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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夜杀人案
1。诡异祭台
今夜的月，依旧那样圆，我抬头仰望着刚刚还澈蓝通幽的天，一会儿会儿就敷上了薄薄的面膜。
9点刚过，我和平次就出来散步了。
“下雾了。。。。好大的雾。”平次眯着眼望望梦般朦胧的天，想像在大海边吸吸水气似的深呼吸一口，紧接着就是一阵咳嗽。
“明明知道空气不好还要深呼吸。”我幸灾乐祸地望了一眼平次，但心里说不出好像还是有些担心的。
“白痴才会喜欢平次。。”我这样想着，但还是觉得像是在骂自己。
一个的莫名的灵魂脱壳而出，背着我的思想私奔了。我们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荒郊野外。原本不知应该是树林还是草地的四周都有浓浓的雾气包裹着我们，好像已经置身天堂。
突然之间，一声振聋发聩的女人惨叫划破夜的幽静，撕裂了雾夜的温馨。
平次和我下意识向发出声响的地方奔去。
但是，雾下得太大，我们奔跑了大约两分钟就迷路了。
“该死！居然下了那么大的雾！”
可正在迷茫之际，我们的西北方向又传来了一声尖锐的惨叫，只不过是一个男人的。
“是一个地方发出的吗？”我在心里判断着，“说不定。。。”
“说不定就是从一个地方发出的。。算了，不想这个，我们先去那个男的那边看看吧！”平次好像能听得见我的想法一样。
大约5分钟后，我们来到了一座祭台，四周有模糊的树林环抱着。因为雾已经渐渐散去，祭台顶端的那个血淋淋的（当然上面没有鲜血，是雕上去的）怪物雕像就越发的清晰。他左手拿弓，右手握箭，人身鱼尾，恐吓似的挑着一双三角眼直勾勾的盯着我，盯得我心里发毛。
诡异的夜，空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叫我透不过气来。
祭台的阶梯下，一个女人伏在地上，看样子从上面滚下来过。长长的头发散落得满地都是。她穿的是一种市面上很流行的、近似拖鞋的鞋子。台阶上经年累计的尘土明显的突出鞋的上下痕迹。两串痕迹中间血迹斑斑。那个女人已经死了，背后斜插着的箭斜向祭台。尸体旁边有一个硬包装袋，里面扔着可能是刚买的外衣盒子和标签，还有一条崭新的裤子。
平次把她翻过来，仔细一看，大约40厘米长的细细铁箭已经穿透了她的身体戳到地面上，而且来留下了一个不浅的凹槽。
一个男人倒在地上，背后有一块脸盆大的带血的石头。石头上的血不住地往下滴着。墙上有一个很大的凹痕。凹痕上方有血迹。
“那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我看看那个人的脸——一张很有特点却让人觉得大众化的脸。
平次赶忙上前将他弄醒，发现他的头伤的倒是不重。他的手上沾满了血。
“你是？。。。”
“我叫服部平次，刚才刚好路过这里。”
“那多谢你了。敝姓宫村。”
“啊，宫村先生！”我兴奋地说，“我想起来了！就是上一次大阪一台现场直播的飞镖比赛的第一名啊！你射得真准，第二名成绩和您的相差很多呢。”
宫村先生笑了笑，慢慢站起来，一手捂着伤口，一边说：“过奖了，其实我还需要多多练习的。”
平次扶着他似乎还怕他突然摔倒。但宫村先生并没有平次想象中的那么虚弱，我不满的看了一眼平次：人家的体质很好呢。
“和叶，电话带了吗？”他扭头望了望我，又好像没有看到我似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哦，用我的吧。”宫村先生趁我还没有说，脸上露出自豪的表情。我猜那说不定是部好手机。可是看他翻找口袋，脸上露出尴尬时，我和平次基本上就明白了。
“糟糕，手机被人拿走了。”
平次耸耸肩膀，无所谓地说：“算了，没有那些警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还好，平次总算言归正传。
“你都看到了什么？谁袭击的你？”
“刚刚我正好走到这里，顺便点了支烟，看到了内子在台阶下冲着我打招呼，她身后几米站着一个人，手里拿着弩箭。我刚要提醒她，她就被那人用弩箭射穿了，朝着我这边倒过来，我吓得大叫，他后面的那个人看到了我，拔腿就跑，我过去想看看美代子（宫村先生妻子的名字）到底怎么样了，哆哆嗦嗦的……唉，惭愧，我走过去了却不敢碰她，只是很害怕地跑到墙边拿出手机报警。可突然后面有人用什么东西把我砸昏了。”宫村先生仍旧不能平静,他的全身都颤抖起来，眼眶开始向外涌着泪水，“我当时太惊讶了，根本没来得及提醒她，都怪我，都怪我呀……”
我试着推理：“那么死者先上了祭台，又下来，面向宫村先生，背对凶手，被杀，死前尖叫。宫村先生正要报警，被凶手用石头砸晕，拿走了手机。但凶手在我们来之前就逃之妖妖了。根据宫村先生的话来说，第二声叫就是出自宫村先生的。”
平次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抬了一下帽子，却什么都没说。
