一方才看出来她在幸哉乐祸。定了定神,微微收起那黑脸,将兰扯到身边,对柳缘的话语却是稍稍带上了一丝警告:“不准你动我的女人。”竟是开始威胁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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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是否也可以做工藤公子的女人呢?”这……工藤新一石化。还有比这更露骨的表白了吗?恐怕没有了吧!这女人……看着她的“魔爪”即将伸到自己面前,工藤新一只能苦笑。可不是嘛,被那么多女人喜欢上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啊……
“不可以碰他!”忽听一阵尖细的叫声,兰便闪身来到了柳缘的面前,牢牢地钳住了柳缘伸出的手,然后,唇边竟是带上了一丝妩媚的笑容,只是怎么看都处处透着一丝残忍,“如果你希望人间蒸发的话,那倒是可以试试看。”
柳缘当场愣住。顾不得手上的剧痛,她只是端详着兰极其认真的表情,猜测着兰是不是在试探她。
“兰儿,你吃醋了呢。”工藤新一伸手过去,将手一转,便把兰带回自己身边,笑意盈盈。没办法,谁叫他现在心情好呢。
“……”兰满脸黑线,可是轮到他幸灾乐祸了啊?果然人还是不能太嚣张的,这样想着,可是却还嘴硬,“我哪有吃醋。”
“兰儿,不要再狡辩了啊。”他亲昵地用自己的脸蹭着她的脸,唇边是那一抹似乎不曾改变的温和的微笑。
“我哪有狡辩——”最后一个词从她的唇中吐出之后,她便再也不能挣扎。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唇被眼前的男人俘获,却无法挣扎,心,正一点一点地软了下去。
工藤新一终于是放过了她,轻声道:“兰儿,你先回房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嗯。”她温声软语,微微抬了下头,看着他温柔的表情,脸红。
“那么我先上去了哦。”她轻盈的脚步跃上那古色古香的楼梯,便又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来到房门前,兰的脚步迟疑了一下,并没有马上进去。
似乎自己正逐渐沉溺在他的温柔、他的体贴里了……
可是这样的生活,不是也挺好么。
为什么会有一丝担心,而且……似乎是自己从前也担心过的。
担心失去么……
工藤新一看着她的背影,微笑。
曾记得,她对自己说过:呀,新一,你好像魔法师呢,为什么,你的每一个吻都那么像一个魔法,老是把我牢牢吸住。说着话的时候,她的唇儿是不服输地翘着的。
可是,她早就忘了吧。她,什么都不记得……
原来好久以前的“魔法”,还是对她有用的呢。
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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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1 15:37:40 |只看该作者
被忽略了许久的柳缘终于在后面娇呼:“工藤公子——”一个字还带三个颤音,工藤新一终于受不了地转身,冲拳{茉儿:(小声)不好意思啦,因为做学校的那套广播太极拳做太久了,说出来泄泄愤……导演,把这段删掉!}——呃,其实是在心中翻了翻白眼,然后故作多情公子状地道:“柳缘姑娘寻我何事?”
瞧这狗血的。工藤新一暗自思忖,Oh my god的,还好兰不在这里,否则……甭说其他的了,自己说起这话来就已经起了一身鸡毛疙瘩,还是趁早打发她走人吧。
“其实……”见他如此温柔,柳缘反而不知道从何说起好了,欲言又止。
“柳缘姑娘,你的心意我也大概明白了,”工藤新一暗自叹气,还是把话摊开来说得明白些吧,“不过,我想你也知道,兰儿是绝对不允许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知道这是她的心愿……所以,我绝不会也不愿负她!柳缘姑娘,你还是请回吧。”
“可是,工藤公子……”他如此直接地说出拒绝的话来,还当真有点伤到了她的心了呢。
天空忽又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来。
“柳缘姑娘,天色也不早了,不如你就在这客栈住下吧。”工藤新一稍作挽留,便转身,凝视着那绵绵的雨帘。
“公子……和兰姑娘相识多久了?”柳缘是如此地期待着,期待……他们才初始相识。
工藤新一沉默了好久。
“多久啊……我也不记得了呢……不过,应当是有许久了吧……”工藤新一看着那悠长的雨,沉思,“她可是最喜欢这江南的雨呢……”说话间,唇边已带上了一丝温柔宠溺的笑容。
许久了?柳缘的心,便在这一刻,忽地又沉了下去。心中有莫名的滋味,在翻腾。
“我与你讲一个故事,可好?”说这话时,工藤新一始终带着幸福的微笑。
虽然自己的心早已碎成几块,可是遇上这样的男子,你怎么能拒绝?
