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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所专题-柯南20周年纪念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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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get-me-not 转自哀的世界 原作者:cherryblos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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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中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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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28 09:05:5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授权转贴

Part I

――He shall go to the generation of his fathers; they shall never see light.

    他终究要会去和他的祖先相逢,永远不能再看见光明。

喻:梦随风散


Sinichi

   淡茶色头发的女孩越走越远,内心焦急,开口要叫住她,却在名字出口的那一瞬间,脑中一片空白……



    醒来,左肩还隐隐作痛。空气里涌动着消毒水的刺鼻味道。记忆像一幕幕回放的电影:组织,枪战,受伤。大脑有些不堪负重的疼痛起来。但我依然努力的回忆着,因为,似乎记忆里缺少了一点什么,少了一些事,一些人。然而,是谁呢?是谁呢?

   “新一!你终于醒来了!”

我停止思索,拉回思绪。看到兰一脸温柔的灿烂笑容,脑海里突然闪过另一个清冷的表情,头脑麻木。兰来到我病床前,帮我垫高靠枕,让我坐起来。然后自己忙忙碌碌的给花换水,帮我洗蔬果。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觉得很充实然而又隐隐有些缺失。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于是拼命回想然而脑中一片空白。

“新一……”

“?”我抬头看着坐在我床边的兰。

“新一,你能回来,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我看到她的眼泪从脸颊滑落,晶莹透亮的折射着阳光,她轻轻的靠在我肩上,呜咽着。我相信这一刻我应该是幸福的。脑海里突然闪出另一幅画面:


淡茶色头发的小女孩捉住男孩的衣襟,无助的哭着,男孩一脸悲伤与不忍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我努力地思索着,然而记忆却像跳格的电影,无法连接只有一个镜头,无从追索。



接下来的日子,有很多人来看望我。但我总是觉得我在期盼着的人并没有出现。

今天博士来看我。还带来了三个小孩子。小孩甜甜的叫我‘新一哥哥’。我笑着回应。脑中突然闪过一个自己都觉得不可思意的问题,怎么只有三个人?他们是当时和组织绝战中被抓去做人质的小孩。我当时奋力把他们救出。孩子们总是勇敢而坚强。而他们此时正在讨论当天的大战,一脸的兴奋。

“好可惜啊~ ”为首的女孩说道,她好像叫吉田步美吧?

“嗯!嗯!”脸上有雀斑的男孩和胖胖的男孩点头和应。他们是圆谷光彦和小岛元太。

“小哀和柯南都不在,要不然,案件应该会更快解决的!”步美难掩失望。

哀?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有一到暖流涌过。心中掠过一抹熟悉的身影,但当我想捕捉的时候又消失不见。

“新一!”博士急急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哪儿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思绪一旦被打断,立马烟销。“我想,我是不是忘了些事,还有,人?我常常梦到,但又想不起!”

“那肯定是药物让你产生幻觉而已,”良久,博士才说出这么一句。我看到他眼神闪烁,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我还是先带孩子走吧,好好休息。”

我看着博士狼狈离去的身影。他可能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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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II


  
     ――I sleep, but my heart waketh.
  

         身体睡了,而我的心仍然醒着。



喻:梦中的盼望

  
  医院里有专为病人提供的花园。现在是夏天,我坐在绿树掩影的阳光下看着书,心里却不甚安宁。隐隐的有些躁动。我不知道自己在期盼着些什么。远处有知了欢愉的鸣叫,和煦的风里夹杂着青草的味道。是个平静而美好的午后。前方有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我像有感应般的抬起头。这一刻我感到我的世界里一片寂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大约八,九岁的女孩子,穿着淡蓝色的及膝裙,手里捧着一大束勿忘我,风吹过,她淡茶色的柔软短发在空中飞扬。拂过细碎的小花。她就这样,微微的低着头站在离我一码远外的地方,慢慢的抬起头。跟我想象中的一样,她的眼睛是像天空一样醇净而透明的蓝,湿润得像盈满了泪水。我‘霍’地站起来,心里一遍钝痛。不知道是因为动作过术拉动了伤口,还是因为什么。她像极了,梦中的女孩。但她只是陌生人啊,怎么会有如此熟悉的感受?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蹲在她的面前了,与她平视了。女孩显然对我的动作有一丝惊讶,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你好,”我听到她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博士让我来看望你。”她嘴角掀起一个优美的弧度。
   

直觉告诉我,我认识她,但那仅仅是一种感觉。我依然无发想出女孩的名字。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微笑着看着女孩的眼睛,我看到里面有以丝落寞闪过,然后我听到她轻轻叹息的声音。
   

“你好,初次见面,我叫灰原哀,请多指教。”
   

时间仿佛定格在那个夏日的午后,熟悉而陌生的女孩向我伸出了手。我轻轻握住。
   

混乱的教室,到处充斥着小孩子的嬉笑怒骂。新到的可爱转学生,一脸平静,径直走到男孩旁边的座位‘请多指教’,男孩一脸惊愕。



脑中又闪过熟悉的片断,依然是男孩和女孩,她是否就是‘她’?



“你好,我是工藤新一,请多指教。”我笑着用手抚上她淡茶色的头发。“很高兴认识你呢,哀!”第一次见面就直呼名字,会不会显得太唐突了呢?但她给我的感觉就像认识了很久一样,丝毫没有拘束感。

  
女孩像触电一样的抬起头,清澈的眼眸里水光潋滟。双颊微微的泛着红,好像生气了,真的很可爱,我着看她。只见她迅速低下头,把花往我怀里一塞。


  
“祝,早日康复和生活幸福!”女孩说完后匆匆转身,小跑着离去。



我低头看着怀里的花,花上有细小的水珠,像跌碎的钻石。勿忘我啊……有没有人告诉我,无从想起,又该如何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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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III


  
      ――For thou hast delivered my soul from death;wilt not thou deliver my feet from falling。



因为你救我脱离死亡,我才没有跌倒。


  
喻:惟一的依靠



Ai
  
    博士从医院回来,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然而我只想确定一件事:他是否安好。自从他进医院后,我每晚都重复着同一个恶梦:组织的包围,步美被捉,身份揭穿,Gin的枪口,狰狞的笑。枪声响起,我闭上眼,他倒在血泊里,却依然笑着对我说“终于都可以保护你。”
  

然后我就挣扎着醒来,满脸都是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泪还是汗。
  
             “哀……”博士有点小心翼翼的开口。
  
           “什么?”我从回忆中醒来。


  
           “那个药……你确定真的可以令人选择性遗忘?”博士小心的掩饰着不安。


  
“应该没问题。”我淡淡的应着,一定可以的。我答应过我自己要给他正常的幸福。然而,我的存在就像一块阴影,他不忘记我,就无法拥有新的开始。我欠他和天使的太多了,害怕无法偿还。


  
“但,如果他不想忘记的话呢?诱导基因是否会出现逆转或是偏差?” 博士还是不放心。
  

“理论上是会出现这类情况,但这种药的好处就是服食者不会知道自己忘了些什么,所以,正常的很。放心啦!这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发明哦!”我努力搞活气氛,很奇怪博士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怀疑我的能力吗?我有怎么会做让他冒险的事?
  

“那么,如果服食者已经知道自己遗忘,那是否代表药失效了?”博士穷追不舍的问。


  
“哎,那又不一定,想记起来还要很长的时间,或是不断的给予刺激才行!”我稍稍有些警觉,难不成……“那家伙,有什么异常吗?”


  
“刚才他问我,他是否忘记了一些事和,人。”博士叹了口气,“小哀其实是很重要的啦!”博士自言自语的走近书房。末了,抛下一句“要不要去,确定一下?”



