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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所专题-柯南20周年纪念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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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文章] 戈壁-念宫野志保和工藤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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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中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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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7-6 11:55:33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文笔不精 内容结构不强 •走向结局是一天夜里看着窗外偶然想来的,最终还是改笔了
•我希望每个人的生活都能够如温牛奶一样
•醇郁而不失自我,而失去了的也不用去根深底里地去想念了
•替那个人照顾好自己,无论亲人、朋友、爱人。
•文章1w+我的文章可能不能将我想表达的感情表达出来
•所以谢谢您打开这篇文章的时候可以听听Avril lavigne 的 when you're gone
• 仅此,感谢宫野志保和工藤新一。
•愿所有现在还在生活戈壁中的你们早日抛弃海市蜃楼。
•去更加地爱自己。




【我们听见我们扔出的石头,跌落,玻璃般透明地穿过岁月。山谷里瞬息迷惘的举动,叫喊着从树梢,飞向树梢,在比现在更稀薄的空气里静哑,如燕子从山顶飞向山顶,直到他们沿着生存的边界,抵达极限的高原,那里我们所有行为,玻璃般透明地跌向仅是我们自身的深底。】



                                                    《特朗斯特罗姆》

   



<长时间行走在戈壁,也有海市蜃楼的那天吧。

ゴビの壁を長い間歩いたが、蜃気楼の日もあっただろう。>







Chapter1 这些事情于我的关系<これらのことは私の関係にあります>



钟面显示着时间,离开日本的第二年。



那边的消息,屏蔽的所有视角,她都并不在意,无法割舍的所谓情怀或者光景,只是短而流逝生命的一部分,她有时还是会偏头看那个少年又如何活在thetimes(泰晤士报) 的黑白英文间。她的整天慵懒而平凡,在lounge(曲风) 里肆意度过这两年,她塞着耳机在伦敦街道上抚着枯叶,嘴角自始至终都是微微上扬的弧度,逆着人群走向属于自己的空间,隔离所有雾霭,这明明很奢侈,奢侈地令人感到窘迫。



只是这两年里,她总觉得什么在倒计时,什么在流逝,总让她感到微微的恐惧。



萦绕在鼻尖上的是复杂的情味和索然的,咖啡厅的橱窗狭小又完好地将视野落在沉浸在祥和中的伦敦,听不到皮鞋摩擦地板的细微声响,听不见自行车铃声叫住的窘迫,恰逢一缕微光徜徉在翻开的书籍的一方文字上,漏在徒留温醇的卡布奇诺中。



咖啡厅是一对充满风情和低调气息的美国晚年夫妇经营的,而咖啡厅却保持着维多利亚风格,这种19世纪的艺术复辟风在现在也是奢华却又毫不彰显的代表。即便是清晨,在这座城市,却也发出些不同的音调。



清晨惯例的吐司和果酱。



宫野志保握着银勺,漫不经心地舀着花生黄油和蓝莓酱,偏头抽出手来看书,面前摊开的笔记本电脑插着耳机,播放着始终如一的《爱因斯坦的光荣与苦恼的日子》,尽管是老片磁盘,却也保存着,空闲着的时候就多看看,她不知道自己是喜欢这些东西,还是被这些东西间流露的陈旧所吸引,她对于曾跟那个少年说过“人类所创造的悲剧”的这类话,倒是记忆犹新,这么多年,有多少悲哀沉淀在了其中,她并不清楚。



“姐姐?”



宫野志保微微怔住了,她拿下耳机望向窗外,一束玫瑰被轻轻搁在圆桌旁,转而是小女孩稚嫩的双手和澄澈的眼睛,茶色的短发如往常一样贴着后背。她是邻里的一个帮卖旧时伦敦地图的女孩,似乎是无家可依的孩子,在那一天宫野志保来到英国时为她指路,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却似乎对这些事格外热忱,注意到她有时穿着和费用方面的窘迫,宫野志保常常会不动声色地给她些急需要的东西。



宫野志保隔着玻璃弯下腰对她笑笑示意她等一下,起身走出咖啡厅,在小女孩的跟前蹲下来。



“进来坐坐吧,Matilda。”她问道,伸出右手递到她眼前。



Matilda望着她伸出的白皙手指笑了,宫野志保看着女孩嘴角上扬的笑容有些失神,似乎是突然无边的萤火浸入到毫无生气的潘多拉魔盒之中,一点一点渲染着清晨的纯粹单白。果然,还是孩子的感情无色透明,干净得令人向往。握着那孩子的小手,她总能感觉到小小身影穿梭在伦敦街道间的无奈。



想着些乱七八糟的回忆,她又浸没在自己的思绪里了,嘴角又漾起了些苦涩,似乎是老毛病了,看着渐行渐远的街道延伸至看不见的远方,想到那群曾经站在身前的孩子携手走上路途,帝丹小学的下课铃声。她握着女孩的手时紧时松,想着多少年前,有个人无数次握着她的手离开是非,Matilda细细揣度着眼前少女微微波动的心思,最终便也习惯地沉默了。



“No one knows’bout the things that I’ve been through with you.Because after fall,everyone leave”「没有人知道我们之间的纷扰,因为秋天之后,所有人都离开了。」



稚嫩的童声从座位对面传来,宫野志保的睫毛颤了颤,随即循着声音望去,Matilda轻轻哼着童谣小调,目光散漫地望着别处,看见宫野志保看着自己,便又笑了。“怎么了,看姐姐从刚刚坐下开始就一直魂不守舍了,这句话姐姐很喜欢吗?”她眨眨眼睛。



