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失手的代价

王瑷瑗

既然今天终于来了一趟45所，那么一定要来同人区翻翻^^最喜欢同人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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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瑷瑗各方面还是啥长进都木有，请亲们见谅o>_<o~
然后懂英语懂法律懂文笔的前辈们请带好避雷针……！！
好吧欢迎大家善意地提出文章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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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写同人，就可以有一些YY吧。毕竟很多事情我们永远无法考证；而有些事情或许可以酌情处理；也有不少你认为不可能的事情会发生（当然，一些违反正常事物规律或定律或某些常理的照样不可能发生），虽然是小概率事件，但是也许在某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这个小概率曾经发生过。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所以对于本文中的YY部分，还望大家睁只眼闭只眼……

文从2楼开始发><

ps，这文是修改版，与百度上的有些许不同。
再ps，这文CP不明。

王瑷瑗

序。
一个面积约三百平方米的矩形屋中，不同的地方共装了六个摄像头。整个屋子的装饰很平淡，只是墙上巨大的标志显得十分扎眼。
这是FBI的临时法庭，经过美国司法部批准后，所有涉及FBI内部信息的案件，都可以在这里进行不公开审判①。
而司法部最终也批准了这件恶劣的杀人并盗取FBI内部信息的案子在此审理。
但是由于德州检察官先递交了起诉书，此案中负责适用法律的法官则仍是来自州法院的。
旁听席上坐了二十来人，两人一对三人一组的分散坐在席间。来旁听的有黑衣组织调查组的FBI探员，有关心这次审判的FBI高官，还有……被害FBI的部分家属。
坐在旁听席间向左望去，是被告席。被告人是个男青年，或是说少年也许更贴切。而他身边的辩护律师却是一脸的纠结。
“听说法官给他指派的两位辩护律师还是不错的，尤其是那位现在在场的律师，经验非常丰富。”“可是辩护律师并没有怎么履行职责啊。”“辩护律师到底是怎么想的？”“那么多人清楚地看到那个人作案，再经验丰富的优秀辩护律师都没办法了吧。”底下几人小声交谈着。
“肃静。”法官道，“你还有什么要为自己辩护的吗？”法官说着把头转向被告席上的少年。
男孩一动不动，听着身边的翻译将英文翻译成日文。
然后男孩直接用英文回复。“没有。”很简单的词当然会。
少年的语气很沉稳，很平静，也很自然，似乎是在和一个熟悉的邻居聊天气。
众人都有些惊讶，为何男孩这样平静地放弃了最后一次为自己辩护的机会——在辩护律师已经无话可说后。
法官总觉得还有什么隐情，只有男孩才知道的内幕。
可是，男孩却没有任何想要说出新的辩词的迹象。
于是双方律师开始了最后的论述。
…………
“暂时休庭。陪审团成员请于十分钟内在三层会议室集合。”待双方论述完毕，法官指示道。
一小时后。
法官带着略微异样的神情与陪审团成员一起落座，而后陪审团代表站起。
…………
他是一个普通小学生，亦是一名高中生侦探。
他被好奇与正义驱使，最终被恶人灌下毒药。
他因此追查那些恶人，
却又意外认识了FBI们。
他默默选择与FBI合作，
却不曾说明自己身份。
他因FBI失误而入组织，
却被组织训练为杀手。
他因失手被组织囚禁，
却得到了组织的资料。
他知道了惊人的秘密，
却装成不在意的样子。
他最终被组织抛弃了，
却又进入检察官视线。
他面对州法院的起诉，
却不为自己过多辩护。
他静静等待最终审判，
却等到了……
『将时间的带子往回倒，让我们看一下，FBI是如何失误，导致了后来的一切……』
注释①：由于不认识学英美法系的前辈，所以此处纯属本人虚构，为配合剧情所设。到底美国司法部单方面有没有这个权力，我就不管了-_-||请忽略……


第零章：曾经
<杯户酒店旧馆>
听到烟囱里轻微的摩擦声，老人有些得意地弯下腰看向壁炉，等待着猎物出现。却不料等来黑洞洞的枪口。和那拥有飘逸金发的黑衣男子。
“你这是干什么，Gin？”老人很是意外地问着对方，声音中分明透着对金发男子的畏惧。
“你真是老了，Pisco。
“为什么没有立即杀了那个摄影师，把那卷底片毁掉呢？”金发男人懒懒的诘责道。
“摄影师？你在说什么？”老人感到莫名其妙，心中慢慢腾起不详的雾气。
“明天早上的早报马上就会换上你的照片了。
而且还是你朝着天花板开枪的一张特写。”金发男人说完上了一发子弹。
老人悄悄环视整个屋子，似是想找到救星。可是，另他失望的是——这里除了他与金发男子，只有一望无边的红色与黄色。
四周炙热的火焰欢快的跳跃着，披着高温的“丝绸”，时而后退，时而前进。“丝绸”随之轻轻飘动，在一片光亮中留下可见的波痕。火焰触过的地方耐不住过分的热情，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噼哩啪啦的拍子。拍子很不齐整，可也有种参差的美感。渐渐的，更多的木箱与陈旧的木柜加入。
此时此刻，整个酒窖就像是在举办一场空前盛大的篝火晚会。只不过人与火之间换了个角色。
于是，此时此刻，老人简直就是无处可逃。即便是想冒死在金发男子枪口下逃离火场，也一定会被送上一发子弹陪葬。
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尽力稳下内心的慌张。稍作权衡，老人还是决定智取。
“住、住手！你要是杀了我的话，以后就没办法再找Sherry了，我现在已经掌握了线索，而且我为他当牛做马这么多年，你没有资格杀我。”老人为了保命，竟然说出自己掌握了自己认为金发男人会非常感兴趣的人的线索。
“不好意思，”然而对方并没有表现出对Sherry的线索有多少兴趣，“这就是那位先生不久之前才直接对我下达的命令。”金发男人冰冷的声音似冰锥，毫不留情地刺向老人已经衰老、不堪一击的心脏。
“你是靠组织的力量才有今天的，这场美梦也该醒醒了。
“其他的等到了黄泉再做吧。”冷酷的笑容清楚的出现在金发男人冷俊而棱角分明的脸上。
“你……”老人的声音与眼神中充满了极度的恐惧。
“砰、砰、砰。”
三发子弹彻底打烂了掉在壁炉边的黑框眼镜。
捂住被子弹擦伤的老腰，老人仍然停留在刚才的情景，骇得一动也不敢动。
“你真是老了，Pisco。”金发男人又云淡风轻地重复了一遍。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不过还活着就好。
“这个眼镜该不是Sherry的吧。应该是救走Sherry的骑士故意留下的。”金发男人用枪口顶了顶Pisco的额头，“你不觉得那个眼镜上很有可能装有窃听装置吗。”
枪口的余温令老人再次惊慌不已。“你先放下枪，我可以告诉——”
“哼，还想耍滑头？”金发男人虚扣扳机的食指慢慢施力。
老人猛地感觉到了死神的一步步逼近，脑中混乱的话语脱口而出。
“等、等一下！那个救走Sherry的人是个小男孩，叫江户川柯南，自称侦探，是个小学生！”老人大声说出了男孩的名字以及职业。“现在——”
“砰。”无情的枪声强硬打断了老人的话。让他的最后一句话再也没有机会说完。然后独留他毫无生气的残破身体继续参加这场空前绝后的盛大篝火晚会。
<保时捷356A上>
“回去查一下江户川柯南。把他带进组织。”一直沉默抽烟看夜景的男人忽然无缘由的冒出这么一句。
“大哥？”大块头的司机实在不太明白，小心翼翼地问着金发男子。
对方没有回应。
因为没有必要。
那不过是骑士。
一个试图保护Sherry的小骑士。
一个妄想以其微薄力量对抗组织的小骑士。
一个不畏黑暗、追逐黑暗、充满可笑的正义感的小骑士。
当然，他也很好奇。
比如，堕入黑暗的小骑士会怎样。
以及，Sherry到底是不是爱上了这个小骑士。
诚然，他主要还是想报复。
至少也要把之前中的麻醉药加倍奉还给那个小骑士。
然后，如果有余力的话，便让那个小骑士，浑身浴血。

事隔七个月，那位先生下达了命令，说是要取土门康辉的性命，原因很简单——扫除可能出现的障碍，把障碍宝宝扼杀在摇篮里。
位居高层的银发男子理所当然的接下了这个任务。
之间相隔近七个月，实在不能算是短。至少对于杀人如麻的他来说，可以处理很多叛徒或无用的交易对象，可以解决很多知道了组织存在的非组织成员。
可惜事件发生后的七个月内，只是查到了小骑士的面貌以及一些虚假到没有价值的信息，寻找小骑士未果。不过金发男子似乎从事件发生第二天起便不抱有什么奢望，后来干脆染了一头银发借机忘掉那次的不愉快。
谁知这一次行动被窃听，银发男子及时发现并猜出了窃听器设置者——毛利小五郎。乘车赶到那个侦探事务所对面的大楼楼顶，狙击手全部就位，银发男子开始倒计时等待毛利说出真相。
然而，就在倒计时进入尾声，狙击手即将扣下扳机的时刻，一个足球打破了一切。看向来源，银发男子惊异的看到了那个许久未见的小骑士，与FBI的人在一起。
[怪不得从警察局查到的都是假信息。原来是FBI的同盟啊。]心中怒火中烧，那次耻辱再次被银发男子忆起。[那天竟然被FBI雇佣的小孩……]
“哈哈，怎样看，他都好像跟这没什么关系。”Vermouth清朗笑道，面容洋溢着无尽的得意与一丝嘲笑。
“干掉，连同那孩子。”银发男子像是屏蔽了女人的话，对狙击手们说得淡定自如。[哼，本来还没想干掉小骑士。不过既然有个小女孩告诉我你曾在公交车上试图在枪口下保护他……你现在又如此得意……哼……也该杀杀你的风气。]
“等一下！还没有确认，干掉和警察很有关系的他的话——”
“你太多事了，Vermouth。”银发男子直接不客气地举枪对着女人颈部。
“大、大哥……”Vodka惊诧地看着银发男子。
考虑再三，最终还是觉得最解气的是把猎物玩够了再杀。银发男子便故意留了他一命，准备今后将其引入组织。
随便问了句便假装不再追究。
“哼，算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第零章完】

第一章：意外事件
星期一总是一个繁忙的日子。通常情况下，它代表着新一周的开始。
早晨，伴随着树枝上鸟儿的呼朋引伴，帝丹小学里也传来了朗朗书声，只是在五年级B班里，出现了两个不该出现的空位。它们的主人年初时从二年级直接跳到五年级，而且在跳级之前就已经在全校师生里小有名气了。他们便是——江户川柯南，以及，灰原哀。
其他的一切，倒都同平常一样。可今天这平常却又似乎预示着即将到来什么。
<米花大厦顶层餐厅>
由于是周一早晨，餐厅里的人并不多，只有不到十人。而其中两人，就正在七号餐桌点餐。虽然时隔一年多才再次相见，但关系同一年前一样微妙。
“为什么非要让我来这里，朱蒂老师？而且为什么阻止我和灰原去学校？”柯南玩着桌上的刀叉问到。
“一年前，组织逐渐开始在欧洲大规模活动。而最近组织在日本这里又有动静了。本堂瑛海说那个女孩目前依然是组织在日本活动的目标之一。而我们FBI如果保护她定会适得其反。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我们希望你可以时刻保护她，并且尽量避免出入于公共场所。比如学校、电影院、商场……”
[呵，快和软禁没区别了。]男孩的笑容不很友善。
“还有，那个女孩原来是组织的人吧？她真的是小孩吗？”朱蒂再次确认到。
“哈？那家伙当然是小孩了。只不过因为她有个和她长得非常像的姐姐，所以连Vermouth都搞错了呢。”柯南没有回复前一问，直接很自然地转移话题道，“不过既然组织又有动静了，你们FBI也不应该随便暴露在公共场所啊。”
“就是因为不应该，所以才出现。组织肯定不会料到我们在这种情况下还会出现在公共场所的。”朱蒂微笑道。
“你是在赌50%的机率吗？”柯南有些无奈。[真是……FBI也足够大胆嘛。]心脏忽然一阵抽痛。男孩强忍住，别过扭曲的脸看向窗外。[怎么回事？]
好在对方光顾着纠结，没有注意到男孩痛苦的表情。
“哦，对了，我想确认一下，你……和那个组织——”朱蒂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问这种问题。
“没有任何关系。”柯南硬生生打断了朱蒂的话，没有留给朱蒂问其他问题的机会。毕竟，他和组织的相遇，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难道不是吗？
“呵呵，”朱蒂有些尴尬，不过既然想确认的都已经确认了，剩下的嘛，大概就是该请这个Cool kid吃顿早餐了，“呀，都8点了！饿了吧？来，你先点餐，我去趟洗手间。”
“嗯。”柯南回应到。[终于离开了。]用力捂住胸口，慢慢呼吸。
<洗手间>
解除了疑惑的朱蒂，此时此刻心情很是畅快，轻轻哼着小曲，伴着明亮的水流声很是好听。
“You have a call.”就连电话也很合适的在朱蒂烘干了手才来。
“喂，Boss，有什么事情吗？”
“你在哪呢？”那边的詹姆斯却没有朱蒂那么好的心情。
“哦，我和Cool kid在米花大厦的顶楼餐厅呢。上次不是说要确认一下——”
“你们快离开那里！”詹姆斯大声喝到。
“为什么？”尽管嘴上这么问，朱蒂还是赶紧往柯南所在的地方跑了过去。
“组织的人去了那里！”詹姆斯马上给以解释。
“什么？！”朱蒂立即拔枪，急匆匆赶往七号餐桌。[Cool kid，你千万不要被组织抓住。]
倒记得留个心眼以防万一，在拐弯处小心地隐蔽起自己，透过餐厅里摆放的装饰物向七号餐桌看去。结果却发现……
一切都迟了。
三名黑衣男子正站在柯南身边，而其中一个黑衣男子，银色长发，左手拿着枪。黑洞洞的枪口紧对着柯南的颈部。
其他食客以及服务人员的确都被黑衣男子们的眼神震慑以至不敢轻举妄动，但由于黑衣男子们所处位置很好，只有朱蒂所处的一侧才能看到枪，可是这一侧没有食客，更没有摄像头。看来，黑衣男子们是提前对这里有过调查，在等FBI上勾么。
“这50%的几率还是赌对了。哼。”银发男子懒懒说到，“不过既然能让我毫不费力地找到小骑士，请客的人我就先放一马以示感谢。”
“小骑士跟我们走吧。”另一位黑衣男子说到。
朱蒂眼睁睁地看着银发男子收回枪，和另外两人带着柯南走出大厦。
“Bo……Boss……”朱蒂努力想让自己镇静，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怎么了？！”詹姆斯已经预料到肯定出了什么事，但他无法确定，其实也不想确定。因为无论哪种结果都不会有多好。可是，他又不得不马上确认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Cool kid被Gin和另外两个黑衣男子带走了……都持枪，我没有办法……这里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是他们的人质……我……”
“你……唉……”詹姆斯只能叹气了，“你小心点，先赶紧回来吧。Cool kid这一走，还得想想怎么对他的家人朋友解释。毕竟组织的事……唉……”
“对不起……”朱蒂说完挂掉电话。[如果秀一在……如果秀一在，一定可以让Cool kid安然无恙的回来，对吧？……秀一……]
<保时捷356A上>
“小骑士还真是不老实，幸亏Gin你提前准备了麻醉药。”一名黑衣女子坐在车后座上，端详着刚用完的注射器。
“哼，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Gin没多说，继续思考着什么。
“哦？难道一年多前真发生了什么？”黑衣女子收起注射器，边发短信边问到，“让你寻找这孩子一年多都未曾放弃——”
“与你无关！”生硬拦住了女人的话。
“算了。”女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紧接着又开始发问，“那你准备把他带回去干什么？是用来引FBI还是Sherry？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为组织服务。”
“重新开始一个新的生活么？那可真是，有趣。”
“Maraschino，你不觉得你的话有点多么。下次是不是该让你也自己骑摩托车跟那两个一起走。”思路被一次次打断的Gin似乎有些恼火。
“呵。”黑衣女子也不再多说，假寐起来。
车上异常安静，每个人都在想不同的事情。除了昏睡中的男孩。
[祝你好运，小朋友。希望你能早点适应新的生活。]黑衣女子心中淡淡默念到。
<FBI日本分部，第三会议室>
“我们什么时候能派人把Cool kid从组织手里夺回来……”朱蒂很愧疚地问到。
“既然本堂瑛海在组织里还是在被怀疑，不如让Cool kid……”卡迈尔的意思很明确，却没有继续往下说。看到大家都是一副要杀他的表情，卡迈尔不得不补充到，“或者，再等等看组织那边有什么动静。”
“这怎么可以？”卡迈尔的话马上就遭到朱蒂的强烈反对，“他还是个孩子！不是诱饵！怎么能等！那群穷凶极恶的人怎么可能善待他！万一——”
“但是，朱蒂。”詹姆斯拍了拍激动的朱蒂，“我们现在并不知道组织把他带到了哪，也联系不上本堂瑛海这唯一的线人。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救他就如同大海捞针，那么不仅耽误时间而且还消耗所有人的精力。所以我们只有等着组织的动静。”
“……Cool kid……”[对不起……]朱蒂轻轻闭上眼睛，[我之前忘记了，那赌注里，不仅有我的命，也有你这条无辜的性命啊……对不起……]
星期一总是一个繁忙的日子。通常情况下，它代表着新一周的开始。当然，也可以代表新生活的开始。

