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路过尘埃，泪过成爱——写给毛利兰之二（——何处遣怀，何处花开。路过尘埃，泪过成

心兰朵朵

流星
晚上，在新东方上英语，听老师讲了这么一个词“meteor”（流星）。他说，“meteor”就是“me tear”（我的眼泪），流星就是天使的眼泪。听到这里我无故心动了一下。天使的眼泪，天使也会流眼泪吗？无端的，我想起了兰。
佛管人间叫“红尘”。这是真的，因为人世间满是尘土，它们一层层的蒙住我们的心灵，当这层土最终凝结为冰冷的外壳时，我们就真的什么也感受不到了。而天使，她用温柔的目光编织成一条拂尘，轻轻拭去你心上的灰尘，用纯真的泪水涤清你的心灵，恢复那人之初的单纯美丽。
北欧有个传说，说人鱼在夜晚的岸边哭泣，眼泪落入蚌，就变成了珍珠；沙漠中的人们说精灵的眼泪落在花瓣上，就成了“风度欲成津”的露珠；中国有湘妃的传说，娥皇女英的眼泪洒在竹子上，从此就有了“斑竹一枝千滴泪”；林黛玉原是灵河岸上三生石畔的一棵绛珠草，为报答神瑛侍者的灌溉之恩，于是下凡用一世的眼泪来报答他，从此衍生出一部光耀千秋的《红楼梦》。一刹那，我迷惑了。眼泪，原来竟是那么美丽的东西，有这么多梦幻般的传说。那么，兰的眼泪呢？
晚上坐车回家（公交车是循环路线，开到市郊再绕回市区），随着沿路的霓虹灯光不断减少，市区难得一见的星空慢慢浮现。当到达最远的一站时，车里只剩我一人。抛开都市喧嚣的红尘，我把头靠在玻璃窗上。蓦的，看见远方山与山之间露出的那片夜空悄悄滑过一颗流星。眼泪，很自然地倾泻而出。
今夜，我陪天使一起落泪。
我不是个爱表现情绪的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为兰破例。想起她在大雪天牵着柯南的手哽咽着说“我真没用，新一才不见三天我就紧张得睡不着觉”，我的眼角就飘雨；看见她在情人节独自呜咽“若是心情不在这一天表达就没意义了”，我的眼角就起雾。没有安歇，没片刻安歇。

伤逝
记得上依次为一个女孩子这样哀伤，她叫赵灵儿。我玩仙剑还是win95时代，DOS版。当我看见那个女孩一脸甜美如桃花与求药的少年打钩钩时，我就爱上了她。那个时候，网络还是个希罕的东西（不像今天上Goegle一搜，什么攻略甚至结局都有了），修改就更不用提了，一切全靠自己摸索着来。仙剑是我玩的第一个游戏，也是完的时间最长、最刻骨铭心的一个，第一次通关我和表妹用了半年（当时只能每周末玩一次）。那种感觉，我们同逍遥一起成长，逍遥就是我。当打完拜月教主后，我们还来不及高兴甚至来不及看清这份喜悦，就迎来了那波涛汹涌天人永隔的结局，而最后的心理防线也随着这悲哀美的崛起而溃不成军。我们抱头痛哭，反反复复地问“怎么会这样”。就像一个肥皂泡，所有美丽的倒影竟然只是虚幻。当你倾注了所有的希望和感情，它竟然在巅峰过后短短几秒内破了。我的灵儿，那低头轻吟“似水无痕”的灵儿，在扬州城外舍命救醒逍遥的灵儿，怀着孩子在镇妖塔中受苦的灵儿，死了；而逍遥许诺过的“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受一分苦”，竟也成了阿朱塞上牧牛羊的誓约，从此成空了。
从此我再没碰过任何RPG类的游戏，一方面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另一方面，我再也伤不起了。曾闭眼试想乔峰一掌打死最心爱的女人是什么滋味，却发现那竟是我失去灵儿时的痛彻肺腑。于是把伴着这种滋味的仙剑掩埋在记忆的黄土里，不敢轻易回望。
不敢再轻易回望。

