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贴] 五个人十二年的友谊by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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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ePrimrose

杯户中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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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6 19:26:03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五个人十二年的友谊
无论是谁，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要照镜子。
我也不例外。起床后，撩起了落地窗的白纱窗帘，温和的阳光便迫不及待在我那面椭圆的镜子上投下了爱慕的影子。我坐在了镜子前，开始拿着梳子理着自己那及肩的黑色头发，微笑着看着自己在十年前就已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那张脸——
“步美！再不吃早餐就要迟到了！”
“哦——！”我回答道，挎上书包便跑下楼。
脚步声“咚咚”地在木地板上回响着。

“真是的，步美还真乌龟！”元太双手抱头发着牢骚。“我们在你门外又等多了十四分钟零56秒！”
“你还说！要不是我早早去吵你，你现在还在流口水发你的鳗鱼饭梦呢！”光彦反驳。
“哈……”我最爱看着他们吵嘴，好好玩~。元太和光彦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从幼稚园就开始是了。元太现在还是结结实实的，最最喜欢吃鳗鱼饭。光彦的脸上仍然残留着星星点点的雀斑，不过他的成绩棒极了，爱好科学，有时怪害羞的，但到紧要关头又很冷静——就像柯南一样——对啊……
“怎么看不见柯南呢？”我问他们两个。
他们停止了吵嘴。光彦带着一点不满说： “他啊？他说今天要先去博士那儿，那个柯南，肯定又去找小哀了。”
“啊……这样……”
我突然觉得有点失落。
继续走着，脚步却有点沉。

回到教室，就看到柯南和小哀坐在座位上说话，我的心顿时又沉了一下子：
这回换小哀年年考第一了，她还是全校化学高手。可怜的（？）柯南只好屈居第二。哀还是一头茶色的卷发，一对冰蓝色的眼眸，单是这样就已经在学校里很受欢迎了。柯南比起小学时长得更帅，戴起那对眼镜，给人的感觉好成熟，但被小哀毫不客气地说他“傻呼呼的”……但可恨的是，每天都有女同学给他写信。（不知道柯南有没有给她们当中哪个回信啊）那么久了，我们都改口叫灰原“小哀”，因为我们都喜欢这样叫小哀。但小哀仍然叫柯南作“江户川”，我曾问过她为什么，她只说了一句：
“习惯了。”

“兰回来了，你知道么？”哀还是用她十年不变的语调说话。
柯南似乎有点错愕，但马上又平静下来：“啊……是吗？但也没关系了，”他望着小哀继续说，“因为‘工藤新一’在十年前就被黑暗组织杀死了，因此，她回来，对我也没有什么特殊意义。”
“啊啦，你难道能忘掉所有？”
“嗯。”
“一切吗？”哀突然站起来，“你少装，要是那时解药不是随着组织一切毁灭的话……”
“别再说这些了，明天可不可以……”柯南正想说什么的时候，碰见我们回来，连忙收住话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啊，你们那么快就回来啦。”他刚说完，就被光彦不怀好意地扫了一眼。
“早安，柯南。”我低声叫了一声。柯南迟疑了一下，走过来，像个大哥哥似的摸着我的额头：“怎么了，步美？发烧了吗？”我心里陡然一阵意外的惊喜：
“没事的，我……很精神啊！”看到他的眉头依然皱着，我向他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接着，便看到他稍微放心了点，我突然觉得，早晨那一阵失落感在刹那间变得那么微不足道。
“你单是问她是没用的，江户川。”只听在一旁看着英文杂志的哀发言，“感冒的人最需要一个温暖的拥抱。”
柯南变得有些措手不及：“喂喂……”
我则在一边傻傻地笑着。光彦和元太稍有敌意地瞪着他。
这就是我们五个人十二年的友谊。

兰姐姐果然回来了，放学后我们五个在街道上戏剧性地碰到她——和她的外国丈夫。能重新遇到她，我由衷地感到高兴，光彦和元太也很兴奋。几年前，兰姐姐大学毕业后就到了外国去留学，之后就很少她的消息了，没想到还会再遇到她。在之前，我还在为她担心：报道说新一哥哥在侦察一个黑暗组织的时候身亡……
可我现在看到她和她的丈夫笑得很幸福，我也放心不少。
但我总觉得周围的空气有点异样：
我敏感地望向他们：
柯南低着头不说话，哀则把手交叉在背后心不在焉地望着远处血红色的残阳。
于是，那种不安的感觉便又漫上我的心头。
兰姐姐跟我们打了招呼以后，便回事物所看她的爸爸妈妈了。临走前，还特意爱昵地拍了拍柯南和小哀的头。

