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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所专题-柯南20周年纪念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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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NDER TOUCH(未完)AR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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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中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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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3 20:11:42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Tender touch

我幻想着有一天能和你相互依偎,一起漫步在外白渡桥上,当海关大钟在午夜敲响,我们拥吻桥头。
我幻想能在空气中闻到你身上干净的香水味道,象是雨后常春藤幽幽的清香。
我幻想再次看到你的笑容,微翘的鼻尖,你的短发,白皙的面孔。
我幻想有一天,能再次拥有属于你的
TENDER TOUCH。

我叫毛利兰,一个普通的高中女生,刚刚从大学联考的阴影中逃离。母亲出走,有一个不懂事的老爸。我想我从来都有够坚强,从小就有觉悟的事情。父亲和母亲因为各自的不理智而分开,我却坚定地选择跟生活一塌糊涂的父亲一起,学过空手道,算是出色吧。有一个不错的死党,还有一个号称是高中生名侦探,忙得不知所谓的青梅竹马——我忘了,应该是未婚夫——工藤新一。
他是在联考结束后的一天向我求得婚,当时,我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反对。米花饭店旋转餐厅的景色,他父母亲的美满爱情故事,所有人的赞成与祝福,足够说服我把自己的未来交托给他。
现在回想,觉得自己做了件非常傻的事情。
我无法想像婚后生活。是否每天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回家,一起做饭,一起休息?然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至此终老?我打了一个寒噤。没错,从七岁认识他开始,他应该就是我生活的全部,我和他在一起10年了,绝对的纯情绝对的细水常流。他的家境,帅气,智慧,幽默,足以让别的女孩子羡慕的发狂。可以说是前途无量。
“他会让你幸福的。”母亲对我说。
而我选择他,只是因为他的美满吧,他的父母的爱情,是我父母没有的,我害怕争吵,讨厌孤独,也许在未来,我和工藤能够成为我理想那样的睿智的父亲和温柔的母亲。

我的死党园子经常的嘲笑我,说我其实不懂爱情,爱情哪里有我这样的算计与担忧?爱了,就爱了,好的时候如胶似漆,翻脸的时候天崩地裂。我和工藤那样的长跑就和温开水没两样。
订婚后,她欣赏着我从指间褪下,小心翼翼收藏好的戒指说。

“你需要的是一场真正的恋爱。”

几天后,园子询问我愿不愿意和她一起去上海度假。
“反正你以后也不会出去玩了,不如跟我一起出去疯一下嘛。”
“好吧,那去哪里呢?”我答应了,我的成绩已经上线,学校通知要到四月底才新生注册,我还剩下近半个月的假期,
可是 “上海?”我脑子的第一印象是旅游杂志上长长的灯火璀璨的外滩,此外能和上海联系起来的唯一影响也只剩贵得吓死人的上海螃蟹了。这一点,我常常气岔。
“说不定能够遇到象周润发一样帅的男人啊?”哦,忘了,对上海的另一个印象,是小时候看《上海滩》看的。
我露出鄙视的眼神。几岁的人了?
“去吧。是一次单身之旅嘛。”园子靠近我:“你难道想一辈子只和一个人吗?”
我知道她在暗示什么,我的脸忽的红了,碰了她一下。好在这时候不见外人。

就这样订下来了。晚上回家的时候,跟爸爸说了。
他没有意见,
“去玩一下也无所谓啊,难得放假。记得给我带两瓶正宗的中国黄酒。”
他应该说不会象其他父亲那样专制,虽然为人糊涂了一些,孩子始终是要独立的,父亲时常在我耳边唠叨,嫁出去的女儿就象杯泼出去的水,早晚而已。
工藤没有我爸那样的想法,我和他牵手走着,和他牵手是习惯。没有触电的感觉。我告诉他我要去上海,他很不高兴,他计划我们可以去瑞士滑雪,或是到哪里温泉,当然,只是计划,到时候,又会有这样或那样的案子出现,然后他一脸救世主的神情,抛下我,案子破了,再去享受别人崇拜及自愧不如的表情。
“好了,我只想有一次自己的旅行!”我甩开他的手,怎么就生气了呢?我一直在他心里是温柔的样子才对啊。他看着我,表情错谔,于是,一路沉默。
到了家门口,我们吻别后,本来我想就这么进去,他却拉住了我的手,轻声的说着:
“玩归玩,不要太疯了,记得给我电话啊。还有哦,回来就要忙了,别太累了。”
我对他投以最真诚的微笑,然后就小鸟依人的扑到他怀里。眼前这个男人,有我渴望的恋人的爱,有父亲没有的宠溺,还有我们从小长大的亲密与熟悉,我还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于是两个女人,像放出去的鸽子一样,飞的来到了上海。
第一站是黄浦江。
印象没有想象中的好,有太多的人站在滨江大道上跟着拍照,到处有小贩向我兜售这样那样的粗糙的旅游纪念品,杂乱没有秩序,江面上的风带有游艇刺鼻的机油燃烧的气味。外滩马路边的万国建筑被一幢幢地改建成了奢侈品的展览台,如果不是托园子的福,我想,我没有勇气踏进那里哪怕只是参观。所以告别了沉迷于英俊服务生的园子,选择提前回到酒店。
晚上,我一个人在马路上走着,想像着三十年代的人们过着是怎么样的生活。上海人和日本人在穿着打扮上没有明显的差别,热闹的接头也能象巴黎一样看到恋人之间的热吻,一切充满活力。我们借住在虹桥那里的酒店,传统的日本人在上海的聚集地。晚了,街上几乎很少行人,有几个长得象阿拉伯人的男子跟在我的身后,是恐怖分子吗?我不想惹麻烦,低着头赶紧走着。令我松口气的是,那几个人只是非善类,他们冲上来是想抢我的包,我真的不想有麻烦,尤其是混乱中,我用眼角的余光瞥到有一个人站的远远地,象是在看热闹,也或者他是他们的头,我决定装傻,摸清情况再反击也不迟。突然,我听到有个人喊了句什么,一群人顿时作鸟兽散,接着是安静。
我莫名其妙,什么也没有,上海人怎么回事?这时我感到有人在拍我。
“吓傻了吗?你没事吧?”是很纯的日语,带有磁性,很好听的女声。
我听到日文,是日文!我猛的转头,呆了。
映入我的眼里是一张不知道该如何定义的脸庞。
一头褐色的头发,刘海斜斜的随意的搭在额头上面。修饰地很好的眉毛,鼻尖翘翘的,可爱却又神情清冷,嘴巴不说话的时候,紧紧地抿着,象是四月暖得腻死人的春风里的最后一丝寒气。而且,身上散发出一阵阵常春藤的气味,不确切的说是浸透露水微湿的常春藤叶片散发的味道,如同漫步在雨后的森林。
“你是恐怖分子吗?”虽然确定她帮了我,不过,万一她是罪犯怎么办,恐怖分子也有很多女人的呀。不能松懈。
她听了我的话。突然后退几步。好像观察着某外星生物一样的看着我。她没笑,我却觉得很好看。
“呵,”她突然笑了出来,露出了白白的牙齿:“你傻啊,我是恐怖分子,还会帮你吗?”
“那你怎么会阿拉伯语啊。”我喃喃。
“拜托,那些是新疆人好不好,专门在附近打劫游客的,我刚才是在用上海话说‘警察来了’而已啊。”她的表情吃惊,眼神专著地望着我。
我的脸忽的红了起来,心也开始砰砰乱跳。


如果说女人昏头,大概就是我这个样子了吧,
本来,我打算故作镇定的向她道谢后离开。但是,我的脚不争气地扭到,摔在了她的怀里。你还真是不稳重啊,她的气息吐在我的耳边,你住那里,我用车送你。
啊??????从小到大,好象没有人跟我说我不稳重,不知道有没有听错,但我不讨厌她的话,于是,坐下,乖乖地等她过来接我。想着她会开什么车出来送我,却看见她骑着脚踏车就过来了。
“这就是你说的“车”?”我指着车,她概念里的车和我概念里的车好像有点出入。
“不然你以为,我也只是个穷人啊。”她看着我手里的包包,那是工藤给我的新年礼物,PRADA的,她的眼神里有一点装出来的贪婪。
“上来吗?”她骑在车子上看着我,我赶紧一拐一拐地坐上了车子的后衣架。
“左稳了。”她猛一踩车,我本想安分的坐着,却本能反应的抱住了她的腰。我们沿着小路骑行,我从来没有坐过这样的车,从前念高中的时候看到班里的同学这样被她的男友载过,也曾经想让工藤学他们的样子,却遭到了他无情的嘲笑。
“别孩子气了”他认为这很蠢。
而现在,一个女子,满足了我那时的心愿。有点冷,于是把手伸进了她咖啡色灯心绒外套的口袋里,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反对。晚风吹抚着我的头发,我回想着过去,不自觉的把头靠在她的背上,突然间,我有很安心的感觉,好像是和一个很亲很亲的人在一起。
不一会,到了酒店,我下车后,她正转身要走,我却拉住她,问她的名字。我不想和一个无名式呆一整晚。
“我是....”她凑到我的耳边,我正准备聆听。
突然她伸出一只手把我的头转了过去,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她轻轻的吻了我的嘴唇, “我是SHERRY,宫野志保”在我的耳边说道。
“再会!”上海话再见的意思,导游曾经给我们讲过,可说完这个字眼,她已经骑车消失在黑夜中,只留下我一个人傻傻的站在酒店前。
“志保。”我终于从呆傻中反应过来,但却在反复咀嚼着这个和我一样的日本名字。

