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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有一套费解的悬疑剧,剧中的每一位都忠实地发挥着自己的角色。能够在这么短的距离看着真人表演,相信那会是大部分侦探癖梦寐以求的事情。只是,对于我来说,扮演一个默不作声的路人甲才是心安理得的事情。
有时,我反而期待这真是一套戏。
发觉他又向着我不动声色地挪动了脚步。果然,这年头跑龙套也不容易啊!听着他用那强装老成的童声地交代我接下来的桥段和对白,我却只是出神地看着那微微皱动的眉毛,心底不禁涌起把它剃掉的冲动……
“怎么了?”他原本绷紧的脸好奇地松了下来。
轮到我扳起脸,左手抱胸,右手支起下巴。从形象上来看,虽然还比不过那些沉默的希腊雕像,但用一样的表情演绎千样的情绪是我的绝活。一番“思考”后,我轻轻地舒出肺部的二氧化碳,只是从别人角度来看,那更像是一声无奈的叹息。
咦?为什么你的右眼在抽动?哦~不错!作为侦探,你的危机触觉越来越敏锐了!
本着尊重《劳工法例》的精神,我轻轻地指了指桌上的几本时尚杂志,尽量慈祥地说:“你自己去挑一款吧!我已经不知道选什么好了~”
事实证明,使一名救世主变成贫苦大众是不需要催化剂的。然后,隐约可以听见他那挤出来的声音。
“灰原!那个嫌疑犯和你比起来,他真是像一个天使……”
橘红色的警灯仍盘踞着屋外,但故事已接近尾声。当我们成45度角抬头仰视,一名随头丧气的罪人在警员的挟持下步履阑珊地走向警车,一切皆已终结。在旁观者的眼中,这一幕或者是既安详又肃穆。可惜,我却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西下的夕阳悬停在大地的边缘,柔和金光在我们的身上拉下的五道大小不一的影子。伴随着孩子们的节奏,地上的影子欢快地跳动着,除了两个另类的……
“小哀,你刚才很聪明啊!”
步美拉过我的手,兴奋地摇动着。迎上那双纯白无暇的大眼睛,我有点不知所措的,所以只能温柔地笑、温柔地倾听……
“哼!”
PS:在这样温馨的氛围中,这种忿忿不平的音调可自动忽略。当然,还包括那种全身僵硬的步姿……
看着身边的那几双紧张而沉迷的眼睛,实在不想打断他们的回味和讨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吧……
柔和的风、温暖的阳光、寂静的巷道、稀疏的行人、幼稚的童声、平静如水的生活……
突然涌起想大笑的冲动,我究竟在做些什么!
在原本的生命轨迹上,或者我应该站在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麻木地沉醉于一些不为人理解的研究。又或者我应该静静地观察试管里的变化,而不是一脸慈祥地看着一群天真的孩子。虽然他们都曾拉着我,很诚恳地说“小哀!这里就是你的位置!”是的,可能吧——。但是,每当我想起自己面具般的外貌,不符实际的举止言行,就不由地肯定:所谓命运,到目前为止,仍只是一场笨拙的闹剧。
作为主人公,我有笑的权力!
“其实他真的很可怜的。只是为了帮心爱的太太报仇……”
“没办法啊——他做了一件错事来纠正另一件错事……”光彦轻轻拍了拍步美肩膀。
“或者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吧,在那个时候,他的表情……”元太把两手往裤袋里一插,双肩也垂了下来。
喂!喂!可不可以适可而止!在我走神的时候,你们都什么时候讨论些什么?气氛变得如此压抑!至少现在我还挂着笑容在脸上,虽然也可以想象自己的表情会是多么的滑稽尴尬。
到目前为止,我已经毫不怀疑,就算有具被大剁八块的尸首出现在面前,这群孩子也一定可以冷静地保持现场和报警,不过…………
究竟是被谁的“霉气”污染了!
我猛地回过头去,狠狠地盯着那不知所措的某人。没由来地想着,自己是不是一直都放纵他了!
