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rry 哀 发表于 2005-4-21 18:50:00

回复: [待PIA文][MS的理论///] 米花市,晴

楼主兄的签名: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未思,雨雪霏霏
怎么和我qq名字来历一样的。。
某霏有n多个号(不是论坛,是广泛指所有某霏去过的网址)
一般都是,杨柳依依或者是雨雪霏霏。。。

林水学长 发表于 2005-4-21 19:50:30

回复: [待PIA文][MS的理论///] 米花市,晴

看到这贴某人感觉真虚……逃跑中

panzerVI 发表于 2005-4-21 21:08:58

回复: [待PIA文]米花市,晴

图片全是X……
TMD网友又挂完了……

逼我蹂躏白云是怎么的?

工滕鱼子 发表于 2005-4-21 22:54:02

回复: [待PIA文]米花市,晴

连签名都有错别字,我不知道说你什么才好了XD

哪里有错了……
我真是郁闷了==

%&215

其实这篇文……
只有某个部分是真正想写的……
其他的似乎都是在拼凑前因后果

我错了%&208

panzerVI 发表于 2005-4-21 23:27:41

回复: [待PIA文][MS的理论///] 米花市,晴

还有错别字比如……

到楼下的“波格”问问

Eleanor 发表于 2005-4-22 19:33:47

回复: [待PIA文][MS的理论///] 米花市,晴

文章貌似在某处见过- -

工滕鱼子 发表于 2005-4-22 23:06:49

回复: [待PIA文][MS的理论///] 米花市,晴

还有错别字比如……

到楼下的“波格”问问


难道不是这么译的么?
%&006

这篇文本来就不首发……我也写了么……

工滕鱼子 发表于 2005-4-23 23:41:22

回复: [待PIA文][MS的理论///][最初的表达] 米花市,晴

……

回来的兰,耗尽了打一通单调刻板电话的能量,余下的,竟是个与世隔绝的人偶娃娃。

直到哀走过去,摇摇兰的手,问她什么时候走的时候,兰才大梦初醒般,迟疑笨拙的回答,越快越好。

是要到北海道去?对吗?
是要到……北海道日光镇。

日光镇?听到这个地名,哀心里猛地一震,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身体微微的一晃。为什么要去那里?那里包括了我几乎所有的快乐,仙境般童年的时光。那里有爸爸、妈妈、姐姐,还有……他。

“哀一定要陪我去,好吗?”兰抓住我的手,“我想和你,一起……去那里。”
哀稍稍点点头,转身打电话到航空公司订票。

直到飞机票拿到手上,哀还在困惑,究竟是我太想把儿时带姐姐出门的念头变成真,还是“日光镇”这三个字太让我怀念,才会用一个九岁小女孩的身躯,带着一个二十岁的少女踏上旅途?抑或是动机中两者兼而有之?

熙熙攘攘的飞机大厅,人来人往,哀牵着兰的手,小心翼翼的躲避着那些比她高几个头的大人们。兰一直温顺着低着头,由哀带着走。兰的手掌温暖而且干燥,哀的小手便握着兰的四指,摇摇晃晃,掌心辗转,微微的刺痛。在别人的眼中,小孩带着一个大人,是否有些不协调?

哀没有让唯一知情的博士来送行,满是惜别的通关闸口前面,只有她们俩形单影只的移动。两个随身的包,一个大的拖箱,便是她们从东京带走的一切。

仅此这些,所以不用回头留恋。

轰鸣的巨大铁鸟降落在日光机场,还是哀牵着兰的手,走下舷梯。在机场外等候航空公司的大巴时,哀感到手上有滴滴温暖的液体,抬头望去,兰的眼角盈盈泪光闪动,再转动角度,看见顶上的天空,依然还是幼时的安静纯洁的蓝色。

姐姐,妈妈爸爸,还有……和彦,我回来了

哀在心里默默的说着,兰的手指也忽的移动了一下,反手抓住哀的手腕,眼睛一直直视天空。破碎的蓝充盈眼眶的一刹那,时光、记忆便流淌出来。能平静地流完一些眼泪时,脸上泪痕已干。



路上,原本寂寞伫立的回忆的影子开始喧闹。他们叫嚣着穿过我的身体,像那些喑哑的风掀起心底的繁芜,消失在明亮、干净的阳光里。第一次,哀发现自己是那么的难过。循着以前的自己的足迹,小心翼翼地前行,手里攥着一些转瞬即逝的温暖,就像年幼时紧握着姐姐的手,在某个晴朗的天气感受母亲最温柔的笑容。或许只有这样,才会忘记自己的悲伤与孤独。

当两人带着一身的疲惫和被夕阳拖长的影子回到日光镇时,循着儿时的记忆,迎接来的,是那棵挂满了夕阳的落英的银木犀,还有了家族老旧的房屋,庭院里杂草丛生,应是久无人迹。屋里的陈设还是幼时的那样。迂回的走廊,光照不足的房间,花草和中国的瓷器依旧是最普通的摆设,所幸房屋门窗紧闭的好,除了空气污浊外,未见虫豸孳生,稍事整理便能让 两个女子入住。

兰,仍是不说话,每日勤快的打扫着她们暂时栖身的居所。不过会对着哀房间里的照片,久久地凝望,仿佛时间便从哀的房间之后停止,直到太阳下山,房间里已经昏黄一片,一切都模糊。

哀则整日蹲在父亲的书房里,没日没夜地整理着那些尘封已久的资料,即使自己身在这个意义不明的短暂放逐中,仍有一名科学家的好奇和自觉。

三日不到,室内已经清清爽爽。兰仍是一名温柔善良的女子,明白的做着一个普通女孩子的事;而身为工作狂的哀就不同了,常常是工作,忘了饮食和睡眠,好在有兰的照顾才不至于每天懊恼两腹空空。常常就有兰礼貌的敲门,给哀送上温热的食物和醇香的咖啡或果汁,放下食物的托盘,悄悄的退出;哀在肚子饿的时候总会有美味让她心满意足。

同样都是花季的女孩,姐妹一样。

偶尔有几日,哀工作到深夜,准备回房时,经过兰的房间,无意间透过稍稍移开的门缝。兰靠着床上,怀中抱着一个相框,垂首静静的想着什么,只有月光映出两颊上晶莹的痕迹,幽幽闪光。

哀疲倦的回到房间里,无意间数了数柜子上的相框,独独少了一个,但是失踪的相框里面的照片装的是什么,睡意困顿的脑袋也懒得去一一回忆了。

因为无论是谁,现在都剩一个关系,无关。

每当哀的工作告一个段落的时候,便带着兰走到镇上看看风景。若是恰好碰上集市,总能讨价还价的买些亮晶晶的饰品。哀自己是决计不会戴的,但她明白兰会喜欢的,明白她从前是个怎样的女子,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是会喜欢这些东西的年龄。便宜的一些珠贝亮片,海边的渔村司空见惯的东西,却能让自小生长在都市的兰开心弯起嘴角。

