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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3 20:1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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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进了教室,老头正在点名。园子早就给我留好座位,工藤也很罕见地出现在课堂上。
“你来晚了。”他向里挪了个位子,我坐下。
“恩,我回了家一趟。”打开书,说。
“哦。”他表示知道,“伯父一定把家里搞得一塌糊涂吧。”露出万分理解的表情。老爸要是听到未来女婿的这番话,估计又要追在他后头暴打。我冲工藤吐吐舌头,恰好,老头点到了我的名字,我应了声“到”,顺势也结束了和工藤的对话。
书就被我平放在桌子的一角,老头在前面说了些什么,我一句也听不到,志保已经严重干扰到我的大脑了,
“喂——”,园子用鞋子踢我一下。
“干吗啊?”我恼火她打断我的思想。
她的眉毛朝讲台的方向一挑,
“我说——毛利同学,你可不可以给我们解释一下这句话。”老头的表情应该属于恶劣吧。
“恩——”我望了望工藤,他的食指点在《论语》中“子斥宰予昼寝”的一段。
“这个……”古文不是我的长项,“就是……白天睡觉……被骂了……”
前面有轻微的笑声。我说错了吗?
“顾氏格轩曰:宰予昼寝,昼音当画,为施画于寝也。礼,诸侯画寝。今以士人而用诸侯之制,是欲雕朽木而污土墙也,侈而且僭矣,故夫子责之——你懂了吗?”
??????我的表情一片忙然,老头叹了口气,“不过,你的解释用在自己身上,到是很贴切。”
四周的笑声更大了。我坐下,死老头。心情极度郁闷中。工藤已经笑得腰也直不起来,被我狠掐一把,他低声喊痛。
“不要把气撒在我身上啊,小姐。”
“猪!”
“晚上一起吃饭吧,很久没出去了。”他突然掉转话题。
“噢,”怎么这么巧?志保那边怎么办?我开始寻找拒绝的理由,心里也在飞快的计算,答应哪边会比较好。此时,电话铃声恰倒好处的响起。
“喂?”从工藤一脸的严肃看来,我可以不用烦恼了。
“我要去一下目暮警部那里,改天吧。”他起身,“对不起——兰。”充满歉意。
“没关系。”我露出善解人意的笑容,都觉得自己的假。
“他是一个厉害的侦探,不过,真的又是一个很不称职的男朋友。”
“园子你在说什么啊?”工藤在课中离席,对老头的刺激很大,我觉得这一学期他被当掉的可能性又增加了一成,至于园子在旁边说什么,我没有在意。
“你们有没有吵架?”
我摇头。
“多久出去一次?”
“他有空吧——这个你好象要比我清楚哦,大小姐。”毕竟得空的时候,我时常去园子和她男友那里当电灯泡,蹭吃蹭喝的,园子对我的行为万分不齿。巴不得工藤失业,好把我这块牛皮糖扯走。
“早知道就在上海介绍一个帅哥给你哦,我的日子也可以过得轻松一点。”园子显得很懊悔的样子,“指望不到那个侦探了。”
“喂——你还是朋友吗?”我的眼睛成了半月形,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老头在往我们这边看,不要那么嚣张。”她的语气神经兮兮。我翻了个白眼,也不晓得到底是谁比较嚣张。
今天的课程比较多,我和园子两个人跟着人流在不同的教室辗转,到了下午,下课,园子的1号男友很准时出现在我们教室的门口,园子挽着他的手,我冲他微笑,被死党一个眼神杀回。我懂她的意思,赶紧表白
“我回宿舍吃杯面啦,不做灯泡。”
“乖——”她满意地点头。“今天,我会晚点回,你给我留着窗啊。”她悄悄说。宿舍十点半熄灯,再晚回来也只有爬窗了。我点点头,摆摆手,叫他们快点消失,男友NO1生怕我会改变主意,以最快的速度把园子从我面前拉走。彼此都松了口气。
其时,我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某人是否知道我几点下课?我们之间没有现代的通讯工具做维系,依靠的是最原始的口头联络,彼此都象是没有线的风筝,会在什么时间又有交集。
我沿着栽满法国梧桐的林荫道一路小跑,老远已经看见某人等在了早上那座教学楼的大门口。她斜靠在一辆嫩黄的大众甲壳虫汽车的车门边,不时地向楼里面张望,一只手插进风衣口袋,一只手拿着一罐咖啡,样子挺帅。我停下脚步,心想自己都没怎么好好的打扮,从包里掏出镜子照了一下,还好。
她看到我,摆了一个超帅的姿势,手摸了一下鼻子,有点痞,有点坏坏的样子, “你来啦?”
“等很久了吗?”我走到她身边。
“还好啦,我刚到。”她去扔了咖啡罐。清脆的声响告诉我,那里面的液体所剩无几,她真的是等了蛮久的。
“走,我们吃饭吧!”她笑笑地向我伸出手。
“对不起。”坐上她的车子,我对她说。今天好象一直都是在道歉。
“你来就好了。”她满脸的欣喜,丝毫不象一个久等的人。“我还怕你会不来。然后,砰——”志保一只手离开方向盘,做了个变魔术的动作,“就消失了。”
她的语气轻松,表情却十分的没落。我没来由的一阵心疼。为了避开现在的沉闷气氛,我把话题转移到汽车上来。
“我记得你是骑自行车的哦?发财了吗?”
