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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所专题-柯南20周年纪念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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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黑色(给G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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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习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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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20 10:40:5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黑色·前缘



触摸曾经看到的黑色,失去知觉

                               ——题记

自从睁开眼睛,触目可及的,就只有黑色

黑色,黑色的组织,黑色的衣服,黑色的心,还有,黑色的自己

记忆中的第一个词,Gin,代表我的词



3岁,第一次拿枪,第一次,指尖碰触到这个冰冷的东西,漆黑的,毫无温度的,然而,却像是一股电流从指尖穿过我的身体……枪,在我眼中,有着世界上最亮泽的光,美丽,是我想到的唯一的形容词



枪,很沉,对于3岁的我来说,真的很沉

我握住枪,感受着它冰冷的温度,慢慢的举起,在同样冰冷的空气中滑过一道黑色的弧线,手指在枪身上留下一道雾气,变小,变小,然后消失……将食指轻放在扳机上,闭上一只眼,瞄准,然后费力的扣动扳机,一切是那么连贯、自然,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自然的可怕,好象我天生就知道该如何做



“咻——”

由于火药的推力,我向后退了一步



9环,那个人说,对于一个第一次射击的3岁孩子来说,这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



那个人,我记忆中的第一个人,黑色的短发,黑色的眼睛,和,同样的黑色衣服



他让我叫他叔叔,从始至终,我一直不知道他是谁,尽管我问过,其实我有什么资格问呢,我根本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的存在有什么意义呢,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Gin,永远要听从那个人指挥的Gin,他的话,是我行动的唯一依据



早该知道,3岁,从指尖第一次碰触到枪的那一刻起,就堕入了这个永远无法结束的黑暗轮回中,即使知道又能怎么样呢,我仍然是个对什么都无能为力的小男孩啊……





File1



落入,还是堕入……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看不见

                                                   ——题记

3岁,那把枪一直跟随着我,寸步不离,因为,是那个人叫我这么做的,他教了我很多关于枪的知识,比如如何给枪上膛等诸如此类的东西,我没有仔细听,但我仍然会,就好象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领,完美,两个字已经足够



那之后,每天都有规定的课程,射击、格斗……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学这些,不,我不能不明白,或者,我根本不用明白,只需要照着去做



那个人说,我很聪明,学的很快,清晰的看见他嘴角扬起的笑容,带着毫不掩饰的邪恶,我读不懂它的意思,也不想懂



除了那些无聊的课程,看书也是一项必须的活动,尽管我不喜欢,但却必须做,4岁,看小一的课本,这是什么玩意,一堆垃圾,毫无意义



每天出去散步,大概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光了,我总喜欢夜里出去,因为我不喜欢阳光,太刺眼……并不是喜欢黑暗,只是因为我看不见别人,别人也看不见我



黑色的衣服,黑色的街,和,黑色的天空,闪着点点****……喜欢****,因为它是黑暗中的光,即使是一点点,渺小得几乎让人看不见



“臭小子,活的不耐烦了,又来偷东西——”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包围着我的寂静,我寻声望去,几个黑影在街的另一端移动



过去看看吗,算了,我没兴趣,还是快点回组织里吧,白天的训练很累



路过那里的时候,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几个大汉,和一个蜷缩在地上一声不吭的的小孩



没有想那几个大人以大欺小以多欺少,只是莫名其妙那个小孩为什么不反抗,可悲的世界,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



“救命啊——”刺破天际的叫喊,震动着空气,我止住脚步,转过头看



“哈,小不点,你想帮忙吗——”几个人影急速冲了过来,把我围住



“滚开”

不带有任何语气,心里平静的奇怪,我的手指突然有一种想碰枪的冲动,余光瞥见了那几张狰狞的脸,恶心



“臭小子,你不觉得你拽的过分了吗!”

几条棍子从上面铺天盖地的落下来,太过熟悉的画面,训练,就是这个样子的,就像是不会游泳的小孩在学游泳时,教练都会把他们推到水里,他们就会在挣扎中学会游泳一样,有些残忍,但是很奏效



简单,两秒钟之后,那些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无聊的打斗,只会耗费体力罢了,我转身正要走



“等等…”是那个蜷缩在地上的男孩,他现在捂着伤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向我走过来



“谢谢你…”他对我笑,这是我没有见过的一种表情,“我叫赤田雪也,你呢?”



赤田…雪也,奇怪的名字,奇怪的人,更奇怪的,我为什么要回答他

“我叫……”我犹豫了,我叫什么呢……GIN吗,“我叫…GIN…”



GIN?!好奇怪的名字啊……”他又天真无邪的笑了,“你——”



“雪也——”一个粗糙的女声打断了他的话,一个女人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她拥住那个男孩,两行液体从脸上滑下,“雪也……好孩子,你没事吧…我可怜的孩子……”



我发愣,书上写,这叫做哭,是人类宣泄感情的一种途径,那为什么……



“妈妈,妈妈,我没事,幸好这个哥哥救——”他开心的用手指着正在发愣的我,但后面的话马上转变成一声惊恐的尖叫,“小心——你的后面——”



我猛的回过神来,感到后面危险的空气,马上跳开——但是已经晚了——



“臭小子,去死!”一双大手把我按在地上,紧紧掐住我的脖子……



“……呃……”

窒息……手挣扎着去掏枪,但是已经够不到……眼前渐渐发黑,手渐渐失去知觉,朦胧中听见那男孩的叫声,看见旁边的人影晃动……



我,就要死了吗……也许吧……无所谓了,生与死,对我来说可能根本没有区别……



“砰——”没有装消音器的枪声

脖子上的巨大压力突然消失,眼前的双影正在重合……



鲜红的血喷了一地,喷在我身上脸上,那人仰面栽倒,血从他身体下溢出,地面被染红



静……周围只有灌木的低语……

我爬起来,看见呆若木鸡的赤田和他妈妈……还有……那个人?!



“啊—————来人啊————————”他妈妈叫得声嘶力竭



“砰——”又是一声,足以让人的听觉系统崩溃,只不过,这回倒下的,是赤田的妈妈



血,浇了赤田一身



“妈……妈妈……”他睁大的眼睛瞪着自己手上的血,颤抖,无语……然后倒在地上



“你怎么能杀她——”一种从未有过的愤怒在我身体里蔓延

“灭口”简单的两个字,透着寒气

我慢慢的走过去,用手拂过她那双瞪的大大的眼睛



“还有他们”他拿枪指着那剩下的几个大汉,“Gin,快杀了他们……”



“啊——别杀我们啊——我们,我们什么都没看见,求求你们——别杀————”

但他的话就像落在水泥地板上的水滴,一点也渗不进去,我沉着的举起枪,没有颤抖,瞄准,然后,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硝烟四射,四个人影应声倒下,每一枪都命中心脏,很准



——4岁,第一次杀人……



拿着枪的左手垂下来,我盯着地面,良久,头发纷纷扬扬的飘起,拂过冰冷的脸,枪,是冷的,和我的手一样的温度,我看着那只苍白的手,闻见了浓重的血腥味,我感到恶心



“很好”那个人的语气中透着满意,“然后是这个小子,把他杀了,就结束了”



我看了一眼在地上躺着的赤田,和倒在血泊中的他的妈妈……



“我不会杀他的——你已经杀了他的妈妈,尽管她没有做错什么,你还想怎么样——”第一次反抗那个人,感到比被人掐着脖子更大的恐惧,紧紧握住枪的左手,有些颤抖



“那么,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想杀他”那个人冲我笑着,我不敢盯着他的眼睛,很可怕

“他-他——很可怜……”

“不杀他,你会后悔的”

“……”

“你说他可怜吗……哼,今天我要教你一件事……”



我抬起头,面对着的,是黑洞洞的枪口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值得同情的,你,绝对不能有感情,因为你是个杀手,谁接近你,谁就会死,你只要听从我的命令就可以了,GIN……记住这句话吧,我可以帮你……”



“砰砰砰砰————”撕裂般的疼痛……接着,眼前一片漆黑



黑色,属于我的颜色





白色……医院吗?



我抬起沉沉的眼皮,熟悉的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子,和,白色的绷带



我忍着浑身的疼痛坐了起来,回忆着那个晚上,躺在血泊中的赤田的妈妈,四个人影倒在我的枪口下,血溅了满天……还有赤田……是我,是我害死他的,那些人都是我害死的……头开始疼起来,床头,放着的是那把枪



门外传来隐约的脚步声,我躺下,闭上眼睛,仔细的倾听着……

“你怎么能对那孩子做那种事,他还那么小,你太过分了,作为一个医师,我必须说,这可能会留下永久性的——”这是组织里的医生阿姨,由于训练的关系,我会经常来医院,这个阿姨每次都会很温柔的对我

“这没什么,你不要大惊小怪”冷的刺骨的声音,无疑是那个人的

“你真是太残忍了!可怜的孩子……还不如当初杀了他……也比现在——”

“咔——”熟悉的声音……举枪的声音……

“你——”

“这件事只有我和你知道,你别妄想对那孩子做什么事,要不然……”



省略号后面,是无尽的黑暗……



门开了,悄悄的,不容我再多想什么



一双温暖的手握住我冰凉的手,暖……我睁开眼睛,眼前是温柔如水的笑容,她,有着和我一样长长的金发



“醒了?”

“恩……”

“还疼吗?”

我轻轻摇头



“医生阿姨,我是谁……”

我问出了这个在心里徘徊已久的问题



她微微愣了一下,又笑了:“怎么了,GIN



“如果我不叫GIN,我的名字是什么……”



“别想了,你的名字就是GIN啊……”



“那我的……妈妈、爸爸是谁……”



她猛的愣住,刘海遮住了了眼睛

“阿姨?”



“你的爸爸和妈妈……”她抬起头来,深蓝色的眼睛凝视着我,眼神中透着严肃、认真,竟还有一丝慌张、害怕,“他们……去了很远的……地方……”



我垂下头……这个回答并不在我意料之外,但是我仍弄不懂心里这种难受的感觉是什么……

“他们是怎么死的——”



她咬着嘴唇低下头,轻轻的抚摩着我的头发……

“别问这些事了……他不会答应我告诉你的……别再问任何事了,你就是GIN……”

猛然,她抬起头,抓住我的肩膀,注视着我的眼睛,“别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求求你……”带着恳求的语气……我慢慢点了点头……



肩膀,很疼



总觉得,这里似乎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神秘、诡异……

总有种直觉,这个秘密……我不能知道,绝对不能

Flie2



被黑暗攫住,挣扎中听见自己的身体被吞噬的声音

看不见自己……

——题记

记忆中只有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血,枪口,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冰冷的温度,血光中的小身影,和,金黄色的头发,深蓝色的眼睛



钟还在继续走着,不知疲倦……

血,枪口,疼痛……又走过了2

时间,差点把它忘记了,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能力超过了这里很多地位很高的成年人,同时也明白了很多事



黑色,黑色的世界,黑色的回忆



那时,我6岁,那个人给我联系了一个学校,他让我去上学



6岁,不是上小一,而是上初一



5岁的某一天,接到了一个任务,一个正式的任务,我接到第一个任务:去杀一个人



我面无表情的接过那个人递过来的照片,看着他脸上隐藏不住的笑意



GIN,这是给你的第一个任务,可别让我失望啊” 他笑得阴险



走出屋子,懒懒的扫了一眼那张照片



长长的金黄色长发,深蓝色的眼睛……



医生……阿姨?!为什么?!为什么目标是她……我要杀的人竟是她……

我很吃惊,但我仍没有任何表情,随即马上平静下来



只是去杀一个人,只是一颗子弹而已,就像两年前杀那四个人一样



但是心里这种感觉是什么……





那晚,月亮很圆,好象想要照亮这个黑暗的世界,徒劳……



我去了医院,伴随着明亮的月光,中秋的月光



我去时,她没有在,我几乎松了口气……为什么,我不愿意杀她……

因为……她是唯一关心我的人,但这是命令,我就必须要杀死她……



6年以来的顺从,服从的概念已在我脑中根深蒂固……我不能够有自己的思想,因为我是个杀手,因为我是GIN……



可悲,无力反抗的可悲……



我背靠在洒满月光的墙壁上,抬头看着天真无邪的月亮,看着它慢慢被浮云遮去皎洁的光,等待着,等待着……我的猎物



真的有上帝吗……如果有,那我只是他丢弃的一颗棋子,掉在阴暗的角落,毫无意义



我只是个杀人工具……毫无意义



我为什么要呆在这里……毫无意义



生和死,一样的,毫无意义

至少对我对我来说是一样的



……



没有期待的等待中,她出现了



“你不该回来的”我靠在墙上,抱着手臂,低着头说

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不回来该多好……



几道孤单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柔软的金黄色长发上,她静静一笑,温柔似水,在黑暗中我看见她那双温柔的深蓝色眼睛,心头的浓雾瞬时烟消云散……为什么,他们非要杀她不可……不,我不可以去想……



“你来杀我了,终于到了这一天呢……GIN,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

我把目光移动到她身上,慢慢掏出枪,感到比平时更加冰冷的温度,右手托着枪平稳的举起,瞄准了她的心脏,没有颤抖,只是感觉,枪,变沉了一点



“他叫你来的吗?”她平静的问



我静默了一会,片刻,轻轻点点头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要你杀我吗……”她低下头,话音微微有些颤抖



“他不会告诉我的”我迟疑了一下,说



“他心里残留了一点人性呢……你永远都不要知道这个理由比较好……”她喃喃的自言自语道,无奈的笑容在她脸上荡漾着



“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我低沉的说



“离开这里吧,GIN,你不属于这里……我只希望,你能…自由”

依然是平静的微笑,温柔的眼神……带着些许的忧郁,长长的金发,飘起



…自由…吗?那是我没有接触到过的一种奢侈物质,我,根本没有追求它的资格……因为我是GIN,属于黑暗的GIN



但我仍然让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尽管不带任何感情……记忆中,第一次笑



“……谢谢,没了么”



她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复杂,然后突然说:

“还有,还有我要交给你一样东西……”

她把颤抖的手伸进了外衣的兜里





黑色,独特的黑色光芒,黑色的枪口



我没有动,也没有吃惊



透明的液体从她深蓝的眼睛里滚落

“我不能再让你这样下去了,GIN,我不能让你再被他这样的控制了,要不然迟早有一天你会……可怜的孩子……我…我马上就给你自由……至少…灵魂是……”



枪口相对……



“一起吗……”我心里竟有种从未有过的莫名的轻松……



“恩……”带着眼泪的笑容,依然甜美……清晰的看见她的手在颤抖



“砰”两颗子弹同时射出枪口,我闭上眼睛



结束了……一切都,连同黑暗……一起,结束了



黑色的人影在雪白的月光中倒下,子弹划过面颊的轻微疼痛



血顺着脸颊轻轻滑下,浑然不觉,抬起头,看着月亮,我又让嘴角轻轻扬起:我的第一个任务,圆满,完成了

在洒满银光的屋子里,面对着那片被染红的墙壁,我呆了很久,很久,很久……



那双温柔的蓝眼睛闭上了,她,死了,是我亲手杀死的……唯一关心我的人……



浓重的血腥味充斥了整个屋子,刺激着我的鼻腔,但这次我没有感到恶心



纠结的黑暗,我是逃不掉的……我抽动嘴角,嘲笑自己……或许这就是命运,没人能够改变,人类不管做什么努力,都是徒劳,任何人都无法脱离自己的轨道……可悲的世界,可悲的人类,可悲的自己,其实每个人的存在都不曾具有任何意义……改变吗?根本没有办法……人,太脆弱了……没有人值得怜悯,没有人值得同情



那么我的轨道……

不知不觉的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一种奇怪的力量布满全身……想去毁灭,毁灭我能看到的一切,一切虚伪,一切可悲的事物……



我离开屋子,身后的大火正吞噬着一切,这家医院,连同里面的剩余的人,听着背后随风飘来的一阵阵绝望的求救声,夹杂着房屋倒塌的巨响,火光无情的映在脸上,我咧开嘴笑,心里升起一种残忍的快意



那个人会高兴的,因为我终于除去了感情,完全,除去了



没有感情,就不会困惑、悲哀、迷惘,不会迷失自己,不会再犯险些丢掉命的弱智错误



是不是该铭记这一天,那个不喜欢自己叫GIN的小男孩被杀死了,死在了真正的GIN心里



真正的GIN,诞生



恶魔,诞生



脸上的血似乎已经凝固,少许带温度的液体将血融化,渗进伤口,一阵烧灼的疼痛,想起一句话:

“除了血,我不会对任何事感兴趣”



我体内的血,永远是冰冷的黑色



黑色,永远属于我的颜色
永远的卡诺恩

见习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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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20 10:45:54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黑色(给GIN)

帖子容量好大阿|||PFP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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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e3
要在黑暗中生存,只有完全溶入黑暗,带着肉体,连千疮百孔的灵魂都会被染黑
在黑暗中,不用睁眼
                                           ——题记

在碎裂的人体间穿行,挥不尽漫天的血气,只感到自己一次次的开枪,一个个人影在面前倒下,血渗入了肮脏的空气,肆虐的弥漫,深深的渗透了裸露的几寸皮肤

感受着每开一枪从那身体里迸溅的血花像美丽的烟花一样在黑暗中绽放、飞开、落下,不去理会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气,听见心底有个野性的声音在呼唤着残忍,然而我感到的却是遍布全身的快乐和那嗜血的笑容

又有数不清的次数,手上的鲜血顺着皮肤滴下,血光中映出邪恶的脸,带着邪气的笑容……伤害别人感到的强烈快意……我已经…无法回头了…

“啊————————来人啊——————”
“求求你——别杀我们啊……别杀————啊————”
“不,不————我什么都答应————饶了我————啊——饶了我——啊——”
“我只希望……你能…自由,GIN……”
黑暗中被恐惧的触角攫住,动弹不得

“啊————————”
我猛的睁开眼睛,眼前是洒满雪白月光的天花板……我用一只手支撑着坐起来,身上的被子滑落在地上,伴随着沉重的哗啦一声,睡前放在枕边的枪也掉落在地板上,我重新意识到了自己是谁,身在何处

“可恶!!”
我拂开额前的头发,把脸埋在手掌里,拼命想忘掉梦里的画面……耳边突然响起一句话
“睡着的时候是你的精神最放松最脆弱的时候,要随时保持警惕!”
可恶!这样不行啊……为什么…那件事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一直在做这个梦……我真没用……那些人的死对我来说都是毫无意义的…不要去想了……

我捡起地上的枪,那有着世界上最亮的光的枪,感到自己冷静了下来,找回了心中那种安全感……我重新把枪放好,用额头狠狠撞向班驳的墙壁,然后警告自己:
“不许再做这种梦!”


“——我另外会派两个人跟你一起去上学,你在那个地方该怎么做我想你心里清楚吧……”那个人说着,脸上带着一贯的让人不舒服的笑容,我心不在焉的听着,“还有,你的身份绝对不能被人发现,当然,如果你不想再麻烦别人去灭口的话……”
“你去灭谁的口与我无关”我冷冷的说
他轻笑,然后叉开话题:
“让你见见那两个人吧”
“随你……”
我望着他走出屋子,有时不太明白为什么他脸上总是带着那种好象是世界的主宰者一样的笑容

一会,门又轻轻转开,那个人大步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两个人影
左边是一个金黄色长发的女孩,但不是那双温柔的蓝眼睛,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大大的灰眼睛,有些浑浊……总觉得她堆起的笑容是那么虚伪,不堪入目
我把目光移开,看着右边的那个男孩,……

赤田…雪也

原来他还没死…大概是那个人把他弄到组织里的……哼,可怜

那个女孩主动打招呼,但她说的是英语,英国人吗
“Oh,I’m Vermouth” 她伸出手
那个人只是撇了撇嘴,没有说什么

“I’m Gin……”出于礼貌,我与她握了握手,但马上就松开了,毫无理由的感到她身上有一种我不喜欢的气息,那女孩又笑了

“……Vodka”赤田轻轻点了一下头
“Gin……”我看着他,他马上低下头


在学校,我也一样那么特殊

“今天要给大家介绍三位新同学”
真的是很滑稽,我的个子虽然明显比同龄人高了很多,但仍比Vodka和Vermouth矮一点——其实这很正常,Vermouth10岁,Vodka11岁嘛——但我却站在他们两个中间

“美国留学生克莉丝•温亚德同学,大家要多多帮助她的日语”
“哗”响起一片掌声,夹杂着一片兴奋的低语“哇!真的是美国人吗!!”“太棒了!!”
“Hello,请多关照”她微笑着欠了欠身

“这位是宇川和辉同学……”
哼……宇川和辉……是不是真名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是GIN

“还有赤田雪也同学……”他用的是倒是真名,算了,管他呢,都不关我事

“温亚德同学先坐在那里”她指了指第三排的一个空座位,那周围的人立刻开始兴奋得叽叽喳喳,真是有毛病
“那宇川同学坐在……”可见她很为难,因为教室前半部分已经没有空座位了,我扫视了一下整间教室,然后不等那个老师说话就径直走向最后一排的一个空座位,听见后面的脚步声,赤田……不对,是Vodka也跟了过来,我感到一阵厌恶

开始上课了,四周终于安静下来,我当然不会听那蠢头蠢脑的老师讲课,从书堆里抽出一本初三物理来心不在焉的看着,我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要送我来上学,不过那也无所谓,反正整天都呆在那座看腻了的公寓里更无聊


突然我感到了视线,于是抬起头来看——
后2排的座位几乎都是空的,和我并排隔着3行的座位上是一个棕红色头发的女孩,她正侧脸看着我……与她的目光相接时,心里突然有种怪异的感觉

棕红色的头发,清澈的蓝眼睛,冰冷的眸子,一袭雪白的套装……与坐在这间屋子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相比,总觉得她那么与众不同……

犀利的目光……让人不由得想逃

我把目光从新移回到眼前的书本,这让我重新找回了理智,我嘲笑自己的幼稚,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而已,脑子朦朦胧胧的一个问题……

“她……是谁?”


免修课的考试很容易就过了,这让我有了很大的自由空间,甚至是从来没有过的,我可以在上课时间在图书馆呆着,那里在上课时间没有人,甚至连图书管理员也很难见到,这让我很舒服,我讨厌跟一堆人呆在一起,那会让我感到很烦

安静的时候,思绪会变乱……

随着刺耳的嘎嘎声,图书馆的门开了,我奇怪什么人会这时候来这里

“Oh,Gin……You are here……”
“Is you……”我又把头埋进书里,不想看见那张脸
“Why are you here,GIN?”她坐在我旁边的一把椅子上
“Must I tell you?”
“Oh,you are so coldly”
“Anything wrong?”我漫不经心的翻着书,“这里是日本,你还是入乡随俗的说日文吧,你的日文还算不错”
“呵呵,不愧是GIN呢,很聪明啊”她放纵的冲我笑着,我心里涌出一股不快,我侧头看着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Nothing,没什么……”她耸了耸肩,“你的眼神真的让人有压迫感呢,GIN”
“哼……无聊”我‘啪’的合上书,“我要走了”

我站起来,竖起风衣的领子,手指不经意的碰见扣子背面一个坚硬的小东西,我暗暗有些吃惊,但这种心情马上就被心中窜起的火掩盖了,那个混蛋……

“哦,那我也……”她也推开椅子站了起来,甩了甩她的头发

我若无其事的低着头往外走,与她擦肩而过时,那个讨厌的东西几乎不被察觉的落入了她的校服口袋里,我心中一阵得意,那个混蛋还想算计我,哼……我带着不无鄙夷的目光瞥了一眼Vermouth,派她和Vodka这种蠢货来,未免太小瞧我了吧!