柳缘于是小声应道:“好。”
其实本不用她回应,工藤新一已经开始说那个故事了……

其实,那只是很平常的一个爱情故事。
那个春季,那个夏季里,他们在苏州欣赏那生机勃勃的绿,在杭州畅游那西湖十景。
苏堤。
苏堤,是苏轼苏东坡被贬至杭州任太守时所筑的长堤,有“苏堤春晓”之景,在春天中,那样的吹面不寒杨柳风中,在岸边的扶风弱柳中漫步春意盎然的长堤,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情。
他们,手拉着手,站在堤边,望着西湖那一泓似乎永远是那么平静的春水。
他们就那样站着,仿佛这一切静止,便足以当作永恒。
“那个,新一啊。”轻轻地倚在他怀里的兰终于冒了句声音。
“什么事?”他和她十指相扣,环住她的腰去,却是更紧,暧昧的动作使兰脸上一红。而他却浑然不觉,像个孩子似地把头搁在了兰的肩上。
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若有佳人相伴,把这里就当作京城,当作自己的老家,也不错。
工藤新一微笑。这种日子,是绝对不会觉得漫长的。
催个啥子,我要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QAQ(滚(ノ`Д)ノ你明明是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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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习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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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3 19:47:51 |只看该作者
茉儿好勤奋!先顶后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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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5 08:31:00 |只看该作者
谢谢哦~那么支持茉儿的文~回去咱一定会更的哦~

帮宇宇宣传柯南殿的撒,大家注册一个吧:http://conandian.5d6d.com/?fromuid=141
催个啥子,我要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QAQ(滚(ノ`Д)ノ你明明是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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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24 19:56:38 |只看该作者
故事到此,告一段落。
柳缘忽然觉得自己的心疼痛起来,既为自己,也为面前这个痛苦的男子。她不知道工藤新一是怎么与自己最心爱的女子失去联系的,只知道,他一定有一段很深情也很痛楚的过往。
“柳缘姑娘,有一句诗,你应该听说过的吧……‘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知道,她怎么能不知道。她好歹,也是“江南一秀”,也是出身于小有名气的书香世家的女子。虽然她有那么大的胆子追随在工藤新一身边,并不代表她不懂,也并不代表她在听到他如此坚决的否定的答案时,仍然可以死皮赖脸地缠着不走。
“你是真的,真的很爱她的吧。”愣了一下,她仍然挂着一个礼貌的笑容。否则,怎么会说出那种话来。
“新一,新一!哼,我就知道你不会当着我的面讲述我们过去发生的故事。”兰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飞奔过来,钻入工藤新一的怀抱中,气鼓鼓的小脸却是特别可爱。
“怎么会呢,兰儿。”他宠溺地用自己的脸贴贴她的脸,“我是怕你被我以前的‘不轨’行为给吓坏。”
“欸?有吗有吗有吗?”兰眨着好奇的眼睛。
我,该走了吧。柳缘苦笑。徒留无所施啊。(汗……我突然发现是《孔雀东南飞》的诗句)她撑起一把油纸伞,缓缓消失在雨帘中。(油纸伞……咋这么像前些天朗诵比赛的时候的那首《丁香花》呢)
工藤新一笑笑。看来,兰还是没发现自己刚才说的话的含义啊……不过,算了。就当她默认了她是自己女人吧。
“兰儿。”他将下巴靠在她柔顺的青丝上,搂着她的纤纤细腰,颇为舒服地半眯着眼。
“嗯?”兰竟也是很舒服很舒服地,不想离开。
“你跟我回宫吧。”工藤新一终于放开了她,改为牵她的手,而她在那一刻也突然发现,心头好像缺少了什么。
“好。”兰望着他温柔的表情,微笑。
傻瓜。工藤新一在心中暗叹。你就不怕我回宫去把你纳作妃子了吗。或许还是太子妃呢,这一次……父皇难得强制要求自己回宫——一定有“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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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24 21:55:24 |只看该作者
有一个沙发~~今天是沙发连连么。。。
反正问些完了,作业写完了,尽情的看吧~
韶光三盏,一笑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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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31 16:41:48 |只看该作者
哈!那么这是板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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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31 20:13:04 |只看该作者
咬手指……踌躇中……下一章的内容好像跳得过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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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2-1 21:32:10 |只看该作者
啊……不对哦,是第九章到第十章……
于是我搞混了

第九章
听说工藤新一终于起程准备回宫的这一消息后,逸风那个是感激涕零。不过且慢——仍只是准备而已,这一路上停停走走,和心爱的女人游山玩水,乃是言情小说必不可缺的桥段。于是,他也这么做了。(好吧我又在废话)
逸风于是只好苦笑。不过,得到这位皇子殿下自己的亲口允诺,总比那些毫无凭据的说要说服他回宫的那些人说的话可信得多。
于是,他们去了杭州。
其时杭州正是初夏。兰舒服地躺在工藤新一的怀里,在略显明媚的霞光中闭眼小睡。
“呐,笨蛋,快点起来了嗯,日出开始了。”拍拍她的头,嘴角涌上一抹浓得化不开的宠溺的笑。
“啊——真好!”兰睁开眼,看到殷红的太阳,张开双臂。她扭头,却看见了工藤新一的笑容,于是便嘟起嘴,“哎,我不准你笑我了啦!”