天使
佛说：只缘感君一回顾，使人思君暮与朝。
就是在那个雨夜，兰伸出手，拉住了掉下楼的那个要杀她的人。也就是在那个夜晚，济南下了一场暴雨，坐在液晶屏幕前的我仿佛被闪电击中了。电闪雷鸣之中，我看见了一双洁白的翅膀，长在兰的背后。
回顾所有的漫画和TV，我发现以前的漫不经心竟然险些错过这么美好的兰。不知不觉间，兰和灵儿的面容变换交替出现在我面前，一样美丽脱俗的少女，一样纯洁善良的心灵，一个肯为子民舍身圣洁如莲花的仙女，一个救人时不假思索高尚如兰花的天使，正像夜雨海愁给我的短信中说：“不晓得什么时候我也弄模糊了，经常把她们两个说反。两个最美的女孩啊！真感激我玩过仙剑看过柯南。”
兰就这样在灵儿多年后烙进我的心里。我喜欢她，喜欢看她的一切。她倚在母亲怀里撒娇时的天真可爱；她俏皮地揶揄新一“我才不会像某人一样躲起来”；她嗔怪父亲时掩不住一脸的孝顺和关心；她悉心照顾柯南时难遮无私的母性光辉……甚至，我只喜欢看她。她微笑时眼睛眯起新月的弧度，嘴角泛起清澈如泉水的喜悦；她忧郁时眼中倾泻出的哀伤，眼神迷离如不灭的月光。她开心，我的世界阳光灿烂；她悲伤，我的世界泪如雨丝；她哭泣，我的世界早已泪雨滂沱……
有一次夏令营住在郊区的大山里，晚上和朋友出来乘凉。我们俩站在五楼的阳台上，不知怎么的聊到了《柯南》。那个女生咬牙切齿地说：“《柯南》里面谁都可以死，就只有毛利兰不行。”我哑然失笑，是的，兰不可以死，就算伊甸园空了，上帝寂寞了，我也不要她离开。可是兰为什么不幸福呢？她应该是向云彩一样高高挂在空中俯瞰所有罪恶的肮脏的凡人们，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选择背负，背负那些本不属于她的。从小就要忍受父母离别的痛苦，照顾一个不会理家的父亲，拼命为父母和好而努力却总是失望（全怪这两个只顾自己面子的笨蛋夫妇），去担忧一个为了推理竟然耽误求婚的混账侦探，一再舍命救别人，不管是故意找茬的情敌还是亲如手足的朋友甚至把她当作猎物的杀人犯。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嘴角都没有忧伤，我却总能从她的每次蹙眉每个眼神每句话语里感觉忧伤无处不在。她本是这个世上最该幸福的人，可每次幸福都与她擦肩而过，不过是亲情的，还是爱情的。

葬心
又是一个心碎之夜，已经变回柯南的新一万分痛苦地看着兰捂住耳朵，无助地说“我已经不想再听任何理由了……”就只差那几分钟，短短的几分钟，时钟倒转了十年，本应该最幸福最美好的时间，刹那落空了。一切都如电影《阮玲玉》中唱的：
蝴蝶儿飞去，心亦不在
凄清长夜谁来，拭泪满腮
是贪点儿依赖，贪一点儿爱
旧缘该了难了，换满心哀
怎受的住，这头猜 那边怪
人言汇成愁海，辛酸难捱
天给的苦 给的灾，都不怪
千不该 万不该，芳华怕孤单
林花儿谢了，连心也埋
他日春燕归来，身何在……
那一刻，我的世界足以破裂。
夜雨海愁告诉我：“有可能的话，真的很想让兰跳出来，只希望她能幸福，真的幸福。”所以当兰失忆后，我心里竟也有一丝巴望着兰从此忘了新一。也许吧，有时候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就像袁紫衣说的“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因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倘若伤心是世上最重的伤，但求两两相忘，无爱无欲，无痛无伤。因为她不该啊，没有人配让她痛苦。
可我错了。我想不管是兰还是新一，可能宁愿选择满是荆棘的爱之路，因为《荆棘鸟》里面说——最美好的东西要用最深痛的剧创来换取。从那么小那么小的时候，他们的眼里心里就只有彼此，一直到今天肯于对方同生共死是因为只有彼此，那么纯粹的想法，无法容忍一丝一毫的玷污。
当新一说出“不能同生我们就共死”，当他冒死从车轮下救出钟爱的女子，我不知道这个满脑福尔摩斯的侦探平时在想些什么，但我想，在这生命攸关的最后一刻，他脑中百转千回，想的最多的，一定是一个叫做毛利兰的女孩，那个笑靥如花的天使。就像乔峰说的：“四海列国，千秋万代，就只有一个阿朱，岂是一千个、一万个汉人美女所能替代的。”新一呢？我想对他来说，四海列国，千秋万代，就只有一个毛利兰。她是他床前的明月光，是他胸口的朱砂痣，是他心底伤口的烙印。鸟儿飞入荆棘丛是天性，而新一和兰，当他们把荆棘插入胸膛的时候是明明白白的，可他们还是这样做了。
那样感天动地的爱情，或许上帝也会为之动容，兰最终还是跳出了记忆的泥淖。