“哦,对了,有件事帮我查一下”我在离她没有几步的地方停住,勉强的微微侧过头看着她
“哎?”她向我投来疑惑的目光。
“和我坐同排的那个女孩,去调查一下,她的……身份”我转过头继续往外走
“哦?Why?……”一只柔软的手抓住我的肩膀,我感到我的拳头越握越紧,“难道说……难道说我们的GIN看上她了?”挑逗的声音,让我厌恶到几乎无法忍受

“你活的不耐烦了”我及其愤怒的越过风衣的领子瞪着她,压低声音挤出这几个字,同时手中的枪已经不知不觉的抵住了她的身体,我第一次如此庆幸自己的身手很快,不过说到底,这还要归功于那个混蛋呢

她吓的脸上泛起了白,我轻蔑的扬了扬嘴角:
“我……我我查就是了……你你别这样啊……真…有点可怕……呢”

“哼……知道就好”我快步走到门口,拉开图书馆的门,带着初秋凉意的风透了进来,吹起我的头发,我习惯性的拉紧了风衣,尽管我并不冷

天空已经变成沉沉的墨色,只有天边还泛着眼看就要被吞没的深紫色,星星在天幕上不厌其烦的闪烁着,不知为什么,最近突然很讨厌星星,它为什么要发光呢,就像好多盯着自己的眼睛……到哪里都…避不开

后面那个脚步声又跟了过来,本来已经极端烦躁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我强忍住火气,强硬的问道:“还有什么事”
“恩,”她追上我与我并排走着,我拼命的压抑着自己的不快,“你和Vodka,以前认识吗?”
“……不认识,”我平静的说,“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他一直在躲避你的目光呢……It is strange……”她慢慢的说,我感到她在试图感受着我的情绪波动
“是吗……不知道……”我不带感情的说,同时又感到一阵厌烦,“你白天不用去上课吗”我真心希望她不要整天在我身边晃来晃去,真的很讨厌
“Oh,那个啊,我不像你,我只有数学和物理过了,真是惭愧呢——不过至少还比Vodka好点,他一科都没过……”
“哼……”我冷笑一声,看来他比Vermouth还不如,我说他蠢货还真是抬举他了

眼看到了教学楼,我很高兴结束了这段旅程:“我叫你查的那件事别忘了”我又拿眼神刺探了一下她,她的目光马上像卷尺一样缩了回去,这样就好了,我转身满意的径直往楼门走去

我加快脚步走着,拐进旁边的一条漆黑的走廊,直到身后的视线感消失才稍稍放慢脚步,真是麻烦的家伙,心里感到不满

“砰”一个柔软的东西撞了我一下,我下意识的后退两步……

是她……我心里莫名其妙的一颤

“对不起”她冷冷的说,“你是……宇川…和辉对吧……”
我愣了一下,过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她在说我,“……是啊,有事吗”我凝视着她的眼睛,无端的想从那里找到一丝司空见惯的恐惧的影子,然而却没有,我从她的眼睛里读不出任何的信息……

“梅田老师找你,免修课的事”湛蓝的眼睛毫不避讳的直视着我,冰冷的眸子淡淡的透着冷傲
“哦,谢谢”我绕过她继续往前走,脑子里忽然变的有点混混沌沌的……和她在一起的感觉有点……怪,这对于我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
“喂,你知道办公室在哪吗……”冷淡的声音,清丽的脸上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我……知道”我才想起她刚才的话的内容,想编句谎话骗过她,按说应该是很容易的,但咬着嘴唇站了几秒钟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来自那双蓝眼睛的明亮目光,竟有一种刺穿身体的力量,我第一次感觉自己的思想在别人面前暴露无疑
“不知道就跟我走吧”

有那么一小会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但我的骄傲不允许我表现出一丁点不知所措,于是我保持着一定距离跟着她走

她走的速度并不快,我感觉我们在这幢大教学楼里都快转晕了,就连我也记不清是穿过哪条走廊走哪个楼梯过来的,有好几次更像是来到了同一个地方……是她自己也迷路了,还是她故意带着我兜圈子……我也没问,反正她如果是故意的,我一定会……
毫无警告的,她突然停在一扇门前,我才意识到,旅途结束了,心里没理由的涌出一股失落
她轻轻推门进去

“老师……”礼貌而冷淡的声音
“哦,宫野同学、宇川同学”我向那个老师的方向扫了一眼,她的目光一点也不意外的畏缩了一下,随即转向那个女孩
“那个……这是你的阅览证,办好了,还有,这里有你的一个包裹”她笑着把一个裹的严严实实的包裹轻放在她手里
“谢谢”她托着包裹,冰蓝的眼里竟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恩……宇川同学,这是你的阅览证……”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我旁边的空气,“免修课的事……”她迅速把目光转移到眼前的资料上,似乎很庆幸能找到一个理由把目光从我身边移开
“你测试的分数还挺高的……大概仅次于宫野了……所以我认为你……”她慢慢的说,“——应该不用听课了……恩……但是年终考试还是要参加的,还有如果班里有事也要……参加……恩,就这些事——你和最近几个转校生都好棒啊,你们要加油哦!”她鼓起勇气想改变一下僵持的气氛,但瞥见我的眼神笑容便僵在嘴边

真没用!

掩上门,感到脚下踩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这是…她的吗?
手中是一条酒红色的手帕,边角上绣着一个小巧精致的“S”,在暗淡的灯光下蓦地我想到了血的颜色,然而却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她的吗?

直到走廊的另一端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我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竟在发呆……要去还给她吗……我望了望昏暗的走廊,努力回忆着来时的路线

“你掉的”我隔着几个位子把手帕抛给她,在空气中留下一条美丽的弧线,我转过头

“Hey,G……宇川同学!”我的心一沉,又是她,“怎么来教室了?”一脸艳丽笑容的她闯入我的视线,金黄色的卷发散在肩头
“我去哪不用向你报告吧”我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上次的事查到了吗?”

“唔,别那么急嘛,至少也要顾及一下女孩子的心情嘛”她瞟了一眼那个女孩,眼里充满了危险的笑意
“那就快点,我没那么多时间”我胡乱从桌上抓起几本书,用冷漠到极点的声音说,“让开”
“别这样嘛……GIN”我回过头看见她脸上一瞬间漾起诡异的笑容

灰白的天空中挂着光线微弱的太阳,我快步走出教学楼,本想直接去图书馆,但一路上一直清清楚楚的听见跟踪的断断续续的脚步声,我心里烦着,好不容易摆脱了Vermouth,又来了个麻烦……不知道是哪个活的不耐烦的跟我过不去……既然这样…我加快脚步——

“你还要跟吗,vodka”
我停在他身后,看他一脸惊骇的转过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稳稳用左手举起枪,瞄准了那装满垃圾的脑袋,“为什么跟着我”
“我……我没有”他犟着脖子,我觉得好笑,“我去图书馆,不行吗?”
“哦……原来如此……”我盯着他的眼睛,轻而易举的从里面捕捉到了谎言的影子,他的眼神马上缩回,“真是遗憾,你的眼睛把你出卖了”
“对……不起,是那个人派我来保护您的……老—老大”
心里又一阵烦,就凭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保护我?哼……说的真好听,那个混蛋!

两分钟后我坐在安静舒适的图书馆里,透过窗户看着外面被我骗的团团转的Vodka,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Oh,每想到GIN你的直觉蛮厉害的嘛,”又听见让人讨厌的声音了,我撇撇嘴,“那个女孩居然是组织里的人”

她是组织里的人?!怪不得……我轻笑,心里竟松了一口气

“这是她的资料……”我接过她递过来的一沓打印纸,默不做声的翻着

“你们有点像呢……”她脸上又绽放那阴柔诡异的笑容

“你什么意思”我尖锐的问,隐约感到她或许知道点什么

“Nothing,”她转过头避开我的眼睛,“A secret make a woman woman”
真恶心!“……算了,我也没兴趣,不过如果让我知道你在散布什么……”我会让你死的很惨的……我心里暗想

直到她走出图书馆的正门,我才把目光定在手中的资料上
“……sherry……原名:宫野…志保……”
File4

光秃秃的树枝刺破暗蓝色的天空,一两只漆黑的乌鸦孤单的拍翅消失在天际,我独自行走在黑暗的街道,阴冷的街角,风猛烈的灌进黑色的风衣,长发纠缠在风里,血液在地上无限制的蔓延,慢慢渗入缝隙,视野里充满了那触目惊心的鲜红

我慢慢的摘掉染血的手套,看着Vodka在尸体上胡乱的翻找着
“左边”我无奈提醒他
“找到了!”他像个孩子一样笑了起来,手里像挥动旗帜一样举着一张磁盘,我接过磁盘,勾起嘴角,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拿到了,真是无聊

“走了”我收起磁盘,抬眼间看见满天的星星早已悄然躲进了浮云里,天空中最后一抹残红也在无力的挣扎中被沉沉的黑暗吞噬

打发走了Vodka,看他蠢笨的身影消失在街头,我垂下眼睛,虽然早已习惯了黑暗,早已习惯了独自走在空荡荡的街道,早已习惯了连熹微的****都没有的苍穹,但每次抬起头时还是会感到心中的苍茫,尽管这样的时候已经快要消失殆尽

我靠在一堵废弃的墙上,不经意的扬着头看着远处的浮云,听说云上会有亡灵居住的……尽管我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死灵存在,因为如果真的有,那我死一千次也不够

没有注意是什么时候,星星悄悄从云里钻出来,哼起一首忧伤的歌,第一次发现,星星的光芒原来如此绚烂,星空中一个人的面容渐渐浮现,温柔的深蓝色眼睛,柔软的金黄色头发……

“离开这里吧,GIN,你不属于这里……我只希望,你能…自由”

心里突然划过一阵尖锐的疼痛,我使劲的甩甩头把幻影从脑海中赶走,可恶,我怎么会想起那个女人呢……可恶、可恶……

我只希望,你能…自由
我只希望,你能…自由
我只希望,你能…自由

头开始剧痛起来,我把额头贴在冰冷的墙面上

自由……不可能的,明明已经陷的这么深了……

“GIN,你杀了他吗……”
空气中毫无欲警的掠过这句话,我头脑猛的清醒,意识到刚才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情况有多么危险,如果有人偷袭,那我可能连挣扎都没有的被杀

“这个东西拿到了”
没有抬头也知道是谁,我把磁盘扔到她手里

“你杀了他吗?”她又问了一遍,语气带着淡淡的忧伤而又坚定,不似平时那样做作的娇柔,我抬起头看着她,第一次觉得她不是从头到脚都那么令人讨厌

“是又怎么样”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这个,我转过身去,望着幽深的望不见尽头的街道

“为……什么”有些颤抖的声音,带着怪异的腔调

我再次倚在墙上,看见她扎起的卷发在风里轻轻飘着,灰色的瞳仁埋藏在飞舞的发丝后面,我别过头
“怎么了,这难道有为什么吗……”我转向深深的小巷,凝视着渗下点点的****,“失陪了”我正要走


“为什么……”带着哭腔
接着她的手臂环上我的肩,我呆立,清清楚楚的听见了她在耳边的抽泣声,感到滚烫的液体落在皮肤上,金黄色的发丝在脸旁飞扬,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风突然肆虐,卷起地上的枯叶,粗暴的将它们拖上天空,星空漾起一道道波纹

“你……发什么神经……”我拂开她的手,固执的不去看她哭泣的脸颊,“怎么了”

“……”

“不说就算了”
我没有再看她一眼就走进了小巷,直到身后的声音渐小而逐渐消失才放慢脚步,不知道她是怎么了,简直莫名其妙


我沿着这条偏僻的小路慢慢走着,这里宁静而又空旷,踏着掉在地上碎裂的****,风猛烈的灌进衣服,好冷

“铃——”手机又一次响得震天,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的,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我看也没看的按下通话键

“喂,是我”
“……”
“说话”
“怎么这么慢”
“……有什么事”
“那件事怎么样了?”
“磁盘给Vermouth了”
“那个家伙呢”
“死了”
“好啊,干的不错,不愧是我一手培养的人,明天你暂时回来一趟,学校那里请好假了”
“知道了”
我不耐烦的按下挂断键,听见那家伙的声音就觉得不舒服

沉沉的黑暗越来越浓,我抬眼看了看手表,今天19号了
在回忆的某个角落里,猛然想起来,今天好象是生日呢!今年好象是第一次想起来吧……
生日,从来就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反正,杀手的世界,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一个人就足够了……

远处传来的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在这空旷的地方显得格外清晰,虽然直觉并没告诉我有危险,但出于杀手的本能,我还是小心而迅速的躲在墙后

微弱的月光下,是几个喝醉了酒的小混混,和一个靠在墙上的小人影

我的嘴角轻轻向上挑,我和Vodka初遇的时光碎片涌到面前,我蓦然想起Vermouth说的一句话:“他一直在躲避你的目光呢……”是啊,是我把他带进地狱的啊,我让他和这个组织有了连接点,即使只有一点,就足以毁掉他的一切了……

本想掉头离开,但在不经意的一瞥中,我几乎吃惊了

在月光流淌下的,棕红色的头发,我绝对不会看错……

我不由自主的走过去

“不想死的快给我滚”我低沉的说了一句,其中一个面色蜡黄的嘴角扭曲出一个奸笑,接着一拳飞过来,我迅速闪开,觉得拳风撩起我的头发,“找死!”

“咻——”子弹射进那个人的胸膛,发出沉闷的血肉模糊的声响,他的眼睛难以置信的睁大,他就在一脸惊骇中倒下,胸中的血汩汩的涌出,在地上涂抹了一片
旁边那几个吓软了腿,落荒而逃


我侧脸看着靠在墙边的她,冰冷的眸子仍然一如既往的冷漠平静,有一种让人不可捉摸的气息

“我没有叫你帮我吧”她首先打破死寂,言语中透着寒冷,冰蓝的眼睛在黑暗中灼灼发光

“没什么,只是他们挡到我的路了”我慢慢擦拭着枪体上溅到的殷红的血迹,愈发觉得这个女孩不简单,看她的年纪绝不会比我大,但那种在面对杀人时冷静绝对不是常人能做到的,她是也组织的杀手吗?但为什么我从她身上感觉不到一丝的死亡的气息……而且,为什么她会知道我身份……

“哦?”她的语气中带着讽刺,依然冷的如千年寒冰,“你就因为这个杀了他吗”
“对,基本上是吧……”我心不在焉的说着,玩弄着手中的枪,补上一枚子弹
“你就不怕我报警吗?”她举起手机,冷笑轻轻漾开
“报警?”我转过身来对着她,觉得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有趣了,“你以为我会怕那帮警察吗?哼,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轻而易举就可以让你死的很惨”

看着她丝毫未变的冷笑,我忽然感到她周围雾气弥漫

“……”
“你最好想清楚,sherry……还是叫你宫野志保呢”
我满足的笑着看见她脸上出现了惊讶的神色

“我走了”我收起笑容,转身走开

夜风轻轻的吹在脸上,冰冰的
我听见后面像是强忍住的痛苦的喘息声,不由得回过头

看见她低着的头,紧咬的嘴唇,脸色如没有温度般苍白,我才注意到她的腿上血迹斑斑,我一眼便认出来那是枪伤……刚才我居然会没注意到

“你……怎么了”我走近几步
我竟然在关心她?!

“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也会关心别人的死活吗”她勉强的抬起头冷漠的说,我看见汗滴从她的额角流下

这家伙嘴还挺硬
“哦,这样啊,那就算我多管闲事了”我平静简略的说,于是打算转身离开,但刚走了两步,就听见后面由于支撑不住而倒地的声音,我无法管住自己的回过头,看见她倚在墙边,腿上原本已经凝固了的血液又开始汩汩流淌,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现在还不用么,那我就提醒你一句,你受的可是枪伤,搞不好可是会死人的”我懒懒的说,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淡然、不在乎的

她紧咬着嘴唇扶着墙壁挣扎着试图站起来,很显然的是失败了,这只会徒增痛苦而已,我在她倒下前一刻一步上前扶住她,她轻软的头发在我的脸旁静静荡起,随之一股清幽的香气弥漫开来

我低头看她紧闭的双眼,蹙起的双眉,还有在月光下微微发光的汗珠,心里一阵猛烈的跳动,感情突然纠结,难道她从跟我说话时,甚至那之前就一直这样忍着么……真是笨蛋……

“喂,你别装死好不好”我用手轻轻拍她的脸,她的脸是冰凉的,月光放肆的在她脸上流淌,清冷的面容在月光下有着绝世的美丽……
“真是的……”我无奈的揽起她柔软的身体,忽然觉得脸一阵发热,无论怎么深呼吸也停止不了心脏的悸动……

风吹散了积云,露出墨蓝色的天空,闪金的星星默默挂在天幕上,静静的绽放柔和的光芒

没想到那天一向小心谨慎的我竟会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收拾现场……啊……

File5

如果我有了感情,那我失去的可能就是生命,因为我是个杀手,一生都受到诅咒,接近我的人会死……所以,我不能……也不想……

——题记

“砰,砰,砰,砰……”我对着远处的靶子不断的扣动着扳机,枪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响,强烈的震动着耳膜,硝烟弥漫,我眯起眼睛,重新压上一排子弹



那个混蛋搞什么鬼,到底有什么事叫我过来……我继续开枪,似乎只有枪声的巨响才能压制出我的情绪



“你心烦意乱吗,GIN?”刚刚一直倚在墙上一言不发的她突然开口,脸上依旧是神秘的笑容,而今天显得更加诡异

“……没有,怎么,我表现出这样的情绪来了?”我轻笑着说,带着嘲弄的语气

“你的枪法还是那么精准,不过,这是我感觉出来的”她抱着胳膊慢慢走过来

“你的感觉错了,倒是,心烦意乱的是你吧”我生硬的说



“你昨天怎么了”我猝不及防的问她,瞥见她的笑容消失了,她一脸严肃的低下头

“昨天……没……怎么啊”她有些慌张

“哦,那这是什么意思”我从衣服的领子下揭下那个微型窃听器

“……”

“你这点小花招最好别在我眼前用”我警告她





“…………喂,GIN,你相信……有上帝吗……”她沉默了许久,然后滑出这句话,一脸少见的忧伤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微微一愣

“你信吗?”她追问,仍没有抬头

我隐约觉得她不像开玩笑,但又不明白她有何用意

“哼,愚蠢,你是小鬼吗……”我冷冷的说



她抬起头来看着我,预言又止,然后又低下头

我把目光移回靶子上,枪声再次填满屋子



良久,她忽然摇摇头,嘴里嘟囔着“算了算了”,然后抬手扔过一样东西,我用右手轻轻接住,一把枪……那是托卡列夫,一种杀伤力很枪的手枪



“这是什么意思”我侧头看着她

“匹斯克让我交给你的”她耸耸肩,脸上是鬼魅般的笑容

“匹斯克……?”

