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注册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新浪微博登陆

只需一步, 快速开始

扫一扫,访问微社区

快捷导航
事务所专题-柯南20周年纪念事件簿
搜索
查看: 1954|回复: 8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其他向] -主白黑- 未央.NEVERLAND (上) -BL慎入- 白色情人节快乐

[复制链接]

侦探

0

主题

0

好友

291

积分

 

升级
31%
帖子
84
精华
2
积分
291
威望
250
RP
100
金钱
0 柯币
人气
2 ℃
注册时间
2006-2-12
跳转到指定楼层
顶楼
发表于 2006-3-14 03:30:2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作者有爱,作者无良,作者废柴.
白烂恶俗有,情节KUSO有,胡乱穿插有.
主CP白黑,副CP杂.
期待下文的不要,成坑可能性很大 =v=

总体来说是温馨的一篇.......吧. 或者说就是狗血
砸鸡蛋的可以,荷包蛋便是我的爱 orz


保量不保质 orz

可以接受者请举臂高呼'作者废柴'口号进入.
谢谢.

白色情人节快乐.





未央[I]. [I]Neverland
   
   
   童话
   都是骗小孩子的东西。
   
   
   1.
   
   逝去的时光。
   
   快斗有些困扰地看着手中的照片,他自己和金发少年的合影。
   在樱花飘舞的背景下他与其说是在笑,倒不如是生硬地在扯嘴角,眉头周围的黑线很是抢眼,倒是身边若无其事地勾着他肩膀的少年,一脸的温柔笑意,浅褐色的眸子颇有深意地聚焦在快斗的颈边。
   大头贴的边际已经被蹂躏得泛毛,却一直没有被用过。
   
   在午后的安静阳光中快斗想,这么恶趣味的东西他一早就该扔掉了,却为什么没有呢。
   
   
   
   那天天气好得出奇,他撑着下巴看窗外蓝得透明的天空上来往的浮云,手中的笔在指尖轻悦地跳转,桌子上的作业本摊开着,却是干净的。
   这是暑假前的最后一天。内山破天荒地答应在中午提早下课,却导致了大部分学生在上午的时候频频张望时间,甚至摔表来检查还是不是会走——在种种努力过后内山无可奈何地将课本往讲台上一甩,宣布自习,于是教室里再次人声鼎沸。
   黑羽君。
   在听到呼唤的时候他条件反射地转头,却忘记了调整脸上的表情,唇角还是微微上扬着的。
   “——黑羽君好像心情很好呢。
   迅速地换上扑克脸,并将椅子向后仰去。
   听说你-终于-要走了,当然是心情无比舒畅啦。
   蓝眸里倒印着少年笑得不以为然的脸,一只手伸过来扣住快斗身下摇摇晃晃的椅子背,另一只手遮掩住他下颚柔和的线条。
   黑羽君这么说我会伤心的。
   那最好。啪地将椅子弹回原位,转而趴在对方的桌子上,左手拿了铅笔在少年的作业本上划拉,眼帘若似无意地垂着。少年双手工整地折在胸前,依然是微微地笑着:
   黑羽君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出去一趟呢,今天下午?
   手上的动作稍微的停顿,柔和的光在深蓝的眼眸中一划而过,却是抬了头直视了少年询问又带有邀请意味的目光。
   班会的工作?
   不是,少年微微的摇头,两只手交叉着托起下巴。就是一起出去。黑羽君和我。
   
   
   无论什么样正常的词句在少年压低了带着慵懒的声线下都会变得暧昧,何况是本身含义不明的附加解释。
   黑羽快斗在初夏的街道上慢慢地走着,身边擦过一个又一个形迹匆匆的路人,唯独在自己左前方的少年保持着与他紧密的距离,微高了六公分的体形恰好地遮住最明晃的阳光。
   快斗侧头,白色的光线模糊了他的视线和少年的表情,却有莫名的感觉告诉他,少年并没有在笑。
   
   
   