“嗯?”他低头,仍是不掩嘴角的笑意。
“我不许你笑我了啦!谁都可以笑我,就是你不准!”她越发不满,叉起腰来,怒视着他,嗔道。
“为什么我不准。”他有点迷惑了。
“因为我只在乎你啊。”她眨着亮晶晶的眼,似乎完全没想过说这话的后果。
“……”工藤新一愣了一阵。
“傻瓜。”他抵上她的额头,低声叹道。只在乎他一个人……恐怕她是什么时候把自己的心卖掉了都不知道的啊。那么单纯的她,怎么能叫他不好好保护她呢?虽然,虽然……她的武功并不是差的。
傻瓜……果然还是当年的傻瓜啊。
他的唇边闪过一丝苦苦的笑容,吻上她的唇去。兰一愣。那温暖,真的好熟悉,好熟悉……

“为什么呢,兰儿,为什么你会爱上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工藤新一轻揉着兰柔顺的青丝,将她揽入怀中。
“嗯……应当是一见钟情吧。”兰侧了头,瘪瘪嘴,道。
工藤新一不禁失笑:“那你那时为什么要拿剑来刺我?幸好我的武功底子是不差的,否则……”
“谁叫你不躲嘛!”兰摸摸鼻子,反驳道,“而且,像我们这样子的江湖中人,大多对富家子弟不太看好,觉得都是纨绔,必是皮相长得极好,然而内里却是一窝囊废。所以我曾觉得不能爱上这种人的,不料却栽在了你手里……我甚是懊恼,又见你同我搭话,便觉得约莫你也喜欢我。为了断了你这个念想,也为了我自己不要陷下去,于是我便刺了你一剑。”
工藤新一甚是无语。许久,他才将兰揉进了自己怀里,莞尔道:“笨蛋。”
“喂,干嘛又说我是笨蛋!如果我是笨蛋,那你还喜欢我,岂不是更笨的笨蛋!”兰仰着头,气愤地将他瞪着。
“好吧,兰儿,谁叫我陷了进去呢,”他温柔地抚了一下她的鬓发,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道,“兰儿,我会让你知道我不是纨绔子弟的。”
兰的脸红了红,羞涩道:“我知道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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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2-18 22:08:00 |只看该作者
唉……悲惨的两只
看文的好歹出句声好不好嘛?很没有成就感哎……

然而,他们的快乐,他们的缠绵,却只有几个月。
四个月后,正是夏末秋初。工藤新一正携了毛利兰看那含苞欲绽的金菊,面前却不期出现一个人。
这个人,介绍一下,是兰的大师兄白马探。
“兰儿,你也出来玩这么久了,该跟师兄回去了吧。”他有点不快,目光掠过工藤新一,直接落到了兰的身上。
“师兄,我不想回去啊,整天闷在谷里都快把我闷死了~”兰嘟起了嘴,但却藏在了工藤新一身后,只露出了个头。
“不行,师父说你一定得回去。”白马的脸黑了黑。他心心念念的小师妹竟然和这个男人粘在一起,不得不让他如临大敌。
“师父又怎么样,我……不会回去的!”兰躲在新一身后哭着。她和新一相处的时间,实在太少太少,甚至还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就要离开,这是为什么?
“是你霸占了兰?”白马甚是不爽地乜了新一一眼,一掌拍了过去,“挡我者,必死无疑!”