“哦?原来GIN你居然不知道啊……”她带着优越感看着我,嘴角轻微的牵动

我故意把目光移开,“有话快说,我没空听你废话”



“匹斯克就是那个人的代号啊,你从小就跟随他,居然不知道”她笑道

“哦,真是抱歉,我对他叫什么一点兴趣也没有,没事你就快滚”她句中的一个词激怒了我



“如果我不走呢……”

“那你的血就会马上给这把枪润色”我心不在焉的说

“你会吗?”她用挑战似的眼神看着我,笑容依旧

“你以为我不敢?天真”我没有看那个方向,甚至没有抬头,然后抬手一枪



子弹擦过她的脸,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我满意的扯开嘴角一笑



“你现在还有利用价值不是吗,所以你现在还活着,等到你没用的那一天,……”我没有继续说下去,欣赏着她惊异的表情



“呵,那你想过没有,你也总有一天会如此啊,就像……就像你妈妈一样……”



“砰”她的左肩血花四溅,她不得不倚着墙才能站住,“你懂什么,我看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啊……”



屋子的门猛的开了,外面的光线投射进来,一个人影站在门口



那个人……匹斯克



“你在干什么!GIN!”他大声吼道

“没什么,”我若无其事的收起枪,向门口走去,“只是教训一下这个女人而已……”

“你怎么能伤她呢!!”他哑着嗓子喊,脸上带着明显的愠怒,我突然觉得他很好笑

“你紧张什么,那么点小伤又不会死,你以前不是经常这么对我的吗,是不是啊,匹斯克”与他擦身而过时我用耳语般的声音说,然后看见他张口结舌,脸上没了一贯的笑容

“你……你…没……怎……”



我迈出门一步,又听见他在后面叫:“等等,GIN

“还有事吗,匹斯克先生”

“你们,把她送到医院,GIN你等会,我有事要跟你说”我看着他指挥一帮黑衣人把Vermouth扶出去



“好了,有什么事”我关上门

他递给我一叠打印纸,开口说道:“这个人过几天会转到你们班上,他是组织刚发掘的杀手,不过不能让他介入组织的太深,你明白吗,你带他一阵,以后的任务你,Vodka,和他一起去执行,知道吗!”他阴笑着,小眼睛里闪着寒光

我低声答应着,低头看那个人的照片,那是个瘦的像骷髅的家伙,代号spirytus,叫做沼渊己一郎,我无聊的收起资料,每次Vodka跟着就已经是累赘了,现在又多了一个



走出屋子,空气很新鲜,只是阳光有些刺眼,我眯起眼睛,一向不太喜欢阳光明媚的天气



我来到一幢废弃大楼后面的阴影里,靠着墙,阳光被挡在了楼后,这让我舒服多了,今天的任务只剩下消磨时间而已



坐在地上,以30度角仰望湛蓝的天空,思绪飘渺,脑子里变成空白……这种感觉,真的好轻松,周围没有一点人为的声响,只有轻轻的风,在静静的吹……

直到最后天空一抹血红落在群山之中,星星在隐没中现形,陪伴着月亮,低语……



走吧……别呆在这里了



走在街上,都市的灯光在身边不断流过,在一片喧嚣忙碌中,心中越发冰冷

黑暗的地方也是冰冷,但那是和我一样的感觉,所以,喜欢



耳边飘来一阵柔和的音乐,我停了一下,然后走了进去

酒吧,灯红酒绿的地方,喧闹,尽管我不喜欢,但还是走了进去,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



要了一杯Tequila,没有要Gin,即使那是我的名字

Tequila,一种酒精浓度达45%的烈酒



不理会waiter拼命想隐藏的诧异目光,端起酒杯饮下一口,带着酸、咸的味道在喉咙里燃烧,顿时感到一阵刺激,精神一振……



匹斯克一直在告诉我不要喝酒,尽管在这之前我从来没喝过,他总是说,酒会坏事



的确,对于一个杀手来说,任何无法控制自己的时候都是极度危险的

可是只要把握好分寸就好了吧……



于是酒一杯杯的灌下,透过几只杂乱的酒杯凝视着夜空,没有感到任何的疲倦和醉意,神智反而奇迹般的清醒……



我无聊的晃着酒杯里残余的一点的淡色液体,Tequila,不是可以和Gin相提并论的烈酒吗……



这时耳边一个礼貌的声音说:“对不起先生,我们已经要打烊了……”

“哦……”我懒洋洋的扔下钱,走向店门,才发现,这里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我抬眼看看表,1点,有点晚了……不过对于我来说,这个夜晚才开始呢……



到门口时,听见一阵打破玻璃的声音在寂静中惊天动地的穿过酒吧

“小姐,小姐,我们已经打烊了,你能不能……”

“去……滚~都滚~~~~~~~~~~给我酒………………为什么……”



我没有回头的走出了酒吧,人,真是可悲,真是没用,真是无能……





夜风,依然像平时一样冷,但是已经习惯了,并且觉得舒服



进了学生公寓,四周一片寂静,昏暗的灯光笼罩在初冬的寒气中,清冷而又模糊似梦境般不真实,唯一听见的声音只是自己的脚步声,在沉睡的校园里空洞的静静回响,显得格外孤单寂寞……



尽管我总是一个人,但我从来没觉得自己寂寞,从来没这么想过,从来觉得,一个杀手,独来独往是理所应当,没有任何理由的,每次看到几个学生喳喳呼呼走在一起,心里总会禁不住嘲笑,朋友、伙伴……有什么用呢,只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罢了,可笑,说什么友谊,说什么真情,到底还是镜花水月,一切都是虚无,根本毫无意义



Vodka的屋子里一片已经漆黑,那个家伙倒是满悠闲的,我推开隔壁自己的屋门,月光很好,在窗台上铺满一片耀眼的银白色



才一点多,今天还真早,我凝视着外面的星空



像往常一样的月光,我像往常一样的倚在窗边,意识渐渐模糊,消散……





急促的脚步声,还有,组织的人身上特有的气息……即使是在模糊的意识中,我也听得格外真切……



“谁!”我猛的睁开眼睛,同一时刻举起枪,手指随时准备在任何时候扣动扳机



“呃……宇川……是我啊”

Vodka,我收起枪



“怎么了”我打开门,淡淡的说

“这个……”他递过一杯酒,那是淡淡的紫红色,“这个……是那个人…我是说匹斯克,他叫我调好送来的……他说让你以后别再喝了……要不然就……”

“要不然就如何?” 我接过酒杯晃着里面的酒,没有去看Vodka

Blood Mary,在书上看到过,据说是种减轻宿醉的酒

“恩……也没什么啦,他就是让你不要喝了,他说这样子很危——”

“行了,告诉他我知道了”我打断Vodka的话,昨天果然又被跟踪了……可恶,我居然都没察觉到……



“还有……对了,你知道组织要转来的那个人的事吧……就是那个16岁上初一的那个叫做沼渊的——”

“知道,怎么了”

“那个……管宿舍的说,别的宿舍都已经满6个人了……所以……说不定他要……和你合住……匹斯克也说……反正……你们都是组织的人…所以……”

他看见我的眼神之后,就没有再说下去
永远的卡诺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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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20 10:48:13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黑色(给GIN)

File6
在黑暗的轮回中,意外的,你闯入我的轨道,你就不怕……灰飞烟灭吗……
——题记
依然是如故的月光,我伏在窗台上,靠着窗框凝望着冷寂的夜空,夜风徐徐吹过,一股股寒气侵入窗子,呼出的气体迅速冷凝成白雾,静静散开,似乎只有在这样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真正是清醒的
“你每天晚上都不睡的吗……”他从旁边的床上伸出头来,话语中带着朦胧的睡意
“恩”没什么心思和他多说话,和别人合宿真是很不习惯,尤其是和像这样一个身上带着危险气息的人,不管那气息是多么微弱,我也必须时时刻刻保持警觉
“那你不困啊”他揉着眼睛坐起来,深陷的眼眶在阴影中显得更加阴森
“恩”
“那……那你能不能把窗户关上~~好冷啊”他打着哈欠
“不行”我冷冷的侧头扫了他一眼
“那、那就算了……”他一阵颤栗的把被子重新裹在身上,一秒钟之后屋子里再次响起烦人的鼾声,我一直靠在窗户上,直到星星渐渐在惨淡的晨光中隐没了行迹
第二天,头昏昏沉沉的走进了教学楼,然而走廊里并不是平时的严肃与安静,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喧闹,几个学生兴奋的跑来跑去,周围弥漫了嘈杂的欢声,整个走廊流溢着一种恼人的热闹与欢快
“宇川同学!快点进来,联欢会要开始了哦~”那个老师满脸是笑的从教室里探出头来,话语跟随着圣诞的旋律混入空气,我没说话然后埋着头快步走出那片喧嚣,圣诞联欢会,好像前几天有听Vodka说过,想起Vodka一脸孩子气的期待的表情,心里顿时彻底的厌恶,圣诞联欢会……简直愚蠢至极,我不屑的撇撇嘴
我沿着最偏僻的一条楼梯慢慢往上走,喧闹声还是隐隐约约的可以侧耳听到,但那已经模糊的像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我庆幸自己终于逃离了那片由热闹管辖的地方,摆脱了那种几乎要被吞噬掉的感觉,走到了顶层,我知道这里只有几间机房和废旧仓库,走廊永远是一成不变的昏暗与沉寂,安静是这里最大的优点
我悄无声息的穿过一个隐蔽的侧门,视野顿时开阔
很大的天台,高的像能触到天空上的浮云,我在栏杆旁站定,蓦地发现黑色的风衣上竟寥落了几点纯白的六角形,我抬起头,果见那纯白翩然起舞,凉丝丝的落到脸上,渐渐融化如梦幻般消逝不见……雪,曾被我忽视了好久,那种天真的不沾染一丝罪恶的纯白色,永远都不会被我拥有
我倚着锈迹斑斑的栏杆,看着下面的一切都像是小孩子的玩具,是不是上帝在看着人间的悲欢离合时也是这种感觉……我低低的嘲笑,信手点上一支烟,看着微风掺着点点雪花把缕缕升起的烟丝拨弄成奇怪的形状
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染上吸烟这个毛病的,只记得那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刹时消除了任何一种疲倦,于是手中就再也离不开它,我知道,这叫麻痹,这叫沉沦,这叫堕落,可是我也知道这是无法改变的必然……任何事都不再重要,只要能够完成组织交给的任务,只要能够在别人杀死自己之前把对方干掉,只要能够去毁掉任何存在的事物……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烟雾随之弥漫开来,又轻轻散去,微弱的火星在缭绕的烟雾中一闪一闪,我倚着栏杆,雪花一点一点的落在身上,缓缓消融毁灭,我望着下面的玩具世界,几近沉醉,浑然忘我
“吸烟有害健康,杀手先生”
手中的香烟突然被抽走,接着是一句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语,我猛的一回头
略带红色的棕发下冰冷的眸子在眼前闪动,沾满雪花的发丝在暗色的天空中轻舞,绝美
我看着她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脚尖慢慢将它湮灭
“……”我微微一愣,随后心脏又开始可疑的悸动,我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然后掏出烟盒,取出另一支烟
她的手马上放在我拿烟的手上止住了我的动作,她抬起眼睛看着我,眼里全是冷漠
“我不是告诉你不要抽的吗”
我挑着嘴角收好烟盒,看着她冰蓝的眼睛
“你知道么,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我说话,sherry”
我转过身倚在栏杆上,听见她不屑的冷笑,越发觉得她与众不同
“你怎么来了,不去参加那个什么联欢会么……”我瞥见她站在了我旁边,淡然的问
“那种事吗,没有兴趣,你也是吧”她托着下巴静静望着远方,轻轻说
“差不多吧,你怎么知道”
“杀手会对那种东西有兴趣么……”她讽刺的看了我一眼
“杀手就不能有兴趣吗——你好像很知道我啊,为什么”我用眼神刺探她,但仍一无所获
“……呵,传说组织里有个黑衣金发的杀手,从很小就显露出极高的犯罪天分,办事心狠手辣干净利落,难道不是你?”她冷笑着反问
“没错,是我”我扬起头,忽略了她讥讽的语气,心里掠过一丝笑意
极高的犯罪天分?!我暗笑,是啊,有多少人第一次杀人是在4岁呢……
“嘀——嘀——”沉闷的铃声打破了片刻的寂静,我掏出手机,是一条信息,当然还是那个让人不愉快的号码,看着显示屏的微光下短信的内容,我发出一声嗤笑,然后匆匆输入了OK……看来今天晚上又有的忙了
“又有任务了吗?又去毫无理由的杀人?”她抱着手臂转过身来,心不在焉的低着头冷冷的问
我转过头看着她,说:“对,是去杀人”
她抬起头来看着我,眼里流动着轻视
“而且,不需要理由,你懂么”我笑,抬手轻捻着她柔软的发丝
“……”这一两秒,我感到她的感情突然变的杂乱
在她猛的抬手之前,我轻轻笑,放下手,慢慢踱开步子,感到雪在脚下碎裂,雪花仍然不断的飘落在头发上身上,接着消融……
“你那天的伤好了吧……”我背对着她问
“杀手也会关心人?”
我突然回过头,凝视着她的眼睛
“你那么在意我的身份吗”
“没有,我只是好奇罢了”她耸耸肩
“我是想知道为什么搞药物研究的会受枪伤,而且我看过你的伤,那是在很短时间内连开两枪所造成的伤口,下手这么狠的人,我倒想见识见识”我漫不经心的说
“不愧是GIN啊,这都看的出来,不过组织里的人没有几个没有受过枪伤的吧……”
“恩,也对”
“对了,那天是你送我去医院的吗,那谢谢了”她慢慢的说
我挑着嘴角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然后低头注视着雪花的白色慢慢挂满楼下的松树
“那天我是去看我姐姐的……”她突然说,手托着下巴,眼睛专注的凝视着远处的雪白,眼神黯淡下来
“……宫野……明美……是么”我说
“随便调查别人的情况可不好,GIN……”她先是有些惊讶,随后恢复了那种冷漠与泰然
我冷笑一声当作回答
“然后就被一个不速之客跟上了”她微抬着头看着天上的雪飘落,说话的口气好象事不关己
“原来如此……我不明白你到底想隐瞒什么”我侧眼看着她,笑道
“恩……?——”她抬起头,棕发飞扬
!!……
我和她突然一起回过头盯着楼梯间的拐角,我偏过头看她,然后我们同时默契的一笑,和她交换目光的同时我的手已经握住衣服里带着温度的枪
“偷听别人说话那么有趣吗?”她弯动嘴角靠着栏杆侧头望着我,然后把目光移到拐角
“出来吧,发现你在那好久了”我懒洋洋的说
一个小人影缓缓从拐角的阴影中移了出来,从头到脚都在颤抖,涨红的脸和洁白的雪形成鲜明的对比,我马上想起来,她不是那个以前整天和Vermouth如胶似漆的那个女孩吗……
“你?”我走过去,手仍然没有放开枪
“是……是……是克莉丝让我跟着……跟着你的……对、对不起……我……这就走……”她看起来吓的快要哭了,我跨了一步挡住她的路,没办法,只好灭口了
“你听了她的话就不考虑后果吗,去死吧”
我没有犹豫的掏出枪,装上消音器,冷眼俯视着她尖叫着后退,吓的瘫软在地上,脸上挂满泪痕,眼睛惊恐的睁大,眼泪不间断的刷刷滑落,我举起枪,直指着她
余光中瞥见sherry出现在视野中,慢慢走到我旁边
“做什么,你要救她吗?”我看着她,冷笑着观察着她的反应
她抱着双臂,细眉微微蹙起,冷冷说:“没必要这样吧,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
“她知道了组织的事,就算我不杀她,匹斯克也会来灭口”我说
她突然俯下身,盯着那女孩的眼睛,说:“你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吗”话语依然不改的冰冷
那女孩发疯一样的摇头,眼泪还在纷纷涌出,好象吓的张不开嘴,sherry满意的站起来看着我,“这样又如何”
“你太天真了,匹斯克有他自己获取信息的方法,再说,”我顿了顿,把目光移回那个女孩身上,她蜷缩在墙根,抖的不可开交,我不屑的一笑,“再说,我也没有可以饶了她的理由”
“我告诉你,你要怪就怪那个女人吧,谁让她叫你来做这么危险的事自己却置身事外”我对她说,只要一想起Vermouth我就不可能对她留情,虽然她自从那次受伤后就没有再出现过
我看了看一旁的sherry,她低着头,眼睛深深埋在飞舞的发丝后面,无语……
于是枪响,于是血飞……
洁白纯净的雪立刻染上了炽热鲜红的血
“喂Vodka,是我,你到楼顶来”
……
“啊,抱歉了sherry,让你看到这么血腥的一幕,不过……这也是迟早的事”我收起枪道
sherry还是像刚才那样站着,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许久,她才抬起头来淡淡的对我说
“走吧”
第一次,我的心里有了愧疚

File7
陷入真正的黑暗中,我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多么幼稚,然而这种几乎让任何人都畏惧害怕的黑暗,才真正是我的归属……怕,没用的,因为我知道逃不掉,所以我要拥有
                                                   ——题记

我站在街角,雪还在下着,没有停,黑沉沉的天空早就没了光的形迹,我掐灭烟头,该走了

沿着宽阔冷清街道转了两次弯,和我一样一身黑衣的Pisco就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什么事Pisco,晚上不是还有任务吗……”
他一摆头,说“跟我走就是了”,脸上的笑容比起以前多了几许沧桑
我没有再提出疑问的跟着他走,看着雪花继续在纯粹的黑暗中纷纷飘落

在一片普通的别墅区里,他扣响了一幢别墅的门,这幢别墅和别的房子几乎没有任何差别,豪华,但是普通,门的两侧是一些随便的花花草草,然而却能在这样的寒冬存活

“是我,Pisco”他对着对讲机道,语气里是少见的毕恭毕敬

门开了,浓重的烟味携着逼人的杀气溢出,我跟着他轻轻抬脚迈入,地板发出沉闷的声响,在路灯下我忽然瞥见他的几丝白发,我第一次觉得,他老了……接着门在身后静静关上

屋子里很暗,只有厚厚的窗帘隐约透出外面的街灯的弱光,满屋呛人的烟味连我几乎都无法忍受,我让眼睛用最短时间适应了黑暗,这并不难,因为在一次次的任务中我的眼睛已经基本习惯了极微弱的光线,窗前是一个矮小的人影,身边烟雾缭绕

“Boss…我带他来了…”他慢慢的说,手不自然的绞在一起

Boss……吗……

“我知道了,你先去那个屋子等我一会,Pisco”声音低沉又浑厚的男声,人影转过身来,火星在黑暗中闪动

“啊……是”Pisco走到左边,随着轻微的摩擦声,他消失在一扇高及天花板的黑门后面

“Boss,你吗?”我冷笑着说,同时把警惕提到最高,凭直觉我就知道这个矮个男人绝对是个狠角色,他所散发来的那种杀气竟连我也感到一丝恐惧

“呵,有意思,你是GIN?”我看着他慢慢踱过来,细窄的眼睛闪着寒光,我抬着头迎上他眼里的冷光,心里的恐惧并没有因此而变本加厉,我说
“没错,我是GIN”

人影来到我近前,黑暗勾勒出的影子让我猛然无端的感到一种出乎意料的熟悉,但是……我不可能见过他啊……
“就是那个伤了Vermouth的小子?”他玩味的按着手中的打火机,重新点燃一支烟,脸上的邪笑在一闪一灭的火光中闪现

“有趣,你提起那件事……抱歉,那是她自找的”我冷冷道,没有掩饰自己语气里对她的蔑视,我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的,但说起Vermouth,好象自从那件事以后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呵呵呵……”放肆尖锐的笑声倾泻而出,我凝视着火光在黑暗中滑过的轨迹,“不愧是Pisco带来的人啊,脾气坏的有点像我呢!”
“哼,过奖过奖……”我冷哼

他笑着踱回桌子后,拿起电话草草拨了几个号码,
“Pisco,你过来一下”
马上黑暗中一阵杂乱的门响,他的影子出现在门后,几根白发格外显眼
“您有什么吩咐……”没有了平时阴险的低笑,那是一种夸张的顺从

他慢慢把手放在桌子上,细长苍白的手指不经意的交差在一起,眼睛低低瞟着桌上略显凌乱的文件,突然轻声说
“你应该还没有忘记那件事吧……”不热情的话语里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我…我当然没有……您答应过……”Pisco竟慌了,他有点紧张的瞥了我一眼,“我当然没忘!”眉宇间明显夹杂着极力想隐藏的愤怒
“呵呵,那就好”他满意的冷冷一笑,那是一种冻结时间的笑,“别慌嘛,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没别的意思”
他心不在焉的翻动着旁边堆积如山的文件,犀利的眼神在桌面上划过
“——spirytus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
“啊,那个我已经交给他了”他急促的说,似乎很高兴能找个理由叉开这个话题
“很好,这回是他的,”他冲我一摆头,然后盯着Pisco的眼睛说,“护照驾照身份证那些证件一次办全了知道吗——哦,对了——”他的目光突然转向我“你会开车吗?”
“他还不会……我觉得现在还太早了……”Pisco在我张嘴之前迅速说道
“恩……也对……再等一阵子吧,到时候从他户头里汇出点钱给他配辆车知道吗……好了,没事了你先下去办吧”
他一挥手,Pisco退出了房间,外面的灯光透进少许,随即消失
黑暗中,只有我和他对视着

“没有事的话我也走了”我平淡的说,然后没等他回答就转过身
“……等一下,对于刚才的事……你就没有什么想问问我吗?”他突然阻止,我偏过头看见他带着玩味的眼光看着我
“反正你也不会说的,何必白费口舌”我冷笑
“没错,你知道就好,以后不该问的事就别问,懂吗”他笑道,然后带着很有兴趣的眼神拿起电话,我嘲讽的扬起嘴角
“Hello?Vermouth?……Oh yeah ~It’me , 通知卡尔瓦多斯和Rum他们几个人到老地方待命,多带几个人……恩对……具体细节的我过一会再通知你们……恩行啦我知道……那个老东西先让他挣两天阳寿,过一阵等那件事平息了再办他……就这样”
“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哔的一声挂断了电话,我无聊的说道
“恩……”他慢慢点点头
我拧开门锁,忽然听见他在后面带着笑意的腔调
“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我没说话带上身后的门,顿时过于新鲜的空气几乎让我承受不了

我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抬手看了看表,8点,还太早了……
在街上漫步,才发现雪已经小的多了,只有零星的雪花在黑暗中轻轻飘着

对于刚才的事不感到奇怪是不可能的……Pisco好象在对我隐瞒什么,也许还和那个Boss达成了某种协定……还有最奇怪的是我为什么觉得那个Boss…很熟悉…可是我肯定没有见过他……原来Vermouth是去美国了……

……温柔的深蓝色眼睛,柔软的金黄色头发,她的影子突然一闪而过……

那个……医生……

我猛吸了一口烟,奇怪……最近怎么总是想到她……这些事…应该不会和她有关系吧……我赶走脑中的幻觉,不会的……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大概最近有点太累了

慢慢走回学生公寓,spirytus好象不在……大概在教室上晚自习吧,要是他过了免修考试才奇怪呢……
我坐在沙发上,把脸埋在手里,忽然一阵无法抗拒的疲倦凶猛的袭来……我突然感到好累…好累……说起来,这几天几乎都没怎么睡觉呢……
即使理智还在顽抗,但是眼前的确慢慢模糊了……

好累……睡一会吧…就一会……不会有危险的……即使有…我也能……察觉……到……

……

“嘀——嘀——嘀——”

我猛然惊醒,本能的警惕性的环顾四周…………是手机短信……
脑子中紧绷神经稍微松弛下来,这个号……不是Pisco…是Boss??

