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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and night...下
回到日内瓦后生活依然照常。两个人各自为生,照顾互相的客户在法庭上各执己见相持不下。关系不见得比以往缓和也没有更加恶劣。
就仿佛是用各自的方式忘记了雅典的一切,回转了自我的生活轨道。并且毫无挽留意思。
我的玫瑰渐渐茂盛,开出的花洁白芬芳,让人安慰。于是又买了新品种来养。枝干高而直,几乎光滑。灰绿色倒卵形叶片。锯齿叶缘。重瓣繁密的粉红花朵,饱满坚实。花萼颀长四处招展。簇生。养在庭院里。阳光雨水足够它任意生长,花期长且多,大半年都有清宜的香气徘徊。
不甘寂寞的花。仿佛正是当年活得热闹的皇后,不放弃任何越轨机会。
此外一切习惯维持。
空闲时跑去工藤那里,坐在厨房的高脚凳上逗他的矮脚苏格兰牧羊犬。一边注意他为我煎蛋做奶油蘑菇汤的认真侧脸。安心地靠在墙上睡过去。他忙完一切便走上来拍拍我的头,用不耐的音调叫我吃饭。
每月一两天有博士的电话。通报给对方自己情况,接受他对我的抱怨但屡教不改。
光彦步美一起在T大。而元太已开始厨师职业。兰总是很忙,四处辗转。
大家一切都好,安然无恙。
似乎一切都无懈可击,似乎。
如果她她没再念着那个人。如果没有10年逆折,一切会更好吧。
很多事情不去提。不去提起,我们就当作已经忘记了。
可记忆是如荆棘般顽固不化的年深日久就枝繁叶茂的东西。岁岁枯荣。日夜兼程。即便偶尔生长于触碰之外,也照样可以鲜活起生命独自去狂欢。
* * *
过一年。
又两年。
至三年。
17年。
25岁容颜,35岁灵魂,84岁内心。
苍老从内而外,有时并不因时间而定。
那个谎言开始让我在内心慢慢发现年月的飞快经过,年轮一圈多过一圈,树的表皮粗糙斑驳。
似乎总有一天要裂得大声,流淌出绿色汁液。
就是这样了…
“工藤,我现在是不是已经老了?”
“神经。”
“呵呵呵,江户川你们两个似乎感情好多了。”
“神经病!”异口同声。
“工藤,那个女孩似乎对你有意思,一直在看你。”
“你没意见的话我叫她过来好了。”
“白痴,你自己滚过去吧!”
“哈。”
“我走了。”
“灰原小姐,一直觉得你很特殊,上次的合作虽然已经顺利完成了,但我还是想与你做个朋友。”
“呃?”
“不如今晚一起去吃意大利餐?你有时间吗?”
“今晚已有人约我了,非常抱歉。”
“你男朋友?那还真是抱歉呢。”
“不,他只是我生意上的对手。非常难缠的对手。”
“… …”
* * *
那天下班回家的路上,熟悉的乐曲又再度登场。
「时间长久 记忆总存在前后一秒
走过熟悉 错过了他的十字路口
以为可以 转过身 不再回头
以为可能 不记得 他的停留
要如何忘记曾经的难得
我总是在不断想起 那些日夜
他的姿态 清楚地徘徊
恍惚就想念 微笑的神采
直到现在才明白 他的爱 像窗边的樱花落下来 再不能绽开
或许有一天 记忆能够 在樱花美丽时分 凋落了永远
再不期待再不爱 再不想念再不见」
女子的声音有陈旧的伤口,随着词曲裂开来没有忌讳亦无从感怀。
她似乎只是唱着别人的故事,带一种旁观者的冷感和自保,不去想多想深自顾自去留。
于是不由自主走进店门,买下了这张单曲。
一个人在家时反反复复听它,从一首歌中感知两个女人的心事。一个无谓一个刻意,一个想念一个坚决,两个人不幸福,各有各姿态,各自各无奈。
——「落」词:石田律 曲:毛利兰 歌:石田律
是错落,还是坠落?