“没事。”宫野志保垂下眼,用银勺搅动着果酱。



“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吧。”Matilda不留余地紧紧跟着宫野志保的话。



“是,他们很重要。”宫野志保捋了捋被窗外微风扬起的碎发,看着对面小女孩认真的表情。



“有多重要呢,是晨间的露水吗,还是仅余的太阳?”Matilda将宫野志保递过来的夹心三明治接过,尽自己全力地找到她所认为美好的事物。



“夕阳。”



“他们让我知道,这些悲哀而燃烧着生命的事物,一样都是故事的开端,”她伸手揉了揉那个女孩的头发,“所以,Matilda。你要知道,故事的结尾并不重要,生活唯一确保的就是死亡,所以我们最好不要让那结尾夺走故事的光芒「雷蒙德·钱德勒」,”她看着Matilda懵懵懂懂的样子,不禁为自己不适宜的说教和情绪感到可笑,“这是最好的时代和时间,”她慢慢地塞上耳机,继续听着老磁盘,“就像你,也许看似孤苦伶仃但从来没有感到孤独,这就是你对生活最好的馈赠。”



Matilda似懂非懂地环顾着四周,看着咖啡厅里的人渐渐变少,也自顾自地想起事来。宫野志保偏头的视线恰好看到咖啡厅外停着的警车,刺眼的灯轮番转动着,还有远处亦或者近处危险的感觉,她皱了皱眉,想起伦敦这几天的不安分,这两年里伦敦常有的事件,宫野志保低低地叹口气,摘下耳机,转头看看那个心不在焉的女孩。



“Matilda,我送你出门吧,你今天不是还要去花店看看吗?”



Matilda握住宫野志保的手,下巴轻轻点了点,走出咖啡厅的一路,她都嗅着宫野志保身上和衬衣间淡淡的花香,她修长的身形化在一片阳光的融合中。



宫野志保不算是很喜欢打扮的人,嘴上谈着某些主流的衣物品牌,就连杂志都会买的她,对只不过把这些虚无但足以隐藏其中的香水包当做透明的合群标志罢了,人便是要些束缚着的装点品,才可能在人群间流动吧。这一点她从未觉得不舒服,也从来没跟那个少年说过,离开了所有视线,干净的衬衫衣领,没有裁边的蕾丝负缀,或许才是习惯吧。



“姐姐再见。”



咖啡厅外面的空气比咖啡厅内的显然明亮许多,和煦的风吹过整条街,Matilda朝着她挥挥手,脸上还是挂着甜腻的微笑,宫野志保目送着她离开视野,这样无所顾忌的微笑和离开,多像几年前的那群孩子,似乎是私心吧,想多一点贪念这样无畏的情感,她狡黠地想着,随即又用余光瞥到旁边急不可耐的躁动。动静并不算大,咖啡厅里的人也没有过多在意,伦敦这边的警方仍然是一如既往地利落。



宫野志保伸伸懒腰,纤细的腰间隐约坐落着阳光,湛色的瞳眸里溢满着清闲,她的注意力停滞在街对面阁楼的窗户间,强硬的金属光泽,她默默意识到那是把狙击枪,半晌,宫野志保慢慢靠在咖啡厅外的橱窗。



就按伦敦来说,算是所谓地域黑,但她最终还是选择伦敦了,每次提到伦敦都不免想起湿漉漉的黑,“人群中这些面孔幽灵般呈现/湿漉漉的黑枝条上许多花瓣。”庞德的这句诗应该是写给伦敦的,舒缓的色调下始终消散不开的问题和周而复始的矛盾。



有一天她莫名其妙地动生了去英国的想法,似乎毫无缘由,她自己都记不清了,只感觉自己想要逃离些什么,她觉得脑袋里有大块的东西在丢失。



宫野志保看着那枪,也许是因为经历得太多,她的眼里多出一丝玩味。宫野志保与普通人太不一样,曾经面对的大多也就是这些泛滥的生命和命运,现在只不过是不同的方式罢了,这两年,她也遇到或多或少的事件,倒插一手这种事情她不想做,却始终摆脱不了犹豫。



她深深看着咖啡厅橱窗反射的那支枪支,看着即将按下的手板,最终摆了摆头,快步走进咖啡厅,头不抬地顺手拿走旁边服务员手中端着的清水,眼里没有颜色的平静,逆着风扬起耳间的茶发,宫野志保的余光时不时侧到窗外蠢蠢欲动的反射光线。



三,二,一。



是子弹穿透玻璃的细碎声响,还有剩下的便是咖啡厅内的尖叫,宫野志保握住杯子的手在那刹那泼了出去,完全地溅在她所观察到的被狙击目标身上,那是个将近四十的女子,满脸的错愕,她下意识地弯腰查看被泼水的衣服,子弹擦过她的背后,直直地向后穿去。



咖啡厅里骚动起来,人们尖叫着离开咖啡厅,入口瞬间涌满了人群,宁静的咖啡厅瞬间被高跟鞋和皮鞋的摩擦声淹没,就连那些安逸的脚步也不免愁绪而焦虑地随着人群跑了,嘈杂的惊慌失措使得门外的警备更加麻烦。



宫野志保逆着人流走着,反倒是从容,她擦了擦手背上刚刚溅到的水,看着来自伦敦独有的日复一日的挣扎,人们日渐麻木的判断力,保命也好,逃脱也好,什么时候才能让自己试着脱离轨道,拥有风都无法谴责走的平静,有时候独自站在繁闹间的戈壁,何尝不是件好事。

她的眸子始终清晰而澄亮,她低头到自己的位置收拾桌上的电脑和磁盘。咖啡厅窗将她纤细的背影融在一片光影之中,也恰好地吸引了目光。





Chapter2 感谢再次相遇<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

宫野志保是很想离开这里的。



她望着身前工藤新一的身影,深深地低头叹气,咖啡厅的人群大约是疏散开了,面对空荡的空间和环绕在耳边的警鸣声,她自然想着扣上帽子,拉低帽檐,静悄悄地离开,但当她隐匿在最后准备出来的时候,这个两年未见的背影就横档在了面前,他用余光微微看了看宫野志保,便开始了与派出警察漫长的交流。



