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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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长大

杯户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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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25 10:03:25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新一离开我之后的第三个春天，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见柯南跟哀在争执，听不清楚他们争执些什么，只听到哀叫他新一，博士也叫他新一。

新一=柯南，这个等式怎么看都是不可能成立的。

我以为，那只是一个梦，一个噩梦。

可是，为什么我会哭呢？为什么我要哭呢？

泪水就象是春天的小雨，绵绵不绝，打湿了我的心。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它真的只是一个噩梦。

但是，我亲眼看见，我亲耳听到的事情，可以不相信吗？

新一，柯南，在我眼中，一直是两个人。

柯南，新一，我对他们两个人有着不同的感情。

一个就象是我的哥哥，他让我依赖、依靠。

一个就象是我的弟弟，我让他依赖、依靠。

虽然很多时候，我也在不知不觉中依赖着柯南而生活。

可是，我从来没有用过爱慕的眼光来看他。

如今，我又该如何看待柯南？

一个外表看上去比我小10岁的孩子，我能用怎样的目光来对待他？

将柯南看成新一？这个玩笑开得够大的。

像爱新一般爱柯南，更是件奇怪的事情。

苦笑。

一直惶惶不安，一直疑惑新一对我的感情。

害怕新一对我只有青梅竹马的感情，害怕新一爱上其他的女生。

我以为，这些便是我最难以接受的事情了。

现在才知道，自己一直都错了，自己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

原来最坏的消息并不是新一不爱我，也不是新一不回来。

新一不爱我，我依然可以爱他。

新一不回来，我仍旧可以等他。

可是，如今。

我可以爱他吗？

我连爱他的资格都失去了。。。

5月8日，我的生日。

一大早，柯南便和步美他们出去玩了。

我呆在家里，无所事事。

新一离开我3年，这3年来，每年我的生日，我都会接到他的电话，收到他送来的祝福。

快递员总是会按时送来他挑选的生日礼物，还有一束兰花，参差着紫色的勿忘我。

我曾经是那么期盼自己生日，今天，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午后2点，我有些困了。

最近连续几个晚上都无法安然，常常做着噩梦，新一瞬间变成了柯南。

然后，便哭醒了，再也无法入睡，睁着眼睛熬到天明。

叮铃铃，电话铃响了。

我望着电话，有点害怕。

铃声却很有耐心地一直响，我知道一定是他。

他知道我在家里，一个人在家里等着电话。

“你好，这里是毛利侦探事务所。”胆怯地接起电话，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兰，是我。生日快乐。”电话那头的新一似乎很兴奋，“抱歉，我的案件还没有处理完，所以，不能回来亲口对你说声生日快乐。明年，明年我一定会陪你一起过生日的。我们说定了哦~”

算是约定吗？

新一，你凭什么跟我约定呢？

你真的可以回来吗？还是只是安慰我？

“这样的约定，请你不要再说了！”我对着话筒叫嚣，“无法实现的约定，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受够了！你回不回来，跟我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不是吗？”

一片沉默。

电话两端，回响的是我的抽泣声。

许久，我才稳定住自己的情绪。

“新一，你后悔过吗？那天去多罗碧加。”

没有回答。也许，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很难回答吧。

“我后悔莫及。因为那一天，我预支了这一生的快乐。”我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真是个傻瓜，用一天的幸福换一生的幸福。。。其实，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兰，我离开的时候，我们才高一吧？现在，你已经是高三的学生了。快三年了呢。”终于又听到新一的声音了，“我一直很想回来，很想回到以前的日子，真的。可是。。。”

“如今，我也要离开了。”

“离开？”

“嗯，离开这个城市。”有些犹豫，依然坚持，“也许会离开日本，再见，新一。”

隐隐听见电话那头的新一轻声地说了些什么，大概无外乎是些寒暄之词吧。

挂断电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解脱了一般。

凝望着房间书桌上摆放着的照片，不觉莞尔。

照片上的我和新一笑得很甜，在多罗碧加。

那一年，那一天，多罗碧加，我，新一。

约会的最初是期待的，过程是快乐的，结果却是悲惨的。

那一天的黄昏，带走了我最爱的人。

新一，原谅我。

没有遵守彼此的约定，没能等到你回来。

十年，对我来说，并不漫长。

可是，我无法面对的是你啊。

新一7岁，我7岁。

我们青梅竹马，一同成长。

然后，新一17岁，我17岁。

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新一7岁，我17岁。

新一成长，我成熟。

然后，新一17岁，我27岁。

那种感觉，就象是自己一夜长大了10岁。

我们已经不再是平行线了，今后，只会渐行渐远。

曾经，很喜欢娃娃唱的《飘洋过海来看你》。

娃娃用她纯真的声音这样唱着：

“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飘洋过海的来看你

为了这次相聚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

言语从来没能将我的情意表达千万分之一

为了这个遗憾我在夜里想了又想不肯睡去

记忆它总是慢慢的累积在我心中无法抹去

为了你的承诺我在最绝望的时候都忍着不哭泣

陌生的城市啊熟悉的角落里

也曾彼此安慰也曾相拥叹息不管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结局

在漫天风沙里望着你远去我竟悲伤的不能自已

多盼能送君千里直到山穷水尽一生和你相依”

很佩服歌中那个人的勇气，为了爱情飘洋过海，不远万里。

如今，我也同样是飘洋过海。

只不过，不是为了看他，而是为了躲他。

这样的一份决心，不知道算是勇敢还是懦弱？

几个星期前，我隔着电话对新一说“再见”。

口中说了再见，心中却是无法对这个人、这段感情说再见。

在异乡的日子是冷清的。

冷清的月光，冷清的房间，冷清的心情。

孤单、寂寞，成了我忠实的朋友。

好几次忍不住想要打电话给他，想听听他的声音。

拎起了听筒，却没能按下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从记忆抹掉一个人，很难。

从心底挖走一个人，很痛。

三个月后的某一天，我接到了一个出乎意外的电话。

电话的那头，是小哀。

我们友好地攀谈着，说着我的父亲，聊着园子，偶尔说到柯南。

当小哀请求我回到大家的身边时，我委婉地拒绝了，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天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很想和她多聊聊柯南，明明很想多知道一些柯南的生活。

可是，骨子里的那一股倔强脾气，还是伤到了哀吧？

或者说，那只是为了保护我自己。

我想，我是真的应该离开，离开他们的生活。

只有我离开了，一切的尴尬才会消除。

我离开了，新的生活才会开始，属于彼此各自的幸福才会到来。

我知道，这是我爱他最好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