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合作新志]月下の雪<全18话+番外1话+海报>
转载需授权!!月下の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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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何处来,往何处去。于我,是太艰涩的问题,无心探究。只是,始终不明白,遇见了那个人,是幸,还是不幸呢?
——序
(一)
一直,一直,我沉溺在悠长的梦境里。
季节精灵多得很,造物主显然已经忘记了我的存在,就这么任由我将自己封印在这座宅子里。持续着那“出生”以来不曾断续过的梦。
梦里飞雪连天,却丝毫未感到寒冷。我踩在绵软的雪地上。
一直,一直,孤独地走着。
直到……
周围气息的轻微改变,让我注意到有人闯入了结界。[走开,不要打扰我。] 微皱起的眉,是因为对方越来越接近。
等待着,一般人类突然看到沉睡中的季节精灵,十有八九会被吓个半死。我等待着闯入者知难而退。
[?]
恍惚中,谁的手撩起了我的长发,又轻抚过我的脸。
那么柔软、温暖,让人留恋。
[是谁?]
长久稳固的结界,因了这份温柔,瞬间崩溃。
费了一些气力之后,我终于睁开眼来。于是,看见了那双冰蓝色的美眸。
“……”她的唇角稍上提,露出了一个我当时还不知称之为何的表情,很美。
“是你唤醒我的?”我迅速整理了一下思绪,提出第一个问题,虽然也想过,先打个招呼也许比较好。
“算是。”她的声音很奇妙,不甜腻,也不过分低沉。
“你不怕吗?”动了动浅灰色的眼珠,我开始对她出奇的镇定感兴趣。
“怕什么?”她以问作答。
“你认为我是人类吗?”我只能接着问。
“不。”
“……”我用手指搅弄着长度及腰的月白色发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能替人实现愿望吗?”她忽然变得支吾。
“啊?”我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这么一位优雅、美丽、落落大方的人,居然问出如此不见水准的问题。实现愿望,那是冬月精灵·1225的工作,我区区一个季节精灵,岂能僭越。再者,不想也该知道,每年都会忙翻天的冬月精灵,怎么会缩在破旧的宅子里“休眠”。
“不可以,是吗?我想也是,没那么容易的。”见我不应,她自顾自的说下去。
不知为何,她落寞的神情让我不忍。
“是什么?”
“?”这回换她不解。
“你的愿望是什么?”我重复。“如果我做得到……”
“没关系吗?不会为难?我不想勉强你。”不出所料,她是个总替别人着想的人。
“所以我要先看那是什么愿望,主人。”
“主人?”她挑起了眉梢。
“是你解开我的封印,理所当然是我的主人。”我那尚未完全复苏的预知力在说,她会是个绝佳的主人。
“那首先……”她顿了顿。“我想你应该先跟我离开这里。”说着,指了指周遭的一片狼藉。
“好吧,主人。”要离开我沉睡了快300年的“家”,倒也没觉得不舍。
“不要‘主人’,‘主人’的。你可以叫我‘志保’。”她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其实一点儿都不吓人。
“是。”我乖巧的应着。
“我叫你什么呢?”
“……我是季节精灵·雪,没有名字。”名字?多么遥远的东西,曾经是有的,在我封印自己以前。也许那大概牵连着什么悲伤的记忆,所以我努力忘掉了。
“雪精灵?”她打量着我的长发和浅色瞳仁,“那就叫‘雪儿’好了。”
雪儿……雪儿……雪儿……
什么人曾经也这样唤着,笑着为我戴上花冠。只是时间的屏障模糊了容颜,我竟忆不起那究竟何人。
是谁呢?是谁?
才解除封印不久,我不能白白消耗灵力,于是,暂不思量。连相貌也换作人类的模样,金茶色的卷发垂至肩膀,我抬起已然变作深褐色的眼睛,看着新主人,以及她眼中的惊奇。
“我现在有了更好的想法,”她握住我冰冷的手,“是你的话一定能办到。”
“哦?”我微疑。
“从今天开始,你这个样子的时候就是‘浅见优希’,宫野志保失散多年的表妹。明白了吗?”
“明白。”结果,除了‘雪儿’,我又多了个人类名字,希望以后不会弄乱了才好。
“那好,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我敏感的察觉到,她的情绪不规则地波动了一下。
“一个很重要的人?”我问得很狡猾。
“是,很重要。重要到我必须离开他。”她说着我无法理解的话,唇边是凄美的笑。
“……”
“而你,雪儿。要成为我离开的理由。”
“……”我沉默,听任她牵着我走出旧宅,然后上车。
她细心地为我系好安全带,才绕到前座。动作麻利的启动车子,七转八拐后,上了高速公路。
“你喜欢那个人吗?”车厢里太温暖,我有些昏昏欲睡。
“……”
“为什么要离开。”虽然她没回答,可我知道答案。
“有比我更适合他的人,而且……”
“而且?”睡意猛然袭来,刚解除封印果然不该想太多事情,尤其是这种容易陷入死循环的问题,在我再度睡去之前,似乎听见她嘟囔了一句。
“恶魔不是就该远离天使的吗?”
苏醒后的第一个梦,我看见晴朗的夜空下,月光皎洁,黑白两色羽毛散落一地……
<未完待续>
回复:
小猫现在不太能用到电脑,所以拜托我帮她发文。每天给她复习完之后,会给我讲文的基本构思。(另一篇,她在慢慢写手稿)
然后我再抽空润色,打出来。
相信行文、笔调有不少差别,希望喜欢小猫的人可以耐心等她回来。
谢谢。
p.s.:用小猫的ID方便她以后自己改。
by 猫姐
回复:
《Endless》小猫没放弃,她在写,只是很慢。而且还要我来录入,周转一下,时间总会变长。
请稍加耐心。
姐
回复:
(二)醒来时,四周有些暗。我才反应过来,大约是到了。会觉得稍暗是因为我们正在车库。
伸展一下身体,听见她不急不徐的声音。
“到了,雪儿。”
“嗯。”
说实在的,我喜欢“雪儿”这个名字远远多过什么“浅见优希”,虽然还不知道为什么。
跟在她身后,穿过一扇门。客厅的整体风格简约、清冷,和她给我的感觉很相似。
“喏,冰箱里有饮料,想喝什么自己拿。”她用手指指。
“哦。”我应了一声,也不客气,上前拉开冰箱门。饮料架上整齐的排了一溜罐装柳橙汁。没有犹豫,我伸手,拿了一个。
“我还以为你会喜欢果汁。”她看着我手中的保鲜盒。
“牛奶可以安神。”我品了一口冰凉的液体,预知力告诉我,不多久,我就得面对一个颇为复杂的局面。
“雪精灵也会有不安的时候吗?”她嫣然一笑,拿起电话听筒,白皙的手指飞快地拨出一个号码。
[很熟啊。] 我继续观察。
“工藤。”她的语气似乎在努力装得不在乎。
我偷偷腾出一只手,放到背后,念了个咒语。于是,电话线另一边的声音也清晰的传入耳中。那是个略带焦急的声调。
‘灰原吗?你今天去哪儿了啊?手机也不开,博士很担心你,怕你出点儿什么事……’
“组织已经不存在了,大侦探不会失忆了吧。”她调侃道。
但我知道对于对方的“啰嗦”,她没有一丁点儿反感。
‘喂——’拉长的尾音。
“而且我说过,不要再叫我‘灰原’。”
‘有什么关系,习惯了嘛。’
“工藤。”她提高了声音。
‘好,好,宫野小姐。’
我开始对这个“大侦探”的EQ抱怀疑态度。
“现在有时间吗?”她插入主题。
‘有啊。’
“你……能不能来一下,不会用太多时间。”
‘现在吗?好吧。’
既然主要内容都说完了,我也不再费力偷听,取消咒语,安心的享用牛奶。顺便忍不住猜着,她和那个“工藤”的关系,最后得出结论是,不简单,绝对不简单。
“雪儿。”她理了下鬓发,转回身。
“什么事?”我放下盒子。
“一会儿要来一个人。”
“是你说过的那个?”我明知故问。
“没错。”她向我招招手,让我过去坐在她身边。
“雪儿,在他来之前。我想,有些事情应该让你明白。”她冰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忧郁。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知道了她曾经是某组织的研究员。一直被迫从事药物开发,后来,当她唯一的姐姐被组织谋杀,她决定以死脱离。幸或是不幸,天堂恰好满员,她倒退了时光,仍滞留在人间。再然后,她遇到了他,同遭此劫,并精神满满的寻找解脱方法。命运给了他们一个交点,却没指明可以共同走下去的方向。她很早就知道,他有个温婉可人的青梅竹马。当组织终于覆灭,她得到资料,制出解药后。理所当然的,她选择离开。
“那位大侦探呢?不会没反应吧。”我皱了眉,对即将见到的人,好感度下降了30%。
“工藤他……想让我留下。”
“哦?”我刚想把对工藤的印象分从50提到60,她就说了另一句话。
“上周他们订了婚。”比起表情,她的声音并不平静。
“……”先执意挽留她,再让她看着他和别的女人订婚? [见鬼] 我嘟哝着,那个工藤的EQ最好是负数,否则……故意的话,我是不会给他好脸色的。
“虽然我放心不下博士……”她扯回我的注意。
“还是决定离开,是吗?”我把她的话补完。
“理由是要照顾未成年的表妹。”她拍拍我的头。
“……”我存在了300年以上,现在却要办成“未成年”。虽然季节精灵确实不会衰老,永远都是人类16岁的模样。
“一会儿他来的时候,你要好好看,我总觉得最近会有什么事发生。”她忽略我小小的不满。
这时,门铃响起,他来了。
我老老实实的在沙发上等,片刻,进来了一个略显清瘦的青年,约摸二十出头的样子。
“你好。”他行了礼,是电话里的声音。
“你好。”我站起来还礼,尽量表现得弱不禁风。
“我来介绍,这是我表妹,浅见优希。”她站到我身边,示意工藤在对面坐下。
“幸会。”工藤平静地说,同时用了谨慎的眼神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我。我猜,侦探的本能在涌动了。
“优希,这是我和你说过的,工藤新一。”她没有说和他的关系,也许,那是连她自己也不清楚的。
“早有耳闻(其实知道了也不过几十分钟,不过不这么说,就没说服力了。)春风得意的大侦探,平成的福尔摩斯。”我承认话里带刺,但我无法对他左手戴着的订婚戒指视而不见。
“过奖了。”工藤的表情有些尴尬,我也感觉到了志保的视线。但至少,他没再像研究犯人一样研究我。其余时间,他都只注视着她。
“工藤,就像我说的一样。优希现在才16岁,我必须照顾她。”她说着很没说服力的理由。
“那并不需要离开吧。”工藤说得很有自信,“在这儿,还有我和博士可以帮忙。”
“抱歉,我不是很喜欢拥挤的城市。”我替志保解围,如果是她的意思,我当然会帮忙。只是……她是真的愿意离开他?真的吗?为什么我可以看到他们小指上的红线,牵牵绊绊,绞缠在一起?(大概我封印自己的那个旧宅以前住过姻缘精灵)
“住久了,就会喜欢的。”工藤依旧不松口。我一时不明白他的意图,他如此挽留她,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明明将为人夫,而她左手无名指上没有那个承诺。
“……”她沉默。
“别走,好吗?”他凝视着她的眸子,她则慌张地移开视线。
“好啊。”我打破僵局。
两个人一起看向我,默契得很。
“既然侦探先生都这么说了,那就住一段时间看看。”我做通情达理状。
“优希……”她欲言又止。
“可以吧,姐。”我向她使了个眼色。她知道的,我不会做无意义的决定。而实际上,对于他们的关系,我需要更深入了解。否则,不仅不能如她所愿,在暗中看护他的安全,相反,视情况而定,我倒可能会对他不利。
“那,就这样吧。”她只能妥协。
“太好了。”他笑得很没心机。
“侦探先生,如果我觉得这里不适合,还是会搬走的。”我很及时地泼他凉水,带着天真无邪的笑。
“哦……对了。”他急忙转移话题,才一见面,我已经两次让他下不来台。“既然要住下来,今天不如来博士家一起吃晚饭。”
她表示同意,然后起身去厨房拿刚烤好的蛋糕,我听见烤箱发出“嘀嘀”的声音。
想到志保还要给蛋糕浇枫糖,得花点儿时间。客厅里只剩工藤,我是懒得理他,光看着墙上的相框发呆。
然而,就在此时,工藤突然冒出一句,他问——
“浅见小姐,你是谁?”