我回到房间的时候大概是十一点,园子应该没有那么早回来,打开房间的灯,没想到她大小姐已经大刺刺地躺在了她的那张床上。
“怎么那么早?”
“还是某人晚归哦。”园子显然不理会我的追问,一边奸诈地笑着,一边朝我这里跑过来,一下子把我抱了个满怀。
“喂,你干什么啊!”天我已经经不起再此这样的事情了,她这是在干吗?只见园子来了个很夸张的深呼吸,之后立刻摆出一个逼供的样子。
“你老实交代吧。”
“那个……你听我说……”平时还算言语流畅的我一时间不知要如何跟她描述。那个冰冷的志保还有那个奇怪的吻……
“没关系了,我知道了。活,没想到你开壳得这么快啊。”没法,园子已经认定了我刚刚在外面做过什么了。
“我...。”我还想为自己的名节做最后的辩解的时候,园子还是打断了的我的话。
“是我带你出来玩的,当然不会管你什么了,不过...”园子突然压低声音说:“玩归玩了,我可没有要你"抛夫"哦,你应该知道分寸的啦。”
“不过……”园子又凑上来,嗅了嗅我身上。
“什么啊,怎么象只狗一样啊。”
“恩,是BURBERRY的weekend啊。”冒出一句奇怪的话,接着笑地更加奸诈了。“感觉应该是一个沉稳睿智的人吧,也会耍些小浪漫。”摆出个“我猜得对不对”的表情。
稳重吗?我回想刚刚某人的犯罪过程,没料到又是一阵心跳加速。
“好了啦,没做过什么都被你说得好像有什么了。”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是啊,我还有个人在等着我回去跟他一生一世,共度美好人生呢。我不能放纵自己的行为。

第二天,我是被园子从床上拖起来的,看着自己比熊猫还要深的黑眼圈,我一阵尖叫,该死的,就因为那个吻,让我晚上辗转难眠,她只是一个陌生人了啦,你不会再遇到她了,我暗暗对自己说。可是,在整个旅游的过程中,明显地,我开始魂不守社,不再关心导游嘴里在说些什么,无意识地摆弄起东方明珠上的观赏望远镜。
“透过这个可以看到上海的全景呢!”导游说。
我试着扔了一个硬币进去,把眼睛贴在望远镜前面,果然,下面的人物汽车看地一清二楚,但是,也失去了登高远眺的乐趣了。
“哇!上海好多帅哥哦。”园子对帅哥一向有着异于常人的执著精神,现在就已经能够运用简单的中文和别人搭讪了,“你好、”“谢谢”“这是我的电话”“我喜欢你”之类的。我不理她,继续我的天文观察。移动着我的视角,从左往右——等等!似乎看到她了!
穿着松垮垮的牛仔裤,上身是一件白色的连帽衫,正踩着自行车左摇右晃地穿过人流,自行车篮里有一两本书和一包东西。她的面部表情我几乎伸手可即,就在我要把手伸出去的刹那,眼前一黑——时间到了。我赶紧再掏出一个硬币,恶狠狠地塞进去,可是,之后,她就消失了。任凭我怎么寻找,都找不到了。我能说什么呢?失望也不足以概括我此刻的心情吧。

第三天,我莫名其妙地开始发热,园子带我去附近的医院,医生说我是水土不符,又有点吃坏肚子,还可能是心情不好,反正,导致了我现在的萎靡不振,开了两瓶药水给我打点滴。时间挺长的,园子要留下陪我,被我拒绝了,我现在想一个人安静地待一会。
好不容易,园子离开,工藤的追踪电话接踵迩来,一定是园子!我想。可还是乖乖地接了电话,都没有什么好聊地,懒得告诉他我旅游的感受,也受不了还说不过三句他又兴奋地对我说他新破的案件,想要挂断电话。
“哦,忘了提醒你,最近中国的反日活动很厉害,听说会有大规模的游行,你在外面一切要小心。”口气是少有的严肃。他能那么关心 我,我免不了有点小开心,说了几句要他安心的话,结束。当我认为可以闭上眼睛休息的时候,一股熟悉的味道,见鬼了,安慰自己,说不定有人在用一样的香水。
“你在这里干什么?”之后是熟悉的声音,声音的主人就站在我面前,整个人被包在一件白大褂里,还是牛仔裤,波鞋,眉头皱成一团。
“生病拉啊?”我抬抬手,向她展示手上的点滴。她看了看病历,“毛毛雨!”咕哝了一句。我听不懂。
‘什么’我没有听清。‘你在这里干什么啊?’
‘我是实习医生怎么啦?毛毛雨就是小意思,’她为我解释。‘上海话。’看得出,她很喜欢讲方言,随后跟进的护士就是在用上海话和她交流,我如坠云雾。
‘走吧,’她说。
“我在打点滴,怎么可以离开?”
她二话不说拔掉了我的滴管,拉起我就往门外边跑。我被她奇异的举动吓了个半死,就这样一直被她牵着,她的手很滑,冷冰冰的,让我有种忍不住紧握并试图去温暖她的感觉。
“很痛诶!”我耍赖地蹲下来,不过,不打算把她的手放开,“就算医生你也不可以乱来。”
装出生气的样子瞪着她,
“而且还是实习的。”更补充了一句,生怕她不会生气。
她摇摇头,无奈地也蹲下来,把我的手放在她的膝盖上,“都有乌青了。”她的指腹拂过我的手背,我不解,抬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原来,因为点滴,手背针眼的周围积了一大块淤青。当时插针的是一个年轻的护士,有点痛,却没有在意。
“那个是实习的护士。”口气依然不好。一定要让她生气我才会开心吗?因为两天来她的缘故吃不好睡不香,打算放弃的时候有这样突然的出现?
“你住在哪里?我下班了,送你回去。”她站起来,放开我的手。恩,生气啦?心里有点小开心。
“我……”想开口回答她,此时,园子的车来了。“兰”园子向我挥挥手。
“我朋友来接我了,那不麻烦你了。”我冲她鞠了个躬,逃也似的奔到园子那里,碰得关上车门,“快开车!”我对司机说。
“你吃错药啦?干吗这么着急,那个人是谁啊。”园子奇怪地问我。
“哦,是负责的医生啦,好凶哦,人家就快点逃了呀,你看,手都肿了!”我把手凑给园子,这谎撒地够恶劣的,不知道要是志保听到会有什么样的表情。我不想让园子知道志保的事情。
“那个医生挺漂亮的。”园子没有再说什么,对方不是帅哥,引不起她的兴趣。
我扭头,医院离我们越来越远,早已经望不见志保的人影。冷静地想想刚才,心里后悔地要死。
再后面几天里,园子约我出去玩,我都不大搭理她了,她以为我是身体还没有恢复,也没有勉强我。留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其实,我根本没有毛病,我只是胸闷自己为什么碰到那个人就不能心平气和地好好说话。
一个人留守在酒店是很没有劲的,电视被我搜了一圈,中文的我都听不懂,英文地也好不到哪里去。最后还是一个人跑到街上去乱晃。手里拿着地图,心里什么都不愿意去想。告诉司机要去的地方,直奔目的地。
车子开了一段路,突然不动了,上海的交通情况我已经有觉悟了。离开出租车我也不认识路,所以没有怨言地我安静地坐在车子里等待。不过今天的交通有点诡异,半个小时过去了,汽车依然没有要开动的迹象。
“怎么回事?”我用不流利的中文问司机。他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然后他手指了指计价器。“是要我结帐吗?”有钱不赚他干吗赶我走?我又不认识路,忿忿的,我猜想。但是转念,对哦,一直堵着也挺浪费钱的,我可以步行到前面再叫车啊。我给了钱,下车。(后来,志保告诉我的,才知道,上海的出租车连续堵车三十分钟,司机会为我翻牌不再计价。错怪人家司机叔叔了。)
下了车以后,更加奇怪的事情出现了。有越来越多的人从各个地方聚拢了来。大家自发地走到了一起。每一个脸上都挂着严肃或愤怒的表情,有些人的手里还拿着像是传单一样的东西。哇,真的不愿意惹麻烦,我决定后撤。没料到的是,当我回头,发现身后竟然有更多的人流汇集着向前蠕动,大家都是一样的表情。我被人推搡着,也不得不跟着人流前进。
其间,环顾四周,马路的两边也都站满了人,有些人还攀爬上了路灯,我周围大多数都是30,20,岁的青年人。
“给!”一个穿白色T-SHIRT的小姑娘微笑着递给我一瓶水,我接了过来,打开盖子喝了一口,还她个微笑,应该是商业宣传吧,东京也会有这种情况,某个偶像为产品推广,瞬间会有数万人集结呢。正好可以凑个热闹。
越往前,人越多,很多道路上的汽车都被人流所迫,停在一边。大家的嘴里开始念念有词,还有人唱起了激昂的歌,走调了,好象工藤唱卡拉OK的感觉,我堵住耳朵,中国的的流行音乐还真是有个性啊。我想着,挺好听的,在心里挖苦。脸上依旧笑容灿烂。
(如果当时我要是听得懂中文,大概不会还那么镇定了。)
后来,我觉得不对了,有人弯腰拣起地上的瓶子砸向停在马路边的汽车挡风玻璃,有的人则猛地冲进沿街的餐厅和商店,抡起椅子狠命地打砸,每砸一下,人群就发出如雷的欢呼声。
“好!!!!!”那声音让我心惊肉跳。他们要干什么?好象追星不必那么疯狂吧。
再看他们,每个人的拳头都握地紧紧的。眼睛里要喷出火来,有个店的老板跑出来跟他们讲理,结果被两三个年轻人推倒在地,其他人冷冷地用视线指向那个老板,那种神情,是我没有见过的轻蔑。从我踏上上海的土地以来,我还没有见到过中国人用这样的眼神去看别人,大家都是有着柔和的,或是悠闲的,还有热情的目光相互面对。可现在,我迷惑了,心里对我走下出租车的行为深感后悔。
“啊,”想要离开的我不小心踩到了身边一个女子的鞋子。
“对不起……”我想也没有想,立即道歉。可是,突然,我的四周变地安静了。我抬起头,为什么每个人都在看着我,不是冷漠,而是……我不寒而栗,刚才推倒老板的人也回过头来,人们把我围得越来越近,人们开始推我,我被他们推地晕地迷失了方向,嘈杂的声音夹杂不同的人的口水,口气,全都朝我袭来,根本没有办法反抗,不过很短的时间,我脖子里的SONY相机被人扯断,扔在地上,不一会,不见了,啊,那是我打工好不容易才买的,这这……这次真的有麻烦了。警察在哪里啊!我绝望了,连后悔的念头也没有顾上。
当我闭起眼睛准备听天由命的一刻。
我又闻到了那股清爽的味道,手被一个人拉着,硬生生地从人堆里拽了出来,看不到那人的脸,但是,我无比的安心,那手的感觉,那气味,都让我无比安心,我放心地让自己跟着她奔跑,风吹在耳边,人群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远,跑到一个拐角,没有人了。
“我跑不动了……” 喘着粗气我大叫,“不行了……”就在我要倒下的时候,那人,用力地抱紧了我。一点也没有惊讶,我的手也立刻抱紧了她,我的头发正好抵着她的下巴,我把鼻子凑近她的衣领,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常春藤叶香味。不管了,不管了,不管她是怎么出现的,不管她怎么每次都能把我“拯救”出来,不管她那么多……我现在,只想就这样抱着她,一边又一边在脑海里重复她的味道,她的名字——
“志保……”