明天就是情人节。
整间帝丹高中都沸腾起来，女孩子们都在商量着送巧克力的事，但讨论的更多的是—— 今年学生会特别策划的“浪漫之夜”情人节舞会！
白天在教室里，大家都没心思听课，都在窃窃私语着第二天的事情。只有柯南睁着半月形的眼睛一副蛮不屑的神情写着笔记，哀则和平时一样认真。
无论什么时候，他们总是另类的一对。想到这个，我眼里的柯南的背影，变得有点遥不可及：
但我连巧克力都准备好了，包装好了，扎上了精致的蓝紫色丝带。
放学时……
“柯南，你有没有觉察到今天全班的女生都在盯着你呢！明天你的抽屉肯定又被巧克力撑破了，不甘心……。而且，小心你在舞会上会忙得脱水哟。”元太坏坏地笑着，推了一下柯南的胳膊。
“有例外的……”我看到柯南用一种难以捉摸的眼神不经意地掠了一下小哀，另一方面，光彦有点担心地瞟了小哀一眼。
小哀却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收拾着书包。
我突然又萌生了像小哀一样去弄个波浪烫的想法，但马上就为这个幼稚的想法而嘲笑自己：步美啊步美，你已经不是小女孩了……说到尾，柯南还是……
一抬头，感觉到光彦深沉的眼光。四目相触，他急忙低下头继续收拾书包。
光彦，他怎么了？
而元太则在一旁对天长叹：“为什么鳗鱼饭不会送巧克力给我啊？！”

晚上，我还是头一回失眠了。
起身，坐在镜子前——望着自己欲哭无泪的那张脸。
摆在桌子上的，一边是我准备了整个星期的巧克力，一边是我和小哀、柯南的合影。
看着它们，心竟隐隐在痛。

时间过得那么快，柯南的抽屉果然撑满了巧克力，有一些还掉在了地上，哀的桌子上的舞会邀请卡则像堆田区那样。可是，哀没有给任何人送巧克力，柯南也没有给任何人发邀请卡。
我的手一直抚摩着藏在抽屉里的那份巧克力：
无论怎样，我一定会把它送给柯南的。
就这样，舞会在晚上八点钟开始了。
光彦特地穿了一身体面的西装，元太则没有变过——他关心的，只是舞会上有没有鳗鱼饭吃#￥%+-*……我呢，穿了一条妈妈在十六岁生日时送给我的海蓝色长裙。
柯南还是穿着那套打着领带的校服。哀破天荒地穿了一身黑色的及脚长裙，好漂亮，到学校的时候，引来了不少男生的目光。

舞会刚刚开始的；
我的手里紧紧捧着那份巧克力，正要走向柯南的时候——
我看见小哀也走了过去，手里也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我连忙躲在柱子后面，心里却不住骂自己：你干什么呀，胆小鬼步美……
隐隐约约地听到他们的对话：

“……”
“干嘛？！”是柯南的声音，有点惊愕，也有点意想不到的意味。
“别误会，”是哀那冷冷淡淡的声音，“我本来给博士做的，不小心做多了一个。既然我看放在那儿也是浪费……”
“那你自己不吃？”柯南狡黠地笑道。
哀显得有些气急败坏：“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啊！”“哎等等……”是柯南慌乱的声音。
四周很静。
“谢谢你。” 我连忙瞧过去，柯南抱住了小哀！——还有哀那对瞪得大大的眼睛！
“你干什么？！”
“是你说的呀。你感冒了——今天早上博士告诉我他昨晚听见你连续打了三个大喷嚏。”
“我看你那时是在咒我吧？”
但，我的脑子、心脏，一切，都变得一片空白。

我勉强地走了过去，小哀刚看到我，立马就把柯南用力推开。
我笑着——仍然快乐地笑着，拿出了那份巧克力，对柯南说：“送给你作饭后甜品的！”柯南停了一会儿，我继续对着他笑，他才缓缓地接过，和小哀都一副抱歉且担忧的神情。
“好了，我也不妨碍你们了！快乐地跳舞吧！”我对他们扬了扬手——依然是笑着，一转身便逃也似的跑出了舞会场地。
已经有一些热辣辣的液体，在我的眼眶里旋转……

跑了出来，二月仍然寒冷的夜风不识时务地包围着我颤抖的身体，我仍然，下意识到忍着那急着要汹涌而至的眼泪——步美，勇敢些，快乐些，拜托了……
谁知，一抬头，又感觉到了光彦那深沉的眼光，可这一次——让我觉得好温暖：
待我反应过来，光彦的外套已经严严实实地盖在我身上了：
“别站在外面，天气冷了……”
我实在忍不住了，一抱住他的脖子便“哇”一声哭了出来……

第二天，我像往常一样，阳光地笑着回到学校。
一进教室，柯南和小哀还是带着昨晚的那种眼神来望着我，他们肯定为我担心了一整晚了吧。但我从心底想祝福他们，而且，昨天光彦……
这时，光彦回来了！
我连忙跑过去，光彦也有点担心地看着我。
我却精神地向他问好：
“早上好~！光彦！”
我清楚地感觉到了，背后，有两对欣慰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