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依稀水畔

可可豆

1.
  圣洁的教堂，鲜艳的花瓣，洁白的天使，虔诚的福音，衷心的祝愿，一切都美得不像话。
  
  因为，今天，是工藤新一和毛利兰的婚礼。

  而我的职责，就是站在教堂中，在人群里，看着婚礼的圆满完成，然后奉上自己的祝福。

  雪白的婚纱，有着一尘不染的气质。笑容，有着令人惊羡的甜蜜。

  有着淡淡粉色的嘴唇在一翕一合中说着我愿意。她就是有着这样的容貌和感觉，干净而淡雅。

“工藤新一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毛利兰小姐为妻，无论环境是好是坏，是富贵是贫贱，是健康是疾病，是成功是失败，你们都将不离不弃？”

  他本该立刻说声我愿意的。没错，是本该如此。可他没有……

  他穿着黑色的西服，笔挺得站着。他的侧脸棱角分明。主啊，我只要看着他的侧面就好，可你为何曲解了我的意思？

  他慢慢的转过身子，看着这里的人群。接着，他说着

  他说着：“哀，你可有话要说？”

  是的，他说，哀，你可有话要说……

  可有话要说……

  刹那间，所有的人看向我。带着莫名、疑惑、诧异、惊恐，和鄙夷。

  没有。我回答得如此响亮。

  真的，没有吗？

  我望向他的眼睛，那双时刻闪着光亮的眼睛，想看穿他的把戏。

  没有！

  他不再说话，却是和我对望。那种坚决，会让人害怕。所以，我必须打破一点东西……

  工藤，我不是玩具。

  对不起。他最终是开口了。转过身，对着牧师说，那么，我愿意。

  那么，我愿意……愿意……

  哀，你可有话要说……可有话要说……

  
  当我从床上爬起来时，脑子里还回旋着这两句话。5年里，这个场景总是不停的以梦的形式来提醒我不要忘了。

  5年前的那天，工藤的一句话将满地的阳光突然间的照在我身上。可我没有半点温暖。长久处在黑暗的眼睛被刺得生疼。

  伦敦的天气总是阴冷得很，这让我开始想念日本那边狠毒的阳光。

  再过几天，就要回去一趟了，因为，博士的忌日快到了。

  博士在参加完24岁的工藤和毛利的婚礼后，还在念叨着要参加我的婚礼。

  可他却在一夕之间患上了病，老年痴呆症。

  上天何其残忍，让博士患上这样的疾病。

  博士开始遗忘，遗忘他的科学实验，遗忘他的银杏情结，遗忘掉我们……

  他会在一觉醒来问我们是谁。茫然、无措，甚至还带着惊恐

  博士，我是哀，小哀。

  一日一日，我重复着那句，博士，我是哀，小哀。

  博士，我是哀，小哀……

  当他永远睡去时，那最后一刻，他拉着我的手，笑得一脸祥和

  我记得你，你是哀，我的小哀。

  我的眼泪如此之烫，落在博士的手中，却无法驱赶那种冰冷……

  我记得你，你是哀，我的小哀……我的小哀……

  2.
  在博士死后，我来到了伦敦，在实验室工作。

  我打了电话给工藤，要他来机场接我。

  我拿着一个小型的行李箱，站在机场。风很大，我渐渐留长的头发在不听话的飘动。

  工藤在一旁招手，并向这走来。

  29岁，我们都29岁了。

  洗尽铅华，拭去繁琐，我们都是如此平静而普通的人。

  29岁的工藤。老天厚待他，没让岁月的蹉跎留下痕迹。他的脸依旧有着棱角分明的轮廓，眼睛里闪着光亮，从脸颊到下巴，有着完美的弧线。

  他将我带到他的车上。银灰色的BMW。

  当侦探很赚钱吗？看到这辆车时，我曾问他。他也只是笑着将车门拉开。

  坐了这么久的飞机累了吧。先睡会。

  好。

  之后，安静。我们似乎无话不谈，却又无话可谈。

  你住哪？他问得很突然。

  酒店。

  去我家住吧。他没有询问我的意思，只是直接将车开向我熟悉的地方。

  我闭着眼，不想说，也不想透露出自己的心情。


  他的家还是一成不变，这里是玄关，那里是厨房，一模一样。

  兰呢？

  我们，离婚了。

  我诧异的看着他，他回给我一个寂寥的微笑。

  不知是否为命中注定，我和他在一起时，总是很容易陷入沉默中，然后，由我去打破

  为何每次都是我呢？

  我累了，先去睡一下。

  好，晚饭时我叫你。

  我踩着楼梯，噔噔的响。我很喜欢这种木质的楼梯，会发出沉闷的声响。不是清脆的，不是坚硬的，是沉闷的。

  房间里十分干净，像是早有预谋。

  我躺在床上，匆匆的催自己快点睡着，快点……快点……

  
  四周黑得过分。然而，幸运中，我触到了墙。像是抓住了救生草，我依附着它前行。

  地上一定满是灰尘，因为它们在我裸露的脚上留下了滑腻的感觉

  是在哪呢？我不知道，可心在跳，渐渐加速

  走吧……向前走……继续走……


  哀，吃饭了。

  又做梦了。可心还是跳得厉害，继承了梦中的那个速度

  好，我就下来。

  桌上摆着丰盛的晚宴，让我很怀疑自己的眼睛，更怀疑工藤系着围裙将菜从厨房里端出来这个画面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我就不能会做饭吗？