过了一段时间,我平静下来,离开她的怀里。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缘分。”她说,拉着我向另一条道路朝外走,“路边喝咖啡,刚好看见你。”
应该是孽缘吧,我在心里说,遇到她都没好事情。
“你胆子很大啊!今天竟然还敢跑出来。”她边走边在教训我。
“今天为什么不可以出来啊?”我很不服气。
“知道围攻你的那些人在唱什么吗?”
“我又不懂中文,不要不讲理好不好!”
“到底是谁不讲理啊!”她叹口气。
这时,我才想起我应该给园子一个电话,我实在是出来得太仓促了。
我们找到了一个公用电话亭。这家伙居然没有手机,真是稀奇。还跟我狡辩用手机有辐射,对脑子不好。我看是她脑子有问题才对。我小心翼翼的告诉园子,我碰到朋友了,所以出去一会。可园子那么了人心事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我在这里有什么朋友。
她马上拆穿我的借口:“毛利兰,你疯啦,今天上海大规模的反日游行,你还在外面晃!”
“啊?有朋友带着你不要担心拉” 我敷衍了几句,
“你听着!我还是那句话,你自己看着办吧——”不等园子讲完我挂了电话。
“今天是反日游行吗?”我问志保。她点头。
“我刚刚想说,你就走在游行队伍里,笑嘻嘻地听别人唱‘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她做了一个砍的动作。“日本人都乖乖地躲在家里不出来。”
“你不也是日本人吗?”我咽了口口水,有一阵后怕。
?她指了指自己,“哪里有我这样好看的日本人啊?你帮帮忙好伐?”语气十分夸张,“我是混血儿好不好,更象西方人才对。”
“不要说我听不懂的话!”我推她一下。中国话已经很难懂了,她还讲上海话。
“笨!反正你跟着我就没错了。”
“喂——我好饿啊”
本来没吃什么早饭,再这么一惊吓,现在,我只觉得好饿--前胸贴后背的饿。
理论上来说,我是可以去买个汉堡之类的。但是,我的样子--被我吓得揉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毫无发型可言,脸上的妆被眼泪冲化,裙子也弄脏了。估计去餐厅,人家还会以“衣冠不整,不得入内”拒做我的生意。于是,她让我跟她回家。我可以在她家收拾一下,然后吃点东西。
这是现在看来最为合理的做法。我就这么鬼使神差般的答应了。我竟然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跟一个陌生人回家--尽管她刚刚救过我--可是,若在国内,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跟着她走,坐了几站公车。从车子上看马路上人们冷漠的眼神,还有周围陌生地上海方言,我紧紧的抓住了她的衣角,她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显然,已经习惯了。
“哇”我深吸一口气,屋子里充满了和她身上一样的香味。
“哪里是洗手间?我去洗下了。”我指着裙子上的一片污迹。
她指着靠门口的一个小房间,我自己走了过去。她则去厨房帮我弄点东西吃。我在洗着自己裙子的同时,发现卫生间里都弥漫着这种的香味。我闭起眼睛,搜索这味道的来源,终于,在洗手台边看到了一瓶香水,磨砂的瓶身,金属瓶盖,拧开,就是这个味道。在瓶身上,有一行字,BURBERRY weekend for men。
“你用男香啊?”我问。
“怎么了?我比较喜欢清爽的味道。”她从厨房探出脑袋。“有时候也把它当空气清香剂。”
“你奢侈啦!”我走到厨房“你在做什么?”我漫不经心地问道。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志保回答我。她正在拌和肉糜,把盐,生姜末,还有一种黄褐色的东西倒进肉里,
“这是什么?”我伸出手指在瓶口沾了些放进嘴里品尝,一股寡淡的,又有点冲鼻的酒精甜味道从我的舌尖扩散开来。
“黄酒,去味用的。”她简单地回答我。
“不好吃。”我吐吐舌头。志保只是笑笑。过后的很长一段日子里,我对黄酒就抱着这样的一种偏见,而我能够品出花雕的好坏,懂得善酿和香雪的区别,也知道去味的加饭没必要质量太好,只是一般杂货店里就可以买到的东西,也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我现在只在旁边默默地关注着志保的一举一动,看她把调味好的肉酱用筷子小心翼翼地挑起一点压在薄如蝉翼的方形小面皮上,然后左手轻轻一捏,就象一休里的晴雨娃娃,放在一边,
就象是在变魔术一样的堆积起来,
“好可爱,我能试试吗?”我拉着她。用企求的目光看她。她把筷子和皮子让到我的手上,可是,在我的手里,这些原料变得好沉重,一不小心,面皮就被我捏破了,里面的肉酱粘在了我的手上。
“真恶心。”她面无表情,拿毛巾为我擦干净手,“你还是站着参观吧,不要糟蹋食物了。”
“喂!”我不满地出声,不必要这样恶劣吧。想到她做东西时的神情竟然是那么的专注。还是乖乖地看她继续“变魔术”。一会儿,肉和面皮都不见了,面前多了一堆“晴雨娃娃”,
“拿个锅子出来,盛满水。”不客气地吩咐我。刚才谁让我在一边凉快的?不理她。
“不想饿肚子就快点。”她的口气很不耐烦。我立刻遵命。
哎,我是怎么了?被虐狂吗?喜欢被她命令做这做那还乐此不疲?有时候真的怀疑自己的脑子有问题。
等水烧开的一段时间里,志保从橱里拿出两个碗,往里面撕了些紫菜下去,再添些鸡精,盐,又撒了些虾皮,还有一大块象黄油一样的白白的东西。看我又要提问题,她已经抢先给了我答案。
“这是猪油。”
天!她不知道女孩子要减肥吗?她用热水把它们冲开,一下子,这块东西变成无数的油花扩散开来,漂浮在碗里,紫菜也舒展成丝丝缕缕,妖娆地回旋着。一股异香飘进了我的鼻子。志保也深呼吸了一口。“到底是阿婆自己熬的,正宗。”我忽然听到她嘴里念念有词。
大约一刻钟的样子,水开了,刚刚包好的东西被我们扔进了锅里,接着用漏勺轻轻地往底下抄了抄,象是在下饺子,这我知道的,这样就不会让面皮沉下去的时候粘住锅底。一会的工夫“娃娃们”飘了起来,等它开了一会会,志保用漏勺把它们捞起,滴干净水分,放进刚刚调好味道的汤碗中。取出一段小葱,用刀切地细细地小段,画个圈地撒在热气腾腾的汤里。碧绿清葱,金黄色的油花,紫菜,透明带点橘红的虾皮围绕夹杂在象白色降落伞一样飘浮的“娃娃”一起。令人赏心悦目,散发的香气也使人馋涎欲滴。
“柴爿馄饨,”志保用上海话说。端到我的面前。“可以吃了。”
“馄……饨……”咀嚼着这两个字的发音,我用勺子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只馄饨,和着汤送进嘴里,“哇!” 没来得及咀嚼的馄饨一下子滑进我的喉咙,“好烫!”我张嘴用手扇扇,
“烫到哪里了!”这时的她口气里有些急切,扳过我的下巴朝我这边看。
“这里。”我张着嘴,眼角里不自觉泛出泪花,象小狗吐舌头,离她咫尺,她的气息清晰可闻,“天花板要烫穿了……唔”没来得哭诉,她吻上了我的唇。甜甜的在我口中纠缠的感觉使我忘记了疼痛,直到快喘不过气的时候,她才松开我。
“好点了吗?”志保的声音比蚊子还细。
“恩……”不过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了。
“快点吃,冷掉糊了就不好吃了。”她拿起她的调羹,舀起一只,放在嘴底轻轻地吹了吹,然后喂我吃下去。面皮滑溜柔和,肉馅鲜美弹牙,虾皮咸鲜,她一只一只的喂,我一只一只的吃。轮到她吃自己那碗的时候,碗里的东西已经糊成一团了。
“真好吃。”她乐呵呵地解决自己的那份。吃完,我去厨房洗碗。舌头抵着刚刚被烫伤的地方,回味馄饨的鲜美还有志保的那个吻,忍不住偷笑。
“干吗笑地象花痴!”志保歪头盯着我,皱眉。我不理她。仍旧自顾自地笑。她摇摇头,扔给我一本东西,看电视去了。
我拿起来一看,《学说上海话》,日文版的,用假名标注了上海话的发音,还有日语的解释。这家伙。我走到她身边,坐下,新闻里正在播报上午的游行,屏幕里黑压压的人群围在日本大使馆的门口,接着又是密密麻麻的警察在维持秩序。
“他们为什么讨厌日本人?”我问志保。她的鼻子里哼了一声。“无聊,”她说,又从书橱里抽出一本《东史郎日记》,“有空自己看。”才发现,她的家里书好多,最多是医学的,其他文学,艺术史的都有,整整齐齐地归在占一整个墙壁的书架上,周围的家具很简单,还有就是四处散落着各种香水。
“你喜欢香水吗?”我把玩着那些瓶子,都是价格不菲的男香。
“想找一个适合自己的味道罢了。”她说。
“找到了吗?”
“恩”她指指自己身上的味道,weekend,也是我喜欢的。“有一种雨后的清新感觉。——对了”她从衣橱里找出一瓶红色瓶身的香水,放到我手里。
我看到又是经典的格子图案,瓶身梯形的设计,搭配亮紫粉红的创新柔美色泽,柔和、丰富的气质, BURBERRY的吗?我闻了闻,花果香调,有小苍兰、鸢尾花的味道。
“TENDER TOUCH,适合俏丽的女生”她说,“一时冲动买下的,却发现不适合自己。”喷了点在我身上,也学我的样子凑近我闻着,短短的头发摩擦着我的脖子,痒痒的。如果说小鹿乱撞是用来形容一个人的心情起伏不定,忐忑不安。那么我心里的那只鹿估计已经要撞破头了。
“我……”想说些什么。
“我一会带你去个地方。”她已经抢了我的话。
“啊?”
跟着她,脑子要会跳的才适应。  