两年之后第一次见面倒显得格外平静,宫野志保曾经设想她会窘迫地无法回答“为什么离开”这类麻烦的问题,不过见到他就遇上事件,倒像是他自带的风格。



但仅仅两年,她却觉得过了好久。



宫野志保有意无意地听着他们的交谈,慢慢皱起了眉头,她的眉眼里终于又浮现出一丝戏谑,静静地等待着,顺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背在身后拍了几张照片。当警察将现场的某些报告和踪迹交给工藤新一查看的时候,工藤新一握着那些新印的纸张,用手递给后面的人。



他似乎很确定她能知道他在想什么。离开和等待,即使离得多久,最多也只是经历。



在警备人员回身之前,宫野志保已经把所有的内容进行了过滤和储存,当警备人员将目光扫过来时,她下意识将帽檐扣得更低了,泊色的眼眸瞥向一边,单肩背着的包被她的手抓得更紧了。



“这位是?”



警备处理着手中的事务,注意到了旁边人,工藤新一细细地看着宫野志保,最终伸手摘下了她的帽子。



“我的,助手。”



警鸣声不断徘徊,微风也转而变得浮躁起来,行人隔得远远地在低语,细风吹开了包裹在帽子下的发丝,宫野志保看着工藤新一,像是从未见过他的眼神,却兀自地笑起来。又在想说“命运不可逃避”这类话吗?



她又恍然想起那段日子,断断续续地跑入她的脑海,例如她层层抽屉下躺着的少年侦探的徽章,摊开的书面上躺着的物件,曾在无数个昼夜轮回中闪耀着细腻的光泽,似是而非地接收着陌生的电波又或者是那些刻在手心的熟悉号码,零落地散在心尖的桔灯上。每日的夜里,她都经常被这点细微而渺茫的声响扰乱,悄悄在深夜里起来,凉风肆意拂乱她的发丝,一次次贴近她精致的面庞,翻飞的衣袂,摇摇欲坠的回眸。



她或许得承认,她希望异国那头,会有一句:



“灰原,在吗?”



尽管她清楚徽章的接收路程永远不可能得到回应,但她确确实实地还在世界的一个角落。



她没有再去注意和刻意听有关案件的线索,因为她知道工藤新一有能力去记住和进行大脑整理。宫野志保看着工藤新一,两年而已,他却似乎已经比她高了,不过这又有什么影响,她不是那种需要保护的人,陪伴他的,可以是清晨早间明媚娇滴的露水,可以是邮件前絮絮叨叨的澄澈,可以是一切美好而她没有拥有的事物,但不需要是自己。那些平分秋色多有守望的过去慢慢地在她脑海显现些亮晶晶的经纬来,准确无误地卧在时钟的纹路上。不是什么卑微,只是野生漠路,忘而畏致而已。他和她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正义点燃中的拓路者和自辟道德的沦陷者,怎样想都是两方戈壁。



不过,天才和疯子相互为邻,不是吗。「亚瑟叔本华 附录与补遗」



“喂,灰原。”



宫野志保愣了愣,将思绪收了回来,刚刚工藤新一早就谈好了事情,由于刚刚的失神她竟没有怎么注意。她和工藤新一早就离开了咖啡厅,转而走向的伦敦的街道,匿在了来往的人群中。



“该改口了吧。”



宫野志保笑着打趣,工藤新一顺手将刚刚的帽子还给她。



“那么,宫野小姐,我倒是很好奇你这两年在做什么来荒废时间。”



他始终没有问关于离开的事情,工藤新一穿着休闲装,抬起眼看着她。他们走在伦敦的街巷,这里的部分建筑直接保留乔治亚风格,由于中世纪英国的影响,曾经中世纪建筑师往往是的基督徒,他们也许有将自己的信仰理想也投注于砖瓦之上吧。宫野志保没有回答工藤新一的话,只是嘴角微微勾起来,手机这时响起来,她低头看了看,并按了接听。

“放心吧Matilda,我没事。”



没等那边Matilda开始说话,宫野志保就如同早已料到一般。英国这边,尤其是伦敦,媒体的传播速度如往常一般快,这样的狙击事件自然是早早地爆了出来,更别提口头相传,她所认识的这个小女孩也是整日里听着英国广播,听见这条消息难免心存。Matilda在电话那头插着花,茶色的碎发有几许轻轻落在了花间,小女孩停下手,握着电话喋喋不休地嘱咐了很久,顺便也提了提花店那边的事情,那边倒时不时传来些翻动花草的窸窸窣窣声响,聊了许久,才恋恋不舍地挂断。

工藤新一的余光始终没有离开她,他看着眼前的宫野志保,约是二十岁的光景,常常垂着的眼下琢磨不清的神情,越来越隐藏的情绪。当时听到她离开的消息,他有点惊讶,也有些意料之中。到底预料到了没,他自己也不清楚,等到这莫名其妙的两年度过,日复一日地走进犯罪者的世界,回头时的他,似乎已经没有能力推理出这些感性的东西了,这么多年,他看着她,真是为数不多的没有被时间磨平棱角的人,但谁还会注意,曾经谁欠下谁的东西,谁带走的感情。

“但,总之。”

宫野志保挂掉电话,脱离之前缓慢的速度向前快走了好几步停下,非常郑重地转过身,望着已经有些距离的工藤新一。

“工藤。不管你是以什么理由来英国。”她顿了顿,“感谢再次见面,请多指教。”