作为一个旁观者是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我只知,你我希望的幸福有多么大。
它其实只是一个微笑,一句问候,手心的温度,唇角的气味,关乎天长地久的某句话。
以及能让人为之挂念的名字的代表。
非常简单,却难以实现。非常清楚,却无法触及。
习惯性地在回家后放电话录音留言。
客户五个,朋友一个,剩下那个,是博士的。
他说,小哀,最近还好吗?别太累着自己,我这里一切都和以往差不多…
小哀,那个,和你说件事…
我一时没能回复清醒。
似乎,已经让我听见了游戏的结束声音。
* * *
晴朗的天气,我如以往一样地倚在落地窗边看着外面一样的风景。
工藤伏在桌上照旧处理他的卷宗,无暇招呼不速之客。
“喂。”回头打扰专心事务的工作狂,方法已经无比熟络,“再低头0.1公分,眼睛过几年就是十足的老花了。”
“要你管。”面前的人已经身经百战,刀枪不入。
“不经常活动的办公族容易老年痴呆。”不屈不挠已经习惯。
“经常熬夜的女人未老先衰。”居然开始回嘴了,我不由失笑。
“工藤,我和你说正经的。”我一板一眼地说话,端正目光严肃语调,桌前的人终于抬头。
“什么事?”
“11月11日晚上我们约会好不好?”
“神经。”他的脸色一变,“你的语气真恶心。”
“那么你即是没有反对吧。”我笑得人畜无害,“就这么说定了。”
“喂…”
“有女孩提前预约?”
“没…有…”
“有男士邀请你共进烛光晚餐?”
“变态!!”
“别反悔。”我逃之夭夭,不忘补充那最后一句。
我怎么可能告诉他真实目的。
博士说,石田律开始了欧洲巡演。11月11日是在日内瓦的一场。作为她的制作人和钢琴伴奏师,兰自然也是陪同人员。
拉开办公桌右手的抽屉,两张VIP票正安静地躺在一叠明信片上面。
微笑地摇摇头,关上抽屉,想了想,搬过一旁的案例档案翻起来。
有些疲倦的时候,掉头看会儿窗外的天空。
天空勿忘我蓝色,云朵稀少,风微微。
这样的天空,还能看多久呢?
不忍这样冥想下去。惟有轻声叹气,再度低头。
* * *
11月11日这一天,日内瓦没有阳光。
雨下得倒是绵密粘人。
从落地窗看出去,城市笼罩着灰色的一层纱,散发出不同寻常的安静。
我推开厚厚一叠文件,不再耐下性子去琢磨事件中间的漏洞或关键。
长时间下去,几年后会真变成一个老太的,才不要形容枯槁青春尽逝。
弹出笔记本光驱,放进唱片。
经常性就一遍一遍重复那首歌,任怎样也听不厌倦。
「再不期待再不爱 再不想念再不见」
她们都如此想当然,但我准备给以惊喜,奇迹随后出现,仿佛上帝再次创造世界万千。
拎起话筒,我拨下了一连串熟烂于心的号码。
这么多年。
和工藤一起变小后的第7年,在围剿组织的决定性行动中因为官方的疏忽,主要的高层人员落逃几位,其中包括Gin。
第8年,我和他离开东京隐姓埋名地生活在日内瓦。
如此,10年一晃如流水穿沙。
「走过熟悉 错过了他的十字路口」
时间深浅,不动声色。
雨一直下到夜里面去。
没有渐小,亦没有更大。
夜是适合静静喧嚣的断点。
“工藤,我在正门口等你。”我挂断电话,转身向车库走去。
在正门口等他,后视镜中看到模糊的身影远远地过来。
车里电台女主持正介绍今晚的演唱会嘉宾,我关了广播,放进那张CD。
「他的姿态 清楚地徘徊 恍惚就想念 微笑的神采」
你还想他吗?
兰…
* * *
吃晚餐时,工藤没有问起我的目的。所以很顺利地,我把他带到了演唱会现场。
一个音痴,曾经的推理狂,现在的著名律师。从来不对娱乐新闻感兴趣,很好。
直到进入狩猎范围,他才对大幅广告上的名字起反应。
“宫野志保!你想干什么?”他仿佛怀有怒气,对着我大叫,愤怒时他才会指名道姓地叫我从前的名字。
“何必介意,我只是想来看场演出。”我不与他一般见识,从来不会。
“那为什么带我一起来?”