【第一章完】

第二章：新的生活
<207宿舍>
人们想象中恐怖组织便是暗无天日的，那么也许这个组织现在的条件还算不错。至少，还可以看见太阳。
麻醉药的剂量有些大，而且后来又注射了一次，所以当柯南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初升的太阳，还带不来什么温暖的感觉。
柯南刚醒来便回想起昨天的一切，下意识地想要起来弄清所在何处，却发现自己的四肢早被银色的铐链锁在床上。
柯南忽然有些惊慌，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屋子的门被打开了，进来一个女人，并不着黑衣，打扮的很是妖艳，给人一种看到的是Vermouth的错觉。
“Vermouth？”柯南大脑一片空白，不禁脱口而出。
“哦，我可不是那种，哦，神秘的女人。”女人摇摇头，“我叫Maraschino，25岁，负责训练你。训练你成为杀手。”很简短的自我介绍。
“不！”柯南下意识的做出了反抗。
“这个你可以自己慢慢考虑，”Maraschino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反正你要么加入组织，要么加入组织，要么加入组织。瞧我比Gin好多了吧，既给你选择的机会，又给你时间去选择。”说完，Maraschino离开了207宿舍。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响声与回声重叠着，在楼道中渐渐消去。
柯南一直保持着安静，尽量的让自己冷静，以便于理清思绪、仔细考虑现在的情况，并想出合适的对策。
[昨天和朱蒂老师去吃饭，然后朱蒂老师去洗手间的空当，Gin来了，后来我被带到了车上，又被一个女人注射了麻醉剂。难道是刚才那个女人？Maraschino？不过现在我得想办法逃出去……可是这铁链……]柯南转过头看了看，无力的叹了一口气，[手脚都不能动，只能先暂时妥协了吗？]
望着柔弱的阳光，轻轻闭上眼睛，[工藤新一啊工藤新一，你不是总想着与组织一决胜负吗？那么这就是一次机会……先深入组织再一举摧毁。只不过……能成功么？]困惑。
他在困惑中再次不知不觉地进入睡梦中，也许是昨天那大剂量麻醉药引起的吧。
人们想象中在恐怖组织里便是没有时间概念的，那么也许这个组织还挺人性化。至少，还有一个精准的表挂在墙上。
11：50
当柯南醒来的时候已经快12点了，连着4顿饭没吃的他已经感到了饥饿与口渴。可是，比起饥渴，似乎还是想想如何应付组织较为重要。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楼道里回荡，由远及近。
[Maraschino。]不用多想，一定是她。
心脏又莫名地剧烈跳动。
[唔……]大脑瞬间朦胧，错误地指示右手去抓胸口。最终还是被铁链特有的清脆响声惊醒。
似乎是听到了屋内强烈的牵扯声，妖艳女子急步走入207宿舍。不过女子左手依然平稳地端着一个摆着三个精美碟子的托盘，而那些碟子上，便放了很多种不同的寿司。
“饿了吧？”Maraschino谈不上善意地笑了笑，“要我喂你吗？”
“放开我！”柯南恼怒地用尽余力大喊。
“你没有表态要不要加入组织。”Maraschino不愠不火道。
“我好像没有选择的余地。”柯南瞥了她一眼。
“你当然有，只不过结果都一样吧？”
“我，加、入、组、织。”柯南缓缓磕眼，一字一顿地回答到。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你起来。”Maraschino边说边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拿出钥匙给柯南解除束缚。
“不过为什么要让我加入组织。我才9岁。”他仅仅是为了初步试探组织是否在怀疑自己的年龄以及身份。
“9岁不小了，当个人弹也合适。而且9岁就敢一个人和FBI出去，胆子不小啊。”
“那么接下来你打算干什么？”柯南动了动僵硬的四肢，抬头问Maraschino。
“下午两点跟我去射击场，晚饭后去室外训练场跑步。就这么简单。”Maraschino轻描淡写地介绍到。
<射击场>
射击场建于地下，很宽广，设施较为齐全。
“为什么没有人？因为今天刚好下午有集会。”Maraschino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打破了柯南的疑惑。
拿起Maraschino递给自己的枪，却又疑迟了。射击对于工藤新一来说，不是难事，不过现在他是9岁的江户川柯南，不是一个该会射击的年龄。所以，[装还是不装？]这是个问题。
“你应该见过如何用枪吧？”Maraschino就近拿起一把枪，很随便地问到。
“没有。”柯南条件反射般的答道。
“那你腹部的枪伤怎么来的。”Maraschino一语戳破柯南的谎言。
“……”[你竟然趁我昏睡的时候……]
“你会用枪吧。”Maraschino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静，“打一次看看。这枪后坐力比较小。只是练射击，又不是实弹射击，怕什么。怕我告诉Gin你很有当杀手的天赋吗？其实你有，不过——”
“可以了么？”忍受不了Maraschino滔滔不绝的柯南，左手托住右手，以极快的速度朝靶心开了一枪。
“还不错，离靶心差的不多。”Maraschino看了一下显示屏，赞赏道。[笨蛋，中计了吧。]“不过首先让我看到你的准确度，然后再练快速射击。”
[诺普泰勒射击训练系统？！]这倒让柯南心安一些，至少打空枪不会对任何人造成伤害。虽然，毁枪。
“500发，自己上子弹，不许脱靶，平均8环以上。打完就休息吃饭。别告诉我你想打500次空枪。”Maraschino不慌不忙的拿出手机，边说边发短信，连看都没看柯南一眼。
<训练场>
七点，夕阳西下。
吃完饭的柯南跟着Maraschino在训练场散步，场上有些人，不过都认真训练着，无心关注两个悠闲散步的人。
“不认真训练的后果就是死。”Maraschino说着便褪去了脸上的微笑，“其实大部分人都是因为家庭的不幸而来到这里。”
“你也是？”柯南并没有注意到Maraschino的变化，边看着那些正在训练的人边揉着十分酸痛的肩膀问。
突然，柯南感觉到一个冰凉的东西顶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问题太多和不认真训练的下场相同。”如枪管般冰冷的声音。
柯南一愣。
“下一次我不会手下留情。1000米一组，一共12组。每组6分钟以内。”Maraschino淡淡说到。
1000米，如果对于工藤新一这个高中足球队的来说，必然没问题。不过，对于江户川柯南来说，绝对是挑战。
[Maraschino，你够狠。]跑完第七组的柯南费力的喘着气，躺在树下彻底不想动弹了。此时的心脏也不舒服起来，明显的，早搏。不是第一次了，到底是精神过于紧张还是APTX4869带给他的经常性礼物，说不清。
“还有五组。快点。”
此时此刻，柯南倒是希望Maraschino可以多说几句——好歹可以多休息会儿。
“不会是今天就想去见上帝了吧。”Maraschino用枪对着柯南的脸，威胁到。
“当然不。”[当然不。我的仇还没报。没有消灭组织，解药也没有拿到，怎么会现在就去见上帝。]柯南邪笑了一下，咬咬牙，起身，然后继续踏上下一组的征程。
“真是，有趣。”Maraschino随口评价到。[不过，这只是开始，一段时间后才会逐渐增加项目。到那时，别怪我心狠。现在么，我已经很仁慈了。呵，相对来说。]