<未完待续>
回复:
(三)工藤突然冒出一句,他问——
“浅见小姐,你是谁?”
“什么?”我挪回视线,斜了他一眼。
“我以为,刚才姐说得很清楚。”
“我可以做个假设吗?”他目光闪烁。
“请便。”我答得很从容,对方好歹是个大侦探,听听也无妨。
“虽然有点儿不礼貌。”他还在顾念着礼数。
“没关系。”反正他想对我构成威胁,是没那么容易的。
“消灭组织的时候,我们找到了成员的全部档案。当然,那里面也有灰……宫野的。”
我听着他慌忙改换称呼,点头表示同意。
“那里面记载有关于宫野家的亲谱。”
“哦?姐不知道吗?”我瞟了眼厨房,好慢啊,志保。
“是我扣下来的,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比较好。”
“那么,侦探先生现在到底想说什么呢?”我在心里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如果志保再不出来的话……
“我记得宫野厚司确实有个妹妹,丈夫叫浅见真实,而他们唯一的女儿——浅见优希……”
“怎么样呢?”我发觉到事情在向不利于我的方向发展,但,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五年前,组织因为怀疑浅见一家向外界泄漏消息,就派杀手……虽然当时警方是以意外事故结案,浅见优希则被认为只是失踪。但那份档案里,在‘浅见优希’这个名字后写着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是死亡吗?”我没让他说完,意思再清楚不过了。总算明白介绍时,他为什么神情诡异,我不可能是‘浅见优希’,除非坐在这里的是个鬼魂。如这位大侦探所言,志保没看过那份档案,想想也知道,组织不可能明示浅见一家的死讯,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小表妹真的只是失踪而已,于是让我用了这个身份……
“既然如此。”对于我的镇定,他多少有些吃惊。“你又是谁呢?”
“我?那很重要吗?无神论的侦探先生。”总不能说,我是个季节精灵吧,说了他也不会信。重要的是……他为什么会在意这些呢?
“我不能让一个身份不明的人留在她身边。”他看了眼拿着托盘,正走过来的志保,压低了声音,说得很快。
“让你费心了。”我也飞快地说道,“可惜我的事情,志保很清楚。”言外之意是,‘你在多管闲事’。
“聊什么呢?”志保把托盘放到桌上,蛋糕在枫糖的装点下,显得精巧可爱。
“侦探先生在讲以前破过的案子。”我抢在工藤之前开口,“好厉害呢!”
“看不出来,你还很会哄小孩。”志保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对此,工藤只能“呵呵”的傻笑。而我,还是认为他对她,并不只是“曾经患难同当”那么简单……
[两个当事人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我还可以从旁下手调查,不是吗?] 一个小时之后,当我站在一座白色建筑物前时,有了这种想法。
总是笑眯眯的阿笠博士,对我的身份未加怀疑。老人家只是感于我曾“形单影只”的过往(那当然是志保所知道的“浅见优希”),唏嘘不已,张罗着要做顿丰盛的晚餐为我洗尘。
准备晚饭的时候,我把工藤支到厨房去给志保打下手。他问我为什么不去帮忙,我说:“我好想看博士的发明哦。”就敷衍过去了。
博士高兴的把我带到实验室,在一堆试验品前手忙脚乱的拿不定先介绍哪个,可我知道,来这儿不是为了看那些“半成品”。
“博士,您和姐姐他们很熟吧。”我开始旁敲侧击。
“那当然,那当然。新一是我看着长起来的,小哀,啊,是志保,就跟我自己的孩子一样。”正说着话,一边的试管“砰”的冒出一缕黑烟。
“那,”我考虑了一下用词才问,“侦探先生和姐姐是什么关系?我问他们都不肯说(会说才叫见鬼),博士您最好了,告诉我嘛(发现自己还挺会装小孩,300年的阅历果然不白来)。”
博士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看我,又搔搔自己少得可怜的头发,叹了口气,“那两个孩子啊,让我怎么说才好呢?”
“您就挑简单的说。”弄复杂了我怕没时间,天晓得工藤会不会突然想到什么跑到这里,来个“临检”。
“起先,我还想着新一干嘛老是对志保带着戒心。两个人要是能好好相处该有多好。”
“然后呢?”我暗自思量,好你个工藤,对志保也有留着一手的时候。
“后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新一他啊,”博士装得很神秘,“好像喜欢了志保呢。小优希,我告诉你,你可不能说出去。”
“当然了,博士,优希会保·守·秘·密的。”虽然“小优希”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且依我看,博士都能发现的事情,也用不着宣传。不过,对这个消息,我还是很满意的。
“可是,兰也是个好孩子。”
“兰?”我想起志保所说的“青梅竹马”,似乎就是叫“毛利兰”。
“新一的青梅竹马,现在是未婚妻。唉,小孩子的事情,我们老辈人也不好多说。”
“……”我沉默,那样子吓了博士一跳。
“哎呀,小优希。”博士过来拍拍我的肩,“志保一定会幸福的,我保证!”
“谢谢,博士。”我微笑,真是个善良的老人呢。
没多久,工藤果然出现在实验室外,他小心的往里看了看,确定无异之后,“宫野让你们别玩太久(博士抗议,这哪儿是“玩”,这是科学!)。浅见,”他说道,“你姐让你来帮忙。”
“哦。”该问的都问得差不多了,我不介意去厨房。于是,绕过工藤,往外走。
与此同时,门铃响了。志保穿过客厅去应门,我也跟着她走到玄关。
“……志保,晚上好。”站在门口的是一个和工藤年龄相仿的女子,漆黑的长发披在身后,活像童话故事里的白雪公主(作为季节精灵,我当然知道那是瞎掰,形容一下罢了)。
“晚上好,毛利。”志保保持着淡然的笑容。
“我听说志保的表妹要来吃晚饭,所以带这个过来。”她伸过左手,拿着一个白色带小花的盒子。
“来,”她向我招招手,“姐姐给你好东西哦!”
我没应声,只死死的盯着她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那和工藤的是一对,它仿佛在瞬间灼伤了我。直到——
“优希,快叫‘兰姐姐’。”志保催促着我。
<未完待续>
回复:
(四)“优希,快叫‘兰姐姐’。”志保催促着我。
“……兰姐姐……”我支吾着,口齿不清。
“小孩子,多少认生。”志保接过毛利递来的盒子,替我解释。
三个人站在玄关,谁都没再说什么,气氛一时变得凝重。
“喂,你们三个怎么不进来?”工藤在厨房门口大喊,“拜托谁来帮帮忙!”
“来了。”我如获大赦,赶紧开溜。
身后隐约听见毛利问志保,“优希……是不是讨厌我?”
“我想不会。”志保答道。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一直赖在厨房。工藤则是一会儿客厅,一会儿厨房,来回来去的折腾。在他第n次回到厨房时,我忍无可忍地一脚踹在门框上,把他挡在外面。
“侦探先生。”我晃晃手里的汤勺,很满意地从他脸上收获了惊愕。
“浅见,你挡着路了。”不愧是志保口中的“大侦探”,他对我那不怎么淑女的姿势,只是耸了耸肩。
“拜托你一件事。”我没有收回腿,所以他依然站在外面,并不断地看向志保。可惜志保从一开始就没往这边看过一眼。
“什么?”他有点儿失望。
“这里不是后厨,兰姐姐(志保坚持让我这么叫)那里也不是外场。侦探先生能不能别像个服务员似的跑来窜去?”[怕别人不知道你们订了婚吗?毛利又不是婴儿,需要时刻照顾……] 我扔了个白眼给他。
“喂……”他大约还没习惯我的用词方式,一时答不上话来,但他越是沉默,我就越想刺激他。
在我给工藤更大打击之前,志保开口了。
“优希,”她边把土豆扔到锅里,“去把萝卜切一下。”
“好的,”我放过工藤,转而去收拾一堆红色的小东西,手里的汤勺换成了菜刀。
“工藤……”她瞥了他一眼。
“要我帮什么忙吗?”他正要进来,就被她一个手势制止。
“这里有我和优希就够了,你去外面等吧。别冷落了毛利。”
“……”他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乖乖地转身出去。
……死寂……
“你该说‘这里忙死了,拜托你别乱跑!’的。”我把红萝卜切成不规则的小块儿,试探着志保。如果博士所言不假,工藤曾经,甚至现在也是喜欢志保的,事情会弄到这步田地,我岂能坐视不管?