“因为我来看演出,你来见故人。”我看着他不满的脸,说,“我只是好心将你顺路捎来。”
“我不想见。”他顶着铁青面色,语气坚决。
我笑起来,随后摇下了车窗。
“工藤,我知道你会这样。所以已经事先约好毛利。看到没有,她正在前20米的大门边上。”
我指着大门的方向,工藤的脸色转瞬苍白。
“灰原,你何必要逼我如此?”语气颤颤,让人不由得动容。
我扭过头不再看他那对晶亮似有情绪流露的眼眸。
是我不敢看。
“告诉你一个真相,工藤。”我静静地说,“请你听仔细。”
“……”
“9年前我告诉你aptx4869解药不可制得,那是故意骗你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找机会告诉你。现在为时不晚,如果我给你解药,你就可以恢复成工藤新一,回到毛利兰的身边。怎么样?”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愣在当场,反应过来后拼命抓住我的肩膀逼我正视他,宛如当年7岁的样子,还有神情动作。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单纯作恶习惯了。”我闭上眼睛不再看他悲伤的表情。
我的大侦探,为什么你总是不能明白?
当年围剿后剩下的党羽正亡命天涯。你真以为这个组织的人会安心看一场大团圆么?
一直到见了Gin之后,才终于放下心来。向你借了后面的3年只是怕一手导演的戏未完成就处处荒凉呢。
我承认我宁愿一直留着你,宁愿你和她在彼岸无法泅渡。
“变回原样后也不要用回原先的名字,知道吗?”
“……”
“这是给你的解药。”
“……”
“两张演唱会门票,你和毛利兰两个的。最前排,她要上台也很方便的。”
我看着他慢慢拉开车门走了出去,走向那个身影,我笑了。
哪怕是笑中带泪,也仍然不能掩了那一抹弯曲的弧度。
「以为可以 转过身 不再回头 以为可能 不记得 他的停留」
女声悠扬,伴随了外面沙沙的雨声。
我猛地发动引擎,逃也似地离开这个现场。
当年绝望由我而起,如今我把梦想尽数归还。给你,你们。
生于焉,由是止于焉。
从前总想不到,这么一双染透鲜血的双手,总有一天也要为他人创造幸福。
我含笑地想,带泪地笑。在雨夜中驾车飞驰。
* * *
灰原哀8岁,遇见了被自己研制开发的aptx4869毒害退化成7岁幼童的工藤新一。
15岁,灰原哀原属的黑暗组织被剿灭。
16岁,与工藤新一离开东京定居日内瓦。
17岁,与工藤新一一起去过约翰内斯堡。
18岁,与工藤新一一起去过爱丁堡。
20岁,与工藤新一一起去过多伦多。
22岁,与工藤新一一起去过雅典。
23岁,与工藤新一一起去过伊斯坦布尔。
24岁,与工藤新一一起去过米兰。
25岁,与工藤新一一起去过艾森。
25岁,离开。
我留下一个包裹给工藤,因为有些事情,由时间用哑语说出来,或者做些暗示。
我不想不明不白。
包裹里有我们一起走过的地方的明信片。7张,另有一张空白卡片,一张画了一个黑点。
一张多佛尔海峡的卡片,由法国的角度拍摄英国方向。
留言稀少:day and night…
time goes by…
one letter while plus my name, there’re three destinations.
只要他肯猜,谜底很简单。
提着行李在机场换登机牌时,我打了个电话给律师事务所负责人,正式提出辞职。
“I’m leaving Geneva now. And I feel obliged to tell you that I don’t want to work here any longer.”
负责人先是莫名其妙而后极力挽留最后气急败坏。
他叫嚷着要我付破坏合同的违约金,不然法庭相见。
我对着话筒冷笑不已,“Mr. Edogawa may pay it with great willingness.”