十年了,古朴的民风,热闹的集市都没有变,哀也仿佛是真正的九岁,正和姐姐一起走到集市上,两人都会为一些漂亮的东西张大嘴巴,若是能靠攒下的零花钱买下一簇晶亮的发夹,那一个晚上必定是偷偷笑着,紧紧握着新发夹做好梦呢。

若是没有集市,哀便带着兰走到海边,闻到了咸淡的海潮味和听到那些陌生的、熟悉的笑语。原本寂寞伫立的苍茫的影子开始喧闹。他们叫嚣着穿过,像那些喑哑的风掀起心底的繁芜,消失在明亮、干净的海平面里。一路沿着海滨散步,一路上哀说些零零碎碎的话,哀奇怪自己原来也会这么唠唠叨叨,也许,故地是感情的催化剂。

走累了,或是说厌了,便寻个沙滩坐下,互相靠着,双对无言,看看天也好,看大朵大朵的流云在天边滑过,看海鸥归巢翩翩鸣叫。

但至始至中,哀都要牢牢的抓着兰的手腕,因为会时常从兰的眼中看到对大海某种绝望的神往。

平静的日子过了三个月,哀会不定时的打电话给博士保平安。电话当然是在公用电话上打的,因为老宅中没有装固定电话,两个人走的时候也没有带手机。这样也好,不会让无关的人打扰他们逃避和回忆的旅行。

不过这样也有不方便的时候,这段时间兰开始每天早上难受的厉害,好似恶心反胃的感觉,却什么也呕不出。兰早上来给哀送咖啡时,差点就因为一个脚步没站稳,把滚烫的咖啡洒到哀身上。想叫救护车,哀开始第一次讨厌起来,公用电话怎么离家这么远。

哀扶着兰,走到门口好不容易才拦到一辆出租车到医院去。一番折腾下来,才得出了一个最没有危险的答案:兰怀孕了。

在填写健康表格时,哀还心不在焉的责备自己,真是紧张过度,堂堂一个生物博士居然看不出一个健康人的怀孕征兆。

于是哀在看到表格上的“联系电话”时,毫不犹豫的到最近的店里办了移动电话。在看到“关系”这样一栏时,也大笔一挥,写下“姐妹”。

姐姐,宫野家的第一个小天使已经降临了,祝福他平安吧。

有好事的医生问到:“小妹妹,怎么就你陪你姐姐来啊?你的姐夫呢?”

哀立即回了一道凌厉的眼神,医生吓得马上住了嘴。

对不起啊医生,我怕说粗话对小孩的胎教不好,才用“眼刀”的,真是很对不起呐。

从医院回来后,哀便主动的承担起大部分家务,兰便有些无所事事的在家里逛着。电视剧总有播完的时候,书也总有看闷的那一刻,电脑是绝对不能让兰碰的,怕是辐射对孩子有影响。这时兰便争着要出门,哀一想,让兰老是一个人呆在家内也不是办法,别应允了。

谁知说好了半个小时回来,兰还是不见踪影。哀几乎就要冲出门找兰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爆炸般的响起。

“喂喂喂,是兰吗?”
“嗯……啊,我现在在日光镇村公所,对不起,忘了怎么回去了,对不起……”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在那里别动,我带你回来。”

有了这一次教训,哀说什么也不允许兰一个人出门了,兰也不争不闹,静静的让哀带回家。

以后不要这样了,这里就我们三个人,相依为命,你不要让我担心了,好吗?

兰轻轻点点头。

小小的手握着纤细的手指,一长一短的影子,在日光镇华灯出上的街道,细细的落下依靠的意义。



日光镇的天气日渐炎热了起来,兰时常搬着凳子,坐在阳台上晒晒太阳,双手抚摸着日渐隆起的肚子脸上也时常挂着富足的微笑。哀也把电脑从地下室搬到二楼的阳台外,能时时小心着兰。现在的兰,是唯一能让哀从工作中分心的存在了。哀现在恨不得马上完成解药的工作,因为自己现在脑子里想的最多的是,不过在六个月内解药没有完成,兰生产的时候怎么送她去医院?这样小小的身体,果然是个麻烦啊。

什么解救全人类,普渡众生的念头全都不见了,只想守护着眼前微小的安定和幸福,这样无时不刻需要努力的生活。

孩子就是一道光,纵然微弱,也照亮了我们渺小的前方。

两个月后,兰的身体进入稳定期,哀的解药制作也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哀对照父亲留下的部分数据,化验了解药的成分和父亲叙述的基本一致,决定自己做一次人体试验,如果解药的试制品长期有效,便联系工藤新一,让他恢复。

呃,工藤……新一?从记忆的角落里凸现的模糊脸庞。

我们有多久没有想起你?

恢复成十八岁模样的哀,把全部精力都放在照顾兰的身上,掺着兰的手,漫步过日光镇的大街小巷,去看海,去看小时候的学校。

学校的确,一点没变。高高的墙,红色的琉璃瓦,庭中的古柏摇晃下晶莹的阳光碎片,在迂回的走廊尽头印成班驳、稀疏的光。

我在日光镇的回忆就限于十岁之前,清淡而又充实的生活。这里有我的童年,包括那些幸福的片段和善良的人们。之后就被送到美国,八年后回到东京,之后碰到博士,遇见你们……接下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兰会目不转睛的听着哀讲过去的故事,哀也会不厌其烦的用同一个开头来说她和爸爸玩试验仪器,和妈妈一起到教堂唱诗,和姐姐一起上学,与和彦到海边玩耍这些碎片般的过往。哀始终以那种寂寞而哀伤的表情叙述着,兰安静地听着。

和彦,就是Gin么?

对的。但我们现在,一个是追杀者,一个是逃亡者,自然——也不可能在一起。哀说到这里,眼神总是黯淡下来,惆怅。用手抱住膝盖,头深深的埋了下去。

那也不一定呢,我确定,我绝对不骗你,因为,他口中的人……呼唤的是你。兰还手抱住哀,轻轻的让哀的头靠在自己肩上。清风扬起,黑色的发丝遮住了哀的脸。

你又怎么知道,难道他会主动告诉你?哀嘟囔着这些疑问,一边把头挪挪位置,好让自己躺着更舒服。她没有看见,兰听着哀的话,眼光却是望着他们从前的教室,眼神深邃的凄凉。

啊,我听见小家伙的心跳声了,好像很强壮啊。哀很好奇的用耳朵贴着兰的肚子,屏住呼吸,想象着孩子在眯着眼睛,备受呵护的成长。

对啊,我现在吃着么多,都被他抢了营养,感觉自己的胃在抗议呀。

怎么儿子这么不会体贴老妈呢?等你这小子出来了,看你干妈怎么教训你。

呀,我儿子还没出生你就这么想着恶毒对待了,看我和我儿子一起消灭你。

两人吃吃的笑到了一起,在笑声中,哀还在突然感怀,来到日光镇,究竟是谁找回了谁?