还是坐在她那辆灰蓝色的自行车后面,她把自己的头发扎了个小辫子束在脑后,身上穿的还是随便,米色的卡其外套,牛仔裤是被洗到发白的那种旧旧的颜色,脚上是一双阿达的波鞋,磨损地起了毛边的那一种,明明长得很精致,却可以把自己打扮地十分——?我没有话好讲,我呢?身上穿的是符合工藤口味的淑女套装,高根鞋,丝袜,不太衬她,路上行人向我们行注目礼,我有点不好意思地低头,手抱着她的腰,躲在她的身后。初春的风刮在脸上已经非常的醉人,如果没有马路上呛人的汽车废气,我想我可能随时醉倒。要是永远可以这样有多好?都说女人是容易幻想的动物了,我沉在自己编织的狂想中不肯出来。
当车子路过一片公共绿地的时候,一对夫妻和他们的孩子突然映入了我的眼帘。丈夫坐在长凳上安静地看妻子陪孩子玩旱冰,孩子滑倒的时候,母亲赶忙把她扶起,轻声安慰。
自行车很快地掠过他们身边,一阵光刺痛了我的眼睛。
“停——”我大喊着,跳下还在前进的车,没有站稳,跌坐在地上。
志保立刻刹了车,扶起我,“你怎么突然跳车?很危险你不知道吗!”她的声音大到近乎斥责。“脑子在想什么啊?你!”
我呆呆地对她的话毫无反应,抱着她,哭。
“喂……不要这样啊?怎么了?好好地突然?是我太大声了吗?”她语气顿时没有了刚才的气势,立刻手足无措,慌乱地不知道该如何对应失控的我。
是的,我知道自己在哭些什么,从八岁父母分开以后,或是八岁父母分开之前,我都没有享受过父母的呵护,他们爱我,可他们总是不停地争吵,每次和好再分开,我们从来没有温情脉脉的家庭快乐,我总是在担心,爸爸或妈妈哪一天忽然分手,真正分手后,我也永远都在为他们的复合忙碌。我渴望,是的,我渴望能一家三口开开心心地在一起哪怕只是半天也好。有一个完美和睦的家庭,是我最大的愿望。
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我现在的可笑,我的愿望,我的完美人生,是我抱着的志保所不能给予的,和她在一起,我没有想过将来。
现在,我想到了,凉气却从我的脚底冲到了我的心窝。我抱着她,更大声地哭,哭到边上的人停下他们自己的事情围观我们,我也不管不顾,因为我知道,我的旅程,就要结束了。
感觉是很久之后,我终于把心情平静下来,用她的外套擦掉自己的眼泪,快步坐上车子,
“不是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吗?走吧——”我对志保说。志保的表情就象是看到狮子跳芭蕾一样,钉在原地老半天才反应过来,重新踩起自行车,“你再这样多来两次,给我一打心脏也不够用。人也被你吓死脱了。”她嘴里咕哝,不过还是认命地继续前进了。
一段很远的路,从上海的西区汽骑到市中心的外滩,所有商店都收摊关门,南京路步行街冷冷清清只有两三行人。如孤魂野鬼般地游荡着,白天供人休憩的椅子上和街角边横七竖八躺着很多流浪者,身上只盖着几层报纸,这是这座城市光鲜外衣下不为人知的另一个世界,路边有真正用柏油桶改造成炉子,一头挑子冒青烟的柴爿馄饨。也有搭着双手,提供夜归人填饿肚的烤地瓜摊,烤肉摊,昏黄的路灯照在他们的没有表情的面孔上,一派凄凉。
刮风,冷,我下意识又把手插进她的口袋。她聚精会神地控制车子,嘴里轻轻地哼着邓丽君的老歌,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记不起……呵,在梦里……”
甜蜜蜜?我的喉咙口泛出一丝苦味。抱她更紧。
已经过了半夜两点,外白渡桥上只有我们,外滩一角的灯火,无力挣扎在黑暗中。
“这里连接着此岸和彼岸,即使是白天,也较其他地方冷落。”志保对我说,漆黑钢铸的老桥,墙上梁柱繁复,桥头有字,汉字,我能依稀认识,“外白渡桥,一九零七”,沧桑感扑面而来,我所有的有关老上海的梦幻从绮丽中沉淀下来。靠在铁制的栏杆边,我们依偎着,彼此无语。
忽然有点累,“啊...。”打了个呵欠,自然的靠在她肩膀上。
“困了吗?困了就睡了。”她突然温柔,低头过来,用鼻子蹭我的脸。“讨厌了。”有点痒,推开她,继续倒在她肩头。
仍是会很迷恋她的这些小动作。以前是,现在也是。
只是……,不敢再说“以后”了。我的脑子里,飞出工藤的面目来,模糊的,却怎么也驱不散,他温暖地微笑,叫我回来。
不自觉中就睡了过去,直到她把迷迷糊糊的我唤醒。也许不够清醒反觉得时间过得快。忽然,就看到了太阳!
“你快看……!”激动的拉过她,却出奇意料的被吻了。是一记长吻。从太阳初升,直到它照耀在我们身上,第一次在阳光下的吻。划破了夜空,扫走了长夜的寂寥,直至两个人都疲倦不堪,那一吻才停下来。是成长以来,最刻骨铭心的一吻。吻到面红。
“害我都没看到日出呢。”接吻时,没张开眼。
“以后还会有机会嘛。”她摸摸我的脸。
“和你吗?”
她笑笑,“那是当然,等会送你回去休息,傍晚再来看日落。”轮到我没话。
回去的时候,路上的人多了起来,怕她太累,我叫了车,她继续单骑奋战,赶在我的车尾一段时间,终于消失。我从后视镜里看着她逐渐隐没的身影,又想到昨晚看到的那家小孩, 又让我想到我的未来,下一秒,我开始哭,眼泪象是失灵的水闸,一泄而出,吓坏了旁边的司机,到酒店门口,终于止住。这段经历终究简单,它不应该有这样的力量,让我不能自拔,我爱你,可对不起,还是算了吧。
我在心中嘲笑自己。酒店大堂里,是工藤焦急的身影,一把用住失魂落魄的我,园子在一边兀自感动,他以为我被游行吓坏,亲自从日本飞来,我被他挤在他宽阔的胸膛里,心却怎么都不安。
他买好了机票,园子也打好了包,只等我回来直奔机场,离开,我连对志保莫名恋情还来不及悼念,就稀里糊涂地坐上全日空的班机,返程。
从舷窗看着越来越小的上海,想到黄昏的时候会有某个人在彼岸痴等,直到失望,离开。
小说中,电影中,年少幻想中的烂漫邂逅,从而谱写出美妙恋曲的爱情故事,也终究只发生在小说中,电影中和我的不切实际的幻想中。
我终究只是现实中的一个普通女子。我不相信一见钟情嘣出火花,现实告诉我平平淡淡才是真实。人这一生中可能遇到很多次幸福,但只能对一次幸福做出承诺。我不可以言而无信。和志保的相遇让我做了一次美梦一般。哪样是现实,哪样又是在做梦。回到家里,梦就醒了。我的想法是纯净天真美好的,但往往事与愿违。
可是,我没有料到的是,演出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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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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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3 20:13:21 |只看该作者