【第二章完】
→瑗：我女孩子家也不懂那些枪什么的，又不好意思多问别人，于是就马马虎虎写成这样了。不过，还是请懂枪的指教一下文章关于枪的部分哪里不合理。←

第三章：真实消息 已经连着五天没有关于柯南的一点讯息了。又出于一股神秘力量的阻挠，警方并没有作出任何反映。此时，不止是小兰、灰原、博士、少年侦探团，包括柯南就读的帝丹小学校的领导也都给予了高度重视。 <FBI日本办事处301室> 朱蒂端正地面对着电脑，时而思考，时而打字。间或抿一口水，然后继续投入到工作中。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井然有序，那么的正常。就像几年前那样繁忙。 然而，一切都只是假象。 近年来，总部的指令愈加古怪，新成员的各种能力也渐呈下降趋势，而FBI的殉职人员数量，也在直线上升。似乎FBI高层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地方，甚至忽略了对新成员的训练与成员们的性命。 不可否认，美国为了获得更多利益去发动战争的同时，也付出了很多。调动了不少FBI精英去搜集情报，对RICO的权力进行进一步限制，并削弱了FBI日本分部的力量②。 在日本工作的FBI大多都对此有怨言，却无空也无处诉说；每个人心中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痛，却不约而同地用繁忙的景象掩盖了一切。 那么，朱蒂也是其中一员。 继赤井秀一殉职后，朱蒂又因自己失误导致无辜的Cool kid被黑衣组织带走。现在的她已不知如何面对这些。上级为了稳定她的情绪，想尽办法暂时阻止了警方的搜查行动，希望她找个合适的时间，以合适的方式，委婉地告诉柯南的亲友那个事实——柯南不幸被组织带走。 可是她始终没有勇气告诉那些不知情的人实情，就连那被组织追杀的小女孩，她也没有告诉。尽管她思虑过很多种解释，还是都让她无法开口。因为她心中有太多悔恨与内疚。如果不是她的疏忽，那个她非常欣赏的孩子怎么会落入黑衣组织，那个十分阴暗与糜烂的地方。 于是，她努力回避着残酷的事实，用忙碌麻痹着自己。 她第一次，如此想逃避。 <博士宅> 茶发少女静静站在窗边，眼睛呆呆盯着窗外。心中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可是为了避免日本警方的介入，她给学校和大家的答复都是柯南生病在家，需要静养，绝对不可以打扰。而她也借口身体不适，暂时休学在家。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女孩心情自然又压抑起来。她终究忍受不了那种煎熬，拿起了手机。 朱蒂邀请柯南时是给灰原手机打的电话，所以现在反过来，灰原给朱蒂打去了电话。 却不想，结果，和灰原预料的一样。而且和她想到的最坏可能，完全吻合。 那边的朱蒂显得十分内疚，“对不起，由于我、我的失误，导致Cool kid被组织的人带走了。” 之后是两秒钟的静默。 时间仿佛止住了脚步，伫立在山巅，迎风远眺。随后一倾而下，泻入云海。 那小女孩的心，也瞬间被“海水”冲刷得微微颤抖。 “你们……”此时此刻，发脾气还有什么用。五天音信全无。还有什么希望么。 “很抱歉。我们会尽力以最快的速度救出Cool kid的。我以FBI的名义发誓。”朱蒂如此担保着。 听朱蒂说着，女孩的心却空洞洞。似乎是很重要的人永远离开了。 <博士宅地下室> 书架上陈列的专业书籍不情愿地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实验器材有序却又无力地趴在实验台上；电脑屏幕的光疲惫地一闪一闪，上面打开着许多页面，全都是当天新闻。 “放心吧，工藤命大的很，你现在保护好自己不被组织灭口就好。工藤一定会想办法自己逃出来的。和组织交手那么多次，他也有分寸的。难道侦探连自己都保护不好么？”当灰原在一个月后的雨天又一次心情压抑，当她终于将朱蒂的话转告给工藤新一的好友时，电话那头的阳光男生只是故作镇定地宽慰着这浑身冰凉的女孩。 [不，这与能否保护自己无关。工藤还是孩子。他拥有幸福的家庭，一直生活在温室里。而组织那寒冷的地方，他会承受不了的。]女孩紧紧握着拳，“你不懂的。那个组织的强大，一般人是无法想象的。工藤他……”[他虽然是日本很有名的高中生侦探，可是他的心智毕竟没有Gin那么成熟，更不用提与整个组织对抗。和组织那么多次交手，他从来没有胜过，他只是在困境中爆发了隐藏着的能力。但是，如果一直在困境中，而且越陷越深……他隐藏着的能力，大概也不会再爆发吧……因为习惯了困境……就像那热水中的青蛙……] “工藤他——” “你在磨蹭什么呀，平次！上学都快要迟到了！”和叶清甜的声音打断了服部的话语。 虽然捂住了话筒，服部的声音还是隐约传到了灰原耳里，“哎呀，笨蛋，急什么！我这就好了！” [和他们那对青梅竹马相比，工藤和毛利的命运还是坎坷多了。一直沉浸在幸福中且从未经历过那种坎坷的人，是无法理解的。]忽欲言，却又止。[还是算了。]她不想再进行这个毫无意义的对话了。 她轻轻挂断了电话，蜷缩在椅子里。台灯的光束惨白地打在角落里，给她留下一片黑暗。出神地看着光中飘荡的尘埃，好像什么都忘记了。 消息是真实的。 真实是残酷的。 【第三章完】 注释②：此句为本人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四章：没入黑暗 <组织> 时间匆匆逝去，转瞬间已经过了三个月。每天都被安排的满满当当，倒显得日子过的很充实。但是，每当一天的训练结束后，柯南都会躺在床上静静的回想，然后很不可思议自己是如何又熬过来了一天。 房间里很安静，他烦躁的敲击着墙面，想要发泄。不仅因为变态的训练，还因为三个月来，他只说过56句话。他天生就不是一个喜欢沉默的人，但是性格开朗的他在这里除了沉默，别无选择。在这个半封闭的组织里，每个人之间基本上都不会说一句话，而且他又受到特殊照顾：住在一个独立的宿舍里，在宿舍里时，门从外面被反锁，更没有任何的通讯工具，甚至纸笔。因此产生的强烈孤独感日夜折磨着他，让他没有办法不烦躁、不发狂。 可是，三个月来的训练，也让他的射击、耐力、爆发力、隐藏能力、分析能力都有了很大的提高。除此之外，他还学会了目测、简单的逃脱术、格斗术、医术、反侦察，并且掌握了多种小型冷兵器的运用。 [听说明天又要加新项目。难道是跟踪目标么？或者是对销毁证据能力的培训？算了，睡吧。]安慰着自己，柯南马上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 和往常一样，吃完早饭去找Maraschino学医术。Maraschino教他医术并不是要他去救人，而是为了让他能够在危机时刻自救，以及，使他能更加准确的做掉猎物，以保证一击必杀。另外，她也会让他了解一下法医的鉴定手段，毕竟钻法医的空子是有效减少作案痕迹的因素之一。 可是今天不太一样，Maraschino见到柯南后，直接把他带到训了练场。 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训练场上人还是几十个而已，不过在训练场西侧——也就是靠近荒地的一侧——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站着的压着一个半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另一个站着的黑衣男人，长银发。 [Gin。]柯南心里还是不住顿了一下。 “杀了他。”非常短的命令，出自Maraschino之口。 柯南还是第一次听到Maraschino用这样的语气命令自己，就好像两个人根本不认识。 “……”良久的无言。[终究还是逃不过吗？呵，杀手。对于杀手来说，这是必须经历的啊。]他从来不想用这种方法结束一个人的生命，也有些不忍心。毕竟，Maraschino说过，他们都是因为家庭的不幸才…… “哼，作为杀手，最致命的就是同情心泛滥。”Gin轻蔑地看了一眼柯南，然后将目光转向Maraschino，“没想到你的徒弟也有这么软弱的。” Maraschino并没有理会Gin，转头看着柯南，装作惊讶地问道：“你真的不怕你的同学被他当成猎物？” “什么意思？！”柯南一听同学二字，马上打了一个机灵。 “如果你现在不杀跪在你面前的这个人，他若是不想死，就得杀了你的同学。”Maraschino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无耻！”柯南下意识地骂道。 “无齿？你在说我吗？可是我觉得我牙齿挺齐的。”Maraschino很没正经的回了几句。 “你打算怎样呢？机会从来是不等人的。”Gin邪恶的笑着，十分享受地看着柯南因内心深处不断挣扎而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痛苦表情。 [我不能杀人！可我也不能因此害了无辜的同学……]柯南慌忙地做着心里斗争，斗来斗去却没有任何进展。 “十，九，八，七，六，五——” “Attention,three,two,one.start.③”Maraschino突然打断了Gin缓慢的倒计时，令正在心里斗争的柯南措手不及。还没待自己反应过来，全身紧张的柯南已机械地拿出枪照着Maraschino命令做了。 结果，可想而知。 鲜艳的红色四下飞溅，却不多。毕竟FN57是小口径的。 柯南愣愣地站在那里，目光呆滞地望着那个已灵魂升天的黑衣男子。死去的黑衣男子嘴边有一丝笑，嘲笑。是在嘲笑什么，谁也说不清。 Maraschino看到这笑容后，不禁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她不喜欢看到那种笑容，那种时常在她问到家父的下落时，家母脸上出现笑容。 “Maraschino，希望你下次别再违反规则。”Gin冷冷说到。 “我只是告诉我的徒弟面对一个活物应该怎么做。并没有违反任何规则。”Maraschino反驳到。 “哼。就算通过第一阶段吧。”Gin说完转身便要走。 “等等，”Maraschino迅速上前截住了Gin，“代号。” “就他？哼，Negus。够了吧。”Gin推开Maraschino，快步走去。 “走吧，Negus。”Maraschino整了整头发，若无其事地拽着柯南向医学区走去。 [我……我刚才干了什么……]柯南无数次质问着自己，却无数次不愿去面对。 “刚才那是杀手的必修课程，今后一个月一次，每次内容都不会太相同，不过都是考核对杀人技巧的运用。而且如果想有代号就必须在第一阶段考核时通过——也就是杀死一个人。这是对自己内心的挑战，杀了，才说明你适应了组织，才会给你代号。有了代号才有可能让自己活的长一点。虽然刚才你是第一次处理活物，不过，你的表现令我不满意。FN57你练了有三周了吧？连动作都不到位。FN57并不是一把用来自卫的枪，你必须学会一枪解决对手。因为对手绝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以后好好训练，别以为有点射击天赋就可以随便对付了。这个组织么，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Maraschino严厉批评道。 [你还是无法接受事实吗？]望着没有任何反应的柯南，不，应该是Negus，Maraschino忽然觉得有些怀念，有些淡淡的伤感，[当年的我不也是这个年龄？当年的我不也是这种反应？当年的我不也是……]逼迫自己不再去想，只怕会在Negus面前哭泣。[所有的眼泪都不能让它流出来。退一步，不能让任何人看见自己流泪……对吧，Vermouth老师。] “Negus？” “我……” “你正式加入组织了。”Maraschino不容质疑的口气再次无情地刺激着失魂落魄的Negus，“当你有了把柄在组织里，组织还会怕你泄漏秘密么。”Maraschino轻轻拍了拍Negus，“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你已经有了代号，就好好在组织呆下去。接受现实，从容面对。只有这样，你才能保护好自己。如果连自己都保护不好，那么什么都不要奢望了。让自己——” “从刚才开始，你的话就很多。”Negus冷冷阻止了Maraschino向唐僧发展的趋势。 女人先是惊讶，后是欣慰，却又有些淡淡的失落荡漾在心底。[用冷酷伪装自己么……是啊，没错。让自己融入黑暗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啊……] “继续上课。”Maraschino压抑住心中的想法，打开实验室的门正色道。冰凉的声音，呼应着那个伪装自己的孩子的话语。 那个学会了伪装的孩子，恐怕已经永远无法脱离杀人的罪名，永远的没入黑暗了。 【第四章完】 注释③：这并非真正的射击口令，只是射击比赛时的口令。搜了半天都没找到射击口令，问了几个当过兵的朋友，都说根本没有射击口令-_-|| 第五章：救赎 你杀了他。 这不是我的错。 你杀了他。 我当时根本没有意识到。 你杀了他。 如果他不死，我的朋友会死。 你杀了他。 他不是、不是好人。 你没有权力结束他的生命。 我—— 你说过，人救人不需要理由。 我—— 你却杀了他。 我—— 你应该为自己赎罪。 你应该为自己赎罪…… 你应该为自己赎罪…… 你应该为自己赎罪…… 心没由来的一阵抽痛，硬是唤醒了被梦魇包围的Negus。 他猛地睁眼并坐起来，用力揉着太阳穴。[原来刚才是梦……那么之前，我杀的那个人……也只是在梦里而已吧。那我现在是不是还在梦里？那我刚才的梦就是梦中梦？也许我来到组织便是一场梦，而我杀的那个人，真是梦中梦里发生的吧。]心又是一阵悸痛，微微叹气，[如果所有一切都是幻觉该多好。可惜，那不是。在梦里，心会这么痛么？呵，是我想逃避吧。]面对着穿透干净的窗户与浮动的纱帘的几米阳光，Negus却无意识地默默将自己隐藏在阴影中，深深呼吸，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刚才，很诡异的梦。不是一个冗长无聊的故事，不是一个惊心动魄的脱逃，不是一个紧张无比的对决，只是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到一个自己站在一面巨大的落地镜前，镜子里外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在对话。除了眼睛与服饰。 [到底是我变了，还是我已经无法在镜子中看到真实的自我……镜里镜外，到底哪一个才是现在的我……]他烦躁地抓着墙，留下红色条纹，点点片片；头紧紧抵着墙，冰凉的墙。如果这样可以分清真实的自我。 “没有用的。”Maraschino推门而入，“如果分不清，就不要分——” “滚！”柯南冲Maraschino大声叫到。 Maraschino猛地愣住了。刚才，她似乎听到了一个她无论如何也预料不到的字。 同样感到惊讶的，还有另一个女人。只不过，她的身份与工作让她早已学会了迅速调整，让任何人无法察觉。她的名字是…… “Kir，请多指教。”那个女人走了进来，很从容地把愣住很久的Maraschino推到了门口。 “Negus，既然你心情不好，而我很闲，Maraschino又需要好好休息一天以便继续辅导你……那么今天就由我陪你呆在这里。今天你哪也不用去。”Kir很淡定地对Negus说。 Maraschino这时才突然回过神来，边向Negus走去边笑道，“Kir估计看不住Negus吧。为了以防万一，”突然，Maraschino用手帕捂住Negus口鼻，毫无预兆的动作让Negus一刹间出现本能的惊慌，中计地吸入了催眠气体，而后倒在Maraschino怀里。 Maraschino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直接抱起Negus，娴熟地用两个手铐将昏睡中的Negus的双手分别铐在宿舍墙上两个间隔很大的环上。至少对于孩子来说，间隔很大。以至于Maraschino费了很大力气才把铐着另一手的手铐铐到另一个环上。在那之后，她又给Negus注射了一管药剂。 办完一切，Maraschino将钥匙丢给Kir，提醒道，“屋里有摄像头。”说完转身走出207宿舍，重重关上门。 Kir看着男孩，回忆着Maraschino对Negus的详细介绍，良久无言。[你，居然还活着。怪不得赤井秀一会认可你。真不愧是不亚于FBI的孩子。不过，真是可怜呐，这么小就不得不挣扎在良心的谴责中。你并未受雇于任何一方，那么已经有了组织代号的你，还能在对全组织的审判中获得活着的机会么？那实实在在的罪名，你稚嫩幼小的肩膀又如何承受。] “没想到……在这里……见面……”几小时后，Negus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说。 “别说话，你被注射了肌肉松弛剂。”Kir上前帮Negus捋了捋胸口。 “帮我解开……”呼吸困难的Negus请求到。 “有监视器，录不了声音却能记录下画面。” “呵……也对……”Negus疲惫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费力地呼吸着。 沉默的两人，都不目视对方，只有那一重一轻的呼吸声才让自己感觉到对方的存在。 在这环境下，Kir不自觉地回首过去，计算得失，再向未来望去，心中不免荡漾起一丝苦涩，“你，不要放弃。”Kir轻轻道，“你有幸成为Maraschino的徒弟，就一定会有机会由Vermouth辅导。听说那个千面魔女，不伤害你，反且保护你。所以说不定从她那里还可以得到很重要的情报。你一定要从她那里获取到重要情报——如果我不能活到最后，请你代替我帮助CIA、FBI消灭这个组织。” “说什么……丧气话……瑛佑哥哥还……一直等着……你这个……姐姐呢……” “别说了，反正拜托你了，不要让所有人的牺牲白白浪费。”Kir说完一记手刀击昏了Negus，“对不起。不过，与其这么痛苦，不如先失去意识。” 日升又日落，原本明亮的蔚蓝天空再次染上污浊的黑色。 打发走Kir，Maraschino轻柔地解下因呼吸不畅而陷入昏迷的Negus，把他放在床上，为他盖上被子。[可怜的孩子。]看着他皱起的眉，Maraschino忽然觉得很是心痛。[被迫没入黑暗，一定很痛苦吧。]她伸出手想要抚平他的眉头，却又在半空停住，然后很顺手地捋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唉……差点忘了……有监视器……] Maraschino无奈地看了一眼Negus，起身走出207宿舍。[连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静悄悄的207宿舍里，唯一的声音就是那不规律的呼吸声。床上的人儿静静地躺着，眉间依然透出无尽的痛苦。 你杀了他。 这不是我的错。 你杀了他。 我当时根本没有意识到。 你杀了他。 如果他不死，我的亲友会死。 你杀了他。 他不是，不是好人。 你没有权力结束他的生命。 我—— 你说过，人救人不需要理由。 我—— 你却杀了他。 我—— 你应该为自己赎罪。 我—— 你现在有一个机会：帮助本堂瑛海。 我，帮助她？ 在自己不被组织怀疑的前提下，帮她给CIA、FBI传递情报，帮助他们消灭这个组织。这就是为自己赎罪。 我—— 对你来说，这是唯一的方法。 我——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梦魇死死缠绕着他，纠缠着他。良心的自我谴责，像漩涡似的让他越陷越深，不能自拔；潜意识里的想法，像毒药般慢慢浸入心脏……以至，酿造了之后的惨剧。 【第五章完】 第六章：小提琴与钢琴 【有点番外的感觉】 <207宿舍> 逝者如斯夫。 刚被迫入黑暗时，还是春雨连绵的好时节，而现在，已经步入寒冬。 Maraschino被组织安排了很重要的任务，要离去几个月，于是Negus便被Maraschino的师傅亲自教导，也就是，Vermouth。 当看到Negus的真面目时，连Vermouth自己也不敢相信——曾经那个开朗自信的男孩，此时已经变得如此阴郁寡欢。 她和他是有过几面之缘的。 她一直都很欣赏他。 她一直不希望干净的他被组织虐杀。 她不忍看到现在的他。 她想去安慰他。 可是在监视器下，他们仿佛陌生人一般。仿佛陌生人一般问候、交谈。 “Maraschino离开的这几个月，由我训练你。不过我的训练方式方法和她的有所不同。”语气冰冷得不可触碰，却又妖艳得让人无法自拔。 但这种语气在Negus听来，无疑是一种讽刺。当年Vermouth无论怎样说话，对他，总是会带着一丝关心或是爱意。而现在呢？不复存在了。也许彻底堕入黑暗的他，已经不值得怜爱了罢。 Negus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开口道，“随便你。” “监视器底下是训练不出好成员的。”Vermouth拉起Negus走出了207宿舍。 走到楼外，新鲜的阳光扑面而来，温暖又柔和。完全没有冬的感觉。 Negus甩开了Vermouth的手，自觉跟在她身旁。 两人穿过训练场北侧的树林后，Vermouth神秘地笑了，带着Negus在一栋独立别墅面前停下。 “这是我的住所。”Vermouth打开了大门。 整个别墅的装饰，免不了华丽。 Negus厌烦地踏进了这个陌生的环境。 “你好，先生。”一个典型的英国绅士模样的人朝Negus鞠躬道。 “这是我在英国认识的朋友。”Vermouth介绍道，“他是一个低调但出色的音乐家。我可是非常喜欢他的作品呢。” “当然了，我也很喜欢您的影视作品。不过，我确实不是什么出色的音乐家。”男士别扭地谦辞道。 “受温亚德女士的邀请，我来此授课。我擅长小提琴演奏，又闻您有小提琴演奏的基础，所以以后我将教授小提琴。”男士又对Negus说到。 确实有些出乎Negus的意料。他原以为，又会有什么更变态的训练。 Negus悄悄瞥了一眼Vermouth，可那个神秘主义的女人，只是笑着，然后转身离去。 音乐可以陶冶一个人的情操。不过在这里，最大的作用是可以让一个人放松。再针对某个人来说，音乐可以让他忘记现在的处境，让灿烂明媚的光芒撒入他内心深处，驱走黑暗。 Negus的琴技是不尽如人意的，但男士却始终微笑着，耐心地纠正他的指法、手形，还有那要命的节奏。 一切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富人家的孩子在学习小提琴，仅此而已。 而几小时后，Negus也从起初对男士的不信任到渐渐问起问题来。 “你是什么人？除了音乐家的身份。为什么你不会怀疑Vermouth。”Negus忽然放下手中的琴。 “我只是个没有名气的音乐人。”男士笑道，“我不会追究一个已经死去的女影星是如何复活的。我也不会好奇她在一个庞大的组织中处于何等地位，拥有何等权力。我只是单纯地希望更多的人了解音乐，喜欢音乐。” “说不定随时会丢了性命。”Negus幽幽道。 “已经涉入了，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所以我应该放开胆子继续追逐自己的梦想，不是么？”男士帮他架起琴，“继续练琴吧。” [呵，希望孩子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也许吧。]Negus在脑海中又重复了一遍男士的话，感慨。 <博士宅> 不知何时起，厅中多了一架钢琴。也不知何时起，小女孩天天从早到晚都坐在那里练琴。 老人每天欣赏着女孩弹奏的曲子，倾听她内心的诉说。 女孩多弹奏柴科夫斯基的曲子，将那些带着淡淡忧愁的曲子，表现的淋漓尽致。 女孩曾经留学时，偶尔弹琴，同是柴科夫斯基那些曲子，却不论如何也表达不出作曲者谱曲时的心境。而现在，易如反掌。似乎内心积聚了太多的忧愁，很容易地便可以用音乐表达心中的愁了。 这琴声，老人是听得懂的。但老人又何尝不忧愁呢？一直以来，女孩担心着男孩。可老人不仅担心男孩，还担心那个好似自己孙女的女孩啊！看着她的样子，老人心如刀割。 老人明白，安慰不会起到任何作用，所以只能默默地坐在那里。 男孩走后，他们的生活，确确实实完全都变了。 <Vermouth宅> 连着一个月只学习小提琴，连着一个月住在Vermouth家，连着一个月远离除Vermouth外的组织成员。 Negus简直不敢想象，原来他还可以这样平稳地过活。他自从来到组织后，就从来没有奢望过，从来没有。 周日是不上课的，男士会陪他看电视，每次都是音乐欣赏。这次直播的音乐会，演唱者是秋庭怜子，乐队是纽约女子爱乐乐团④。 忽然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可马上，剧烈的心痛便再次让他意识到是自己又想欺骗自己了。 曾经还说让秋庭怜子教他唱歌，曾经秋庭怜子还希望与他约会，然而，那些也只不过是愿望罢了，命运是绝对不允许它们实现的。于是，她，继续她的辉煌；他，继续堕入黑暗。两个有相同点的人走着两条截然不同的路。它们看似相交过，却未曾有过实在的交点——他们从未真正进入过对方的世界；它们不会再相交，甚至连平行的机会都不会有——它们根本不在同一平面内。 在这个空间里，存在着许多条线，那就是人生之线。然而，不同的线之间注定有太多的可望而不可及，有太多的只能相望却又无法触碰。因为人生不是一条可以向两边无限延长的直线，而是射线。 <博士宅> 女孩那日在厨房切菜时不慎割伤了手，近几天是无法弹琴了。午餐后她没有坐在琴边，打开被她遗忘已久的电视。 不自觉地换到音乐台。 这次刚好是直播某音乐会，演唱者是秋庭怜子，乐队是纽约女子爱乐乐团④。 看着秋庭怜子女士歌唱，看着小提琴首席独奏，突然又一次狠狠地想到了男孩。 忽然就有种与他合奏的冲动——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是的，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可是，还会有机会吗？ 女孩默默低下头。 【第六章完】 注释④：具体是哪个女子爱乐我就记不清了，但确实在电视上看到过几次。（^_^其实还看到了我老师。） 番外一：特殊的日子 <207宿舍> 暗夜里，万籁俱寂。铁床上，微光若现。 指针嘀哒嘀哒，一丝不苟地行进。 齿轮缓缓转动，新一天即将到来。 最终三针相合于顶点，齐齐掩住最大的数字。 男孩轻轻地吐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生日快乐。江户川。”纵使确定屋内没有窃听装置，也未提到自己的真实姓名。 他早就发觉自己已经越来越不敢面对曾经的自己与那个另亲友骄傲的名字。 生日总会记得，却总是忘了自己的生日，若不是Maraschino前一天三番五次提醒，恐怕自己还是会忘记。可是还真不如忘了，那倒未尝不是一种暂时的解脱。 翻了个身，望着窗外那道美丽的月光，往日那些被遗忘的美好思绪瞬间涌入脑海。 男孩叹息几声，之后只是感到无尽落寞。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成年那天，他曾经企盼了多年。他曾经企盼着那天在日本或是美国举办多么华丽的Party。 今天，他的确成年了。 然而，这将是他一生来最孤独的生日。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由于今天是他的休息日，连敌人都不屑搭理他。 <毛利侦探事务所>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悄悄带上家门，长发女大学生提着前一天晚上——也就是几小时前买好的蛋糕去了她的青梅竹马家。一路上在明月洒下的光芒中看到翠绿的树与安睡的鸟儿，心里很不是滋味。 熟练的打开工藤宅的院门和大门，轻轻换鞋进入。 打开大厅的灯，将蛋糕放在茶几上。 “新一，生日快乐！”迫不及待地拿出特意准备的礼物放在了蛋糕边，女大学生微笑着看向本应站着个边懒懒散散拆开礼物边毫不客气地嫌女孩带礼物多余的大男孩的方向。 意料之中的没有任何回应。 用力抿了抿嘴，慢慢去掉蛋糕外盒，细心地插上二十根蜡烛，再将它们一一点燃。 “真是不甘心新一竟然比我早成年呢！”她嘴里一直装作怨念地小声嘟囔着，手上却有些颤抖地工作着。 一个个微弱的火光渐渐连成一片。她无力地冲蛋糕旁的空气微笑了一下，起身去关灯。 又是一个没有寿星的生日晚会。 熟悉的生日歌，她一遍遍的唱着，重复着那简单的旋律，回忆着不知多少年前的今天。 甜蜜往事笑到心里，苦涩眼泪流到心里。笑着，流泪。 [近三年来你总是说有案子有案子，每次都忘了自己的生日……以及我。你在伦敦时说喜欢我，可是你却一年多不来见我。只是偶尔一个电话，三两句就挂，再打过去，你却已关机。曾经的你……不是这样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告诉我，让我们一起分担吧，新一……] <207宿舍> “兰！”男孩心脏猛地一颤，似是感受到了远方的呼唤。立即坐起，紧紧抓住胸口，窒息般的痛苦如海啸般卷着巨大的海浪铺天盖地地向他涌来，将他淹没在温馨的十七年往事与一年来残酷的记忆中。“对不起，兰……” <工藤宅> 直到火光有些晃动，注意到烛光几乎要贴到了蛋糕上，才想起来正在做什么。 慌忙拭去眼角晶莹的液滴，女大学生勉强扯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小心翼翼地代替寿星吹灭了蜡烛。 而后在余烟中闭上眼，虔诚的合掌。 约略二十秒，女大学生的眼睛复而睁开，目中泛起微光。 一切看起来就像是完成了一个神圣的仪式。 满足地准备去开灯。 然而灯久久未亮——正要起身的女大学生忽然脱力，昏倒在沙发上。 <207宿舍> 几乎是与此同时，男孩在无法分离心理上与生理上的痛苦的情况下失去了知觉，保持着极度扭曲的姿势倒下。 <组织监控室> 监控室里的女人敏锐地从207宿舍的红外监控中察觉到了异常，关闭了对207宿舍的监视。看着监控室里被熟睡的人们，右手拿起红色的锦盒，不紧不慢地走向207宿舍。 空旷的楼道里回荡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一步步，徐徐走向207宿舍。 奇怪的情感开始堆积，似曾相识却还不清晰。 <207宿舍> 哦，心有些痛。[真是很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又快遗忘了呢。]女人带着悲嘲的笑容打开了207宿舍的门。 男孩就躺在那里，黑乎乎一团。女人悄悄地关上了门，静静地站在远处端详着那团黑。握着盒子，心口有些莫名的堵。 『<维斯巴尼亚，皇宫> “抱歉，我失职了。米拉女王。”SP头头在将刺客交送给警局的人后立即躬身求责。 然而女人没有怪罪他，“算了，不是你的错。你先出去吧。” 门被关上后，被当地人成为女王的女人便毫无怀疑地对着身边突然出现又救了自己的日本女人打开了话匣。 “说起来上次还是个日本男孩救的我。在樱花宾馆——” “戴眼镜，小学生模样，却有着与儿童不符的感觉？” “你认识那个红酒少年？”只以为对方当时在场便直接问。 “算是认识吧。”自然知道女王在说谁。当年的事组织不是没关注，只是后来不需要女王这颗棋子而放弃了注意。 “你最近能见到他么？” “能。”女人回答的有些生硬。毕竟她与“红酒少年”的见面再也不那么单纯，已经有了等级的分别与外人的注意。 “那你帮我把这个盒子交给他吧。如果当初没有他，不知道现在我将面临怎样可怕的局面。虽然现在还没到见面的时候，但是我还是希望他收到东西后能来一趟。对于这个东西的利用，我想听听他的想法。” “你不怕我会害你？” “呵，我相信认识他的你不会。”女王报以灿烂的笑容结束了对话，不多做解释。』 随着云层的移动，那一团黑被照亮。月华下，一个男孩紧紧蜷缩在床上，痛苦的表情刻在脸上。这还是那个米拉女王印象中的红酒少年么。 女人走上前坐在床上，将男孩的身体舒展开，抚顺他紧锁的眉。随后打开红盒子拿出她亲手制作的臂饰。 轻柔地抬起男孩的左臂，卷起纯白的衣袖，一点点细致地为他戴上。一圈圈银链环绕着男孩的小臂，女人耐心地将它穿过一个个小环，组出七个银色的交叉，将男孩细长的小臂分成一块块菱形区域。一个银色的小盒位于离手最近的银链交叉处，银盒内便是那颗万金难买的宝石——那颗维斯巴尼亚女王送给“红酒少年”的维斯巴尼亚矿石。 戴毕，女人将男孩的合体的衣袖放回，挡住银色臂饰。瘦得几乎骨头左小臂终于有了略略的充实感，却因惯用右手而难以察觉。女人才放心地吐了一口气。 “新一，生日快乐。”女人缓缓俯下身，吻道。[愿你早日返回光明，远离这肮脏的地方。利用好这个矿石，把握住一个月后的机会吧，My boy.] 【番外一完】 第七章：任务 一年的时光如白驹过隙般飞快逝去，转眼间，又到了一次检验Negus“学习成果”的时候。不过，这倒有个足够官方的叫法——年终考核。也许，组织都把每年6月份定为年终吧。 面对第一次“年终考核”，Negus心情很沉重却又假装很轻松，有一搭没一搭的和Maraschino闲聊，不知不觉便跟随着Maraschino来到了组织的七号秘密地下室。 说实在的，连Maraschino都不知道这次Negus会面临什么。这也让她心里很紧张。 在场的人，比上次多，也多不了几个。除了Gin、Vodka，还有一男一女，外加考核官Zombi。而女人是Kir。 “Bourbon。”待几人坐下，男人自我介绍道。 “这次考核的内容是协助Bourbon和Kir完成处理一名FBI的任务。”Zombi打说着开了投影，转而对所有在场人说道，“朱蒂·圣提米利翁，想必大家都或多或少了解一些——她的父亲或是她本人。她虽然不会对组织构成任何威胁，但是如果除掉她，对FBI却是一种打击。” [朱蒂老师……？]Negus有些意想不到，[这次的任务居然是……] “但是他们已经离开日本好几个月了，所以这个任务将在美国完成。”Zombi继续说道，“今夜飞往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在华盛顿调整一周后，执行任务。 “Kir化名司箬樱，Bourbon化名日向幸海，Negus化名上柳之，我化名德川任林。因为目标的活动范围比较广，调整一周后，也就是下周六，我会通知你们具体地点。所以，在调整的一周内，务必熟悉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的每一个角落。 “还有问题么。”Zombi问到。 众人未动。 “好了，散会吧。”Gin说完走出了地下室。 <207宿舍> 窗外阴沉沉的。虽然刚刚下午1点。 “你一直心不在焉。”Maraschino无聊地抽起烟来，“那个女人害得你落入虎穴，你却还是不愿意为组织除掉她？” “又改变不了现状。我还不想有人白白死去。”Negus依然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闭目休息。 “如果你不完成这个任务，那么你就等于作出无谓的牺牲——你会被处死，而别人照样可以杀了那个FBI。” “那就让别人动手去吧，我没兴趣。”说的真是风清云淡。 “两者俱死的局面还真是少见。” “你想见识一回么？让你开开眼界？”Negus冷冷笑道。 “啪！”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Negus由正坐变成了侧卧。嘴角滑出鲜艳的颜色，原本白净的脸如被炙物烫伤般红肿起来。 他忽然又猛烈地咳嗽起来——早搏。 “如果你再敢挑战我耐心的底线，我就要挑战你肉体的极限了。”Maraschino说完，愤怒地摔门而去。 屋内又静了下来。 刚才的那一掌，确实让Negus清醒了、理智了许多。 [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既可以向FBI传递组织的内部资料，也可以借此脱离组织，离开这个黑暗的地方。] 这个黑暗组织实在庞大，当初他那深入组织再一举摧毁组织的想法现在想来还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可是，他已经深入了。然后，身陷组织的他，现在想退出了。反正，对于这个组织，他一点也不留恋。尽管在Vermouth那里无忧无虑生活了三个多月。 [那么，对不起了，朱蒂老师……]眼中微弱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来，[看来我这双罪恶之手上又要沾满那些鲜红的液体了……] <飞机上> 当飞机升到万米高空时，便看到了美丽的夜景。Negus无聊又略有些焦虑地坐在窗边的座位上，看着窗外，总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上次看日本夜景时是和那几个孩子、兰一家、灰原、博士以及那个小偷——怪盗基德。那次他们一起努力，将那只巨型“铁鸟”迫降在兰室码头。那种喜悦，还有兰的告白，怕是永生难忘。 另一次记忆犹新的，也是在飞往美国的途中。那次，他用正常的身份与兰同乘飞机，顺带还解决了一起密室杀人案。不过，他一解决完案子就呼呼大睡了，跟本没有多陪陪兰。 [为什么那时候我没有珍惜？为什么…… 呵，真是……没了才知道什么是没了，才想起应该珍惜。]他嘲笑着自己，渐渐进入梦乡。 <美国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 在Zombi预约好的一家旅馆放下行李，来不及停歇便开始打着旅游的旗号在各个景区出现，顺便想尽一切办法进入了很多办公楼，甚至去FBI总部门口溜了一圈。 重要写字楼的平面图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被画出，各个逃脱方案都在迅速的商榷中得以确定，而这一切只用了四天。剩下的三天里，Negus独自一人认真地参观了艺术博物馆。他其实对艺术品没有什么兴趣的，但是，他只怕，此生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 [确实，现在该好好想想以后的路了。]调整周的最后一天下午，Negus在艺术博物馆礼堂⑤后排坐下，[就算最后逃回了FBI，我也已经难逃法律的惩罚了。除非……难道我要永远用这个假身份么？] 正在演讲的是个男青年，华人，看起来似乎也是20岁左右，和Negus真实的年龄正相仿。 [如果当初我和父母一起回了美国，或许现在会是另一种场景，或许也会像眼前这位留学生一样来到这里演讲吧。 呵，真是美好的设想。] 粗看，人生是一条射线。细看，人生是一条有着太多岔口的道路。 所以，粗看人生，差不多都是条射线，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但一细看，每人的人生之路都不相同，甚至有本质上的差别。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黑暗还是光明，就在一念之间。到底还有多少人在这一念之间作出了错误的选择，我们无从得知。可是我们知道，Negus就是其中一员。 如果当时他选择去美国，可能现在毛利兰还安全快乐的生活着，而他也接受了良好的高等教育，或许还能恢复身体。可是他没有。 如果当时他果断放弃了毛利兰，可能现在毛利兰又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旅程，而他还可以继续追查组织，为梦想奋斗，或许还能正式加入FBI或ICPO来调查组织，捣毁组织。可是他没有。 于是，他来到了光明与黑暗的岔路口前。 如果当初，哪怕他就是赶紧逃离组织，不再亲身深入，至少也不会沾上满手的鲜血，至少也不会沦为恶魔啊！ 可是他没有！他的一念之差让他没有选择逃离组织！ [为什么……为什么我当时放弃了逃离……为什么！]Negus痛苦地将头埋进臂弯里，伏在自己的膝盖上。 “怎么了，孩子？”一位身着白衣的年轻男子在Negus身边坐下。 “没事。”Negus赶紧起身，向出口走去。 [可是如果选择来美国，兰怎么办？难道要我抛弃兰？兰……现在兰陷得那么深，我又一年没有出现……]低头推开门，无意中看到自己的双手，心痛，[也许永远不会出现了。现在的我，不配在兰面前出现。]忽然想起一句名言，不禁苦笑，[原来，不论如何选择，最终的结局是一样的——工藤新一不会和毛利兰永远在一起。这可真是所谓的，条条大路通罗马。] 【第七章完】 注释⑤：哥伦比亚特区的艺术博物馆很有可能没有专供演讲的礼堂，至少我还没查到。此处只是为了文章需要而特别设计的。 第八章：相见 上天不知是怎么了，Negus几人行动的那天，风和日丽。 根据Bourbon获取的可靠情报，Zombi决定在艺术博物馆对面的大厦里负责最后的狙击——如果Negus任务失败，就由自己击毙朱蒂·圣提米利翁并解决Negus；而Negus与Kir便进入艺术博物馆——恰好也是Negus很熟悉的地方——执行任务。 Zombi得到的其他情报显示，朱蒂·圣提米利翁近期正协助某个调查小组的五位FBI调查员跟踪一位有犯罪嫌疑的男人。FBI内部情报称，该男子将在今天上午杀死一名来艺术博物馆演讲的中国留学生张某。因为FBI情报获取途径不合法，无法在艺术博物馆的保安人员中安插FBI，所以只得由朱蒂·圣提米利翁亲自带领行动。 <艺术博物馆> Negus戴着耳机假装听音乐，穿着十分休闲的服装坐在礼堂后排，完全不是听演讲的样子。还好没有影响他人，所以谁也没把他轰走。 虽然不愿意，Negus仍逼着自己悄悄寻找任务目标，而Kir却一不留神开了小差，[孩子长大了，FBI都认不出他了吧。如果这次任务成功，他的罪名就更重了。可是如果任务失败了，他说不定很快就会死在Zombi枪下。孩子你到底怎么选择？] 注意到身边的人，Negus急忙起身，可惜为时以晚，朱蒂·圣提米利翁已经来到了Negus身边。Negus侧身想走，却被朱蒂制住右肩。职业的直觉告诉朱蒂，这个1米68的男孩，她一定见过，而且一定还很熟悉。只是他带着一股黑暗的气息，和她半年前还在追查的组织太像了。 她确实想到了那个阳光少年，因为她的失误落入组织之手的少年，一年多来毫无音讯的少年。可是她相信，那个少年，绝对不会沾染上组织那黑暗的气息。绝对不会！所以她只好先让眼前这个10岁左右的男孩停下来，再进行下一步询问。 “你——”朱蒂刚开口，男孩却挣脱了朱蒂的手，飞快地跑向离他最远的出口，想甩开朱蒂。 朱蒂给了个眼色，让几名调查员分成两组，分别守住礼堂的两个出口。 “Negus，想什么呢。”Zombi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听起来有些生气。 “我不想在这种地方杀那个FBI。”Negus毫不畏惧地说，“至少要等他们离开博物馆。我不希望这个艺术殿堂被任何人的血玷污。” “那么，你出这个博物馆的时候就是你死的那刻。而且那女人照样要血染艺术博物馆。”Zombi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你最好想清楚了。” 推门的手颤了一下，慢慢停下脚步。[我死了无所谓。可是朱蒂老师……只有我才能……这是唯一的赎罪的机会了……对不起，必须牺牲您了……] 很快朱蒂带着另外两名调查员追到了站在礼堂外的Negus。Kir欲从另一门出礼堂帮Negus脱身，却被FBI调查员阻拦。默默祈祷朱蒂不要认出他，否则，万一他对朱蒂手下留情，杀他人充数，一定会为他的罪行再添一位证人。 可惜，又一次，事与愿违。 当朱蒂出示FBI证件后，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抬起男孩低着的头。目光对视，仿佛当初，却有差异。当初的阳光隐没了，取而代之的是阴暗。眼神黯淡无光，被刻意隐藏了的智慧却不听话地悄悄流出。他的主人似乎难以控制它们了。 这智慧的眼神，她再熟悉不过。这个眼神多次出现在她的梦中，让她内疚一年多。在梦中，那个眼神的主人没有怨过一句，可是现实中，那个眼神的主人……会没有怨言么？朱蒂无法想象。只得放弃。 但是，确实是没有的。 因为他是个自负的人，只会怨自己。 “你是…Cool kid？”基本上确认了，缺少的只是对方的肯定。 Negus没有回答，没有任何反应。 “Negus！动手！”Zombi命令道。 “Cool kid……”面对男孩如陌生人般的反应，朱蒂的声音不禁有些颤抖。[Cool kid真的很怨恨我么……] 此时，Negus的心不再静如止水。海面上渐渐起了风，愈加强劲的风。顿时，大浪涛天。 “Negus！”Zombi催促道。 那把已经较为顺手的FN57被他一直插在兜里的手紧握着，紧紧握着。 他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折磨，轻轻启唇，“朱蒂老师，对不起。”然后迅速从兜里拿出FN57，趁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之时，朝朱蒂心脏开了一枪。之后，转身而逃。 子弹进入朱蒂身体的那刹，他的心仿佛也被打穿，可是他仍然没有忘记把那个存有组织部分成员名单及其详细真实身份信息的小U盘以最快的速度，在监视器的盲点里放入朱蒂的衣兜。[希望FBI能发现这个U盘。] 枪声打断了礼堂里的演讲，人群惊恐的朝没有传出枪声的出口逃去。此时守那个出口的三位调查员也顾不得那么多，留下一个去查看朱蒂的情况，剩下的两人去追那个男孩。 Negus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跑，明明是想逃离黑暗的，现在却是逃离FBI，奔向组织。[也许现在还不是逃离组织的时候。]豁然开朗。[刚杀了FBI，怎么能马上进入FBI的地盘。不过既然已经堕入黑暗，何不弄清组织BOSS来头，盗些重要资料出来。] 他的心脏剧烈跳动着。突然跳动再次加快——又开始早搏了。他不住咳嗽着，想停下脚步。可是他不可以停下。但是早搏这不可抗拒的因素仍然迫使他无意识中降低了逃跑的速度。 听到身后穷追不舍的脚步声，必是FBI了。