我,原来对所有的人都保持着距离,现在却主动承担一个尚未出生的生命的责任了,仅仅是因为我在日光镇,这个从小和我亲密无间的地方么?

日光下坠,哀解下外套,让兰批好,挽着兰的手,慢慢往家走去。真的是相依为命的生活,为了一个人,也是活下去的动力。

兰的怀孕时间到达三十六周了,行动日渐迟缓,偶尔还有些许不适并发。尽管兰坚持说没事,哀把兰的解释置若罔闻,收拾好衣服,拎上两个包,拖着一个箱子,两人一起住进了医院。

来时和走时一样,不留下一点痕迹。

入院时又是哀填写的表格,上面父亲的名字着实让哀不知所措,似乎兰从来没有提起过,自己也不知道,干脆在监护人那里刷刷的写上自己的名字,交上医院了事。

好在医院也不多问,哀害怕医院询问让兰难堪的担心也就不了了之。

预产期的日子两个人掰着指头倒数计时,哀忙忙碌碌的照顾兰的身体,还要积极引导兰紧张的情绪,毕竟兰是第一次当母亲,难免会害怕。

一切安排就绪,只祈祷孩子平安降临。

但是,

如果,

上天给了我们巨大的苦难承担,请不要迷惘和张皇,因为留下来的人,生活还在继续。


来到日光镇是两个人,离开也是两个人。

哀沉默的怀抱着熟睡的婴儿,走下飞机,重新踏在东京的土地上。婴儿一头浅黄的头发,加上怀抱着他的女子是酒红色的发色,在一群黑发人的眼中尤其注目,哀不知道迎面做过了多少窃窃私语和低声偷笑,这些都没有了感觉,她只在意,她的手上,从离开日光镇医院的那一刻起,就握着的一张字条:

亲爱的志保:
孩子叫彦一,好吗?

希望成为你的姐姐的兰

一直紧紧的握着,手指僵硬,关节泛白,手心的汗浸湿了字迹,而不自知。

……

哀,你觉得今晚的云朵怎样?

虽然月色清朗,但也隐隐看见风吹过时云朵堆积,滚滚移动。

很像日光镇的海洋。
如今这样的三个人的生活,好像长长的绕了一个圈,都为寻求这些安宁的迷恋感觉而独占着许多东西。最好是单纯的倚靠,不必要注入胶着的感情。

我们经过一次倒退的人生,才明白过于浓烈的爱是不能够轻易隐藏,一日不说,就是错过。现在后悔,都已无能为力。

我亦本是淡漠的人,无心争取,却只愿,也一直全力守护手边的一切。

这是哀和新一同居后,唯一一次深入讨论的感情问题,也就在这一夜,哀有了志兰。

原来作母亲,便是拥有了全世界。什么雄韬伟略什么雄心壮志都不在话下,没有什么会比拥有一个孩子重要的了。现在的哀,便能真切体验兰当时的坚持。

母爱,是最伟大和无畏的勇气,足够愈合所有的创伤。

虽然明白幸福是要付出代价的,但是没有想到,时间会短暂得如此迅疾。

……

鸢飞草长,盛夏繁花,秋高气爽,瑞雪朗冬。孩子们健康快乐的成长,才是我们共同祈求的幸福。一切情缘辗转流移,日夜里兜兜转转,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不过,我已不是我,你也不是你。

四口之家,在他人眼里甜蜜如常,我们心里也了解,彼此珍惜对方,温和相处,因为已经相互走过生命长路,知道悲欢甘苦,不想辜负。只是单纯需要对方的情感,爱情早已消退,满是温情流溢,长久的满足,就是握在手心里对方的温度。

对吗?

我们如此,从终,而已。

工滕鱼子 发表于 2005-4-23 23:44:16

回复: [待PIA文][MS的理论///][最初的表达] 米花市,晴

冒死说明一下……

这里贴上来的,就是我最初想要表达的东西

其他的内容……都是为了让故事看起来合理而拼凑的桥段
因此很多地方转的僵硬也不自然= =|||

最后一章……本来该是不存在的
下面的都是“所谓圆满”的过程
等待BOSS轰杀////////////////

奔下

工滕鱼子 发表于 2005-4-23 23:44:57

回复: [待PIA文][MS的理论///][最初的表达] 米花市,晴

Chapter Ⅰ

米花市,晴。
暑假里惯常的一个早晨,兰也总是第一个起床,拉开屋子里所有的窗帘,迎来了满屋的阳光,照亮“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新一天。
兰在洗漱间里一手刷着牙,一手在挑拣着昨夜一家人换下的衣服,分开深浅色分别扔进洗衣机,当然还要时刻提防爸爸的臭袜子混在衣服中。而兰的衣服多以普通的棉质居多。在二十岁女孩子更加喜欢漂亮的年纪里,向往的那些复杂的面料:雪纺、手工刺绣或是繁盛的蕾丝滚边衣裙,兰只有寥寥几件,怕的是难打理。虽然心里也时常羡慕园子能够蝴蝶似的漂亮,但她也谨慎的知道自己不是属于那个圈子,爱慕不得。
兰看见洗衣机正常的转了起来之后,便开始做早餐的工作。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阵的敲门声。

毛利兰小姐,您的干洗衣物送来了。

自己什么时候有送衣服去洗么?自己不太记得了,手头也没有洗衣票。若是让这上门服务的老是叫个不停,老爸又要有意见了。

嗯,来了。

兰出去打开了房门……

我们小小的名侦探,昨晚因为贪看漫画,今早日上三竿了才睁开眼睛,带上眼镜转头一看,“沉睡的名侦探”还姿势十分不雅的“沉睡”着。当然不用管他,柯南扇着哈欠走到二楼。
奇怪,怎么没有早餐的香味?这个时间兰应该做好了东西的,难道有什么急事让她放我和大叔两人饿肚子?
一阵风吹来,窗帘顺势飞舞,招摇飘动。一时间柯南的耳朵里只有风吹过的猎猎响声。有夏日早晨温暖的阳光拂面,立在窗前的小小身躯还是觉得少了什么,那空气中应该有的放心气息。
洗衣机还隆隆的转着,柯南跑过去一看,洗衣机执行的是“浸泡”程序,现在“浸泡”的指示灯还在闪烁着,那么在一个半小时之前,谁开动了洗衣机?

“兰姐姐……”柯南扯开嗓子喊,他听到了回应声——不过是毛利大叔不知所云的抗议,完全不是柯南所期待的,只能证明喊声的确传到了楼上。
“兰姐姐……”柯南一边喊着一边拧开每个房门的把手。
没有,还是没有。
不可能,怎么会不在。

“柯南,你在找什么?”