我脑海里只是不断的重复着博士的那一句,他可能没忘记,他可能没忘记 ,脑中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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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IV


   
     ――The heart knoweth his own bitterness;and a stranger doth not intermeddle with his joy





         心中的苦楚,自己清楚;心头的欢乐,外人无干。

  
喻:苦乐自知


  
夏天是个明朗的季节,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我套上蓝色的布裙子,打算去看看他。总不好空着手?这样想着,已经站在花店的门口了。里面的花都开得喜气洋洋。店员小姐热情的介绍:新到的英格兰玫瑰,玻璃花房里特别栽种的百合,我的目光却落到了店内不起眼的角落,被人用清水随意养着的一大束勿忘我,蓝色的小花簇拥着开放,自得其乐的灿烂着。我静静的看着花,心情复杂。
  

进住院部前先要经过花园。我走过绿树成荫的长长的甬道,有预感,或许会遇上他。稍稍一抬眼,他的身影便跃入视野:穿着白色的病服,更显的脸色苍白,精神奕奕但仍难掩虚弱。心里毫无防备地疼痛起来。我睁大眼睛,把头抬高些,希望泪水能在眼中凝结,不许哭!不哭!当眼睛聚回焦点后,他已经蹲在我面前,我有些惊讶,竟夹着欢喜,他能径直走向我,证明,他还记得?
  

果然,他询问我的名字,其实结果一早就料到了,但为什么还会难过呢?这不是我一直想要的答案吗?


  
我重新的介绍自己,不可以再逃避了。耳边响起了姐姐的话“上帝不会给一个人太多,关键是你想好了要什么。”我向他伸出手,我确定我只是想要一点温暖,从现在开始,我就只是我,只是灰原哀。在他的记忆里没有我的过去,我只是个单纯的小学生。或许会和他成为好朋友。
  

“很高兴认识你呢,哀!”我听到他这样叫我,但我喜欢的江户川已经不在了,早已干涸的眼泪此刻又再充盈起来,我讨厌这样的自己。



我匆匆的说上祝贺,把花往他怀里一塞,还没来得及转身,眼泪就簌簌的往下掉,我赶紧低下头,有点慌不择路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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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V

   
――Ye have heard of the patience of Job.

   
    你们已听过约伯忍耐的事。
  

喻:非常克制


  
Shinichi


  
身体恢复得很快,没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兰忙里忙外的帮我收拾,每一次我想动手都被劝阻。
  
  
“新一要好好休养才行哦!”每次都一副哄小孩的表情,心里会莫明温暖,想着和兰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就像,亲人一样?怎么会这样想呢?
  

视线游离,目光触及花朵。细碎粉蓝,想起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还有祝我幸福的女孩子,不自觉的就笑起来。   

  

“新一独自在偷笑些什么?”兰嗔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一边奇怪的看着我,一边走向花瓶。
  

“花都开得快败了,还盯着看干嘛?”她边说边用手拿起花,干枯的花和着叶子掉下一地,我的心又莫名抽痛起来。

  

“等一等!”我大步走过去,轻轻地从兰手中拿过花,看着她一脸不解,我笑着解释“我想学制干花。”但是,又是为什么呢?
  


拿着行李来到医院大堂。博士早已开着车在等候了,孩子们和哀都在,只见他们叽叽喳喳地围着哀,像是在劝说些什么,步美脸都急红了。
  


博士帮我把行李放进车厢,我执意抱着那束快干枯的花,来到哀的面前,蹲下,和她平视的感觉似曾相识。

   

“还没有,谢谢你的花呢,它们真的,很漂亮!”阳光下,我看到,女孩的笑脸像花一样的舒展开来。


  
车上,我隐约的听到步美和哀的谈话。


  
“小哀,不要走啊~ 柯南走了,现在你又要离开……”步美带这明显的哭腔,另外的两个男生嘴笨,所以干脆不说话,但仍一脸的焦急。


  
“我不走,到哪里去住啊?”女孩的声音满是宠溺“放心啊,我会常常打电话回来的!”


   
哀要走?我心里有坠坠的感觉,喉咙堵得难受,我晕车吗?


  
“小哀的父母要接你会去吗?像柯南一样?”兰关心的问。


  
“呵呵,不是啦!”反而是博士答话,“我和末纱决定到英国定居,打算把小哀也带去!”
  

车里又恢复安静,步美大概说累了,靠在哀的肩上昏昏欲睡。哀抬起头,我们眼神有短暂接触,然后她的视线移到窗外。在沉默中,“晕车”的感觉又向我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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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VI


      ――I drew them with cords of a man,with bands of love.





          我用爱的绳索牵引他们。





喻:千方百计照顾











接下来的几天中,博士家开始做一些常规清理。我因还未开学,所以常过去帮忙。其实主要是想看看哀。她这几天都心神恍惚的样子。


   
今天来到博士家,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空荡荡的大厅,我的心里也有掏空了的感觉一样。


  
“哀呢?”我环视一周,看不到她,心里焦急。


  
“她啊~ ”博士脸上不无担心,“在公园吧,她这几天心情都不好,我叫她出去逛逛。”博士停了停,认真的看着我。“你和小哀好像很谈得来的样子,去和她聊聊?”
  
  
我急急忙忙地跑到公园。四下里寻找她的身影,心里从未这样急躁过。夕阳西下,公园里的孩子在父母的带领下,陆陆续续的开始回家。正当我准备去另一个地方寻找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秋千架下寂寞的女孩。夕阳把她的头发染上橘红色,在她身后拖成长长的阴影。我压抑着心里的搐痛,轻轻地在她身侧的另一架秋千上坐下。
  

说些什么好呢?“哀的家里有什么人?”这样留个小孩在别人家,该不会又是我爸妈那一类人吧?丢下小孩自己跑去玩。
  

“哀有爸爸,妈妈还有姐姐,不过就以后来说,哀只有自己。”女孩摇着秋千,神情散淡。
  

“那……”我脑子转不过弯来。
  

“哀是,孤儿。”


  

“阿~ ”我表情僵硬,赶紧道歉。


  

“没关系啦,习惯了就好!”她站起来,用手拍拍我的肩。
  

我真是无法理解,眼前的这个女孩,说起逝去的亲人,竟然一脸平静,究竟要多镇定才能做到?


  
“是不是不想走?”我希望答案是肯定的。
  

女孩惊讶的看着我,接着又低下头。我们彼此很有默契的沉默着,我知道她在决定。良久,我看到女孩点点头,又轻轻的摇着。我的心竟因为她这轻微的动作而摇摆不定。


  
“这里有,好朋友。”模棱两可的答案,然而我知道她的决定。松了口气,心情竟无端的好了起来。
  

我从秋千上跳下来。
  

“哀,我们回家,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我笑着向她伸出手,她犹豫着,最终还是把手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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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VII


  
      ――For promotion cometh neither from the east ,nor from the west,nor from the south




          因为高举非从东,非从西,也非从南而来。
  


喻:善恶的结局全不在于人。



  
Ai



  看着博士收拾真的很好玩。他总是把每一件家具,衣服,研究品,拿起,又放下,左看看右看看,感叹一番之后,再很坚决的要,留下!我真是很佩服他,要不是我使劲的督促,他可能真的打算把整个屋子都打包到英国去。


  
“哀~~ ”博士又在研究室里大叫,每次他有什么决定不了的时候,就会发出这种高分贝的声浪。
  

“来了!”真是,做个决定真的有那么难吗?
  

“哀,这些……”博士指着我曾经的工作台。上面摆满了精密的化学仪器。我曾经在上面工作了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而现在已经落满了薄薄的一层灰。


  
“扔了吧。”自从制出解药后,我就再无动力回到实验台上了。好像所有的精力和心绪一下子被抽干一样。


   
“那,解药……”博士手里拿着药盒“你真的决定不变回去了?”博士走到我面前,把药塞到我手里。“再好好想想啊!”
  

实验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其实真的不需要再做一次决定的……


  
和组织交手的前一晚,女孩把解药交到男孩手上。


  
“怎么只有一颗,你的呢?”男孩固执的看着女孩闪烁的眼睛,语气饱含不满。




“我只是负责进入中枢系统,身子小进出方便。”女孩声音漠然。
  

“不行!那样更危险!”男孩强忍愤怒。


  

“已经有足够的人保护我了啊!”女孩的脸隐在黑暗里,没人看见,肆意横流的泪水。





“好!”男孩把药往实验台上一抛,“给我临时解药!”隐忍的声音。“我说过,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你到底懂不懂啊?!”





漫长的沉默,黑暗中两人的对峙。





还是女孩先开口“好了,好了,我认输,行了吗?”说着走到实验台的另一侧,拿出药。





“那就乖了啊!”男孩声音愉悦,“作为奖励,事情结束后送样好东西送给你!”


  
当时他并不知道,我吃的是临时解药,给他的是真正的解药,并添加了遗忘的成分。


  
我走到洗手台,开大水龙头,把剩下的药一并倒下去,看着它们融成血红。
  

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


  
我要努力往前走,所以只有封却所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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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VIII


     ――His banner over me was love.