本无心取他人性命，所以只是象征性的朝后面开了几枪。痛苦的呻吟声是他意料之中的，脚步声的消失是他意料之外的，可让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回头看时，发现两名调查员已倒在地上，其中一个已经一动不动了，而另一个也在艰难地挣扎着。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快就报了警——警笛声已经在艺术博物馆外成片响起。 见状，Negus，那个曾经说过“救人是不需要理由的”的男孩，第一次昧着良心，没有管这个被他的子弹击中而垂死挣扎的尚为年轻的FBI女调查员，狠心地跳窗而逃。 当急救人员赶到时，那名垂死挣扎的年轻女调查员已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永远地静静沉睡。 【第八章完】 第九章：选择 <Zombi宅> Bourbon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Zombi抱着电脑坐在沙发另一头，似乎在整理内部信息；Kir看着书坐在床上，面无表情。 而Negus则显得比较紧张，靠墙而站，手里玩弄着自己那把FN57。 “昨天上午发生在艺术博物馆的枪击事件目前仍在调查中，据目击者称，持枪者为一名十岁左右的东方少年。枪击事件导致两人死亡、一人重伤。目前，这位重伤者已抢救成功并脱离生命危险。另外，因枪击事件引起的艺术馆礼堂踩踏事故已导致12人重伤，20人轻伤。有关部门对此十分重视，希望目击到犯人的市民能——”Zombi突然伸手用遥控器关了电视。 “你是故意的。”肯定句。 “我确实是朝她心脏开的枪。”Negus辩解道，但是声音明显的发紧而且不平稳。 “你觉得Zombi会相信么？”Bourbon开口道，“你的回答已经暴露了事情的真相。” “怎么办吧，Negus。”Zombi连头都没抬，继续输入文字。 Negus什么都没说，但是很明显的，手颤了一下。 “三条路，自己选。 第一条，除掉组织叛徒Rickey；第二条，潜入FBI窃取内部信息；第三条，你现在自己解决你自己。”Zombi终于抬起头，用威慑的眼神看着他，“Gin已经知道了。” 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Negus才艰难地做出了决定，“第二个。”他真的不想再杀人了。 “今晚就去。”Zombi命令道。不给Negus任何喘息的机会。 Kir偷偷用余光看着男孩，焦急却又无能。[赤井那边出了什么事？怎么联系不上？都一年多了，他应该知道这孩子被组织抓走了，怎么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再不把这孩子救出去，这孩子一定会被组织逼疯的。] “给我点时间。”Negus要求道，却无法掩饰那即将崩溃的神经。 “呵，”Zombi抬头笑了，看着Negus道，“一个月以内。够么。”说完，Zombi的子弹穿过了Negus的右臂。 突来的子弹让Negus猝不急防，随着一声痛叫，他半跪在地捂着伤口。 “哟，不好意思，本来只想吓唬你，结果忘记抬上保险杠了。呐，谢了，要不然我还不知道呢。真是安全隐患嗯。” 望着Negus痛苦的表情，Kir再也看不下去了，放下手中的书，“我帮他弄一下伤口吧，别影响了任务。” Zombi没理她，Kir便当Zombi是同意了。 “没窃听器吧。”Kir确认道，“如果有，会影响医疗器械。” “没有。”Bourbon替Zombi答道，“在他自己家还怕Negus把房顶掀了？” “两位的闲话我还真没心情找时间听。”Zombi说着快速敲打着键盘，认真看着电脑屏幕，皱起眉头，似乎别处出了什么事。 “至少，我倒不认为Kir和Negus想讨论的事情能对组织有什么影响。”Bourbon有些玩味地说。 <Zombi宅，医疗室>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Negus坐在椅子上，闭目瞑神。 待对Negus注射的镇定剂起作用后，Kir才小心翼翼地剪开Negus受伤部位的衣服，对他的右臂进行了局部麻醉。 “你没有联系赤井？” “他现在应该是用冲矢昴的身份在FBI新人训练营里进行封闭式训练。训练至少2年⑥。所以不可能联系上。如果他2年就能获得正式资格，大概再有3个月就可以了。”Negus答道。Kir在注射麻醉剂的时候又给他注射了一些镇定剂，所以现在他的内心已经平稳了些许，可以进行正常的对话。 “你还能等3个月么。”Kir有些痛心地说，“刚才看你都快崩溃了。” “1年都过来了，3个月……不算什么吧。”连Negus自己都不敢肯定。 “你准备趁机回FBI吗？”Kir边问边思量着要让Negus带些什么资料回去好。 “不。”Negus坚定地答道。 “难道你还回组织？”Kir有些惊讶，“在FBI还有不少你认识的人，你为什么——” “我杀了两个FBI！”Negus忽然又变得激动起来，“我绝对不能回去！” “你还是孩子，他们会原谅你的。”Kir安抚道。 “不会的。美国的法律更不会原谅我的。” “是你自己和自己过不去。作为旁人，我很清楚。你要相信我。” “算了，不说了。”看Negus又要崩溃的样子，Kir干脆抢先结束了这个话题。这个时候，真的不能再刺激这个善良的男孩了。 <FBI总部> 二十三天后，Negus带着沉重的心情，冒着被认出是杀人凶手的危险，从旅馆步行到FBI总部附近。他很清楚，他的一举一动都正在被组织监听着。 找了个公共电话亭，拨通了一串还依稀记得的手机号。 “喂，您好。”一个十分粗壮稳重的声音。 “卡迈尔哥哥，是我，江户川柯南。”Negus握紧了话筒，“我父母都不在了，现在想先去你那。你能带我去吗？” 电话那边都卡迈尔确实吃惊不小。朱蒂醒来后是把当时在艺术博物馆朝她开枪的人极有可能是Cool kid的想法告诉了詹姆斯和卡迈尔，但是卡迈尔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会接到Cool kid的电话。[难道他下一个目标，是我？]“好，我就在FBI游客接待管理处⑦边上的公园等你。” <公园> 看到Cool kid的变化后，卡迈尔不禁感叹Cool kid变得太多了——虽然他身上曾经拥有的那种阳光感已经消失殆尽。但他长高了很多，更加成熟了，也俊了不少。 可是，没错，二十四天前全国通缉的那个少年凶手的面容和眼前这个男孩的相差无几。 “那天朝朱蒂开枪的是你？” “是我。”Negus从正面简洁地回答了卡迈尔，一句解释都没有。 “你恨她，恨FBI。” “不恨。是组织让我杀她。” 卡迈尔拔出了枪对着男孩的头，“虽然我这样做不太好，但是——” “我没有带枪。”Negus说着举起手。 卡迈尔简单搜了一下Negus的身体，确实没有枪或其他武器，才放心地放低手枪，但只是放低。 “我从组织里逃出来的时候没拿枪，是水无怜奈帮我逃出来的。”如此解释。谎话连篇。面不惊慌。 “我无法相信你。”卡迈尔实话实说。因为男孩在组织的一年里，很可能已经堕落了。已经成为“天使般的面庞，蛇蝎般的心肠”的形容对象也说不定——就从他对朱蒂开枪而且杀了两名FBI这件事来说。 “我相信他。”朱蒂从树丛中走了出来，“带他回去。” “你……”卡迈尔没想到自己和男孩之间的对话竟然会被同事偷听，而且还会被跟踪。 “是你太注意防备Cool kid了才没发现我。你应该相信他，而不是怀疑他。” 即使已经麻木，心也会痛。他多么希望眼前都是幻觉，可是他真切地听到了朱蒂那句“我相信他。”他再次欺骗了她。 他此时只有感激与愧疚。放下双手，深深鞠躬。 【第九章完】 注释⑥：此乃本人胡乱编攥，切勿当真。 注释⑦：没查具体叫什么或者有没有这么个地方，反正FBI也是接待游客的，该有这么个地方吧。求知道具体信息的童鞋直接告诉我。 第十章：回到FBI <詹姆斯办公室> 诺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三个人，身高体形发色肤色表情心情均不相同。不提那些，就连意见，他们也都无法统一。 “问题是现在怎么处理。”詹姆斯问到，“Cool kid现在可是被在全国范围内通缉啊。” “他的情况很特殊，干脆让他加入证人保护计划吧。”朱蒂提议道。 “不行，现在还无法证明他会有生命危险。再说，目前也无法确定他将来会成为重要证人。”詹姆斯否定道。 “而且他到底是否真的已经脱离组织——” “大猩猩你闭嘴！” “喂，朱蒂，谁大猩猩啊。你不要感情用事，不要因为觉得愧对于他就不加以考虑地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我没有感情用事！是你总在怀疑他。” “朱蒂你——” “行了！卡迈尔，别说了！还有，朱蒂，你好好静一静！”詹姆斯急忙阻止了即将爆发的“内战”，“卡迈尔说的没有错，我们现在还没有确定他到底是否真的已经脱离组织，所以首要任务是安顿好Cool kid并进行调查。至于上面我会应付过去的，你们不用担心。卡迈尔，你负责安顿Cool kid并调查。朱蒂回去休息，不许接触Cool kid。” “不行！我有话问Cool kid！”朱蒂反抗到。 “我命令你回去休息！就现在！”詹姆斯喊到。 门“哐”的一声巨响，朱蒂摔门而走。 “她没问题吧。”卡迈尔问。 “应该……没有吧。”詹姆斯耸耸肩，“不过，很少看到朱蒂如此不冷静。” <910室> 虽然屋内没有明显的摄像头，但是他很清楚，他现在一定是被FBI全程监视，没有任何死角。 自由对他来说变成了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现在的他，不论在组织还是FBI，都没有自由可言。 趴在桌子上，酝酿着下一步计划。[夜间防守会相对弱些。但是如果门口有红外的话……] “Cool kid，有事和你谈。”在门口站了许久的卡迈尔终于进屋。 “哦。”Negus抬起头，抬头的瞬间便将卸下的坚强与一分悲伤重新披上，假装刚才只是在休息，在怀念已不在的父母。并不是想混淆FBI的视听，他的伪装只是用来保护自己，别无他意。 卡迈尔没有捕捉到如此迅速的变化，继续自己要说的事，“如果让你加入证人保护计划，你会接受么？” “不会。”迅速、肯定而又坚定的回答。就好像是条件反射一般，却更像是曾经回答过这个问题。 “为什么？” “我不喜欢改变身份并放弃曾经，然后去过另一个人的生活。” “如果没有选择呢？如果必须接受呢？” “性质不同。证人保护计划毕竟和组织有区别。不要再打擦边球了好吗？”Negus装得有些生气地看着卡迈尔。 “那我就直接问了。”卡迈尔耸耸肩，“你在组织的一年里过的怎么样呢？” <詹姆斯办公室> “长官，弹道实验室的人送来了一个U盘，说是上次在对朱蒂搜查官遇害时穿的那件衣服的弹孔大小进行比对时不慎弄掉的。因为这U盘太小，掉出来时没注意。今天早上一位操作员刚好一不小心碰掉了一颗子弹，捡的时候才发现这U盘。” “弹道实验室的真是细心，什么都能掉。”詹姆斯三分责备七分无奈地自言自语道。“好了，你工作去吧。” “是，长官。” [既然是朱蒂的，我还是亲自送过去吧，顺便看看她心情平稳了没有。]詹姆斯拿起装着U盘的透明塑料袋离开了办公室。 <705> “朱蒂，你的U盘。” “我的？” “不是你的？” “当然不是我的。” 听起来真是很白痴的对话，可是对话的双方都有点晕了。 “为什么说是我的？” “你那件被送到弹道实验室的外衣的衣兜里掉出来的。” “我没有装U盘啊。” “没有？” “纸条上写了什么？”朱蒂忽然发现透明塑料袋里装的纸条上似乎有不少字。显然，詹姆斯之前根本没有注意。 两个人仔细一看，‘未沾有指纹’。 “那件外衣是我受伤前一天下午才买的。U盘不是我的，又没有沾上指纹，却出现在我的衣兜里。”朱蒂整理了一下思绪，“那只可能是弹道实验室的搞错了，也许那U盘不是从我衣服里掉落的。或者，还有一种可能……” “别人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装进去的。也就是说，是Cool kid的可能性很大。” “不如先借用一下情报查阅室的电脑看看U盘内容。” “行。反正那里有很安全的电脑。”詹姆斯采纳了朱蒂的意见。 <910室> 男孩保持了沉默，不做答。 卡迈尔自知这次鲁莽的谈话无法继续进行，无奈地离开了。 男孩慢慢趴回桌上，想用寂静与时间修复刚被撕开的伤口。 <情报阅览室> 待阅览室总管理员同意并备案后，两人打开了U盘。 没有任何密码，没有任何病毒，U盘里只有一个文档。 文档列出了很多组织成员的详细信息。但是看到最后，连署名都没有。 是那个男孩提供的，大概不会错了。 两人八目相对，良久无言。莫非从一开始就错怪了那个男孩？ 打印出文档，取下U盘。联系了上级，想了个借口，获得了许可，两人怀着异样的心情走进监控室。 “取消对910的所有监控。”詹姆斯沉沉地对操作人员说。 “是。” 显示屏在操作人员的答应后便失去了光亮，之前的颜色却映在两人眼睛里久久无法褪却。男孩的脸埋在臂弯里，趴在桌上一动不动。他的背影，孤独而落寞，低迷而颓丧。 <910室> 朱蒂在敲门后走了进去。男孩已经坐起来看着她。他的样子有些疲惫，眼神依然黯淡无光。她不知道，他在FBI感到了更多的痛苦，他无法面对死去的人，更无法面对眼前这死里逃生却始终相信他的人。 “我们FBI取消了对你的监视，”朱蒂坦白道，“FBI起初不相信你的话。但是这U盘是你放——” “对不起，”Negus迅速礼貌地打断了朱蒂的话，“我想安静的休息会儿。” “好的。”朱蒂微笑着离开了。 [谢谢你，朱蒂老师。]他不想让正在监听自己的组织听到关于U盘的事，更不想一次次被别人撕开曾经的伤口。他实在不想再去回忆他在美国国家美术馆做过的一切——太痛苦了。 【第十章完】 第十一章：盗取信息 <美国> 因为还未等到FBI上级批复，暂时无法将Negus转移到其他地方居住，于是他一直滞留在那本不应该他进入的地方。 多天来，他几乎是被软禁在那里——詹姆斯要求他不得走出910室一步。不过詹姆斯却根本也没有监视他，仅仅是希望他自觉了。当然，他也很少走出910室。他很清楚出去被别人看到的后果是什么。 所以日子就那样平淡的过着。朱蒂帮他买了些生活用品、文具以及他想要的《时间简史》。看太幼稚的书他看不了，适合他真实年龄的书又不敢要——他还不想被FBI猜到他的真实年龄。只好挑了一个相对适中的书籍。 <詹姆斯办公室> “我们现在可以对组织成员进行抓捕了吧？”得到部分成员资料后，朱蒂似乎很想马上行动。 “资料并不完整，先不要打草惊蛇。如果惊动了组织，说不定之前一切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包括赤井的牺牲……都可能为成……]后面的话，詹姆斯当然没有说出口。 “待组织高层溃散后，这份资料的用处会非常大。”詹姆斯解释道，“你就不要着急了，先保住Cool kid再说吧，上面还没有批准转移计划以及证人保护计划申请。如果因为这份资料导致多年多人的努力化为烟雾，申请估计难以批复。” “好吧。”朱蒂略一考虑，妥协道。 <910室> “你为什么看《时间简史》？”恰好休息时间，朱蒂总是放心不下他，于是又悄悄进屋想和他随便聊聊。 对于朱蒂这不仅省略了敲门程序而直接闯入，还走路故意不出声的行为，他已经习以为常。“那我该看什么？”他不慌不忙地放下手中的书，看着朱蒂扬了一下眉毛，“无聊的爱情小说？” 朱蒂耸耸肩，“我觉得你这个年龄段适合读些名著，比如莎士比亚的。” 男孩回应式地撇撇嘴，“我对文学没有什么兴趣。”然后顿了一下，继续道：“如果是有关混沌什么的，我可能还会有些兴趣。”对侦探小说却是只字不提。 “你将来适合当个科研人员。” “如果有机会的话。” “话说回来，中午你想吃什么？” “随便什么都可以嘛，我不挑食。哦，葡萄干除外。” “果然。还说不挑食。” “拜托，我不就是讨厌葡萄干嘛。算了，随便你，我才不会介意。反正都是浮云。” 类似的谈话，他与朱蒂以及詹姆斯有过为数不多的几次，每次都不提及组织，只是随便聊一聊。他猜到了FBI这样是有目的的，便每次都显得十分轻松与洒脱的样子。是的，是洒脱，而纯真不复。他不用再假装孩子般的单纯与真挚了。只需假装不在意那些黑暗，假装轻松就够了。 那些轻松与洒脱只是虚假的外表，而他的心中始终紧紧绷着一根弦。他知道这根弦已经坚持不了太久，他决定今晚就行动。 <夜晚，910> 虽然几天里几乎一直被勒令呆在屋里，但是他一偷偷溜出屋就会有不小的收获。几天下来，一张比较完整的所在大楼的九至五层的平面图就已经画出了。五层的综合查阅室便是他的目标。 他挽起袖子，用圆规尖打开了臂饰上银色的盒子。月光下，盒内的矿石反射着刺眼的光亮。他将银盒的盖子反转扣上，放下略微宽大的袖子，拿起地图，走出了910室。 那矿石，便是维斯巴尼亚矿石。 银色精细的臂饰呈X型缠绕在他的左小臂上，一共7个X。离手心最近的那个X的交点上有一个十分精致的心形银盒，银盒和当年鲁邦设计的装置有异曲同工之处。用尖锐的东西按一下银盒侧面那个不起眼的字母“V”的凹槽，银盒便会弹开。之后就可以看到那块千金难买的维斯巴尼亚矿石了。只需很小一块维斯巴尼亚矿石，就可以起很大作用。 <综合阅览室> 不得不说，Vermouth在他生日那天送给他当臂饰的维斯巴尼亚的矿石的确起了大用。从九层到五层竟然没有惊动任何人。被每层的摄像头照下是无法避免的，但是夜里即使有监控人员也未必时刻清醒。反正，只要能争取些许到时间，那就够了。 环视四周，寂寥无人。迅速打开所有的窗户，并在离窗户最近的角落里的电脑前坐下，用镊子取出洁净的丝绸。手拿着其中一面，打开电脑进入FBI内网。而后，整段丝绸覆盖住键盘，没有沾上指纹的那面接触着键盘。 他快速盲打着键盘，不出三分钟便破解了内网密码。他继续深入。 时间不知不觉中流逝，当他找到FBI日本分部的核心机密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小时。心脏开始疼痛，有种不祥的预感。但到了这个地步，他已经是骑虎难下，无法退缩了。他硬着头皮把被断开的外网用强硬的攻击手段打通，然后将FBI日本分部的核心机密慢慢传给组织某分部的接收电脑。 而后，他静静的，一动不动，微微呼吸，强忍住愈加剧烈的疼痛。[一年多了，本以为早已习惯了。这次却这么……果然还是无法容忍自己利用老师的信任来盗取FBI内部文件么。] 忽然，他决定改变原计划。他决定不将阅览室还原，甚至也不等数据传输完毕；他决定马上离开，数据能传多少是多少。 然而，他很不巧。虽然监控人员一直没有注意到黑暗中他的身影，但是沉睡中的外网网管却马上被自己电脑上的攻击警报惊醒了——也有些出于职业敏感。于是网管悄悄召集了多名保安和特工，包围了综合阅览室。 当Negus收好镊子与丝绸，捂住疼痛难耐的胸口正要起身时，突然整个阅览室里的灯，包括整个楼道的灯，全亮了。十八位保安和特工同时冲进综合阅览室，向他举起枪，其中，为首的FBI对Negus喝到：“Freeze，Hands up！” Negus猛地愣住了。[还是失败了，回不去了么。我的价值也就只有那个文档了么。付出了那么多，收获却……] “Hands up！”为首的特工又高声重复了一遍。 “什么？”Negus赶紧一摊手，决定装傻充愣，装做不懂英语。实际上，认识他的FBI也没和他用英语对话过，所以根本不清楚他到底会不会英语，更何况Negus面前这十八位土生土长的美国人。 “He can't understand.He's Japanese.”其中一人说到。 “举起手！不许动！”十八人中，总会有人会日语的。 无可奈何，把手举起，明知故问：“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要逮捕你。” Negus瞥了一眼电脑，发现外网在两秒前被强行切断。[没有希望了。可是我现在不能束手就擒。好不容易在组织混下了，已经付出了太多……不行，无论如何，我必须先回组织一趟。]瞥了一眼漆黑的窗外，心里一紧。[可恶，看不清外面的情况。] 看到Negus略微慌张的眼神，为首的FBI给身边的保安一个眼示，示意保安立即在楼下正对窗外的地方派些人手。 而与此同时，Negus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眼神出卖了自己，不顾后果地从离他最近的窗户跳了下去。 来不及上前阻止的FBI只有直接开枪，尽管其中几枪击中了Negus，但终归还是没能阻止他一跃而下。 【第十一章完】 第十二章：逃回组织 <草坪> 从五层跳下，落地不需两秒，落地速度也不会很快。但是在不知落地面情况如何的情况下，Negus就如遇到火灾而盲目又急切跳楼的人一般，为没有充分准备的跳楼付出了代价。尽管他幸运地落在了草坪上，还是不幸地折了一根肋骨。不过心脏的疼痛正在渐渐消去也是个可以抵消一些新疼痛的好消息。 草坪四周一片黑暗。除了大楼五层的灯火“辉煌”，只有很远的地方才隐约有些光亮。 [好险。幸亏这片草坪比较偏僻，FBI没有部署到。]Negus心里不禁一阵感叹。 可惜，不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此时，Negus也顾不得自己有伤在身，匆匆从无人看守的电子侧门强行逃出。[呵，维斯巴尼亚矿石还真是不能被非法组织得到手。] Negus忍着肋骨的疼痛，快速奔跑。身后几百米是持枪的FBI。 Negus早在来FBI之前就认真研究过这里的地形，他记得只要向西七千米就可以到较为繁华的大街上。可是此刻，几千米变得漫长起来，似乎早已跑过了几十公里。心里不敢再多想，一味的跑着，不停的跑着。像是在逃避，逃避着命运。 终于，在转过不知多少个弯后，Negus拐到了大街上。在陌生的街道上，手无寸铁倒成了他最好的掩护。 <大街> 在暗处简单包扎好被枪打伤的右臂和腰部后，Negus走上了华盛顿夜间的舞台。 华盛顿的夜生活算是丰富，即使不是市中心，夜里的人们也有着诸多的活动。不算很矮的个头与成熟的面孔，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使他轻而易举地加入了快活娱乐的人群中。他要了件外衣挡住身上的血迹，借了个橄榄球帽遮住自己的面孔，侥幸逃过了FBI匆忙的搜捕。 他在人群中聊到人群散去。归还了借的东西，待人散尽了，才沿着街道向南走去。 身无分文的他行进在寂静而又黑暗的街道上，树叶的沙沙声像是梦中魔魇的沉吟。它们仿佛在述说着他的罪行，那些不可饶恕的种种。[你不可以退缩，你应该为自己赎罪。]他的内心深处，久久重复着这句话。 他捂着疼痛的地方，渐渐远去。他知道，他选择的路是有尽头的，只不过，那条路太漫长了，以至于他怀疑自己无法走到路的尽头。 <组织，美国首都分部> 天刚蒙蒙亮，一间朝东的屋子里有两个男人在谈话。坐着的银长发那冷酷的面容上有着一道淡淡的弹痕，站在他对面的棕短发一脸的谨慎。 “怎么样，Negus任务完成了？”面对特意从英国赶来的Gin，Zombi不得不小心询问。 “作为考官，你不清楚么。”Gin的语气极度冰冷。 “他在FBI换了衣服。”Zombi慌忙解释道，“不过Bourbon从搜集的情报推断出Negus已经有所行动并逃脱。至于他最终的成功与否，我无法判断。” Gin瞥了Zombi一眼，陈述道：“他失败了。组织只得到了约一百五十万字的日本分部的内部资料，还不到7%。”。 “看来，我们应该除掉他了。”Zombi说着在Negus的个人档案上的“第六次考核”一栏里填上“补考失败”。 “Gin，你根本不应该让他一个人面对FBI！他还是个孩子！”随Gin来到美国的Maraschino喊着冲进了两人谈话的屋中。她还是第一次在异性面前如此失态。为了那个男孩，她现在什么也都顾不得了。 “你又私自和与你无关的部门进行了沟通。”Gin不理会Maraschino的话，反而很淡然地挑起她的错来，“违反了哪条规定吧。” “反正我不能允许你杀我带的徒弟。” “哼，别以为你是Vermouth带出来的就有什么特权。” “就算他任务失败了也不可以杀他啊！” “我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他。他只不过是逆来顺受。他没有任何忠于组织的迹象。”Gin说着点燃一根烟。 “Negus之前的任务都完成了，而且这次补救年终考核的任务并不是完全失败，组织不是得到了一部分重要资料吗！而且在日本分部的工作人员的基本信息，不是也得到了一大部分吗！” “Gin，从中立角度上看，我觉得应该先留着Negus，然后进行组织内部讨论。”Zombi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不用讨论了，Negus的师傅Maraschino对此次补救任务失败负有直接责任，调至行动组，一年内禁止调出行动组。另外，Zombi，马上动用一切空闲力量，在一天内将Negus带回组织。” “如果他按照要求，两小时后会回到旅馆的。”Zombi说。 “如果两小时后他没有回到旅馆，那么立即按我说的做。找到他后马上关到这楼地下室去。之后，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见他。尤其是Maraschino。对了，如果他在被关到地下室之前有任何反抗，就地枪毙。” “你有什么权力！” “Maraschino你太吵了。”Gin说着拔出枪朝Maraschino肺部开枪。子弹在Maraschino还未完全反应过来时便击中她，还好也算躲过，仅仅受了点皮肉伤。 身上这点伤她可以觉得无碍，可是她的心是痛的。为男孩的遭遇而心痛。 她并非男孩的亲人，她只是他的师傅，负责引导他渐渐适应组织；他也并非是她带的第一个徒弟，可是他却让她内心的善良再也无法被抑制。那个男孩的善良本性，让她沉睡了多年的善良苏醒过来；那个男孩在光明与黑暗的奋力挣扎，让她忆起了当年奋力挣扎的自己；那个男孩与自己在一起的平淡时光，让她找回了那段埋没了多年的珍贵记忆——与Vermouth在一起的两年。 “Maraschino，那个孩子真的值得你这样吗？”Zombi不解地问。 [就算男孩无法回归光明，把他呵护在我的羽翼下，也可以啊。孩子是无辜的。]Maraschino没有回答，失望出屋。 <旅馆> Negus将臂饰上的银盒扣上，放下袖子，踏入旅馆大门。 坐在沙发上等候多时的Zombi放下报纸，迎接了Negus。 “任务失败了。去组织吧。”Negus很自觉地说。[如果上天真的同意我继续走这条路，怕是不会阻拦吧。] “上车。”生硬的命令。 <车上> Negus接过Zombi递来的注射器，为自己缓缓推入里面的巴比妥类药物。 车开始向组织驶去。 看着车窗外不停变换的繁华景色，Negus渐渐失去意识。 Negus便那样，在睡梦中，成功回到了组织。而等待他的，是无尽的囚禁。 就像当年的Sherry一样。 【第十二章完】 第十三章：囚禁 <FBI美国总部，早上9点48分。> “what's wrong with you guys! You not only brought this criminal here under the table and declared that he just looks like the guy we list as wanted,but also applied that witness protection plan for him,and the only reason for you to do that is just because he used to help FBI?”FBI高级官员重重将申请文件摔在会议室的桌上。 “But,I still believe——” “We shall bear all responsibilities. ”詹姆斯在听到朱蒂说的前几个单词后，果断打断了朱蒂的话，套起了空话，“We will arrest him as quickly as possible and bring to justice.” 毕竟对方是詹姆斯的上司，对于下属说空话还是很敏感的，“Black,I don't want to hear you speak meaningless talk.I restrict you to arrest it in three months,otherwise you will be brought a suit against.” “He's just a kid!”朱蒂插嘴道。 “Just a kid?He killed people and used the relationship which is between you and him.Is it a kid should do?” “But——”朱蒂仍想解释。 “And Judy,you will be suspended from your office.” <地下室> 金乌每日隐又现，这个地下室的管理者却用灯光代替了金乌的耀眼。而且这虚假的光明，从未暗淡。 意识渐渐复苏，Negus感觉到自己正靠着冰凉的墙面，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看了看右手腕上的锁链，倒庆幸左臂上的臂饰没有被组织发现。[可是现在……]Negus环顾四周，发现空无一人。[我该怎么逃脱这个地方。] 于是，这个问题一直陪伴着他。直到三天后，那个人的到来。 <三天后，地下室> 已经七天滴水未进的Negus，此时已经丧失了最后一丝保护自己的力气，软软地靠墙跪坐。腰部与腕部酸痛难耐，嘴唇干燥开裂，眼皮干涩沉重，整个人一动不动。无力保持清醒的他，又一次陷入了梦魇中。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可是，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力量去爆发了。他只能慢慢地灭亡。 他到底还是个孩子，他的心智还不成熟。他实在是太高估了自己，他实在应该在那夜放弃回到组织。 可惜他很久之前，就已经因错误的选择而堕入了黑暗。 黑暗中是有光明的。然而在那虚假的光明之中，你又能看到什么呢？ 黑暗中是看不到真正的光明的。 黑暗中的选择，只有黑暗。 “嗒、嗒、嗒……”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地下室里回荡，由远及近。 这样熟悉的声音似乎在呼唤着被困在梦中的男孩。 “Ma…”男孩断断续续重复着，始终没有醒来。 女人拿着钥匙，解放了男孩那被锁链锁住的右手，伸手将男孩的左衣袖掳起，拔下头上细尖的簪子，用簪子尖打开了银盒。 用力抱起这男孩，却发现这近1米7的男孩只有不到90斤的重量。 女人心中一阵悸痛，抱着男孩快步离开了这个“日不落”的地下室。 <女人宅> 身体变得轻快起来，似乎可以稍稍控制自己的动作了。[这……是哪里。]男孩奋力睁开了眼睛。周围的所有布置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不记得何时见过。手微微颤动着想要支撑起自己，却被来人扶住，然后被按在床上。 “你身体虚弱，要好好休息。”陌生女人只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终究敌不过房间中淡淡的催眠气体，沉沉睡下。梦魇似乎也歇息了，不再和他纠缠。 Negus真是很久没有这样轻松的睡过了。 <八天后> 后来他知道了，那个女人正是Vermouth。 “谢谢。不过你不会被组织——” “我只是教你一项技能，你学会后我还会把你带回那里哦。”Vermouth打断了Negus的话，“那么下面开始吧。” 她很清楚，他在她自己这里的时间不多了。她对组织说是用这孩子在那“日不落”的地下室里做一个心理实验，时间是三周。而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二天。如果不能按时偷偷把他带回地下室，他的命怕是保不住了。所以她只有用心去教他，使他在最短的时间——九天内，学会易容。 教他易容，是她现在唯一所能做的了。她无法让他脱离组织，无法带他远离组织——她老了，她已经没有精力再和整个组织周旋下去。 <八天后> 不论身陷何处，他总是那么聪慧。这就是Vermouth欣赏他的原因之一。 现在，易容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了，他所缺少的就是辨别对方是否易容。但这对他不重要。“当你已经装成了别人之后，只要努力做好别人就好。至于其他人如何易容出现在你面前，那都无所谓了。”Vermouth告诫道。 看着镜中的陌生人，Negus有些恍惚。[这不是我。]“我不应该逃避……” “逃避？逃避什么。”Vermouth修整着男孩的头发说到，“难道你想被组织除掉？或者让你的父母担心？” “爸爸妈妈……”他突然发现自己的眼睛似乎有些湿润，“他们知道了么。” “没有。他们在澳大利亚居住了三年了。我一直没有告诉他们你的事情。” 听到这，Negus心里不禁一震。他没想到这个曾经在纽约有过几面之缘的妈妈的朋友，竟然如此了解自己。 “但是如果他们来到美国，当他们知道这件事后，你要如何面对。这是个无法回避的问题。 “教你易容，为的是，让你免去来自各个方面的阻碍。你要分清什么该逃避，什么不能逃避。如果组织现在就要处决你，那么你必须逃避，因为死在组织里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但当你真正去面对你该面对的事情时，我希望你可以撕下伪装，从容面对。不论最终结果如何，我相信，你的父母都会支持你、尊重你的选择，并且永远爱你。” “……”男孩良久的沉默无言。 女人见状，默默离开。 【第十三章完】 第十四章：尘封的档案 <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Vermouth宅。> Negus今天就必须回去了，回到那个“日不落”的地下室。 于是他从前一天中午便粒米未食，滴水未进，就是希望能遮掩他曾经来过Vermouth家的事实。 而女人自从Negus那次沉默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只留下一封打印的信，大意是让他等她来接他去那个地下室。 女人在信中附言道，宅中所有监控已关闭。 也不知真假。 [先信了吧。]长期对自由的强烈渴求让Negus暂时忽略了是否被监视。[希望不要再赌错了。] 其实，信中句句都是实话。那个神秘主义的女人只是想尽可能的给男孩自由。因为她有一种预感——男孩今后不会有任何自由了。 放下信，Negus开始在二楼闲逛。 楼道尽头有一扇门，淡蓝色的门与深紫色的楼道显得格格不入。忽然想起魔法部的神秘事务司，想起小天狼星的死，想起那蓝色的帷幕。那帷幕之后有什么，罗琳没有告诉世人。这扇门之后有什么，女人没有告诉男孩。 他的好奇心是如此之顽强，在内心遭受了诸多折磨后，仍然旺盛。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走到了蓝色门前，握住了门把手。 “通过指纹验证。确认身份，工藤优作与工藤有希子之子。工藤新一，欢迎进入，”机械却明亮的电子声令Negus一惊。 这简短却又友好的电子声给了他一连串的惊讶。[幻觉么？否则怎么会……]手不自觉地按下门把。 门开了。 淡淡的蓝色映入眼帘，淡淡的酒香扑面而来。 他轻轻走入屋内，走向屋中唯一的电脑桌。 打开电脑，破解密码。 他没有想到，密码竟然是两个人的名字——工藤新一，毛利兰。 他的心脏隐隐作痛。[兰……] <商场> 手机在兜中长长短短的震动了几下便又安静下来。女人没有理会，继续在商场购物。 [看来，你就要看到真相了，工藤新一。 [那份沉睡已久的档案……终于要被唤醒了啊……] <屋内> Negus在茫茫的信息海洋中游荡着，寻找着关于重要组织成员以及Boss的资料。 [这个是……]一个二十年前的文件进入Negus的视线。 他双击点开了它。 没有多彩的颜色，没有华丽的图片，只有规整的格式，重要的文字。 还有，可怕的内容。 仅仅是文字，便让他看得触目惊心。 看到那些耳熟的名字，想起在医学部的实验室观看实验时，那些操作人员冰冷的面孔，[原来医学部有那么多研究人员都是731部队的后代么……]Negus不禁回忆起父亲谈到中国近代历史时的表情——那样严肃，那样义愤填膺。 ｛“其实，日本在南京进行了一场大屠杀。” “可是历史书上没有说是大屠杀啊！只是杀了几个人而已——” “日本政府不敢承认罢了。”面对年幼的新一，工藤优作并没有缓和言色，反而愈微激动起来，“而且，那个731部队，违反人类道德，在中国进行了多项细菌或药物实验，用活人，健全的人，进行实验！他们连孩子都不放过。”｝ 他滚动鼠标，继续阅读。 [作战部的行动组也是由佣兵，怨恨警察的人，以及在组织的淫威下加入的普通人组成的啊。在全球范围内进行了多次成功的谋杀并嫁祸于他人。] [作战部的计划组成员都是军官和军事大学的优秀才子。自组织建立以来，计划组已经制定了几千个作战计划。其中的80%正在进行或已经成功实行。] [训练部里有当时乃至现在仍活跃在各个领域的很多专业人士。这光明与黑暗之间的转化，真是……]心里默默嘟囔着。 …… 当他看到“组织历任Boss关系及具体信息”的标题后，他振奋了。 然而，当他迫不及待地继续浏览下去后，他的心开始一点点冻结，大脑开始充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白底黑字显示得一清二楚—— 『第八任Boss〔已故〕，工藤达彬。』 ——『关系：第七任Boss之养子。』 『第九任Boss〔现任〕，工藤优杰。』 ——『关系：第八任Boss之次子。』 ——『其他：有一双胞胎哥哥工藤优作，健在；有一亲弟弟工藤优柽，已确认夭折。』 [有一双胞胎哥哥工藤优作？爸爸？难道说……]心里不敢再想下去。 然而，接下去的内容更是令他难以想象。 『第十任Boss：待定』 ——『候选人之一：工藤优作之子工藤新一。』 几十个字如晴天霹雳般，让他不知所措起来。[不、不可能吧……这、这只是幻觉吧……我、我竟然是……而且在我出生之前就……] <商场> 女人看了一眼手机显示，十九点二十三分。[该回去了……] 结了账，女人驾车向Negus所在的她其中一个住处驶去。只是住处而已，那里并不是她的家——仅在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附近她就有五处住地。 事实上，她根本没有家。父母双亡，丈夫早逝，又无子女。只有她一个人的家还叫家么？ 多年前，在工藤有希子的坚持下，她成了工藤新一的教母。从那时起，她便多了一个想要保护的人。再自从工藤新一在纽约救了自己后，她想保护他的愿望变得更强烈了。一直以来，她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保护他，宁肯豁出自己性命，也不让他受到伤害。可是今天，她却不得不把那个她想保护的人送回组织，送回那个“日不落”的地下室！ <地下室> Negus不带有一丝情感地看着女人面无多余表情地将自己铐在一个玻璃房中，而他脑中闪过的全是那个屏幕上的字，不停的反复着。 『第八任Boss〔已故〕，工藤达彬。』 ——『关系：第七任Boss之养子。』 『第九任Boss〔现任〕，工藤优杰。』 ——『关系：第八任Boss之次子。』 ——『其他：有一双胞胎哥哥工藤优作，健在；有一亲弟弟工藤优柽，已确认夭折。』 『第十任Boss：待定』 ——『候选人之一：工藤优作之子工藤新一。』 若早知真相是如此，他绝对不会去追寻。 侦探就是追寻真相的人，不过他已经不是侦探了。 他从来没想玷污侦探两字，然而，手中沾上的那些刺眼的鲜艳，是永远也洗不掉的血红印记。 所以，他选择了放弃，不再自称侦探。 不知不觉中，他又一次被梦魇拥入怀抱。 【第十四章完】 第十五章：弃子 <詹姆斯办公室> 老人发愁地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健壮的男人坐在沙发上默不作声。 “Cool kid到底是怎么回事。”詹姆斯自言自语道，“明明等到上级批下文件，他就能受到FBI保护，不受组织的威胁了。这点朱蒂应该跟他说的很清楚了啊。” “或许，他之前的表现都是在表演。估计他当时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呢，大概受到了组织的诱惑。不过也可能是组织以他的父母之类的亲人为人质要求他这样做。”卡迈尔试图给出合理的解释来让几个人感觉到FBI没有错。 “但是，”詹姆斯不禁皱起了眉，“这样一来……” “我们必须逮捕他。被告上最高法院可不是什么好事。CNN又该不安静了。”卡迈尔耸耸肩，“那个孩子只能为自己的错误选择付出代价了。更何况，能和赤井配合默契的他，是有能力分析出每个选择的利弊的。” “如果当初把他挖到FBI来，也许就没事了。”詹姆斯不禁惋惜，“可惜了一个人才啊。” <组织> 在那“日不落”的地下室里，站着两个男人。 “Negus，组织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完成了这个任务，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如果没完成，”银长发男人顿了一下，“我会让Maraschino那个女人陪你死的。哼，也不错啊。” “多谢。”Negus白了Gin一眼，轻蔑道。尽管声音十分干涩。 <美国德克萨斯州> Negus一身休闲装出现在德克萨斯州，那把熟悉的FN57便插在腰间，裤子右兜里放着一部手机以及一张T卡。 任务并不太难，但还是杀人的任务。他只能尽量让子弹以极小的偏差避开被害者心脏，就像几周前朝朱蒂开枪那样。 当他“解决”掉其中一个人后，Gin打来电话说任务完成后，Rye或Sherry会亲自接他回组织。 他明白组织的意思——组织根本没有想接他回组织。 Vermouth曾说过，男士在组织里的地位越高，代号的字母就越少，而女士正相反。男士的代号若小于六个字母就永远代表那个人，女士的代号若大于七个字母就永远代表那个人。唯一的特例是，医学部凡是有代号的都永远代表那个人。 所以，那两个代号所代表的人，他都认识。那两个人，是不可能接他回组织的。 [组织之所以以做任务的理由放走了我，是希望借FBI或警方的力量杀死我么。呵，我居然把自己弄到这种地步。现在谁都不要我了啊。]Negus不禁自嘲。 他清醒地意识到，他即将成为两方的弃子。 Negus收起枪，报了警，叫了救护车，之后扔下擦除了指纹的正在被组织监听并具有随时全球定位功能的手机匆匆离去。 几天前在那台古董电脑上看到了Vermouth其他四套别墅的具体位置，现在便凭着记忆长途跋涉来到Vermouth的其中一个隐蔽的郊外住处，轻松地通过了指纹验证。忽略了那在他现在听来是很有讽刺性的通过提示，快速进入。 整个别墅全是简约风格，但是东西却仍然应有尽有。 似乎是几个月都无人光顾这里，屋内已经落了一层灰。然而，Negus不敢放下警惕，继续探寻着这栋别墅每一个未知的地方。 <组织> “Gin，Vodka那愚蠢的建议好像失败了吧。”Vermouth晃了晃手中的磁带道。 “哼，本来我也没有指望能靠那种不明智的方法监听他。” “非常感谢你初步承认了他的能力。”Vermouth紧接道。“不过，就这样放过他了？那Maraschino呢？” “怎么，心疼徒弟？” “不，我只是好心提醒一下你，权力随时可以凌架于我之上的她，你是动不了的。” “只怕她自己根本不知道吧。哼。”Gin冷笑道。 女人没有理会，勾起一丝淡淡的微笑，离去。 <詹姆斯办公室> “文件下来了，说如果难以实行抓捕，就地击毙。”詹姆斯苍老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尽管知道了男孩那些劣行，还是不忍心亲手指挥手下进行逮捕。他心里总是觉得，男孩是被迫的，是无辜的。 “我明白了，”卡迈尔无奈地回应道。 几小时后，会议室里聚集了几十位FBI，聚精会神地听着詹姆斯布置工作，在卡迈尔的带领下激烈讨论着作战方案。 看着大家认真商榷的样子，詹姆斯不禁一阵伤感。[想必Cool kid他现在如果在组织，也不好过吧。] <组织> 在Boss亲自出面下，Maraschino被释放，但代价就是Vermouth和Maraschino今后都无权过问任何关于Negus事情。 根据眼线回报，Vermouth得知Gin准备追查Negus所在，并借平民之手举报；而看电视上的报道，她便能肯定FBI那边也开始了正式的对Negus的抓捕。 女人靠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双腿交叠。左手持烟，右手举杯。轻轻晃动着酒杯，看着灯光下红酒在杯壁上留下的痕。[Cool guy，希望你能正视这一切，面对这一切，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为自己铺好未来的道路。我，也许真的再也帮不上你了。] 可是，那将会是一条怎样的路。 <郊外别墅> 时隔甚久，电视中依然可以看到那次枪击案的后续报道，而且愈演愈烈。 美国政府实在顶不住群众施加的无形的压力，不得不继续报道，向目击者收集更多的信息。 不过刚好美国政府似乎对这个作案者窃取FBI重要文件的做法非常不满，也就借机“复仇”了。 看着那些内容丰富多彩、针对枪击事件进行各种评论的专题节目，Negus麻木地关掉了电视，向卧室走去。 站在宽阔的阳台上，他自嘲地笑着，看着夕阳西下。[终于，工藤新一，你也成为了弃子啊。光明不要你，黑暗不容你，亲友不可累。] 曾经他在光明中闪耀发光；曾经他在黑暗中挣扎沉浮。然而现在的他，是明是暗？ 似乎，光明与黑暗，现在，都抛弃了他。 【第十五章完】 [table=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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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瑷瑗