“雪儿,我想你很清楚。他们已经订了婚,而且迟早都会正式结婚。你认为我可以那么做吗?”
我确实很清楚,她那么善良,可能的话,决不会伤害别人。可是……刺在自己心上的刀,难道就不算伤害吗?
“……不明白。”我拽拽她的围裙。
她停下对汤的搅动。
“雪儿想问什么?”
“他们为什么会订婚呢?”这点很重要。
“因为是青梅竹马啊。”她的声音涩涩的。
“谁规定青梅竹马就要怎么样的?(至少姻缘精灵从不按这个结红线)”
“别人也许不行,但他们可以。”
“……可,毛利身上有种不对劲的感觉。”对于她的坚持,我只能摊牌。在玄关的时候,除了那枚戒指,还有一件事让我很在意。偏偏久未使用灵力,一时搞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你感觉得到吗?”她用了忧伤的眼神看我。“也对,怎么说你也是精灵。”
“发生过什么?”
“去年夏天,我们和组织的最后一战。毛利……为了救工藤……当时她伤得很重……”
“我没看出来哦,现代医学真伟大。”受不了沉重的气氛,我故意插话。
“当医生都以为没办法的时候,她奇迹般的……醒了过来。那样的大出血,真的是奇迹……”
“然后呢?”事情应该不只这样而已。
“她失忆了。”
“啊?”有没有搞错,我吐了吐舌。
“那该不该叫失忆,我也不清楚。她什么都不记得,除了工藤以外……”
“选择性失忆?”有意思,为了承担责任,工藤就和毛利订婚了?但,这是我感觉奇怪的真正原因吗?心里有点儿毛毛的……
“所以,雪儿。有些事情不要再问。我想你最近这段时间,确保工藤的安全,毕竟他的婚礼会很受瞩目。”
“好吧。”我答应下来,却并没有真正放下疑虑。
晚饭进行的很顺利,虽然有博士在,总少不了冷笑话。工藤对毛利呵护有加,其程度严重到让我想从桌子下面踹他一脚。志保则始终微笑着给我夹菜,似乎很平静。但当我看见她在短时间内往我的盘子里连续夹了3次炸虾,以至于我除了炸虾,没吃到别的后,立时否定了这个看法。她一点儿都不平静,只是没表现在脸上。
饭后,毛利笑嘻嘻地拿给我她带来的盒子。我打开一看,满满一盒的多纳圈!
“喜欢吗?”毛利一脸期待。
“唔,喜……喜欢……”我收到志保的视线,没敢直说。实际上,除了枫糖,我不太能接受其他甜食。
“要多吃点儿哦。”毛利继续冲着我笑,在那纯真模样背后,一闪即逝,我似乎看到了某种曾经熟悉的东西……
“姐,你也吃啊。”为了减少多纳圈的数量,我赶紧递了一个给志保,因为毛利根本没有要分给大家吃的意思,让我一个人吃掉一盒?饶了我吧……
“还有侦探先生……”我招呼工藤,这种“好事”,可不能少了他。
“没关系,新一以后再说。今天的份都是给优希的。”很奇怪,毛利打断了我的话。为什么呢?
“啊,对了,姐……”我为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小心的在多纳圈上嗅了嗅。好像没什么不对。再咬一口,除了过甜,也没什么不妥。一看志保……她已经吃掉了3分之一个多纳圈。
“什么啊?我……”她忽地皱了下眉。
“怎么了,姐!”我扔掉盒子,跑过去扶住她。
“我前几天好想熬夜熬太多了,有点儿晕。”她靠着我。
“我就说志保你别那么玩命嘛。新一,你快扶志保去房间里休息一下。”博士下了命令,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看工藤揽过志保的肩膀。
“博士,添麻烦了。”她声音很轻。
“和我还客气。”博士嗔怪,“小优希就留在这里和兰一起待会儿。”
“啊?好吧。”其实我更想去照顾志保,但又不能反驳。
5分钟后,博士去了实验室(真是个繁忙的老人)。我和毛利对坐在客厅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很快,我们就陷入了无话可说的尴尬境地。
“新一,去了好久呢。”毛利努力制造话题。
“是啊。”我看看挂钟,时针指向了8。
“那个,优希,你……饿不饿?”还远不到吃夜宵的时候,她这么问,可见真的已经没什么可说了。
“有点儿呢。”我勉强笑了一下,全部心思还在刚才的多纳圈上。如果它们有问题,为什么我没事?(甚至连最轻微的眩晕都没有……)
“姐姐给你做好吃的派,好不好?”她站起身。
“好耶!”我装着小孩子,笑得天真无邪。
在她进入厨房后3秒,我也迅速抽身离开客厅。循着感觉,找到了志保所在的地方。很幸运的,房门半开着,我不用费力就观察到了房间里的一切,而故意隐藏的气息帮我掩饰掉了偷窥的行为……
房间里,月光落下。志保安静的躺在床上,呼吸平稳,已然安睡。工藤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
我感到心脏跳得很快,“砰咚砰咚”地,险些扰乱气息。
工藤丝毫没发现我的存在。他深情的吻了吻她的手,又向前探身,附上她柔软的唇。那个吻很长,长到我担心志保会不会醒过来(后来的事情证明,她早就醒了 ///-_-///)。
[感谢上帝!] 我在心里默念,他们是两情相悦的,这样一来,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
就在我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眼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凭着季节精灵的敏锐感觉,居然没发现?!)
“啊!”我惊得叫了出来。
<未完待续>
回复:
(五)“啊!”我惊得叫了出来。
以悄无声息之姿出现在我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被冠以天使之称,受到众人呵护的毛利!
她何时出现,又看了多久,我竟全无头绪,让人如何不吃惊?
“吓着你了吗,优希?”毛利提起唇角,我却只觉得一阵发寒。
身后传来响动,工藤扶着志保走出房间。
“你们……”工藤欲言又止,他应该能明白现在的状况,一双眼睛匆匆地掠过我和毛利。
“本来想做柠檬派,可博士这里材料不够。我回客厅时发现优希不在,很担心。就找过来……”毛利陈述着她出现的理由。
“我是想看看姐姐,没想到房间那么多,半天都找不到。”
“优希真是迷糊,明明就经过这里,却没发现志保。转身的时候还被我吓一跳。”
“呵呵。”我附和着,真就装出一副迷糊样。
工藤一脸难以置信,大侦探的EQ虽低(工藤:喂!),IQ还是满高的。
很显然,如果真像毛利所说,我就不可能被她吓到。唯一合理的解释是,我从一开始就很清楚志保的位置,从时间上看,毛利同样很清楚我的位置,她可以毫不犹豫地来到我身后,并在我企图离开时才被发现……
至今为止,我未听说有人类可以在任何精灵附近隐藏气息(实习精灵除外)。毛利究竟是何方神圣?事情发展方向开始脱离我的预计……
“时间不早,我和优希该回去了。”志保推开工藤,走过来拉住我,往楼梯走。
“我开车送你们……”工藤跟在后面。
“不用了,倒是你,该送一下毛利。”志保嘴上逞强,脸上却染了红晕,只可惜工藤看不到。
“是啊,侦探先生。那么近,我和姐走回去就行了。”有些事,我必须尽快问志保,而工藤在场的话,会极为不便。
“那,你们路上小心。”工藤似乎很听志保的话。
临出门前,我不经意间回望了一眼,正遇上毛利别有深意的视线,害得我下意识抓住了志保的手。
[无论怎样,别碰志保。]
我尝试用感应直接传输给毛利这个意思。她无辜地看看我,说着“慢走”之类的。
[多心了吗?] 我摇摇头,门在身后关上。
在那瞬间,我感到一阵阴冷……
“怎么了,雪儿?”志保担心地摸摸我的额头。发愣的样子让她误以为我不舒服。
“没……没事。”我强迫自己定了定神。
‘[你还是老样子啊……蓝……]’
确认自己没有做梦。那么,刚才收到的这个感应是什么意思?我摇晃着冰凉的手,越想越怕。
“姐……”
“啊?”
“人类会使用感应吗?”我承认这个问题很没水平。
“在想什么呢,雪儿?”志保对我温柔地笑着。
该不会的吧,我无奈的扯扯嘴角。毛利给我的疑惑愈积愈多。另外,“蓝”是在指我吗?见鬼,早知如此,就不该把休眠以前的记忆都封印起来……
路不算远,纵然我一直慢吞吞的。没多久,我们就站在了家门前。
“早点儿休息吧。”志保仍在担心我。
“嗯。”我点点头,乖乖地进了屋,这时——
窗外,毫无征兆的下起了大雨,志保凝视雨幕,呢喃着。
“那次……也是这样的雨……”
“那次?”我听着自己的心跳声,“砰咚砰咚”。
“就是毛利出事的那天……雨那么大,毛利的血染了一地。我甚至眼花到以为Gin射中了她的心脏……”
“实际上?”我的胃有些抽痛。
“医生后来并没发现子弹,毛利的心脏完好无损。”志保的话对我而言无异于重磅炸弹。
大雨,重伤,消失的子弹,‘死而复活’般的奇迹……再加上“蓝”……
“嗡”的一声,尘封已久的记忆奔涌而至。它们来来回回,撞击着我心底陈年的伤……
<未完待续>
回复:
(六)<爱恋,遗失在300年前……>
那一年,作为实习精灵被同期派往神殿的,除我外,还有两个家伙——风矢岚和雨宫兰。我们三个啊,可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哦(至少我当时是这么认为的)。
我被交予的实习任务是辅助当时的神巫女,灰原哀。岚的辅助对象是巫女守,江户川柯南。而兰则要整天对着大祭司Gin那张冷脸。守护明明是守护天使的责任,为什么要轮到我们头上呢?我曾经为此传信给至高委员会。后来他们托信息天使回话,如下:
实习季节精灵·雪:
你所提的问题,我们已深刻考虑。如你所见,神殿是联系至高天与人界之必须,神巫女则是将身心献予神殿的特殊存在。此次决定实习精灵人选的正是神巫女本人,所以,我们不打算干预。
祝
实习顺利
至高天委员会
x年x月x日
虽然对任务不甚明了,我、岚,和兰还是按时去了神殿报到。
在兰即将进入大祭司的领地前,我叫住了她。
“兰,这段时间可能不常见了。”我轻声说。
“我说过叫我‘雨宫’吧。”微怒,就算短暂,分离在即,她却一如既往的冷漠。
“好啦。”我知道兰并没真的生气,她的心远比外表“柔软”,需要呵护。我认为,我是了解她的。
“这个送你。”我小心地把一个兰花项坠放在她手里。
“是我和蓝一起做的(我那时叫雪月蓝)。”岚插话。
看着银白的兰花,暗绿的叶,以及幽蓝的环扣,她眼里只闪过一丝惊讶,马上又恢复“原状”。
“多此一举。”她的话,我一点儿都不意外。相反,她要是说“谢谢”之类的,就不是雨宫兰了。
“看在岚的份上,我收下了。”她补充,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会想兰的。”我叹了口气。
“可我听说辅助大祭司,是非兰莫属的。”岚微笑着弄乱我的头发。
“因为兰也用黑魔法吗?”至高委员会一直极力阻止实习精灵进修黑魔法。兰也为此没少受罚,但她其他成绩都很好,又没出过差错。委员会最后也只能放任自流。而那位大祭司,听说也对黑魔法颇有研究。
“大概吧……喂,再闲扯。要让神巫女等了哦。”岚狡猾的招来风,借风而行。
“等我!”别以为我司雪就不会使风了。
那个时候,我忽略了兰的心情吗?她是喜欢着岚的……
我们几乎同时冲进正殿。两股风纠缠着,吹得纱幕起舞。
忽的,一个少年站了出来。他就那样护在纱幕前,我和岚赶紧停了风。
“不要紧,江户川。应该是两位实习精灵来了。”低柔、沉稳的声音,纱幕抖动,出来了一位美人(我想不出别的形容),红褐色的长发束在脑后,衬着巫女服的红白两色。她微抬起冰蓝色的眸子,看了看我们。
“您好。”我拉着岚行礼,对即将辅助的主人,甚是满意。岚此时正和江户川对瞪,我不得不暗中掐了他一下。难道他想实习失败吗?
