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完结】因为爱情

林和希

写这文完全是因为大晚上听王菲和陈奕迅的那首歌……其实我想看将爱的电影！
写得很快，事件很囧，就看着玩好了。。。


因为爱情


【1】


服部平次吩咐手下，把所有在案发时还在公司的员工召集到会议室，同时看着鉴证科的同事已经把尸体抬走。没多久就有几个人被带了进来，服部平次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目光微微停滞了一瞬，又很快的恢复原状。

“笔录就交给你了，”他对一名警察说。

完事已经入夜，一脸灰暗的副总问服部平次有什么头绪，他摇摇头，对方也很识趣的不多说，送他们到电梯口。电梯快要到的时候他忽然开口，“对了，那个戴黑框眼镜的女员工，她……”

他还不知道怎么去发问，副总已经一百八十分的敏感：“什么？是她干的？

“不不不，”服部平次自知失言，再补充却搞不好画蛇添足。

只是没有想到还会见面罢了。他心里默默的想。



回到家刚想洗澡电话就响起来，服部平次一边接起来一边去阳台收浴巾，听筒那段是母亲的唠叨，嘱咐他工作辛苦早点睡，不要老吃方便面，周末要回家吃饭云云。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最后果然又来了那句“平次，最近有没有认识女生啊……”

“妈，我每天接触的不是死人就是犯罪嫌疑人，剩下的都是同事，你让我去哪里找？”

对面沉默一阵，半是难过半是埋怨，“我就知道你还在怪我们，当时也不是妈妈的主意，你爸爸现在也很后悔，既然这样我们也不反对……”

“行了，妈，我要洗澡了，改天再聊吧。”直接挂了电话，他深深呼一口气。



第二天的会议上，他把目标锁在两个员工身上，同时又结合鉴证科的报告，基本确定了目标。散会的时候新来的女警满是崇拜的跟他聊天，他微笑着应答，可当她提出“不然晚上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又生硬的拒绝。

关门的时候是有点忿忿的，估计是没受过挫折的小姑娘，他看着门外的身影。脑中却浮现出另一个背影，跟她完全相反的隐忍坚强。

警本部里都知道他服部平次逻辑清楚头脑冷静，却鲜少有人了解多年前的他，是如何的不同。



那时候的他风头正劲，顶着少年侦探的名头，在各类杂志广播中频频出现。在学校里更是得意洋洋，丝毫不去注意是否会招来厌恶，每次看着鞋柜里塞得满满的情书，虚荣心就急剧膨胀。

直到某天忽然听见擦肩而过的两个女生在谈论他，其中一句话是“我一点都不喜欢服部平次，他太嚣张了，有点讨厌啊。”怒气冲冲的直接拦下，却没想到是一张极其清爽的脸庞，大大的眼睛无所畏惧的看着他，也不害怕，倒是有种“你想怎样”的气魄。

服部平次起初真的觉得她是个勇敢的姑娘。无论是敢当面说讨厌他，还是把后来追她时候送的东西全都扔掉，或者他大怒抓紧她的手腕，她明明很疼也不叫，只是嘴唇一直在抖。

直到某一天她终于哭了，在他把她堵在楼梯角落的时候，她抱着膝盖蹲着眼泪不断流，“我不喜欢你，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了？”她抽泣着说，“我一开始就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侦探，也不喜欢警察，我希望一辈子不要跟他们打交道，求求你找别人好不好啊！”

后来平次才知道，她的父亲是个杀人犯。理由却有些可怜，为了能得到她意外死亡母亲的保险金，苦心布局却被保险公司的人发现，情急之下便杀了人。而在销毁现场的时候又不小心被邻居看见，于是一步错步步错。

头一次对自己坚持的正义有些动摇，服部平次再也不大张旗鼓的做任何事情。只是远远的看着她，整理书包的样子，跳绳时候马尾辫上下摇晃的样子，和同伴凑在一起拍照的样子。

如果说之前是太空虚，那现在的他，好像真的喜欢上这个女孩了。喜欢得小心翼翼，她一皱眉头就紧张。



谁会相信呢，快三十岁的服部平次在办公室苦笑。他知道同事私下的议论，有说他对女人没有兴趣的，有说他曾经受过重大打击的，有知情者说他原来的女朋友分手之后很快就跟别人结婚的，于是一群人恍然大悟。

其实根本不是这样的。那件事以后母亲很快给他找了女朋友，是父亲同学的女儿，身家清白模样姣好，他没有反对，其实是懒得反对。总之什么事情都是对方主导，他只是陪着吃饭，陪着看电影。