“晚上的任务带上sherry一起去,她的资料可以去资料库找”

带上sherry?!我的心里隐隐有一丝不安……虽然这次任务看起来危险性不大,但是……

看看表,已经9点半多了,我居然睡了这么长时间……能那么安安稳稳的睡半个小时对我来说就已经是奢求了


循着查到的地址找到一个研究所,走廊上漂浮着消毒水的气味,地板映出天花板上的灯影,走廊偶尔路过一两个来去匆匆的人,总觉得这个地方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奇怪……是我太敏感了吗……

路过一个房间时,里面传来了毫不掩饰的争吵声,我止住脚步,声音在相对安静的走廊上很真切……

“——难道你不想活了吗!!”这是一个尖锐的女声,声音突然提高了分贝
“你冷静点,Fino”依然如往常一样平淡冷静的声音,是sherry
“我告诉你……你就听听劝吧……这件事对你绝对是有百益而无一害的!!你也听他说了吧……他已经承诺过了,他不会不首信用的,再说如果你还是不答应,很难说他们会不会对明美下手!!”尖锐的女声越来越急促
“呵,承诺?抱歉,我对那种东西一点兴趣也没有,至于姐姐……我不相信他们敢对她不利,你回去转告他,反正我不答应,要怎么处置我随他高兴……要是他敢碰姐姐,我马上把最近的研究成果全毁了……这个后果我想他比谁都清楚吧”
“好……既然你这么说……”女声稍微缓和下来,“那你是觉得钱不够?”
“我不是说了我没兴趣吗,反正你只要把话带到就行了——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你妨碍到我们工作了”
“那好吧……我会如实的告诉他……不过……你和明美还能活几天我就不知道了……你……你自己要小心……”女声渐渐微弱下来
“恩……我明白,Fino……”
随后一个蓝色长发的女孩快步走了出来,眼角似乎还带着泪

我看着那个女孩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黑暗的尽头,心里感到一种莫名的悲哀

我低下头理清自己的情绪,轻轻扣响了那扇开着的门
“你还有什么事……”她背对着我收拾着桌子上文件袋,我只是靠在门框上一言不发
“……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她转过身时话猛然停住,脸上是少见的惊讶,“是你?”
“那你以为是谁”我若无其事的道
“……没什么,”她不慌不忙的把文件袋收好,走过来,脸上恢复了冷冷的笑容,“好吧,有何贵干?”
“你没收到?”我拿起手机,调出那条信息
她微愣,然后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微微皱了眉
“……哦我知道了……什么时候——”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大断了她的话

“啊,sherry……那个……”是刚刚那个蓝头发的女孩,她突然看见我,尴尬的笑笑,我侧过身去踱开步子,点燃一支烟

“恩……sherry,这个东西你还是拿着吧,要不然我交不了差啊……”
“没用的,你别再废心思了,我不会答应的”
“不是……真的,这里还有你父母以前的研究记录,你要是真不想看的话毁掉好了,就这样,我走了”
“喂……”
接着是女孩急速的脚步声,渐小
我回过头,看见sherry微皱的眉头凝视着女孩快步离开,无意中瞥见她手中的文件袋,缭绕的烟雾中,从她的指缝中透出的几个残缺不全的红字

APTX4869
永远的卡诺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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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原创]黑色(给GIN)

File8
轻轻的敲门声撞击着耳膜,我堵上耳朵,但是那声音仍然不绝于耳,我死守着最后一片阵地,我想不到……我还是失败了……
                                                        ——题记
她转身把文件放到桌子上,然后巧妙而自然的用身体挡住,抬起眼睛看着我
“……什么时候走”
“一个小时以后”我看看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这么早过来
“你准备一下,到时间后Spirytus会开车来接你”我克制住想留下来的冲动,无表情的转身走出屋子


同样的夜晚,同样的夜空,没有星星,只是纯粹的黑色
街上的人不多了,周围的小型建筑一片冷清,在明亮嚣张的路灯下显得无法挽救的破败,在那片不连续的灯光里我看见了一个基本上还算完整的霓虹灯招牌,光影闪烁不定
“Goshen  Bar”牌子略微有些歪斜
看来不管在什么样的地方,酒吧都可以被容纳,我走进去,反正是无事

红红绿绿的光束交织,制造了一种与外界的破败截然不同的气氛,我随便捡了个位子坐下,犹豫了一下,但谨慎起见还是点了酒精浓度略小的酒
“sherry”
神使鬼差的点了sherry酒,点上一支烟,看着烟雾腾腾升起

也许那种清淡的酒香能让我冷静

透过薄薄的烟雾看见灯光交错的圆形舞台,一个浓妆艳抹的黑皮肤女人站在上面唱着不知名的靡靡之音,无顾忌的搔首弄姿,灯光重复的在眼前晃过,我垂下眼睛,无聊的凝视着冰筒里的冰块,一口一口的吸着烟
东京,任何人眼里的现在化的大都市,繁华,体面,井井有条,然而浮华背后的颓废是如此猖獗,永远有一批见不得光的在黑暗里活跃,大声欢呼着腐败,可悲的社会
只能生存在黑暗中的……也包括自己吧

看看表,还有四十分钟……
晃着酒杯里残余的一点液体,看着灯光的倒影不断破碎,重生
淡淡的幽香……突然传来,我在晃动的灯影中轻轻抬起头

她怎么来这种地方了……
我放下酒杯,玻璃与木头的相碰声,很小

“嗨~志保~最近忙吗,明美怎么没来”是刚才的waiter爽朗的声音,中间搀杂着兴奋的情绪
“唔……恩……还好了……姐姐有点事,你去忙吧,别管我了”她的声音不象平时那般冰冷,多多少少有了一些柔和

“你不应该来这种地方的”我摆弄着手里的酒杯,手指在光滑的玻璃上滑动,摇曳的的灯光在上面划过一道道极富质感的光痕
她转过身来,我感到冰冷的目光,从她的气息声中我听见了几许惊讶

“喂!你这个家伙是谁啊!你认识他吗志保——”那个waiter抢先说话,一脸孩子般的怒容,我侧过头打量着他,接着用眼神打断了他的话
“你的朋友脾气不太好啊,sherry”我继续假装漫不经心的说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再胡闹我叫保安了!”他的眼神明显的动摇,我只是一笑,保安?小角色
“保安?这附近专门欺负人的地痞流氓吗?”
“你……”
我在心里偷笑着他的青筋暴起,又碍于恐惧而不敢出手的滑稽表情

“啊…行了梨伊,你去忙吧,他是…他是我的……同事,有点工作的事要说……”于是她皱着眉头坐在我对面,waiter脸上掺杂着迷惑与不服,但还是什么也没说的站在了一边
“一杯sherry”她恢复了那种淡漠的声音
“换成咖啡”我头也没抬的对waiter说
“你无权干涉我的自由吧”她的声音仍然没有半点波澜,只是目光突然变的刺骨的冰冷
我没有回答只是抬眼看着waiter,他轻微的畏缩了一下然后嘴里嘟囔着什么不满的走向柜台
“今天晚上有任务,你要是出了事我没法向上面交代”
“哦,还有就是以后别来这种地方,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见她不语,我继续说道
“哦?那又是为什么,你自己不是也整天来”她用一种极不在意的目光看着我
“我?我是不一样的”我冷笑的摇着手指,我是特殊的,因为我早已彻底成为黑暗的俘虏,终究会在黑暗中消亡漫灭,但你,不是
她抬起头来看着我,我看见了隐藏在冰蓝的眼眸后复杂纠结的感情,目光接触对于读取对方的内心很重要,但对于她这却是我第一次读出了她的感情,这只能说明她和我一样善于伪装自己
咖啡端上,她移开目光凝视着幽幽腾起的气体,那种咖啡特有的香起逸散开来,透过薄薄的雾气,我看见她的目光空洞迷茫,没有任何感情润色,我只是轻笑,她很成功的封住了自己的眼睛,不让它泄露分毫自己心里的感觉,通常我的眼神也会是那样——作为一个杀手,心理战也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只是她用的还不够纯熟罢了

沉默,她只是静静喝着咖啡,我放下酒杯移开目光,咖啡清淡的香气与她身上那种特别的幽香不留一点空隙的塞满了我的脑子,我躲开那股香气让自己冷静下来,酒吧里的喧嚣仍在继续,嘈杂的声音缠绕在身边但是毫无意义,我用手托着下巴看着转动的灯光,偶尔瞥见她的目光依然迷离,冰蓝的无感情的眼眸里透着一种无法掩饰的与生俱来的忧郁,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我突然有种很想了解她的冲动,想去看看在那样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后面藏着什么样的过去

过了不知道多少时间,我才忽然想起看表,还差十分钟……该走了吧

“喂,是我,现在过来吧……恩……就这样”我挂断电话站起来,把烟头按灭在白瓷的烟灰缸里,“该走了”

空无一人的街上,只有沿路排列整齐的街灯寂寞的立着,投在覆满雪白的道路上一片片有规律的橘红色光影,难得干净的空气中只有雪在脚下岁裂的声音,四周是让人舒服的安静,不同于平常的空虚,我感到莫名的安心
轻轻抬头,在雪后那种像刚洗过的湿润冰冷的空气与那阵幽幽的香气中,我的头脑从未有过的清醒与放松
月光,很淡,这样的光线很适合把自己的身影隐于黑暗,很适合去执行任务……可是今天我根本没有一点执行任务的心情……

执行任务也需要心情吗……我只是听从他们的命令然后去杀人而已,整个过程都不需要任何感情任何思想,也就无所谓心情不心情了吧,只要在自己死前把目标至于死地,这就足够了,这一直都是我的生存方式,好象很单纯,却又隐约透着无法述说的复杂

站在研究所的路边,冷冷的风吹动着头发,远远的,在街灯光芒消亡处的黑暗中,两束车灯猛然冲上街道,随着汽车疾驶时车轮与路面高速的摩擦声,我看着车在眼前停下,墨绿色的车窗摇下,Vodka的脸出现在其后,我上车随后点起一支烟,习惯性的透过玻璃凝视着窗外,车里安静的压抑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她突然拉开车门,冰冷的空气一泻而入,微微漂浮着香气的分子,2秒后,研究所的小楼被远远甩在后面

车急驰着驶向市区,公路上的车已经少了很多,我看着匆匆向后奔跑的景物,迎面而来的灯光在我的视野中留下两道黄色的轨迹

随着变换的景色愈发熟悉,我觉得脑中的全部理智都在竭力的抑制着心底的什么东西……

快十年了吧……距离上次来到这里……

我索性移开目光看着手机萤蓝色的屏幕上的黑字
“米花综合病院  C区2014病房  直木清”
只是单纯的巧合吗……还是Pisco的刻意安排……
不得而知

医院的白楼已经在众多的建筑物显现了,回忆刺的更深,我没有阻止,因为遗忘的过程就想小时侯的训练一样,在疼痛中渐渐适应淡漠,最后毫不在乎……
我不需要回忆,对我来说回忆是危险的,要在黑暗中生存,我必须把危险降到最低
车悄无声息的停下,下车,抬头看着黑暗中矗立的白楼,熟悉的陌生

上次火灾之后,这里已经修复的不着痕迹那件纵火案也在被大肆渲染之后以“原因尚未查明,无法缉拿凶手”而不了了之,那是个很普通的晚上,但那个晚上却总也无法从记忆中抹去,即使是在我的手上已经沾满鲜血的现在

“C区,2014病房,记清楚”我最后对Vodka重复了一遍
“恩!”他表情严肃的点点头,然后与Spirytus一起消失在黑暗中
我调动起所有感觉器官去探察着附近的风吹草动,虽然耳中捕捉到的只有与往常一样树叶向碰的细碎寂寞的嚓嚓声,但我却总觉得这里隐隐潜伏着危险的因子,毫无来由

直觉吗?六种感觉中最不科学的一种,但却是我感知危险的重要途径
杀手是善于等待的,潜伏在黑暗中等待猎物,等待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因为只要有半点计算失误也许死的就是自己,这是一场以生命为赌注的游戏,所以我必须赢

也许是我多心了吧……也许是错觉吧……
比较理智的选择是等待,但我终究还是选择了走

稳了稳情绪,同时把警惕提到最高,我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Sherry一声不响的跟在我后面

穿过明亮冷清的大厅,脚步声在厅里不受阻止的穿梭,急诊窗口的护士对着眼前明晃的玻璃发呆,我们绕过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的值班护士……2014病房……我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与Vodka会合,开门,强烈短暂的挣扎声,一记凌落的手刀,之后屋子重新归于安静

“查房的时间是两个小时以后”
“恩”她简短的答应,表情严肃而认真

我站在墙边看着她把一粒胶囊塞入直木嘴里,Vodka在房间里低着头踱着步子,Spirytus靠在墙上皱着眉头盯着地面
司空见惯的压抑的死寂,只有sherry的笔在写字板上急促滑过的沙沙声,直木断续的痛苦声,Vodka重复的脚步声交叠在一起,我一声不响的站在墙边,尽量把这个屋子里的所有情况最大限度的控制在我的视线内

“我……能出去一会吗?”Vodka突然说,眼神躲闪着
“恩……小心点”有点可疑,我看着他的眼睛,不过Vodka应该还没有胆大到敢背叛组织
Vodka掩饰着自己的迫不及待走出房间,门在他身后轻轻关上,这个医院晚上巡房的护士很少,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Spirytus在步Vodka的后尘,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脚步声显得愈发焦虑,人影在灯光下晃动,我心里很烦,时间还在以龟速缓慢流动着,秒针走的每一步都显得沉重凝滞

这里的环境已经与10年大不相同了,但我却似乎还能感觉到亡魂在我耳边低语,在屋子里飘荡,我真的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回忆总是让我无处可逃

寂静中突如其来的敲门声,Spirytus惊跳起来,一脸错愕的注视着门

“是Vodka”我向门的方向扬头
Spirytus极谨慎的打开门,我抬起头看了一眼刚进来的Vodka,他的表情说不出的怪诞,而Spirytus显然大大松了口气的样子

“什么时候能完啊”Spirytus频频看着表
“你急什么”我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可是……在这里呆的时间越长危险就越大啊!你不明白——”他突然提高了音调,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太过清晰
“闭嘴”我平静的说
“那些警察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
“我叫你闭嘴”
“……”他不服气的把头歪向一边,房间又淹没在寂静中

?!……

难道……可恶……不会的……他们怎么会知道……

我微微抬起头,Spirytus猛的跳起来,脸上写满恐惧,嘴唇抖动着,神经质的重复着“他们来了,他们来了,他们来了……”他突然转向我,无血色的脸上两只眼睛突出着“你听到了吗……是他们……是他们……”Vodka一脸茫然的看着我和他

他们是碰巧路过……还是……不,不一定……冷静

“嘀——嘀——”是短信
我看着屏幕上的号码——Marsala,潜入警方内部组织情报员……
我抬起头来和他们交换了一下眼色,Spirytus马上凑过来,Vodka站在原地没动,sherry的手虽然还在写字板上急速滑动着,但我肯定她也注意到了

“警察过去了快走”
我抬起头看见Spirytus一脸绝望,Vodka看着我,绞着手指,屋里的紧张气氛骤然窜升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警车的声音正在以很快的速度向这里逼近着




我马上的向Spirytus点点头,他会了意与Vodka箭步冲到窗旁观察着楼下的动静
“来不及了”我拉开sherry然后拔出匕首准确有力的刺进直木的心脏,这时我听见了窗户滑动的声音,Vodka说了一声“老大快点”,警车的声音已经停在楼前,噼噼啪啪的杂乱的脚步声已经在顺着楼梯爬升,我拔出匕首感到血溅到了脸上,啪的关掉灯房间立刻陷入黑暗
脚步声已经到3楼了,开门声,警笛声,呼吸声,心跳声混杂纠缠让人辨别不清
一片黑暗中我感到自己的手在窗锁上迅速飞动,还好我不会紧张到手指发抖,要不然一切都无法成立了……我们的时间最多还有5秒,5秒内完成这一切然后逃离应该不是问题,他们刚刚一直带着手套应该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冷静的想一想我有没有遗漏了什么……有没有……
脚步声、开门声、枪栓声……
4……
3……
好了

然而我推开窗户时才想到我忽略了什么,sherry,我可以从这里跳出去但是她呢……
我愣着,看着黑暗中那双明亮的眼睛
2……
她眨着眼睛说“别小看我啊”但在眼神上露出了很大破绽
1……
“砰”门被撞开的同时我抱着她飞出窗子,窗户在反作用力下借助我的机关自动上锁,耳边呼啸的风中还夹杂着微弱的警笛声,她的棕红色短发飘飘散散的飞扬在冰冷的风里,轻轻撩过我的脸,我固执的把脸移开看着周围的一切都在以重力的加速度移动着,颜色在拉伸,只在脑海中留下记忆的残象


落地的力比我想象的要重一点,不过还好没有超出限度,我拉着她跑进旁边的一间废弃仓库,Vodka和Spirytus在那里等着我们

在狭小的空间里她急促着喘着气,然后对我说“谢谢”声音不像平时那样没有半点波澜
我微愣片刻然后不在意的摇摇头,深呼吸着让刚刚一系列的极速动作中的急促的心跳恢复到正常

从这里的小窗户往上看,那个屋子的灯已经亮了,一个矮矮胖胖的人影在窗前站着……

是他

我想起前几天手机短信上的字
“警视厅搜查一课组长大泽修一”
他真的来了呢,这样也好,省了我很多麻烦,正好今天一并解决掉他

“我们快走吧,他们很快就会搜到这里……”
这里两边10米都有警察,从仓库后面翻墙出去肯定会被察觉……那也只有如此,这样刚好能摆脱Vodka和Spieytus我一个人去跟踪那个人

我转头看看Sherry,现在的情况,也只能相信Vodka一次了

“听好,我一会在前面制造点事情把这两个地方的警力引开,借这个空隙Spirytus你从后面翻墙出去,Vodka你带着她从大门出去,有警察问你就说带她来看病的或者随便编个理由,应该不会有人拦你们,出去之后坐计程车走,记着多在路上转几圈确保没人跟踪再送她回去——”
“那你自己——”
“那些警察不是那么傻的!”
“别废话,快没时间了”
Spirytus似乎还想说些什么,Vodka挡住他说
“好吧,我们都听你的”

“我们在来的地方等你”刚刚一言不发的Sherry突然说
“不用”我一时语塞
“引开警察只是你行动目的的附属品吧”她突然冷笑着小声道
她的直觉还真是厉害呢

我弯动嘴角,不答

“特别危险的任务吗?不带他们两个……”
“带他们去我才会有危险”我用手擦掉刚才脸上喷到的血
“……”她沉默

“我走了,你们看准时机再走,知道吗”我看着外面的地形,最后确定一次自己的路线
“唔……老大你自己小心”

我轻轻拉开门

“喂”她突然道,我转过头看见她一脸淡漠,“别把自己当成枪靶子了……你……小心点啊”
“呵,你担心我吗”我听出话里隐藏着的东西,勾起嘴角
“当然不是”她把头扭向一边,又稍稍转回来“你要是死了组织又失去了一个犯罪天才,多可惜啊”

我轻笑,除了那个医生,第一次有人关心我呢……其实我们都是同一类人,每天都行走在刀口上,在黑暗中努力生存着的人……能活着的,只有强者

我闭上眼睛,然后微微睁开,眼前清晰可见的是她棕红的发丝,微微抖动,柔软的头发在我手指间穿梭,淡淡的清香溢散,冰蓝的眼睛慢慢张大,我清楚地看见里面静静流淌的难以置信,骤然加速的心跳以及颤抖冰冷的呼吸,淡淡的温度,带着淡淡的寂寞的味道,在淡淡的时间中,淡淡的消逝

无法思考

我拉开门冲出去,在极速的奔跑中慢慢抚平跳动的神经
警察的脚步声叫嚣声一点也不意外的跟来了,人数慢慢增多,我勾起嘴角放慢动作,以免他们追不上而达不到我的目的,其实甩开他们根本轻而易举

好……再远点,至少要让他们调动这里的五分之三以上的警力,现在的警察还真是没用

纵身跳起抓住房檐,翻身跳上房顶,飞快闪进暗处,看着他们忙乱的举着枪瞎找,毫无头绪,我冷笑

待人声散尽,我慢慢走出阴影,眯起眼睛,等待
这里虽然不是这个地区的至高点,但却可以把警方的一切行动尽收眼底,几辆甲虫般的警车安稳的停在那里,警灯慵懒的闪着光,果然似乎不是枪案他们就不会太过认真,离案发最多不过一个小时,他们好像已经准备要收队回去了

File9
冰冷的血,浸染着回忆,虚无的禁锢
站在横尸中央的恶魔,永远都会属于那个黑暗世界
永远
无法改变
                                                        ——题记
大泽修一,据说是个胆小的家伙,是组织安插到警方中的成员之一,好像最近弄出了什么乱子,掀起一阵轩然大波,吸引了太多人的注意力,这样的人下场也是必定如此

“你干的坏事太多,不怕遭报应吗”
许多人在临死前张狂的冲我大喊,下一秒他的生命就终结

报应吗
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人生来就要被杀,一种人生来就要杀人,我只是在50%的几率中恰好成为了后者,这一切在很早以前就已经注定,也就不该存在报应了吧

我很不明白,Boss和Pisco总是喜欢把那些目标之所以要成为牺牲品的原因告诉我,因为对我来说,他们干了什么不重要,只要杀死他们就够了,然后被杀掉的面孔和名字就会像昨天吃的早饭一样被我遗忘,杀手不应该记得太多的东西,因为没有必要,但我拼命想要忘记的东西,却永远滞留在脑海中

我抬头看着前面计程车的尾灯,收回思绪,司机不停的悄悄回头,一脸怀疑与恐惧
“这么晚了……您这是……”
“别废话,开你的车,跟紧点”
我看着前面的车缓缓驶入小巷,正值午夜,路灯下的雾气给寂静蒙上了一层冷清,如常的夜晚,如常的任务

司机愈发不安,大滴的汗珠淌下,文字在嘴唇上颤抖
“你到底要去哪……”
“停车”
我塞给他钱迅速下了车,计程车立刻驶上马路飞快的消失,我靠在墙后,准备好枪



黯淡的月光下我看见大泽脸上的汗水掺杂着不安恐惧与紧张,周围……微弱的风声……似乎还夹杂着一些极细微的杂音……小而细碎

可恶,最少二十个…东面西面都有…我太大意了……这个距离还太远……难道这个家伙不惜牺牲自己和这么多人的命来……

“你们在这里吧……快…快出来……我知道……”大泽慌乱的左顾右盼着,脸上是活生生的恐惧

二选一,生存的几率只有一半,或许更少……其实选择也只有这一个而已,对于我来说
既然如此,只好赌,赌这百分之四十多的几率,是我的话,也许没问题

许久的安静,潜伏着杀气
他们等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动手,没用的家伙

“快出来!”大泽扭动着身体,惊恐的看着四周,目光在我附近游移片刻,随后移开

身后的杀气击撞着,似乎他们还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在等什么吗,或者是单纯的不敢?不管是哪一种,这都是唯一的机会了

无声中我闪到他身后,枪顶住他的脑袋,他动作僵硬的转过身,脸上全是汗

“你……们终于肯现身了……”声音掩饰不住的颤抖
“你杀了我、也也没用,他们不是我的人”
我偏过头看着他
“哼,你明明还只是个小鬼而已,他、他们竟然出动这么多人,不过小鬼就是小鬼啊!”他故作轻松的笑,脸上的肌肉与汗一起抽搐着
“那些是什么东西”我向那边摆头
“他们?”他突然神经质的笑,“他们都是来杀你的,你自己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你也有这——”
“纠正两点,”我突然开口打断他,“第一,我不是小鬼;第二,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我扬起嘴角笑着扣动扳机,一次,两次,三次

看着他在我眼前惊愕的倒下,也许他根本没想到死亡来的如此之快,生命就是这么脆弱,在指尖一瞬间就流逝,就此万劫不复

你就算再谨慎,要出手也只有等这一刻了吧,我杀掉他放松警惕的时候,你们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吧

周围的气息迅速而危险的改变,我轻轻笑

我抓起大泽的尸体猛冲向拐角的阴影,顿时枪声与杂乱的脚步声同时爆发,我可以听见子弹一颗颗打在他的身体上沉闷发腻的声响,我抬手拂开影响我视线的粘稠的血液

!!

