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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28 13:5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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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印记系列[前传1+前传2+外传+正传]&后记+鸣谢
[LEFT]印记系列 外传[/LEFT]
[CENTER]夏末·意外[/CENTER]
[CENTER]I
[/CENTER]
夏天尾巴的最后一部分,悄悄地拐过暗暗的巷子。
他换好白净的道服,有干爽的香皂味道。
“京极学长,这是昨天借你的笔记,还给你。”女孩子明亮的声音从身后渐渐移近。“谢谢你,学长。”抚京子乖巧地递上笔记,忽闪着大眼睛。
他轻点一下头,却没有接过本子,而是从抚京子身侧走过。
“京极学长!”抚京子小跑步追上去,露出疑惑的表情。
他再一次停下脚步,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什么。可是女孩子才不会给他逃避的机会,咄咄逼人地睁大眼睛,嘴唇流露出委屈的痕迹。
“啊……我……”他黝黑的脸上出现了些红晕,他只好伸手挠头。
救命似的的男声插进来,“天草同学,你就不要为难京极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宫泽吊儿郎当地挂在京极身上,他的道服乱七八糟,这样的敞胸露怀疑定在路上吸引了不少女孩子的目光。
“我哪里为难学长了!”抚京子眼里蒙了一层水。
“呐,是这样的,”宫泽盯住京极尴尬的脸,“我来给学妹翻译一下这家伙要说的话吧。”他笑道:“京极的意思呢,是他知道下周吉川那老头会对一年级学生进行一次抽考,大部分题目都在那本笔记里。反正马上又要用到,学妹不如现在不要还了,拿回去好好复习一下吧。”
抚京子愣了,“是这样啊。”她收回端着笔记的手,脸红得像颗可爱的草莓。她飞快地跑掉,又在半途中顿住,用刚好可以让宫泽和京极听到的声音说:“京极学长……真是温柔的人呢。”话音消失在她顺着走廊跑远的背影里。
“切,又被你小子占了便宜。”宫泽唉声叹气。他本以为经过自己那番好心讲解学妹会比较中意他呢。拉扯一下未系紧的腰带,把慵懒发酵在空气里,他的眼睛仍然追寻着刚才那个娇小的身影,莫名的移不开视线。
“喂,别看了,人家已经走远了。”
有点羞愤地报复意味,宫泽故意学着女孩子的口气:“京极学长~你好温柔哦~”
结尾音别扭地拐了个弯,因为一记凌厉的腿击向他披了过来。他灵敏地躲掉,反手上前用肘关节攻击京极,攻击成功,可惜他的下半身也挨了一记京极换腿之后的踢击。
稍稍喘一下,两个人结束几秒钟的打斗。
“京极同学,你还是这么厉害啊。”
“……奇,你有多久没叫过我的姓氏了?”
“唔,似乎很久了。”
“所以你知道我现在有多不舒服么?”
“……?”
“听起来很恶心。”
“找打啊你!”
男孩子们爽朗的笑声轻轻把夏天的尾巴扯断。宫泽挂在京极肩上的重量,昭然若是这场多年的友谊。
京极真。
宫泽奇。
很久以前,在一次小孩子机缘巧合的打斗中相识,于是一打十几年。
[CENTER]II[/CENTER]
“学校的饭……”
“别说了。”
“学校的饭……”
“喂,我说别说了。”
“学校的饭……好难吃啊!”
京极无奈地放下便当,“我叫你别说了。”
“你当然可以这么理直气壮,有女孩子送的那么好吃的便当。”宫泽撇撇嘴,发完牢骚继续扒着在学校餐厅买来的饭团。
上午的训练刚刚结束,汗兮兮的身体还来不及清洗,下午继续训练的命令就急急到手。两个大男生抽着一点空闲时间坐在校园中庭的草地上吃午餐。
“眼角上的伤不要紧吧。”宫泽笑嘻嘻的。
“你出手真狠。”
“喂喂,你踢击王子的名号也不是假的。”他指了指自己淤青的脸颊,然后疙疙瘩瘩地说:“你的伤……记得贴上OK绷,不然会发炎的。”
京极笑:“不贴也不错,眼角上有这样小小的伤口看起来挺好的。”阳光从树缝中撒下来,那种奢华让他眯起眼睛,手里的便当忽然变得有些沉甸甸,他突然说:“我没有要她做。”
“可是人家还是愿意给你做。”宫泽的语气有些莫名的不是滋味。
京极想起来刚才在训练中他发狠的动作,“喂,你是不是……”
“对啊对啊。”他有多了解京极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总之至少在这种时候他完全可以从京极说不完整的句子里猜出他的意思。他用倔强的腔调说:“没错,我喜欢抚京子那丫头。”
京极突然不知该怎么说下去,他本就不善言辞。只是听到那个名字,心里有一道窒紧来临得突然。那个女孩子……
宫泽扬声:“啊啊,星期天为什么还要这么辛苦呢?”
“全国大赛,……为了全国大赛。”
别扭的转移话题方式,谁都不愿意正视。之后是如常的你来我往如常的玩笑,可是有些东西,开始不同了。
[CENTER]III[/CENTER]
宫泽笑着看他,“让人家等那么久,还不去?”
他尽量淡泊,“你知道我不想去。”
宫泽笑得更厉害,“说什么傻话呢,真。这个约会抚京子期待了很久了。”
“……”京极仔细打量他的笑,“停止吧,比哭还难看。”
瞬间宫泽毫不留情地挥拳,他没有躲,于是血丝如愿以偿地渗出口。
“你这个浑蛋!”宫泽的转身离开捏紧了他自己充血的愤怒。“抚京子为什么会喜欢你!”