为他留下最后一个陷阱,给他设下最后一个圈套。
让他再气急败坏一次,想起来也让人好欣慰。
从今往后,我若要回忆。
当把从一个女人在见了那个男人的第一天就骗倒了他开始,再到那个女人离开男人的最后一天又骗倒了他作为结束。
从头到尾,狠下心肠,旁若无人,骗他到底。
写成小说一定会很赚钱。
* * *
Ipswich,伊普斯维奇。澳大利亚的昆士兰州首府布里斯班的小港。连接达令汤斯牧场和布里斯班。
很小的地方,生活气息浓郁。建筑物附着殖民时代的气息。教堂,商店,老旧居住区。街区上往往有大量的酒吧咖啡店。居民是都市气息和小镇气质的融合。
我在一块不算特别热闹的街区开了间花店,卖大把的野蔷薇,还有玫瑰。
应该是喜欢这里的。应该。
我开始简单生活,在这个南半球的城市,试着习惯一个人的生活。
不知道工藤和兰现在的情况,但无所谓了,重要的是这个谎言终于以最能够被接受的方式了然了。
虽然这个是寂寞的开始,却是不曾后悔。
因为是自己的选择,终究能够问心无愧不用顾及。
因为我还有温暖的记忆能够存留,一直到生命消失的那一天,都安然无恙。
在办公室里把工藤气得脸色发白的笑话有无数个。
在法庭上两人针锋相对抵死不认的情境有无数次。
在黑夜里因为身体的寂寞相拥而眠似乎永远定格为一次。
一次我拉他的手心里感觉温暖。
一次他站在玻璃后长久注视我指间明灭的火星。
一次…
他给我太多温柔,有很多时间用来小心拾掇重复回味。
我也许真的能够在陌生的城市中安之若素地活,即便没有了他确确实实真真正正完完整整地存在。
「我总是在不断想起 那些日夜」
只是太贪心了,好的东西都留给了自己。
给他的,大大的骗局。
并且到最后,也还是个游戏。
用真相拆穿前面的,却用另一个谎言即刻填补空缺。
真空包装,是用来隔离空气。他的空气。
这才是我能承担的结局。
* * *
在这里的音像店里,我看到了石田律的所有专辑。
原来的那张单曲,放了太多次已经磨损得不能再听。
所以又买了一张,守着花店时,把音量调得适中,可以当作背景乐来听。
一些客人常常被这异乡的歌曲打动,会询问我歌名和歌者。
曲调和歌声是灵魂,能与欣赏人的灵魂结合,并深深震动受众的内心。是一种非常玄妙的心灵沟通。
不明白的人难以体会心下那份夹杂怅然和怀念的悸动,或许是埋失许久的想念,或许是错之交臂的身影,或许只是得不到的人事苍茫。
伪装渐渐裂开,你终于能够看到内心的底细,毫无保留。
我只是很安心,在异乡守着小小的一间店铺。亚热带的海风轻柔翩转在人群的眉眼间,可以带出温柔的静态。
有时禁不住回想,曾经有一个金发的男人问过我,你喜欢蔷薇吗?
那样轰轰烈烈无法收拾的艳红色,拥有一种血管中液体起伏跌宕的激越气质。
也许这样就可以祭奠过往。如蔷薇开到忘情处,曲终人散。
燕赏良宵无寐,笑倚东风残醉。
* * *
亲爱的工藤,你是否已经解开我留下的谜语呢。
我说过,选择的城市只是种刻意安排,事先就已经阴谋策划好,只等你乖乖掉进去呢。
这只是个无聊的文字游戏。
不相信么?
* * *
不知不觉已经半年。
不再旅游,我宁肯安静地呆在这个并不特别有名的城市里。
也已经习惯西升东落的太阳。
那一天如往常一样在中午去街边的露天咖啡店解决午餐问题。
应付三三两两的招呼声,走到固定的位置坐下。我拿起桌上的当地早报翻一翻生活琐事。无外乎蟊贼偷完东西觉得肚饿把主人家冰箱东西一扫而光后呼呼大睡至警察前来。重金悬赏找到走失牧羊犬等等之类。
看一则宠物减肥新闻正入神之际,听到有人在边上大叫了一声“oh,my”,紧接着一大杯冰咖啡连带冰块奶油倾数倒了下来。我侧对着那个服务生,于是从右肩开始,前胸以及至膝盖,完全湿透。
激气。
此时此刻,再好的涵养都不足够阻止愤怒。
我把报纸往桌上一甩,站起身来。
众目睽睽下的狼狈不说,咖啡黏着的感觉更是让人不爽至极。
“你这个服务生怎么回事?!!”我抬头找寻祸首,“你…”待看清来人却不由瞠目结舌。
我说不出话来,面对着那个从未出现过的蹩脚服务生。
我居然说不出话来,这绝对不是我一向的反应能力写照我发誓。
以前可以一句话把人气得要死不活,难道是过分独居消磨了这份凌厉口舌。
面前的人笑得看似温柔又抱歉,但眼中分明是有看热闹的幸灾乐祸。
咖啡店主人从店里急步走了出来,一连串的道歉。
“这小子刚来的,手脚不灵活,灰原小姐…”
我懒得听他说些什么,一个劲地盯着泼我咖啡的坏人。
“你是故意的。”
坏人挑起一侧眉毛,对我眨眨眼。
“空口无凭,你用哪只眼看到我是故意泼你身上的?”