回复: TENDER TOUCH(未完)AR向

回到日本后的几天,我忙着注册,报到,整理住宿的衣物。工藤难得抽出空来陪在我身边,好脾气地为我搬这搬那,连园子也破天荒地夸奖他是一个二十四孝的新好男人。看来我的决定还是没有错的,上海还有志保无法和我的美满家庭梦匹敌,她注定是爱丽丝奇幻世界里的景象,如果真要跳到现实,我终究还是要继续的拒绝。
只是,安定下来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拉着园子去百货公司买了一瓶TENDER TOUCH,以从未有过的速度付完帐,把香水塞进包包的内袋。
“情况可疑……”园子眯着眼睛打量我,“怎么想到要用香水?”
我没有理睬她,中午和工藤一起吃饭的时候,园子一直把目光聚焦在工藤的头上,也不说话,看地工藤毛毛地,私底下问我是不是园子又被男人甩了,以至于不太正常?我搪塞以过。
回到宿舍,悄悄问她:“你怎么老是盯着工藤看?”
“在看他的帽子。”
“讨厌,他哪里有带帽子啊?”
“明明有啊,还是绿色的呢。”园子说这话的时候不慌不忙,我却差点被口水呛死……我做出一个空手道的架势向她扑过去,被她躲开。
“我说的没错啊,不然你在上海的最后一天为什么彻夜不归?解释!”她的口气,她的眼神都只反映出两个字——八卦。要是让她一知半解地把事情炒的天花乱缀,我苦心经营的清纯形象就要毁于一旦,我只好掐头去尾把我在游行当天所经历的事情扼要地告诉她,省略了志保和夜游的那一段,好在园子神经大条,被我那天的遭遇唬得一楞一楞的,直在那里捧着心惊呼:好险。表情是更加的佩服我,能够在外面流离失所一整夜还完完整整地回来了,我心虚地归纳是上海的治安出色。这件事情自此成了每次聚会园子必定要向众人炫耀的传奇,作为主人公的我在那一刻,只能干笑以对。
这样平静的日子有一段时间了,课程安排的松散,大部分时间没有事情做,每天日落而息,日出也没有醒过来,除非到了吃饭的时候。工藤比以前更忙碌了,大学里的自由生活为他做义务警察提供了更大的便利,经常一天也看不见他的人影。园子热中于和体育系的帅哥搭讪,经常拉上我一起,给她做挡箭牌,我站在她边上做鹭鸶笑,心安理得地享受免费餐。
谈恋爱都好奇怪,原先是一大帮子人在一起吃吃喝喝,之后变成只有几个人吃喝,在接着是两个人吃喝,人越吃越少,两个人的感情也就越吃越好。后来我跟工藤说了我的想法,他说
“恋爱就是请客吃饭。感情就是靠这样培养的啊。”
“那我们就没有这样啊。”我对他撒娇。
“我们不一样嘛!”说到这个,他的眼睛里不自觉会流露出自豪,“我们是青梅竹马呢!”他一把揽过我的腰,亲了一口,“十年的感情他们能跟我们比?”我抬头看他,心中一丝感动,这个人,陪我走过了我人生最灰暗的一段日子,母亲离开,小小年纪还要照顾父亲的我,夜间怕黑彷徨无助的我,都有工藤在身边,尽管他讲的笑话很无聊,唱歌很难听,喜欢不着边际地谈论我不懂得的福尔莫司,但是,他让我明白,我并非孤单一人,我很珍惜我和他的缘分,更暗自庆幸我对志保的临阵脱逃是多么的正确。
“对了,明天晚上爸妈要举行一个小型的结婚周年聚会,你也要出席的,我会介绍一些人给你认识。”他的手揽住我的肩膀,语气郑重。
“什么人啊?”
“都是爸妈社交圈的朋友,上次没有来出席我们的订婚仪式,所以,明晚也是要正式地把你引见给他们,还有我办案时认识的朋友……恩,多认识些人,对你以后也有好处。”
才一个多月,工藤已经不比高中时代,眼界的开阔使他说话的语气和以往有了明显的不同,每当他这样时,我会觉得他成了父亲式的人物,而我象他的孩子而非恋人,他似乎一切都已经为我打点妥当,只等我们毕业,结婚,他继续事业,前台风光,我退隐幕后,做闲妻良母,继续他父母的佳话。我忍下不快,低声应承他的安排。回到宿舍,翻出那身被受他欣赏的浅兰色露肩小洋装,送到洗衣店保养。园子吃吃地笑我,丑媳妇终于要见人,我也回敬她,不知穿地那样暴露,要去迷哪一个帅哥。她的父亲是财阀出身,本人为我手帕交,理所当然也在受邀之列。
“毛利兰!”她放下手里的淡绿色雪纺裙,“我很认真……”就这样的语气,和平时完全两样,脸上竟然浮现了稀有的红晕,象极了少女怀春。
“你的样子很三八哦。”我取笑她,“说吧,是不是你那个梦中情人要来啊。”
“你怎么知道啊!!!我可以看到智明医生了哦。”她虔诚地把双手合抱在胸前,“每次看到他,我就是忍不住激动啊,他穿着白大褂,戴着眼睛的样子好迷人,我就喜欢斯文知性男——”说完,闭目做陶醉状。
我翻白眼,“也不知前几天谁在我耳边叨念阳光运动男。”
“女人是善变的嘛!”她摆摆手,“好了,不跟你废话了,今天晚上得做个面膜,早一点睡,明天要美美的啦,电死他,哦呵呵呵呵——”狂笑退场。
我起了阵鸡皮疙瘩,很为明天出席的新出医生可怜,什么“明天要美美的啦。”她哪天不要美美的啊?思维跳过,脑子里突然蹦出另外一个身穿白大褂,双手叉在口袋里,底下一条破烂牛仔裤的人影,用她的冰兰色的眼睛淡定地看着她,薄薄地嘴唇扬起一道好看的弧线,不要!怎么又想起她了!我甩甩头,不是决定忘记她了吗?结果,接下来整个晚上的梦里,就都是那要人命的影子,还有依稀仿佛的weekend的香味,似有似无,浅淡缭绕——
到了那天晚上,人来了一堆。包括园子口里的那位智明医生,穿着黑色的礼服,的确温文尔雅,园子象花蝴蝶一样绕着他飞,他也十分好脾气地与园子交谈着。我和工藤站在中间,任由别人品头论足。
听到最多的话,无非就是我们是金童玉女,还有什么有夫妻像。
什么叫“夫妻像”?我跟他长得根本就不像。