此掌,是为寒冰掌第九级。
工藤新一硬是接下了这一掌,却仍是死死地把兰护在身后。
“她明明就不想回去,你为何要逼迫她!”新一吼道。虽然,他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已经开始疼痛。
“哼!”回答他的,是白马的剑风。此时,兰从他背后闪了出来,挡在他身前。她知道,即使这个师兄的内力还没有自己的深厚,被那寒冰掌九级砸在身上也不是当说笑的。纵使工藤新一的武功如何炉火纯青,硬生生地接下这一掌,必是要受不轻的内伤的。倘若再让师兄的宝剑伤着……
她来不及细想,便扑了上去。
“兰儿,你疯了!竟然给那个人挡下这一剑!”白马扶起倒在地上的兰,却见她抿着嘴唇,嘴角边不断渗出血丝。
“师,师兄……”明明启齿都已经十分困难,她却还要硬撑着开口说出话来,“不,不要伤害新一……”
白马探的目光柔柔地落在她身上,叹道:“兰儿,你这又是何必……”
她终于撑不住,一口血吐出来,趁自己还有意识前笑着对白马道:“师兄,我们回谷吧,好不好……”
她没有能力给新一幸福,那么她至少能离他远远的,看着他和别人一起幸福着。她知道自己是欠了师兄的、欠了师父的。聪慧如她,岂是不知师兄对自己的心思,可是……她什么都可以给师兄,却无法把自己的爱给她。
她晕了过去。
白马抱着兰,背对着工藤新一,凉凉道:“你以后不要再来找兰儿了。”然后便离开了。而他,伤成那副模样,只能看着他绝尘而去,然后撑着一口气回到客栈。
叹气。兰儿啊,我们是缘尽了吧。
可是,他一直坚信着终有一天会再见到她,只要他努力地去寻找,一定可以和她再续前缘。
不过,姑且先把伤养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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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2-18 23:27:35 |只看该作者
该死的白马,无良啊,无良,待本人灭了他
果然只有时间才是永远不等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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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白马,无良啊,无良,待本人灭了他
prettythreeendy 发表于 2010-2-18 23:27



嗯,我也想,太无良了……可是,那个,MS还要让他再无良一次哦……
(捂脸)新殿兰殿我对不住你们……
等虐完这两只再把你收拾掉……话说Endy你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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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20 16:02:19 |只看该作者
其实白马的剑上有毒,天然的寒毒。所以他的剑一出,必置人于死地。兰的内力很好,可是怕是经不起拖延的。于是他赶回了谷,找师父商量。
兰一直昏迷着。这期间,她,做了很多梦魇。
她一直看到的是新一不理解她,新一要离开她……她很心痛,虽然……是她先离开的,可是……
她真的很害怕啊。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爱到愿意将自己的全部奉献给他,包括生命。
她一直昏迷,一直。
师父和白马都在她身边,喂她服了好几帖药,可是她总是吐药。情况很让人担心。
一个月后,她醒了。
醒来后,便吐出一大口黑血。
白马甚是担心地拥住她,道:“兰儿,你可终于醒了。”
兰一脸茫然,顿了顿,似乎蓄着一汪水的眼睛眨了眨,说出了一句惊世骇俗的话:“你是谁啊?”
白马探愣住了,许久,回过神来,方道:“你不认得我?”
兰摇了摇头。于是白马便冲了出去,将兰的师父——顾长禄请来,然而他探了兰的脉,却道:“这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本来她的伤是好不了的,虽说现在她失去了记忆,但她的内力犹存。而她的失忆,我说不清楚原因,有可能因为毒性发作的关系,也有可能不是。”
白马探怅然。
如果不是因为毒性发作的原因,那是为什么?他想问,但不敢问。是不是因为,她不愿再记起,不愿面对他对她的感情,无法接受他生生毁坏了她的幸福?
他不能确定那个男人是否真的能给兰幸福,可是有一点他是确定的,兰跟他在一起很快乐,兰喜欢他——或者说是爱他。
但,失去记忆之后的兰也似乎是无忧无虑的。但,只是似乎,而已。
白马探发现他的幻想破灭,是在三年后。
“兰,你应该成亲了吧。”一天,他很严肃地找到她,问道。他,是应该考虑和她一起……
“为什么要成亲啊?”她不解。
于是,后来的后来,才又了一幕令人哭笑不得的“逃婚”的戏码,兰也才会跑到江南去开客栈。
其实……以前的那些无忧无虑,天真活泼,全是骗人的吧。只是她自己知道,其实心中还有一个心结,隐隐地,从来未曾打开。
不知道为什么。像凌波不过横塘路一般,她的脚步如贺铸笔下的女子那般轻盈,她常常运了轻功和大师兄在山间追逐着,玩耍着,可是……她从未真正地敞开心扉过。
有愁。那是什么愁呢?是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吗?是人比黄花瘦的相思么?