   他记得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少年报出名字和转校过来准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时间,然后径直走到他的座位旁伸手,说,白马探,多多指教。那个时候他抬头,熬夜得出的黑眼圈还来不及遮掩,然后被少年唇角完美的弧度给烫到。
   在手心和手心碰触的那一刻有危险的信号在彼此的温度之间传递,快斗飞也似地将手抽回还在裤际抹了一下,重新趴回桌子上,却隐隐地感觉有温热带笑的吐息在他身后缠绕。
   白马探,会是个很麻烦的人。他如此判定。
   一直以来都在逃避着少年带有深意的目光和不知所云的笑,在课堂里在月光下,只是许多事情到了最后便会忘记了初衷。从当初的冷战到后来的剑拔弩张,快斗恶狠狠地瞪着少年微笑的脸庞怎么看都是他比较无理,再到现在的若即若离,似乎是默契。
   
   白马拿了一根头发在他面前晃,并一如既往地愉快地扬着嘴角。他却捕捉到了那褐色眸子中尖厉迅速的一道光。少年说,黑羽君,你,就是KID吧。
   快斗的手心泌出很细很细的汗。他想,从一根头发就能判断出对方的身份,这样的事情只有关系很熟很熟很好很好的人才能够做到吧。
   喂,好像重点不是这个哎……
   怎么样,黑羽君?
   我不会承认的!永远不会!
   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跳起来跑远,几乎可以说是落荒而逃,却忽略了一点:不会承认,不代表不是真的。
   他没有看见金发少年将怀表揣进口袋里,脸上的微笑微微地闪动了一下。
   ——不会放过你了哦,黑羽君。
   
   梦里浅色流转辨不真实。
   
   内山推着眼镜说,快斗啊,正副班长的关系可要搞好,你看白马君已经很努力了。
   身后的目光烧到他的背。
   
   又过了一段时间在一个普通的晚上白衣怪盗匆匆地奔上通往天台的楼梯,脚下警察人声纷杂。他抬头看见年轻的侦探站在天台门口,一只手握着门把,用清晰如天上星璀一般的眸子望着自己,面部的线条在手电筒晃闪的光线中变得柔和。
   快斗想说些什么,无论什么,只是嗓子突然变得燥哑。无法扯开他的目光无法伪装起一贯的扑克脸,他只是有些迷茫地站在少年的面前,丝毫没有逃开的迹象,抑或是,无路可逃。
   嘈杂的脚步声呼喊声渐渐逼近,快斗看着对方微微微微地笑,脑海里一片空白。或许他应该掏出怀里的催眠瓦斯,或许他应该用闪光弹变装成随后而来的警察,或许——
   冰冷的夜风扑面而来,划破他的冥想。快斗有些反应不过来地看向白马,后者整齐的金发在空气的流动中变得凌乱,后背靠在敞开的门上。
   还在等什么?怪盗君?
   ——你应该飞的。
   快斗在飞速下坠的那一刻倒转身体瞥见少年的表情,万年不变的笑容里混杂了一些困扰和疑惑,却没有后悔的表现。
   宝石随着预告函精致厚重的纸张落在白马的身边,反面潦草的两个字:
   ——笨蛋。
   白马很轻很轻地笑了。
   
   然后就很简单了,一个追一个跑,一个永远在另一个的身后,保持着完美恰到好处的距离。
   而白马探到底知不知道黑羽快斗就是KID这件事情,在很早以前快斗便放弃了去追究。
   快斗在上课的时候拿了报纸遮掩并微微侧了脑袋,望向斜后方,眼角里褐发少年似乎察觉到什么一般抬头,拉开唇际的弧度,笑得很空无。
   To be or not to be.
   他一直没有勇气去打破那层奇怪的默契。
   
   
   
   黑羽君?
   白马唇角的线条在和风中柔融,狭长的眼睑微微地眯起,是快斗看了整整一个学期的熟悉。
   “——你到底想带我去哪里?
   很快就到了……”阳光在洁白的衬衫上跳动,树叶蹒跚地跃过少年的脚边。黑羽君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期待么?
   