对,我正需要的是这最熟悉的回答。但柯南一回头,却只看见空旷的书房,完全没有人的温度。
难道,我太紧张,听到了幻觉?
可是搜索了一次所有房间的结果,却让重视证据的柯南不得不承认,兰不见了!——至少不在事务所里面。

柯南马上抓起电话,问了英理,问了博士,还换了工藤新一的声音问了同班同学,结果又被火大的园子抓到,训了足足十分钟之久。
“新一,你这是什么态度!兰不见了自己不去找,还问我?!你……”
柯南十分无奈的挂掉电话,没错,我就是要找她,所以不能洗耳恭听园子大小姐的教诲了,抱歉。

到楼下的“波格”问问,侍应生都说没有看到兰,柯南却发现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板坐在吧台后面,细细的擦着高脚杯。他的前面摆着一本杂志,可是神情却是一副明显的神游天外的模样。

唉,都问了这么多人了,再多问一个也不是问题。

柯南爬上吧台前的高脚凳,恢复成九岁小孩的可爱模样,眼睛眯成个月牙:“那个,老板先生,今天早上有看见我的兰姐姐么?”
“兰?没有啊,不过小弟弟,我今早可是看见一个更加漂亮的好东西哦~”老板还在曼斯条理的擦着亮晶晶的杯子。
“好东西?”
“嗯,大叔我都是第一次见到呢。”

好东西?看老板一副神往的样子,还有桌上摆着的汽车杂志,看来私家车该是老板的业余喜好。

“是好车么?”
“啊,小弟弟真聪明,可是大叔今天早上看见的不止是辆好车,而且还是一辆名贵的车哦~”老板放下手中的杯子和抹布,把杂志翻到“经典回顾”那个栏目,用手点着书说;“看,就是这一辆,少见的古董车呢。”

瞳孔瞬间扩大,不,不该是这辆,保时捷
接下来,该是?
不,不能让这种事再发生!

告别了“波格”,柯南知道自己下一个目的地:博士家。

博士刚为柯南开了门,柯南就拉着博士的手走到地下室,推开一扇隐约露出微弱灯光的房门,还好,哀还在这里。
柯南看看神色满是疑惑的博士,料定哀也不会转过身来,便冲着哀的背影喊着:“灰原,他们来了,带走了兰!”
哀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博士反倒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才电话里新一只是含糊的说兰不在毛利家里,没有说到这一层。
看见灰原这么淡漠的表示,柯南有些沉不住气,走到电脑前,扳过哀的肩膀,口气也不自觉的含着怒气:“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出这么无关紧要的样子?至少也该担心一下,兰怎么说也救过你的命!而且他们抓到了兰,就有可能抓到你!”
“那也说明,他们让我‘回去’而已,不要有什么多余的设想。至于之后的事情,那都不是你我能够控制的。也不要有什么太多的幻想,好吗?大侦探。”
哀仍然不紧不慢的说着,眼睛始终没有离开电脑显示屏,刘海却渐渐垂了下来,拨掉柯南搭在肩膀的手,怕的是,柯南发现她的颤抖的惊惶。

姐姐们,你们都是救了我的命,可是留下的我,还躲不过噩梦夜夜来袭,每次黑暗中醒来都只能搂着枕头啜泣……也不奢求多少,要怎么做,才能回到童年的安宁?还是,背叛是一项完全错误的决定,得不到任何幸福,以至良心的安宁。
我活着,是作为一个成功的试验品活着,算是老天无情嘲笑的惩罚,还是这本来就是我一生的究极?

那两人离开时,轻轻的关门声惊醒了我,艰难的吐字滚出舌尖,果然不出所料,一句“笨蛋”笑遍现在我的所有的一切,能作出这样的造化,除了愚蠢,别无它法。

工滕鱼子 发表于 2005-4-23 23:45:23

回复: [待PIA文][MS的理论///][最初的表达] 米花市,晴

Chapter Ⅱ

十天后,博士家的门铃又一次响起,博士一边应门,一边心里还在嘀咕:怎么新一那个小子又来了,才刚走不久。
博士这几天也没好过,光是要不停应付小五朗和英理的追问,就弄得博士疲倦不已,柯南玩命似的寻找,也少不了博士帮他提心吊胆。
打开门,门外赫然站着的是安然无恙的——兰!

兰只是笑笑,博士让兰进屋,兰径直走到电话前,和母亲说了自己没打招呼就和朋友出去,让大家担心非常抱歉。接着又提出了,要外出比较长的时间,希望妈妈能向学校请假。
“兰,怎么刚回来又要出去?”电话那头的声音拨高了声调,透着不解。
“妈妈,我想暂时离开东京可以吗?”兰没有回答母亲的问题,而是又一次的请求。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英理显然也是沉思着,母女连心,当然能隐约感受到兰要离开的渴望,原因可能猜不透,但是兰的决定,母亲决定最大限度的尊重。
“好的,那你要告诉我,你去的是哪里?”
“北海道。”
“好的,你去吧,自己小心。”
“父亲那里就拜托妈妈解释了,妈妈再见。”兰匆匆挂上了电话。

奇怪,兰今天的声音为什么这么冷淡?即使是对着妈妈说话,也好像放录音带似的压抑,没有一丝情绪起伏。兰在打电话的时候,坐在一旁看报纸的哀,压下心中的疑问,细细的思考。自从那天被柯南一阵数落后,兰就常常让哀摆在心上注意着,像是,过去念着姐姐那样。

“ 嘀……”电话响了。哀看见兰不知为何,呆呆的坐着,博士估计还没有把茶弄出来,便站起身去接电话。

“您好,这里是阿笠邸。”
“哀么?我是新一。”
“工藤?”
“我马上就要离开东京了,博士就麻烦你照顾了。我只确定一件事,兰在博士家,是吗?”
“是的。”
“那就好,叫博士不要挂念我,就辛苦博士向少年侦探团的那帮小鬼解释了。你也要照顾好你自己,再见。”
匆促的忙音响起,该是被人掐断了电话。

这两个人,前脚进后脚出,搞什么玩意啊?

……耳环型移动电话已经被碾碎,柯南全身上下都被搜查过了,眼镜、变声器、追踪器、侦探臂章、伸缩肩带、腰带、球鞋全部被取下,丢在路边废弃的建筑工地里。两个黑衣人抱着一个真正的七岁小孩塞进他们的座驾。

接下来的事情,可不能让“日本警察的救世主”看到哦,哼哼。

黑衣人拿出麻醉手表,柯南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哀把刚才电话的内容向博士叙述着,她发现兰一直沉默的坐在沙发上,两眼呆滞的望着地面。哀特意强调“柯南”,兰仍然无动于衷;甚至哀说着“工藤新一”,本该反应最大的兰两手还是直直着撑着膝盖,脊椎僵硬。好似一个木偶一般,美丽的大眼睛无神的睁着,看不到心绪流动的痕迹。
回来的兰,耗尽了打一通单调刻板电话的能量,余下的,竟是个与世隔绝的人偶娃娃。

直到哀走过去,摇摇兰的手,问她什么时候走的时候,兰才大梦初醒般,迟疑笨拙的回答,越快越好。

是要到北海道去?对吗?
是要到……北海道日光镇。

日光镇?听到这个地名,哀心里猛地一震,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身体微微的一晃。为什么要去那里?那里包括了我几乎所有的快乐,仙境般童年的时光。那里有爸爸、妈妈、姐姐,还有……他。

“哀一定要陪我去,好吗?”兰抓住我的手,“我想和你,一起……去那里。”
哀稍稍点点头,转身打电话到航空公司订票。

直到飞机票拿到手上,哀还在困惑,究竟是我太想把儿时带姐姐出门的念头变成真,还是“日光镇”这三个字太让我怀念,才会用一个九岁小女孩的身躯,带着一个二十岁的少女踏上旅途?
抑或是动机中两者兼而有之?