“咦?这座祭台上居然没有灯，不知道大家谁有带打火机或者火柴？”我和宫村先生摇了摇头，宫村先生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我看到他的裤腿不知什么时候被挂破了。
“宫村先生？”我担心地问。
“没事，只不过一摇头就有点晕晕乎乎的。其实我身体挺好的，以前还练过中国武术呢。”他捧着受伤的脑袋，笑了一下。
平次这家伙，随身都带伤药。他帮助宫村先生裹好伤口后，察看了死者的鞋。
“鞋印和死者的完全吻合，绝对就是这双鞋了。”平次托着下巴，喃喃低语，把鞋子脱下来一看，里面很光滑很干净。而死者的脚上却都是水泡。
“那么血是怎么回事？死者是在台阶下被杀的，可。。。。”
“可血在台阶上，死者身上有明显的擦伤，从血的新鲜程度上看，应该就是死者的。也就是说，他在说谎。”平次竖起食指，警告我先不要大声惊呼出来，又说，“不过现在肯定就早了点了，因为有可能凶手是故意先让整个事情发生的跟死者从祭台上面滚下来一样……等一下，血又是怎么回事，就算凶手事先在上面撒了血，可是死者身上的擦伤又是怎么回事……还是等到法医来了再说吧。”
接着又说，“这样吧，你带着宫村先生……”
一下子，平次闭上了嘴，我宁神静听，周围的草丛里好像有点动静。雾散得差不多了。不是风吹得草丛摇晃的声音，倒像是由什么人拨草的声音，接着，是很急的脚步声。我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一个黑影摇晃在树叶草影之中。
“谁？站住！”平次叫起来，追上前去。
2。宫村先生的奇怪举止
“平次你让开！”我捡起一块石头，目测了石头的下落位置，使了全身的力气，做了一个幅度尽可能大的摆臂——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石头正中那个人的膝弯处，那人不出我的所料，一下子就扑倒在地上。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以最敏捷的速度爬起来。他脚下的泥土跟着爬起的动作一起四飞五溅开来，残枝败叶离开地面旋转着，就像电影里面的慢镜头，那一刻真是一清二楚地呈现在我的视网膜里。只是突然的一只手，紧紧的压制住那人的肩，跟着另一只手——那个人再也动不了了。
他瘦瘦却不算矮的个子，只有十岁样子，两只大眼睛恐惧地瞪着，拼命地挣脱着，撩起还没落地的碎叶。看那样子，生怕平次把他给吃了：“鬼！鬼！你别碰我，你别杀我。。。。你刚才已经杀了一个女的，应该知足了。。。”
“别怕，孩子，看着我，别怕。”我温和的说（怎么我也要给人类挣点面子）。
“你刚才说什么？你看见有一个女的给杀死了？”平次问。
“对。我来这里玩。。看见雾里头有两个影子。。。在祭台上。。。长头发的，长头发的倒下了。。。。。神像动了。。。。。”那孩子泪水涟涟的，“我就给吓晕了。。倒在草地上。。。噢，对了，还看见。。。”
“闭嘴了！你这个小东西！”宫村先生大吼，他挥舞着拳头想揍他。被平次横着胳膊挡住了，可奇怪的是，平次的胳膊发出“咯”的一声响。
“怎么？要杀人灭口吗？”平次冲他大嚷，一边捂着受伤的胳膊，汗水涔涔而下。那条胳膊显然已经断了。
“小姐姐，我好怕鬼哦……”他控制不住又继续哭了起来，“刚才不知道是什么弄痛了我的腿，我就摔倒了……”
我脸有点红：“小弟弟，姐姐给你道歉，刚才是我用石头弄伤你的。”
“石头？”他的眼睛一闪一闪透着兴奋的泪花，“你用石头能扔的那么准，好厉害噢！”
“平次，我带他上警局。这个孩子就交给你了！”我愿意为平次分点什么麻烦——因为显然，宫村先生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好，他现在已经是一个杀人嫌疑犯了。
平次目送着我和宫村先生走远，然后转头直奔祭台顶。
我和宫村先生越走越远。
迷雾又由浅变深，由淡变浓。平次的身影不见了，我在黑暗中唯一的依托不见了。
“你看那边！”宫村先生叫着，右手伸向我们的右后方。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赶快顺着他所指示的方向看过去，什么也没有，只是颈部一阵剧痛，就倒下去了。
3。平次的调查
我目送着和叶他们远去，消失在一片茫然云海之中。突然之中，心里有一股说不出口的担心。
“和叶能对付得了他，不用担心了。。不用担心了。。”我暗暗警告自己，“快点吧，查你的案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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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6 19:0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