那样明亮的笑容,无所保留地显露出来。衬衫衬着皙白的皮肤,熟悉的眼眸融化在这片宁静的伦敦清晨的城市背景中,她揉了揉手,转而凝望着远处,这个被来往人群跌跌撞撞的少女,逆着人潮在翻来覆去的人与人之间的摩擦中莞尔一笑。



其实工藤新一大概不知道他出现的那一瞬间,宫野志保心里的些许侥幸。



是否有人知道,她其实从未埋怨过的生活,带着一个个真实的人正完成着一场旅行,无非是留下来的人由自己而离开,这实在是蠢得要命。这两年,她渐渐发现她什么都懂啊,在雨夜的霓虹灯里踽踽而行,在日落前攀上顶峰俯瞰这片曾蔑视自己渺小的青丘,午后慵懒阳光下吃盐水花生,从英国双层巴士上伸手摘树巅的绿叶。



她懂得世间一切好的物品、好的事物,她懂得日子的正常轨迹该怎么度过,但她终究无视安逸。



宫野志保和工藤新一进了这条街的另一家咖啡厅,工藤新一起身去买点饮品,宫野志保再三嘱咐他买这家的cappuccino,她坐下来将背包放下等待着,又随手拿了旁边的报纸,随手翻了翻。



待工藤新一回来,手上拿着的却是壶热牛奶。



“我想,那种特浓咖啡,你应该戒一戒了。”



他挑了挑眉毛,在她对面坐下来。宫野志保抿了抿嘴,嘴上支支吾吾地回应着,心里却感到有些好笑,还真是遗憾,看来这一连几天都碰不到咖啡了,她拿起杯子喝了几口,浓郁醇重的奶香在口中蔓延开,她低头开始翻起报纸,顺手从背包里掏出耳机,时不时跟对面的工藤搭上几句关于案件的话。工藤新一向她借了电脑,专注地开始分析起了事件,但事实证明,对面的人即使塞着耳机,也能够时而歪着头说上几句。



“时间大概是八点左右,警方似乎延缓了时间。”



“准确来说,七点三十六。”



工藤新一再次看向宫野志保,她正漫不经心地跟着话,将手中的本子递了过去,工藤新一一直盯着屏幕,倒是没有怎么注意她在干什么,他看着本子上清晰的笔迹,拖着下巴又喝了几口牛奶,果然,这种时候才会感到安心,他低头翻阅起她刚刚写下的笔录。



“不过,你又是怎么想到来英国。”宫野志保突然插进来了一句。



“你大概不需要知道吧。”工藤新一笑了笑,宫野志保皱着眉头不再去看他。



过了许久,宫野志保看了看手机。



“工藤,等下有个小姑娘要来。”



工藤新一挑了挑眉毛。



“是你口中的Matilda?”



“是,她刚刚给我了邮件,说想过来看看我,毕竟是个小孩,对于早上的狙击事件料想也会夸大化。”宫野志保无奈地说着,“那孩子很像吉田。”她这样说着,神色多了些恍然。工藤新一嘴角勾出些微笑,“不过,吉田那孩子应该比她幸运些,这孩子很小的时候就独立了,”宫野志保关上手机,“对了,少年侦探团,还在吗。”她想起背包里躺着的侦探队徽,眼里又涌进些感伤。



“这样一个队伍,那群孩子是怎样都不可能放弃的。尽管是没有江户川和灰原的队伍。”



宫野志保听着垂下眼没有说话,转头去打量咖啡厅两旁的布置。



半晌,咖啡厅里进来了一个小女孩,她四处张望着最终找到了宫野志保,依旧是一脸明媚的笑容,宫野志保给请她坐下,倒了些热牛奶给她,Matilda睁着明澄的眼睛看着工藤新一,并乖巧的做了自我介绍。



“确实很像。”工藤新一侧头在宫野志保耳边说,“不过这孩子,”宫野志保喝了口牛奶,“应该是没有双亲。”工藤新一怔了怔,宫野志保则只是开始笑着与Matilda谈笑,也不去注意他的反应,她想着他眼里多少会有些怜悯,还不如不去关注。



“姐姐,你能去我那边一起看看早上的新花吗?”



Matilda满怀着期待看着宫野志保,她的手始终搁在杯子的两侧,翻来覆去地捏着,宫野志保看了看她,盯了盯手上的资料整理。



“实在是抱歉,姐姐现在有事情忙。”



工藤新一这时倒是抬起头又多看了她几眼,他的确怎么也没有想到宫野志保会拒绝,面对孩子,她终会露出温柔的一面,例如面对那群孩子后也坦然接受些“小哀”、“哀酱”的称呼,或者每次看见小孩都能弯下腰直视他们。待到Matilda无望而归地离开咖啡厅,他便问宫野志保为什么不去。



“你应该不需要知道吧。”



她又露出狡黠的笑容,低头继续翻起资料,连过多的话都不想说。工藤新一独自叹了口气,他竟然忘记了宫野志保的个性。



“那么,直接开始调查吧。”



工藤新一看宫野志保停下手中的事务,揣测着她的进度,确定完毕后便起身下了座位,宫野志保关上手中的东西,果断地跟着工藤新一走了出去,边走着边念叨他“不要把本子资料弄丢了”、“不要鲁莽大意”,工藤新一听着也反反复复地回头回应她,这时也不觉得啰嗦。



毫无斟酌的对话,毫无顾忌的谈笑,不一定要用语言把思想塑成具体形状,就能够被外人看起来协调而无误,这样的方式,多久都是一样。





Chapter3 生活倒计时<生活カウントダウン>





虽然这次狙击因为宫野志保并没有成功,但咖啡厅还是被警方停止了营业,警备全部进行了通缉,宫野志保和工藤新一中午草草吃了午餐,他们直到下午五点都在各个处理的地方调查,而工藤新一常常一个人跑得没有影子,宫野志保并没有什么意见,她看着他忙碌于伦敦各个资料室的样子,仿佛又像是原来一样,她还是这样站在他的背后注视着他。



但宫野志保总能感到一丝不安和陌生,她不知道这些感觉从何而来。



“所以最后,只知道这个差点被狙击的女人曾参与过四年前一次案件吗?”