熙熙攘攘的飞机大厅,人来人往,哀牵着兰的手,小心翼翼的躲避着那些比她高几个头的大人们。兰一直温顺着低着头,由哀带着走。兰的手掌温暖而且干燥,哀的小手便握着兰的四指,摇摇晃晃,掌心辗转,微微的刺痛。在别人的眼中,小孩带着一个大人,是否有些不协调?
哀没有让唯一知情的博士来送行,满是惜别的通关闸口前面,只有她们俩形单影只地移动。两个随身的包,一个大的拖箱,便是她们从东京带走的一切。
仅此这些,所以不用回头留恋。

轰鸣的巨大铁鸟降落在日光机场,还是哀牵着兰的手,走下舷梯。在机场外等候航空公司的大巴时,哀感到手上有滴滴温暖的液体,抬头望去,兰的眼角盈盈泪光闪动,再转动角度,看见顶上的天空,依然还是幼时的安静纯洁的蓝色。

姐姐,妈妈爸爸,还有……和彦,我回来了

哀在心里默默的说着,兰的手指也忽的移动了一下,反手抓住哀的手腕,眼睛一直直视天空。破碎的蓝充盈眼眶的一刹那,时光、记忆便流淌出来。能平静地流完一些眼泪时,脸上泪痕已干。

工滕鱼子 发表于 2005-4-23 23:46:15

回复: [待PIA文][MS的理论///][最初的表达] 米花市,晴

Chapter Ⅲ

  路上,原本寂寞伫立的回忆的影子开始喧闹。他们叫嚣着穿过我的身体,像那些喑哑的风掀起心底的繁芜,消失在明亮、干净的阳光里。第一次,哀发现自己是那么的难过。循着以前的自己的足迹,小心翼翼地前行,手里攥着一些转瞬即逝的温暖,就像年幼时紧握着姐姐的手,在某个晴朗的天气感受母亲最温柔的笑容。或许只有这样,才会忘记自己的悲伤与孤独。

    当两人带着一身的疲惫和被夕阳拖长的影子回到日光镇时,循着儿时的记忆,迎接来的,是那棵挂满了夕阳的落英的银木犀,还有了家族老旧的房屋,庭院里杂草丛生,应是久无人迹。屋里的陈设还是幼时的那样。迂回的走廊,光照不足的房间,花草和中国的瓷器依旧是最普通的摆设,所幸房屋门窗紧闭的好,除了空气污浊外,未见虫豸孳生,稍事整理便能让 两个女子入住。

兰,仍是不说话,每日勤快的打扫着她们暂时栖身的居所。不过会对着哀房间里的照片,久久地凝望,仿佛时间便从哀的房间之后停止,直到太阳下山,房间里已经昏黄一片,一切都模糊。
哀则整日蹲在父亲的书房里,没日没夜地整理着那些尘封已久的资料,即使自己身在这个意义不明的短暂放逐中,仍有一名科学家的好奇和自觉。
三日不到,室内已经清清爽爽。兰仍是一名温柔善良的女子,明白的做着一个普通女孩子的事;而身为工作狂的哀就不同了,常常是工作,忘了饮食和睡眠,好在有兰的照顾才不至于每天懊恼两腹空空。常常就有兰礼貌的敲门,给哀送上温热的食物和醇香的咖啡或果汁,放下食物的托盘,悄悄的退出;哀在肚子饿的时候总会有美味让她心满意足。

同样都是花季的女孩,姐妹一样。

偶尔有几日,哀工作到深夜,准备回房时,经过兰的房间,无意间透过稍稍移开的门缝。兰靠着床上,怀中抱着一个相框,垂首静静的想着什么,只有月光映出两颊上晶莹的痕迹,幽幽闪光。
哀疲倦的回到房间里,无意间数了数柜子上的相框,独独少了一个,但是失踪的相框里面的照片装的是什么,睡意困顿的脑袋也懒得去一一回忆了。
因为无论是谁,现在都剩一个关系,无关。

每当哀的工作告一个段落的时候,便带着兰走到镇上看看风景。若是恰好碰上集市,总能讨价还价的买些亮晶晶的饰品。哀自己是决计不会戴的,但她明白兰会喜欢的,明白她从前是个怎样的女子,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是会喜欢这些东西的年龄。便宜的一些珠贝亮片,海边的渔村司空见惯的东西,却能让自小生长在都市的兰开心弯起嘴角。
十年了,古朴的民风,热闹的集市都没有变,哀也仿佛是真正的九岁,正和姐姐一起走到集市上,两人都会为一些漂亮的东西张大嘴巴,若是能靠攒下的零花钱买下一簇晶亮的发夹,那一个晚上必定是偷偷笑着,紧紧握着新发夹做好梦呢。

若是没有集市,哀便带着兰走到海边,闻到了咸淡的海潮味和听到那些陌生的、熟悉的笑语。原本寂寞伫立的苍茫的影子开始喧闹。他们叫嚣着穿过,像那些喑哑的风掀起心底的繁芜,消失在明亮、干净的海平面里。一路沿着海滨散步,一路上哀说些零零碎碎的话,哀奇怪自己原来也会这么唠唠叨叨,也许,故地是感情的催化剂。
走累了,或是说厌了,便寻个沙滩坐下,互相靠着,双对无言,看看天也好,看大朵大朵的流云在天边滑过,看海鸥归巢翩翩鸣叫。
但至始至中,哀都要牢牢的抓着兰的手腕,因为会时常从兰的眼中看到对大海某种绝望的神往。

平静的日子过了三个月,哀会不定时的打电话给博士保平安。电话当然是在公用电话上打的,因为老宅中没有装固定电话,两个人走的时候也没有带手机。这样也好,不会让无关的人打扰他们逃避和回忆的旅行。
不过这样也有不方便的时候,这段时间兰开始每天早上难受的厉害,好似恶心反胃的感觉,却什么也呕不出。兰早上来给哀送咖啡时,差点就因为一个脚步没站稳,把滚烫的咖啡洒到哀身上。想叫救护车,哀开始第一次讨厌起来,公用电话怎么离家这么远。
哀扶着兰,走到门口好不容易才拦到一辆出租车到医院去。一番折腾下来,才得出了一个最没有危险的答案:兰怀孕了。
在填写健康表格时,哀还心不在焉的责备自己,真是紧张过度,堂堂一个生物博士居然看不出一个健康人的怀孕征兆。
于是哀在看到表格上的“联系电话”时,毫不犹豫的到最近的店里办了移动电话。在看到“关系”这样一栏时,也大笔一挥,写下“姐妹”。