她不知道,只是有那么一种感觉,师兄不是心中的那个人。至于那个人是谁,她没有印象,只是知道自己的心有一个地方,谁也进不去,包括自己。
直到,工藤新一的出现,让她的心,有了柔柔的疼痛。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喜怒哀乐,总会牵动她的心弦。

“新一。”说完了这许多心事,她轻轻抱着他,温婉的眉眼柔柔地看着他,“我们以前,该是认识的吧……”
工藤新一默然。他们的确是认识啊,可是要让他如何解释呢?
兰嘟起小嘴:“好嘛,不说就不说。”
“兰,答应我,好吗?”工藤新一的眼神黯了黯,随即把她紧紧拥入怀中。
“什么?新一,你要我答应你什么?”兰好奇地从他怀里挣出来,抬头望他,神态多了几分娇媚可爱。
“答应我,永远要……爱我。”工藤新一眉间多了几分惆怅。
兰愣了一愣,随即抱住了他,紧紧地。
“新一,我爱你,永远。”
她会做到。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不是已经只为他一个人打开了么?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即使忘记了,忘却所有的记忆,也要爱。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天地合,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与君绝。
老天爷,你给我一个机会,可以永永远远和他在一起,好不好。你让我失忆没有关系,可是……不要折磨他。不要……兰依偎在他怀里,心中暗暗对天祈祷。
她所有的心愿,就是这么多。
可是,老天爷毕竟不是慈善家,似乎……他不想那么快看到有情人走到一块儿。
或者说,他是准备好了一份大礼要交给这两位的……只是,他想先收钱,后交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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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沙发~
嘻嘻又抢到了,原来兰失忆了啊。。。
寂しい夜には无意识の間を待っていることを谁に电话をかけて来ました。
寂寞的夜晚,无意识间等待着有谁打个电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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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果然是好事多磨。
那天,兰与工藤新一在湖上泛舟回来,忽然想起还有些事情要办,于是便让新一先走了。
兰急急走了几步,想着快点办完事,不要让新一担心了。但是……她发现有点不对劲。
好像……有人在后面跟着么。回过头,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可能是自己多虑了吧。兰继续走着她的路。
等等……这个香气是?!
“抱歉了,兰儿。”在她昏倒的后一刻,一个人走了上来,紧紧地将她抱在了怀中。

(以下为兰的第一人称叙述)
我醒来之后,望望四周,却是觉得自己的脑袋里空空荡荡的。我下了床,跑了几步,却被一个人伸手拽住。
我转过头来,好奇地眨眨眼,问那个拽住了我的衣袖的人:“你是谁啊?”嘛,我不认识他耶。
一般来说,遇着这个桥段,是个男的都会很惊讶地问:“你不认识我?”然而,我面前的这个人,却很是镇静地告诉她:“我叫白马探,是你的师兄,还有……未婚夫。”
“哦?”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问,“那么……我的名字呢?”
白马探静静地看着我,道:“你叫毛利兰,我以前都叫你兰儿的。”他的眸光闪烁了两下,没有再出声。
再后来,我见到了白马口中的“师父”,还有我的“表哥”新出智明。听师兄的说法,我才知道我们现在是在寒玄门那个幽深的谷里。
我并没有问他们我是怎么会失忆的,然而师兄却絮絮叨叨地和我说,在一场恶战中,我中了毒,他们好不容易把我身上的毒给解了,然而却还是留下一个后遗症,就是我失忆了。
我听着他的絮叨实在有点不耐烦,眼巴巴地想要出谷去看看外面。然而师兄却和哥一同来舍命拦了我,说我只能在谷里晃悠。好吧好吧,那就这么着吧,总比整天闷在房里要好。
再后来,我终于见到了师娘。她是个极美丽的女子,总是微笑着。她跟我说,她曾经教过我医术的;她也跟我说,原先我的医术是极好的。没有怀疑地,我相信了。
我在谷里的生活便大抵如此。
只是,不知为何心中总是空荡荡的,像是缺失了什么。师兄和哥常会陪在我的身边,但我更经常做的一项活动,却是发呆。静静地,望着天空,或者是我种下的一丛桔梗花,静静地发呆。
“再这样下去,你会闷出病来的。”哥皱着眉,把我拽出那个小房间。
“我没有闷着,我只是想静一下而已。”我淡淡看了他一眼,走了回去。
后来,师娘说要教我医术,在谷里闲逛,教我认那些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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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2 14:21:16 |只看该作者
白马好可恶啊,准确的说是被茉儿你写的。。。
寂しい夜には无意识の間を待っていることを谁に电话をかけて来ました。
寂寞的夜晚,无意识间等待着有谁打个电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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