最终,他们大概跑完了整个伦敦街道,为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案件,宫野志保看着工藤新一的背影,她也许无法理解这种所谓“使命责任”、“职业道德”的事情,



“是啊。”



工藤新一走在前面叹了口气,也许是因为太累,他只是简略地回应她之后便没有再说什么了,宫野志保看着他一直在走,便也毫无怨言地跟着他走着。伦敦这时的夕阳已经慢慢洒下来,人群匆忙,车鸣声一片,却显得繁杂了起来。



他们又走了一会儿,意识到这种没有目的的行走意义不大,宫野志保最终还是征求了他的意见,工藤新一说他想继续整理资料,宫野志保想了想,环顾四周咖啡厅休闲场所的喧闹,最终还是打算带着工藤新一往自己暂住的位置走。明明是与往常一样的街道,她却终觉得有些温存。



他们拐进小公寓,宫野志保带着他走上旁边的楼梯。英国旧街巷的楼梯很迷人,深邃的远处隐约透出光亮,曲折的老式栏杆蜿蜒至上方尽头,她看了看天色,拿出钥匙打开楼阁的门。



房间不算大,甚至可以说是小。泛旧的桌角斜斜漏出点余晖,映在桌上翻开的书本的白纸黑字上,桌上的瓷瓶中插着欲滴的玫瑰,垂垂地敬畏着这片氤氲的蓝空。



英国伦敦旧街的阁楼,似乎沉淀着这个城市一整个人情与岁月,阁楼下的街巷僻静里带着寥寥无几的雀鸣呻吟,有些平静而单白的琐碎,却不会在人的心底泛起什么涟漪。夕日的影子渗着孤寂透到一旁直立画板上的夹竹桃花瓶油画上,两旁都是落地窗,加上阁楼也有一定的高度,确实是一种奇异的享受。



工藤新一跟着她走进去,宫野志保的东西一般来讲都是很整洁的,这点他再清楚不过,他看

宫野志保示意他坐在落地窗旁的毯子上便照做了,宫野志保则在旁边打关于案件的资料。

“于我对你的了解,似乎太乱了。”

“嗯?哪方面?”

“房间。”

宫野志保的身影怔了怔,将刚刚打印纸张递过去,自己屈膝坐在了毯子的另一边。

“你也不一定那么了解我,不是吗?”

她笑了笑,凝望着工藤新一背后落地窗里的景色。这两年来确实少了些平静坦然的心,整理这一方面也只是保证表明清晰,其实这种狭小的空间,她始终都怀抱着一种恐惧,因此每天总呆在在人多而密集的街区,虽说整日里走走停停,听上去有多悠闲,实际就有多空洞,这些细小的事情被遮掩后仍被看出来,她这话多少带点不甘心在里面。

“对了,能帮忙分析一下这种狙击枪吗?”



工藤新一将她的纸张接过来,把上午的警务报告递给她,宫野志保皱了皱眉头。



“承你所言,我这两年可是在荒废时间,这种专业性的调查分析我可不知道我忘记了没有。”



“你从来不会放弃这种东西,何况是技能。”



宫野志保顿了顿,又无法遏制地想笑,这其中多数带着点复杂的情感,这世界上有个人总会把玩笑归为认真,总会把关于自己的事情联想到生死这种沉默的东西上去,她真的看起来有这么脆弱吗,她真的是需要这样被不断解释的人吗?显然不是。



“所以,以你的了解,那件跟那女人有关的四年前的案件有眉目了吗。”



“我想我并没有找到突破口,信息量过于冗杂,那是个不算小也不算大的案子,似乎是有关科研危机的事情,大概的纠纷起因是因为所谓意向道义的不同,最终有两人死亡。”工藤新一百般无聊地看着网页文章报告,“那个差点被狙击的女人是Whitney,似乎是个科研人员,也倒算个平常人,并没有什么特殊成就,从事的大概也是军事方面事业。”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那名狙击手似乎只是被委托者,还有,这件案子大概当时被不明人压下来进行封锁了,档案我们一整天都没有找到,”宫野志保用手机翻开早上拍过的照片,“而这个女人并不是咖啡厅里的常客,狙击手的时间线大概也只是委托人给的。”她看工藤新一忙于整理的模样,便不再说话。



两个人陷入沉默,都开始各自翻查,为对方分析的资料只是轻轻搁在旁边,并不互相打扰。窗外的光亮更暗了,街边的恬淡褪去,川流不息的繁华奢侈的生活在路灯的倒计时的催促里拉开序幕,伦敦的上方零零散散有了些星点。许久,宫野志保才将茶杯搁置在桌边,起身缓缓拉上帘子,屋内便立刻陷入了漆黑,她又弯腰点开一盏灯。



鹅黄色的灯盈满了房间吞噬着黑暗,她抬眼望着那个连续几小时都在查案的侦探。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挺幸运。”



工藤新一听到她讲话,慢慢停下了手中的事情。



“我的生活总会因一两个人步入正轨,我想颓靡并没入黑影中时,总有人会及时到达,所以我竭力地想珍守这点光亮,但同样,我也是最不幸运的那一个人,所有人都告诉过我命运是弱者的借口,但是,毫无准备地去面对,几乎等于失败。所以我总认为时机未到,所以我总在害怕赤诚地面对自己。”



“实在是意外,没想到这样些年过去了,我们却退回原点了。”



她逆着灯光看不见表情,但依稀可见的欣然。



“对了,不打算吃晚餐了吗?”