该死,这次换成是我哑口无话。
所以掉转身就走,才不要给他看见自己彻底失败后的懊恼样子。
* * *
走了不多远,就听见后面脚步追上来的声音。
“喂,灰原,等一下。”他抓住我肩膀,语调冷静非常。
“你不和毛利兰在一起,烦我干嘛?”
“我跑这么远来找你,就为了等你这句话么?”工藤开始生气,“又是谁给我留一封情信以后,出走至此?”
“我…”事实胜于狡辩,如今更深切体会这层含义。
“我记得有和你说过,我和兰一切已经结束。你为什么还自作聪明当月老?”
是说我鸡婆了?
我沉默地看着他。然后字句清晰。
“给我一个你不爱她的理由。”
“18年来有另外一个人强行进入这里把位置给挤掉了…”他伸出右手指了一下心脏所在,“理由不够么?”
还能说什么呢…
难道真是自讨苦吃自作多情地导演了一场尴尬非常的团圆戏,然后观众不满演员反感,直至被冠以票房毒药被禁止发行。
“那你干嘛用咖啡浇我?”我不忘质问陈年旧事。
“你欠我的。”
“啥?”太过愤怒委屈。
我的声音提得太高,把他吓了一跳。
“浑蛋你还装!”工藤反应过来比我更激动,“你和老板说让我交违约金还不算,你给我的提示完完全全是在耍我玩!!你明明知道世界上有3个地方叫Ipswich,你害FBI那帮人多转了两个地方,赤井差点要和我绝交!!”
我一脸“我忘记了”的不好意思让坏人的脸色越加难看起来。
早说过要骗他到底的,怎可以忘记贯彻始终呢。
坐在寓所前的草地上看夜空。第一次多了一个人。
“你和我回去好不好?” 夜晚的星星很美丽,身边的人语气状似很温柔,全然没有白天的抓狂味道。
我动了动身子,找个舒服角度靠在他怀里。
“不好。”慢条斯理地逗他玩。
他低下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我,匪夷所思的神情。
“不行。”我瞟他一眼继续看星星,“你还没答应赔偿我的衣服裤子。”
“……”
“Chanel套装,一只Prada最新款手提包。“我补充详细条款,“我跟你回日内瓦。”
“你简直是敲诈…那衣服裤子明显不值这么多。”
“哦,忘记说了,这是我最喜欢的衣服裤子。”
“…我输给你了…”
* * *
断章三篇
在世界上找一个人不容易。FBI.CIA.KGB找起人来也不容易。
是不是应该庆幸自己给了他暗示,虽然只是骗局。但他毕竟有FBI帮忙,一点点妨碍无所谓。
真想找到我的话,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分开的时间里,把对方想得更清楚了,所以真是不错的出走呢。
我承认自己有一小点自私,该放弃时不干不脆还给人家提醒让他大半年都奔波劳碌。
而这个自私的原因…
其实一直都在。
心里。
* * *
去过的城市全用英语表示出来。
1. Johannesburg
2. Edinburgh
3. Geneva
4. Toronto
5. Geneva
6. Athens
7. Istanbul
8. Milan
9. Essen
九张卡片中七张记载去过的地方。
城市的头一个字母。day and night…time goes by…按时间排列,中间两年空缺是因为停留在日内瓦。
剩下两张卡片,一张黑点,一张空白。分别插入进去。
Je t’ aime
法语中的“我爱你”。
多佛尔海峡连接英法。暗示法语英语互相转换。
plus my name—Ai—日语中“爱”的发音。
加上英语中最简单的—I love you.
there’re three destinations—三种方式。
三种语言。
One letter,一个字母。
三种表述方法中只有“I”字母重复出现。
多佛尔海峡照相角度从法国拍摄指向对岸。地图上英国多佛尔海峡旁以“I”开头的最近城市是Ipswich。
three destinations的双重意思的另一个,正是其直译,三个目的地。
三个Ipswich分别位于,美国,英国,澳大利亚。
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游戏呢。
亲爱的工藤。
我真要赞扬你坚持到底的决心和意志。
不过。
日日夜夜时间过去,我们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可喜可贺。
* * *
花絮时间——
“喂。工藤,你欠我一句话…”
“呃?欢迎回家…”
“……”
“非常感谢…”
“……”
“喂,你别走呀||||”
“……”
“Ich liebe dich immer.”
微笑。
“Cher Conan, je t'aime toujours.”
—*EPILOGU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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