第十六章：沉默
若无其事地出入于别墅以及公共场所，只不过挂着不副不属于自己的陌生人面孔。
不理会身边的话语，哪怕是游人问路。心里被太多事、太多情感霸占，没有多余的位置。
到底如何面对现实。他还没有考虑。只想暂时放松。暂时的逃避。
所以，他没有去医院，自己随意处理了一下满身的伤口，之后默默忍受着伤痛。
可是，在FBI以及组织的努力下，他唯一的一个短暂的“梦想”也即将被破灭。
<FBI第十会议室>
“现在，我们在这附近发现了罪犯的行踪。他虽然易容了，但是经过指纹比对后，可以发现就是同一个人。”一名调查员用激光笔指着大屏幕上的具体位置，“罪犯目前居住在郊区的别墅里，别墅从五年前就归在了已故女影星莎隆•温亚德之女克里斯•温亚德名下。也就是说，他现在还可以联系组织。
“不过，罪犯主要出入于商场、公园。根据商场监控录像以及罪犯的购物记录，我们可以推测出罪犯目前应该是独居。”
“情报可靠么？”詹姆斯质疑道。
“是德州的检察官提供的。据几位目击者称，他们均看到这名全国通缉犯于八月五日持枪出现在德州。而德州上个月那名不治身亡的受害者的死亡时间与目击者所述的时间相符。目前起诉书已经上交州法院了。”调查员如是回答，“起诉书刚上交不久，就有几位平民去警察局反映看到了疑似全国通缉犯的人出现在德州。”
“那这案子必须扣下来。不能让州法院审理。”詹姆斯道。
“是的，因为罪犯的部分罪行涉及FBI内部信息，上级正在向司法部申请并罪审判的许可，应该不会在州法院留下案底。”调查员回复道。
“他会说英语？”A组一名美国本土探员用略微生疏的日语提问道。
“应该不会。通过调查与他接触过的人群，以及商场监控录像，我们发现他一直用的手语。”C组组长回答道。
“那我们用申请进行监听吗？”监听探员问。
“不用了，”调查员道，”我已经找到了足够的证人，而且这件事不能再拖了，再有两个月就到期限了。我是说詹姆斯——”
“没事，再监视一阵吧，”詹姆斯打断道，他知道手下也是为自己好，但是他实在是……“我们需要有足够的证据再进行抓捕，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嘴上这样说着，心中真实所想却无意识地映在了脸上。
探员们装作不知，但是心里十分清楚——詹姆斯是不舍得逮捕那个男孩的。毕竟会议室里的这些人不是原黑衣组织调查组成员就是听说过这个孩子在日本协助过FBI的事情。
“那好吧，”主持这次会议的调查员妥协道，“接下来的两周，各小组继续调查，尽快搜集更多证据。”调查员眼睛敏锐地瞥了一眼会议室后门，故作自然地补充道，“一旦罪犯有逃跑的迹象，各小组相互配合，立即进行逮捕。”