宫野志保又坐了下来,工藤新一失神地摇摇头。



“那我就陪你不健康一次吧。”



她这样笑着说,工藤新一看清了她脸上的表情,那样不温不火的缄默。他曾想着如果她离开几年再见面的模样,却没有料到她从来都是这样沉静。工藤新一看了看被拉上的窗帘,若是平常宁静的街市和景色,例如夕阳,例如日出,她应该是可以凝望一整天,但若是喧闹,她定会拉上这面屏障,隔开这无趣的熙攘,从工藤新一认识她那时起,她的不食人间烟火依然未变。



「黑夜之人亦可比常人更久的保持初衷」工藤新一的手指摩挲着电脑的边缘,想着这句话却自顾自地笑了,带着些意味深长,一切的一切,就只是风过沙漠,他无法摸清事情在她心中的分量,很多事情在她的回忆里只能扬起连尘埃都不是的虚无,在两年中也注定也渐变为无尽星尘。



两个人各怀着心事,但事实上,怀着的都是关于他人的心思罢了。



“想说的还挺多吧,那就挑几个重要的说吧。”



宫野志保开始絮絮叨叨地念了很多以前的事情,那些日本的经历全部都被她莫名其妙地翻出来。



工藤新一边听边笑。是啊,因为重要的东西太多,所以那句“我的爱人”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Chapter4 窒息的灵魂<窒息する魂>



“我是谁?”



“你是Matilda啊。”



这真是奇怪的梦,她在梦境看到那个小女孩一字一顿地向她提问。



宫野志保醒来的时候,她并不觉得这个梦有多稀奇,这两年,她老是莫名其妙地会做些梦,只是觉得令人微微有些不适。晨曦初露,伦敦已经被一片柔和的清晨笼罩,她发现自己趴在毯子的直立桌板上,她揉了揉僵硬的肩膀,发现身上披着件休闲外套,应该是工藤新一的,宫野志保抬眼看看正前方,毯子上有些褶皱,不过人应该是离开了,任何地方都能轻门熟路的样子,她拿下外套想着,看见桌上的资料有些被拿走,便起身去拿手机。



“还真是贴心。”



她挑了挑眉毛,看着手机上新锁定的GPS定位,想也不用想是某位侦探为了自己找他方便的设置,宫野志保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一摞资料放进背包,将碎发全部重新扎上去,稍微挽了挽袖子,便提起背包、抱着工藤新一的外套向门外走去。



还真是这两年来第一次,有目的性地出门。



宫野志保走得很快,她的头发尽管扎上去了,但还是留了些短浅的碎发摇曳在清晨的几缕风中,当她跟着定位走着的时候,手机的铃声响了。



“事情似乎变得复杂了,一夜之间。”



那边工藤的声音显得沉重而复杂,宫野志保愣了愣,她停下脚步,等待着后话。



“那个小女孩。”



宫野志保清楚这个主语是谁,她的脑海里迅速想找到一点有关的内容,最终她放弃了,她挂断电话,整个人就那样僵硬地站在那里。伦敦的风,对于她来讲似乎太过于燥热了。宫野志保平静下心来,把那些平白无故进入脑海的猜想果断划去,攥紧了自己的衣袖向GPS的方向跑去。



待宫野志保赶到GPS上定位的伦敦总局,工藤新一站在门口与机动队交流。明明是这样清爽的天气,他却看见宫野志保的后背湿去一片,被风肆意吹散的发丝稀稀落落地散在两边。



“Matilda她...”



“凌晨我接到调查局的电话,这个女孩在上午外出时平白被绑了定时炸弹,就是她刚刚咖啡厅之后,她精神突然很恍惚,具体原因不知道。”



宫野志保呆滞在那里,她感到这两年来从未有过的慌张,半晌,她眼里氤氲了一片,她脑子里想着,为什么她的所有不小心都会被放大,为什么所有关乎她的事情都会变得糟糕,这是一个多么可笑的事实,这样绝望的事情不经过任何铺垫,就这样席卷而来。



她会觉得这个小女孩很重要,她会觉得身边的一切都很重要,至少是现在留下的东西。她心里感到陌生,宫野志保握紧了拳头。其实关于Matilda的这件事,她是很清楚的,但从来不知道事情会来得这样快。



她第一次看见这个女孩并不是在伦敦,她在日本飞往英国的飞机上看过这个女孩,宫野志保只是插着耳机随意看了眼她,却始终忘不了一个小女孩眼中的绝望,她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只是看到这样一个女孩,茶色的头发,很像从前的自己,一个人趴在窗口看飞机外面模糊一片的天,她没有轻举妄动,下了飞机,她偏头想了想,还是打算偷偷跟着这个女孩,兴许还能救下一个绝望的孩子,于是,他们最终碰面了,因为那个女孩也恰巧住在自己邻里,那个女孩骗她说自己是这里卖报的,宫野志保一直在关注着她,关注她在干什么,她发现Matilda的双亲在四年前的一场事故死亡,而正是因为那场道德纠纷。



宫野志保想到她会有所举动,杀了那个祸端的女子,她却始终不知道Matilda到底是怎样找到狙击手,当她在咖啡厅请宫野志保去看花的时候,她知道日子大概近了,所以她拒绝去给她当不在场证明,Matilda应该是想去做了,她为此感到不安,但也想稳重一点,将警方封锁的资料找出来再处理。



当她看见Matilda被隔离的房间,那个女孩眼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平静,背上她想起曾经她再怎样痛苦、想念父母的时候都会装一装微笑。宫野志保凝望着她,准备出去找工藤新一商量对策,却被她稚嫩的声音叫住,这声音,带着些许成熟,带着些复杂,令宫野志保的心微微一颤。



“姐姐。”