手突然一麻,我放开大泽的身体迅速闪进阴影里,枪掉在五米开外的地方,附着着月光与血的颜色,月光下两条拉扯的人影与枪栓声极速而至

“砰,砰”

两个人影应声倒下,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这把托卡列夫救了我,举起枪冲着过来的人一阵乱扫,竟忘了托卡列夫的容弹量只有8发……

可恶!我会死在这里吗
左手枪伤的疼痛在暂时的麻痹过后阵阵袭来,我叼住枪翻过矮墙,顶上一排子弹,这后面是一条阴暗的小街——其实这一带都是同样的衰败

!……这么快

“放下枪别动,一会就完事了”一个嘶哑的声音,感到冰冷的枪管
“咔嚓”我让手中的枪滑落到地上
后面的人轻声笑了一下,带着讽刺与不屑
“啊——”
下一秒他就倒在地上死了,我拔出匕首,血顺着银亮的光滴下,落成一片,我重新捡起枪,杀人和被杀,都是如此容易

刀柄的寒光借着月光与血液在夜色中留下道道轨迹,我推开几具血迹斑斑的尸体靠在墙角,……糟了……开始头晕了……我抬起手压住伤口,血还是不断的涌出……可能是伤到大动脉了……

一阵阵晕眩伴着疼痛,又有脚步声与杀气逼近……要是再不止血的话……

“砰,砰,砰——……”几个人影应声倒下,居然有这么多人……最多还有五分钟吧……十多个人……

“砰”他们已经分散开了……想夹攻吗……的确…是个好办法呢,我已经快连扣动扳机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后面
几颗子弹打在我旁边的水泥墙壁上,岩石的碎块猛烈飞出
“砰,砰,砰砰……”
“笨蛋,还敢冲过来”回手砍过去,从他的脖子中抽出刀,他笔直的倒下去,血在地上流了一片……

四周终于恢复了死寂,只有刀锋的血不断滴落在地的声音,左手又有大量的血涌出,匕首滑落,与地面碰撞的清脆短促的声响,我扶住墙壁……

为什么觉得……有哪里……怪怪的…这些人……

“砰”

?!

右肩倏然的剧痛,巨大的冲力把我推向墙壁,眼前的景色已经模糊而重复……
“你……”我刚刚竟完全没有察觉到……

一个棕发男孩,白色风衣,十七八岁的样子,手中是一把自动手枪,一脸孩子般明朗的笑容
“嗨,你好”他抬手笑道,很纯净的笑容
这个声音……虽然长相不同,但这种感觉…
那个waiter

“你是……谁”
“卡尔斯”他笑道
“真是深藏不露呢……”我放下手
“呵呵,你还是发现了……”他笑着挠挠头,“——不过,认识我的人可没有几个哦,这样的话执行一些任务要方便许多呢,就像上次狙击Sherry那种棘手的任务……”他轻松的摊摊手
“哦,原来她身边有这么个危险人物她自己都不知道”我扶住墙壁,“你挺有本事的嘛,弄来这么多人来送死”
“别误会啊,他们可不是我的人……”他微微皱起眉头,马上又恢复了明朗无害的笑容,“不过,如果没有他们当肉盾,似乎我失败的几率还是大了点啊~”
“看来我好象被Boss摆了一道”我随意的把手插进兜里,指尖触到了金属特有的冰冷
“GIN,你太小看组织了啊,组织里的大部分暗体你都知道,但还有少数你不认识的——比如~像我一样的”
“怎么,是Boss留下来要对付我的?”
“大概吧,他总是很会留一手——而且他们认为……你长大了一定会很可怕哦[其实现在就已经很可怕了]……”
“所以……抱歉啦”他笑着抬起手中的枪
我不经意的抽出手拨开垂在眼前的头发——


冷光逼至,他刚刚轻松的笑容骤然消失,血液随着刀刃在旁边飞快的划过一个弧度轻巧的落地,他抬着手,手背上的血滴下,低垂的棕发下琥珀色的眼睛中透露出杀气

“……”
沉默冻结了时间

我垂下手,血经过手掌慢慢淌下指尖,既然最后的一击都被他挡下了,那生存的希望是微乎其微

他放下手,依然是一脸平和的笑容
“真是危险呢……虽然力道与速度都已经减弱了不少,不过如果击中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
“你这么着急想杀掉我吗”
“……”
“唉,算了,拖延时间战术对你并不有利,你现在能站着就已经竭尽全力了吧,不过你的生命还真是强韧呢,过了这么长时间都还没死——啊对了,你知道为什么你的血总是止不住吗”他故作神秘的笑着竖起一跟手指
“是啊,从来没这样过,为什么”我心不在焉
“子弹上面……有东西啊,你也不想想那些人只是附近的小混混,怎么会有那么多枪支的”
“你给他们的”
“没 错!而且这种能让血小板暂时减少的药剂可是Sherry那个天才一手研制的呢”他抬起枪,笑的开心
“哦,原来如此”我漫不经心的答应着,Sherry怎么老是做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卡尔斯拿着枪走近,脸上挂着自信与些许残忍的微笑,我只是看着他,一言不发
一步之距,他端起枪,上膛,枪栓的声音在回荡中渐小

“你真冷静呢,你以为我不敢开枪?”
“没有,你从小就是个杀手吧,怎么会不敢”
“唔[猜的真准]……那…你有什么遗言要交待——”
“没有”我不以为然的侧过头,身上的伤痛已经接近麻木,眼前的光线愈发黯淡、摇曳,心里平静的没有一丝波纹
“啊……对这个世界没有一点留恋吗……”他的声调陡然降低
有什么可留恋的呢……搜索全部的记忆也是徒劳

“——像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呢”他的声音突然变的寒冷刺骨

“砰”

……
……
……

子弹穿过我的头发,我偏头看着旁边被子弹打碎的石壁
“怎么了”

“唉,算了,反正我本来也没打算杀你的~”他恢复了单纯的笑容
“哦,那样好吗……那你小心Boss要对付你”
“他呀,没关系的,他不会对我这个弟弟做什么的~”他笑起来

弟弟?!

“不过……”
在又一阵猛烈的晕眩中我看见他的手飞快落下

“抱歉,Boss的命令,把你带回组织”
永远的卡诺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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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20 10:51:22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黑色(给GIN)

File10
除了罪恶,还剩下什么呢……
——题记
浑浑噩噩中,疼痛撕扯着身体,恍恍惚惚

“别把自己当成枪靶子了……你”
飘渺的声音,虚幻而不真实
呵呵……被你不幸言中了呢……
……
……
“呵,你担心我吗”
“当然不是,你要是死了组织又失去了一个犯罪天才,多可惜啊”
……
……
“我只希望……你能…自由,GIN……”
……
……
还想什么呢,无聊……像我这种人……
……
“啊……对这个世界没有一点留恋吗……”
仔细想想,有什么呢……
有什么呢……
……
“——像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呢”
说什么资格……只是单纯的活着罢了……只要足够强……

头好痛……眼皮沉重的几乎无法抬起

微弱的光线,冰冷的石壁,黑色高大的门……

曾经不记得几次被满身伤痕的丢进来,拍打着门,喊着
喊了什么……不记得了……大概是让我出去之类的吧……
……还是只能伏在黑暗的角落,自己疗伤,自己……活下来
一个人

失去意识的时候感觉很好……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考虑,就这样……
即使危险



“嘶——滋——%*¥*%——”
雨声吗?还是说话声,还是某个音痴在拉小提琴……
可恶……眼睛都睁不开……什么声音呢……
听不真切
皮肤像烧炙般灼热
突然想起一个词“地狱之火”
能不能安静点!

下雨,我不喜欢下雨,不过我更讨厌晴天
谁在说话呢……
心里吗……
只是幻觉吧……其实可能什么都没有……不……
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拥有意识,也许在排斥吧
反正在这种地方意识也不重要,它也救不了我……不了,我不需要……或许……
好了别吵了……安静一会吧
……一会

已经没有亡灵来打搅了,没有了
很早以前就没有了


曾经对杀人迷惘,曾经可怜生命的流逝
曾经在一瞬间杀掉了屋子里的所有人的那个金发男孩,他只是为了活着而已
曾经被沉重的手铐锁着,在阴暗的地下室里频频被折腾到濒死的小男孩,只是为了心中仅存的那点稀少的善良
面对尸体捏着拳头不让自己哭的小男孩,那时听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哭的话,就死”还有太过熟悉的枪口
于是他失去了眼泪,永远也无法找回
哭不能改变任何事实,只会哭的人,是弱者
而这个世界永远是弱肉强食的
他有手,有枪,于是他打造了自己的天下……说什么打造,只是一个原本就存在的黑暗世界而已
他只是一个杀手而已,仅此而已
这是在他出生以前有心人为他铺好的路,除了出色的走下去,只有灭亡


冰冷的温度,空气吗……
像冰一样
似乎还有那个讨厌的声音,絮絮叨叨个不停,那种让人厌恶的压迫感
好累啊……什么时候才能休息一下呢

“GIN……”
……?
“GIN”
谁在叫我
“GIN……”
……
……
声音在飘渺中消失,沁入冰冷的空气
“你是谁”
……
“是谁?”
……
她静静的笑着,笑容如记忆里般温柔
很想睁开眼睛,唯一的目的是驱走梦境

算了吧,好累呢

幻影像雾气般消散了,什么也不剩
好……这样很好了……
……
安静淹没了回忆



很轻的脚步声——黑暗中飞快落下的刀锋
我猛然睁开眼睛,手条件反射的挥起
“啪”抓住她的手腕

“哇啊——”

眼前是一个蓝头发的女孩,紧闭着眼睛,左手缩在身前
她慢慢张开一只眼睛,看着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
“你是谁”
“我是Fino……”
“……”在记忆中找到了这个名字,出现在Sherry的研究所里女孩
“……你能不能放开我,好痛啊……”她怯怯的看着我
我松开手移开目光
“这是哪,医院吗”这句话问的多余,整齐划一的白色,除了医院还有哪
“恩……”她退后一步揉着手腕,略带不满的看着我
“……”
“拜托你下次轻点行不行,很痛哎,真是的,早知道你这么有精神,我们就不用忙活一整夜了……”她嘟着嘴
“……今天几号”
“13号,你都昏睡了一天啦”
“……”昏睡?
“哎呀,你被送来的那天晚上混乱死了,你严重失血,好多医师都束手无策,Boss怎么会把你弄成这样的,后来两种药剂又在你血液中冲突,啊天……大家都急坏了,紧急小组讨论也没有办法,如果你死了Boss不拿我们开刀才怪呢……而且单单是Sh……”她摇着头,碎碎念着
脑中的记忆翻涌,月下,尸体,警车,大泽,卡尔斯
“——安啦,你不要乱动啦,免得伤口又裂开了……”
我看着手腕上包着厚厚的绷带,层层的雪白中隐隐透着几点暗红

她突然沉默下来,静静地看着我,目光里是显而易见的矛盾与犹豫
“怎么”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她微笑着歪头道
“……你可以问,但我有不回答的权利”
“好,我想这个问题你应该会回答的”她轻轻笑道
“……说吧”
“你认识Sherry吧……”她稍稍放低了声音
“认识”我从她的眼睛里看见了她下一个问题的内容

“你们……是什么关系……”她笑着看着我,目光没有游移半寸,“可以告诉我吗”

Sherry吗……

“……”我看着她,忽略了心里的击撞的血液,“你是谁”

“不是谁,只是她的朋友,仅此而已”她耸耸肩,“你放心,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作为朋友对她的关心罢了”

“那你以为我和她什么关系”我扬起嘴角反问

“我不想猜测”她简短的答道,“那样毫无意义”

“你想要说让我不要接近她,是不是”

“……是,没错”她稍稍有些惊讶,随后垂下头,“她不应该和你这样的杀人魔在一起……”

我轻松的转过头,从心底觉得她好笑,单纯得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你,多大?”

“啊?”她抬起头,一脸茫然,“17,这个我们的话题有关系吗……”

“呵呵,给你个忠告,如果你想活到57的话,那你就要学会多听少说”我望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慵懒的晃动着

“你……”

“嘭嘭……”一阵敲门声结束了她的抗议
“什么事”她抑制不住自己的火气对着门外无辜的护士喊道
“望月医生,您的电话……”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告诉他我在忙”她不由分说就想关门
“可、可是……”小护士连忙推住门,“是……是宫野小姐……”

是Sherry吗

她侧头看了我一眼,不服气的撇了撇嘴,带上门,几粒烟尘在灯光下乱舞

我跟她是什么关系呢
应该……什么也不是吧……
对啊……
那个笨蛋在想什么呢,他以为我会爱上Sherry吗,哼……可笑
我才不会做那种蠢事呢,因为我足够冷静

“嘀嘀嘀嘀——”床头的手机懒懒的响着,声音显得寂寞单调

我那过手机,显示屏上是一个我从没见过的号码

“……”
“喂,GIN吗?”一个清朗的嗓音……
“你是谁”
“哎,你记忆力好差,我啦,卡尔斯”
“……||||”废话……“有何贵干”
“你醒啦,真是好命大呢”还是废话
“……”
这家伙跑这里来干什么……真是奇怪的人
“嗯?你在听吗?”
“啊……你在外面站的不累吗”
“……哎,还是被你发现了……”
随着听筒里传出的声音,门被推开
我关上手机扔到床头上,漠然的望着窗外

“看看这个”他笑着坐在我旁边,递来一张报纸
12号的
我展开报纸,主版是某个内务卿如何如何,还有么某个歌星感情破裂,还有某地区某某人跳楼自杀……
那么严重的案子都不报道吗?那天那片地区至少死了20多个人……
“麻烦你了”我合上报纸递给他
“如果不是我你可能会有麻烦呢”他笑笑把报纸撕成几片叠在一起丢进纸篓
“我?你以为我怕警察吗”
“不……,要不然那天Marsala通知你警察要到了时你怎么还能那么镇定”
我别过头看着他
“想知道是谁报的警吗?”他微笑
“虽然我不知道是谁,但我确定他已经死了”
“哈哈,你真的很聪明啊,那天早上Boss就亲自去把他干掉了,警方都以为他人间蒸发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能想到吗,是Perth……”
“有什么想不到的……生活中充满了匪夷所思——那家伙不是在美国总部吗,来搅和这里的事干什么……”
“他瞒着所有人跑来日本……老家伙脑子糊涂了,想投案”卡尔斯笑了一下,声音里充满了讽刺
“他没派你去?”
卡尔斯低下头,目光里有些忧伤
“我应该争取到的……当他想给一个人最严厉的惩罚时他才会自己动手……如果是我动手的话……老头不会死得那么惨……”他沉默了,刘海低垂挡住了琥珀色的眼睛
呵呵……Perth……和Pisco一样,都曾是与Boss一起打下天下的他的左右手,但只要有人威胁到了他的利益,无论是谁,他都会赶尽杀绝,不论兄弟,不论挚爱
这就是这个世界,为了生存,必须不择手段

“啊……不想了,呵呵,”他抬起头来笑着拨弄着头发,“那个,Vodka在出去的那一阵到底知道了什么你最好去向他确认一下,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惊喜哦~那我走啦,拜拜”

“……”

他自顾自的笑着走出房间


见到Vodka时,他的眼神让他的心思暴露无遗,他递来一张磁盘,说是在2014病房门口的消防栓内发现的,在十年前那场大火之后
“设了密码,我也不知道内容”他的眼睛告诉我他没有说谎
“你为什么要调查那个医院”我看着他
“……”他避开我的眼神,眼睛盯着地面
“为什么”我没有语气的重复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吞吞吐吐的道
“……我……我……我爸……十年前死在那里……因为……一场大火……他在2013病房……自从12年前我妈……”
他抬起眼睛看了我一下,瞬间移开……
“哦……”我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想到了4岁的那个晚上,拿着软盘的手刺痛了一下,然而心里如想象的平静

Vodka离开了,背影落寞
我把软盘差进笔记本电脑,一阵嘈杂的软驱运行声后,屏幕跳出对话框“请输入密码”
什么嘛,连提示都没有……这几率恐怕也太小了
这软盘……会是她留下的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觉得无聊,关闭对话框,盯着蓝色的桌面背景发呆
算了,试试吧,即使全靠直觉
对话框又跳出来了
请输入密码:
光标在文本框里闪动,每一次都像心跳一样规律而平静
请输入密码:
可能是什么呢

不受大脑驱动的手指在文本框中敲下3个字母
***
点击“确认”

真的进去了……生活中充满了匪夷所思……
一个text文档弹出,字符慢慢占了一屏幕

“GIN
真实姓名 宇川和辉 ,
生日:1982年9月19日  
父:Kidy•Brank(英)1982年伦敦连续杀人事件凶手 已故(1983)  
母:Salignac(英)组织医师  已故(1987)
……
……”

* * *
g i n

File11
短暂的平静,敛起危险的气息
                                                   ——题记
很久没有接到任务了,很久?其实也就是三四天而已吧
弄不清Boss和Pisco打的什么主意,也懒懒的没有兴趣去调查

很任性的不想去学校,Pisco很意外的没有表示反对,反正学校只是掩饰身份的手段而已,去不去都一样,一样的无聊

200多平米的公寓,只有我一个人,怎么说都显得空旷了,我也没有足够的兴致去买些东西来填充,虽然是住了十几年的房子,但还是觉得陌生

房间里昏暗着,我总是习惯不拉开窗帘,两层厚厚的天鹅绒把外面的光线遮得一丝不露,听见秒针走动的滴答声,但房间里黯淡的光线让我看不到时间

把头埋进雪白的床单里,那是一种组织中特有的冰冷气息

让Vodka发现那张磁盘恐怕也是Pisco的安排吧,可笑,明明知道,却还是无法避开,不过不可否认,Pisco的确是有那些方面的脑子的,不象Vodka,永远都是被蒙在鼓里傻乎乎的受人摆布的角色

不过,其实有的时候,傻也是一种幸福吧

那张磁盘设计了自毁程序,在我看完它时它就被自身的病毒吞噬了,其实就算没有,我也会毁掉它,不留下任何证据,这是我们的原则,也早就是习惯了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要你杀我吗……”
“他不会告诉我的”
“他心里残留了一点人性呢……你永远都不要知道这个理由比较好……”

……你永远都不要知道这个理由比较好……
她应该很清楚,我早晚都会知道的

我知道是我用这双手杀掉她的,我知道我一直没忘,Pisco用不着你来提醒我,你当时刻意地对我隐瞒了她的身份,就那样瞒了我8年,真是可笑,即使你就那样对我说出真相,在你的命令下我还是会去杀掉她,这一点毫无疑问

“你的爸爸和妈妈他们……去了很远的……地方……”
当时的悲哀,而到现在我只是觉得好笑,然后眼睛就疼得难受,我想是这个屋子里的污染太严重了

那个有着明亮月光的晚上又嚣张的出现在我眼前了,闭上眼睛它依然老实的呆在那里,暗暗笑的不怀好意而且理所当然

每一种感觉都是记忆的刻的很深伤痕,在我甚至还不知道为什么时就已经遍体鳞伤

自由是种可笑的东西,而我也不是那时的小男孩了,很多记忆都到了该消逝的时候而它们却还依然历历在目,而我只能任他们嚣张下去无可奈何

组织的人爱穿黑色的衣服,因为黑色是不可捉摸的颜色,总能不经意的隐藏起主人的一些东西,比如伤痕

深深吸一口气,密不透风房间憋得我难受,打开窗户,冰冷新鲜的空气一而入,从窗帘与地面微小的空隙间渗漏出来

真难得,竟会有这么大块的时间给我消磨,也许不太习惯,以前好像匆匆的时光都是在执行任务或与组织内的勾心斗角得紧凑与高频率中流过的

恐怕又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组织的改组又即将开始了,Pisco一直在告诫我小心,即使高层人员都许诺要严守这个秘密,但那就像用手拢住流水一样徒劳,消息还是没有怀疑的被泄露出去……

势必又会是一场血雨腥风吧……还很清楚地记得九年前的那次,看着那些权利与欲望的奴隶以及那些仅仅还不想死的人们是如何干掉了想让他们死的人,那年组织至少死了三分之一的成员,当然留下的也是建筑在无数生命的流逝上的强者,那是一段任谁都不会喜欢的日子,不敢睡觉,怕永远都醒不过来,每天站起的同时都在目睹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倒下去,不知道何时死神会大驾光临,带走那些仅仅为了活着而拚命的人的生命……

我轻轻掀开窗帘,每一缕风都带着宁静的假象隐藏着杀气,现在监视着这栋别墅的人不少于5个,虽然远远不足已造成威胁,但总是不能让人掉以轻心……自从前几天干掉几个企图先下手为强的没自知的白痴之后,这些人就一直蛰伏着,真麻烦

走回床边,继续任时间轻快的从身边当当当的跑过,在黑暗中留下一行模糊不清的脚印

左手的绷带上又渗出点点血丝,实在不能不佩服sherry的药,能把血小板破坏到这种程度真是可怕……已经过了好几天,这种伤早就该止血了

再次见到sherry的时候她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说你很命大担心你的人真是白痴,笑容恬静但是清淡,清淡的让人觉得这个世界都变得透明了,看见她身边的卡尔斯心照不宣的笑着,依然明朗单纯的叫着她“志保”,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我想sherry再聪明也想不到有着这样可爱笑容的人会是那样一个角色

很多事情就是要永远成为谜的,真正单纯的什么都不懂的人或许是最幸福的

捕捉到了门口细碎的脚步声,我条件反射的站起来时枪已经在手上了

Pisco……他已经很久都没来过这里了,有点可疑

我把枪掩在身后打开门,却看到Pisco身后一如既往的笑得很明朗的卡尔斯

又是“保护我”这种没水准的理由在我身边安插一个活动监视器吗?正想着如何对付时Pisco突然在我耳边低语,眼神中带着点疯狂和快意:
“Boss的传话,看着点这小子”他冲卡尔斯那边轻轻摆头,而后者正对这屋子里仅有的一个挂饰表示出极大的兴趣

对于Boss对他弟弟如此的不信任我没有表示疑惑,反而对这个似乎单纯过度的家伙很是奇怪

我一言不发的走回二楼,地板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站在一楼提着手提电脑的提包问我二楼那个房间可以让他住,笑容依然清新干净,我说不知道你自己随便找找吧

“那外面那些人怎么处理”他依然那么笑着问我
“哦,既然咱们两个都在那就更没什么了吧”我轻笑,拉开房间的门,走廊上的灯光昏暗的投在地板上,悄无声息的渗入黑暗

片刻的安静,我和他对视着,淡淡的琥珀色的眼眸像一泓清水,似乎就是那么简简单单的清澈,除此之外我什么都读不出来
他的笑容淡了一点,突然说
“Vodka呢?”
“……不知道,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吧”我转过头

“看来……你似乎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呢……”他抬起头慢慢说,我看着他的眼睛没说话,突然有风携着雨点从走廊上猛的吹过,他收起笑容看着我,棕色的短发被吹的飞飞扬扬