“如果罪犯强力反抗逮捕，当场击毙。”一声沉闷的声音从会议室后面传出。
所有人不约而同向后看去，只见一位FBI搜查官与一位FBI高级搜查官不知何时进入了会议室。
“这是监听许可文件及相关手续复印件，”高级搜查官把文档袋放到了桌上，“你们继续。”
“好。那么，Olga•Jackson，你和你的搭档负责这次的监听任务。有任何新情况，及时汇报给詹姆斯长官。”
负责主持会议的调查员悄悄用余光目送着两位上级离去，悬着的心才稳稳落下，“好了，先这样吧，散会。”
<别墅>
时间似乎越过越快，又是一个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独居的两个月来，每夜被梦魇的不断缠身令他难以承受；也还是无法接受不真实的面孔，在察觉到被人监听后毅然除去了所有的假象。
[是时候做个了结了。既然你们都如此想找我。]男孩第一次没有易容就走出别墅。他很清楚，说不定很快就会遇到故人了。
天气格外炎热，男孩慢慢溜达着，在路边冰淇淋贩卖车前停下。卖东西的老人大抵不看新闻，并没认出他，于是他打了个简单的手语买了一瓶冰水。然后在路边阴凉处双手抱膝靠着树坐在地上。头歪向路旁，就像在等谁。
<男孩所处地对面的大楼中>
整个楼都已经被秘密封锁，大楼中原来的职员们也被提前通知连续放假三天，没有任何缘由。
在六层，聚集着FBI。一切，紧锣密鼓地安排着。
“A组准备实行抓捕，B组切断嫌疑人可能的逃脱路线，C组监视四周情况，D组待命。”詹姆斯看了一眼身旁两位一丝不苟的上级，无奈安排道。
“A组完毕。”
“B组就位。”
“C组明白。”
“D组收到。”
“行动！”最终，詹姆斯一狠心，还是忍痛下了命令。
七人迅速冲到了男孩四周。七把枪的枪口都毫不留情地指向男孩。
“不许动！举起手来！”美籍日本人A组组长用流利的日语喊道。
男孩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缓缓举起双手。
“你有权保持沉默，现在你所说的每句话都可能在审判中用作不利于你的证据。你可以请律师在询问时到场，若无力聘请，可以为你指派。”A组组长说完，点了一下头，其中四位组员一拥而上，将男孩双臂反翦，而男孩却没有任何反抗。
[法网恢恢，该来的总会来。那我便坚定地坦然面对吧。]男孩释然。[这才是我应该面对的吧。面对正义的裁决，维护正义的力量。对吧，Vermouth……]
[嗯？]男孩被扭在背后的手腕明显感受到冰凉却又沉重的异物限制了双手的自由，花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后便不由得在心里自嘲，[明明对未成年人是禁用的。呵，果然是都觉得我太危险了才……]
看着男孩始终无力的微笑，没有任何反抗地被FBI精英铐上手铐，詹姆斯心痛不已。男孩似是有意地向六层只对自己的玻璃看了几秒。詹姆斯急忙躲避地抬头仰望天空，不敢对视。“那个组织啊……到底要牵扯多少人，牺牲多少人。”
再也看不见老人的面孔，男孩默默低下头，在四位FBI的推搡下进入FBI的车。

<某军事管理处>
一个不足十平米的小黑屋内，男孩席地而坐。双手双脚都带着戒具。
他自从被捕后就一直被关在这里。
每天都会来一名FBI，目的都是想询问出男孩的每次的作案手法、杀人具体数目、如何逃过红外之类，但每次都会无功而返——男孩时刻保持沉默。
至于这点男孩也有点不解，更多的是怀疑，[这根本不是正规的询问，可是他们是怎么被允许进来的？难道他们是……]