姐姐,宫野家的第一个小天使已经降临了,祝福他平安吧。

有好事的医生问到:“小妹妹,怎么就你陪你姐姐来啊?你的姐夫呢?”
哀立即回了一道凌厉的眼神,医生吓得马上住了嘴。
对不起啊医生,我怕说粗话对小孩的胎教不好,才用“眼刀”的,真是很对不起呐。

从医院回来后,哀便主动的承担起大部分家务,兰便有些无所事事的在家里逛着。电视剧总有播完的时候,书也总有看闷的那一刻,电脑是绝对不能让兰碰的,怕是辐射对孩子有影响。这时兰便争着要出门,哀一想,让兰老是一个人呆在家内也不是办法,别应允了。
谁知说好了半个小时回来,兰还是不见踪影。哀几乎就要冲出门找兰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爆炸般的响起。
“喂喂喂,是兰吗?”
“嗯……啊,我现在在日光镇村公所,对不起,忘了怎么回去了,对不起……”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在那里别动,我带你回来。”

有了这一次教训,哀说什么也不允许兰一个人出门了,兰也不争不闹,静静的让哀带回家。

以后不要这样了,这里就我们三个人,相依为命,你不要让我担心了,好吗?

兰轻轻点点头。

小小的手握着纤细的手指,一长一短的影子,在日光镇华灯出上的街道,细细的落下依靠的意义。

工滕鱼子 发表于 2005-4-23 23:4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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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Ⅳ

日光镇的天气日渐炎热了起来,兰时常搬着凳子,坐在阳台上晒晒太阳,双手抚摸着日渐隆起的肚子脸上也时常挂着富足的微笑。哀也把电脑从地下室搬到二楼的阳台外,能时时小心着兰。现在的兰,是唯一能让哀从工作中分心的存在了。哀现在恨不得马上完成解药的工作,因为自己现在脑子里想的最多的是,不过在六个月内解药没有完成,兰生产的时候怎么送她去医院?这样小小的身体,果然是个麻烦啊。
什么解救全人类,普渡众生的念头全都不见了,只想守护着眼前微小的安定和幸福,这样无时不刻需要努力的生活。
孩子就是一道光,纵然微弱,也照亮了我们渺小的前方。

两个月后,兰的身体进入稳定期,哀的解药制作也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哀对照父亲留下的部分数据,化验了解药的成分和父亲叙述的基本一致,决定自己做一次人体试验,如果解药的试制品长期有效,便联系工藤新一,让他恢复。

呃,工藤……新一?从记忆的角落里凸现的模糊脸庞。
我们有多久没有想起你?

恢复成十八岁模样的哀,把全部精力都放在照顾兰的身上,掺着兰的手,漫步过日光镇的大街小巷,去看海,去看小时候的学校。

学校的确,一点没变。高高的墙,红色的琉璃瓦,庭中的古柏摇晃下晶莹的阳光碎片,在迂回的走廊尽头印成班驳、稀疏的光。

我在日光镇的回忆就限于十岁之前,清淡而又充实的生活。这里有我的童年,包括那些幸福的片段和善良的人们。之后就被送到美国,八年后回到东京,之后碰到博士,遇见你们……接下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兰会目不转睛的听着哀讲过去的故事,哀也会不厌其烦的用同一个开头来说她和爸爸玩试验仪器,和妈妈一起到教堂唱诗,和姐姐一起上学,与和彦到海边玩耍这些碎片般的过往。哀始终以那种寂寞而哀伤的表情叙述着,兰安静地听着。

和彦,就是Gin么?

对的。但我们现在,一个是追杀者,一个是逃亡者,自然——也不可能在一起。哀说到这里,眼神总是黯淡下来,惆怅。用手抱住膝盖,头深深的埋了下去。

那也不一定呢,我确定,我绝对不骗你,因为,他口中的人……呼唤的是你。兰还手抱住哀,轻轻的让哀的头靠在自己肩上。清风扬起,黑色的发丝遮住了哀的脸。
你又怎么知道,难道他会主动告诉你?哀嘟囔着这些疑问,一边把头挪挪位置,好让自己躺着更舒服。她没有看见,兰听着哀的话,眼光却是望着他们从前的教室,眼神深邃的凄凉。

啊,我听见小家伙的心跳声了,好像很强壮啊。哀很好奇的用耳朵贴着兰的肚子,屏住呼吸,想象着孩子在眯着眼睛,备受呵护的成长。
对啊,我现在吃着么多,都被他抢了营养,感觉自己的胃在抗议呀。
怎么儿子这么不会体贴老妈呢?等你这小子出来了,看你干妈怎么教训你。
呀,我儿子还没出生你就这么想着恶毒对待了,看我和我儿子一起消灭你。

两人吃吃的笑到了一起,在笑声中,哀还在突然感怀,来到日光镇,究竟是谁找回了谁?
我,原来对所有的人都保持着距离,现在却主动承担一个尚未出生的生命的责任了,仅仅是因为我在日光镇,这个从小和我亲密无间的地方么?

日光下坠,哀解下外套,让兰批好,挽着兰的手,慢慢往家走去。真的是相依为命的生活,为了一个人,也是活下去的动力。

兰的怀孕时间到达三十六周了,行动日渐迟缓,偶尔还有些许不适并发。尽管兰坚持说没事,哀把兰的解释置若罔闻,收拾好衣服,拎上两个包,拖着一个箱子,两人一起住进了医院。
来时和走时一样,不留下一点痕迹。

入院时又是哀填写的表格,上面父亲的名字着实让哀不知所措,似乎兰从来没有提起过,自己也不知道,干脆在监护人那里刷刷的写上自己的名字,交上医院了事。
好在医院也不多问,哀害怕医院询问让兰难堪的担心也就不了了之。
预产期的日子两个人掰着指头倒数计时,哀忙忙碌碌的照顾兰的身体,还要积极引导兰紧张的情绪,毕竟兰是第一次当母亲,难免会害怕。
一切安排就绪,只祈祷孩子平安降临。

但是,

如果,

上天给了我们巨大的苦难承担,请不要迷惘和张皇,因为留下来的人,生活还在继续。

工滕鱼子 发表于 2005-4-23 23:4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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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Ⅴ

来到日光镇是两个人,离开也是两个人。

哀沉默的怀抱着熟睡的婴儿,走下飞机,重新踏在东京的土地上。婴儿一头浅黄的头发,加上怀抱着他的女子是酒红色的发色,在一群黑发人的眼中尤其注目,哀不知道迎面做过了多少窃窃私语和低声偷笑,这些都没有了感觉,她只在意,她的手上,从离开日光镇医院的那一刻起,就握着的一张字条:

亲爱的志保:
孩子叫彦一,好吗?

