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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之后, 慢慢开始, 就能在空气中嗅出雨的味道, 从鼻腔到肺, 干净清爽, 渐渐地, 一滴一滴, 啪啪在天地间跳开.
等雨过了, 樱花就要开了吧.
" 工藤君, 毕业之后打算做什么呢? " 不断有相貌姣好的女孩子上来搭讪.
" 我? 作家或者演员都不错哈, 有天赋呢. " 身边人却可以这般地嘻哈搪塞.
" 不干老本行了? 大侦探?! " 我呷了口茶, 若有所思地盯着窗外天空中细细扬扬飘散的雨丝, 淡到无丝却又让人无法无视它的存在, 毕竟在这其中走上两步便满头水珠也是相当地狼狈.
半晌没有回应.
我扭过头, 却见他早已跳到邻桌去谈笑风生, 竟逗得那群女生们笑得花枝乱颤.
习惯地皱紧眉头, 因此, 也习惯了他总是离开自己, 回神过来自己又算他什么了?在他们眼中的青梅竹马? 只是在一起经历了第二次青春期罢了,原以为APTX4869会让我们恢复得一如从前, 它却同样奈何不了基因这神秘诡异的物质, 在我们成为大学里的新鲜人时, 工藤居然突破性长到了180cm, 让毛利好生惊喜, " 俊悟你终究还是比他高呢! "话说间, 我却瞧见了那女子眼角中流淌着对那有着相似模样的故人的思念.
十五年了, 他, 江户川柯南最终改名为工藤俊悟, 开始所谓的人生.
十五年了, 他曾经挚爱的毛利兰最终嫁作人妇, 并有了一个8岁的儿子.
十五年了, 连在大阪读书的步美都来信说她与光彦要订婚了, 追问我小哀你和工藤君如何了.
只是青梅竹马.
只是 "青梅竹马".
只是因为APTX4869, 你, 工藤新一开始了第二次人生, 就得抹去那第一次的喜怒哀乐, 洗去和那个人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投意合, 开始伪造一段与我的青梅竹马.
如果是少女漫画, 那, 究竟是我这段是王道, 还是你和她那段是王道?
" 雨小了很多......" 耳边响起了那熟悉的声音,"乘着变小了, 快走吧!"
" 乘着变小了,快走吧."十五年的雨中, 逃离那个实验室时, 自己脑海中反复出现的, 同样也是这句话.
" 嗯." 我低头将书包收拾好, 打起伞, 与他一前一后地迈入雨中.
" 送什么礼物好呢? " 走在前面的工藤慢悠悠地念叨着.
" 礼物? " 我顺口嘀咕.
面前的人影明显迟疑了下." 今天, 小亮的生日阿. 上次不是把邀请函给你了吗?"
毛利的儿子亮8岁生日, 印象中似乎的确有这么张庆生party的存在.
" 我忘了."
车停在了兰的宅外, 已能听见院子里一群孩童的嬉笑声, 下车, 眼角依然不自觉地扫过那宅户上的 "新出" 两个字, 心里竟有丝怜惜, "若不是我, 这应该是工藤宅, 里面庆生的应该也是工藤的儿子吧." 当下却突然, 对自己的想法有几分嘲笑.我不配吧?
毛利依然是那么光彩照人, 为人之妇之母却依然有着少女般的笑容, 她还是如十五年前那么好客, 包括她的料理, 依然能让工藤嗷嗷叫嚣着好吃. 说话间, 小亮冲跑了进来, 被他年轻的母亲喝住, 亲声制止他的行为, 那孩子长着如同他母亲般温柔的眸子. 我弯下腰, 把礼物抱给了小亮, 轻轻地嘱咐他要好好待它, 小亮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巾, 瞬间眼神一亮, 发出惊喜地笑声. 我看着那孩子, 那瞬间眼神的一亮如同我认识的某人般, 闪耀着光芒, 那么熟悉却让我感觉很远.
旁边的工藤不满地说着本应给小亮买个手机的, 但灰原却坚持哪有小学生用手机, 现在都很普遍了嘛, 连我小学时就有了.我低咕着有几个孩子能有你这般早熟呢, 但最终工藤还是坳不过我, 我选了只金毛巡回犬.
毛利笑着说哀你还是一样地爱小动物呢. 我微微笑了下, 餐后, 毛利乘着工藤陪小亮出去遛狗, 偷偷地问我和俊悟的发展如何, 我没有说话.
毛利, 你还是不明白? 尽管你为人之妇为人之母, 却依然只是他心中的那个兰, 不曾改变. 而我, 却只是他的 "青梅竹马"
而已.
回去的路上, 我倚着车窗, 车稳稳地开着, 我竟有了几丝睡意, 无奈身边人却满腹心事.
" 灰原, 要睡得话, 后座上有毯子哦!"
" 嗯."
" 嗯, 灰原, 以后的路, 我照顾你, 怎么样?"
睡意肆虐着我, 窗外那雨过天晴而出的太阳, 却用它四射的金光, 照着我的眼睛一片刺痛.
包括我的神经.
不要啊, 我不要当毛利的替身, 不要.
之后的我, 装作没有听见那段话, 依然穿梭于图书馆的各层, 等待着哈佛的offer, 工藤有时会来, 只是在楼下, 静静看着, 从不上来.
哈佛的offer如期而至, 受到信函的那天, 樱花开了, 漫天遍际的花吹雪让人晃了眼睛, 我抱着大堆的书本在楼下与工藤擦肩而过, 清晰地听见他说: " 为什么?"
我止住步伐, 用自己都觉得冷静异常的声音说: " 你还是想她, 何苦让我作她的替身?"
" 如果不是APTX4869, 现在的我会是小亮的父亲, 可是一切都改变了, 那段名为工藤新一的生命已经随着下葬的那刻就已经完结了, 现在我, 只有你, 哀, 一个陪伴我长大的女孩, 我工藤俊悟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孩!"
书本掉了.我垂下了眼帘.
若干年之后的黄昏. 窗外的夕阳偷溜进名为 " 工藤"的宅邸, 肆无忌惮地翻阅着桌上那本发黄的日记.
" 兰失忆那时的话就让我了解你的内心...."
" 那天的樱花雨下, 我看见了你最美丽的哭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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