  
          他以爱为旗在我以上。


  
喻:爱护备至



我坐在秋千上,还是无法做决定。博士今天做最后的收拾了,并定好了明天离开的机票。我可以轻易的决定不变回去,却不可以甘心的决定离开。是不是太自私了呢?脑中一片混乱。


  
我摊开双手放在夕阳下面,细碎的阳光令双手温暖起来,然后慢慢的将手握成拳头,阳光从指缝间漏出,我什么也捉不住,是不是只有放弃才能得到更多呢?矛盾的拥有。
  

身边有微微的响动,晚风吹来熟悉的气息。


  
随口答着他的问题,那些就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我竟毫无感觉,惊讶自己竟然麻木至此。


  
“不想走吗?”我微微一颤,他总能轻易的猜出我的想法。


  
沉默,每次他想我自己下决定的时候就会沉默。我真的是想,留在他身边。而且,我只是小孩子,不是吗?我不具备任何改变未来的能力,所以想放纵自己的任性。
  

“哀,我们回家,我会好好照顾你!”


  
我不知应该如何应答,恍惚间,就将手交给他,我知道他一定会将我照顾的很好的,就像哥哥照顾妹妹一样。工藤新一,我是这样的依赖你。


  
我想,我现在过的是真正意义上的一个八岁小孩的正常生活。


  
远离酒精和咖啡,早上会喝到添加维生素C的新鲜果汁,晚上临睡前会就着他的手喝完一整杯用肉桂粉冲调的牛奶。虽然习惯还是让我在午夜醒来,无法入睡。


  
周末,我通常无处可去。他去集训的时候会把我带在身边。我会坐在场边看书,眼睛却时常追逐他穿梭的身影,直至发痛生涩得流下泪水。然后,坐着坐着,就会无端的睡过去。梦中常会看到他,慢慢的向我走来,用手覆盖我淡茶色的头发,我清楚的记得自己叫他柯南,他笑着应我,那一刻很安心。醒来的时候已经睡在他家的沙发上了,身上会盖着他的衬衣,上面还残留着肥皂的干净味道。
  

生活平静的让我恍如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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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IX


      ――He kept him as the apple of his eye.



          他保护他,如同保护眼中的瞳仁。


  
喻:待如宝中之宝,掌上明珠


  
Sinichi


  
她不是一个我能了解的孩子,内心像有太多秘密无法倾诉,所以常常沉默。她不喜欢牛奶,对糖果没有依赖,对香草味冰激凌无动于衷,会在半夜醒来,拿着冰水在露台坐到天亮。有那么一刹那,她甚至让我怀疑,她并不是一个小女孩那么简单,因为小女孩不会让我无所适从,不会让我,心痛。


  
然而我常喜欢把她带在身边,心里竟有无限安稳。我练习的时候她在场边看书,像所有孩子一样,对不感兴趣的事显得漫不经心。当我训练完以后,就会看到她在椅子上睡过去。经过几个星期的共同生活,我知道她并不是个能轻易入眠的人。所以每次我都会小心翼翼的抱起她,她的头会安稳的靠在我的肩上,风吹过,会带来她呼吸的清香,像一双手温柔的抚过心脏。我会用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在梦中她只会叫一个人的名字。我想,柯南应该是她一直依恋的人。


  
自从康复以后,就开始和兰交往,潜意识认为应该这样做,虽然我不想将它看成责任。然而,我觉得我在等待,虽然并不知在等待些什么,并且这种感觉日渐强烈,间接让我不安。


  
“哀,我回来了!”打开门,想着会看见哀,心里竟安静起来。


……


没人答应,我看着玄关上,哀的鞋子在,应该回来了啊。这个小孩子,我蹑手蹑脚的走上楼。她房间的门开着,于是就很恶作剧的想吓她一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在她面前我常常会做一些自己以前认为是幼稚的事,只是为了看到她的笑,毫无负担的笑容,醇净甜美。



“喂……柯南君吗?”是哀在打电话的声音。


  
我站在门口,并不是有心偷听的,只是,只是双脚像生了根似的,无法移动。柯南……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呢,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来。脑中的空白时常让我抓狂。上次在博士家看到的好多古怪的发明,像是专为小孩子设计的,好像也是做给柯南的。


  
“柯南和小哀的感情很好啊~ ”我记得向博士提出接哀到我家住的时候,说着说着博士无头无尾的蹦出这么一句,上次抱哀回家的时候,哀在梦里呢喃的好像,也是这个名字。是青梅竹马呢,我想着,心里重重的,像压上石头。听说现在那小子到美国定居去了。可恶!我想着,怎么能把哀一个人丢在这儿呢?没来由的,只觉得火大。
  

“柯南……我想你回来。”哀柔柔的声线显得有点凄凉。


  
我忍不住探头望进去。只见哀坐在地板上,一手拿着电话,一手缠着电话线,低着头,长长的刘海遮盖着眼睛,我看不清她的表情。然而知道她难过,我也难过。心脏紧缩,疼痛又一次蔓延开来。



“哎,你……”


  
被发现了,我眼睛聚回焦点,是哀惊讶的脸,微红,我清楚的看到她眼角的泪痕。


  
“啊哈~ 我刚上来,打算叫你下去吃下午茶啦!”我笑着走近她,不想看见她难过,不想!不想!趁她还没有回过神来,我一把抱起她,习惯性的抚摸她淡茶色的头发。她配合的把手环上了我的脖子。我竟至于,心跳加速,于是一遍遍的提醒自己,她只是个孩子,只是个孩子。


  
“下午茶是芒果布甸啦!喜不喜欢?”我大声笑着,说着话,以转移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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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X



     ――But the poor man had nothing,save one little ewe lamb.


  
         但是这个穷人除了一只小母羊,什么也没有。


喻:最珍贵的东西
  

Sinichi
  

    接下来的几天,兰有比赛,每天下午放学后都要练习。身为男朋友的我总不能自己先开溜吧?练习要到六点才结束,然后做检讨,磨磨蹭蹭的一直要到差不多七点才离开。哀在家没有人照顾啊!真让人担心!


  
7:20,我看看表,心急得不行。把兰送回家后就迫不及待的跑起来。饿坏了小孩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哀~~~ ”打开门,我看到她从厨房里走出来,“真对不起啊~ ”肯定饿坏了吧?我急忙走进厨房。“咦?!”桌子上有热气腾腾的意粉和罗宋汤,很像很吸引的样子。


“我看到厨房里有罐头。”女孩边盛面条边向我解释。


  
“哦~ ”我在桌子边坐下来,还真是不简单的女孩。
  
“我说啊~ ”哀抬起头,“不如我先到步美家去住一阵子好了。”



“什么?!”我嘴里塞满了面条,心一急,不小心被呛到。
  

“你啊~ ”哀递来纸巾。“每天陪女朋友到这么晚,还要赶回来做饭,女朋友会不满的!我到步美家住,你就可以陪女朋友吃完饭再回来了。”善解人意的笑容,然而我还希望在里面看到些什么。



“就这样说定了,明天我就过去。”我还没来得及反对,她就匆匆上楼了。


  
“真是的!”我有点懊恼。


  
刚和兰吃完晚饭。但却一直在想哀在干什么呢,哀在干什么呢。吃了什么好像都不知道,我在检讨着,要是这样一直下去,早晚有精神分裂的可能。





“哀~~ 我回来了!”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就这样习惯性的叫了起来。大厅里空荡荡的,静得只有回音。我愣在原地,开始对没有哀的房子感到陌生。心里空白一片,有不安的感觉在翻涌。我看看墙上的挂钟,8:30。还来得及,我冲向电话。
  

“你好,吉田家。”在电话的那头,我隐约听到熟悉的声音,心,安静下来。


  
“吉田太太吗?我找灰原哀!”我报上姓名。


  
“喂,找我什么事?”是她的声音,内心愉悦起来。
  

“哀!你等着,我现在来接你回家!”我挂了电话,飞快的穿上外套,不想去探究现在到底是何种心情,只是害怕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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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XI     
  

――If these should hold their peace,the stones would immediately cry out.