希望成为你的姐姐的兰

一直紧紧的握着,手指僵硬,关节泛白,手心的汗浸湿了字迹,而不自知。

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是哀,那么接下来承受的人是新一。

没错,是新一了。柯南早在他昏迷的状态下就消失了,醒来时已经是一个高中生的躯体躺在这张大床上,然后看见床边飘舞的金发,显而易见,这间房屋的主人是Gin。
从此新一被软禁在这栋独门独院的小楼里,不能踏出这栋建筑半步,若是与看守人员搭讪,你会觉得比和一尊石像说话还要无趣,怎么威逼利诱都不会开口,逃出去就更加不可能了,你说,和石像打架,谁会最痛?
好在新一百无聊赖之中在楼里发现了藏书室,把这里的书大略估计一番,数量比新一家的多了一倍有余,更难得的是还有许多珍贵的资料,激起了新一更大的兴趣。这些书大致都是侦探学、犯罪学、侦察术、犯罪心理学、各国犯罪年鉴……几乎所有的种类新一都见过,但确切的书籍中很多都是新一闻所未闻的。

原来侦探和罪犯都是一类人,能力相似,发展方向相反罢了。

想到这一层,新一便不可思议的对Gin产生了莫名的好感,有时候看见Gin归来,试着说说这些话题,好似有发现新大陆般的喜悦。两人都如同碰见知己,不眠不休的坐在那张大床上彻夜长谈,直到天亮。

恢复了身形的名侦探应到要为社会维护正义的时刻,却在床上和别人钻研故纸堆。新一有时候还免不了如此这般的长叹。

一夜里新一正兴致勃勃的看着犯罪现场纪实图鉴时,Gin来了,点燃了一支香烟,道出了一条新一意想不到的消息:

你在这里的价值已经结束了,今晚是最后一夜。
我还以为你们这里的人都是只进不出的,没想到居然还有“放人”这一说。
其实把你软禁在这里,只是为了避免你破坏一些事情而已。
什么事?
毛利兰现在行踪不明,留有一子,取名彦一。

Gin早就料到新一会勃然大怒,轻松躲过新一一个接一个的拳头。

和彦,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从兰被带走的时刻起,我以为你会有这种觉悟。
你究竟把兰怎么了?让她会如此心甘情愿?

Gin抓住新一的双手,反手把人制在床上,底下头,用的竟是悲凉的语调:
你冷静一点,因为你马上,马上就可以看到我们的孩子了!

我们的?新一望着近在咫尺的宝蓝色眼睛,神色恍然。

我们还是会见面。

工滕鱼子 发表于 2005-4-23 23:4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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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Ⅵ

离开日光镇,哀发现,除了博士家,自己再也没有一个可以安身的地方。自然而然的联系博士,博士还没有等她说什么,第一句话就是:“哀,欢迎回来。”
太好了,在日光镇待了这么久,习惯了依赖,回到东京,幸好还有一个依赖,要不然我还真的不知道,染上了这个坏习惯,一个人该怎么办。
博士,没有你,就不会有现在的我,如爷爷般的慈祥,才是最坚固的情感。

归家心切,哀站在阔别将近一年的阿笠邸前,轻轻举起彦一。
彦一看到了么?这是妈妈的另一个家,还有妈妈的爷爷,你的曾祖父哦。
小家伙蓝色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然后稍稍撇了撇嘴。
对不对,彦一?新家还不错吧?哀对着彦一轻轻的问着。
怀中的孩子呼吸平稳,哀仔细一看,睡着了。

回到东京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做了两个多小时的飞机,彦一也该困了。哀腾出一只手,按响门铃。
拖鞋的脚步声由远而进,哀觉得奇怪,难道博士减肥了?脚步这么有力量?

门开的一瞬间,眼前的亮光顿时被遮挡。开门的人一言不发的接过哀手中的行李,斜背在肩上,接过彦一,握着哀的手,往门外的方向走去。

哀,到我家去。
工藤新一,你干什么?不要抢我的孩子!

新一本在前面走着,却停下来转过身,悄声提醒着身后马上就要发作咆哮的女子:“嘘,不要吵醒孩子。”

这招马上见效,哀静静的随着新一,进入工藤宅。这个小家伙也不认生,让一个第一次出现的男人抱着,不吵也不闹,换了一张婴儿床,依然睡得直流口水。

你看,孩子不怕我。
工藤新一,你不能把孩子从我身旁带走。

新一伸手从冰箱中拿出一瓶果汁递给哀,哀接过,没有任何表示,两人相对坐下。

可是这个孩子不是你的骨肉啊?
但这个孩子,从出现在这个世界起,就是我一直亲手照料着,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和我讨论亲属关系?
这是我们的孩子。
新一说着话,注视着哀震惊的抬起头。

我们的?怎么可能?哀说话间,似乎都要轻声笑起来。有什么事实,能够证明这个孩子会是我和你的?工滕新一。

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新一没有直接回答哀的问题。
哀也不开口,从贴身的衣袋中找到了那张已经略微模糊的字条。

没错……是兰的亲笔。新一看到这张字条的神态,有瞬间苍老的眼光。
知道我为什么说这是我们的孩子吗?
不知道,也不想。
因为这个孩子,和彦威胁了兰,如果这个孩子没有平安出世,就会马上杀了我;而你,也为这个孩子从出生起就不停的奔波忙碌,一路上辛苦了不少。

新一换了一个座位,做到哀的身边,抽掉她手中的饮料,握住哀的手,哀也不再抗拒新一的视线,四目交会。

彦一,与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却是因为我们而生的,是我们的孩子。

夜凉如水,沉默如斯。

工滕鱼子 发表于 2005-4-23 23:5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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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Ⅶ

第二天起,哀就到博士家里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还留下多项研究成果,算是点点心意,报答博士的养育之恩。
谢谢爷爷,多年照顾。哀对博士深深的鞠一个躬。
嗯,我的好孩子,今后也要常常过来,带着彦一过来。爷爷还没有抱过小玄孙呢。
一定。

接下来的日子是温和的,新一恢复了一个侦探的忙碌,却也没有在媒体前再次曝光,哀也明白,这样的安静依然有隐忧存在。
只有彦一无忧无虑的快乐的成长者,继承了一个妈妈健康的体质,一个妈妈冷静的思维;一个爸爸天才的头脑,一个爸爸正义的价值观。
好快,这个原来只会抱着妈妈睡觉的孩子到了呀呀学语的年龄。哀和新一常常带着彦一到博士那里,她是有母亲般的温柔和宠爱的,但是自己尚未明白而已,眼神中已经开始学着兰,那样天生母性慈爱的表达。

这些一点一滴的不同新一都记在心里,今晚月色很好,三个人看着天空,大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彦一两手挥舞着手,对着天空,咿咿呀呀。
没过多久,孩子睡着了,一岁多的孩子,还是一个小小的兽类一般,困了倒头便睡,醒来了就要爸爸抱。两人相视一笑。