他理解地扭过头去,避开我那自以为恶毒的视线,神情变得尴尬、惶恐,甚至是不安、内疚……突然间,我却有种一切释然的感觉。
这算什么?把他变成这不伦不类的样子,不就是我吗?
到头来,大反派的角色还是回到自己的身上,真是…………
“不是这样的!”光彦大声地说。
他冲到了步美的面前,这小女孩不知什么时候眼角已蕴藏着泪光“步美,大叔他虽然做错了事情,但她的太太是不会白白地冤死的!警察一定会查出其他的凶手,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的!”
光彦不自觉举起拳头,脸上浮现出红晕“我们应该相信正义!相信法律!相信爱!”
…………
犯不着把咸蛋超人的台词都搬出来吧?
我努力地压抑着脸部肌肉的抽搐,平静地走到她的身边,轻声说:“别担心,日暮警视他们会把事情的真相弄清楚的。就算是要审判那个大叔,法官也把它绝望的心情和复仇的动机考虑进去的……”
我小心翼翼的望着她。终于,她用力地吸了吸鼻子,转过头来看着我,咧嘴一笑“嗯~”
果然,还是看不出我的伪装啊。…………可不可以不要这样信任地看着我……
即使只是一瞬间……,只是一瞬间。我还是有想说真话的冲动。
如果正义值得相信,案件的本身就不会发生,更别提那无处不在的黑色势力。
如果法律值得依赖,我早应该被拉去当成女巫烧死,又或者送去国际法庭判几百年的反人类罪。
人与人之间并不只存在爱,妒忌、憎恨、猜疑、藐视……,爱的本身也是痛苦的根源……
我偷偷地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舒出来。
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在同伴的鼓励下渐渐地恢复常态。
你们愿意面对吗?那些不堪入目的丑态……
天边的太阳已沉没大半的面容。不知不觉,星光已经开始点缀着天幕。远处那三个模糊的身影回过头来向我们挥了挥手,一蹦一跳地走向路的尽头……
“真是的!到头来都只是一群小鬼头!”
声音的主人懒洋洋地凑到我的身旁,和我并肩而立,道路在脚下延伸……
“是啊。只是一群小鬼头。就算总有一天他们也会成长为不可理喻的大人,不过,现在他们仍只是一群小鬼……”
“不过,现在的孩子未免太早熟了——,啧,你笑什么!”
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脸上仍带着止不住的笑意。
“还懂得笑就行了——就怕你又无缘无故地胡思乱想……”
我诧异地调过头,只见他枕着双手,若无其事地从我眼前走过。我一动不动地停滞着,直到他的足音逐渐远去……
“那也没办法啊。”我突然地叹了口气。
他的脚步声煞住了。我转过身,坦诚地迎上迎上他的复杂的视线。
“只要一想到你选的那款皮袋……”
“啊~ 行了!我收回刚才那几句话!”
望着他挥舞着拳头大步流星离去的身影,我还是轻轻地笑了。
“真的没办法啊。工藤。我一直都不明白——”
…………
连绵不断的山丘披着漫无边际的草毯,自由的风轻轻地掠过大地,青色的海面上掀起一圈圈的涟漪。在柔和的阳光照耀下,细长的草屑肆意地在风中舞动。
仰起头,几朵纯白的浮云懒洋洋地飘落在天空的角落。
伸出手,蔚蓝色的天幕仿佛尺寸可及。
…………
“小哀?……小哀?……”
“……嗯……”
“该起床了……,等一下,柯南君他们就会来。早餐我热过,你……”
“……嗯。我知道了……”
……
听着门外那一步一顿的足音,揉了揉枯涩的眼皮,透过指缝发间,眼前的事物渐渐地映入原有的轮廓。
“……一个……熟悉的天花板……”
……
冰冷的感觉仍盘旋在面颊,我抬起头,洗手台上的镜子中映出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倒影。未干的水珠沿着成簇的茶色发条缓缓滴落,一双翠蓝色的眼睛镶在那精致的面孔上。我抽了抽嘴角,镜中的人也朝我咧嘴一笑——呵,就像一个傀儡娃娃……
欢快的打闹声在玄关响起,我放下手中杂志,看着他们轻快的步伐,一股暖流划过心头。
“小哀——”
“小哀,我们是来试博士的新游戏的……”
“不要说那么多了。小哀,冰箱里面还有没有雪糕啊?”