看着身边这个一整晚都笑得合不拢嘴的男人,我突然觉得我好像不是他的未婚妻而象一个无事一身轻的旁观者。怎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不懂爱的时候,反而爱得真切。等到能明白一点爱时,却找不到爱的感觉。食而无味,弃之可惜,我的爱情已经到了这份田地。婚姻成了一个必然。
“今天的你很漂亮。”他附在我的耳边轻声恭维,“特别是你身上的香味。”
“谢谢。”没有受宠若惊,礼貌地回答了他的夸奖。
园子带着智明医生来与我打招呼,我低声打趣:“发展不错哦!”
“去!”园子难得做出害羞的表情。
“园子小姐是个风趣的人,我们聊地很开心。”智明医生十分绅士地在旁解释。
“听说您是心脏外科手术的权威。”工藤说。
“太客气了,只是比别人多了点实践的机会而已。”
“今后如果我有案件上的事情,可以来请教您了?”
“荣幸之至。”
男人之间的寒暄总是寡淡客气。
“对了,我要向两位引见一个人。”智明医生推了推他的眼镜,“她是我的小师妹,刚刚从中国回来,下个月来我们医院工作,今后有案子上的问题,可以找她。”
“哦?”工藤饶有兴趣,“中国吗?”
正当我还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我听见智明医生在走廊那边带来一个纤丽的女生,虽然穿着墨绿色的及地长裙,但是那不能再熟悉的味道——我十分确定我没有把任何的联系方法交给她,所以她是不可能找到我的。很庆幸自己当时的思维慎密。不会那么巧吧。我在心里叫。
“志保!我的小师妹。”智明医生挽过她的手。朝向我们。
“工藤新一,名侦探,这位是他的未婚妻,毛利兰。”
于是我与她面对面,心里的惊吓多于重逢的惊喜,她在听完智明医生的介绍之后,原本兴奋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特别是“未婚妻”,她的眉毛挑了一下,我开始发毛,不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么,还是只是“哦”一下,说“我们认识。”
没想到她十分的老练,伸出手,说:“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我也装镇定,仿佛我们真的是初次见面。
“志保18岁的时候在美国读完了药剂学的博士,后来去了中国,在上海呆了将近三年,做实习医生,我好不容易说动她回来帮我的忙。”
“上海吗?前一阵子我们还在那里哦,回来前一天遇到反日游行,好吓人,不过兰就不一样啦,好勇敢的,一个人在外面呆了一天哦!”园子都迫不及待地向智明卖弄我的“光辉史”了。我知道那天是和谁在一起的,两个当事人却在听一个缺席者描述当时的情况,我感觉有说不出的尴尬。
“那很了不起啊。”智明医生显然被我的“经历”吓到,“那时你要是能联系到志保就好了,有她照应,会好很多。”
“我也在说她,现在中国的反日情绪那么高涨,两个女孩子还在那里凑热闹。不过兰,我是放心的啦,她的空手道是拿过县大赛冠军的。”工藤揽住我腰的手紧了紧,显示我们的亲密关系,“我经常被她‘修理’地很惨。”他愁眉苦脸的动作引来周围人善意的笑声,小夫妻之间的情趣,大家是这么理解的。只有志保,依旧冷着脸,
“肉麻——”她的嘴唇动了下。换来众人一头雾水。
“你说上海话他们听不懂。”我小声提醒。
“兰,你怎么知道宫野小姐说的是上海话啊?”
糟糕,失言了,“啊,我是在想,宫野小姐刚从上海回来,所以讲上海话也不奇怪啊。”急忙掩饰。
“对啊,她的老毛病了,喜欢用别人不明白的方式发表议论。”智明医生在一旁说明,“我还以为改了呢。”
“这样啊。”好在工藤还有园子在他们关心以外的事物面前神经十分大条,我的解释和新出医生的话也很合理,也就不再怀疑有它,大家继续话题,交谈气氛融洽。
我突然感到一阵胸闷气喘,找了个借口离开,去了洗手间。洗手间里,我对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猛看,实在想不出明明不要再见到她的,为什么她出现后还是会蹦出一丝小开心。可是看到她那冰山一样的臭脸还有得体的淑女打扮我又不自禁开始怀念她在上海的样子。世界太小,哪里都被你撞到,我还怎么逃?从镜子看到她也进来,带着常春藤的味道,我回头。
“真巧啊。”明明有千言万语,最后从嘴里倒出的也只两个字而已。对她,我有愧,对她,我也害怕,她会做出出格的事情,一如我们第一次遇见时的那个吻。
“我那天等了你一整晚。”她没有象八点档爱情剧里的人物那样做悲愤状,依然面无表情,好象说的是别人,与己无关。
“对不起……”我还能怎么样。
“我猜想你可能会了日本,所以推了那里的工作,答应智明回来。”
“对不起。”
“一直想要找你,去了你住过的酒店,只知道你的名字,住在米花市,一回来就不停地在外面找,骑车逛遍了每一条路。可没想到的是,我们竟然在这样的场合重逢。”
“对不起。”我快哭出来了。
“他,就是你爽约的原因?”
我点头,“我们是青梅竹马。”
“我知道了。”她低头叹了一声。
“你知道什么了。”
“知道毛利兰叫毛利兰,毛利兰擅长空手道,毛利兰喜欢用空手道欺负人,毛利兰有一个未婚夫叫工藤新一,毛利兰和他是青梅竹马,还有,毛利兰没有毛利兰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爱他……”她的最后一句话触痛了我。“用心去感受的话,你对他的爱,还没有一杯水来得多。”她挑眉。
刚刚对她的歉意瞬间荡然无存,收回快要滚出来的眼泪。我无法忍受她这种把别人不放在眼里的神态,什么啊,她以为她是谁?凭什么对我评头论足,发表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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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TENDER TOUCH(未完)AR向