  
         这些人若默不作声,石头也要喊叫的。


  
喻:人的感情是控制不住的


  
Sinichi


  将哀从步美家接出来,已经将近10点了。我紧紧的牵着她,很奇怪为什么会觉得只要一松手,她就会消失。我好像,曾几何时也这样失去过一个人。


  
路上很沉默。哀看过去倦倦的,闭上眼睛任我带着她向前。我愧疚,今天和平时的自己有点不一样,我是因为什么而冲动呢,我这样失去理智是因为什么呢?这些都让我不安。
  

哀将头靠在我手臂上,好像快要睡着的样子。


  
我蹲下来,“我背你,好不好?”
  

哀顺从的趴上来,头靠在我肩上,呼吸均匀。晚风清凉,将她柔软的呼吸吹进我的脖子里,带来热痒的感觉。女孩很轻,但为什么心里感觉沉重?相似的场景,我在哪里见过?


  
眼前像有火光。



「     男孩背着女孩,在火里艰难前行。



       “你醒醒啊!起来,不要睡!不要睡!”男孩回过头,歇斯底里的对背上昏迷的女孩喊到。他是这样的害怕失去她,害怕她一睡过去就无法醒来。如此惊恐。


  
    女孩的眼睛有轻微的颤动。


  
    “我还差一点点就能见到姐姐了,你干嘛还回来找我?!”女孩声音衰弱,语气倔强。


“还好,我差一点就见不到你了。”男孩心中欣喜。
  
    火势蔓延开来,烟尘弥漫。大厦开始出现坍塌的迹象。


  
    男孩步履不稳。



    “你,快放我下来!”女孩情绪激动的挣扎着,“我不要再欠你什么!”


  
    “你给我安静!”男孩愤怒的吼到,“谁说你不欠我!我告诉你,从你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起,你就欠我。你给我好好的活着,以后要慢慢还的,听懂了吗!我……” 」
  
“哎!到了,你还打算走到哪里去?”哀醒了过来。


  
“哦,哦。走过头了。”我笑笑,内心很不安,他们到底是谁,我为什么对事件印象清晰,但人物的面容却如此模糊呢?
  

我开始对那个素未谋面的江户川柯南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原因看来不单止是因为哀对他特别的态度,似乎还因为些别的什么,但我却说不上来。


  
曾经尝试过问哀,我想她应该知道很多,但只要我在她面前一提起江户川这几个字,她的眼神立即就变得戒备起来,然后关于他或她的过去绝口不提。


  
我只好去问别的人了。


  
“柯南啊,给我第一个印象就是很像小时候的新一呢!”某天放学我问兰那个江户川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的时候,兰这样对我说。


  
“柯南在遇到案件的时候就会像变得个大人一样!”这是我问步美时,她不假思索的跟我说的第一句。


  
虽然问的是两个不同的人,但“哀和柯南的感情很好。”倒是如出一辙的答案。而且似乎是作为结案陈词般的,在最后被郑重提出。
  

兰还专门给我拿来了两人的合影。两个孩子把头靠在一起。是阳光下的年轻笑脸,闪烁着透明的光泽。男孩笑得愣愣的,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可能真的如兰所言,他长得像小时候的我吧。哀还是一贯的笑容,静静的,恬淡如水。但神情中却多了一份安稳和依靠。这应该是,幸福的表情吧?
  

我想要这张照片。
  

“是小哀让你来拿的吗?”兰略带狐疑的看着我。
  

“啊,是,是啊。”我掩饰着。


  
“那他们和好了?!”兰一脸兴奋,“上次照片晒出来以后,小哀别说是要,就算是看也不愿看,可能是柯南要走了,所以两人闹别扭了吧。现在和好,就太好了!”兰还絮絮叨叨的跟我说了很多关于两人的过去。于是我知道了,哀研究推理,喜欢足球,都只是因为那个人。而到现在她还保持这种习惯,恐怕也是她怀念某个人的独特方式。
  

我只是看着照片,想着什么时候,也要跟哀去合影一张。我要让她笑得,比在这个人身边还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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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XII

  
      ――Canst thou guide Arcturus with his sons?


    你能引导北斗星和随它的众星吗?




喻:凡人无能为力


  
Ai


  
 男孩打开门,柔和的阳光立即从门缝里漏进来,落在坐在玄关的女孩身上。


  
“喂……”女孩抬起头,微微的眯起眼睛,语气似有不满。
  

“快啦,我先送你上学。”男孩背对着阳光,笑着,朝女孩伸出了手。


  
女孩认真的看着他,目光流转,良久。起身,拍拍裙子,“不了,你不要让兰……姐姐等太久。”然后侧身走出门,没有回头。
  

男孩的手就这样僵硬在空气中,连带笑容……


  
但是她会记得,他的手曾经是这样摊开在阳光下,等着她,里面有他可以给的所有,温暖,信任,依靠……独缺爱情。




她从来都拒绝不完满的东西。因着她本身就是个巨大的缺陷……


大侦探每天一早都要去接天使上学。感情进展得倒是蛮快的。每次我都借口要和步美一起上学,拒绝和他同行。虽然瓦数可能不算大,但当起电灯泡来还是杀风景的。我也知趣。


“步美!”我远远的就看到步美在路口张望。


“哀~ !”步美拉长了声音,脸上笑容灿烂。


“哀,”步美声音细细的。


  
“嗯?”我看着步美有点踌躇的表情。


  
“柯南……有打电话回来吗?”声音小得不能再小了。


  
“吓?!”我吓了一跳,一时难以回答。说打了吧,万一步美较起劲来,说非要等他电话,那样的局面将很难收拾,我不想骗她。说没有吧,又不忍心伤害小女生的美好愿望。



“没有啊?”步美失望的声音。


  
“要打也不会打给我啦!”我决定转移注意力,但小女生还是要哄一哄的,“倒是某个准女朋友啊~ ”我用眼神示意步美。


  
“什么?!那个人不是哀吗?”步美认真的看着我,“难道柯南还没有跟你说吗?那个混蛋!”步美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我一头雾水,那家伙都说了些什么啊~


“柯南临走的时候我问了他。”步美的脸红得像苹果一样。“他说他喜欢的人是哀,我们只是好朋友。”


  
我气结,这个家伙,还真会给人添麻烦!我记得恢复之前跟他提过,说不要给小女生什么幻想了,还是趁早结了吧。真想不到,他竟然找我做挡箭牌。
  

“哀,我很想柯南呢,你说他会不会忘记我们?”步美声音颤抖。


  
“……”我无语,因为他真的忘了,对不起啊,我在心里默念,能原谅我的自私吗?
  

“我也很想他啊~~ ”我只是想柯南,只是柯南,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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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XIII


      ――Many kings sat down upon the ground.


          许多暴君(一旦失势)只能坐在地上。
  
喻:世事难料


Ai
  
     可能是因为早上的事,今天整天心里都堵堵的。我回到房,心情郁闷,很想找人说说话。无意识的拿起电话,以前还有姐姐,现在呢?下意识的拨通了一串数字。



“你好,江户川柯南现在不在家,有什么事情请在‘哔’一声之后留下口信,谢谢。”熟悉的声音一下子将我拉回过去,甚至让我错觉一切都没有发生。柯南还在。我看着电话上的显示,努力的要找回思绪,不禁失笑。那是在组织还没有消灭时,他未免牵连到身边的人,借口会美国,实质上是在附近公寓住下来,只给我电话。那几个数字,我惊讶于自己竟牢牢的记住了。

  

“喂,……柯南君吗?”我在心里笑自己的软弱,竟而再一次上演和答录机通话的戏码。我在想着,要是他知道的话,又不知道会说什么大道理了。然而,这一次不会再有人扯断电话线了,不会再有……我眼睛涩涩的,还真是,傻瓜呢。
  
“柯南……我想你回来。”我用细得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述说着秘密。真的,很想。


心里面一阵轻松,我挂了电话,抬头。



“哎,……你”工藤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木在我房门口。糟糕。看来,最近生活安逸得让我反应迟钝了。刚才的话他又听到了多少?但,柯南对他来说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吧。



突然,感觉像腾空而起,我重心不稳的抱住他的脖子。



“去吃芒果布甸!”我知道他在安抚我,听到听不到都没所谓了。我现在只需要扮演一个不会让人担心的好孩子的角色就够了。
  

我在步美家陪她玩洋娃娃。都快十岁的人了,还眷恋着家家酒,我像她那么大的时候都在干些什么呢?现在回想,竟至于没有一点印象。无疑,这是正常人的童年,我虽然略觉无聊但仍一力陪伴,我在学习怎样才能可爱起来。因为终于知道,简单的灵魂容易让人快乐,所以我只是想,找到那个人,可以将我背负的都交给他,但遗憾的是,他在遇到我之前,已经背负了另一个女孩的灵魂,我心痛他负担沉重。这个觉悟让我无比沮丧……
  

心脏突然有不规律的跳动,我抬头,8:30。我在等什么呢?
  