【第十六章完】



第十七章：初审
<小黑屋内>
黑暗中，呈装着莫名的物质。在那里，男孩不分日夜地等候。
“我知道你有权保持沉默。”不知又过了多久，一个人双手托着烛台走了进来，“所以今天，我会单独和你好好聊一聊。”
烛光一曳一曳，男孩在微弱昏黄的光线下，看清来人的大致轮廓，约一米九，不瘦，眼睛中透着狡诈。
男孩只是默默记下了来人的特征，却依旧沉默。
来人见状，微笑着吹灭蜡烛。
于是小黑屋中又被浓浓的墨色填满。
有些细微的声响被男孩捕捉到，然而早已被强行卸去反抗能力的他只能接受。
双眼被厚重的黑布蒙上。
“Negus，不要以为回到FBI的怀抱就能逃离组织的追杀。”
男孩选择了沉默。
“你很快就会被起诉。如果你现在告诉我你把组织内部信息交给了哪个FBI，我可以放了你，而且组织绝对不会再追究你。”
男孩选择了沉默。
“你应该很清楚，你的罪行，足够被判重罪。你总不想在监狱里与那些成年犯在一起关个十年半载吧？我相信你进去的第一天就不会好过。所以我奉劝你现在回答我之前的提问。”
男孩选择了沉默。
“你需要我再重复一遍么？”
男孩选择了沉默。
“你是不是用U盘将组织的内部信息传给了FBI！不要以为组织里负责监听的都是傻子！”来人大声咆哮道，终于原形毕露。
男孩还是选择了沉默。
来人显然已经没有耐心了，一脚踹上。
随着清脆的声响，剧痛再次袭来。
男孩那本来就没有完全长好的肋骨，又一次裂开。
“你说不说？！”来人粗鲁地撸起男孩右衣袖，炙热的蜡油如少女的泪水般一滴滴落下，轻轻落在男孩白皙的右臂上。
男孩明显倒吸了一口凉气，并不住抖了一下。但之后却不再为所动。
“哼，既然你这样倔强，那你就继续倔强下去吧。”来人持烛起身，“反正你永远没有机会击溃组织的。法庭上见。”
[果然是你们……我就感觉——]
尖锐的异物毫无预兆地刺进右臂血管，冰凉的药剂搭乘着热烈奔腾的血液特快列车四处扩散，迅速夺取了男孩的意识。
“呵，第两千七百九十五号实验体……”在意识即将完全泯灭的最后一刻，男孩隐约听到了来人略带嘲笑的话语。
触了一下男孩微弱的脉搏，来人扯下黑布，嘴角勾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最后一定会很美丽壮观。”
<FBI第十会议室>
“长官，既然司法部已经将对上柳之的审判权全权交给FBI，我们可以带他登记并进行初审了吧。”詹姆斯在会上发言道。
“可以。登记的事，詹姆斯你带人去做吧。至于初审，我会派其他人带罪犯去见法官的。”
“是。可是上柳之现在在哪里？”
“陆军军事基地。”FBI高级官员道。
<小黑屋>
梦魇依旧死死缠绕着他，让他在梦里都难以喘息。
清醒也好，入睡也罢，脑中闪现的都是那些死在自己手里的人最后的眼神、表情、动作——无助、嘲笑、挣扎……
还有，那惊人的秘密，男孩宁愿不知道的秘密。

屋门，又开了。
一丝光亮立即闯入黑屋，打破满屋的厚重的墨色，为墨画添上一笔颜色，却对陷入梦魇的男孩无能为力。
詹姆斯急忙上前扶起男孩，“Cook kid……”即使被通缉，被逮捕，男孩永远都是老者心中的Cool kid。
可是男孩没有任何反应。
由于光线太暗，詹姆斯决定先将男孩抱出这个鬼地方。
“我来。”卡迈尔自告奋勇，一把抱起男孩，却猛的一晃，[这孩子……]
“怎么了？”詹姆斯有些纳闷。
“哦，没事没事，脚滑了而已。”卡迈尔及时掩饰道。
随着男孩被外面的光亮包围，前来的三位FBI的表情也随之僵硬。
嘴角一丝暗红，眉头微皱，双臂紧紧护住前胸，右臂的蜡迹清晰可见。
“谁！是谁干的！”卡迈尔最先喊了出来。
“如果司法部的批准再晚点，估计这孩子早不行了。快！快送他去医院！”
“怎么会……”看着卡迈尔快步跑去，詹姆斯不禁叹息，“连FBI这边都有人虐待他。”
<医院>
“那孩子现在怎样？”詹姆斯在男孩的主治医生进入手术室前拦住了他。
“生命体征平稳。”多余的话医生全免，面无表情地略过詹姆斯，走进了手术室。
于是詹姆斯被晾在了手术室门口。
“这位先生，这是那个男孩的物品，请您保管好。”一名护士走到詹姆斯身边道。
“物品？”[FBI不是已经在逮捕后对他搜过身了吗？]
“是的。”护士将银色的臂饰递交给詹姆斯。
“对了，那个叫江户川柯南的男孩，是全国通缉的那个孩子吗？”护士忽然很神秘地问。
“啊，不是。只是长得很像。”詹姆斯不得不赶紧搪塞过去。
“哦……”护士若有所思地走了。
[真是……]詹姆斯又从心里抹了一大把汗。[要是这事传出去……]
FBI不就又出丑闻了吗。
<八天后>
在得知重伤的男孩正是全国通缉犯后，主治医生显得格外淡定，依然平等对待这位特殊的病人。
“我不建议现在进行初审⑧，”医生解释道，“这个孩子在经历过这么多事件后情绪过于平静，是一种病态。现在初审可能会刺激他做出一些过激行为。这样一来，对他，或是对你们，都没有好处。”
“但是——”
“况且伤筋动骨一百天，他现在肋骨骨折，需要卧床休息三个月。”
“这个案件非常特殊，拖不了。所以他还是得跟我们走一趟。”负责带男孩进行初审的FBI坚决不退让。
“院方不会答应您的要求的。”
“这件事你们没有权力阻止。” Pons Udall如下命令般生硬地结束了这个对话，而后完全无视周围所有人，起身离开直奔病房。詹姆斯等人只得跟上。
[Cool guy……保重。]望着那些匆匆离去的背影，主治医生默念道。
<FBI某会见室>
“你被指控犯有一级谋杀罪以及故意泄漏国家秘密罪。”德州法官如往常般将男孩被指控的罪名告诉男孩，只不过这次用的日语。
男孩静静坐着，静静听着。
“你有选择陪审团审或法官审的权利。如果你选择陪审团审，你还有选择陪审员的权利。
“你有请律师为你辩护的权利，如果你没有能力请律师，我可以为你指派两位律师。你可以见你的律师，但是如果你想见律师，你需要提前申请，批准后48小时内你与律师见面是合法的。
“你有出庭的权利以及询问目击证人的权利。你始终都有保持沉默的权利。
“但是你没有进行辩诉交易的权利。你没有申诉的权利。你也没有选择是否公开审判的权利。⑨”
[果然案子被FBI扣下了吗。呵，不愧是FBI。更不愧是组织啊。借刀杀人。]忍住肋骨受伤处久久不肯散去的痛，男孩在心里冷冷笑道。
再过几日恐怕就要进行审判了吧。
[不允许申诉……真是，连退路都没有。]
很多时候，你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所以当你进行最后的抉择时，请三思而后行。
一旦你选择了，就不会有退路。

【第十七章完】

注释⑧：我把“登记”给省了，请读者自行补脑。主要是写了也都是废话，对整体文章没有任何效果。
注释⑨：如果有发现缺失的权利，欢迎补充。



第十八章：审判前夕
<博士宅>
女孩每天都会准时坐到钢琴边，弹起忧伤的曲子。
调起金乌初升时，调止华灯初上时。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而近日来曲调更加哀转久绝。
近日来手机也几乎不离女孩。
她在等。
等一个越洋电话。
等知情人亲口告诉她真相。
电视上有报道，网络上有舆论。但她不敢确定，不敢确定是他。

清脆的铃声打断了哀怨的琴声。
女孩迅速拿起了钢琴上的手机。
“你好，我是詹姆斯-布莱克。”对方一上来便自报姓名。
“我是灰原哀。请问有什么事么。”不论心中多么担心离去一年多的男孩，女孩的言语依旧冷漠如初。仿佛事不关己，随便问问。
“Cool kid的事。”对方似乎考虑了一下措辞，继续道，“我希望你能来一趟华盛顿，见他……”之后的几个字，对方没能说出。
“最后一面？”女孩的声音忽然变得轻飘。
“不用担心。日本那边的FBI已经为你办理了所有的手续。机票将在一天内寄至你家。拿到机票后告诉我班次，我去机场接你。”对方果断转移了话题。
“朱蒂老师呢？”
“她……”对方的答复有些吞吐，“有点事最近请假了。”
“你尽快来吧。我还有事，华盛顿见。”对方说完挂断了电话。
[最后一面么。工藤你到底要把自己推上法庭才肯罢休么。那个组织的庞大，你难道只有亲自去体验才会知道那不是你一个人就可以击破的吗？]女孩将手机轻轻放回。
手指落下，哀怨的琴声再次响起。
<某小白屋>
FBI被院方纠缠不休，于是找了一间屋子安置了男孩，美名其曰地对外宣称全国通缉犯负伤被捕，为了让罪犯伤势好转，特别准备了一间安静的屋子供其养伤。

雪白的四壁，围绕出一个惨淡的世界。
陈设简洁，色调单一。
唯一的色彩就是侧卧在床的男孩那一头黑发。
床上的孩子依旧沉默，脑海中闪现着几天前的一个记忆碎片。
『<会见室>
“你认罪么。”法官在宣布完男孩拥有及没有的权利后，突然问道。
“我只是以一个长辈的身份问你，”法官忽然补充道，“因为你我都是属于同一个民族的。”
“我认罪。”男孩惨然一笑。[曾经伸张正义的我，怎么能与那些狡诈的罪犯一样千方百计地想逃脱法律的惩罚。]
“我会为你指派两位很好的律师。”法官严肃道。』
<会见室>
“抱歉我们刚刚得知司法部批准了这次会见。你好，我们是你的律师。”其中一位律师介绍道。
另一位高个子律师微微颔首，在男孩身边坐下。
男孩没有回应，故意看向其他地方。
“你叫上柳之？”男孩身边的律师问道。
“是。”男孩终于开了口。
“我们是德克萨斯州公共辩护律师处的律师，受你的委托，法官指派我们为你提供法律咨询。代理控告，我们将根据事实和法律，维护你的合法权益。对于你的委托，你同意法官指派我们为你提供法律服务吗？”
“同意。”简单的一个音节。
“你是哪年出生的，籍贯何处，因何到德克萨斯州？”
“……”男孩以沉默回答了这个问题。
站在一旁的律师很不解地看了一眼男孩，[不为自己上心的人还真少。]然后在笔录上记下了高个子律师问的问题，以及男孩的沉默。
“你八月五日那一天在哪里？”
“德克萨斯。”
“德克萨斯州检察官指控你犯有一级谋杀罪，对此你有什么看法么？”
“我认罪。”
负责记录的律师猛的抬头看了一眼男孩，因为刚才男孩简短的回答中似乎有那么一分的坚定？
“你对指控有什么其他看法么？”似乎是觉得男孩的看法太简单，坐在男孩身边的律师又稍微变了一下问题。
接下来，男孩一动不动地给予两位律师一片长久的空白。
于是律师选择跳过这个问题，“那么，你把八月五日当天的情况如实陈述——”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高个子律师的话，一直站立的律师无奈地耸耸肩，将记录纸交给男孩，“你看看笔录，记得对不对，如果没错，你看后签字。”
男孩不做回答，略略扫过不长的笔录，签上了名字。
“那么这次就先这样了。”高个子律师站了起来，“谢谢合作。”
男孩没有任何的回应。
两位律师见怪不怪，泰若自然地离开了会见室。
待两位律师离开，男孩起身。
两名FBI探员进入会见室，将男孩还原回进入会见室之前的样子带了出来。
忽然，一个似曾相识的红色身影与男孩擦身而过。
男孩回过头，看到再熟悉不过的面孔正朝着他。
[灰原……]
女孩的目光与男孩的目光有那么一秒的对视，之后似乎有什么刺痛了女孩的眼眸，微微闭眼，转身与身边的芝加哥老者向与男孩相反方向走去。
[工藤你……]那银色的戒具就那样环住男孩的手腕，在灯光下反射的光亮刺得她睁不开眼。痛心。
[对不起……]对曾经所作所为深深的愧疚、对正义的执念令他如今甘愿接受正义的审判。悸痛。
千里迢迢赶来，见面却又如此短暂。
[工藤君……请给你自己一次机会吧……还有那么多人在等你……请给你自己一次机会吧……哪怕是最后一次……]
<某小白屋>
男孩手中握着刚刚收到的一个小纸条，上面只写着两句话。
虽然没有署名，但男孩知道是谁写的。
【工藤君，请给你自己一次机会吧。哪怕是最后一次。】

【第十八章完】



第十八.五章：（补章）
<博士宅>
“嗯，是的，我现在在计程车上，一会儿就到机场了。我的父母就在机场等我呢，小兰姐不用担心哦！对了，我会和父母在法国住下，今后就不回日本了。”
“哦，是么……”电话那边的人似乎有些失落。“那么，柯南你要好好学习哦！将来有空的话我会和新一……我会去看你的！”
“嗯！那么小兰姐姐晚安。”女孩听到那边挂断电话后，持变声器的手缓缓落了下来。
习惯性地看向窗外，深蓝的夜空中划过几颗耀眼的流星。
谁的眼泪在飞……
<某小白屋>
被捕后几个月的记忆好似一张空白的纸，除了与律师的几次会见，以及一次短暂的公开审判，便再无其他。
虽然是公开审判，但是男孩并没有顾虑。因为他最担心的那个“烂好人”，并没有看到“上柳之”的面容。女孩拜托詹姆斯转交给男孩的信中写的很明白——男孩的面容只在日本新闻中出现过一次，巧的是那次男孩心爱的人正在医院照顾不幸踏空楼梯而骨折的铃木圆子，根本不知道男孩的事。而在那之后，由于詹姆斯的多次干涉，外国国民再也无法通过当地传媒获取所有有关男孩的信息。
回想起那短暂的公开审判，男孩不禁苦笑，那哪是审判？倒更像是一场戏，一场演给全国人民的戏——小陪审团成员都是刻意挑选的；整个抗辩过程都是事先排过的；最终的判决都是早已约定好的。
而这一切都不得不归功于司法部。
那场戏只是为了给全国人民一个交待罢了。真正的审判还未开始。
坐起来盘算着日子，已被捕两个月有余。
[快到了啊……]
<五日后>
“明日开庭，你今天好好休息吧。”一位负责监视男孩的FBI探员用着还很蹩脚的日语好心道。
“谢谢。”男孩勉强给出一丝笑容。
[终于要到了……]嘴角泛起苦涩的笑容，[最终的审判么……]

【第十八.五章完】



第十九章：正式审理
窗外，大雪纷飞，整个世界都银装素裹。远眺，一片肃慕，倒贴合这特别的日子。
于是在这寒冷的十二月中，男孩迎来了最终的审判。
<法庭>
约三百平米的临时法庭内，旁听人员小声议论着这个犯下诸多罪行的未成年人。
不久之后，门被推开，法庭内杂乱的议论声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清晰又有些凌乱的脚步声，清脆、有力，重重扣击着每一位旁听人员心门，让旁听人员不由得扪心自问，反省多年来的每一个错误。
随着脚步声，控辩双方律师，书记员，法警依次就座。每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甚至比往常更加严肃。因为这次将要面对一个有着天使般面庞，内心却阴险如恶魔的孩子！
书记员又略微站直了一点，大声道：“全体起立。”
在全体人员庄重的注目下，法官与陪审员陆续进入法庭。
待法官，陪审团入席后，书记员继续道，“全体请坐。请所有与本案有关的人站到前面来。” 这时，一个1米7左右的男孩被法警带入法庭。男孩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可能没有休息好。
也是，当被指控犯有一级谋杀罪后，还有谁能在开庭前夜睡得踏实？
法警熟练地解除了强加于男孩手腕上的戒具，男孩轻轻落座，目光没有直视前方，而是有些偏下。
[大概是不希望看到陪审员里有认识的人吧。]法官心中猜测道，[毕竟他以前帮助过FBI，而十二名陪审员都是几天前从FBI内部随机抽选的，有认识的也说不定。]
大约五分钟后，翻译进入法庭，坐在离男孩一米远的地方。
一切就绪。
“今天主持审判的是白川法官。”书记员高声道。
白川严厉的目光扫过全体陪审员，问道：“陪审员名单上有谁认识控方及辩方律师提到的证人？”
“ 我也许认识辩方证人Eric-Walkman。哦，是的，我确信我认识他。”很快便有一个年轻的声音回应了他。
“是Eric-Walkman吗？你认为与其他证人证言相比，你会更相信他的证言吗？”
“可能会更相信，因为我们小学时是同桌，毕业后也经常见面，已经有二十年的友谊了。”陪审员Dewey诚实道。
[你……]白川心中暗自叹惜，[不愧是詹姆斯所说的十分诚实的人。本希望你用你的诚实与固执牵制住陪审团……算了，那种极端情况也不会出现的。陪审团一定能给他一个公正。再说，最终量刑也是由我决定啊。]
见到控方律师举手示意，白川无奈地点了点头。控方律师得到法官的允许后，理直气壮地站起道：“很显然，法官阁下，Dewey先生已提到Eric-Walkman并公开表示他可能更相信他的证言，我认为他歧视我方证人。我们要求他回避。”
“Dewey先生，如果可以的话，我要求你退出。”白川只得如此命令道。
“是的，阁下。”毫不疑迟的回答。
“请下一位陪审员出庭。”白川道。
Dewey自然利落地走出了法庭，一位候补陪审员上场填充了空缺的一角。
经此一出，旁听席间难免传出一些议论声。
“肃静，”书记员面色严肃地压住了底下的窃窃丝语，“联邦调查局临时法庭现在开庭。全体起立，请陪审员宣誓。”
“我们宣誓保持公正，仔细审查和思考所有有关案件的证据，并且基于法律和所有证据作出判断；我们宣誓所作出的一切都是基于法律和事实的基础，而没有隐藏任何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们唯一的目的是想目睹正义的实现，并且愿意基于法律为正义的实现付出一切努力。”十二名陪审员整齐地宣誓。
“请坐下。”白川指示道，“各位陪审团成员，你们已经各自拿到三份起诉书和它们的附件。第一份起诉书声称上柳之在二零零八年八月五号上午九点到十点之间谋杀了Fletcher-Otto，指控上柳之犯有一级谋杀罪。”
“但是我要指出的是，”白川似乎是想再次提醒这些陪审员，“起诉书以及对其不利的证据不应视为对被告的有罪证据或有罪推定，任何人在没有接受审判之前都应认为其是无罪的。在听审完所有证据以及律师基于证据的辩论之后，如果你们认为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对上柳之指控的罪名成立，你们必须判他有罪；如果你们认为控方的证据不能排除合理的怀疑，那么你们有义务判他无罪。你们不必考虑这起案件中的量刑问题，如果被告被宣告有罪，我将确定最终刑罚。在庭审过程中，双方律师可能会对对方的证据表示异议，但是请不要因此而对他们有任何偏见，因为这是他们的责任。你们只需要根据事实和法律作出判断，而绝不能依据任何同情或讨厌的情绪，这是你们在刚才的宣誓中保证过的。在被允许讨论之前，你们不能和任何人讨论案情，包括你们相互之间。明白了吗？”
见到几位陪审员微微点头，白川将目光转向自己右前方，问道：“控方准备好了吗？”
“是的。”非常自信的答复。
“由控方律师首先发言。”检察官看了一眼Remington道，“Remington先生，你可以开始了。”