我移开目光若无其事的走去关上窗户,然后走下楼梯站在他面前,他淡淡的微笑,似乎洞悉一切的笑容

“你到底知道多少”
“所有该知道的和……一部分不该知道的”
“那么……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
“只有你该知道的,可以吗”他靠在一张桌子上双手插在口袋里侧着头看着我,淡黄色的灯光在地上投下清晰的剪影
“那就谢谢了,问题1,你为什么知道Vodka拿了那张盘,如果那天有人在跟踪我们我不可能不知道”我抱着手臂走开,站在窗边无心的看着雪白的墙壁上风移影动
“很简单,医院的走廊上有监视器,我只是通过一些途径看到了案发之前的一些情况而已,然后就顺便把那些资料毁掉了,虽然在警方那边有内线,但还是这样谨慎一点,尤其是Vodka的奇怪及举动让人不得不小心啊”他满意的笑了笑
“嗯……问题2,你为什么把盘交给我”
他轻微的弯动嘴角
“因为很多原因”
“……因为只有我才能破译那个密码,别人谁也打不开自然谁也看不了,因为你知道那东西是给我的,对吗”我扬起眉毛看着他,他的目光在我身边游走片刻,然后垂下头,刘海垂下来挡住眼睛
“随便你怎么想……”
“嗯,可以,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关于你自己的”他微微抬头,目光里是全无笑意的冰冷与危险,还有迷茫……
“……”

“你和Boss的关系”

他的眼睛里好像突然弥漫了黑色的雾气变得模模糊糊,让我想起黑沉沉的深海
“除了他是我哥哥,别的我无可奉告……”
他突然浅浅的笑笑,目光更加黯淡的好像不曾有光亮
“其实,连我自己也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不说话了,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即使他的脸上还是在淡淡的笑着
“谢谢……去睡吧……”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里蠕动的让人无法忍受

我回到屋子里时听见他也上楼来了,我不知道他的脑子里现在想着什么,我只是觉得悲哀,从未有过的悲哀,不知从何而来
手上的伤突然开始剧痛,血汹涌的漫出浸透了绷带,我坐在沙发上用手支着头,头痛欲裂,我咬着嘴唇,强烈的压抑着喉咙深处要倾泻出的声音
我觉得我一定是快死了,为什么我要死得这么痛苦……每一寸神经都在疯狂的灼烧尖叫……疼痛从头和手遍布了全身……我只希望我能快点…死掉……或者有谁能……给我一枪…杀掉我……和如此的痛苦相比……死亡真的不算什么……除了撕扯身体的疼痛之外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为什么我…还没死……还没有……我终于摸到了冰凉的手枪……快点…结束吧……我再也……一秒钟…也不想这样了……





“GIN!”……
……
“GIN!”……
……
我又听见有人叫我了

慢慢抬起眼皮,阳光毫不留情的刺入眼睛
我不知道我现在躺在哪里,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躺着,头脑里空空一片
短暂的安静,我终于想起来,那让人无法想象的痛苦,然后我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开枪……
我抬起手,在阳光下凝视着手上重新包扎的厚厚的雪白的纱布,那里没有一丝虚幻的成分,身上残余的灼痛的告诉我这是真实
我猛地坐起来,看见旁边坐在的沙发上用手支着头闭着眼睛的卡尔斯,他的身边放着我的枪,在黑色绒面的沙发上几乎让人无法辨认
他轻轻的动了动,然后睁开眼睛,发现我茫然的看着他
“啊……GIN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他突然站起来坐到床边大惊小怪的看着我,我看着他的表情觉得有些想笑,同时却觉得什么东西流进喉咙里化了
“……”
“你昨天怎么回事啊!我撞门进来的时候看见你正拿枪顶着自己的头……要不是我马上打昏你……天哪……你要吓死人吗!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看着他的眼睛觉得什么都说不出来
“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昨天发烧了……有点神志不清……”昨天是怎么回事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啊……那种疼痛是我从来,即使是在这个组织里从小到大,都没有经历过的……我甚至都怀疑着人间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痛苦……即使是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冷……我绝对…不想再经历一次……

一只有力的手落在我的额头上,我猛地回过神来,条件反射的抽出手——
“奇怪……不发烧啊……”卡尔斯嘟囔着
他放下手,我呆呆的看着他,他轻轻地笑着开玩笑的拍我的头
“你先休息一天吧,说不定哪天开战就麻烦了……”
他站起来时我才看清了着整个房间,其实那就是我自己的房间,只是我从来不知道它可以这么明亮
“啊,对了,外面那些人交给我好了,我不会让他们进到这里半步的,你放心睡觉就可以了~枪给你放这里了,我知道身边没有枪你就觉得不安全……”他突然停了停然后笑道,“你不会再神志不清吧……”

“……”
“喂……卡尔斯……”他在门边停住,侧过头看着我
“……………谢谢……”我垂下头
“好好休息啊~”
他微微一笑然后带上门,留下一地的阳光


File12
黑雾飘逝了,赤裸的真相暴露在黑暗中,无处可匿
                                                   ——题记
我厌恶阳光,而卡尔斯好像总是喜欢在阳光明媚的天气里坐在阳台上,扬着头任性的让阳光流过他的脸上,闭着眼睛淡淡笑着似乎几近沉醉,而我却总是在夜半时分醒来独自坐在客厅里看外面挂在树梢上破碎的月光,听着万籁之声

现在每一天过都过的缥缈,好像能听见真实敲打着的声音远远激荡,生活中似乎没有一丁点杀手的迹象,没有血腥暴力的细节,没有狡诈猜疑的不安,没有昼伏夜出的辛苦,生活淡的像茶,宁静空远

在外面蛰伏着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撤了,空空的留下一片空寂

偶尔会和卡尔斯说几句话,我是安静的人,而他就也随着我安静了,其他的时候他就着迷似的坐在笔记本电脑前面,在DOS系统下编写着冗长繁杂的语句,或者漫不经心的用一些复杂的非法程序潜入大网站的系统找一些有趣但毫无用处的幕后新闻出来,然后兴奋之余想起来还没有买午餐

“想吃什么呢~”
“随便……”
“你自己在这里小心”
“我又不是小孩子”
门嘭的关上,然后是模糊的电梯铃声

天气暖和了,也许因为冬天过了,屋子里有了少许的阳光,回旋着安静平和——尽管我并不喜欢阳光
总是喜欢一个人坐在墙边,凝视着地面或者对面的墙壁,一上午或一下午的时间总是就这么流过去了我又浑然不觉,并非寂寞,而我又觉得充实,很多思想也那么流过去了,总是在循环着,就像今天中午过去了,明天中午太阳还是会理所当然地在那个高度一样——尽管从科学解释这是不对的

卡尔斯的电脑发出奇怪的声音,我走过去看,这台电脑一直被他折腾着,又是病毒又是木马,也真是很顽强

我关掉对话框,光标停在一个文件夹上,这个文件夹不止一次让我感到奇怪,每次我看着电脑屏幕的时候,他都在没有必要的把鼠标从这个文件夹上小心的移开

尽管Pisco总把“好奇心会害死人”这句话挂在嘴边,但我还是双击了鼠标
密码?好办……
好久没在DOS下写程序了,多少有点不习惯
回到Windows系统,再点击,文件夹理所应当的开了
一层层的隐藏加密让我感到厌烦,但我也更感兴趣他如此小心翼翼隐藏起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既然这个东西那么重要,那为什么他只用这么普通的加密方法,以他的技术……
也许是最后一层了,这才是个真正的加密系统,然而还是被我破了,只靠那一个字符的运气
我看着沙漏的图标,静静地听着心跳
只有一个,一个text文档
点击,打开
没有输入密码的提示,我觉得我的手停了,我凝视着屏幕上满满的字符
“GIN
真实姓…… ”
……
愤怒一瞬间到达指尖,无以复加

脚步声,轻如鬼魅,是他
我迅速的点击关闭,却只听见硬盘脱线的狂转不停……
抽出匕首闪身到门边,带着冷光得刀刃抵住了他颈上的动脉

他停了片刻,若无其事的放下袋子,转过头看着我,眼睛里依然清澈干净
“为什么呢?”
他的目光落在电脑上,那个text文档坦然地开着,没有丝毫想隐藏的意思
“因为这个啊……”
他慢慢走过去坐在电脑前,刀刃泛着屏幕荧荧的白光晃在他的颈项
“是我小看了你呢,GIN……这样程度的加密……”
“解释吧”我的手指触到了钢铁的冰冷,我让自己冷静下来
“只是个木马程序,我在监视你的屏幕,就这么简单”
“目的?”
“我需要那个文件”
“为什么?”
他抬起头,我看着他映在屏幕上的影子,手中的刀抵着他的颈,容易得在一瞬间就可以取他性命,而我手上的伤又在痛了
“就算和你说也无所谓吧…反正……Pisco说的,这份资料和我的身份有关”
“这个吗……”我看着电脑,我越来越搞不懂Pisco了,好像有什么事情悄悄的发生了,来的忽微,而我却忽略掉了
他的眼神延伸着黑暗,身份?有什么身份呢?
“你看这份文件的时候没有继续往下看,就在那个下面……有很多东西——”
“我不管那个下面有什么,我不会让这份文件在这个上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你懂吗”我看着他黯淡的眼神放低声音说道
“……”
“把它,删了,现在——”
“——不可能!”他抬起头眼光变得坚定而锐利,“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不会让任何人碰这份文件,任何人!”每一个音节都清清楚楚,不容置疑
“除非你杀了我……GIN”
我的手握紧了刀炳,那我就杀了你,知道那个秘密的人,我不会让他活着……Pisco也是……

手指迅速压下刀刃,我看着屏幕的映像,殷红的血顺着他的血管汩汩的流下来,淌过锁骨,染红了衬衫的领子……他只是微微皱了眉,随后……
他还是笑着,那么空幻
死寂,梧桐的树枝在外面无声的摇晃
我的手凝滞在静止的空气中
“怎么了,还有半寸,你为什么不继续刺进去呢,GIN……你是GIN,你是不会手软的对吧”他的睫毛轻轻垂下,闭上眼睛
刀刃已经深深的刺进了他的皮肤,半寸之距,便是死亡
我看过,也制造过了太多死亡,早已习惯了别人的生命从我手中流逝的感觉,可为什么……
我猛地抽出刀,刀刃从手中飞出,直直的钉在墙上,响亮又干脆,我转过身
他推开椅子站起来,左手捂住颈上的伤口,眼眸依然清澈
“我知道你不会,因为你没有用枪……”
我看着血从他指缝间滑出来,他轻轻笑了
“上次你没有杀我,现在我不欠你的了”我移开目光
“我明白的……你知道吗,GIN,就算伤不致命,也是会流血,也是会痛的,也许还会留下痕迹,你就是这样的,GIN……”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冷冷的看着他
“太久的伤,还可以治疗吗?”
“我没时间听你胡说八道”
“你不是这样的,GIN……”他垂下头
“我是什么样的不用你管”
“你可能不记得了……但原来的你……还有你妈妈——”
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了枪,直指着他
“你闭嘴,再说一句,你就死”
我静静地说,声音没有波澜,没有一丝感情,食指放在扳机上,随时准备结束他
他突然仰起头靠在桌子上,柔软的头发垂下

“Salignac是你杀的吗?告诉我可以吗,GIN……8年前……”声音里像是极度压抑了什么
“是的”我承认的不留余地
他低下头,一只手在低垂的发丝后遮住脸
长叹一声,他放下手好像放下了所有感情
“你知道吗,她是最好的母亲……”声音平板得与刚才判若两人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事,那么以前的事,我早就记不清了”我知道这个谎说得有多没水准
“当然要告诉你……虽然她一直在阻止我做这件事,但毕竟……你是有权利知道真相的,她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被杀,而且杀她的人只有可能是你……”
“……”
他笑了,笑容依然干净清澈
他说

“我一直都很想……听你叫我一声哥哥”
永远的卡诺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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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20 10:52:30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黑色(给GIN)

File13
绝对的黑暗中,光无所遁形,我伸出手去把它碾碎,碎片哗啦啦的落在地上,然后就消失不见了,没留下一丝曾存在过的证据
                                                         ——题记
(上)
他淡淡的一笑,清淡依然
“你……可以放下枪,听我把这个故事,完整的说完吗”
我什么都没说,垂下手,但这并不代表我相信他
他的话,荒谬至极



在33年前,一所一流的高中里流传着一条消息,一个女生竟怀孕了,不知道那个年级,也不知道哪个班,一切都只是个传闻……
后来传闻像瘟疫一样扩散,从一个人,到一个班,到整个年级,以至整个学校……这个话题被同学关注了很久,是学生们闲暇时谈论得最热门话题之一,而这样的沸沸扬扬满城风雨,终于让校方知道了……
这还得了吗?这样一所一向视名誉如生命的高中,怎么可以闹出这种丑事呢……,校方一面紧急的发通知堵住学生的嘴,一面焦头烂额的着手调查,最后调查的焦点落在一个尖子班里的同学身上……
这个女生叫做时井瑞香,医学系的种子学生,早就有大学来挖墙角,为了这个极有天赋的高中生争红了眼
医院的证明,对家长与校方都是一个难以想象的打击,他们急切的追问在这件事背后的那个男生,而不管他们说什么,这个叫做时井的女孩子一直沉默的坐在她们中间,一言不发
僵持期间,校方受到了匿名信,提到了同班的一个与她同样为美国国籍的男生,中原谷也
然而时井在听到他的名字的时候根本毫无反应,还是愣愣的坐在那里,眼神缥缈的游荡,然后否认……
校方没办法,无奈之下只得开除了这个高二女生,而对之后的事失去记载,谁也没有再见过那个女生,过一阵子之后,这件事慢慢的就被时间遗忘了,学校里的生活一切如常
而那个女生怎么样了呢……
据说她回去了美国,而陪着她的,是中原谷也
据说他陪着她,一起隐居在山中的一座独栋的别墅
临走之前她收到一封信,信的内容是
“我会一直等你……回到我的身边”
她那时并不知道,或者说是压根就没有想到这个人是谁
一年以后,一个小孩子出生了,而那时,她18岁……
小孩长得很漂亮,但棕色的头发,细细软软的
山中岁月容易过,不问世事,时间如手指指尖漏过的沙,只留下细细的灰土,一晃就是19年,他们有了两个漂亮的小孩,哥哥已经19岁了,小弟弟4岁,而岁月似乎没有再时井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也许老天是眷顾她的,他们希望一直就这样下去,安静,和平,幸福,她们有着沉稳少言的哥哥,和天真开朗的弟弟,真的对生活再无一丝奢求
而世间总是事与愿违的
某一个柔和的夜晚,时井带着4岁的小孩子在林间散步,繁密的枝叶间她突然看见了一个人……
“哦,上帝啊,宫部……隆,是你吗?你什么时候来的美国啊!”她很开心和惊喜,竟会在自己家的树林里碰见异乡中19年未曾联系的高中同桌
那个中年男子轻轻地笑了笑,脸上少许的皱纹聚集起来,然后她的目光落在小孩子身上
“你的小孩吗……”他的声音已然让他无法辨认
“啊,恩!这是最小的,哥哥已经19岁了呢”她高兴得笑起来,笑容里有着饱和的幸福,“这些年都没有联系呢,你过得怎么样啊~”
男人的面孔突然变得病态的扭曲,皱巴巴的嘴唇上下翻动的自言自语着什么
“隆……你没事吧……”山间生活让时井当年的漠然改变了不少
男人自嘲的笑笑,慢而清晰地说
“我等了你19年,我一直都相信……你会回来的,会从中原那个混蛋那里回到我身边……呵呵……19年啊,你能想像得到吗……我终于忍不住跑来找你,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呵呵,呵呵呵……”
然后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残忍而变态的张狂
“你是我的,没有人可以抢走,没有人——”
他猝不及防的把时井扑倒在地上
4岁的小孩傻愣愣的看着他把自己的母亲打昏,抱走,然后不知所措的哭着跑回别墅,撞见了19岁的哥哥,他对着哥哥哭得语无伦次,哥哥抱着他说不怕我们去找爸爸,他会救妈妈
后来几天的事情他都不记得了,只记得3天之后爸爸和哥哥把妈妈带回来,爸爸铁青的脸色,和哥哥沉默中蕴藏的愤怒
他看着床上的妈妈,零乱的衣衫和散乱的头发,脸上湿漉漉的汗水,没有血色的嘴唇和苍白的脸,颈上有着粗鲁的紫红色瘀痕,他那时还不明白那代表的意思,只是会恹恹的哭着喊妈妈
哥哥站在窗边望着外面飘荡的青叶,他第一次看见了哥哥的眼泪,爸爸守在床边,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与心痛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伤心的9月
那样难过的日子,每天每天,过了3个月
一个平常的早晨,我发现爸爸没了……
他哭着问哥哥,哥哥只是告诉他又会有弟弟了


——那爸爸呢?
——他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啊?他去哪了
——……不知道

尽管他哭了一早晨,哥哥都没有告诉他,他固执的含着眼泪站在门口等了一天,只是徒劳

又是一个月,他的父亲依然杳无音讯,而第二天的报纸,他看见了爸爸的照片,上面赫然的大标题:东京连续杀人事件,凶手已经落入法网

他哭着拿报纸去给哥哥看,哥哥只是抓着他的小手说
“你愿意跟哥哥走吗?”
“爸爸不回来,我们要是走了,那妈妈怎么办呢……
“……”
然后哥哥也就那么消失了,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和所有的家产,他说如果他们有困难,就打电话……
那时的小男孩擦干眼泪想着,我会照顾妈妈

他总是会一脸怜惜的伏在床边,若有所思
然后妈妈就会拉着他的手说
“孩子,笑一个给妈妈看好吗”
男孩就笑了起来,笑得云淡风轻,然后跑开去逗弟弟玩

两年后,他的两个弟弟,都已经一岁了
那是一对双胞胎,都有着闪亮耀眼的金色头发
那时6岁的他,早已不是孩子
他一直收着一张泛黄的报纸,那是父亲执行死刑的消息,被挤在一堆花边新闻的角落,那么寂寥,冷冷清清
他对妈妈说哥哥在2年前留了电话,说我们可以去找他……
妈妈说好……但这两个孩子……
没关系啊,哥哥一定会喜欢他们的,再说……我也很想哥哥……
男孩在这方面还是单纯的什么都不懂

哥哥的声音和容貌都已经变了很多,变得更加让人难以接近……
那时他不敢再叫他哥哥,而是像别的人叫他的称呼一样,叫Boss……
那时他知道,2年前有一个黑色组织成立了,正是最近发生的大多数刑事案件的幕后……
那时那两个金发的孩子,一个在辗转中遗失了,孤零零的留在了某个冷清的候机室,也许啼哭着,也许那小而脆弱的生命早已枯萎
他和发疯一样的妈妈沿途找去,而一无所获……
到了Boss那里,孩子只剩下了一个,他从来不哭,只是总是睁着褐色的眼睛看着
后来他知道了,那个孩子被取名叫作
GIN
他还知道这个孩子的生命将会在杀人与被杀中度过

而他自己也知道了,在这里,他叫作
卡尔斯
同样也逃脱不了杀戮的命运

有时候他一直天真的想,这个人不是我哥哥,不是
哥哥是很善良的人,尽管他冷漠,但他会为了妈妈流眼泪,会在我张皇无措的时候握住我的手,会在我哭的时候告诉我男孩子要坚强,会在我无助的时候告诉我哥哥不会离开你……
然后他的眼泪就再不觉中落下来了,他知道呆在这里是不许哭的……
那之后他看见哥哥的机会就很少了,他很想当面问他,但每次看见那双如无底黑洞般的眼睛,还有那种冰冷的目光的时候,他都不敢再说什么了
他是Boss……

后来,他听说妈妈在组织里做了医师,叫做Salignac……


他的故事就这么平淡得结束了,屋子里陷入沉默,只有偶尔电脑发出一两声硬盘转动的声音……
我的脑子里从始至终有着荒谬至极4个字,然而却停在唇边
我不知道是该相信,还是该放弃,或者干脆杀掉他
事情好像已经占了脑子里太多太多的空间,我没有余力再来运行别的……

“Salignac故意制造了假的文件……因为……她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她不想让你知道…你是……”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想……你有权利了解……自己的身份和立场……因为这件事Pisco和Boss都在瞒着你……”
“等等……这件事和Pisco有什么关系”
他微微愣住,随后笑了,笑容里有着无奈和几丝不符年龄的沧桑
“你还没想到吗……之前写匿名信的,在树林里遇见Salignac的……以及父亲杀人未遂的……就是……
Pisco啊……”
靠在墙边,我看着他,心里茫然的一片
是我太愚蠢了,我为什么要相信他无凭无据的话呢,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轻信了……

“那时我吃惊的发现当时的那个男人居然也在组织……没错就是Pisco……我想他一定不记得我就是当时旁边的那个孩子……你3岁以后…Pisco就把你带走了,后来我就再没有见过你……直到那天和Sherry在酒吧遇见你……没错关于你传闻我知道得很清楚,所以那天我马上就猜到了你可能就是GIN……而看见你时我几乎惊呆了,你和年轻时的我哥哥……不、是Boss……实在是太像了……动作语言甚至是每一个眼神……所以后来我去跟踪你,后来没有杀你……我怎么可能杀你……怎么可能”


荒谬……我却恐惧的看见了其中的合理,尽管我拒绝,而一些曾经就涌到眼前

我看见Boss的时候觉得很熟悉……却想不起来我是不是见过他,因为那正是我自己……
Boss和Pisco在隐藏的秘密,还有他们古怪的对话
……以及……Pisco……
Salignac说的一些话……
还有很久以前Pisco和她提及的,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的事情

“的确……我没有任何证据,当时我到处入侵有关地方的电脑得到的资料为了谨慎都删掉了,现在活着的人也不会透露关于这件事的只言片语,你完全可以不信我,你也可以说我胡言乱语甚至可以杀了我,但我可以发誓我是如实告诉你我所知道的原委”

“那……另一个孩子呢……”嗓子有些沙哑,也许因为很久都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也许早就死了吧……”
“……”

又是沉默,我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听着时间流过


“我累了,我想睡觉了”我突然说
他没有惊讶只是淡然的笑了笑,然后向门口走去,擦肩而过

门撞上了,我突然觉得后悔,希望他可以留在这里让我冷静
屋子里的空间好像吞噬了心,我从来没有感觉过这样疯狂的寂寞和糟糕
很快的,发疯一样的头痛占去了所有,没有留给我一点思考的余地
File13
(下)
醒来的时候头很痛,坐在一尘不染的暗色地板上,周围模模糊糊的一片,慢慢的站起来觉得头晕
抬起手擦掉额角上淌下的血迹,我想也许是我撞倒了桌角,所以晕了过去
还好……

卡尔斯看见了笑着说你怎么老老实实呆在家里还会弄得伤痕累累,然后借口我手上的伤执意要帮我包扎伤口
“哎,你瞧你包得乱七八糟的,会感染的,我来吧我来吧,真是,你还是那么叫人担心,一点都没变……”
“行了行了,又不是小鬼,自己弄了十几年了,还会忘了不成”我拂开他的手
“你再乱动我就打晕你,反正你现在本来就晕晕乎乎的~可以欺负~”
“……—_—||||”
我看着他觉得无奈极了|||
拜托……这家伙真的是个18岁的男孩子吗