女孩子毕竟是敏感的，最后哭着问他是不是自己什么没做好，他眼中看着那个应该是他女友的人，心里却全是当时她蹲在地上哭着的样子。为什么同样的眼泪，一个只是掉落在地上，一个却能流进他心上呢。原来真的是人不一样，什么都不能一样。



【2】

  其实自己是个很没有原则的人，远山和叶在床上辗转反侧。曾经恶狠狠的誓言，最后一个接一个的被自己打破。当年是她坚定的说出不喜欢这三个字，却不曾想时间给她开了个大玩笑，漫长又无法预知的年华经过，传进她耳中的那句“我爱你”，让她失去所有理智，甚至不受控制。

  她喜欢他什么呢。他骄傲，自大，永远认为自己是对的，有时候会气急败坏。但是有时候，他却又温柔，沉默，什么都愿意听她，还有一丝羞怯，让她感觉似乎从来没认识他一样。

  要是当时他们再大一点该多好啊，再过几年就可以。

  她以为所有的校园恋情都一样，上课的时候偷偷递纸条，放学的时候一起走，轻轻牵手，偷偷接吻，喝同一杯可乐，吃同一碗拉面。这些温暖的事情把她一点点捂热，他第一次把她拥入怀中的时候，她一开始还有点挣扎，却很快全面投降。

  也许是很久没有这样的怀抱，温暖得让她无法抗拒。一瞬间眼眶中涌上眼泪，说爱情好像不全对，抬头看他脸红成一片，和叶就这样陷了进去。

  没有想到的是某天不远处铁青着一张脸的平次的母亲。她很快意识到了原因，一把甩开他的手。跑得气喘吁吁，嗓子口一阵阵涌上的酸痛，变本加厉的让她觉得痛。

  这之后她再也不愿意跟他说话，尽管看着他红着眼睛心中有不忍，但是家庭变故让她早早成熟，学会说出跟电视剧里一般的台词“我们没有前途的”，平次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说辞，可再多的保证和承诺她都不肯相信，单方面关上了门，听任对面砰砰作响。

  
  半夜的时候起了风。

  和叶起身望着窗外，靠近玻璃的地方跟室内的暖意相比很冷。记起那时候他们租的那间地下室，潮湿又逼仄，连她都有些接受不了，更不要提从小环境优渥的平次。相反他却表现出喜悦的模样，和叶一声不吭，好久才开口。

  “平次……你不用故意讨我开心的。”

  “我是真的很开心，”年轻的男孩眼睛掺杂着兴奋，“这是我们第一个家啊！”

  终究是太年轻了，才会被一些闪着光芒的词语弄得头昏脑胀，比如爱情。那时候的她真的相信他们可以一辈子在一起，现在不够好，但是会一点点变好，最终到他们梦想中的未来。而现在的她再也提不起这样的勇气，把自己的未来轻易交给一个人，信任他，信任他们的未来。

  也许她唯一忘记的事情，是信任自己。事实上，她对自己一直没什么自信。


   起风的时候服部平次也醒来，同样梦回当初的地下室。他没有和叶这么深入的思绪，只是记得表层的事件，那些细节还如此清晰。

也许是因为一直有温习的缘故。

  服部平次当时的恨意，是感觉被辜负。可现在想想她又得到了什么？跟他一样离家出走，忍受房东的白眼，出门就跟做贼一样，他在外面东奔西跑的同时，她在家里一样会孤单和惶恐。

  只有晚上最温馨，尤其在最初。

  浴室的热水器很破，总是烧不热。和叶总是湿着头发，哆哆嗦嗦的钻进被子来，他就连忙把她抱紧，却感受到她睡衣外裸露的皮肤，身子一颤又不好意思松开，显得他真有什么邪念。而和叶却不知就里还转身面对他，两个人的距离近到不能再近。

  都说了年轻，自然没有过多的考虑，荷尔蒙的冲动最终还是发生了该发生的事情。她紧张，他其实也紧张，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她疼得叫出来，他心一下子被揪紧，最后的最后，他紧紧抱住她，暗暗下定决心。

  你是我的女人了，他想，我会负责你一辈子的。


  只是负责这种事情看似是一个人的豪情壮志，终究还需要另一人的配合。那天回家开门看见最不想看见的人，听着母亲说她打电话给他们，和父亲压制怒气的教诲，他根本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发了疯一样的在屋子里乱找乱叫，最后无力的跌坐下来。