“我是神巫女,灰原哀。”她微笑,很美。“这是我的巫女守,江户川柯南。”
江户川闻言对我们点点头。
“我是实习精灵,雪月蓝。请多指教。”说完,我拽了下岚的袖口。
“实习精灵,风矢岚。”岚说得简练之至,我怀疑他能不能和江户川好好相处……
实习为期一年,来到人界时还是初春,转眼就已是盛夏。
哀的事务很多,我努力地辅助她。而岚也终于能和江户川默契合作,虽然我不知道原因。
另一方面,让我一直放心不下的是兰。她终日待在大祭司的领地,过着死气沉沉的实习生活。有时候,我也借岚的风传言过去,她却回应冷淡,逐渐没了音信。
“在想兰?”岚过来,在我身边坐下,一天的事务完成后,我们有段空闲时间。
“嗯……”我看向大祭司的领地。“你说兰有没有想我们?”
“那我可不知道。”岚抚弄着我月白色的长发,“你猜兰想你多,还是想我多?”
“当然是岚了。”我没思量,冲口而出。
“为什么‘当然’?”岚的手停住了,搭在我肩上。
“……拜托,你会不知道为什么?”我斜了他一眼,兰虽然对我冷淡,对岚可又是另一回事。(心里面怪怪的)
“你这个……”岚压在我肩上的手加了力度,害我没防备地倒过去。“笨蛋。”
“你说谁笨……”我一抬头,正合了他的意。
嘴唇相叠的触感,让我脑中一片空白。
[这样……好吗?] 微闭上眼。
温存之后,岚意犹未尽的拥我入怀。
“喜欢我吗?”他的怀抱很温暖。
“喜……”我好不容易整理思绪,睁开眼睛。刚想回答,却越过岚的肩膀,猛然看见一个人影。
雨宫……兰?
我的天哪!
<未完待续>
回复:
(七)兰用一种近乎哀怨的神情看着我们,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看着。黑暗像蜘蛛丝在她身边蔓延开。
“兰,兰。”我一把推开岚,疯了一样地向她跑去。我不能眼看着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朋友被黑魔法吞噬掉心。
当我快要碰到兰时,突然被一股力量“嘭”地弹开。幸好岚及时接住了我,他忧心忡忡地扶着我,我却只想把兰救回来。
“雪月,你也把我当傻瓜吗?”兰的声音变得鬼魅。
“没有!我没有!”我几乎要哭出来,不管别人怎么想,我一直把兰当成最好,最好的朋友。
“那你为什么抢我的岚?!”黑暗已经差不多淹没了她,我只能看见那一头乌发纠缠在黑暗中。我知道,我救不了她了,但是……
“不,不,兰,你回来好不好。我不跟你抢,真的!”我也知道这句话可能会伤了岚的心,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岚的身体抖了一下,松开了我的手。他用那双深灰色的眸子看了我一眼,我赶紧闪开视线。轻轻地,他叹了口气。
“蓝说的没错,她没说过喜欢我,也没和你抢任何东西。”他稍稍沉默了一下,又追加了一句。
“你别再闹了,雨宫。”
我一听就觉得“坏了”!
果然,兰马上火了。
“没抢?那你为什么叫她‘蓝’,却叫我‘雨宫’?”黑暗吞噬的速度陡然加快。
我拽拽岚,求他别再说什么刺激她的话。
“就和你叫我‘岚’,却叫蓝‘雪月’一样。”岚没理会我。
“一样?呵呵,一样!”兰发出一阵冷笑,就完全隐入黑暗中去了。
我扑到她消失的地方,什么也留不住。然后,我一低头看见了遗落在地上的东西,腿一软就坐了下去。
岚吓得追过来。
“蓝,你怎么了?”他伸手想拉起我,却停住了。因为他看见了满地的雏菊花和我止不住的泪水。
我慢慢地捡起那些支离破碎的花朵,像是在捡兰破碎的心。一边捡一边任自己的泪水泛滥。
兰和岚都知道,我最喜欢雏菊,喜欢到不行。我想象着兰在大祭司那里每天忙得要死,还不忘培育着一小盆雏菊。她是不是满怀欣喜地等着对我说“surprise!”呢?
今天,是我的生日啊。也是……我们共同的日子,一起从精灵湖里“诞生”的日子。我却伤了她的心,是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蓝,不是你的错,不是……”岚从后面抱住我,泪水滴落在他的手臂上。
我没说话,还在想。捧着雏菊花的兰,当她看见被岚抱着的我时,是何等的心痛欲裂……
我继续坐在地上,拥着雏菊的残骸,一直一直哭。
岚也继续抱着我,一言不发。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哭累了。
“岚,马上回正殿。”我冒出一句。
“嗯?”他显然没反应过来。
“从现在起,我要一直守着神巫女。”预知能力有时不好也不坏,尤其是尚不成熟的能力。
“你是说……”他的脸色变了。
“兰要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能牵连神巫女大人。”我挣脱他的怀抱,站起身,糟糕的预感来了。
“为什么?她如果对神巫女出手,委员会不可能视而不见。”岚跟上我的脚步。
“我……不知道。”我加快速度,为什么?为什么有种感觉,就好像大祭司已经抓住了神巫女的把柄?大人,我马上就到。
……
飞快地冲入正殿,正看见江户川无比温柔地吻着哀,他的手埋进她红褐色的长发里,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
我一惊,接着马上想冲过去。岚在旁边一把拉住了我。
被我们的闯入打断,江户川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哀身边,哀看着我温柔地笑。
“雪儿。”她唤着我。就像春天在花场时,她这样唤着我,为我戴上花冠。
“哀大人。”我在短时间内换了几种表情,惊讶——微怒——了解——无奈。
“你别担心,雪儿。”她依然可以笑得云淡风清。
“怎么不担心?”我还是急了,“神巫女不比一般巫女,你要是爱上谁的话……而且大祭司一直在找你的茬,我……”我顿住了,不能说我刚伤了兰,她可能会站在大祭司一边了吧。
“……”哀冰蓝色的眸子忽地忧伤起来。
“是我不好,我不该爱上江户川。”她的话幽幽地,萦绕在空旷的正殿里,久久不散。
我听了心里特别堵,爱也是罪吗?那我是同罪,爱上岚,伤了兰。
“江户川,请你出去。”我静静地说。
“是我先爱上哀的,不是她的错。”年轻的巫女守急着往自己身上揽,对我大喊大叫的,也不想想是谁在保护他们,就跟我要下毒手似的。
“岚,你带他出去。守好外面。”我无视江户川的抗议。
江户川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喊不叫了,安静地和岚出去守着。
“哀大人。”我在哀面前坐下,“从现在起,请允许我寸步不离。(实习精灵是有一定自由时间的。)”大祭司的城府太深,我看不透他的想法,又不能确定兰的黑魔法到了什么程度。我只能尽可能地守着哀。
“对不起,雪儿。”哀拍拍我的头,让我觉得自己是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
“不,我也有错。”如果我没伤了兰,她可会站在我们这边?也许她还是会听从大祭司,但那样我至少不会于心不安。当她下次再出现在我面前,而我们已是敌人时,我能下得了手吗?