京极扶着衣柜,让晕眩的脑袋清醒。然后他开始系刚才未来得及系完的衣扣。
他在空荡的更衣室里静静地回想起抚京子和他认识时的情景。女孩子温润地要他买了两客冰淇淋,又俏皮地抢走他手里的那个。她当时看他的眼神就像夏天的尾巴,让他感到愉快。
“……对不起。”他默默地说。
也许他真的该把那种冰淇淋般的感觉抹掉,抹得干干净净不留痕迹。
[CENTER]IV[/CENTER]
[LEFT]又一个星期天的午后,他接到宫泽的电话。[/LEFT]
[LEFT]“你不要她么?”宫泽的声音冰冷。
不要……么?他握着听筒的手僵硬了一下,出口的话却是:“从来没有‘想要拥有’,何来‘不要’。”
“……她在哭,在我旁边。”冰冷中参杂愤怒的气息通过听筒传递过来。
“希望你能安慰她。”
“她需要的不是安慰!”
“她需要的,我给不了。”
“那么真,我要她。她会是我的。你没有后悔的资格。”
电话切断得突然。京极只能站在原地,直到有学长喊着要训练了。
阳光,仍然肆无忌惮。
[/LEFT]
[CENTER]V[/CENTER]
社团的火药味渐渐浓起来。教练明确地把十名最优秀的队员分成两人小组,每组只能选出一个人参加全国大赛。由两个人的争斗磨练最终会被选中的队员。这样的方法,残忍却有效。
“我会打败你!”宫泽掷地有声。
“为什么?”京极觉得自己这问题有点蠢。
“为了抚京子。她希望她喜欢的人能进全国大赛。而我现在正是她喜欢的人。”
京极只摆开了阵势,与其说话不如行动。
两个人都尽全力地对打,引来其他队员的惊异观看。
是真的在训练么?为什么要把对方当作仇人一样的挥拳呢?京极的脑中忽然闪过一张清秀的脸,混合着冰淇淋的香甜搅进凶狠的对打。那一瞬他错过了躲掉一记攻击的机会,他被宫泽踢倒在地。
“踢击王子?”宫泽嘲讽,神情却阴郁。抚京子的那些关于“京极学长”的低声询问在他脑中不绝。
如果在爱情上赢不到那个女孩儿,那么至少在这种时候,他不想输。
[CENTER]VI[/CENTER]
大家开始纷纷议论,那个没有败绩的京极真竟然在一场练习中输了。教练对两个人博命一样的认真劲大加赞许。
京极仍然坐在被打倒的那块软垫上,把脸埋在膝盖处。切,没有败绩?其实他已经输给宫泽两次了。他们初识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学生,正赶着去上学。路上突然冲出来一个毛头小子和他打架,一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架势。
他莫名奇妙地输了。
后来他才知道那天宫泽会和他打架,是因为他在赶去学校的时候踩死了他放在地上的一只蜗牛。
他失笑,觉得委屈,他安全是无辜的。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没有后悔,要是没有那一场荒谬的开始,他就不会拥有宫泽这个朋友。
他对胜利并不像宫泽那般执著,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输。好像每次一输,他就要连带地失去什么。
而现在,终于又轮到“失去”出场了吗?他莫名地想起烈日下渐渐融化的冰淇淋,疼痛莫名。
他第二次输给了宫泽。
[CENTER]VII[/CENTER]
教练用兄长般的口气说:“京极,叫你来是想谈谈全国大赛的事。”
他见京极是漠然的态度,便继续说;“你知道,你和宫泽奇都非常强。其实你们完全可以并肩作战一起参赛,必须得二选一,是教练我使了个坏心……我想看见你们因为对方变得更强,我想看见你们在悬崖边上被逼着学会飞翔,”他的眼睛开始闪着熠熠的光,“我可以看到那样的情景么?”
京极淡淡地说:“让奇去吧。让他去。”
他转身坦然地关上办公室的门,把教练的期望隔绝在门里面。
他找不到任何必须和宫泽争斗下去的理由。
找不到。
也不想找到。
他知道,他早就已经输了。
[CENTER]VIII[/CENTER]
两天后的中午,他在中庭的草地上遇见了宫泽奇和天草抚京子。
“啊,没告诉你呢,”宫泽夸张地叫道,“今天我约了抚京子一起吃饭,如果不介意的话你也一起来吧。”他用戏谑的表情对他挑衅。
京极顿了顿,“你们吃吧。”他在不久前得到宫泽和天草开始交往的消息,可是当真的看见,他仍然必须避开抚京子的目光。她的选择……是宫泽。
气氛混乱地僵持。
“京极!”宫泽叫住他,“你在可怜我吗?要把全国大赛的机会施舍给我吗?我不需要!!”他猛地跳起来揪住他的领子,嘶哑地怒喊:“告诉你我不需要!我是光明正大赢你的!不管是女人还是空手道,我都在你之上!在你之上!!”
京极只是沉默地垂下眼睑。
这种回避把宫泽的愤怒推向顶端。他骂着混蛋扬起拳头,就在他要做出更激动的事前,一声哭泣阻断了他的动作。抚京子哭着从后面抱住他。她抱得那么紧,勒住了宫泽的心。她隐忍着的话冲出口:“求你……不要伤害京极学长,求你……”
僵硬地定住,“你在……说什么啊……”他讪笑,听来就像在哭泣前博得认同。
“对不起,奇,不要伤害学长……对不起……”如利刃一样哀求的话语缠绵成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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