“……明天Pisco要过来这里……”他轻声说,一边用蘸着酒精的棉团帮我清洗伤口
“那又怎么了……”我假装不知道他的意思
“你说没怎么就没怎么”他笑了笑然后放下手换了另一个棉团
“——喂,这样就已经可以了——”我下意识的躲开他的手
“不行,要消毒!”
“不是已经——”
“不行的,弄不干净会感染的——”
“不会——”我站起来躲开他
“会很痛吗?”他一脸单纯
“|||不是那个问题……”
无奈的一番折腾之后还是被他按在椅子上继续消毒,头依然觉得晕的难受
看着他超级认真的表情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Sherry说如果头上的上处理不好很有可能会得脑炎……”他一脸严重
我怀疑他自己是真的得了脑炎
“这回该好了吧——”
“还不行呐——”
*—¥#•¥%#•

真是有趣,我从来没有遇见一个人像他这样
很烦人,却又让人无法讨厌……

午时的阳光,散散乱乱的慵懒
他还是坐在阳台上微微扬着头,闭着眼睛让阳光落在睫毛上,旁边放着咖啡,像淡淡的巧克力的味道轻轻散开,绵溢悠长,我还是靠着客厅的墙壁坐在地上,枪放在一边,凝视着对面匆匆滑过的时光

果然Pisco是没有来,和我猜得一样,直觉
“喂,Pisco可没来哦”
“啊……他说自己要来的,可能很忙吧,你也知道改组的事对吧”他侧过头笑着,后面的阳光散碎的落在棕色的发尖上,清新精致
“算啦,你昨天说的时候就不对劲”
“呵呵,看来被发现了~”他笑笑,古灵精怪
“哼,干嘛骗我”
“没什么,反正一点小事,没关系的啦~”他微微转过头眯着眼睛凝视窗外

“你……为什么总是不开心呢……”他突然回过头,笑着
我转过头看着他
“……并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的”
“呵呵,是呢,可是每个人总有开心的时候吧,你呢”
垂着眼睛漫不经心的玩弄手指
“不知道”
这种事情……
“我记得小时候……每天都去做那些事情,弄到神经崩溃,可是还是必须笑得出来,因为如果哭的话,关心你的人就会觉得难过的,之前是Salignac,然后是Perth……”我看着他突然垂下头,目光里带着淡淡的哀伤,“其实Perth是个很好的人……他从来没有逼我做过什么……”
没关系,反正没有人会为我难过
没有人

“你要是受伤了,Pisco不是会很担心的吗~”
“呵,然后他发现大多数伤都是他留下的是吗”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的——”
“——闭嘴,别说了”
“……”他沉默的看着我,然后转过头,“其实……他应该很恨Boss……”



“我要出去一下”突然站起来,收起枪
“路上小心~”他看着我轻声道,然后迅速补上一句,“——我知道你不是小孩子的”

打开门,看见靠在墙边的Pisco,轻掩上门,跟着他走进树林
“有什么事……”我看着他,心里平静得没有一丁点感觉
Pisco笑着,笑容里有着沧桑

捏着飞往美国的机票,心里的感觉说不出来,或者说根本就没有
只是隐隐奇怪,明明这么重要的时候,为什么让我去美国,去帮Vermouth……
回去的时候,关门声显得空荡荡的寂寥
觉得奇怪,找了整个公寓,没看见他
卡尔斯呢……
阳台上,咖啡还在,还有淡淡甜甜的香气
稍稍察看,笔记本电脑,什么物品都还在,只是鞋不在了
可恶,人跑哪去了
难道是Pisco他……可是为什么……
或者纯粹是他的恶作剧……还是……
那些野心勃勃的家伙终于按捺不住……
不对……他应付那些家伙绰绰有余,再说这里也没有一点打斗过的痕迹
冷静点……冷静点……
再仔细找找看……说不定就……
从现在的情况看,他应该是自己走出去的……因为走廊只有他一个人的脚印
可要是被威胁的呢……
拖鞋放得整整齐齐,也不像仓皇之中的作为

可恶,我为什么要担心那家伙,就算他死了又与我何干,从始至终我从来就没有承认过他是我哥哥,而且就算承认了又怎么样?在我早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来面对所有之后突然告诉我我有一个哥哥,而我又怎么能保证有一天他不会成为自己下的亡魂?

而且关于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我也不能肯定,甚至,很不肯定
而我也并不想着手调查这件事,因为结果无关紧要
抽出一支烟,看着烟雾腾腾
刚来的时候,他总是会再看见我抽烟的时候掐掉我的烟,表情严肃的说
“小孩子不可以抽烟喝酒”
轻笑“这么说我哪一样都干过了,再说我又不是小孩子”
“等你老了会得癌症!”
“老了?你还真会开玩笑,你认为我们会有那么长的命供我们老到病死吗”
“反正你怎么都有理,我说不许抽就是不许!”
“你凭什么管我”
“我就是要管你!”
“你找死吗#”
“*—%……¥%•#”
“*•%#—%#(—@”

后来渐渐的就不抽了,省得他啰里吧唆的说得天花乱坠,也图个耳根清静
已经不习惯这样的味道了,呛得肺里难受,但我还是执意不放下
他总是说我爱逞强,其实这根本就不是一种逞强
看着桌子上平摊着的机票,明天晚上,6点
香烟的气味让我觉得昏昏沉沉
美国,洛杉矶……美国,洛杉矶……

美国有个要找麻烦的FBI,阻止他,要不惜一切,不管用什么方法
昨晚在Boss依旧昏暗的屋子里
“除了做了他之外,他收集的有关组织的东西,还有家人朋友,全部都让他们消失”
“……了解”
语气是少有的狠辣与冰冷的愤怒
黑暗中我还是只能看见他的轮廓,第一次心里有了对他的好奇

飞机降落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透过窗户看下去是星罗棋布
走之前我犹豫着,最后还是把钥匙藏在门边不起眼的花盆里了,我想如果他记起来他的笔记本还在这里他就会回来找的,如果我锁了门他说不定就要砸坏什么东西闯进去了,我回来的时候还得找人修,很麻烦
不过,我也不保证他会不会回来,或者……能不能回来……
飞机降落的噪音很嘈杂,而机舱里却显得安静

好象做梦一样,作了一个月的梦,现在梦醒了倒是觉得不真实不习惯,而在那个梦里,说不上开心也不会悲伤,时间好像再用无色的水笔在生命中奋笔疾书,而最后看看其实上面什么都没有留下,还是像以前一样该是什么颜色一点都没有变化,似乎仅仅是覆了一个纯透明的图层,只是奋笔疾书的时候觉得难得的充实,最后给留下一片茫然的回味,我觉得充实,可能比慢慢走过的十几年还充实,但我想找找看究竟在上面写了什么画了什么,徒然

走出机场的时候,行李很少,冰凉的夜风拂动头发,这里的的温度要比日本低,就低一点点,但很舒服
夜空很清朗,尽管是重工业发达的城市,也可能机场在轻工业为主的北部吧,空气像是纯透明的颜色,这里的星星很明亮,还能很清楚地看见一架架起飞或降落的飞机闪着的航灯

北部的住宅区,大部分都是美国人,条件还算不错,至少比起那些被美军赶到穷山恶水的墨西哥祖先们的居住地要好得多了,而且语言也流通
找到了那个美国方面的总负责人,那个叫做Liqueur的中年男子,他不是很高也不很强壮,而却给人一种压迫感,不愧是曾经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多过联邦调查局的追杀,年纪不大就老谋深算得足够当上了美国方面的总领,并且把美国部分的事宜管理得井井有条的传说式人物,因为美国的乱七八糟多的仅次于日本本部

为了不引起怀疑,便找了附近一件普通的旅店住下,一目十行的看着Liqueur给我的有关那个FBI的详细资料
组织的情报网真是厉害得没话说,像是卡尔斯那样的技术就已经是很精湛了,而FBI的安全系统应该更是铜墙铁壁,固若金汤
或者FBI组织根本就没有想到,内贼难防
卡尔斯……不知道他有没有回去,有没有看到钥匙
我又开始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了

房间不很大,但也不小,反正是不可能跟在日本比的,其实小一点的房子倒是好,至少不会显得空荡荡,说话有回音
目光在窗边游荡一番,再次落到手中的资料上
资料有厚厚一打,我知道他们追求详尽,连性格或者爱吃的东西之类都列出来了,不过也很难说哪个细节可能就是制胜的关键

Name: Allen•Puff
Age: 39
Lover: son、wife
Character: impressible, sometimes irritability, smart, dapper(sometimes), etc.
Experience: ……
……
About his son
Name: Shrub•Puff
Age: 13
Lover: ……
……
……
About his wife
Name: ……
……
……
后面对于他收集组织情报的情况倒是很注意,一个和组织毫不相干的外人,如何能够了解到那么多内幕……看到了有关他儿子的部分,看来资料的真实性很高,那个孩子是他们领养的,而他还依然最爱他,果然够符合impressible
简简单单得靠在桌子边上休息了一会,天边洒出白光

我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Boss是会叫Liqueur全权负责的,不管是调集人手还是出谋划策
据我们的了解,Puff已经把很多事情都散布到了FBI内部,并且他手上现在还有大量的组织内部的核心资料没有公布开,如果能尽快阻止当然是最好不过的,尤其是最近,FBI目前很大部分的精力都没有放在组织上,前几天洛杉矶机场的一次恐怖袭击案已经让他们焦头烂额,迫于媒体以及各国政府的压力让他们已经无暇顾及其他,趁着这个时候封住Puff的嘴是再好不过,而且幸运的话还可以把罪名推到恐怖分子头上来免去一堆麻烦

直接取他的性命这一条恐怕行不通,他很多疑,说不定早就预料到了这些而特地留下一些我们想不到的证据来告诉FBI们有关凶手,或者暗示那些资料存在的地方
昏暗中我看着Liqueur阴森森的表情和笑容,我明白了
Liqueur给我提供了大量的弹药,弄得有些神经兮兮

日本,现在恐怕已经是一片腥风血雨
而这里,也许更是另一场血雨腥风
……

回到旅馆,黑暗中Sherry的脸突然一闪而过
日本虽然危险,不过至少比这里强,Sherry的能力那么特殊,组织一定不愿意失去这么一个人才……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了,响的急匆匆的焦躁不安
信息,号码是Liqueur的
一个地址下面一句话:“紧急任务,要快!”红色字体,表示一级紧急,组织里不成文的规定,真是奇怪了,信息里并没有说明目标是谁,让我干什么去……
翻出一张地图,准备好家伙,还是去了

计程车在附近转了好几圈,最终停在附近,下车,四周一片荒凉
33号,是这里……
一座独栋的别墅,空旷整齐的大院子,灌木都有着规矩的高度,黑洞洞的窗口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有人!
闪身倒树后,一个女孩的影子从正门里跑了出来,一跳一跳的,棕发略显散乱的别在耳边,呼呼的随着她的节奏飘飞
Sh……Sherry……?
不可能的……Sherry没有这么高……不是她

闪过小孩的方向,来到窗旁
Vermouth……?!
金发盘在脑后,一身黑衣,背对着窗户坐在地上,对面是一个躺着的中年男人,看来是一枪穿过额头当场毙命,白色的衬衫上溅满了血迹
靠着墙边趴着一个女子,黑色的帽子滚落到一旁露出金色的长发,身体下面的血液一点一点的扩散到旁附近的地板,垂着的手旁躺着闪光的手机

静静的走过去,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她手上满满的血迹,而她在哭……

“你又在哭了……你怎么总是在哭”
她的身体一颤然后回过头来看着我,泪眼朦胧中她的眼神是惊讶
突然费劲的站起来,擦干眼泪说
“我没有”
她伤痕累累,脸上,肩上,手臂上
“你……怎么来了……”她转过头,目光落在墙边女子旁边的手机上,“Sangaree还是向Liqueur求助了是吗?”
我走过去扶起女子的身体,子弹直接洞穿心脏,这样的情况居然还能发信息求助,真是厉害
“她死了”我简短平淡地说
“我知道……”
走近那个男子的尸体,很容易的在回忆中找到了这张面孔,经常出现在报纸新闻以及杂志上的,FBI的精锐调查员,圣提米利翁
“你说……他该死吗,GIN……”
“他窃取了组织的资料,那会威胁到我们”我看着他,就像她最后一次和我说的话那样让人莫名其妙
“那……我们只要拿回来就好了,没必要杀人啊”她的眼睛里有着期待和愤怒
“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太多他不该知道的事情,不能活着”
“那要是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呢!!”她抓住我一衣服,眼泪再次漫出,我看着她觉得不可理喻,也许是美国这个环境改变了她,而且面目全非,也许这件事情后面又有着什么内幕
片刻沉默
“那只能说他运气不好……”甩开她的手,冷冷的说
她垂下手,刘海挡住眼睛,片刻,从角落里拉出一个汽油桶,一步一停得把它们拖出来,手臂上的枪伤不停的在滴血,滴了一路
我走过去拿下她手上的桶,“算了我来吧,这里不能久留”

很快的身后的屋子燃起大火,火舌从每一个窗户里窜出来舔噬着氧气,她回过头看着,跳动的火光打在侧脸上,轮廓分明
车上她一直垂着眼泪,至于到底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也没问,还是出神的望着窗外

“Sangaree死了是吗……” Liqueur的公寓里
“一枪毙命”
“……”他轻轻叹气,“Vermouth怎么样了”
“受了些伤,应该没大问题”
“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她一直哭,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又叹气,然后摇摇头
“她的父母就是那样死的,也难怪她会忍不住……天意弄人啊……她父母死了,现在她妹妹也死了……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Sangaree是……”
“是啊……”
我想起Vermouth面无表情地看着已死的Sangaree是冷漠的表情
“她是不会为她妹妹哭的”
“我知道……换作是你的话,你会吗?”他突然转过脸
“……”沉默,“不会”
他轻轻点头

“没事的话我走了”
“那个计划拖后一个星期,Boss的意思非要让Vermouth参加……”
“……”真是够有毛病,“好吧,随便”
“而且……过两天……Vodka和Spirytus也要过来”
我回过头看着他,难以置信
他们来这里做什么,真是的,又多两个麻烦
怪不得Boss执意要Vermouth参加,就是为了监视我,现在又派了那两个蠢货过来……
“还有一个计划……需要你在这几天来执行……”
……
……
哼,又是心理战吗,用这种招数
“嗯,知道了……”
“记着,强 盗 杀 人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眼睛里笑着危险
点点头,离开

晦夜,暗月
天空死气沉沉一片,没有月亮,也看不见星星,夜风不大,带着冰冷
虽然已经近一个月没有执行任务了,但是出错还是不被允许的
最后一次扫了一眼照片,把那张真彩照片的内容深深印在脑子里,上面的人依然笑的幸福甜美

豪华的别墅,隐隐约约的孤寂,以及周围万籁之声的荒凉
FBI里的眼线确保了Allen•Puff还老老实实的在加班,因为那个愚蠢的恐怖袭击事故,这让任务变得轻松了许多

带上雪白的手套,指间露出金属的光泽
“啊——你……——有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暗月之夜,血溅满天
我让她痛苦的尖叫,叫得楼上有了明显慌乱的动静

平静的抽出刀,以第一时间锹开保险箱,房间各处搜刮一空,然后干净利落的跳出窗子,隐在房屋的暗处
几个人影蹿出来,迅速的追出去了,轻笑,静待四周再次恢复平静
护城河岸,把手套凶器外加金银首饰一起装好丢进沉沉的河底,我知道那样的重力无法再让它重见天日,一片水花之后,河面恢复深不可测的平静
夜风,还是很舒服,夜的感觉,至少很自由
我想假如有一天我离开了组织,并且活着,那我能做什么
除了杀人,犯罪,我什么都不会
我又在瞎想,如果我离开了组织,那我又怎么可能活着,真是傻得可以
如果可能的话,大概就是离开这里吧,可我又能去哪?

清晨,早报
端了咖啡,又想起了卡尔斯,只是我的从来不会加糖,只是那种淡淡清醇的苦味

联邦调查局精锐成员家遭洗劫
(本报讯)昨夜,联邦调查局精锐成员Allen•Puff的住房遭强盗洗劫,其妻遇刺身亡,警方表示全力追查此凶残抢匪,Allen•Puff悲痛之余强烈要求联邦调查局仔细调查此事,据他说此案很有可能不是强盗案件,而且很有可能与联邦调查局的一个秘密课题有重大联系,但遭司长严词拒绝,“天知道我们要忙的事情有多少了!”,况且Allen•Puff无法提出任何证明来证实他的观点。关于此案本报将后续报道。(附图)
……
……
把报纸扔在一边,轻轻啜一口咖啡
很好,这果然让Allen•Puff阵脚大乱了,计划很成功,然后剩下的事就交给那两个家伙去干就可以了
一个人呆在旅馆里,一个人听时间静静流过,也没有一个人在旁边唠唠叨叨了,很好,很好

又是信息,又是Liqueur
圣佩德罗湾沿岸,某知名公司仓库
“怎么,Vodka他们的计划失败了吗”
“不是……但这件事……你最好去……”
“……”
“你自己听Vodka说吧,如果你愿意的话”
他的眼睛里藏着难以置信和疑惑不解
他交给我他的手机,按下通化键

“喂,是我”
“老大啊……”
“怎么了,计划有问题吗”
“那倒不是啦……Puff的儿子已经在我们手上了……只是……只是……”声音显得为难
“然后呢,只是什么”不耐烦

“只是……太像了……他和你……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抬起头,我看见玻璃映出自己的脸
不……可能……

“那时那两个金发的孩子,一个在辗转中遗失了,……”
是卡尔斯的声音,在某个角落幽幽的响着
那时那两个金发的孩子,一个在辗转中遗失了,……
一个在辗转中遗失了
……
……

“你别大惊小怪,长得一样又怎么了”
“可是……真的是太……连声音都……”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关上他的手机随便扔在桌子上,避开Liqueur疑惑的目光,我确定从那里面没有看到欺骗和阴谋

坐着车看着外面飞驰的景色
别大惊小怪,长得一样又怎么了
对就是这么回事,长得一样又怎么了,代表得了什么?
……
……

“她是不会为她妹妹哭的”
“我知道……换作是你的话,你会吗?”
“……不会”
……
……

纷乱的景色流转而过
无人烟的仓库,周围是杂草,随着风摇曳,纷乱一片,很寂静
推开生锈的铁门,移动了一片灰尘,沉重的声音,带着潮湿的味道

“啊……老大你来了……”
Vodka站在门口,我绕过他走了过去

男孩靠在墙上,手脚被捆着,脸上一道道的伤痕,带着真实的恐惧,还有泪痕,短短的金发散在额头上,明亮的眼睛闪在黑暗中

好像看到一个……稍稍走样的自己……
如果我没有生活在组织……也许那就是我……

他惊愕的看着我
“你……是谁……”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双极度恐惧而极度吃惊的眼睛

弯下身,手刀起落间,他闭上眼睛身体歪向一边
“对不起……我们让他受伤了……因为、因为他反抗……”Vodka绞着手
“这和对不起有什么关系……”我尖锐的看着他
“他……他不是……你的……”
“什么都不是,世界上长的像的人有一大票”
“那……最好了啊……可是……”
“没有可是,照着计划来”
“嗯……”
“电话打了吗”
“已经打了”刚刚在一旁不说话的Spirytus突然站起来,沙哑的声音依然没变

“DI~DI~DI~……”
“喂”我看见Vodka的表情就大概知道了打电话来的是谁
“嗯……嗯嗯……我知道了…………他…”他迅速的看了我一眼,“他过来了……”
“嗯……嗯……”

“是Liqueur……”
“我知道”
“他……他说Boss已经在飞机上了……”
“你告诉他关于这个孩子的事了?”
“嗯……抓到他的时候就……”
我垂下眼睛
“……交易在几点”
“3点……一个小时以后……”
“时间差不多了,你们去准备吧,多带点人,你和Spirytus小心点”
“我们知道了……”
铁门在他们身后掩上,挡去阳光

这个孩子,可以证明卡尔斯的话吗
可以吗……
既然连Boss都过来了……

靠着一个木箱子坐下,想起以前卡尔斯拿来的Perth死状的照片……
我不明白,即使从小生活在组织的我也不明白,怎么可以以那样的方式杀死一个人
其实就像他一样,每天烦恼着今天的作业或者明天的考试,不是挺好的吗
真是可笑,同样是兄弟,有着同样的面容,一个被罪犯收养,而另一个却被警察抚养长大

他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然后慢慢睁开眼睛,害怕的看着我
“你是谁……”
“……”
“为什么你……和我……”
“……”
“好痛哇……求求你放开我吧”
“……”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他突然开始哭,哭得一塌糊涂
“我要找我爸爸……我要找……我爸爸……呜呜……我好痛……你们快点放了我……”
“闭嘴”我掏出枪放在一边

起伏的哭声猛然停止了,转换成强抑制住的尖叫和抽泣
断断续续的低泣中,我不再说话,不知道多长时间和多少思想匆匆跑过

可笑,同样的年龄,我在组织被迫接受地狱般的训练被弄得半死不活,而他握着大把的宠爱而高枕无忧;我可以在这里不动声色的杀人,而他却可以因为独处而大哭着找爸爸;我在黑暗中为了犯罪而疲于奔命,而他在阳光下瞻仰着以后的目标是正义的代名词

真是可笑……如果早就知道是这样,我宁愿当时被遗失的是我,即使生存的几率只有0.1%以下,谁愿意呆在这里,整天杀人和看着别人被杀,谁愿意整天走在刀口上,一个不小心就万劫不复……

慢慢仰起头靠在后面,我是怎么了,怎么变得这么幼稚轻浮不冷静
如果能改变,这就不叫命运了

特别的脚步声,铁门的震动声,我看看表已经过去两个小时而我浑然不觉
糟了……是Boss到了……

迅速解开男孩身上的绳子,把他拉到另一个过道上的箱子后面,听着外面
是Boss……还有……卡尔斯……?!

男孩瞪大眼睛看着我,泪痕还没干
“他们人呢……”Boss的语气听起来噙着愤怒凶狠,卡尔斯面无表情的沉默着看着我们这边

可恶!