电话响起。
  

“小哀,你家人找呢!”吉田妈妈和蔼的声线。
  
家人?我对这个词略感生疏,他能成为我的家人吗?
  

我拿起电话,猜想着他打来的意图。步美家的电视声音有点吵,我什么都未曾听清,只知道最后的那一句,“我接你回家!”于是眼睛又酸涩起来,他可能只是顺口,然而我却无限感动,终于都有家了呢。
  

天空像华丽的黑丝绒,偶尔有暗红的流云经过,并无星星,也无月亮,真是难得的安静,路灯昏黄,景物模糊。他将我的手藏在他的手心里,宽大的手掌温暖而有力,他牢牢的牵着,生怕丢失。我有点困,索性闭上眼睛,任他带着我前行,无所谓惊惧,只因为有他,只因为回家……
  

然后我恍惚就趴上了他的背,那里一直都那么安稳,是我希望能一直停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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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XIV

  
      ――Can there any good thing come out of Nazareth?
  

          拿撒勒还能做些什么好事吗?
  
喻:值得怀疑


Sinichi


   头有重击般的钝痛。我费力的睁开眼,汗水满布,最近不知为何常有间歇性的头痛。并日渐剧烈。我拿过表,2:30am。才那么早,我翻身起床,顺手拿过止痛药,和着冰水吞了下去,疼痛感逐渐消失。人也清醒过来,看来又要坐到天明了。
  

“如果一旦有什么不舒服的话,就吃它啦,它是我拜托朋友特制的止痛药,吃了以后感觉会好一些的!”我奇怪着博士临行前的嘱咐,他什么时候认识会制药的人?但毫无疑问,药的止痛效果是不错的,只不过副作用明显,这几个月以来我老是做梦,但醒来后又想不起到底梦到了些什么,真是烦。
   

门外有细碎的响动,直觉我知道哀又失眠了。真是,小孩子家年纪轻轻的,怎么老是睡不着呢?不过也好,正想找人陪我聊聊。如果换着是以前,我是真的没有想过能和一个小孩子说那么多的话,球赛的失利,推理的阻滞,她认真聆听的时候有脆弱的表情,也有我天天在寻找的,记忆中见过的微笑。那些无论跟兰怎么解释她也不明白的推理,哀好像都懂得;在赛季的时候,她也会和我一样,早早调好闹铃,熬夜看实况转播。我们时有交谈,且是成人的形式,直接,扼要,有时甚至只是一个眼神或是动作,我从不担心她会不明白,因为我心所想的,她似乎都懂得……


  
“哀懂得还真是多啊~快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大人变的小孩子?”这句说着都觉的拗口的话,我竟觉得顺理成章。最近我常常有意无意的用这句话逗她,玩笑的语气,认真的问题。


  
“不是!哀今年八岁。”她每次都认真的回答我。直截了当,表情严肃。


  
真是好笑,如果她答‘是’的话,又能改变些什么呢?
  

看来,我真的应该抽空去趟教堂做告解了。我想,我要求得神的原谅,因为我,喜欢上了一个小孩子。我将这种感情归咎为单纯的喜爱,就好像喜欢足球和推理一样。

  
我打开门。

  
哀站在电话旁。

  
我想她肯定又打电话给柯南了。真是,我留意了很久,每次都是哀给那小子打的电话。可一次也没有见过那家伙打来。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拿起电话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其实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这么不放心又是因为什么呢?哀在与人并肩行走的时候会习惯性的走在里面,跟陌生人交谈的时候双手会不自觉的交叠在胸前。这些是潜意识中需要被保护和关爱的表现。哀从来不说,所以我想江户川不会知道,但我要他清楚,他不应该丢下她,不应该……随着手指按下重拨键,我心中却只有一个想法,我想确定她的幸福,仅此而已。
   

“你好,江户川柯南现在不在家……”电话的那头传来答录的声音,在冰凉的空气中久久回荡,听过去是那么的熟悉。是谁呢?是谁!只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哀刚刚才通完电话啊,难道,她一直都在跟答录机对话吗?
  
  
我竟无端的愤怒,她总是这样,不肯面对内心真实的感情,她到底在害怕些什么呢?等等……总是?谁总是这样?每次都这样,一到关键的地方就头痛,不行,想不到。我用手支撑着,慢慢的踱回房。我想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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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XV

      ――Lord, remember David ,and all his afflictions.






          上帝,求你怀念大卫和他所受的一切苦难。






喻:为某事操心



  
Sinichi

  
 [ 我又见到他们,不知为何事争吵,激动的语气,纷沓的脚步,女孩推开了男孩,独自跑上楼,男孩仓促回头,最终无法追赶…… ]



  
     “目暮警官吗?我是工藤啊,有事情想麻烦你一下……”




       我用目暮警官给的钥匙打开了档案室厚重的木门,黑暗的大堂因为阳光的渗入而显得越发的阴森,似曾相识的光线,让我想起那个倦缩在墙角独自哭泣的女孩。淡茶色的头发,冰蓝的瞳仁,眼角迤逦的泪痕,成为我回忆起整个梦境的唯一线索。那个女孩有着和哀相似的轮廓,眼神却有着很深的悲伤。




      我有不好的预感,哀若要离我而去,只会因为那个叫江户川的人。



  
   “江户川……江户川……”我在心里念叨着这个名字,一页页的在户籍登记上细心寻找,但竟至于遍寻不获。结论只有两个,要不从来没有这个人,要不就是他转国籍了。但无论哪一样,于哀而言,都不是好事。




     最后,我在离籍登记上找到了那个带眼镜的男孩,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有着和年龄不相称的严肃,照证件相都是这个样子的吗?我顺着眼光往下看。

  


姓名:江户川柯南

  


性别:男



  
出生年月:……



  
出生地:……

  


父母:……



  
血型:……

  

  
死亡时间:……

  

      柯南真的不在了,但奇怪的是好像所有人都不知道,但我想哀应该要明白,她等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虽然真相会带来痛苦,但总比无望的思念要好。






      早晨的阳光透过起居室那宽阔的落地玻璃窗,懒懒的融进室内。餐桌上除了不时传出轻微的刀叉碰撞声外,就是长久的静谧。英俊的黑发少年此时正显出与平时果断的作风所极不相称的期期艾艾,显然是有难以开口的话要说。






    “嗯,那个……江户川在美国生活得还好吗?”少年一口气说来,差点没咬到舌头,末了追加一句“小兰很想知道呢……”

  


      女孩在听到“江户川”这个名字的时候“霍”地抬起头,腰肢挺直,用警惕是眼神看着面前的少年,及至听到他后面的那句,神色才稍稍松懈。



  
     “那么,”女孩缓缓的开口,“工藤君,认为现在的生活怎么样呢?”她喝着杯中的牛奶,有点含糊的音调掩盖了无意泄露的情绪。



  
     “很好啊,很好啊”,少年狡黠的眨眨眼“虽然某位突然造访的公主有时还真是不好伺候……”尽量避免用“天使”这个字眼,因为总觉得她对这个词有着天然的抵触。他微笑着欣赏女孩无奈的表情。直至,“……哀,跑题了!”

  
     “哦,那样的话,他也说他过得很好……”女孩低头专注于往面包上涂抹果酱,眼睛在长长的刘海遮盖下,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觉语气艰涩。



       少年的眼光迅即的暗淡下来。“真的是那样的吗?”