“呵呵,那是同事的,他不常用,就给我来开了。第一次约你吃饭,当然要四个轮子的才好啊。我还没忘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看我骑了自行车出来的表情。”
“被打击到了?”爱记仇的家伙。
“被打击到了。”她扁扁嘴,“心都‘咔咔咔’的碎了。”样子可爱到极点。
“志保,你知道吗?有时候,你让我觉得害怕。”
“为什么?”她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停下车,仔细地对着反光镜照了照,象是为了确定什么似的,照了又照。
“挺漂亮的脸,怎么看也不象坏人啊!”好久,她吐了吐舌头。
“死相啦。”我捶她一下。她笑着发动车子。
“我身体好差的,被你打坏的话,你要负责的。”
我别过脸表示对她的话不屑一顾,不可否认,现在的志保好可爱,我总是不由自主地去看她,她的微翘的鼻尖,略微上扬的嘴唇,她的眼睛里总是透着一丝捉摸不定的光影,志保,你在想什么?你知道我在害怕什么吗?你对我是那么的义无返顾,可我却对你一无所知,和你在一起,我有太多的怀疑。
“你怎么会看上我的?”我的容貌只在中上,平日里也会偷偷地观察周围的女生,打量她们的着装,暗暗和自己比较,根本是普罗大众中不起眼的那一只。
“为什么你那么爱计较原因呢?”她带我到了一家意大利餐厅,坐定后手支撑着她的那颗脑袋,“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这个世界很大,有那么多的人活着,即便是夫妻,也免不了互相憎恶,可偏偏我认识你了,你也不讨厌我,我喜欢有你在的感觉,you turn me on. Do you understand?”
还是不明白,我老老实实地告诉她,“伐晓得。”志保撑着头的手滑了下。
“输给你勒。”她无奈地拿叉子叉着沙拉里的西红柿,放进嘴里咀嚼。
“你不用马上回答我,毕竟我追你这个事实你现在还没有办法接受,可是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你应该也是吧,就当是给彼此一个机会,如果你没有感觉了,你还可以回到你未婚夫的身边,我们open relationship好啦。”
天,她知道她在说的话是什么啊,以为自己是恋爱达人吗?好似许了最大的自由,你这样会让我更加没有安全感的。女人寻找归宿的原因有无数个,有的女人为钱而结婚,有的女人因为对方的容貌而结婚,我却只独渴望一份安定。
“我……”于是想拒绝。
“你听——”她突然打断了我要说的话,然后闭上眼睛,我也受了她的感染,学她闭上了嘴,也闭上了眼睛,静静地欣赏着琴师演奏钢琴。
琴声算是抒情,开始时一个个音符仿佛敲击在我的心上,就象是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忧伤,不断在我耳朵边彷徨,我的视线开始随着摇摆不定的烛光迷离,看到的一切都失去了它本来的形状,我有一次地跑进了爱丽斯的领地,四周是大片大片的青草,红桃皇后在向她的扑克牌士兵叫嚣,“抓住她,砍下她的脑袋!”开膛手杰克露出狰狞的笑。
“兰,兰——” 志保的手不停地在我眼前摇晃。
“啊!什么?”我从胡思乱想里游离出来,“这是什么歌?”
“《忧郁的星期天》”
“真的是——”那首著名的催眠音乐,据说无数的人因为听了它而结束自己的生命。
“那只是一首普通的歌罢了,不过旋律真的很优美。”志保喝了口红酒。暗红色的液体荡漾在酒杯里,被灯光照出一股妖异的光芒。
“好象是血。”我看着她切割三分熟的牛排,刀落下从煎熟的表面渗出新鲜的血丝。
“别告诉我你也想自杀了。” 血淋淋地送进口。很享受那样的美味。
“那也何尝不是一件好事。”象是自言自语,这种念头很早就有,偶尔也会在夜里跳出来丰富我的失眠,只要是关于摆脱责任和压力的想法,我都会很大胆的去设想。
“狂想症,医学上这样说。”她冷静地注视我,视线却很温暖。医生是不忌讳谈论生死的吧。我是这样认为的。无法定义我和她的关系,我们的距离越来越模糊。我不自觉的抓紧刀叉。好想回家。
吃完饭,她送我回宿舍,归途,一路无话。我把车窗开到最大,任凭风把我的头发吹了翻飞,志保还在轻轻哼唱着餐厅里的那首歌,《忧郁的星期天》。想到原本要拒绝她的,结果就是被这首歌打乱,某种程度上,歌声使我扼杀了离开志保的想法。
那是否要再次尝试一下?
车到了宿舍的门口,我下车,盘算和她说BYEBYE,
“等等——”她突然抓住我的手。
“怎么了?”酝酿好的情绪又被她打断。
“有话要说吗?”
“我希望我能是你的存在。”很认真地说着,表情露出坚定,渴望我能够相信她。
“你想说什么……”我想抽出被她握着的手。太紧了,以失败告终。
“我是认真的。”她的语气严肃,一字一句,“我不是只想和你吃饭,逛街,或是其他。
你可能只是世界上的某人,但对于世界上的某人你就是全世界。
不要敷衍我。”
夜里很安静,还可以听到虫鸣声,她抓着我的手,我站在宿舍门口。
这是告白吗?
志保终于还是走了。
抱紧自己,蜷缩在床上,那晚,我又失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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