“雪儿不哭。”哀温柔地抚过我的脸。
我这才发现,胡思乱想的时候,又落了泪。冰冷的泪水在正殿华丽的大理石地面上开出朵朵雪莲。
山雨欲来,风满楼……
<未完待续>
回复:
(八)一连数日,我不眠不休地守着哀。但凡风吹草动,就握紧了映雪剑。
而大多数时候,我是边工作边回忆从前。回忆那些曾经美好的日子。
在兰还叫我“蓝”时,她飞扬的长发和明朗的笑,恍若昨日。
一起逃掉郁闷的“读心术”课,古板的精灵长气得跳脚,我们三个则手牵手躺在草地上,看浮云流过。
精灵没有父母,没有手足。独自从湖中“诞生”,还将独自消失。我们却不同,可以拥有彼此。一直以来,岚和兰是我的全部。就算惹了祸,也能跑回来,没心没肺地看他们俩帮我善后。
扬着一张纯真小脸,叫着“蓝,蓝。”,分享着彼此快乐、痛苦的那个兰,哪儿去了呢?她的笑容消逝在时间中,再也回不来了……
眼眶一阵发热,我仰起头,不让眼泪落下来。[坚强点儿,蓝。] 我对自己说,再哭多少次,事情也不会改变。
正想着,岚和江户川走了进来。作为人类,江户川已是一脸倦容,我想他是真心爱着哀的。如果他们能幸福,该有多好。
“你去休息一下。”哀迎过去,眼里尽是心疼。
“不用……”江户川明显在硬扛,看得出来他的体力到了极限。
“身体迟钝的巫女守,只会成为累赘。”哀对江户川说不出狠话,那就让我来说。我不想还没怎么样,这边就先“非战斗减员”。
“……”江户川横了我一眼,又回不上什么话,最后还是被哀劝着去正殿后面休息了。
我看着他们相扶而去的背影,心里又说不出的苍凉。
岚背着那张叫“追风”的弓,握着我的手。
“没事,蓝,没事的。”那是只给我的咒语,让人安心的咒语。
又是数日,连我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了兰和大祭司。
然后,一天傍晚。我收到了兰的口信。她说,已经不生我的气了,她想见我,就我一人。她像很久以前一样叫着我“蓝”。我感到心里最后的防线松动了,天空飘着细雨。
没和任何人说,我悄悄地离开正殿,独自去了大祭司的领地。我要见兰,要对她说“对不起”。还有,要让她知道,她和岚对我一样重要……
刚一进入领地,就觉得胸口发闷。我想那是黑魔法的影响,也没在意。
大祭司的领地很大,却没半点儿人气。我走了很久,几乎迷失方向。就在接近祭坛时,终于看到了兰消瘦的身影,她气色欠佳,我鼻子一酸,差点儿哭出来。
“兰。”我忍着泪水跑过去,我要抱着她,然后大声哭出来,让她听我的忏悔。
可惜,我没能有那个机会。在离她十步的地方,我触动了一个结界,巨大的力量把我狠狠撞向地面。猛烈到让我半天说不出话。
兰看着我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雪月蓝,我从没发现你笨得这么可怜。你以为我真可能原谅你吗?”她发出尖锐的笑声,那不是我所知道的兰。
“你可以去处理别的事了。”大祭司Gin从祭坛后面走出来。
“你?”我强撑着身体,结界在不断吸收我的灵力,没想到兰的黑魔法已经强到这种地步。
“你把兰怎么了?”我说得咬牙切齿,恨不能一拳揍在他脸上(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应该是你们把雨宫怎么了吧。”Gin漠然地看着我挣扎,我知道,他正在心里大笑。
“祭司大人,我去了。”兰一跃身,从我的视野里消失。
“你们……想干什么?”我大口大口地喘气。Gin在我面前俯下身,一脸玩味。
“别那么生气,我们只不过履行义务。不再纯洁的神巫女,至高天也不会需要,不是吗?”
“你去死!”我怒吼,“该怎么做还轮不着你出手。委员会不会放过你!”
Gin无所谓地耸耸肩,“随便你说,那女人有此下场,只能怪她自己。谁让她要爱上……”他忽然停了口,因为我眼里“恍然大悟”的神情。
“堂堂大祭司,不过是索爱不成,反成仇的小人罢了。”我扯起嘴角,身体再痛,也要给他个蔑视的笑。
Gin如我所愿的铁青着脸,我以为他会杀了我。
“放心,现在不杀你。等会儿还要让你回去看看你那些好朋友是什么下场。哈哈哈!”
说完,他走开了。我被结界压制着,心里悔恨交加。
[求求你,兰,我求求你。]
感应传出去,像石子坠入深潭,荡了个波就一片死寂。
我咬住嘴唇,血渗出来,滴在沙地上。结界纹丝未动。
以这种可笑的姿势趴了半天,当我快要撑不下去时,结界“嗡”地自动解除。保险起见,我继续趴了几秒。确认安全后,才赶紧跳起来,慌张地往正殿跑。
Gin那时一定于某个阴影里,看着我飞奔而去的背影笑得诡异,只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眼看着正殿越来越近,我也感到由淡至浓的咸腥味扑面而来。[不要!]
冲进门时,被什么绊了一下。我狼狈地摔了一跤,地面湿湿的,翻过手掌,上面滴滴答答满是暗红色的液体。我木然地顺着“水流”往前看……
想不出什么可以形容当时的感受。哀仰面躺在祭台上,江户川匍匐在她身边,他身后拖着长长的血迹,两人十指交握,双目紧闭。
“不!!”我疯了一样冲过去。不会的,这都是梦,对不对?摸着两人还有温度的身体,我在自己腿上掐了一下,痛。
这时,脖颈处一凉,我下意识地抬头,看见岚被自己的箭钉在柱子上。
“岚!”我唤来暮晚之风,将他解救下来。他已是奄奄一息,虽不致命,也要休养几百年才可能痊愈。
“岚,你醒醒!”我错了,而且错得离谱。兰她一直都恨着我!
“这回……是蓝……了”岚说了这么一句,就晕死过去。我抱着他坐在哀和江户川的尸体边,听到理智瓦解的声音。
“你就……这么恨我吗?”我冲身后某处说。
“真是无情,现在才发现我。”兰慢慢踱出黑暗,雪白的长袍上,生出片片暗红,那是哀、岚,或是江户川的血呢?
我默默地放下岚,他太累了,需要休息。
“兰,别让我恨你。”我用映雪剑指着她。
“凭你?”她轻笑几声,“我的黑魔法连岚都能收拾,何况你已经没什么灵力了。”
她说得没错,结界是吸收了我大部分灵力,但岚最后那句话让我肯定,她并不是全靠实力。而那个结界,也许是Gin布的。
“你忘了一件事。”我调整呼吸,挥剑相向。
“什么?”她带着和Gin一样的笑,轻松地用双刀挡下一击。我发现,她的左侧腹部有箭伤,衣服上的血迹也有她自己的。
“我们三人的武器也有灵力。当实体灵力不足时,可以自动弥补。”我一剑挑飞了她左手的刀。
“而你的黑魔法不能启动‘断雨’的灵力。”我看着她一怔,血从手臂上流下。灵力完全补满是不可能的,我的身体灼烧一般热。
“那又怎样?”她故作轻松,看着那样的她,我突然想哭。
也不知道那天,我们缠斗了多久。我一直忍着泪,直到一剑刺入她的胸腔。
最后的刹那,我看见她眼底的忧伤,似有似无。
“噗”她喷了一口血,很红很红,我的泪水落在了那炽热的液体里。
“兰,你后悔了吗?”可以好好说话了,却是这等情形。
“少来……要杀就杀……”她瞪视着我。
[恨我吗?] 我低着头,念出一个咒语,那么悲伤,当年精灵长在教我们时,甚至哭了出来。
“……”
兰的身体开始分解。
“你?雪月蓝!”
我看着她,只是笑。“不痛了,是吧。”
“算你狠!!”她憋出一句。
那是消灭精灵实体的咒语。再怎么恨,我还是没能刺中兰的心脏,所以我选择留下她的精神体。这样,她就不会再用黑魔法了吧。
“我·恨·你”是兰留给我,最后的话。
我没有哭,咒语已经耗费了我太多灵力。我用仅剩的一些为哀和江户川做了保护结界,又送岚回去至高天,那里会有人照顾他。而我最后只能时空移动到一栋空宅,封印了自己。
对兰的处罚,是我僭越了。至高天没理由让我回去。失去的灵力也许需要百年来恢复,但心里的伤呢?又要多久?我终于决定遗忘……
恍惚中,我忆起精灵长苍老的声音,他念着一段词……
引箭追风风不止
舞剑映雪雪更深
抽刀断雨雨自流
奈何
空对愁
<未完待续>
回复:
引箭追风风不止舞剑映雪雪更深
抽刀断雨雨自流
奈何
空对愁
回复:
(九)<三百年太短,洗不褪血痕,化不开怨恨……>
出乎意料的,至高天委员会竟会保持缄默。没有任何人因此受罚。
三百年间,我封印自己的宅子不断有精灵借宿。虽然每一批住的时间都不长,我却得以了解到很多事情。像是变化不停的世界,以及败落的神殿,消失的祭司。我只和其他精灵进行感应上的交流,他们也很知趣地不进入最内层结界,一切相安无事。我的灵力在恢复后,甚至还增长了不少。至高天的用意,我想,自己是不可能明白的……
雪儿……雪儿,雪儿……
我听见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是梦?
视线渐渐变得清晰,一个有着红色茶发的女子坐在我身旁,一脸焦虑……
“雪儿!”
真实的声音,微凉的手抚上我的额头。
“哀……”我的感情还沉浸在三百年前。
“你说什么?”她有些吃惊,温柔地扶我从床上坐起身。
“对不起。”我望着她冰蓝色的眸子,那身影和三百年前神殿中纤细的背影重叠在一起。
“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说着话,我又哭了。那些早该在三百年前流尽的液体,从眼睛里滴落,打湿了她为我盖上的毯子。
“雪儿……我是志保啊。”她耐心地哄着我,为我擦去泪水。
“志保?”
“嗯,你刚才吓死我了,突然就晕过去……”她的样子看起来是真的担心我。
而我也从冗长的回忆中完全苏醒过来。那个会为了江户川的一句话而绯红了脸的灰原哀已经不存在了。眼前的人经过轮回转世,还是逃不过一个“情”字吗?
窗外的雨停了,风很凉。我一直看着志保的眼睛,在心里发誓绝不让悲剧重演。
这时,电话铃响了。志保拍拍我的头,去接电话。她不知道,监听电话内容对我来说,易如反掌,只要一个小咒语。
‘是我。’工藤的声音,我想起了当年江户川也经常用这种干净的声音和哀说话,两个人都曾一脸幸福,可最后竟……
“有什么事吗?工藤。”志保的语气听不出感情。
‘其实……我觉得今天不太对劲儿。’工藤停顿了一下,‘你差点儿晕倒,应该不是因为疲劳过度。’
“那么,大侦探。你认为是什么呢?”志保问道。
‘多纳圈……’他说完之后,安静下来。志保也不说话。
多纳圈虽然是我递给她的,但怎么看,我也没时间动手脚,而那些多纳圈正是他那位可爱的未婚妻带来的。作为侦探,工藤应该能想到这些,只是……
[要说出来还是很难吧……] 我自嘲地笑笑,就像近乎偏执的不愿回想雨宫兰杀死了我最重要的主人一样,工藤也说不出毛利在多纳圈上加了“东西”,这是属于青梅竹马的心痛。
“你认为目标是我吗?”志保打破僵局。
‘不,我想是浅见。’工藤对于志保的理解,似乎松了口气。毕竟,不用解释她就明白了。
“……优希和毛利是第一次见面吧。”志保说出重点,动机在调查中很重要。
‘所以,我才想问你。浅见……到底是什么人?’过了三百年,虽然往世的记忆完全消退,工藤对于初见的我还是不信任。
“对不起,工藤。有些事情,我想先和优希谈谈。明天再联系,好吗?很晚了。”
‘那,好吧。明天我去找你,再见。’工藤显然对我心存疑虑,只是现在没有理由再问下去罢了。
“再见。”志保放下电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回到了我的床前。她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知道你有话要说。不过,在那之前,我想给你讲个故事。”事已至此,不该再有隐瞒,我不能让她置于危险之中,却全然不知。
她在我身边坐下,靠着我的肩膀。
于是,我用了很长时间告诉她我所经历的事情,我的欢乐、伤痛。
她始终握着我的手,直到我说完最后一个字。
“那,和今天的事有什么关系吗?”
