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向] [原创短篇+完结]我以为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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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暮

名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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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17 09:09:33 |显示全部楼层 |倒序浏览

我以曾为我可以忘记，但在这大洋彼岸，我还是孤独的。
之所以孤独……或许是因为我接下了邀请，来到法国作化学研究，或者是因为我想忘记的，一直都还在心里。
原来我一直都不懂自己。
恢复原来的身体之后，我选择了进入大学学习化学专业，我虽然已经学习过这些，但还是留在了学校里，自己从来没有尝试过平常人的生活，所以很好奇。
或是说……因为工藤也在同一所大学里？
我不知道。
我不清楚我在他心中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存在，我也不想去问。
我有些倦了。
有一次，和工藤在走廊擦肩而过，他没有注意到我，我也只好就这样走过。
然后恍然记起，自己连他在学什么专业也不知道。而且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然后我打电话给博士，当他听到我在东京念大学的时候，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惊讶：“小哀？还在东京吗？不是说了要到法国去作研究吗？”
我愕然。
我有说过这话……吗？
自己也不记得了，只得草草敷衍：“有些累了，所以想先休息一下……”
放下电话，感到自己的心，真正地空了。
终于明白工藤没有找我联系的原因。
自己还有留下来的必要么？
没有。
我终究还是没有念完大学，就带着满心的沉重，来到了法国。

不管过了多少年，老习惯都永远改不了吧……再也没有那种迫切想要研制出解药的渴望，没有博士在我旁边摇晃着试管，可是我已经作惯了夜行动物，总要到时钟敲过了凌晨二点之后才去睡觉，或是一直熬夜到天亮。我以为我可以完全改变……可是直到现在我才发现，这根本不可能，因为这些习惯已经根深蒂固。而且……并不是付出了努力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的。
法国的冬天，很冷……没有东京的温暖，没有那种我所无法释怀的气息，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缕缕隐藏在空气中的孤单。我突然发现，其实我自己……也早已一无所有了。
虽然有时我也打电话给博士，但是我再也不会提及工藤，我并不是不想了解有关他的事，只是我不想让博士知道。我小心将它隐藏起来了，它是永远不会愈合的小伤疤……有时会微微地疼，但是习惯了，也就淡了。

一个天色微微有些阴晦的下午，我接到了博士打来的电话。
“小哀……？今年也不回东京吗？”
“呃……大概。”我漫不经心地回答。
往年也都是一样，习惯了……就很难改变么？即使孤独，即使是被漂泊感所包围，也没有必要回去了……么？原来自己早已找不到方向。
“已经是第三年了呢……小哀很喜欢法国吗？”
“我以为我会喜欢，所以我才去了……没有什么特别的，却又不想回来……我在哪里不都一样吗？终究是……融不进人群。”
“……”
“总之……我现在一切都好，真的。”
最后的那两个字，我究竟是说给谁听的……？博士不会相信，我也一样。
虽然没有必要……还是会脱口而出么？
“今年可以回来休息吗？就算只是一个月……”
我也会想要回到东京啊，可是……我不想见到工藤，从心底的，我会抗拒。如果不能遗忘，我总可以避开他吧？我和他唯一的关系，就只有他服下了我制造的APTX4869而已，现在他已经拿到了解药，我就没有出现在他面前的理由了……
我做不到……
“新一他新年时不会在东京。”博士的声音传来。
是为了我而布置好的吗？
我的最后一条借口也被推翻了。
“好吧，”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十二月底，我会回来。”

行李简单地打点好了，我抬腕看了看表。
离飞机起飞还有三个小时。
虽然有些早了……还是走吧。总觉得现在的这间屋子有一种将要令人窒息的感觉，再也不能在里面待下去了。
我提起箱子，环顾整个房间，意外地发觉物品的摆放竟然十分凌乱。
难道说……我一直把这里当作临时住所？
心里微微有些惊异。

果然还是到得太早了。
我已经来到机场，可是离飞机起飞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还是去喝杯咖啡吧。
打开咖啡馆小巧的木门，我听到了熟悉的铃响。
“请问要些什么？”
“摩卡。”
其实自己是从住在博士家起才开始喝摩卡咖啡的，以前我喜欢并且常喝的是黑咖啡。
摩卡被称为“女士咖啡”，由奶油和黑咖啡调制而成，这种咖啡里，我只能尝到甜味，我并不喜欢甜，但是在博士家里，我却不会厌恶这种味道，这种味道与那里的温馨……很相配。
毕竟有些东西，不是只有东京才有的。
但是我所熟悉的，却不是现在的这种感觉。

抵达东京时已是六点，因为我没有告诉博士我到达的具体时间，所以他也没有来。
旅客都已经走了。
我拦下一辆出租车。

终于回来了。
我掏出钥匙打开了大门的锁。
走到宅子的门前，我没有用钥匙，而是敲了敲门。
“谁呀——？”
门应声而开。
“小哀？”
我随着博士走进屋里。
不管是家具还是摆设，都还和我离开时一样，一种亲切感从我的心里慢慢地漫了上来。
走进客厅，我扫了一眼桌上的食物。
“要吃低卡路里的东西，博士。”
博士笑了：“我忘了……”
我有了一种回到家的感觉。
我是属于这里的，不管有什么理由，“家”的感觉永远不会改变……只有在这里，我才会有和姐姐在一起时的安逸和舒心。
我以为我在哪里都可以和在这里一样，我以为这里只是生命中小小的一个驿站……休息够了之后，就再也不会停留，可是我做不到。
既然这样……我就不得不面对我并不想面对的事情。
“小哀……”博士的声音似乎有些犹豫，“新一会在下周回来，他说如果可以的话，想要和你谈谈，不过如果你不喜欢，那就算了……”
“不要紧啊，我可以的。”我微微一笑。
我可以做到的是……面对。因为我不想再离开了。
我回来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