宫野志保看着她,她有着和灰原哀一样的茶色头发。工藤新一大概也清楚前因后果的七八分,他示意宫野志保进去,自己走出调查局靠在墙壁上。



“你拒绝我去花店的时候我感到从未有过的绝望,我渴望着你会关注到,但你没有,我把我的性命挂在你身上,但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不是吗?你明明早就看出来我在撒谎,这么简单的事情凭你这样的头脑怎么会看不出来。”



Matilda惨然地笑着。这样的失去和孤独,其实和宫野志保很像,两个人都靠着一面墙,小女孩似乎并不在意身上闪着红光的炸弹,宫野志保想到那个女人从事军事,既然是政治这方面的研究冲突,她的父母必定也是接触这类东西的人。



如果我们自身的行为都永远跌向深渊,那没有遮掩的太阳,或许会像禁忌的果实,带来长久的迷惘。



“母亲给我留下了炸弹,我觉得,她也想让我自杀。四年前那次事件,我的所有都没有了,我甚至都无法得知发生了什么,这个世界莫名其妙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这种事情关我正常生活有什么关系”



“定时炸弹吗,我想,她只是想让你知道,一切痛苦都是定时的罢了。”宫野志保看着她,眼里没有波澜,她看到一个缩影,就这样投射在一个稚嫩的身躯上,她觉得她在面对一面镜子。



“你还记得我昨天跟你说过的吧,你现在的行为,就如同夕阳一般,它想以血色回报这个世界的不平,但世界终将回报它以黑暗。”



“跟我一起回去吧,我们继续吃蓝莓酱花生酱的三明治,喝牛奶好吗。”



“谁喜欢那种酸甜相加的东西,我讨厌这些难以下咽的甜度,我悲哀得要命,又卑微得没有力气。而且,真是抱歉,可惜对于你们来说,已经没有时间了。”



那种压抑的感觉又出现了,宫野志保的额头渗出些细密的汗珠,她怔怔地看着Matilda,看着她身上的倒计时如同昨日清晨一样慢慢接近零。



三,二,一。





Chapter5 梦境中心<夢の中心>

宫野志保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她的世界似乎陷入了缄默。



她脑海里涌动了很多景象。





-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一个茶色女孩独自靠着冰冷的窗棂,眼角微微湿润着,似是苟延残喘的鸟栖息在树枝,似是无线风筝挣扎着俯瞰最后的光景。逆光中的少女深邃而皎洁,终结的夕阳燃烧着剩余的生命,迷人,呆滞,朦朦胧胧地遮掩着孤独,含蓄而深远。



-还有那年她离开日本抵达这个国家从机场匆匆向外走,漫游在那条深夜的英国街道,那些盈星光亮初次让她捕捉到了闹市中沉心的味道。于是基本上每一天,她都会这样闲适地走来。



-而深夜不知名的咖啡厅窗外的声音很嘈杂,或者是酒鬼嘟嚷着满街游荡,人人避之不及,或者是哪家酒吧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断断续续地传来,或者是哪些高兴的人满腹激情谈着些无聊之事。这些无可厚非,茶色女孩没有听到,但她能看出来,那些忧愁理想的归宿。



-她又看见自己一个人在伦敦街上痴痴地看看过路礼品店的音乐盒,在异国他乡的漂泊,到底是讨厌长街寂静的呻吟,心底恍然忧眠的惆怅。她望着归来离去的重叠街影,抽搐的音乐盒发条透过商店的微光,带着千篇一律微笑表情的小女孩木雕,一次次拖着梦境低语的裙摆,手扶着穿着骑士少年的肩上,镀着一层从商店里渗出来的光亮。



-她想到了很多东西,看到了很多东西,最终发现这些卑微的感情全部融在一个人的身上,是那个叫江户川身上,不,似乎是工藤新一,她看见自己面对着镜子,说着那句“No one knows’bout the things that I’ve been through with you.Because after fall,everyone leave”「没有人知道我们之间的纷扰,因为秋天之后,所有人都离开了。」



-她还看到好多好远的东西,像是实验室昏暗的灯光,浑浊的雨夜,熟悉的住宅,像是杯户饭店,粲然的灯光混着酒味,像是破窗而出的碎片,像是她回头看挂断她通电的那个人,像是满月的月光,她似乎闻到那股蓝莓酱和花生酱的味道,这时却令她发呕。



一切似乎像是梦境,让她痛苦不已。



等到她醒来,她发觉自己躺在白色病床上,她看着自己身上插满的医疗设施,心里莫名地很落空,她细细回忆着事情。她又向病房的窗户看去,她看见熟悉的樱花街道,看见耳熟的日语,整个人顿时愣在那里。



“宫野小姐醒了!”



她听到熟悉的声音,看见吉田步美从病房的门后跑过来,她大概已经是国中生了,黑色的短发搭在耳间,脸上充盈着喜悦,她递给宫野志保一杯水,宫野志保看了看那杯水,心里生疏地想说“我想喝热牛奶,”但最终还是接了过去。



但她为什么会在日本,她记得最后Matilda引爆了定时炸弹,宫野志保突然像记起来了什么似的看着吉田步美。



“步美,我经历了爆炸是吗?工藤新一逃出来了吗,那个小鬼肯定是一如既往的命大吧。”



宫野志保眼里露出一如既往的戏谑,她握着杯子喝了口水。



吉田整个人却怔在了那里,她看看眼前浅笑着的女子,同往常一样的茶发披肩,单薄的身子,靠在白色病床上,她垂下眼,深深吸了口气。



“你还是不能够接受吗?”