     “真的”,女孩放长了目光,“他终于都可以跟他喜欢的天使在一起了……”忧伤的气氛随着牛奶的热气在空气中弥漫,在她看到男孩动容的神色时,才自觉失言,“哦,天使是个女孩,很可爱的……”急忙补充。



  
      还骗我什么“天使是人”呢,真是,可.爱。真当我是小孩。毫无疑问,哀是什么都知道的,瞒着兰,不告诉步美,只是为了减轻他人的痛苦。因此背负的比平常人更沉重。她一直在忘记,在回忆中挣扎,忍耐,伤感并努力,我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她,所以唯有加倍的对她好……




     “哀!今天的阳光很好啊!我们来笑一个!”随着少年极有精神的一句,沉郁的气氛顿时一扫而光。女孩忍着想说他“白痴”冲动,还是很给面子的扯了一下嘴角。“不是这样啦!”少年笑着伸手过去,捧起女孩的脸颊,轻轻的用拇指在她唇角拉起弧线。“哀,要记住,是这样笑的!”

      没错。哀就是这样笑的。





      当哀的笑容开始和天空一样变得越来越明朗的时候,我头痛的症状似乎也呈加剧的趋势,而且不单是晚上,早上也有频繁的疼痛,有时是轻微的,有时却难以忍受。再加上最近在比赛上淋了雨,现在更是演变成持续不断的低烧。开始的时候胡乱的吃了些药,本来打算就这样挺下去就会好,谁知道……






[“我说,你到底是谁,你又是我的谁?”我冲口而出的问到那个再次出现在我梦中的她,和上次不同的除了她女孩的身形换成了少女的轮廓,还有我内心莫明的激动。






“你发烧了吗?”我看着她慢慢的向**近,将手贴到我额上,探着温。她的手心传来冰凉柔软的触感,提醒着我记忆中的某处空白。






少年猛地捉住少女的手腕,“你是……”]



  
        我惊醒,看见哀趴在我床边,眼内是很深的恐惧,原来刚才捉着的是她的手。我们是靠得如此的近,以至于我能够清晰的闻到她身上baby lotion所散发出来的温暖甜味。她的样子渐渐的跟梦中少女的影像重合。等等……

  


      “我刚才是不是说梦话了?”我记得我叫了个名字。



      “亏难你,梦里都想着兰姐姐啊,我现在就去打电话让她来照顾你好了。”她挣脱了被我捉住的手,快步的走到门口,转弯的时候,好像有难过的表情……



       剩下的少年呆呆的看着橙红的阳光,口中念念“毛利兰,毛利兰……”奇怪,好像不是这个发音啊,音调不同。还有,心情好像也不一样。

  

      在立田姬将最后一片枫叶都染红的时候,我接到博士的越洋电话,说是要接哀回去了“我们都安排好学校了,茉纱很想念她呢,说将一个女孩子流落在外面始终不好……”他一口气说来,似乎是不让我有说“不”的时间。我直觉,只要能记起一些,哪怕只是一个名字,我就有立场让她留下来。只是自从那次之后,哀好像有意无意地在疏远我,这让我很不安,那一种感情,如果只是单纯的喜欢,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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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XVI

      ――Such knowledge is too wonderful for me ;it is high :I cannot attain unto it.




          这样的知识奇妙,是我不能测的;至高,是我不能及的。






喻:不明其中的奥妙

  

Ai

  
   < 你一定想不到,我每天努力的微笑,为了让你看到,就算只是一秒…… >




  台灯散发出的淡橘色光晕将女孩团团地包裹起来,但好像无论如何也无法抵御黑暗的寒冷。女孩再一次紧拉衣领仍旧默默的对着书本发呆,看来并不是因为作业太难以至于毫无头绪,那到底是为什么事而烦恼呢?




  [8:15pm]我都忘记了到底看了多少次表了,这个电话打得还真是长啊~女孩趴在书桌上,默默的看着秒针一圈圈地转动。起居室传来的“兰,兰……”这样的声音不绝于耳。






  那个侦探回来后就在那里打电话,期间断过几次,不久又接着聊,在学校里还说不够吗?真是好感情。肚子里传来饥饿的感觉渐渐清晰。如果等他做饭,没准就要饿死了,他不懂得照顾自己,连带着我也要跟着受累。这样想着,打开门,决定到厨房里去看看还有多少剩余物资。空气里弥漫着浓郁厚实的,是咖喱饭的味道没有错。我像发现食物的狗儿,循着香味来到厨房。






  “最后是放萝卜没有错吧?可是哀不喜欢洋葱啊……只放一点点可以吗?”少年用肩膀夹住电话,左手拿着汤勺右手抓着菜谱,制服还未来得及脱下,只是在外面胡乱的套了条围裙,真是狼狈得可以。突然他眼角的余光瞥到在门口一晃而过的淡茶色阴影,嘴角条件反射的牵起好看的弧线。“哦,哦,快完成了,真是谢谢你啊,明天带些回校作谢礼吧,那么就,再见了。”






  “哀,站在这里发什么呆啊?”头顶响起温和的男声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没,没有。”真是,我又没有做错事,心虚什么。他蹲下来,轻轻一架,将我抱上椅子。“饿了吧,再等一下就好。”他笑着拍拍我的头,又转向料理台。






  我将目光四处游移,借以平复急速的心跳。这间屋子似乎有什么不同了。书柜上整齐的福尔摩斯探案集里突兀的夹住做菜用的书,仔细看,还是一套三本的包括基础,理论和应用的专业版啊~。以前录侦探节目的录影带现在都改录烹饪节目了,还边看边做笔记;听说前一阵子好像还计划过要不要报家政这样的事。真是,令到他变成现在这个“婆妈的名侦探”看来我还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的。






  “来,尝尝我的手艺!”他献宝似的摆上的咖喱饭,侧身坐在我对面。






  褐黄的咖喱散发出诱人的香味辛辣而浊重。心中暖融融的光如残像悄然散发着光芒――这就是所谓的“家”吧,这个词是如此鲜活生动的展现在我眼前,我就如同第一次切身感受到“水”一词含义的海伦。



  
  “怎么突然想起做咖喱来了?”我给他倒了杯水。“又不是你强项。”说到他做饭的强项,看来恐怕只有沙拉和鸡蛋吐司这样的速食了。

  


  “就是因为这样才要学的呀!不是哀你说想吃的吗?”他颇受打击的看着我,一脸‘不要告诉我你忘记了’那样的表情。

  


  “吓?”我头脑瞬间的短路了一下。哦,想起来了,前几天赶上他看教煮特色咖哩饭的烹饪节目,当时好像随口说了句“姐姐以前也煮过呢,真是怀念啊。”之类的话。这个傻瓜,竟然记住了。心里突然就狠狠的疼了一下。眼睛里有温暖的感情在涌动。我极力克制住要外露的情绪。“味道真的很好啊,很好!”在这种时候,即使是糊了的咖哩,夹生的饭,我也会觉得比什么都好。



  
  “那就太好了!”他向左边移了移,等我看清了他身后满满的一大锅咖哩。“唉啊,菜谱上写的原来是五人分量,我又不知道应该怎样减……”他稍有歉意的看着我。

  


  看来未来的几天里早午晚三餐都要吃咖哩了,真是,这些时候他脑袋怎么就转不过弯来呢。不过,“没关系!我会都把它吃光的!”我很有精神的应了句。

  


  心灵之门一点点开启,有了阳光,还有风吹进来,对此,我感到非常高兴。



  
  “那就一起努力吧!”他说完,我也没有话去接,屋子就这样徒然的静了下来。恍惚间就模糊了时间与空间的界限和概念。现在要做的就只是两个人待在一起。没有其它的事,没有过去,没有未来,有的只是一个安宁空间的存在,温暖着我们。然而,虽然我无法表述清楚,但有种感觉,觉得我一定会为此而付出代价的。这种预感强烈而宁人恐惧。

  


  “现在,我够不够资格代替那个人呢?”他突然这样说,我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不能捉住他话里的意思。



  
  “可是,比起姐姐的手艺,你还是差好远哦!”我笑着打趣他。以后的事和现在的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这样想着,心情也随之明朗。



  
  “不是,我说的是,江户川。”又来了,自从那次早餐过后,他就常常说着这样奇怪的话,真是莫名其妙。



  
  虽然一直努力的把江户川柯南和工藤新一看成是不同的两人,但听他说着“自己要代替自己”这样的话,感觉还是有说不出的别扭。“江户川是没有人能够代替的。”我好心的提醒他。江户川只有一个,工藤新一也只要一个,世上总没有两全的事,我算是看明白了。

  