…………
“哟!”
眉绡不禁一跳。越过孩子们的肩膀,一个颇有礼貌的家伙站在不远处,左手插在裤袋里,右手举起摆出一个礼节性的动作。看着他不除不慢地走过来,我忍住了突然想笑的冲动,调过头去,整理桌子上的杂志。
“博士呢?”
“他还在楼上,有事吗?”我若无其事地看着他。
柯南提了提眼镜:“呃,想找他看看这东西是不是出了问题。”
“哦……”我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杂志,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柯南君,一起来玩啊!”
“嗯,我还有点事,找到博士之后就来。”
听着身后那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嘴角忍不住弯出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悄悄地对自己说:
“笨蛋!”
工藤,究竟是我太熟悉你,还是你的演技退化了……
“我去看一下冰箱里面还有什么?”
“唔,麻烦你了。”
“我要雪糕!雪糕!……”
搭上楼梯的扶手,回过头去,三个小小的身影已经挤在电视前,不时交头接耳议论着。心底一笑,轻轻地往楼上走去。
“什么?那可是犯法的!”
“小声点!……”
近乎咆哮的叫声在走廊间回荡,我反射般停下步伐,随即无声地叹了口气,不禁怀疑自己这种近似幽灵的行动是否反映过敏,如果不是熟知他们的为人,我倒有可能猜测这是否是个陷阱。
“真失败!”我晃了晃脑袋,把多余的想法抛诸脑后,悄无声息地握上手把……
“四五天?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我可不是机械猫……”
“所以说是尽量,事情很逼切……”
“如果将截频的主机和天线藏在车厢里,或许可以允许便携式的分机——你是打算完整地收录警方的现场指挥吧”
我冷冷地在他们的争论中插上一句,然后舒服地靠在门沿上,颇有兴致地看着他们的脸色从绯红转为赤白。
真是失礼!难道我像贞子吗?还是认为我比珈耶子还要恐怖!
博士还像个做错事被当场抓到的小孩,一手摸着残存的白发,眼睛已飘到毫无关联的天花板。毕竟还是大侦探的回复力强,两手往裤袋里一插,脸上已堆出“嬉皮笑脸”的表情。
我不为所动地调过头去,决心让他的脸色变得更为“灿烂”。
“知道吗?……你今天的实在太正常了!这反而成为你的破绽!跟着一群小鬼头去试玩新游戏?无论是先天的缺陷,还是后天的心理扭曲,都绝对不会像你表演得那样若无其事。如果你扮得像一个残疾的死刑犯,或者会有几分真实感。”
我重新对上他的视线,微笑着说:“就像你往常一样。”
就和预计的一样,此刻他的脸就像老虎机一样不停地刷新着颜色,丰富的面部肌肉如抽搐般抖动着。
我强压下捧腹的冲动,这确是我期待的,也是我可以控制。凡事都应该恰如其分,这是作为一名优秀科学家的天赋。
“他们……是来找我的吧……”
扭捏的气氛仿佛遭遇到突如其来的冰点,时间与空气在霎那间凝结。
难道这不算更恶劣了吗?我心下冷笑着,自信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即使是内心也是波澜不惊。或者是因为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又或者是我的心从来就没有逃离过冰冷。
我看着地板,自顾自地说下去“警视厅的气氛越来越古怪,就好像被无形的线操纵着。……我嗅到了,一样的气味。”心底流过一阵悸动的快意“符合他们一贯的作风!制造事端,留下证据,再借警方的监察网来找寻猎物——真是个恶劣的习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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