“跟侬不搭界!!”我甩出一句上海话。甩门,走出洗手间。她表情微微吃惊。要怪就怪她送给我的那本《学说上海话》吧,回到日本我就一直看它。

自从那次晚上的不欢而散,我有好一阵子没见到那个人了,心里微微有些失落,之后又是悔恨,说好是要把她忘记的。学校的课不是很紧张,下午就几乎全部是自习,以前考大学的时候是争分夺秒,只恨时间太少。而现在呢?应该说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吧,工藤在开学时候象征性地出现了几次,接着就很少能在学校看见他了,有时难得来上课,突然一个电话,他也会立刻跑出课堂,对此,老师颇有微词,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他的存在让学校的见报率得到一个质的飞跃。没有工藤在身边,我那多余的时间就在对他和那个人的交错思念中度过。
终于,挨不住,眼看快到周末,想起很久没有回家,于是收拾了一些东西准备去探望老爸,他一个人过得可好?我一大早坐上最早的一班地铁,带着奇怪的兴奋走在回家的路上,我不在的日子,家里大概已经乱成一堆了吧,死老爸肯定又是醉成一团缩在地板上,我叹了口气,要是妈妈在的话也许就不同了吧。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我站在了家门口,在我掏出钥匙打开门的一刹那,我想,如果要我用两个字来形容我眼前的景象,我想,那真的是——“见鬼”
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光可鉴人的地板,阳台里晒的衬衫白得耀眼,穿过整齐的客厅,有一个不算高大的背影站在厨房水槽前面,用他那五音不全的喉咙哼着置玉浩二的老歌。
“爸——”我冲那背影叫了一声。“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啊。”老爸转过头,冲我笑了下,难得的“慈祥”,记忆力从来没有用这个词来形容过老爸。
“我在煮早餐,回来的正好,陪我一起吃吧。”
“哦……”放下手里的外卖,我走到客厅坐下,本来担心他宿醉醒来饿肚而准备的点心,现在派不上用处了,一会儿,老爸端了面从厨房里出来,是茶泡饭。
“哇!”我尝了一口,发出惊呼:“怀石料理水准哦,老爸,你怎么可以这么厉害!”
“无聊就做了,看来没有退步嘛。”他照例是晨间酒。
“真没想到——”
“没想到我这么会做家事对吧。”
“恩。”我点头,“还以为我住校以后老爸会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一度想叫妈妈回来。”
“你妈没走的时候家务可都是我做的。”
“是吗?”我努力的回想中,“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吧,我怎么会没有印象呢?”
“拜托,你妈做菜这么难吃,你怎么可以健康活泼地长到八岁啊,还不是我的功劳。”老爸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夫妻嘛,总有一个会做的,另一个是不会做的。”
想想也是,那么之后的邋遢形象,“老爸——”斜眼死盯他,他吓出一身汗,
“那个——你不会做家务将来哪个男人要你啊!”他的眼睛瞪着天花板,“生女儿就是要勤快点的……”
我怎么会有这样的老爸。“啪”,我把碗重重地放在茶几上,“我吃饱了。”然后倒头睡进沙发,“那我难得回来,就享受一下老爸的成果吧。”真是,本来还以为要大扫除一番呢。老爸的脸变得比抹布还要难看,不过无可奈何,象是一个贤惠的家庭主妇,继续做他的家事。
也许,不明真相的人看到的是一个蛮横娇气的女儿在对任劳任怨的老爸颐指气使,其实“蛮横娇气”的女儿也搞不明白两个月不见家里那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能用“可喜”来说。
傍晚的时候,老爸敲门进我房间,招呼我下楼吃晚饭。我懒散起身,也不换睡衣,就这样一步一拖慢慢下楼。原来吃现成饭的感觉这么好啊。我欣欣然,可是,不过十秒钟,好心情被不速之客打败。
“你——怎么在这里”,伸直了手指着不速之客,猜我的表情一定是难看到极点。
“不要做出‘碰到赤佬(鬼)’的表情好不好。”不速之客大刺刺地坐在沙发里,品着茶。
“老爸!!!”
“路上碰见的,她不是你的朋友吗?专程从上海来看你,站在楼下好一会儿了,我下楼买菜,就请她上来坐了。”老爸解下他的围兜。
我盯着乐开花的爸爸,没好生气,“是看中了人家手里的酒吧。”爸老脸一红,装模做样的端起酒观赏。
“还那么客气,带了珍贵的‘善酿’。”
“只是一点土产罢了。”我偷偷瞄她,她和颜悦色,回答得很有礼貌。
“别的黄酒是用水来酿制的,可善酿用的三年陈酒,在配上上好的糯米,得出的酒要比一般的来得更为甘香纯净,就算是在中国,也不是随便能够买到的。”
心机重的家伙,光凭一瓶就酒就想收买我老爸了。
“好了啦,你们都不要吃饭了啦。”我使出了凶悍的本色。
“哦,对了,要开饭了。”老爸赶紧去厨房,志保则赶紧跟过去帮忙。
晚饭的时候,我很惊讶于志保的巧舌,她不时的称赞着老爸的菜很好吃。
甚至陪起了爸爸的酒!
工藤的酒量不好,几乎也没来我家吃过饭,小的时候因为常被爸爸打,至今对老爸还心存畏惧,更别提向这样碰杯了。
可是现在,老爸却和她一杯接着一杯。两人甚至有要不醉不归的驾势。
“少喝点!”我在饭桌下用脚轻轻踢了她一下,小声说。
“为什么啊?”她也小声的回我。
“你醉了我不管。”我真的是打算不管的。
“放心,不会醉的啦。”这点我信,她已经做了很多让我出乎意料的事情,所以她现在说什么我信什么。
“那你也不能让我爸猛喝。亏你还是医生。”我做出生气的脸,她于是笑,不可否认,她笑地很好看,原本的肌肤过于白皙,现在却因为酒精的缘故微微泛了点红,就显得格外的美丽。配着她那深邃不见底的蓝眼睛,我咽了口口水。毛利兰,你要冷静。我暗暗警告自己。
从我家出来的时候,爸爸已经醉的趴在地上了,还要硬撑下楼送她。没法子,谁让我孝顺,只得代劳老爸送客。
志保坚持要我送她回家,而且是用走的。她说,喝了酒吹吹风会舒服点。
“我还以为你千杯不醉呢。”我挖苦她。
“有点点晕了,但是你爸好像很开心哦。所以就多喝了点。”
“那真是为难你了啊。”
“不为难啊,而且很开心的。”
“真的吗?”
“嗯,好久都没这样一起吃饭了。有爸爸,还有你。”这家伙,还真是不见外,直接就简称我爸爸为爸爸了。
“你回来没跟你爸一起吃过饭吗?”
“我是孤儿。”这时,她的眼睛里有一丝黯然。
“对不起。”
“爸爸以前的同事收养了我,供我念书。后来毕了业,想换个环境,就到上海去了,那是我父母相遇的地方。”
“哦。”我想到的却是外白渡桥上的日出之吻,脸上发烫。
“你……到了,进去了。”还好现在到家门口了,不然真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
“兰。”她突然拉住我,不让我走。
“干嘛啊?”
“Goodbye kiss。”
“啊?!你是不是喝多了啊?”我吓得直退,酒精的力量真是可怕。
她不说话,继续朝我这边走过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快要被逼到墙角了。她口腔里淡淡的酒精味和着身上的香味喷在我的脸上,有一丝甜甜的感觉。
忍不住想要靠近那股甜甜的气味来源。嘴唇就这么和志保的纠缠在了一起.我捧着她发烫的脸,紧紧用唇舌扣住她。能听到她吞咽的声响。贪婪地品尝着充满酒精味道的她。我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头微微的向下倾斜,那模样,真象是情侣的告别之吻。
我怀疑醉酒的人应该是我才对,不然,我怎么还会沉溺在志保的怀里不肯出来?
“我们交往好吗?”她把脸贴在我的脖颈,我可以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
“给我一个机会,”她说,“也给你自己……”
听到她的话,我微微一怔,松开了抱着她的手,看着她,那个我熟悉又陌生的人,
“不……,我想,你可能是搞错了……我……”根本就想不起应该对她说什么,“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没有等她反应过来,转身跑掉。相信不会有人比我跑更快了,她脸上的表情,我无从知晓,只是不停的跑,我怕一旦慢下速度,我就会踌躇,我的脚步会掉转方向,我怕我会立刻飞扑进志保的怀里,说我愿意。路是我自己选的,那就不应该在中途放弃。
回到家,我什么也不想,直接冲进自己的房间,把自己裹在被子里面,强迫自己,忘掉她的面目,忘掉她的声音。可是,我忘不了她身上的味道,朦胧的时候,感觉四周五彩斑斓,一大片的橘子林里,到处飘着蜜糖,青草的香气,爱丽斯世界的兔子高兴地跳来跳去,可是,为什么它的眼睛是冰蓝色的,还穿着膝盖上有洞的牛仔裤……
兔子!等我!我伸手去抓,想看个究竟,在抬脚的一刹那,猛然有一脚踏空的感觉,失重伴随惊悸,我从床上弹起!
“啊~~~~~~”可怜的闹钟跌落床头,“老爸!为什么不叫我!!!”我衣杉不整地跑下楼,老爸安静地在喝晨间酒,
“啊~,你睡得那么香,就不忍心叫醒你。”
“我今天有课诶——”
“不好意思——”轻描淡写,没有丝毫着急的意思,“那你吃了早饭再走?”
“来不及了!”我简单梳洗好,夹着外套冲下楼。记得还有去学校的班车,没有等过红灯,冲出,“呀!”险些被迎面而来的汽车撞倒,背后突然有只手把我一拉,我回头,是志保。
“半小时后是公共课,”
“老头很严!”
“我不可以迟到!”
我对着她冲口而出。本能求助。
“我送你。”她也毫不犹疑,把我拖进一辆甲克虫汽车,发动。
车子以很快的速度向学校进发,此时,我终于可以空下来提问。
“你怎么会在这里?”很巧,每次在我狼狈的时候出现。
“忘了点东西在家。”她眼睛盯着方向盘,回答地简单扼要,而我根本没有搞清楚,这之间有什么关联,医院到她家,不用经过我这里。
“给你。”她拿了个汉堡,还温热着。我接住。
“你怎么知道我早饭没吃?”更加奇怪。
“我买多的可以伐拉。”口气已经明显生硬,为了她不会从半路把我抛下,我决定啃汉堡,两层的牛肉饼夹着略微有些融化的乳酪,在胡椒盐的配合下诱惑着我的胃。我怎么从来没在麦当劳里买到过那么好吃的双层吉士汉堡?
不久,车子停在教学楼前,我推门下车,一下子想起某件事情,转过身,对上她的眼睛。
“对不起——谢谢。”五个字。为昨晚,为今天。
“你要请我吃饭!”她说,“下午你在这里等我。”
也不考虑我是否接受,决尘而去。
“等我啊。”我的脑子乱糟糟的,不管怎么样,还是先进去再说,毕竟要迟到,时间宝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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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中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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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3 20:17:09 |只看该作者

回复: TENDER TOUCH(未完)AR向

匆匆进了教室,老头正在点名。园子早就给我留好座位,工藤也很罕见地出现在课堂上。
“你来晚了。”他向里挪了个位子,我坐下。
“恩,我回了家一趟。”打开书,说。
“哦。”他表示知道,“伯父一定把家里搞得一塌糊涂吧。”露出万分理解的表情。老爸要是听到未来女婿的这番话,估计又要追在他后头暴打。我冲工藤吐吐舌头,恰好,老头点到了我的名字,我应了声“到”,顺势也结束了和工藤的对话。
书就被我平放在桌子的一角,老头在前面说了些什么,我一句也听不到,志保已经严重干扰到我的大脑了,
“喂——”,园子用鞋子踢我一下。
“干吗啊?”我恼火她打断我的思想。
她的眉毛朝讲台的方向一挑,
“我说——毛利同学,你可不可以给我们解释一下这句话。”老头的表情应该属于恶劣吧。
“恩——”我望了望工藤,他的食指点在《论语》中“子斥宰予昼寝”的一段。
“这个……”古文不是我的长项,“就是……白天睡觉……被骂了……”
前面有轻微的笑声。我说错了吗?
“顾氏格轩曰:宰予昼寝,昼音当画,为施画于寝也。礼,诸侯画寝。今以士人而用诸侯之制,是欲雕朽木而污土墙也,侈而且僭矣,故夫子责之——你懂了吗?”
??????我的表情一片忙然,老头叹了口气,“不过,你的解释用在自己身上,到是很贴切。”
四周的笑声更大了。我坐下,死老头。心情极度郁闷中。工藤已经笑得腰也直不起来,被我狠掐一把,他低声喊痛。
“不要把气撒在我身上啊,小姐。”
“猪!”
“晚上一起吃饭吧,很久没出去了。”他突然掉转话题。
“噢,”怎么这么巧?志保那边怎么办?我开始寻找拒绝的理由,心里也在飞快的计算,答应哪边会比较好。此时,电话铃声恰倒好处的响起。
“喂?”从工藤一脸的严肃看来,我可以不用烦恼了。
“我要去一下目暮警部那里,改天吧。”他起身,“对不起——兰。”充满歉意。
“没关系。”我露出善解人意的笑容,都觉得自己的假。
“他是一个厉害的侦探,不过,真的又是一个很不称职的男朋友。”
“园子你在说什么啊?”工藤在课中离席,对老头的刺激很大,我觉得这一学期他被当掉的可能性又增加了一成,至于园子在旁边说什么,我没有在意。
“你们有没有吵架?”
我摇头。
“多久出去一次?”
“他有空吧——这个你好象要比我清楚哦,大小姐。”毕竟得空的时候,我时常去园子和她男友那里当电灯泡,蹭吃蹭喝的,园子对我的行为万分不齿。巴不得工藤失业,好把我这块牛皮糖扯走。
“早知道就在上海介绍一个帅哥给你哦,我的日子也可以过得轻松一点。”园子显得很懊悔的样子,“指望不到那个侦探了。”
“喂——你还是朋友吗?”我的眼睛成了半月形,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老头在往我们这边看,不要那么嚣张。”她的语气神经兮兮。我翻了个白眼,也不晓得到底是谁比较嚣张。