  原来工藤的刘海也很长了，半遮着那双闪光的眼睛。29岁，没有了那份轻狂，脸上隐忍着沉稳和忧伤。原来，工藤以不再是当年那个男孩。原来，工藤的身上也有了沧桑。

  原来，我们都已不再是自己。

  去看博士，是明天吗？

  恩。在伦敦长久的居住，让我对这桌地道的日本菜充满了感激。

  你准备待几天？他夹了一筷子菜向我递过来。

  后天早上走。他的筷子就这样突兀的停了下来，却也只有一秒。

  
  走……继续走……

  是光，没错，是光

  我如此兴奋的加快脚步

  到了，到了，是一扇门，半掩着，露出一点缝隙，光从这漏出来

  门后，会是什么？

  还差一点，就一点，我就能碰到了，就能推开了，就差一点……

  3.
  早上，被工藤叫醒，吃了他做的早餐，买了一束花，去看博士。

  将花放在墓前。博士是很喜欢热闹的，待在这里，应该是快乐的吧。

  墓碑上的照片已有些泛黄。

  我将头靠了过去。

  博士，我是哀，你的小哀……

  我记得你，你是哀，我的小哀……

  博士，现在还记得吗？还记得吗？

  ……
  
  拜祭了博士之后，工藤提出要带我去个地方，却要我先把眼睛闭上

  到了，先不要睁开眼。

  我不知道工藤在玩着怎样的把戏，只有将手放在他的手中，将信任全部交给他。

  他站在我的后面，用右手捂住我的眼睛，左手牵着我，将头抵在我的肩上，说着

  往前走，不要怕，走，继续走

  是梦吗？不同的是，梦里我依附着墙，现在，我依附着工藤

  走……继续走……往前走……

  我信赖着他的掌心传来的温度，刚刚好

  他的声音，柔和而低沉，在我耳边轻喃着

  走……继续走……往前走……

  原来，暧昧，是可以混乱一个人的思想的

  我现在只是想着走……继续走……往前走……

  
  到了。工藤将捂住我眼睛的手放了下去

  灰原哀小姐，你可愿意？他改将两只手环住我，低喃

  依稀中，我听到了些东西……是福音啊，如此虔诚，我又怎会听错

  这个地方，是熟悉的，我5年前来过一次，却永远刻在了梦里

  我想，我知道梦中那扇门的背后是什么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将门推开……

  哀，将眼睛睁开

  不要，不要开门……

  哀……你……不愿意吗

  哀，你可有话要说……

  不要……不要开门……

  哀……

  不要开……不要去开……

  ……

  ……

  我们，走吧。最后，工藤放弃。

  突然，工藤把我拦腰抱起。我吓得惊呼出声

  呵呵……耳边，是他恶作剧得逞的笑声

  我窝在他怀里，仍旧闭着眼睛

  因为，有个声音，混和在福音里，说着

  灰原哀……把眼睛闭上……对……乖乖的……

  4.
  晚上，异常难受

  我尽量小声的下楼，喝了一杯冰水。

  我喝得很大口，冰到让舌头失去知觉。

  总是快速的咽下，让那种冰冷滑过干涸的喉咙。

  最后，连着冰块，在嘴里大口咀嚼，咔嚓咔嚓的声音，在这个角落里碰来碰去

  离开时，才发现工藤趴在沙发上

  1、2、3……

  工藤，没想到原来你这么酗酒

  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即使醉了，他的眼睛终是闪耀着光亮
  
  哀……

  你是否相信这世上有魔法？我并不相信，但我却相信人有一种能力，当他以一种低哑的嗓音说出一种隐喻时，可以让人无法动弹

  哀……

  他在走近，越来越近