泪过成爱
当他们之间隔着时空错转的十年，当他们各自在自己的角落思念彼此，兰和新一渐渐懂得了什么是忧伤。这种痛，是暗夜里吹进胸口的长线，缠绕成永远难以释怀的伤感，捕捉不到，只能眼睁睁看它系在心口最薄弱的地方，成为生命中的劫数 。每次线那头的人儿一动，心就会扯痛，眼泪一滴滴汇成身后的大海。若没有这场劫，新一也许永远不会知道他原来爱兰如此之深，兰也不会知道她爱新一如此之浓。因为路过的，只是尘埃而已；泪过的，才是真爱。愈是泪水洗过的眸子愈是明亮清澈，而天使的泪水清洗过的爱情，如此忠贞无悔。当兰由一个天真懵懂的女生成长为浑身散发着由于成熟味道的少女，当新一由一个猖狂又有点自恋的男孩成长为深沉内敛的少年，当她的眼泪包含着大海般深沉的感情，当他的眉头锁住浓烈的爱恋，我知道，思念是最锋利的剑，可以刻画出最深的伤痕，一如多年前李逍遥独行在雪地上时深深浅浅的脚印。
我曾想，兰的前世是不是也是欠了新一眼泪的绛珠草，所以注定要用她的眼泪来还。但我又否定了，因为我相信，如果可以，新一宁愿用自己整个生命的血，去代替兰的一滴泪。“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我从一开始就下定决心。”阿桑安静地唱着。是的，兰给新一的爱一直很安静。她总是在人前微笑着，然后转过身悄悄轼泪，但这一切都被那个明察秋毫的小侦探看在眼里，我想他那时也一定是心脏被撕裂的疼痛吧。这时懂了，兰的眼泪，划过天际，变成流星；落进大海，幻作珍珠；洒入花蕾，凝为露珠；只有滴进新一的心里时，是刀锋是利刃，刺出鲜血。
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我从一开始就下定决心，要默默陪伴着兰，哪怕直到世界末日的那一天，哪怕她流尽最后一滴眼泪，哪怕她鹤发如雪儿孙绕膝，她都是新一的女神，我们的天使。这些年我在兰身上投入的感情，已经超过了对当年的灵儿，唯有默默祈祷，仙女已经为人间牺牲了自己，那么请不要让天使再重复多年前的悲剧。

尾声
何处遣怀？何处花开？路过尘埃，泪过成爱。就像新一之于兰，就像兰之于新一，就像他们之于我。说到底，之所以会掩卷流泪了，是因为被人在心头掘了一铲土，隐隐露出自己不堪回首的前尘往事。于是任自己把心事放逐在茫茫生死时空中流浪，等待前世与今生的轮回。而最后明白，所谓轮回，不过是在心里面画一个圆，起点终点都是爱。说穿了，会为兰流泪的，大家都是心软的同道中人。
9点的末班车又缓缓驶回市区，星星也悄悄隐匿在路灯后。泪水渐渐被风干，想抬手揉揉眼睛，忽然有点神志不清，看见兰的脸就在十丈红尘外…………

心兰朵朵

未经允许谢绝转载，我就是图社的梦兰儿~~~~

bettywine

很喜欢这样的心情文字,
我和你一样,喜欢兰,也喜欢灵儿

诺儿

非常好的一篇文...
很喜欢~~
一样..也喜欢兰..也喜欢灵儿....
从最初看到她们的时候....

紫色加百列

大家都是心软的同道中人
所以我们可以肆无忌惮的因为兰而心软
所以我们只为心软的兰而肆无忌惮

心兰朵朵

我发现看这篇的人比《真水无香》的少，是不是大家对灵儿没什么感觉啊？（我说的是老仙剑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