今天的课程比较多,我和园子两个人跟着人流在不同的教室辗转,到了下午,下课,园子的1号男友很准时出现在我们教室的门口,园子挽着他的手,我冲他微笑,被死党一个眼神杀回。我懂她的意思,赶紧表白
“我回宿舍吃杯面啦,不做灯泡。”
“乖——”她满意地点头。“今天,我会晚点回,你给我留着窗啊。”她悄悄说。宿舍十点半熄灯,再晚回来也只有爬窗了。我点点头,摆摆手,叫他们快点消失,男友NO1生怕我会改变主意,以最快的速度把园子从我面前拉走。彼此都松了口气。
其时,我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某人是否知道我几点下课?我们之间没有现代的通讯工具做维系,依靠的是最原始的口头联络,彼此都象是没有线的风筝,会在什么时间又有交集。
我沿着栽满法国梧桐的林荫道一路小跑,老远已经看见某人等在了早上那座教学楼的大门口。她斜靠在一辆嫩黄的大众甲壳虫汽车的车门边,不时地向楼里面张望,一只手插进风衣口袋,一只手拿着一罐咖啡,样子挺帅。我停下脚步,心想自己都没怎么好好的打扮,从包里掏出镜子照了一下,还好。
她看到我,摆了一个超帅的姿势,手摸了一下鼻子,有点痞,有点坏坏的样子, “你来啦?”
“等很久了吗?”我走到她身边。
“还好啦,我刚到。”她去扔了咖啡罐。清脆的声响告诉我,那里面的液体所剩无几,她真的是等了蛮久的。
“走,我们吃饭吧!”她笑笑地向我伸出手。
“对不起。”坐上她的车子,我对她说。今天好象一直都是在道歉。
“你来就好了。”她满脸的欣喜,丝毫不象一个久等的人。“我还怕你会不来。然后,砰——”志保一只手离开方向盘,做了个变魔术的动作,“就消失了。”
她的语气轻松,表情却十分的没落。我没来由的一阵心疼。为了避开现在的沉闷气氛,我把话题转移到汽车上来。
“我记得你是骑自行车的哦?发财了吗?”
“呵呵,那是同事的,他不常用,就给我来开了。第一次约你吃饭,当然要四个轮子的才好啊。我还没忘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看我骑了自行车出来的表情。”
“被打击到了?”爱记仇的家伙。
“被打击到了。”她扁扁嘴,“心都‘咔咔咔’的碎了。”样子可爱到极点。

“志保,你知道吗?有时候,你让我觉得害怕。”
“为什么?”她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停下车,仔细地对着反光镜照了照,象是为了确定什么似的,照了又照。
“挺漂亮的脸,怎么看也不象坏人啊!”好久,她吐了吐舌头。
“死相啦。”我捶她一下。她笑着发动车子。
“我身体好差的,被你打坏的话,你要负责的。”
我别过脸表示对她的话不屑一顾,不可否认,现在的志保好可爱,我总是不由自主地去看她,她的微翘的鼻尖,略微上扬的嘴唇,她的眼睛里总是透着一丝捉摸不定的光影,志保,你在想什么?你知道我在害怕什么吗?你对我是那么的义无返顾,可我却对你一无所知,和你在一起,我有太多的怀疑。
“你怎么会看上我的?”我的容貌只在中上,平日里也会偷偷地观察周围的女生,打量她们的着装,暗暗和自己比较,根本是普罗大众中不起眼的那一只。
“为什么你那么爱计较原因呢?”她带我到了一家意大利餐厅,坐定后手支撑着她的那颗脑袋,“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这个世界很大,有那么多的人活着,即便是夫妻,也免不了互相憎恶,可偏偏我认识你了,你也不讨厌我,我喜欢有你在的感觉,you turn me on. Do you understand?”
还是不明白,我老老实实地告诉她,“伐晓得。”志保撑着头的手滑了下。
“输给你勒。”她无奈地拿叉子叉着沙拉里的西红柿,放进嘴里咀嚼。
“你不用马上回答我,毕竟我追你这个事实你现在还没有办法接受,可是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你应该也是吧,就当是给彼此一个机会,如果你没有感觉了,你还可以回到你未婚夫的身边,我们open relationship好啦。”
天,她知道她在说的话是什么啊,以为自己是恋爱达人吗?好似许了最大的自由,你这样会让我更加没有安全感的。女人寻找归宿的原因有无数个,有的女人为钱而结婚,有的女人因为对方的容貌而结婚,我却只独渴望一份安定。
“我……”于是想拒绝。
“你听——”她突然打断了我要说的话,然后闭上眼睛,我也受了她的感染,学她闭上了嘴,也闭上了眼睛,静静地欣赏着琴师演奏钢琴。
琴声算是抒情,开始时一个个音符仿佛敲击在我的心上,就象是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忧伤,不断在我耳朵边彷徨,我的视线开始随着摇摆不定的烛光迷离,看到的一切都失去了它本来的形状,我有一次地跑进了爱丽斯的领地,四周是大片大片的青草,红桃皇后在向她的扑克牌士兵叫嚣,“抓住她,砍下她的脑袋!”开膛手杰克露出狰狞的笑。
“兰,兰——” 志保的手不停地在我眼前摇晃。
“啊!什么?”我从胡思乱想里游离出来,“这是什么歌?”
“《忧郁的星期天》”
“真的是——”那首著名的催眠音乐,据说无数的人因为听了它而结束自己的生命。
“那只是一首普通的歌罢了,不过旋律真的很优美。”志保喝了口红酒。暗红色的液体荡漾在酒杯里,被灯光照出一股妖异的光芒。
“好象是血。”我看着她切割三分熟的牛排,刀落下从煎熟的表面渗出新鲜的血丝。
“别告诉我你也想自杀了。” 血淋淋地送进口。很享受那样的美味。
“那也何尝不是一件好事。”象是自言自语,这种念头很早就有,偶尔也会在夜里跳出来丰富我的失眠,只要是关于摆脱责任和压力的想法,我都会很大胆的去设想。
“狂想症,医学上这样说。”她冷静地注视我,视线却很温暖。医生是不忌讳谈论生死的吧。我是这样认为的。无法定义我和她的关系,我们的距离越来越模糊。我不自觉的抓紧刀叉。好想回家。
吃完饭,她送我回宿舍,归途,一路无话。我把车窗开到最大,任凭风把我的头发吹了翻飞,志保还在轻轻哼唱着餐厅里的那首歌,《忧郁的星期天》。想到原本要拒绝她的,结果就是被这首歌打乱,某种程度上,歌声使我扼杀了离开志保的想法。
那是否要再次尝试一下?
车到了宿舍的门口,我下车,盘算和她说BYEBYE,
“等等——”她突然抓住我的手。
“怎么了?”酝酿好的情绪又被她打断。
“有话要说吗?”
“我希望我能是你的存在。”很认真地说着,表情露出坚定,渴望我能够相信她。
“你想说什么……”我想抽出被她握着的手。太紧了,以失败告终。
“我是认真的。”她的语气严肃,一字一句,“我不是只想和你吃饭,逛街,或是其他。
你可能只是世界上的某人,但对于世界上的某人你就是全世界。
不要敷衍我。”
夜里很安静,还可以听到虫鸣声,她抓着我的手,我站在宿舍门口。
这是告白吗?
志保终于还是走了。
抱紧自己,蜷缩在床上,那晚,我又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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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银色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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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3 20:27:14 |只看该作者

回复: TENDER TOUCH(未完)AR向

我承认我已经看的神魂颠倒

我爱AR.

加积分,请加油...我要下文><
杀死我的子弹,带你回去的时光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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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3 23:07:00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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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要续文啊........- -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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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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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4 22:08:01 |只看该作者

回复: TENDER TOUCH(未完)AR向

后文啊~~~~~~~AR其实也不错~-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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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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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7 14:42:07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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濒临崩溃..........
AR果然王道...........
好吧,对某人我承认堕落,期待续文......
颠、颠、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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