  哀……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意……

  我依旧站在这，看着他靠近，会有事发生……会的，一定会有……可我为什么逃不了呢……

  哀……我盯着他的嘴唇，那里在一翕一合的念着一个字，在慢慢靠近

  恍惚中，又见到了那扇门

  我站在远处，我离它远远的

  有只手在推！真的，有只手在推它！

  不要！不要推开它！不要推开……

  哀……他反复得念着，念着。他的手已经环在腰际，带着酒气的鼻息在脖颈边上环绕

  不要……不要推开那扇门……

  哀……可以吗……他的气息终于覆盖了我整个身体

  门被推开了。门后蓄积的阳光，像倾泻的洪水，汹涌奔来，将这里的黑暗填满

  我终于，

  无所遁形

  我看向窗外，月色，有些妖娆

  5.
  早上，我起得早早的，因为要赶飞机

  工藤开着他的BMW送我去机场

  一切祥和

  哀……

  工藤。我看着他的眼睛，如此近距离的对望。没有刘海的遮盖，他的疲惫恣意明显

  工藤……工藤……不知为何，我只是想要念着他的名字，一次一次

  我的额头抵着他额头。两个人的呼吸在狭小的空间中旋转。

  再见，工藤。


  登上了飞机，只要一觉醒来，我将又回到那个阴冷的地方

  可我仍觉得轻松

  日本的土地正在逐渐远离，工藤，又会在哪个黑点中？

  明年，明年还要回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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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格式，还真是偷懒的好方法。好象很长的感觉……^^

阿显

是短篇还是连载，有下文吗？

hdbz

可可的新文啊~

迈入中青年的新哀啊~```感觉非常的~~暧昧~`（被PIA）
呼呼~现在哀界上GS那么流行我以为你会写GS呢~

妖女

小可可~~~~扑住%&037
难得到45所来了 貌似都在哀界上混的

老了，他们都老了吧，累了，为什么还不厌烦的玩捉迷藏

这种格式。。。。。我可以学学。。。。。|||真的显得。。。。很长（潜台词：又偷懒了不是^_^）

PS 题目和文章。。。。。有什么关系么。。。。想到在水一方了

泥中微笑

非常成熟的浪漫啊，挺喜欢，继续吧。

qing

好文，可可，加油！

可可豆

原来还有人认得我的啊~！^^
已经完了，是短篇~！终于有个写完了的东西了……= =
GS……那篇还没写完呢……没打算再做劳工……
因为前一段45所挂掉了，就很久没来……
关于……关于题目……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只是突然想到的……

雪莉酒

他用强的么.....................

仓木麻哀

[QUOTE=雪莉酒]他用强的么.....................[/QUOTE]


…………觉得应该砍死某工

PS：酒啊，好久不见，催下文先%&214

可可豆

这个……这个……应该不算吧= =

Hatake

不错,看来楼主还有在别的网站发放你的文章!

可可豆

啊？是吗是吗？可我的印象中只在哀界和45所发过……= =

雪之莹

很好的文文，我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