我拉住男孩的手,另一只手中匕首的光一闪而过准确的刺入他的心脏

“啊——”
他没有哭,只是难以置信的看着我,目光里含有的东西我也说不出来理解不了
然后他就倒下去了,而手一直拉着我不放
面无表情的蹲下,费劲的掰开他的手,心里一片空空茫茫

脑后冰冷的枪管,还有带着残酷音调的话语
“你跟Pisco一点都不像,一点都不”
我慢慢站起来转过头,第一次看清了Boss的样子
很像,卡尔斯没有夸张
“如果像的话你就不会违背我的意思杀掉他”
“……”
我看见他身后的卡尔斯,他沉默着,我看不见他的眼睛
永远的卡诺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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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20 10:53:14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黑色(给GIN)

File14
命运从来不会骗人,只是骗过了时间
——题记
Boss好像说了很多话,说得我记不清楚了,只是在他的枪口前垂手站着,面无表情,也不想说任何话来辩解,或是……求饶
仓库里闷热得不透风,我从卡尔斯的瞳里看见了倒在地上的男孩的倒影,软软的血淋淋的身体,金色散乱的短发,苍白的嘴唇
我从来没有看见过Boss大发雷霆的样子,我知道那样的时候在他周围的时空都会为之毁灭,而却还带着一种要命的可恨心情想惹到他发怒
我抬起眼睛看着他极度愤怒的面孔,残忍的快感
一时间他的拳头在愤怒的面容后迅速飞起,我猛地撞在后面的箱子上,落下一片灰尘,嘴里漫着血液的甜腥味

“你、自己、找死、”每一个字节都带着令人绝望的危险
我抬手擦掉嘴角的血,晕眩中抬起头,看见他举起的枪
“住手!”
一只手扣住Boss的手腕,卡尔斯一脸凝重
Boss尖锐的眼神看着他,带着不可理喻的杀气

卡尔斯垂下眼睛微微皱着眉头,难过的表情里是满满的无奈,还有哀伤
“别再这样了…………
哥……”
然后从深深的棕色刘海下,我看见有什么东西滑落了,晶莹剔透

Boss慢慢垂下手,看着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异样而疯狂,然后突然猛的推开卡尔斯
“哼……如果你是我弟弟,你又怎么会阻止我”

“那件事情不怪他!该死的人还活着,你凭什么拿他开刀!这件事和他有什么关系!你该恨的不是他啊!”
Boss猛的冲过来扯住卡尔斯的衣领
“你忘了,他是谁的孩子了吗!”
“我只知道他是我弟弟!该死的是Pisco,不是他!你已经把他的生活弄得千疮百孔了,明明他什么事情也没有做错——”
“——我告诉你,他只做错了一样,那就是他根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既然来了那么一切后果他都要承受,你到底是我弟弟,还是他哥哥!”
“我两个都是不是吗,血缘关系你无法否认!”
“哈,好啊,那我今天就让其中一个消失!”
熟悉的枪声在仓库里仓惶而凶狠,而我毫无防备的垂手站在那里,甚至没有躲闪
Boss要杀的人,有人可以躲得过吗
命运要杀的人,有人可以躲得过吗
组织里,有哪一个不看重自己的生命,而又有哪一个没有在进行着死亡游戏
我突然想到卡尔斯应该是找到了钥匙了,找回他的笔记本电脑了,那里有着他的全世界
我突然想到Fino,这样子应该高兴了,因为我死了就没有人可以再去害Sherry
我想我死了以后会有很多人高兴,很多很多人
我想如果真的能死在一颗子弹下对我来说应该是很幸运的,至少不会有太多痛苦
如果可以选择,我当然会选择活着,虽然很麻烦,可是事实并没有这么幸运
面对很多东西都是不得已,而即使不得已也无法改变,比如命运,比如死亡



手上是血,粘稠的殷红色,在昏暗的光线下妖娆变幻
呆呆的看着倒在眼前的卡尔斯,腹部附近鲜血模糊了一片,他躺在地上转过头来静静对我笑,笑容消融在没有血色的脸上依然单纯清新
卡尔斯?……

“卡尔斯你——……哼!”Boss一脸抑制不住的愤怒,随后颓然
我紧紧握住他的一只手,该死,总是在重要的时候没有枪
Boss气急败坏的冲出去,铁门重重的晃荡着像秋天的残叶

卡尔斯忽然如释重负的呼了口气,然后缓慢的抬起手撩起眼前的头发,挣扎着想起来,一脸轻松的笑容
我马上扶起他急着想可以到哪里去帮他疗伤,虽然没有伤及要害但明显失血过多,而他却一幅没关系的样子笑的云淡风清
回去旅馆,叫Liqueur那边的医生来吗,Boss插手的话他会同意吗,不管了,反正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逼他同意,就算杀多少人也无所谓
他一直手搭在我肩上我们一前一后的在大街上走,引来侧目纷纷
计程车迅速的停在旅馆门前,我看见了Vodka他们
扶着卡尔斯下了车回到房间,我看着他捂着伤口的手指间持续涌出的血染红了整个手背
“去Liqueur那里让他找医生过来,告诉他谁敢阻碍我就毙了谁!现在!”
“可是、可是Boss刚刚……”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先毙了你,快去”
Vodka不敢再说什么连连答应着然后跑出去了

迅速找到急救箱帮他止住血,这只是最基本的措施,因为我无法取出子弹
他看着我忙忙碌碌然后依然笑着,笑容在光线不佳的房间里显得明亮,我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丁点慌张与恐惧
我坐在他对面的床上,一遍一遍的帮他消毒,直到他苦笑着说安啦~已经可以了……||
“你不是说会感染吗”
“啊啊……我终于理解你的心情了……痛死了……”
“—_—|||你还是死鸭子嘴硬|||,Vodka刚刚打来电话说医生马上就来了”
“唔……那太好了”

走过去打开窗户,我知道他需要新鲜的空气,窗框撞在旁边的淡黄的墙壁上,声音在寂静中好像心里的空空旷旷
我回过头看着他,陷入沉默,微风撩过头发,细小的声音在耳边如烟如雾

“唔,怎么不说话了”他笑笑
“你……为什么要救我……”我站在窗边,青色的树叶探进窗子
“啊啊……因为我发现……如果你死了的话……我也会难过的……哈哈……我很白痴是不是……”他抬起手撩起挡在眼前的头发,一缕缕的发丝轻轻摇动

“啊,没错,真是白痴”
我看着他,他笑着

“我没想到他真的会对我开枪……”
“更确切的说是你不想相信他会对你开枪吧……”
“嗯……可能……”他沉下目光,“看来我还是不了解他”
“……”

“喂GIN……你……想离开这里吗……”
我愣愣的看着他
“离开……去哪……”
“是啊……可以去哪呢……我也不知道……”他的话更像是自言自语
“然后被组织的人追得满世界跑?”我笑笑
“那就糟透了阿…………可是、如果能躲过组织呢,如果组织、没了呢……”
看着他的一脸认真,表情和语调都不像是玩笑,茫然
“你是认真的吗……”
“那……你愿意跟我走吗”他淡淡一笑
我看着他的笑容只觉得难以想象,在组织,从来没有人敢说起离开组织之类的话,至少是想活着的人中没有,而说过的都已经死了,全部,一个不剩,曾经就有一些传闻辗转到Boss那里,不久之后一夜之间这个生命就不复存在,组织的消息网对内部来说依然强大得难以想象
“你最好永远不要说出这句话,要不然现在也不用找医生来救你了”漫不经心的凝视窗外,洛杉矶的天气总是这样,冰凉的空气中带着水分子的味道,淡淡的
忽略了他落下的纯净的目光,片刻沉寂
我知道他想问什么,我也知道他自己明知答案,我知道如果是命令的需要我会杀他,而他也同样,不过至少现在我们都有权利回避这个问题
我倚在窗边,之后我们都没有在说一句话,直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医生来了”
走过去拉开门,Vodka和一个医生果然站在外面
看来是组织的医生,对于处理枪伤太过熟练,即使是不在医院也可以操作自如
我透过医生略带白色的发丝看见卡尔斯的脸,麻醉剂的效力下他的伪装灰飞烟灭,留下的是不符年龄的苍白和憔悴
手术好像在片刻时间就结束了,可能没有这么快,而只是时间又在我不知不觉的时候匆匆跑过了
Vodka出门之前用一种很异样的目光看看卡尔斯又看看我,最终什么都没说的关上门,黑色单布的窗帘轻轻飘动后房间里终于又恢复平静,我就一直靠在窗框上,沉着目光





暮色低垂
我看不清Boss的脸,只有能从声音里听出蛛丝马迹
他沉默的坐在桌前,手支着头

“这不可能”冷冷的回答他,尽管我知道组织里不存在不可能的事
“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他的话语同样冷淡,并且带着不耐烦“要看证据吗”
“……”
咔的一声,然后是快速敲击电话键的脆响
“Ale你进来,把那东西拿着”
他扔下电话,气息很混乱

很快的,门口站着一个长发女人,头发的颜色红的像血般妖娆,她微笑,说跟我来吧,笑容让我迅速想起了Vermouth
不用她的解说,那历史纪录,一条一条得清清楚楚,入侵组织的资料库,和Allen•Puff的对话,还有和包括时间,通话内容,IP号,地点,服务器名称,甚至破解密码的程序,完美的不需要任何说明,而入侵方的IP号再明显不过的指向一个人
我知道他才不会傻到把自己的IP号公布于人然后任人宰割,红发的女人笑得自信而诡异,组织里的力量真的让人害怕,我以为他已经是很厉害的程序员,但我不知道的事情,又怎么可能算得清楚
“看完了?”Boss说
回到昏暗的房间里,女人微笑着掩上门
“……”
“你信了吗”
“……”
“那你知道该怎么办”
我看着他,无语
“……”


“呵,别忘了,在他出卖的人里面,你也算一个”
“……”
“GIN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哼哼,以前的GIN是个多么心狠手辣的小鬼”
“……”
他突然站起来,神经质的大笑,如魔音入耳
“Pisco费尽心机,他还是输了,他处心积虑的把你带到这样的环境里,在这里忍辱偷生,等你长大帮他报仇,而最后你却对仇人下不了手,哈哈……”
笑声突然停了,枪口顶住我的太阳穴,脸上是残酷的笑容
“拒绝的下场你比谁都清楚,不过对于你来说,你身边的人一个都别想活也休想死,为了一个仇人,值得吗?值得吗!而且你认为,就算你不动手,我就会放过它了吗”
“那么你呢,你可以对你的亲弟弟下杀手吗”
他抬起眼睛看着我,笑意更浓

“ 背 叛 我 的 人… …都 要 死 ”

“……好,我了解了,什么时候”
“很好,果然是GIN,期限是这个月底”
“我知道了,两天之内保证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呵呵,哦,Allen•Puff那个FBI我派了Swill他们去解决,这样就不会再有秘密泄露了”
Boss勾起嘴角,我没再说一句话,走出屋子


两天之内,杀掉……卡尔斯
杀掉……
……卡尔斯

天已经完全黑了,天气很闷,暴雨将至







再次见到卡尔斯的时候,是在地下室,自从他伤好后,自从我接下杀他的任务后
脱落墙皮的房顶上挂着一盏吊灯,灯绳晃来晃去,使得灯光规律的摇摆不定
旁边有个废弃的壁炉,老旧的颜色让人便认不清楚,有很多煤灰和伤痕在那些古旧的石壁上,好像一个忠实的老仆人在寸步不离的守着这里的一片记忆,或者见证着这些曾经慢慢变得物是人非的沧桑破灭
我向里头扔了些木头,然后用打火机点燃,噼噼啪啪的声音充斥着不大的地下仓库,火光忽明忽暗的映着炉壁里的焦痕和木灰
Vodka站在一摞大箱子旁边,手里的枪顶着脚边手被绑着的卡尔斯

我看着跳跃的火苗,面无表情的
Spirytus从一个箱子后面走过来,拿着一大摞纸张
“全在这里?”我抬眼问他
“全在”

我移开目光看看卡尔斯
他微微抬头看着我,他的瞳里映出壁炉变幻不定的火苗,表情和平常无异,灯光有规律的晃在他头顶上,在水泥地上投下一片光影
我慢慢走过去,脚步声在一明一暗的仓库里显得沉闷
“都在这里吗?”
他抬起头看了看,然后点头
不声不响的走回去,然后把这些东西一起扔进跳动的火苗里面,看着火舌卷起纸张,变成焦黑,化为灰土,上面的内容,组织成员的详细资料,所有暗杀目标的资料,还有组织的计划机密,伴随着飞动的纸张和安静的噼啪声全部被跳动的火苗吞噬,灰飞烟灭
我拿着一根树枝搅动着里面的内容,纸灰在加热的气流中慢慢飞起,然后散落下来好像夜晚的单薄的烟花,清冷而绮丽,燃烧的木头偶尔迸射出很漂亮的火花,随后消失
火光和热浪刺得我眼睛很痛,然后是头痛,火光打在脸颊上,灼热的温度,我转过头看看暗处角落里的两个塑料桶
噼啪声渐渐小了,光也模糊了,热度减轻了,而我只觉得头更加疼痛难忍


终于松开木棍站起来,走到卡尔斯面前
微弱的光映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杀意没有后悔
Vodka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一边
我掏出枪,指着他,冰冷的扳机,我感到了食指的颤抖,极轻微的
心理作用

张了张嘴,却好长时间没有说出话
“FBI们……给了你什么好处……”
他站起来,看着我,目光里全是没有杀意的柔和,略带了沉沉的悲伤
“什么都没有”他淡淡地说,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如午夜无风的湖面
我紧紧地握住枪,头疯狂的痛着
火焰的跳动缓了很多,进入了平缓燃烧的状态,没有风,安安静静
“你知道……组织不会放过叛徒……”我不想看他的眼睛,那种带着平静和安宁得让人疯狂
“我知道”
“……”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对吧,GIN”他看着我,淡淡地笑,眼睛里依然清澈如水,依然清新的笑容像风一样化开了,依然剩下琥珀色的瞳仁里慢慢的平和与宁静,如记忆中的,依然明亮
我扳住枪,平稳的瞄准他的心脏
“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我看着他的笑容,食指抚在扳机上


你醒啦,真是好命大呢
外面那些人交给我好了,我不会让他们进到这里半步的,你放心睡觉就可以了~
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不会让任何人碰这份文件,任何人
还有半寸,你为什么不继续刺进去呢
你知道吗,GIN,就算伤不致命,也是会流血,也是会痛的,也许还会留下痕迹,你就是这样的……
我一直都很想……听你叫我一声哥哥
……我怎么可能杀你……怎么可能
你还是那么叫人担心,一点都没变……
可是每个人总有开心的时候吧,你呢
别再这样了…………哥……
我只知道他是我弟弟!!!!!!!!!!!!
…因为我发现……如果你死了的话……我也会难过的……
那……你愿意跟我走吗


“她是不会为她妹妹哭的……换作是你的话,你会吗?”
“……不会”

一点点的话语交错穿杂入一片支离破碎
回忆,支离破碎
碎片散落下来像眼泪般剔透
我没有哥哥,没有,我也没有朋友,没有人会为我难过,我也不会为任何人难过
“GIN……离开这里吧,离开组织,你不属于这里”
为什么每个人都……每个人都……

离开这里吧,GIN,你不属于这里……我只希望,你能…自由

“你……后悔吗……救过我……”
他只是摇头,然后笑的云淡风清
“从来没有”
“……”

我一直都很想……听你叫我一声哥哥
……我怎么可能杀你……怎么可能
我只知道他是我弟弟!!!!!!!!!!!!
…因为我发现……如果你死了的话……我也会难过的……
那……你愿意跟我走吗

火光在潮湿的墙壁上跳动如恶魔的触手张牙舞爪,攫住每一缕正常的空气
食指叩动扳机,一次,两次,三次…………直到射完了一把枪里的8颗子弹
枪声很响
他慢慢的闭上眼睛倒在地上,白皙的脸颊上溅上些许的血,粘了少部分灰土显得黯淡无光……


我踏上台阶,什么东西从脸上滑下来了,灼热的
抬起手抚过脸,指尖湿了一片

……再会……哥哥

头痛,疯狂的头痛
离开地下室,模模糊糊的记得Vodka和Spirytus在那里洒满汽油,然后是冲天大火
不被发觉的离开现场,跑回到自己的别墅

钥匙还藏在花盆里,丝毫未动,而卡尔斯东西已经都没了,什么都没了,消失得干干净净,就那么在不知不觉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笔记本电脑,咖啡,衣服,手枪…………还有阳台上的阳光,带着巧克力味道的笑容……好像从来都不曾出现过
屋子里一切如常,什么也没有多,也什么都没有少
卡尔斯已经和那间仓库,一起被埋葬在焦炭与灰尘下
就好像一个从来不曾存在的人,和一段不曾存在过的时间,过去了就无法留下任何痕迹,任何

我没有哥哥,没有,从来就没有过
没有过……
没有
……

我突然发现头不痛了,从刚才就是,只是我没有注意到
这样很好,至少不会那么难受了
很好
很好

尾声

今天下雪,天很黑,日本的雪天,总是阴沉灰暗,或者带着潮湿寒冷的气息

和Vodka在酒吧里,我记得这间酒吧
“Goshen  Bar”牌子略微有些歪斜
好像很久以前,曾经和Sherry来过这里,为什么,不记得了,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好像还遇见了一个奇怪的witer,他是组织里的人
他叫卡尔斯,没错我记得
尽管只过了7年,7年的时间,有多长……
7年以前,自己还是个小鬼,尽管自己那时候从来不承认
轻笑
好像在7年前发生过很多事情,只是我已经不记得了
7年时间,除了杀人之外,还做了什么,不知道

“老大……老大!”
回过神,Vodka一脸狐疑

Vermouth1年前回到了日本
这回过来听说有了Sherry的消息

Sherry……逃出组织,但还活着,直觉,还有就是曾在杯户大厦遇见她,差一点杀了她,如果下次再碰见她,我绝对不会再手下留情
一直逃,有什么意思呢……

Pisco死在我的枪下的时候我笑着,我想到了卡尔斯
直到前任Boss倒下的时候,他张狂的看着我然后笑着,说Pisco终于得到了报应,他诅咒了他的孩子的一生,亲手杀掉所有亲人,一生都要生活在黑暗和杀戮中
已经死了很多人,多到我也不想数
很多事情也过去了,都过去了,死了的人死了,都死了,活着的人还可以活多久,不知道
这样的生活还要过到什么时候,我不知道,也不在乎
只是每或者一天我都会战斗着,人类不是容易放弃的生物
比起13岁经历的事情,这7年简直平静的难以置信,在我没注意的时候就过去了
离开酒吧的时候,雪下得不很大,静静地在天空飘着,无忧无虑
可能明天雪会停,活着今天晚上,我只知道今天晚上有任务
晚上,雪停了,有夕阳
暮色渐沉,四下漆黑,夜空,有星星
星星细小的光,照亮一小片黑色,然后就暗下去了
夜空本来就是黑色的,****不小心就喧宾夺主,亮了一片喧闹


夜深,星星隐没形迹,天空漆黑,亡魂在云层上面低泣

9月19日,黎明将至

END
——2004-8-5——
后记
写完了黑色,共计6万多字
从去年11月开始,这篇文章历时近一年,一直在盼望着,快点写完,而现在写完了,却觉得空荡荡
一直在用GIN的第一人称,好像一个认识了一年的朋友,突然要告别一样
这篇文章陪了我走过1年,没有轰轰烈烈,从有了第一个读者,到有了一大堆朋友,似乎时间就那么快的过去了,这篇文章也就慢慢的过去了
本来觉得自己百感交集,现在却说不出什么来,淡淡的悲伤和淡淡的喜悦吧,除此之外,无它
我不知道是什么支持我这么久不放弃,也许是对GIN的执著,也许是朋友的鼓励,毕竟我是个太容易放弃的人
我想……也许这篇文章也帮我长大了很多,懂了很多,在不断的思考揣摩中更喜欢GIN了很多
总之,谢谢所有支持文章的人吧
永远的卡诺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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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20 11:48:05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黑色(给GIN)

我在哀界看过
楼主在GIN身上动了很多脑筋
如果GS的份量在多一点我就更喜欢了
天真的人莫上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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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20 13:42:01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黑色(给GIN)

像是Gin的自传

果然是GIN的好文……

不过楼主的排版||||||
字的大小统一一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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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20 14:14:13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黑色(给GIN)

的确是太残酷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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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20 14:40:58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黑色(给GIN)

超级喜欢
那天YJ给我发文档的时候时间太晚我没有来得及看.
现在在我姐姐的电脑上.消磨掉这里面的一切.

原谅我,这么晚才看,也原谅我.使用消磨这个词语.
毕竟太多东西引起了我心里暗涌的晃荡不羁,无法遏制.
那样一个在黑夜里头的思念,所有人向往阳光的时候,在暗夜里独自守望清冷的月光.

无关悲喜,我的心痛是突如其来.
回头再看,除了超级喜欢.我的言语贫乏到我做不出更好的比喻.

谢谢你给了我这么一篇.让我可以在黑色当中轻轻慢慢的沉.

看的时候重复着JAY的<止战之殇>.我是偏执的.我想你能够看出来.
〒160-0022 東京都新宿区新宿6-25-14 S2ビルアネックス1F株式会社マウスプロモーション 石田彰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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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20 15:51:36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黑色(给GIN)

听KK推荐过来看的..........
我个人是非常喜欢GIN的.如包子所说,GS的份量在多一点我就更喜欢了.
不过已经相当好了.
抱歉这么好的文用MJ给你顶了不过楼上也是汗.........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欢迎光临柯哀联盟: bbs.aptx4869.net/forumdisplay.php?s=&forumid=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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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20 16:07:31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黑色(给GIN)

那个。来介绍下。
13楼是哀奥里亚

12楼是在下的MJ的MJ。在下kenshink.
估计玲不认识的,很喜欢这篇忍不住直接回复了忘记用主ID了.
真不好意思.
长夜漫漫 不如编排一个让你我相识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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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20 23:50:30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黑色(给GIN)

楼上,我知道啊~你是gbmf对吧,哀奥里亚我也知道,在柯哀画过同人漫画的强人,我大部分时间潜水中||||||
永远的卡诺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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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21 01:51:38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黑色(给GIN)

[QUOTE=00ling]楼上,我知道啊~你是gbmf对吧,哀奥里亚我也知道,在柯哀画过同人漫画的强人,我大部分时间潜水中||||||[/QUOTE]
您过奖了.
我前阵到是在哀界比较常见你B过我很久M去过L||||||||.........
在柯哀看过你的<<给笑容时间>>也是很好的文......
今的图也B错全材啊我文就B行汗.........
PS KK:MJ的MJ|||||||.......
      有这说法吗........
P PS: gbmf是啥??????
P P PS:你的签名,我主ID也有.我看到的第4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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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21 11:42:38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黑色(给GIN)

汗。MJ的MJ。

那个当时。我去哀界时候已经有人注册了kenshink我于是注册了个gbmf= =|||

ling叫我kk就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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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21 14:36:34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黑色(给GIN)

在下是Grey的MJ的MJ的MJ
文是不错啦(虽然不怎么喜欢GIN)
但是格式有点……
最好改下吧~~~
无论如何 我也没有改变现实的能力 我只能 默默的祈祷 别让它成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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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21 18:39:07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黑色(给GIN)

楼主的确要好好注意一下排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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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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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21 20:28:14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黑色(给GIN)

写的好有感觉哦,期待你以后的文字……
Ruud Van Nisterloo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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