  怎么可能。

回家的车上，他脸贴着冰凉的玻璃，心跳得很快。

  怎么可以……
  
  他的泪水沿着玻璃滑落。眼前闪过她的脸，倔强的，伤悲的，坚强的，胆怯的，羞涩的，却怎么都想不出她在联系他父母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在他的定义里这算背叛，尽管他后来终究理解了，却怎么也无法释怀。
  
  可以犹豫，可以放弃，但是不能这么早，不能这么突然。不能在他甜美梦游的同时，残忍得把他摇醒，让他猛地看见现实中什么都没有。

  只是近几年服部平次才意识到，还会计较，就是还放不下。

  就是还忘不掉。
【3】

  有的事情很奇怪，就好想你费尽心思想找某样东西，却往往找不到，而当你已经放弃或者遗忘，它偏偏又出现了。

  人也是这样。有的人你很久不见，以为这辈子就无缘再相遇了，结果偶然打了个照面，之后就频繁出现，就好像从来没有远离。

  但是相逢的感觉其实并非总是美好，随之而来的可能也有烦恼。而有时候，有人又偏要自寻烦恼。

  
  尽管有些奇怪，但是服部平次的决定，下属也不好说什么。搜查令已经到手去抓人是很简单的事情，本不用他亲自过去。可是这次他直接带队，一路上开车望向前方，昨天晚上开始一直在下雨，雨刷不停左右刮擦，他的视线却没有转移过。这似乎很自然，却又有些突兀。

  到了地点找到人，短暂的骚动之后一切回归平静。他扫过被格子分开的办公桌，并没有看见那张脸。也许是出差，也许是有事，也许……总之不在就是了。他在心中嘲笑了一下自己，就恢复常态往外走。

  出门的瞬间忽然撞上什么，低头迎上熟悉又陌生的视线，让他这趟特意的旅程变得完满。和叶头发更长了，不扎起来而是披在肩上，戴起了眼镜，眼神似乎没有原来那样明净，却又多了些什么。

再停滞下去就怪异，简单的对不起和没关系过后，她进门，他出去。


这有什么意义。回到办公室里，他闭上眼睛，回想一下她现在的模样，却没有意识到嘴角边浮现的，一抹意味深长又难以形容的表情。


意料之外的电话是在三天之后。看见屏幕上的号码有些疑惑，却又多少猜中。其实服部平次没有接陌生电话的习惯，而是一般记下号码去查了才重拨回去，但这次却毫不犹豫的直接接起。

  “喂？”

  沉默了一会儿，几秒钟对他而言格外漫长。

  “是我。”


   他们约在一家酒吧见面。和叶一身棕色的风衣，裹着格子围巾匆匆开门，丁零当啷的响声让他应声而转，朝她招了招手。

  “喝什么？”他努力保持自然。

  “随便，我没有开车过来，什么都可以。”和叶微笑，“谢天谢地你没有换号。”

  “怎么想到找我？”他呷一口冰水，假装不经意的问。

   和叶心跳一记，怎么说？难道是那天看见他以后一直睡不好，觉得这样下去不如快刀斩乱麻，也许面对面之后就会释然，换来一场好梦？这也太傻了吧，她暗暗想。那说什么，他们之前的关系本来就太混乱太奇特，当年分开的时候都做好了不如不见的准备，今天还是坐到了一起。

  幸而平次慢慢转移了话题，说了很多旁的事情，比如他的工作，他有继续参加剑道比赛，以及高中同学的境况，等等等等，让她渐渐放松下来。

  “你现在……有没有男朋友？”他忽然问，和叶全身绷紧，然后又忽的放松，“没有……本来差点就要结婚了，现在又没有了。”

  “怎么会？”

  “哎，”她轻松的挥手，“就还是那个原因……还加上点别的，其实本来也有问题啦。”

  平次沉默，和叶不想继续聊下去，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同时调皮地向他展示空空的杯底，只觉得眼前的服部平次有了叠影，然后慢慢变成十七岁的模样。她想自己是喝多了。心开始突突的跳，毫无缘由也没有预兆，可又没有冲动想去做什么。

  有点头晕。和叶拿手肘撑住额头，片刻，她缓缓抬脸看着他：

  “对不起。”

  她相信他明白，多年前，当他和她还是少年，她是对不起他的。

  平次听见了。脑中有很多往事成漩涡般飞速转回他眼前。年轻的张狂，彼时彼刻的心动，荒唐的私奔，短暂又难忘的时光，在人生中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潦草又落魄的收尾，似乎原本就该是这样的下场……

然后她说，对不起。

  是不是这三个字就可以把一切都抹平，那他是否又该用另外的三个字，来弥补她的记挂。

“没关系，”他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和叶看着他，似乎这就是她想听到的答案，从形式上放了自己一马，她微笑，“那就好。”