【第十九章完】



[table=98%]
第二十章：开庭陈述与举证
没有任何的回应，一个英俊的男子直接从律师席上站了起来。没有过多的小动作，利索地翻开桌子上放着的厚厚宗卷，深吸一口气后开始了陈述。
“尊敬的法官先生以及陪审团的各位，摆在您面前的是一起谋杀案，一起由上柳之精心策划并亲身付之行动的谋杀案，一起案情性质特别严重的刑事案件。
“在这次庭审中，您们将了解被告上柳之，”正在发言的Remington眼皮微抬，看了一眼他所说的那个人，几乎让人察觉不出地顿了一下，继续道，“是如何在二零零八年八月五日，一个周二的上午，乔装成送外卖人员进入被害人Fletcher·Otto家中，然后在那里实施他残忍的谋杀计划的。
“之后他匆匆离开案发现场，向郊区逃去。
“可惜上柳之比较不幸，”Remington的语气里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但是马上又恢复了原本平静的叙述语气，“案发前有两个人清楚地看到了上柳之进入被害人家中，不久之后看到上柳之迅速离开了案发现场。法庭将传唤这两个人作证，他们将会告诉您们他们无意中看到的一些细节。”
[没错。]男孩自嘲地想着，[那个人是我失手杀的。我那次也没有易容。]
“陪审团的成员们，”Remington又重复了一遍，继续道，“每一个杀人犯杀人都是有动机的。这起案子也不例外，上柳之的动机非常单纯，只是因为之前购物时吵过一架，之后怀恨在心，于二零零八年八月五日蓄意谋杀了被害人。”
男孩不动声色地听着，听着控方律师的满口胡言。
“陪审团的成员们，由于我们已经提交了当时商店里的录像，所以我们没有再请证人出庭。”
[录像？]男孩倒有些惊讶，[呵，为了让我稳稳受到法律制裁，组织也会费劲心思提前准备伪证么。]
“陪审团的成员们，在这次庭审中，你们将发现，上柳之并不是一个品行如他外表般俊俏的人，相反，我们通过对他的深入调查，发现他在日本的时候就屡次参加黑社会活动。”
[说对了一半。]男孩心里打趣道，[确实在日本屡次参加黑社会活动。多少次考核啊。]
“正是他曾经的经历让他很不以为然地杀了被害人，杀人对他来说就好像轻轻抬脚踩死一只蝼蚁那样简单。”律师正义凛然地高声道，似乎想强调上柳之将人命视为儿戏。
[呵，]不禁再次嘲笑组织，[真是小心谨慎，一门心思地凭空造出这么多“证据”，生怕我与FBI合作？真是谢谢你们给予的高度赞赏啊。]男孩微微抬头看像自己的辩护律师，复而略低头，等待着。

英俊的男子比较满意地坐下，看着对面的“对手”们。
“Austen先生，你可以为被告发表开场陈述。”法官道。
约有几秒钟的寂静，两位辩方律师中个子较高的那位站了起来，没有理会一分钟前男孩眼神中所表达的意思，仍然坚持十分艰难地为被告做了无罪辩护⑩。
[没有必要。]男孩服了自己律师的多此一举，[我本来就是有罪的，我定然不会以卑劣的言辞推脱的。]
听着控方的抗议，法官的犹豫不决，男孩只有冷笑，[我根本就没有提供什么信息，这样对案子了解不够，即使有再多证据也是不可能做无罪辩护的。而且，我八月五日之前还在组织里，这一点是没有人能为我作证的。所以即使控方有伪证，也难以证明那是伪证。]
不出意料，白川不得不驳回这个并不完美的无罪辩护。于是底下又是一片窃窃私语。
在白川的又一次提醒下，旁听人员才安静了下来。
“首先由控方传召他们的第一位证人。”
“我请传唤我方证人，Walkman先生出庭作证。”检察官道。
一个高约一米八，地中海发型的年轻证人在法警带领下来到证人席，有些随意地站着。
“请举起右手。”书记员说着走到证人面前，举起右手示范道。
年轻证人抬了一下眉，无所谓地举起了右手。
“Walkman先生，你愿意发誓，向法庭提供准确无误，完全属实的证词吗？”书记员放下手问道。
“我发誓。”Walkman终于有了点正经。
书记员满意地回座，证人坐下。
“Walkman先生，请您告诉我们你的全名和职业。”控方开始了主诉。（瑗：到底叫询问还是主诉还是其他什么的？懂的回复一下～）
“Eric·Walkman。大学生。”话语不是很随和，看起来懒得说话。
“请你告诉大家，二零零八年八月五日，也就是案发那天上午九点到十点之间你在做什么。”Remington提醒道。
“在车里等朋友。”不经任何思考，在Remington话音刚落后就做出了答复。
个别陪审员很认真的开始记录证人说的每一句话。
“你当时都看到了什么？”Remington问。
“一个男孩敲开了被害者家的门——哦，左手拿着一份外卖比萨饼——然后进去了。”青年扬了扬眉毛，迫不及待地指着被告席上双眼微垂的男孩，“就是这个家伙。”
男孩像是不知道正在被证人指着似的，一动不动地坐着，没有任何反应。
男孩的没有反应似乎激怒了两位被告者家属，其中一位家属甚至有些激动地冲过去想夺了男孩到性命，但最终被法警制服并送到庭外。
“好了，继续吧，Remington先生。”白川道。
“后来发生了什么？”Remington快速扫了一下笔记，然后问道。
青年的思维被唤回，放下了悬在空中有段时间的手，不再注意那个男孩。“那个家伙匆匆出来，向东跑了。”仍然是紧随问题而答。看起来这一问一答似乎曾经多次排练过。
“那么你看到被告与进去时有什么不同了么？”
“是的，比萨饼没了，多了一把手枪，右手持枪。”
两位辩方律师一刻不停地记下证词中重要的部分。
“之后你报警了么？”
“没有。我没有意识到会出人命。”
“事件发生之前你见过死者或被告么？”Remington最后问道。
“完全没有。”
“谢谢，Walkman先生。”
对方斜斜嘴，看起来很不在乎Remington形式般的感谢语。
“我没有其他问题了，法官大人。”Remington转向白川道。
“你需要交叉询问这位证人么？”白川的目光里有一些希翼，“Austen先生。”
“是的。”高个子律师立即回应到。

【第二十章完】
注解⑩：我依然不清楚国外的无罪辩护具体是在什么时候进行。国内的我知道，但是在这点国内外是不是一样我又不知道了。目前修改版还是将其放在开庭陈述中进行无罪辩护。如有知道美国有关无罪辩护问题的，欢迎讲解～



第二十一章：质证
“Walkman先生，请问你看到持枪者的时候具体是几点几分？”Austen平静问道。
“九点四十六分左右。”青年终于不再是紧随提问而答。
“出人意料的准确。”Austen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
“刚好看了一下车上的表。”Walkman这次又变成了“抢答”。
还不想给陪审团一种与证人私下串通过的感觉，更不想给陪审团留下深刻的控方屡占上风的印象，Austen心中暗暗慢慢刮起阴风。
“既然你是在车里看到的凶手，又如何肯定看到的持枪者就是被告上柳之呢？仅仅是看身高或体形？”连语气都不知觉的在阴风卷过后变得尖酸刻薄起来。
几位陪审员不免微微皱眉。Austen见状马上切换回平静状态，如男孩般平静。不过相比较之下，男孩仍更为平静——他是全场最为平静的。
“我远视。而且我看到了那个家伙的脸。”不算短的两句答语，夹杂了许多愤怒。
“今天距离案发当天已经四个多月了。当时你并未意识到那会出人命，为何时隔四个月还清楚地记得一些细节。”Austen抓住记忆问题发问。
Walkman撇撇嘴，许久未作答。
“我没有问题了。”Austen转向白川道。
“Remington先生还有什么要问的么？”白川例行问。
“请问，Walkman先生，你还记得小时候的琐事么？比如你在学校说的第一句话是和谁。”Remington直接提问。
“当然！”Walkman忍住心中因感到被人怀疑而产生的反感，咬牙切齿道，“人总会在无意中记得一些无聊的细节！就像那些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占据了电脑内存的垃圾文件！”
Remington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向白川满意地回报，“我的问题问完了。”
“现在请控方第二位证人出庭。”
看着第二位证人入庭、发誓，男孩仍然纹丝未动。心中却不然。
[已经开庭整整一小时了。呵，难道翻译就一直当个安静的旁听人员？]男孩并非听不懂英文——当年男孩在美国生活的那几年，以及在其父母的熏陶下，他的英语比同龄人好很多倍，已经能像美国本地人一样用极快的语速交谈。
“あの。”男孩在证人就坐这个间隙用不大的声音发出了两个简单的音节。
他只是不想以后提起当时的细节时进退两难。还有，他要维护自己仅剩的为数不多的权利。
全场至此才意识到被告是个不懂英语的日本人。
[该死，竟然忘了他不懂英语。]白川心中暗自自责，[翻译也不过是个加入FBI不久的懂日语的美国人，没有当过翻译的经历。我竟然没有提醒她为上柳翻译。]
“Erin女士，请你尽起自己的职责。”之前的差错已经无法挽回，白川现在也算是在亡羊补牢吧。
庭审继续进行，进度因为律师与证人的一问一答都要翻译成日语的缘故缓了一些，但是内容与之前类同。证人证词虽不如前一位多，却也足以致命。
Austen一边认真听证人与控方律师的对白，一边迅速思虑着要提的问题，同时无奈蹩眉。他觉得他只能将希望寄托于男孩的三位证人，寄托于智慧的陪审团了。[被告还是个孩子，陪审团不会那么绝情的。]
[唔。]男孩的右手在左手
的遮挡下紧紧握住，[可恶，心脏好痛。]右手微微抖了起来，指甲慢慢嵌入掌心，[难道、是那个药？唔……]
“你还记得当时的具体时间吗？”
……
“也许是九点半？”
……
“我抗议！法官大人，辩方律师在诱导我方证人！”
……
耳畔出现了躁动的鸣声，完整的质证环节传进他耳中只剩支言片语。
不知何时，自身之外的事物化为虚幻，心脏的烈痛占据了他全身的感官。
[好热……]男孩的体温渐渐升高，脸上显出不正常的红晕，虚汗从额头滑落，[又要变回来了么……不可以在这里……不可以……]意识在越来越高的温度下开始模糊起来。
最后，完全感觉不到世界的存在了。
<休息室>
“咳咳……”随着两声重重的咳嗽，男孩开始恢复全身的知觉。
首先感受到头痛欲裂。
还未清醒的男孩似乎是沿着幼时的习惯，单手扶上头。中途却被戒具强行拦住了去路。然后男孩才回忆起，才意识到——原来，他还在FBI手里。而对他的审判，还未结束。
心脏依然毫无规律地跳跃着，像狂想曲一般不着边际，又似电子乐那般给人带来尖锐锋利的感觉。
“之，你还好吗？”熟悉的故乡语言用着关切的语气慢慢问到。
[谁……是谁……]
“Erin女士，请问有事吗？”男人索性为男孩创造一个潜意识里更熟悉的语言环境。
“法官大人，Remington律师在找您。”伫立了很久的年轻女人只好用日语回答。
“我一会儿再去。现在我有事要问上柳之，你先出去吧。”男人始终用日文，不想浪费一秒去唤醒昏迷的男孩。
[唔……白川法官？]男孩努足了力气撑开眼睛想验证自己的猜想。
消瘦的光芒将模糊的影像带入男孩的视网膜，男孩确认了提问者的身份后，疲惫的再次合眼。
“之，你今天还能出席庭审吗？”白川提问的语气中分明全是不想听到肯定的答复。
然而所有的事情只要牵扯了那个男孩，永远都会事与愿违。
“可以。”男孩条件反射般地回答，尽管声音微弱得几乎让人难以听清。
“之？你现在高烧未退，要不还是把庭审推到明天进行吧。今天好好休息。”
[之？]男孩的思维运作延迟了这么久才反应过来，[难道……]
“我没有变回去？”男孩不明白地眨眨眼，艰难地将双手举到眼前，不相信地反复看着。
“之？你烧糊涂了？你又不是奥特曼，”白川说着右手迅速握住男孩手腕间银色的戒具，让它不再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那让人听着心碎的声音，“你也不是百变小樱，更不是数码宝——”
不想花费力气去听白川说废话，男孩选择无理地打断，“不好意思……说串行了……”很勉强才将音量提高了一些，“我不希望拖得太久。继续吧。我没事。”
白川没有答应，自顾自地用闲着的手拿起一个倒扣的玻璃杯，提起茶壶倒了半杯茶，然后扶起男孩，将玻璃杯递到男孩唇边。
男孩靠坐在床头，全力夺下玻璃杯。他不想受法官的恩惠。即便法官和他是同一民族的人。
端着玻璃杯的双手还有些不住的颤抖，但是男孩没有一点放手的意思。不太明亮的湛蓝眸子炯炯有神的望着白川那不大却充满仁慈的眼睛，那样子，倒有点挑衅的意思。
见状，白川实在无奈地扬了扬眉，“那……好吧。”白川叹气起身，嘱咐道，“如果庭审中你觉得身体不适，你可以随时举手示意申请休庭。”

【第二十一章完】

工藤馨若

欢迎新人呐~谢谢对同人区的热爱
表示对写长篇的孩子都很崇拜啊
加油哦~挺不错的~说不定可以加精HOHOHO~

王瑷瑗

工藤馨若 发表于 2011-7-14 19:50
欢迎新人呐~谢谢对同人区的热爱
表示对写长篇的孩子都很崇拜啊
加油哦~挺不错的~说不定可以加精HOHOHO ...

><谢谢斑斑……我一开始还以为没人会搭理我捏……
嗯嗯，一直很喜欢同人区的~2009年在同人区泡了半年……额，只不过不是在45所的- -|||

我其实一直在崇拜写短篇的……作品数可以很多，收获可以很多，精华可以很多。

话说，我从来没在论坛拿过精华╮(╯_╰)╭……这里加精的规则是原创且首发么……
如果不一定非要首发我过几天肯定会去试试><

嗯，抱歉请问去哪里申请文评><……下个月要续写，所以这个月想了解一下前24章的毛病……

王瑷瑗

juliachen92321 发表于 2011-7-14 22:25
嘤嘤嘤嘤果断等下文！黑暗系的同人文么？（被打

嗯……到现在我也不太确定是不是黑暗系的……不过草稿版的当时标注的是：微虐？黑新？另类FBI。手机更文。
^^谢谢版主支持~

王瑷瑗

第二十二章：继续开庭Ⅰ
旁听人员陆续入庭，而后法职人员入庭，最后是接受审判的被告上柳之在法警带领下入庭。全体落坐后不难发现辩方律师只有一位出庭了。旁听者们都耐心地等着法官给以解释，分外地安静。
“辩方律师Harry·Saimington由于半小时前心脏病突发，现已送往医院抢救，故暂时无法出庭。
“现在FBI临时法庭就上柳之之案继续开庭。”白川稳稳开口。
男孩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却说不清是哪里。
[也许是身体还没恢复所以才这么敏感吧。]听着与二十分钟前相同的声线，男孩在心中悄悄安慰着自己。
白川做了个手势，一位守在临时法庭正门门口的法警将Fletcher·Otto的亲人带出。
Austen不禁皱眉。
“各位陪审团成员，请拿起你们面前的第二份起诉书。第二份起诉书声称上柳之在二零零八年六月四号上午十点三十分到十一点之间开枪射杀了两位FBI探员——Steve·Smith、Maggie·Reynolds，指控上柳之犯有一级谋杀罪。
“控方准备好了吗？”白川基本是一口气串了下来。
“是的。”又是一声非常自信的答复紧随其后。
陪审员们不约而同地拿起起诉书，看起来都很重视同事遇难的案子吧。
“法官大人，”Austen表示抗议，“上午由于上柳之身体不适导致高烧昏迷而休庭，但休庭前我方举证并未结束。我申请——”
“哦，Austen先生，陪审团的各位已经了解了辩方证人的证词。陪审团的各位都是FBI正式成员，还有各自的任务。时间有限，所以部分程序会简化，部分程序直接省略。”
“可是这一点FBI临时法庭的最高负责人并未告知我方。”Austen据理力争。
“法官大人。”书记员忽然乱入的一句话，不知是提醒法官继续审理案件，还是说专门给法官找了个台阶下。
“下面继续审理。请控方——”
“我抗议！我方举证并未结束。我申请由我方继续举证。”Austen不客气地打断白川的话，忍不住奋袂而起。
连旁听席最后一排的旁听人员都能感受到Austen向外辐射的无边愤怒。
“抗议无效。”白川微笑着看向被告席上的人，同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否了Austen的抗议。
明显感觉一束目光投了过来，男孩吃惊地抬头，[不……不可能吧！]
男孩才发现白川眼睛里分明透着狡诈的光芒，闪着得意的笑意。
这个白川和二十分钟前给自己倒茶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
[他们根本不是同一个人。]男孩确信自己这个想法是正确无误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白川见男孩看到了自己的眼睛便隐去了内心的得意洋洋，原有的狡诈倒让男孩看的更清楚了。
[他……他是——]突然感觉到心脏像是没有任何预兆地从表面裂开口子，[心脏……怎么回事？灰原……]
<美国>
[工藤？！]女孩惊异地感觉到刚才她似乎听到男孩在呼唤他。
“詹姆斯先生，我要去法庭找江户川！”女孩没有征得房主同意就冲进了房主的卧室，心中最强烈的愿望在同一瞬间脱口而出。
“你……”
当日本老人赶过来要制止可能发生的一切暴力行为时，发现画面定格在女孩急得满面通红火烧火燎VS老者惊得拔出手枪自我防卫。
“我说，你们……”日本老人真不知该如何打破这尴尬的画面。
“我要去找江户川。”不容置辩的口吻，“马上。”
“不行。现在连我都进不去法庭。这次与被告有关的人都不被允许去旁听。”老者收回枪，好心解释。
“啊……”女孩还未强力回应便被偷袭者击昏，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便失去知觉。
“对不起。”偷袭者厚重地道了一声歉，“好好睡一觉吧。起来的时候，大概就知道结果了吧。唉。”
<法庭>
“请你告诉大家，二零零八年六月四日上午十点三十到十一点之间你在哪里？在做什么？”Remington朝证人席上的亚洲人用略微慢的语速问道。
“我带着几个网友在国家美术馆参观。”较快的语速，清晰的吐字，男子像是在向全场证明自己的祖国即使不是使用美语的国家，自己的英语也毫不逊色。
“你看到了什么？说些细节。”Remington明智地使用了正常的语速。
“一个很瘦，高约一米七的小伙子持枪狂奔，”亚洲人大度地不再计较Remington之前的低看，开始配合Remington的问题回答，“那枪看起来像FN57。后面有两个便衣在追他，并朝他开枪。他向后看了看，然后右手开枪回击。奔跑的过程中他开了五枪，其中三发击中两名便衣。一人当场死亡，还有一人挣扎了一分钟左右才死去。持枪者没有救人的意思，迅速逃跑。”脸上还有些稚气的年轻男子严肃认真的详细描述着自己当时所看到的一切，时不时地用手比划几下。
“你在美术馆何处看到的持枪者？”
“应该是联通东西馆的走廊。对了，小伙子衣服上似乎有血迹。另外，我看到了持枪者的脸。当然，我的朋友们也都从不同角度看到了持枪者的脸。与被告的脸别无二致。”
[呵，这点就足够了。]“好的，非常感谢，沈先生。”Remington选择不再问了。因为他想早些听到法官的判决，这样就可以赶紧准备度假了。而且看陪审员们的表情，好像也没有什么继续举证的必要了。
“Austen先生，请辩方证人出庭。”法官直接跳过交叉询问，也免了控方其他几位证人出庭。
Austen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极度的不利，一次普通的休庭，自己的伙伴被送去了医院；继续开庭后，法官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竟然开始倾向于控方。
[证人？这个案子是Saimington主要负责的。该死，没来得及——]
一直高烧未退却坚持站着出庭的男孩突然开口说了句日文，打断了Austen的大脑活动。当Austen反应过来男孩在说什么时，Erin已经将男孩的话翻译成英语并大声传达给所有人：
“那两名FBI是我故意杀的，我开枪前就知道他们是FBI。我认罪。”

【第二十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