宫野志保疑惑地看了看吉田步美。



“工藤新一,他,已经死了。”



宫野志保的浅笑僵在嘴边,心脏仿佛停止跳动,她的声音已经有点颤抖。



“难道是因为Matilda的定时炸弹?”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我告诉你,工藤新一,在四年前秋天的案子里就意外死了。”



“你四年前不管不顾地突然离开日本去了英国,几个月前伦敦有人来电话,说发现你倒在阁楼里,似乎是平时饮食方面和精神方面都不太健康,你的所用药物也是零零散散,后来我们就把你接回来了,你昏迷了几个月。”



宫野志保颤抖了起来,那水的冰凉的味觉刺激着她的全身神经。



“又是一年秋天了,所有人都放下了,你,竟然花了这么久。”



吉田步美看着宫野志保,看她脸上露出自己从未见过的恐惧,她突然离开病床,不管那些错综复杂的、插在她身上的管子,向杯户医院的走廊跑去。吉田步美追上去了几步,最终选择放弃,她看着那个平常成熟得要命的女子失控的背影,匿在了医院嘈杂的走廊中。



宫野志保跑到走廊尽头,蹲了下来,双手环着肩,手指深深嵌进手臂,这次真的,狼狈不堪。



-所以那些都是什么啊。



-Matilda是谁啊?



-那些过路的人都是谁啊?



她感到恐惧得要命,她抬眼看见面前有面镜子,看到自己无措而痛苦的脸。



这影子突然与记忆中的小女孩重合。



宫野志保眼圈红了,她突然笑了。



是谁,是她啊,是那个曾经的她啊。



《爱因斯坦的光荣与苦恼的日子》的磁盘早就绝版了,她终究没有买到。她曾经一度害怕得要命的枪支,她热衷于的玫瑰,那件休闲外套,同以前的眼镜分量一样,那个小女孩,是曾经的自己,曾经那个被自己和工藤新一救赎的自我,她也许认为救了那个女孩,现在,谁又来救自己呢,离开和等待,即使离得多久,最多也只是经历。但这跟死亡不一样,有些话,就那样成了永久。那句“我的爱人”,即使是在自己的梦里,也应该说。



但最终,那些事情,都只是梦境。



她想起当时接到工藤新一死亡消息那一秒的崩溃,她想起四年前那一秒自己深而长远的孤立感,她记得她不断地念叨“为什么要为所谓正义而献身呢”“那明明只是个小案子”。



那时,那个逞强的侦探还在交流过案件后笑着说“要博士等我回去”,她也曾不断地在事后去日本各个地方的调查局奔波,果然,就连在梦里,都无法解开。



很多时候,怕的不是轰轰烈烈的告别,而是出乎意料的离开。



可是,就算这样,她在梦境里渴望的从来不是恩恩爱爱这样的情感,她还想在工藤新一后面平分秋色地调查,昼夜不停地刺激自己。她又感觉到一丝好笑,说什么天才与疯子相邻,天才和疯子,本来就是一个人吧。





-“你拒绝我去花店的时候我感到从未有过的绝望,我渴望着你会关注到,但你没有,我把我的性命挂在你身上,但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不是吗?你明明早就看出来我在撒谎,这么简单的事情凭你这样的头脑怎么会看不出来。”



她想到Matilda最后说的那句话,全身战栗。她从头到尾都在与自己赤诚地谈话,她竟然听不出来这句话的真正来源,而她真的就这样,陷进了关于自己的深渊。



-“故事的结尾并不重要,生活唯一确保的就是死亡,所以我们最好不要让那结尾夺走故事的光芒。”



她不是时刻都在警告着自己不要迷失自己吗。多少年了,大家都渐渐忘记他了,忘了一个才能惊人的侦探曾经的风貌,但还有个人,刻骨铭心地记着他,深入骨子的乞求着救赎,她真的,还有好多话没有说。



蓝莓酱和花生酱的甜度,于她来说,也太奢侈了。



一个人长时间行走在戈壁中,也许真的会幻想海市蜃楼吧。



今天并不是什么好天气,至少比梦中的伦敦要黯淡许多,阴暗的天色和医院里无尽的呻吟,所有人都在冥冥中挣扎着,互相怜悯着。宫野志保感到呕吐般的眩晕,她不想将自己关在狭窄的空间,固执而又疯狂地不想跟这样病态的空间呆在一起。



她是真的慌忙无措了,她沿着长廊走下去,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下个地方会是罗马吗,会是巴黎吧。



但她害怕,



她继续做这样虚无的梦,



继续面对自己,



继续面对,不存在的工藤新一。



Chapter6 最后的最后<最後の最後>



伦敦的风好像已经沉睡了,现在是晚上十二点,航线的灯光延伸至看不到的远方,霓虹灯的电子灯摇摇欲坠,手臂上手表的指针指着向上的罗马数字,深秋的伦敦雾蒙蒙的一片,从机场的郊区到市中心还有一段距离,但她已经隐隐约约感受到那种浓郁的烟火气息。其实她也曾想过秘境香格拉底这类虚无的藏处,相比巴黎罗马,她却更不想动脑子了。



不知不觉就又到了这个叫作伦敦的地方,她开始慢慢接受回忆里的恐惧。



Cappuccino喝腻了,要不要换换雪莉酒这类呢。



热牛奶好了,特浓咖啡对身体不太好。



自己照顾好自己吧,对自己好一点,也许至少,替那个人照顾下自己。



宫野志保想着。



前天在日本吉田问她电话号码和联系地址时,她淡淡地说了句“AIW”便去了机场。



Anywhere i want.











final







「春天毫不顾惜,那些不为将来果实,只为一时兴起的花瓣,将它们抛落满地。喜悦从大地的睡梦中挣脱出来,冲入无穷无尽的密叶繁枝,在空气中欢舞终日。让我的爱,像阳光一般将你围绕,同时又给你,璀璨的自由。如果我的名字成为负累,请将它从礼物当中抹去,只留下我的歌曲。」

                                                            《流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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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7-13 21:25:08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总觉得在哪里看过emm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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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8-14 15:44:30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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