  那就好。

【四】

这样很好。他站在她家楼下，看着楼上的灯光亮起，才往停车的地方慢慢的踱过去。说清楚就好，这就是上天安排他们再见一面的意义。其实他后来早就想明白，当时只觉得爱情便是一切，完全没有想到过日子是另一番滋味，说到底还是两个小孩子，怎么可能真的就这样过下去。

而和叶也是为他好。这是很难才承认的事实，尽管这种好，当时的他接受不了。更后来他忽然意识到她也许挣扎并不比他少，甘心亲自做个坏人，只因为她比他理智一点，更明白什么才是对的。

她也会难过的吧，她也会痛苦的吧？有时候服部平次会很计较，因为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就成为一场闹剧，而如果答案与他相同，那就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了。


红灯。

他看一眼仪表盘的时间，已经过了12点。路上行人很少，只剩便利店的灯光依旧明亮。

绿灯。

他反应慢了，还好后面没有车。踩一脚油门往前走，开了一段后却停在路边。


要说做**到现在，也许就这次算是小小利用了一下权利。他见到和叶以后就暗暗查了她的资料，大学在京都，怪不得没什么消息，毕业后第一份工作做了半年后跳槽到现在的公司。薪水很不错，现在自己租了个房子独居。然后，未婚，调查到曾跟一个眼科医生走得很近，但是今年好像又不联系了。

看完以后心里堵得慌，他想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这样傻，然后很快解释成好奇。对，就是好奇，想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就是最俗的那一句，知道你过得好，那我也放心了。


可现在又是做什么，平次不想回家，也丝毫没有睡意。就这样坐在车里，看着空无一物的天光。

早知道刚才自己也应该喝点酒？他哑然失笑，估计她现在睡的很香。拿着手机看着已接来电里，已经被存下来的电话，退出又点进，结果不小心按了绿色的接通键，手忙脚乱要挂掉却又按错，最后直接合上盖子，他简直都有点懊恼了。

果然很快就回拨过来，“喂？”是有点疑惑的声音，但却好像并不糊涂，“怎么了？”

“没事……”他编不出什么好理由，对面没有声音，过一会儿却忽然“咦”了一声：“那个，平次我钱包找不到了，你有看见吗？”

他偏头看了看副驾，空空如也，“没有……”，和叶恩了一声，低声说银行卡什么的都在里面很不好办。“那我过来帮你找吧。”他说。


   一按门铃就开了，和叶在睡衣外面披了件外套，头发随意地扎起一把，虽然凌乱却击中他。她抱歉的扬扬手中的红色物件：“真不好意思……钱包放在衣服堆里，刚刚找到了。”

“哦，没事。”他站在门口，不知道是该走还是怎样，于是没话找话的说了句，“那个，听说红色钱包会破财哦。”

“是么……”

“那，我走了。”他感觉再下去要尴尬，匆匆道别的时候却忽然听见和叶的声音：

“……其实，我钱包一直在……”

   几秒钟就足够把一切想透，服部平次等着下一句，他非常，非常希望还有下一句。

“也没什么事，”和叶左顾右盼，“就是，刚才有的话忘了跟你说……”


她垂下头，他却已经按捺不住：

“和叶，我很想你。”


   惊讶地望着眼前的人，熟悉又好久不见的表情，她眼眶忽然有点湿。原来他真的跟她一样，一样难以忘怀，一样抱着微弱的希冀，对已经封印的故事，一样有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愿景。
  
   就当刚认识又怎样，就当什么都没有又怎样，服部平次终于释然了，就当做他对她再一次的动心，那又怎样。

而远山和叶似乎更喜欢用行动表示，埋在平次胸口的温热，忽然有些湿润，他发现了却保持不动，这次我会做得很好的，她似乎含糊不清地说。他点点头，伸手抚上她的发。


   十年前的什么都跟现在不一样，除了那个虚妄的，让人失控的词语。

   二十八岁的服部平次，和二十八岁的远山和叶，再一次被爱情找回，也找回爱情。  

青城婼烟

好感人……

代玥

一些细碎的小温暖，拼起来，就是浪漫

橙色护身符

真是好感人哪。。
这么细碎真实的感情。。。。

哎~~看得让人真想谈一场恋爱啊

snail

所以啊，很多时候要选择的时候，考虑太多今后反而觉得很难受，不过如果未来的什么事情都没有能力去想那还是选择逃避算了……等自己有勇气去面对着一切的时候，等一切还不是太晚的时候，回头应该还是来得及。

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么~？

不过诶，28了，等我28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把这些都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