“记忆回来了。所以,我能肯定,毛利就是雨宫兰。”我回想着毛利的笑,确实很熟悉。
“你的意思是……毛利被附身了?”志保一脸不知所措,她的科学知识不能帮助她解释这一切。
“不,如果是那样还好。”单纯附体的话,我就可以做除灵仪式。
“不是?”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不想相信。
“志保,”我努力想稳住她的情绪,一字一字慢慢地说给她听,“毛利已经死了。我还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是,可以确定,现在毛利的身体完全由雨宫支配,这不只是附体那么简单。”
“……答应我,先不要和工藤说。”她脸色苍白。如果工藤知道了,他放弃真爱来守护的人其实只是一附躯壳而已,会心痛的吧。让他心痛的事,她做不出来。
“嗯。”看我答应了,她才放心地扶我躺下,又替我关好窗户。
“需要时,也由我来告诉他……”她临出房门前这样说。
[真是复杂……] 我闭上眼睛。如果不是不知道我增加了灵力,今天雨宫放的药就不会无效。为什么要占用应该已经死去的毛利的身体?她还要做什么?怎么做?我毫无头绪,能做的只是先在志保四周布上结界。该来的,躲不掉。得先养足精神,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去做。
第一步,嗯,先打消工藤的不信任。不然,以后难免影响行动。
然后,不可思议的,三百年来,我第一次梦见岚。他的头发长了,松散的束在脑后,还是我喜欢的浅草绿。在梦里,他轻柔地吻了我的额头,修长的手指滑过我的脸颊,眼里满是疼惜。
我想说别走,可他还是消失了。之后又是一些七七八八的梦境……
第二天,当我醒来时,看到虚掩的窗,胸中不禁一阵躁动……
梦?还是真实?
<未完待续>
回复:
(十)傻呆呆地坐在床上,湿润的空气从虚掩的窗缝中溜进来,我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那个温柔的触摸真的是岚吗?自从雨宫杀了哀和江户川后,我就很难轻易相信太过美好的事情。现在的雪月蓝,已经回不到什么都不知道的过去了。人类真好,还能有失忆这个屏障,阻挡一切伤痛……
正兀自胡想,志保“哐”地一声冲进来。
“雪儿,快穿好衣服。工藤出事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那么惊慌失措的志保,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
“志保,你别急,啊。”我飞速穿上衣服。志保则一把拉住我的右手,心急火燎地往楼下拽。
“怎么会这样,昨天还……”志保的声音有些哽咽。
当我一路跌跌撞撞,终于站在客厅的沙发前时,才算有了点儿头绪。
昨天还一副精英模样的工藤。此时躺在沙发上,脸色惨白,血洇过外套,凝成一片暗红。现在的他,就像没有生命的人偶一样安静。
“工藤,醒醒!”志保俯下身,摇晃着工藤的肩膀,毫无反应,她又无助的看向我。“雪儿,这是怎么了?”
我迅速检查了工藤的伤势,发现并无大碍。手臂及腹部的伤口不深,像是很锋利的器物所至。他昏迷的原因不是失血过多,或重要器官受损,而是遭受到攻击性咒语。
“别急,伤得不重。”我安慰着志保,同时对工藤采取急救。好在对方手下留情,驱除诅咒后,工藤的伤口明显缩小,很快,他就颤巍巍地醒过来了。
“宫……野……”他虚弱的样子,活像刚被人暴打了一顿。
“工藤,发生什么了?为什么……”志保还没说完,就注意到工藤将视线投在我身上。
“好像只有我被蒙在鼓里是吧。”工藤凄然一笑。
“……”我缄口不言。
“都知道的,是吗?兰的事……我简直像个傻子。”语言很平淡,却更让在乎他的人痛心。
“你……也知道了……”志保垂下眼睛,细密的睫毛抖动着,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我知道她心里的波动。
突然很想一把揪住工藤的领子,不管他伤员的身份,骂一句“别以为就你小子难受!”可一想到志保……于是作罢。
“我昨天想了很多。兰受伤的时候,我看着她闭上眼睛,以为都结束了。”工藤长出一口气,恢复系咒语已然生效。
“你想说什么?”我不想看志保悲伤的模样啊。
“后来,兰得救了。但是感觉却和以前不一样。我告诉自己,一般经历大磨难的人,性情多少会变。我欠她,所以……”
“这我知道的……”志保低声说。
“直到浅见出现,我发现兰和她的感觉竟然如此想象。但是,没想到……”
“你直接去问了?”我可以想象被侦探的缜密推理逼得无路可退的雨宫,是以怎样的愤怒挥刀刺向他,他又是如何强撑着逃到这里的。现在天还没亮,他就算伤得更重,只要走得动,空荡的街道就不会泄漏秘密。而目睹了雨宫施咒的样子,也该知道她不是人类了。
“你,和……那个是什么?”工藤握着志保的手,审问我似的,好像我不是刚救了他的人,倒是个妖怪,随时会加害她。
“工藤,”志保对他摇摇头,“雪儿是好孩子。”
看工藤一头雾水,我叹了口气,不得不再简略地叙述了一遍三百年前的事情。
“就是这样了,侦探先生。”我去掉了一些细节,比如岚、我和雨宫的纠葛。
“你是说我和志保在那么久以前就是……”工藤的眼睛明亮起来,我注意到他转变了称呼。
“那都是别人的事。”志保抽回一直被握着的手,她似乎在压抑内心的某种冲动。“灰原哀和江户川柯南也许真心相爱,但他们已经是历史了。”
“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吗?我爱你啊!嗯……”工藤激动地猛然坐起,牵动了伤口,又渗出血来,疼得他皱紧了眉。
“你别乱动,看,伤口又……”志保才站起,又急得俯下身去察看伤口。工藤趁势把她拉到怀里。
“为什么你不信呢?我是真的爱你啊。”他抱得那么紧,好像她会长出翅膀飞走一样,刚才溢出的血染湿了她原本干净的衣服。
“可是,毛利……”志保把脸埋在他的胸前。
“兰地下有知,也会祝福我们的。”
“真的?”志保的表情让人心生怜惜。
“真的。”工藤轻轻抬起志保的下巴……
“……”我看着旁若无人,吻得浑然忘我的两人,感到既欣慰,又无奈。好嘛,把我当空气了……
过了一会儿,他们久被压制的感情释放出来之后,恍然发现还有我这么个“观众”。
“不用在意我,继续,继续啊。”我笑嘻嘻的,顺便欣赏两人“腾”地转红的脸,像两个可爱的小番茄。
“雪儿——”志保拉长了声音,呵呵,我不怕,她才没生气呢。
“对了。”工藤急于摆脱尴尬的现状,问了我一句话,只一句就把我所有的喜悦都打消了。他说——
“兰,不,雨宫说过‘为什么我总是黑天鹅?’那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雪月?”
我忽然想起,在我们还是实习精灵时,学过一个易容的咒语。雨宫曾变成我的样子,让我变成她,一起去找岚。结果,话没说两句。岚就一把搂住我,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我看见雨宫眼里的笑意还来不及退就凝住了。
岚说,“笨蛋蓝,你又没雨宫咒术好,还想骗我?雨宫能做黑天鹅的话,你也就只能老实做我的白天鹅。”
可惜,当时我不懂,以为岚只是借此形容雨宫学得更好,还和他赌气了半天。现在想想,雨宫就是从那时起改口叫我“雪月”的,而岚的那番话无疑是之后众多事件的引子……
“雪儿?你脸色很差啊。不知道也不用勉强自己想。”缓过神的志保担心起我来。
“啊,没什么。事情这样,我看工藤不如先在这里住下。”我赶忙接话。
“那么,就住雪儿旁边那间。”志保也同意。
“不好,那样我的结界太分散。工藤和你住一间不行吗?”我记得志保的房间挺大的。
“啊?!”两人很默契的惊叹。
“哦,反正以后也要住在一起的,有什么关系。”我调侃道,结果他们又展示给我两张“红扑扑的小脸”。
“也不要让浅见太为难吧。”工藤先松了口,我看他是求之不得。
“就……只有这样了?”志保看着我,事情的发展对她来说也许太快了。
“嗯。”我重重地点头,并让她送他回房休息。
客厅里安静了,我一下子坐下来,双手凉得吓人。
快了,雨宫不会再沉默。她会用毛利的身体做什么?只剩精神体的她,我能够应付吗?