  “是啊,那样的话,看来要做得比他更好才行了~”他迅即又恢复了玩笑话的语气。



  
  真是,就算只是安慰一个小孩子的话,也不用重复那么多次嘛。

  


  时间仿佛就定格在那里,而现在的我也以为以后都能这样。但是,尽管时时祈祷但于我而言很恐怖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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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XVII

      ―― In the day of prosperity be joyful, but in the day of adversity consider.
             遇到顺利的日子,你当喜乐;遇到困难的日子,你当思想。




喻:随机应变,临危不乱



  

   Ai

  
        我看着白云,大朵大朵的好像是凝固在天幕上的水粉。冬天的寒冷我还记得很清楚,春天的樱花我也还没有看够,夏天怎么能说来就来了呢。

  


       路边凤凰木的花朵一簇簇的开得像要燃烧起来,我不动声色的盯着它们。阳光透过火红的花朵,熠熠地在发亮,刺得我眼睛生痛。




      我看不见时间在跑,但却被追得很累……

  


     “小哀在看什么呢,这样入迷。”兰轻轻的靠过来,身上的香味随着耳边漆黑的发丝滑落,是清凉的水果甜。“阳光这样烈,”她将手放在我头顶,“容易坏眼呢。”

  


    “哦,哦。”我受宠若惊,诺诺地应着。眼睛却不住地往门外看,死工藤,自己约了女朋友却迟到,累着我又要做陪客。



  
    “呃……新一……”我转过头,看着兰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那个,新一好像很喜欢小哀呢。”兰这样一本正经的说来,“小哀也是这样吗……”我听着差点没笑场。这两个人,跑的没认真跑,追的没认真追,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吧?吃醋吃到小孩身上。

  


      “是――”我故意拖长了声音,随手拿起身边的熊宝宝玩偶,“就像喜欢泰迪一样,我也是很喜欢兰姐姐的。”装小孩到这份上,我都要佩服自己了。



  
     “是那样啊~”兰的笑容明显是如释重负的,“小哀,看我带了什么来,”兰笑着从袋里拿出来的是巨型的家庭庄雪糕,“香草味的呢,小哀要帮忙,多吃点啊!”

  


       看着那样的雪糕,和足以媲美阳光的温柔笑容,我忍着想要胃痛的冲动,答应下来。



  
     “哇,聚餐啊~”真是早上不要说人,随着某人话音的落下,我随即感到头发被揉得乱糟糟的,想着抗议无效,我决定先忍着。



  
     “怎么这么迟才回来?”兰边问边给我盛了碗雪糕。



  
     “哦,那个,警局有点事,拖了些时间。让你久等了,真是对不起,”工藤放下手中厚厚的卷宗,“哎呀,哀不能吃雪糕呢,”说着就打开冰箱门“哀的肠胃不好,”然后转过头来看我,“牛奶怎么样?”

  


     “就一点,不行吗?”我看到兰脸上失望的神色。想着胃痛的事又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夸张。



  
     “牛奶加蜜糖就会跟雪糕一样甜了,”工藤一再坚持,还顺手挪开了我面前的雪糕。“小孩子要听话。”唉~真是不会顾念女朋友心思的人。

  
       工藤自顾自地倒牛奶,而我向来不是善于挑起话题的人,因此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是常有的事,对此,我们可是习以为常。但兰这时左看看右看看的,显然是对这种气氛有明显的不适。

  
      “小哀的签证什么时候下来?” 兰努力的挑起话题“好像都有一段日子了。”

  
      “我也不清楚,还在排期吧。”我可是一早就交了的表,真想它快点。




      “排什么期,说不定是拒签呢!”工藤递给我牛奶,一脸的幸灾乐祸。



        兰瞪了他一眼,“你就很想小哀去不成吗?”



       我端起杯子往房间里走,盘算着喝完牛奶后要好好的睡个午觉。




     “那样也没有什么不好啊!”工藤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对不对?”很亮很亮……



  
      不对,那样什么都不好,我在心里纠正。
       一觉醒来,头沉沉地在痛,路灯的光在渐次亮起。我开始怀疑工藤放的不是蜜糖而是安眠药,要不怎会睡得那么死?房间里安静得像有回音,我‘腾’地坐起来,快步的走下床,扭开门,急于要逃离这样的黑暗。

  


     “睡公主终于都起来了,”工藤从散落得满地都是的文件中抬起头,笑着走过来拉我的手,“你再不起来我就要饿扁了。”

  


      我跳上椅子,顺势躲开了。“刚在看什么?”我摆弄着台上的餐具,没话找话。

  


    “没什么,回顾一下前几年的案子。很奇怪,为什么在国外办案的那些年好像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我低着头接过他递来的碗,现在的心情应该是叫‘做贼心虚’吧。



  
   “哎,哎,到底有没有在听啊?”他卷起手指轻轻敲我的头,迫使我正视他。



  
    “有,正听着呢。会不会是过度劳累所以才这样啊?”这样的理由,我自己听着都觉得很烂。



  
   “是那样啊,让我还以为是仙女变走了记忆呢,”他笑着坐下来。“真想找到她,向她将记忆要回来。”



  
    我白了他一眼,“会那样做的恐怕只有巫婆吧?那就不要期望她会后悔。”他是不是变小的时候孩子气沾染得太多了?警局的人要是听到他们的“救世主”竟然开这么弱智的玩笑,真不知是怎样的表情呢。




   “嘿,告诉你,我发现了个有趣的线索,”他凑过来,神秘兮兮的说,“是关于那次大楼爆炸案的,就是我救出元太他们的那次。”

  


    我眉心‘突’的一跳,预感是不好的事情。

  
     “报纸上说,那件事,受伤跟我同时入院的还有另外一个女孩,但竟然没有关于这个人的资料。”工藤顿了顿,“好像只有个名字,叫宫野志保,听着很熟,但又想不起来,头都痛了。”他用手作锤头状,接着又陷入沉思……




     答案要揭晓了吗?我脑海一片空白,思维像团麻绳一样的乱糟糟。不行,不行,我连做了三个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心想不可以再这样了,让他一个人在那边推理来推理去的,迟早要推到我头上来,按以往经验,一定要打破他现在这种自言自语的状态。有什么办法,有什么办法呢,看着他低头沉思的样,我都快要急炸了!眼睛四下里寻找可以转移注意力的物件,最后落在紫菜蛋花汤上,不管那么多了,手就像有自己意志似的往汤碗上撞。




     “烫!!”随着汤碗下地的清脆声响,是女孩的低声惊呼。

  


    “怎么了?!”男孩从沉思中惊醒,“汤刚做好,很烫的!”他急急忙忙的拿来抹布湿了凉水,细心地替女孩搽去手上,衣服上的污渍,“真是,连吃饭的时候都不能安静下来,又不会照顾自己,”他认真的看着我,“我怎么能放心让你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真是想跟他说我不是小孩子,担心简直是多余。




   “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汤是出乎意料的烫,真后悔,早知道就选择碰掉水杯或是饭碗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就好了。



  
    “哀……”我直觉气氛不对,话说到一半不是他风格。他还拉着我的手,抹布上冰凉的水还一滴一滴地往下漏,他低着头,看不到他表情的我有点心慌,我将此归咎为无法做好下一步的应变工作使然。“如果我说,我很喜欢哀,那你能不要走吗?我,很想照顾你,一直,一直。”他突然抬头看着我,那种认真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不清楚他现在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仅仅是出于对无家可归的人的一种同情,还是像对流浪猫狗一样的喜欢?



  
    “喜欢我?那谢谢啊,工藤君你还真是客气呢!”笑着拍掉他的手,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表情比笑更能掩饰我的不安。做小孩最大的优势就是可以装傻。



  
     他愣了愣,没有再说什么,整个人都显得有点默默的。“我去帮你再盛碗汤。”屋子又恢复安静,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我为之抹一把汗,才知到,手心一直是冰凉的。因为紧张指甲陷进肉里却浑然不觉。



  
      所幸的是,几天之后,我接到大使馆来的电话,说日内可以去见移民官了。茉纱阿姨还打专门电话来恭喜我,说赶得上的话可以顺道去一趟法国,夏天的普罗旺斯有好像云一样的熏衣草,一大片一大片的,美丽非常。



  
     我等不及了,真的很想早点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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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XVIII
          ――God will provide himself a lamb far a burnt offering.