轻轻带上婴儿房的门,不忘留一盏小灯给彦一安全感。

哀,你觉得今晚的云朵怎样?
虽然月色清朗,但也隐隐看见风吹过时云朵堆积,滚滚移动。

很像日光镇的海洋。
如今这样的三个人的生活,好像长长的绕了一个圈,都为寻求这些安宁的迷恋感觉而独占着许多东西。最好是单纯的倚靠,不必要注入胶着的感情。

我们经过一次倒退的人生,才明白过于浓烈的爱是不能够轻易隐藏,一日不说,就是错过。现在后悔,都已无能为力。
我亦本是淡漠的人,无心争取,却只愿,也一直全力守护手边的一切。

这是哀和新一同居后,唯一一次深入讨论的感情问题,也就在这一夜,哀有了志兰。

原来作母亲,便是拥有了全世界。什么雄韬伟略什么雄心壮志都不在话下,没有什么会比拥有一个孩子重要的了。现在的哀,便能真切体验兰当时的坚持。
母爱,是最伟大和无畏的勇气,足够愈合所有的创伤。

虽然明白幸福是要付出代价的,但是没有想到,时间会短暂得如此迅疾。

Chapter Ⅷ

哀提了一大袋食材往家走着,心里还是盘算着晚上该有什么好菜。打开大门,说一声:“我回来了。”但是奇怪,新一怎么还没有出来接过东西。听见二楼有陌生的响动,细细区别,该是三个孩子的声音。
难道是有邻居家的小孩来玩么?哀放下东西,上楼一探究竟。
把门一打开,哀差点没有撅倒——柯南正看着哀,尴尬的笑着。

怎么你又变回去了?
因为解药时间已到。
那这样说明,组织自行开发的解药还是一个半成品。若要马上恢复大人的身形,还要回一次日光镇。解药的详细资料放在我家族的老宅地窖里。
难道你不能回忆起你做出的解药配方?
不行,因为我从日光镇回来时,满脑子就记得兰而已。

好的,孩子暂时托付给博士,我和你回去。

某个不知名的地下停车场,这段对话被一遍遍反复播放着。
老大,我们什么时候下手?
到日光镇的宫野宅门口再说吧。
为什么不现在就干?我们已经知道解药的资料所在地了。
因为……我要和亲爱的,再见一面。

为什么来回日光镇时总是两个人?手中牵着的是不同的人,唯独自己仿佛超脱了轮回,一次又一次的通过这个机场大门。哀也不明白这其中的机缘巧合,专心的拉着同样瘦弱的手腕,再次站在北海道宁静的夜空下。
两年的时间后日光镇还散发着十二年前相同的味道,这条街道,安静的敞开胸怀,包容了所有来到这里不安的人们。

仿佛被抛弃在时光之外的城镇,夜晚还可以看见灯笼的闪耀。路人稀少,只有两人的脚步匆匆跺过铺满石板的小巷。
宫野家门口的街灯已经隐约出现在视线里。两人更是加快了脚步。

突然在大门前的路口停下,疑惑的柯南抬头,看见的是哀惊悚的眼神。

不要,新一,你快走。他们在前面!
我果然还是黑暗的女子,多年温馨的生活都改变不了我对血腥的敏锐触觉。既然我总是躲不过的,那么我要让他活下去。
双手抓住小男孩的手臂,用力向黑暗的方向仍出、

若不能为自己,也要为别人,留下生存的希望。
兰姐姐,这是你最爱的人教给我的,我说的对吗?

乱枪扫射。

哀如一蓬血莲盛开着,颓败的芬芳四溢,一样恣意地绚烂。

不!柯南从尘土中爬出来,小腿上已经被砂石磨破了一大片。忍着疼痛,也执意加入这场力量悬殊的对决。
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嘴,他听见这个男人的声音——也曾在他身旁这么低沉的声音:“你不能出去,你现在是两个孩子的爸爸。”
没错,你也是,即使你十恶不赦。

柯南一口咬痛了这手掌,回头对着还掩盖在黑暗中的人影说:和彦,对不起了。
从容的拿出麻醉手表,用手摸索到人影裸露的颈项,按下发射。然后拿出手机:
这里是北海道日光镇宫野宅,发生枪击纵火案,请速派警力。

和彦,我,兰和哀,会等你回来。

晓风随月 发表于 2005-4-23 23:52:27

工滕鱼子 发表于 2005-4-23 23:5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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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都是第一次写时没有出现的,第二次修改时的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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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er Ⅸ

等到一切风平浪静下来后,米花市的生活又逐步转上了轨道,日子日复一日的循环,最令新一意外的,莫过于兰要回来了。
原来当年兰踪迹不明,是被强制执行了FBI的证人保护计划。时间匆忙,兰只来得及给哀留下一张字条,便远赴大洋彼岸。如今所有的惊天动地已经过去,兰便回到这里。
新一收到这条消息后,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坐在大厅里,开始期待门铃响起。因为除了兰,他不知道是否还有女子愿意给彦一和志兰一个完整的家。

“叮咚”,是门铃响,新一打开大门,遥望见站在庭院大门外的兰。草坪的草,自从哀走了以后,就疏于管理,长草参差不齐但也欣欣向荣。兰的身影掩映在草色后,静默的站在那儿。昏黄的灯光落在她洁白的衣裙上,仿佛笼罩在光晕之下的安详。

怎么,不欢迎我么?
哪里。快请进。

兰放下手中的行李,从袋子中翻出了一个相框。相框的颜色已经有些发亮,想必是被人常常磨挲才能如此光滑。相片已经泛黄,兰还是郑重的把相框立在前厅。

本来兰刚进入这里的时候,新一有些不安。两年的时候足以使那些曾经信誓旦旦不会改变的东西改变,例如情感,例如时间,也以为或许那些不停改变着的改变,才是唯一不变的东西。但是,看见再次站在面前的兰,我觉得某些东西还以其惊人的毅力维持着原状

与彦一与志兰生得一模一样的男孩和女孩,在富士山的背景前毫无防备的欢笑,樱花飘洒,悠悠荡荡。若不是相纸陈旧,边角微微曲卷,那分明就是工藤家两个孩子的照片。

新一,这是我们的孩子。
对,我们的孩子在楼上,睡着了。

鸢飞草长,盛夏繁花,秋高气爽,瑞雪朗冬。孩子们健康快乐的成长,才是我们共同祈求的幸福。一切情缘辗转流移,日夜里兜兜转转,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不过,我已不是我,你也不是你。
四口之家,在他人眼里甜蜜如常,我们心里也了解,彼此珍惜对方,温和相处,因为已经相互走过生命长路,知道悲欢甘苦,不想辜负。只是单纯需要对方的情感,爱情早已消退,满是温情流溢,长久的满足,就是握在手心里对方的温度。

对吗?
我们如此,从终,而已。

晓风随月 发表于 2005-4-23 23:57:57

工滕鱼子 发表于 2005-4-24 00: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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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风看文好快啊~
咔咔

期待你的详细批评ing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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