有点儿……想岚了……
<未完待续>
注: 黑天鹅:引自《天鹅湖》。对于改变模样的雨宫和雪月,岚很自然的把雨宫比作变成天鹅公主诱惑王子的“黑天鹅”,却把雪月比做与王子相爱并一起获得幸福的“白天鹅”。各中差别,不言而喻。虽然雪月还不明白,当时已经倾心于岚的雨宫不可能不懂。而之后占用毛利兰的身体后,本想体会“白天鹅”感觉的雨宫,没想到还是被工藤发现真相,于是愤然说出“为什么我总是黑天鹅?”这句话。
回复:
(十一)工藤和志保的同居生活远比我想象的顺利。虽然没有言情小说中的惯常情节,他们时常交汇的眼神,依然让人无从插入。
另一方面,我开始淡忘数天前的那个“梦”。雨宫一直没再行动,却让人心里更加不安。
“雪儿。”志保走过来,工藤紧随其后。我暗想,有他在,这儿就不用养狗了,跟得这么紧……
“哦?”我松开眉头,做休息状。那么复杂的事情,我一个人想就够了……
“工藤说今天晚饭出去吃。”平静了这么些日子,志保也想出去透透气吧。
“可是……”我有点儿为难,不知雨宫会做出什么,如果处于人员混杂的地方,很难百分百保证两人的安全。
“那家餐厅很不错,志保一定会喜欢。浅见,你就别说什么‘可是’了。”工藤看似不经意地搭上志保的腰。有没有搞错啊,我瞪了他一眼。自从志保接受了他的告白,他还真把自己当回事。要不是怕志保心疼,早在昨天晚上,他堂而皇之地向她索吻的时候,我就让他和平底锅做亲密接触去了。
“雪儿,去吧。我们会很小心的。”还是志保体贴人,知道我在担心什么。
“好吧,看在志保的份上。”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昏了头,只知道,这会让志保高兴,而那已经足够了……
出门时,莫名其妙地起了风。很温暖,有着熟悉的味道。
进车前一秒,我的余光捕捉到了一抹浅草绿,可待我再看过去时,只剩了疏疏密密的人群。
“怎么了,雪儿?”志保摇摇我,像母亲在担心失神的孩子。
“没……没什么。”我勉强笑笑,一面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志保,及工藤(顺带的)。
“所以,我才说浅见总是想得太多嘛。”工藤边开车还不忘废话。我不多想点儿,志保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他陪得起吗?
见我不搭腔,他也知趣的闭嘴。
大约十分钟车程,我们到了一间餐厅前。纯木制的摆设及偏冷色的灯光的确体现出某种品位。
带着职业笑容的服务生一见工藤就熟门熟路地把我们领到二层靠落地窗的位置。
“常客?”我看服务生对工藤的态度似有不同。
“算是,以前和爸、妈一起来过好几次。感觉挺好,就像现在这样。”说完,他含情脉脉的看着志保,意有所指。
无奈,想求婚也用不着拐这么多弯儿吧,何况还顺手把我降了一辈儿。
志保闻言,先是惊讶,继而低垂了视线。唇角却不吝惜的保持了好看的弧度。
过了一会儿,我开始察觉到气氛诡异。从点餐到现在,没再有人上来二层,安静得过分了。
“好慢哦,我先去下洗手间。”找了个理由,我想看看下面的情况,但愿是多心。
“可是洗手间在另一边。”志保好心地提醒。
“哦,弄错了。”我忙不迭转身,可惜这样就不能下楼了,工藤又开始用审讯犯人的眼光看我。
“好像不太对吧。”他的侦探细胞开始发挥作用。“你不觉得这里太过安静了吗?在正餐时间……”
“你的意思是……”志保也反应过来。
“大概是想一个人去察看情况,又怕惊动别人,所以……我和志保现在应该已经处于保护结界中了。对吗,浅见?”工藤扬着招牌式的自信表情,仿佛刚说完“真相只有一个”或是“凶手就是你”之类的夸张台词。
“……没错。”我感到有些无力,看来想瞒着是不可能了。在志保的坚持下,我一个人的调查,变成了三个人。
走下旋转楼梯,我终于看清了一楼的状况。乍看一切都很正常,细看则不然。一切都……停止了!
端着托盘的服务生维持着向前迈步的姿势。离我最近的桌子,一位年轻的母亲正喂给孩子一小块蔬菜,可爱的孩子张着小嘴,定在那里。
在这所有异状中,坐于正中的一袭黑色刺痛了我的眼睛。我示意志保和工藤退后,
“好久不见了。”冰冷而不见变化的声音。
“为什么这么做?雨宫……”我思量了一下,发现自己没办法再唤她做“兰”。
“我做了什么吗?”雨宫听到我的话尾时,身体抖了一下,但也许只是我眼花。
“为什么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我看着那些被停止了时间的人,语气不佳。
“这个么,会变成什么样,还要看你了。”雨宫站起身,黑色的纱巾滑落,我看到“毛利”站在眼前,手里握着“断雨”。
“不要再错下去了,如果你还是恨我……我不会躲的,放了这些人。”我没开玩笑,唤出“映雪”之后,把它丢在了地上。现在的我,赤手空拳。
“真是感动啊,用你的命换这些低等生物吗?算我好心提醒一下,你的‘神巫女’大人现在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类。这样换,很亏哦。”雨宫在“笑”,我却想哭。
“志保不一样。这里也没有人该死。”我看着她的眼睛,却没找到熟悉的东西。
“……不废话了,没兴趣杀这些人。我只想完成大人交给的任务。”雨宫飞快的念着咒语,我已经走到离她很近的地方,一下子来不及做防御。
“唔”,“断雨”锋利的刃划开了我肩部的衣服,一阵锐痛。雨宫向前冲的波动把我撞倒在地。她将短刀逼直,正对向志保。工藤一闪身挡在了前面。
“不要!!”过往的画面急速在我眼前掠过。
充满血腥味的神殿。
血红的祭台。
停止呼吸的哀和江户川。
被箭钉在柱子上的岚……
我身体深处沉睡着的某种东西迸裂了,就在雨宫快要触到志保时,那两人周围突然放射出银白的光线。
“啊啊啊啊啊——”猝不及防,雨宫被冲击力撞开很远,鲜红的血从她嘴角渗出,那是本该属于某个纯洁少女的液体。
[结界增强了?] 我才一想,就觉得身体一虚,趴了下去。强行提升力量,果然是不行的。
“雪月!”雨宫似乎很生气,看来我现在就算拿着“映雪”,也绝无还手之力了。好在志保安然无恙。
“……”横竖是死,我索性任命的闭上了眼。可是左等右等,不见动静。难道雨宫回心转意了吗?
我睁开眼,撑着坐起来,不由得愣住。一个人不知什么时候背对着我,站在那里。那熟悉的浅草绿啊……
“够了,雨宫。”岚挡着,我看不到雨宫的表情。
“不关你的事,风矢。”雨宫的声音恨恨的,她居然没叫“岚”,我心里一惊。
“蓝的事就是我的事,蓝要保护的东西,我也要保护。”岚说得很清楚,雨宫的脸色一定不好看了。
“哼,今天先放过你们。下次就没这么简单了。”被我增强了的结界阻挡,受了伤,有岚在,又杀不了我,以至破不了结界。面对逆转了的形势,雨宫决定先撤退。
“雨宫。”岚出声叫住她。
“……”
“好自为之。”岚淡淡的说。雨宫头也不回的消失了,被停止了的时间开始慢慢恢复。我们必须在那之前离开。
在我撑着旁边的椅子想站起时,岚二话不说,一托我的腰,把我抱了起来。
“啊!”猛然接触岚的气息,我有些不适应。只能越过他的肩膀,看向志保。
她似乎在刚才的冲击下晕了过去,工藤正抱着她快步向我们走来。
“我们先回去再说。”工藤对于岚的出现并不意外,我不记得曾说过什么,侦探果然是侦探。
我和志保被安置在后座,岚在副驾驶座,还是工藤开车。我们没来得及享用烛光晚餐,就匆匆离开。
那时,我沉浸在与岚重逢所带来巨大惊喜中,以为志保真的只是晕过去而已……
<未完待续>
回复:
(十二)才一到家,岚就急着替我疗伤。说实在的,雨宫那一刀刺得并不是很深。我之所以变得虚弱,是强行提升能力的缘故。
只是……为什么只是轻伤呢?雨宫她是恨我的吧……
“喂——拜托你跟我在一起时,别老想着别人好不好?”眼前这个人,束着浅草绿的中发,不论以前或现在,都对我的心事了如指掌。
“哪儿有啊。”我没说出心中的疑惑。至少,在事情更明朗前,还是最好让它成为秘密……
“好,好,你说没有就没有。”岚向前一探,将我抵在沙发上,手指缠绕在我金茶色的卷发中。
“岚……”我有点儿晕晕的,他的呼吸吹到了我脸上……
“咣”一声巨响,不用看,一定是工藤。
“浅见!啊?抱歉打扰一下,你能不能看看志保,她怎么还不醒?”工藤看到如此暧昧场面居然没有开我的玩笑,可见情况不容乐观。
“别急,我现在就去。”一遇到和志保相关的事,工藤就全无了侦探应有的沉着。所以,安慰慌乱的人也是很重要的。
卧室里,志保安静地躺着,月光歇在她茶色发梢之上,亦真亦幻。
“志保怎么样?”工藤压低声音。
“不清楚。”我实话实说。志保身上感觉不到什么有害物质,非要说不正常的话,就是……
“嗯。”在我冥思苦想时,志保竟自己醒了。她轻按额角,柔柔地吟了一声。
“谢天谢地,志保你可算醒了。真把我吓坏了!”工藤不顾一切地抱住志保,忘情地吻着她纤细的眉,高挺的鼻梁,以及娇嫩的唇……
我看见志保眼中闪过一丝陌生,可已经来不及出声制止。
“啪”,干脆的一个耳光。工藤显然被打蒙了,他愣在原地,半边脸印着指痕。
志保漠然地收回手,视线飘向我。
“优希,你认识这个人吗?”冰冷的口气,我从未听过。
“这是工藤新一啊,志保。你们……他是……”我一急,更不知该如何解释。毕竟,表面上工藤和毛利并未解除婚约。
“我累了,你让他出去。”志保没再看工藤一眼。
“可是,志保!”我哀求地看着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叫我‘表姐’,优希你送完人也早点儿休息。明天约好和姐姐见面的。”说到“姐姐”,志保脸上才有了暖意。
“?!”我难以置信地看了看工藤。发现他已经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那,我先告辞了。”工藤让自己尽量显得平静,而眼中藏也藏不住的痛苦让我都有些可怜他。
志保向门口指了指,不再说话。
“我送工藤……先生一下。”
“别走太远,晚上不安全。”志保叮嘱了一句,又恢复沉默。
出了志保的房间,我忍不住拽住工藤。
“你……真的要走?” [即使志保怎样都不管了吗?]
“不走的话,志保这个样子……”他一副颓然,抽回衣袖,继续向玄关走。
“……”我快步跟上,在他背上点了点。
“工藤先生,你落下东西了。”
“什么?”工藤果然不解地转回身。
我立即毫不客气地一脚踹过去,他仰面倒在了沙发上,怔怔地看着我。
“开什么玩笑?这样就放弃了?工藤新一,我看错你了!志保变成这样,难过的又不是你一个人!你少给我在这儿装‘怨妇’!就跟你是最大受害者似的。现在,最难受,最迷茫的,是志保才对啊!”