             上帝为自己预备作燔祭的羔羊。



  
喻:天命注定



  
Ai

  


阳光带着下午特有的明朗穿透在寂静的空气里。候机楼里人来人往嘈杂不堪,但奇怪我只是听到时钟滴答滴答转动的声音。我确信我在等。一个不来的人。



  
“小哀,手续都好了。”茉纱阿姨站在我身边往外看,“新一还没有来吗?”



  
“兰姐姐赢了。”女孩眼睛紧紧的看着大屏幕上的滚动新闻,现在播放的是全国空手道新手挑战赛的结果。“工藤哥哥不来了。”



  
“小哀?”茉纱阿姨蹲下来,轻轻的拍我的头,“舍不得吗?”

  


我开始意识到在漆黑荒凉的山路上唯一能够做的只有让自己也绽放出光辉,是跟他一起生活的那段时间吧。纵使现在不知,但多年之后,尽管在博士和茉纱阿姨的关爱中成长,我却总是难抑心中的孤单和寂寞也是因为他的缘故。

  


我把行李扔在脚边,在暗影中蹲下,竟然像个孩子一样哇哇的大哭起来。这样的嚎啕大哭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止不住的热泪扑簌簌滚下来,仔细想来,自从姐姐死后我竟没有这样尽情地痛哭一场。

  


并没有什么悲伤的特殊缘由,我只是想流泪,为许多的往事。



  
茉纱阿姨将我紧紧的搂在怀里。在她眼里我就只是个会为离开而流泪的单纯小孩,即使她知道所有。



  
说不清是辛酸还是鼓舞,我轻轻的挣脱茉纱阿姨怀抱,朝她安慰性的笑笑;然后,站起身,掸掸裙子,按照原先的计划,朝登机口走去……

  


在飞机上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满满的熏衣草田被不一样的淡蓝色的勿忘我所代替,含义不明……

  


<命运是潮水,沧海与桑田;人生就像是,天上宫阙……>



  
“Ai小姐,能跟我们介绍一下芙纱绘今年春夏时装秀的主题吗?”被镁光灯照得如同白昼的新闻发报会大堂现在是挤得水泄不通。好不容易得到发言机会的某记者直奔主题。

  


“colorful eighteen. ”坐在主席台正中的茶色卷曲长发穿着宫粉色小礼服的女子略一沉吟,言简意赅的答到。

  


“那包含您对即将到来的年龄的憧憬吗?”另一个记者抢过话筒。



  
“算是吧。”女子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我想讲还有更多的是对过去的缅怀,但觉得还是算了,对于那个人的感情,我是一直如秘密般的死守。




我当初如计划般的到了法国而不是博士居住的英国。开始学习设计。博士在我面前绝口不提工藤,好像销了音的安静。于是一如我预想的失去联络。



  

“小哀的愿望要实现了呢!”正在挑选布样的茉纱阿姨突然这样对我说。



  
“因为婚姻是让人幸福的事情之一,所以,我希望托设计婚纱的福,也让自己幸福起来。”那是我在第一次在新闻发报会上发的愿。那时刚接手芙纱绘的设计工作,面对的都是质疑的目光和不信的态度。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主要目的是为了表明我进入芙纱绘并没有动机不纯或别的什么不轨企图。



  
“阿姨连这样的小事都记得那么清楚啊。”我惊讶她怎么突然间提起往事。



  
“因为小哀就要18岁了。”茉纱阿姨笑着走出门前留下这句。“不管怎样,要知道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兴许是跟博士一起呆久了的缘故,说起话来也开始有头无尾。




今天有点魂不守舍的,“时装发报会暨18岁生日”以此为题材的报道可谓大热,让我都不自觉的紧张起来。于是一大早就去看场地。

  


“Ai小姐有人找您。”



  
我急急的走出会场,心下祈祷千万不要旁生枝节才好。突然而来的阳光让我睁不开眼,但面前熟悉的身影……



  
人影渐渐的移近,挺拔的身材,英俊的面容,略显沧桑的气质。我终于知道茉纱阿姨说的“为了你好”是什么意思了。

  


工藤新一站定在我面前,我开始感觉笑容僵硬。

  


“祝,发报会成功。”他笑着递给我个蓝丝绒盒子,“打开看看。”



  
虽然觉得他不至于十年不联络就要送炸弹给我,但打开时心情还是很忐忑。

  


随着耀眼的红色光辉,时间的焦距一下子被放到很远.

  


在跟组织对决前,曾和还是江户川柯南的他走过那条繁华的商业街。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和为不确定的未来增加信心。我当时趴在珠宝店的橱窗前指着里面那条镶满了红宝石价格不菲并略显俗气的项链笑着对他说死不去的话一定要找个有钱的老公给我买。记得那时是受到一记白眼和一句“拜金。”这样的话。



  
“你走的那天我刚好申请到搜查令,”他那样和煦的笑容看得我直发冷,他指着盒子说“那是从江户川住的那套公寓中搜出来的。”哦,我暗暗松一口气,还好不是记起来。

  


“还有,”他继续漫不经心的笑着从身后拿出一大束干花,呃,是淡蓝的勿忘我。




“生日快乐,志保。”



  
18岁的生日,果真是色彩缤纷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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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贴完了,累呀!~%&147
在孤单的日子里,习惯了躲於黯淡的光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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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28 09:07:01 |只看该作者

回复: Forget-me-not 转自哀的世界 原作者:cherryblosso

Part II



     ――I sleep, but my heart waketh.



         身体睡了,而我的心仍然醒着。



喻:梦中的盼望






  医院里有专为病人提供的花园。现在是夏天,我坐在绿树掩影的阳光下看着书,心里却不甚安宁。隐隐的有些躁动。我不知道自己在期盼着些什么。远处有知了欢愉的鸣叫,和煦的风里夹杂着青草的味道。是个平静而美好的午后。前方有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我像有感应般的抬起头。这一刻我感到我的世界里一片寂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大约八,九岁的女孩子,穿着淡蓝色的及膝裙,手里捧着一大束勿忘我,风吹过,她淡茶色的柔软短发在空中飞扬。拂过细碎的小花。她就这样,微微的低着头站在离我一码远外的地方,慢慢的抬起头。跟我想象中的一样,她的眼睛是像天空一样醇净而透明的蓝,湿润得像盈满了泪水。我‘霍’地站起来,心里一遍钝痛。不知道是因为动作过术拉动了伤口,还是因为什么。她像极了,梦中的女孩。但她只是陌生人啊,怎么会有如此熟悉的感受?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蹲在她的面前了,与她平视了。女孩显然对我的动作有一丝惊讶,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你好,”我听到她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博士让我来看望你。”她嘴角掀起一个优美的弧度。



直觉告诉我,我认识她,但那仅仅是一种感觉。我依然无发想出女孩的名字。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微笑着看着女孩的眼睛,我看到里面有以丝落寞闪过,然后我听到她轻轻叹息的声音。



“你好,初次见面,我叫灰原哀,请多指教。”



时间仿佛定格在那个夏日的午后,熟悉而陌生的女孩向我伸出了手。我轻轻握住。



混乱的教室,到处充斥着小孩子的嬉笑怒骂。新到的可爱转学生,一脸平静,径直走到男孩旁边的座位‘请多指教’,男孩一脸惊愕。



脑中又闪过熟悉的片断,依然是男孩和女孩,她是否就是‘她’?



“你好,我是工藤新一,请多指教。”我笑着用手抚上她淡茶色的头发。“很高兴认识你呢,哀!”第一次见面就直呼名字,会不会显得太唐突了呢?但她给我的感觉就像认识了很久一样,丝毫没有拘束感。

女孩像触电一样的抬起头,清澈的眼眸里水光潋滟。双颊微微的泛着红,好像生气了,真的很可爱,我着看她。只见她迅速低下头,把花往我怀里一塞。



“祝,早日康复和生活幸福!”女孩说完后匆匆转身,小跑着离去。



我低头看着怀里的花,花上有细小的水珠,像跌碎的钻石。勿忘我啊……有没有人告诉我,无从想起,又该如何忘记?
在孤单的日子里,习惯了躲於黯淡的光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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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28 09:58:51 |只看该作者

回复: Forget-me-not 转自哀的世界 原作者:cherryblosso

好文~~~在哀界已经看过了~~~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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