一口气喊完,我才发现湿了脸颊。雨宫为什么要这么做。居然逆转了志保的记忆,而且是用我完全不知道的方法。
岚走过来抱住我颤抖的身体。
“对不起。”工藤……他和我道歉!?
“没什么,我才是太冲动了。”我抹掉泪水,感觉自己一点儿都不成熟,但工藤刚才的样子着实让人无明火顿生。
“都冷静一下。”好在还有岚。“先想想现在要怎么办?”
“志保的记忆大概是回到五年前了。”工藤终于恢复平静,看来我那一脚踹得很有效果。
“因为这个外形是伪装的,所以志保是把我当成真正的‘浅见优希’了。”不然她该叫我“雪儿”。
“问题是‘明天’吧,她说什么约了姐姐?”岚提出重点。
“可是明美已经……”就算我有这个能力,无故召唤死灵也是一大禁忌。五年前的志保,我该怎么和她解释?等等……
“岚,我记得当初学易容时,你的成绩还不错是吧。”
“你的意思是……”岚看着我,表情相当丰富。
“缓燃眉之急,先解决眼前。以后的事……谁也没法预料。”
“嗯,那么我……”昨天还是亲密爱人,现在却被屏蔽于她的世界之外,工藤也会迷惑的吧。
“你先去博士那儿,什么也别说。志保这里由我照顾。”是啊,五年前,志保是不会知道“阿笠博士”的存在的。让那么慈祥的老人伤心,我做不到。
工藤想不出更好的主意,只能听我的。不知为何,当他走向大门时,这个永远自信的大侦探,“警察的救世主”,留给我的背影却如此憔悴。
“蓝,我不会再离开你了。”岚在我耳边轻诉。此时此刻,我却没法开心起来。就算明天能混过去,后天呢?大后天呢?
如果可以,我愿意用一切来换志保的幸福。我想尽可能减少她正在或即将遭受到的痛苦。却忘了有两句话——
一句是,“长痛不如短痛”。
而另一句是……“纸包不住火”……
<未完待续>
回复:
(十三)按照计划,我先弄到了明美的资料。细一看才发现她真的是个很温柔、细腻的女性,难怪志保会那么依赖她。只是,这要瞒到哪天才行呢?我实在是一点儿把握也没有……
凭借优良的易容术,岚转瞬就成了“明美”。预定明天才出现的人,现在只能先躲在我房间的结界里。距离约定还有九小时,岚开始催我休息,即使我不困。
“你先睡吧,我再想想。”骗人是件费力的事,尤其是要骗一个精明的人,我必须把所有可能状况都预想一遍。
“别想太多了,不会有事的。”岚强行把我拽到床上,又细心地为我盖上被子……
“喂!”我推开他。
“怎么了?”他一脸受伤。
“拜托你看看自己的样子再说。”为了更好地适应这个外形,岚还保持着“明美”的样子,这样的晚安吻,我可没兴趣。
“说不过你。”他悻悻地挪回到沙发上,我知道他在赌气,可没办法,我必须让他有“女性”的自觉。
迷迷糊糊大概睡了五、六个小时,一直很不踏实。快七点时,志保在门外敲了敲。
“优希,醒醒。该起床了。”
“好的,我马上来。”赶快应了一声,是为了不让志保进来,就算有结界隐藏,我还是会心虚。
“那好,我去准备早饭了。”志保的脚步声向楼梯方向移动,我松了口气。
低头看看刚醒的岚,这家伙准是嫌沙发太挤才偷跑到床上来的,真是学不乖。
“早上好。”看见我要换衣服,他居然不知道回避一下。
“都按计划好的,一会儿我先下去。”随便选了几件衣服,我决定去浴室换。
“没问题。”他摆摆手,一副很吃亏的样子。
早餐时,志保的表情很好,她是真的很重视“姐姐”呢。
八点半左右,志保接到“明美”的电话(岚的小把戏),于是本该在咖啡厅的约会改在了家里。天知道如果志保看到关于真实时间的东西会做何反应。一想就觉得头大,虽然我也知道那不是长久之计。
“真奇怪,姐从没临时改动过约定。”志保的话让我一身冷汗,唯有傻笑着敷衍。
“今天好像会有阵雨。”我瞥了眼窗外的晴天,又补了句,“可能是下午,呵呵。”
“算了,在家也挺好的。”只要能见到姐姐,志保不打算计较这些。
九点刚过,岚,不,“明美”就和工藤一起准时出现。会让工藤来,一是岚做空间移动时需要“接收点”(他那辆车就不错),凭空出现在大街上显然是不行的。二是他多少也掌握一些资料,岚露出破绽时,也能有人帮忙。
“姐姐!”志保笑着迎过去,完全忽略工藤的存在。
“明美姐,还有工藤先生。”我也陪笑。
“姐姐的朋友吗?”听我一说,志保才看了工藤一眼。
“是……是啊。”“明美”似乎不太愿意被挽住手臂,却被我用眼神阻止,只能乖乖地扮演淑女。
“工藤先生也请进吧。”我同情地看看工藤,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志保猛看,好像失去了至宝的野兽。
“咳,工藤先生!”我不得不提高声音,可怜的痴情人儿啊。
“哦,抱歉。”工藤察觉自己的失态,这才跟着我走到客厅。此时,志保已经挨着“明美”坐下。
“我去泡茶。”看志保的样子,我知趣地转身去厨房。
“我和姐都要咖啡,谢谢。”志保五年前的习惯,她现在明明更爱红茶的。
等我端着托盘返回,志保正和“明美”聊着,工藤理所当然地被晾在一边。
“优希,你来坐这边。”志保拍拍自己另一边的位置。
“嗯。”我听话的点头,只是对不起工藤了,让他更加孤立。
因为精神高度紧张,我不太记得后来都说了什么。唯一清楚的一段对话是在接近中午时,我和工藤为了圆谎,都很疲劳。志保依次看了看我们,又说了一句——
“姐姐,如果我和优希同时落水,你会救谁?”
“啊?”这可吓我一跳。据工藤说,“浅见优希”并不会游泳,而志保的水性也不是非常好。紧急情况下,真正的宫野明美会怎么做呢?
“明美”也没想到志保会问这种事,犹豫了半天。
“救谁啊?”志保有些急,我紧张地看着“明美”,预感成败在此一举。
“我……我会救优希。”“明美”最终说道,“志保水性稍好些,所以……”
“够了……”志保打断了“明美”的话,我暗叫不好。
“怎么了,志保也很宠优希的吧。”“明美”试图挽回。
“假的。”志保忽然用了冰冷的目光,就像昨晚看着工藤时一样。
“什么假的,真的?”“明美”装傻。
“是姐姐的话,一定会说‘两个都要救,死也要把两个人都救回来。’姐姐她,比任何人都要善良。”志保的话如当头棒喝,把我们三人都弄傻了。
“志保,那个……”我喉咙发涩。
“你们是谁,我是谁,这是哪儿?”志保抱着头缩在沙发上,强烈的负面力量在周围聚集。
“!”我猛然意识到雨宫是想利用这种混乱彻底摧毁志保的心。
“志保!”工藤冲过去抱住她,青黑色的电弧立刻在他身上烙下痕迹。
“岚,辅助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必须做紧急处理。我迅速布下魔法阵,对方咒语完全生效前,是反击的最佳时刻。
咒语晦涩难懂,我庆幸当年学得还不错。很快,志保和工藤被银白色的光线包围。解除雨宫的咒语会很痛,但我没办法。
恢复模样的岚支撑着我,不然在听到志保惨叫时,我可能先晕过去。
二十分钟后,我把两人安顿好,咒语解除所带来的副作用会让他们在清醒后的短时间内情绪大幅波动。
“你尽力了。”岚温柔地扶我回房间,透支的体力让我有些目眩。
“我还是没保护好她,为什么?为什么啊!”不知是不是也受了影响,我头脑中一根叫做理智的弦崩断了。
“不,你做得很好。”岚吻着我的泪水,压制着我挥舞的手臂。
我觉得胸口很闷,即使再小心,还是让志保受了伤。更何况,我一直不想恨雨宫的……
“我爱你,蓝,我爱你……”岚在我耳边急促的喘息着,我来不及阻止。
……
看看身边熟睡的岚,我安静地走进浴室。精灵长没教过我,所以我不懂岚对我做了什么。只是身体过分的接触,让人没来由的感到害怕。能想到的只有先洗个澡。
伸手去拿毛巾时,我愣住了。原本雪白的手背上,正逐渐浮现出黑色的轮廓。
我慢慢地滑坐到地上,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
那是一枚黑色羽毛,用再多清除咒语也无法抹消的印记。
我……背叛了“命运”,该要怎么办?
花洒中流出的温水混合了泪水,我抱住双臂,无声哭泣……
<未完待续>
回复:
全部发送完毕!本次悬赏活动圆满结束!!猫的悬赏No.3:
前五名回文的人,可以比其他人更早得到关于“命运”的解释。
要求:
1、内容要具体谈及对(十三)或之前的感受。
2、不指单纯的“好”,或催文 - -||||||||
3、灌水的不算。
请加油吧。
P.s.:哀界怎么了?我都不能更新了啊!
by Lavender
回复:
岚果然是很“色”(呃…在这里不会引起啥公愤吧|||)“命运”到底是啥?黑色羽毛,不好的预兆诶~!(精灵也长出黑色的羽毛,那算不算堕落?)
雨宫的咒语已经全部解除了吗?那哀的记忆能否恢复?
哀界…唉~!进不去~!
废话蛮多的,溜了~!
回复:
那蓝违背了“命运”这件事是否也在雨宫的计算中?(总觉得雨宫的心计没这么深)雨宫加害哀的真正目的是蓝吗?
蓝的“命运”岚不会不知道吧?但还是要占有,呃……
回复:
"命运"在原则上是非特殊情况不能知道的,只有违背时才会清楚……岚是跟随“命运”的指引,兰则是在奋力抵抗(不能再多说了)……
雨宫并没有料到这步,因为她当时还不知道蓝和岚的“命运”
P.s.:可可不要泄漏哦,等奖励发放完毕再说……
by Lavend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