   “——这个就是我应该期待的么?
   快斗看着面前的大头贴机器,努力地压制额头上已经升级为双车道的青筋,嘴角危险地一跳一跳。身边的金发少年耸了耸肩,掀起帘子:
   黑羽君要不要先进去?
   进去你个大头鬼!凭什么要我拍这种女孩子才喜欢的东西!!
   黑羽君这样会让我很为难——”
   “——服部你脑子进水了吧,带我来这儿就是为了干这个?!
   喂工藤,人家明天就要回大阪去了哎这一点点小小的心愿都不肯满足我么,T T……”
   快斗和白马不约而同地将头转向声音的来源,在一排机器的另一头一个小男孩和皮肤黝黑的少年在乐此不疲地斗嘴,后者蹲下身子合掌眯眼一个劲地想要讨好比他小好多的同伴,脑后的一滴汗非常的明显。
   你大可以带远山小姐来我是不会和你拍这种相片的!——恋童!
   幸好商场四周的嘈杂淹没了小孩最后附加的两个字,否则关西名侦探服部平次的一生英名便要断送在这里。当事人如是想,白马探如是想,黑羽快斗也不例外。
   他转头瞪金发少年,然后歪了歪嘴。
   如果照片私下保留的话可以考虑。
   白马扬起头,笑得露出牙齿:
   那是自然。
   
   然后路人就听见了奇奇怪怪的声音。
   
   喂喂白马你不要太过分这是什么背景嘛樱花茶花还有玫、玫瑰花?!
   咦还有动画版的怪盗哦,来来黑羽君我们和你自己照一张。
   都说了我不是了!哗呀呀你不要勾我的脖子呀过去些,过,过去!
   黑羽君乖乖待着不要乱动就好了。
   白马你胆敢把这些照片散出去我和你没完——说过了不要这么恶心的背景啊啊——”
   
   
   
   咔嚓。
   
   
   
   
   画面定格,回忆硬生生地被折断。
   快斗将大头贴塞回口袋里,抬头望面前笑得温文的少年,一瞬间有被骗的感觉。
   张了张嘴,声线却是意外地不平稳:
   不是说不回来了么?——白马?
   
   
   
   
   
   
   2.
   
   我只是说我要回英国一趟,没有说不回来呀,黑羽君。
   
   金发少年是这么回答的。而快斗觉得那时候对方脸上的得逞笑容于夜叉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特别特别地欠扁。
   不过还是真高兴看见黑羽君贴身保存着我们临别时的照片呢。
   ——啊啊,这种东西不贴身保管被别人看走了我黑羽快斗还有好活的么?
   快斗眯起了眼睛。
   你来来回回是你的事,我们还是各走各的道。
   白马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这个时候教室门开了同学们陆陆续续地走进来,众人的目光落在他们之间,卷起小小的吸气声一片。内山跟在最后面推了推眼镜,意味深长地说,既然班长又回来了那么黑羽君还拜托你们了,这次也要好好合作。
   然后白马对着快斗微笑,并向第一次一样地伸出手。
   快斗只是轻轻一拍那温和干软的手掌,俯下身子不爽地掏耳朵。他想,鬼知道这内山老头子的字是怎么得出来的。
   
   
   不久以后班级里的八卦小组私下作了一个民意调查,题目是你对班长回归的看法”——全班女生不约而同地选了非常欢迎于是以压倒性的优势胜出。
   有人说黑羽副班长看了那张选票很久。
   更有人说黑羽副班长看了那张选票很久然后毫不犹豫地在非常讨厌的选项下打了个叉。
   
   
   黑羽君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都没有怎么活动呢,除了和黑猫比赛的那次以外。
   都说了我不是不是不是怪盗了,白马你就不能让我好好的吃一顿午饭吗?
   快斗皱着鼻子坐在大树下,膝盖上的午餐盒摇摇晃晃。白马叉起沙拉送进嘴里,咀嚼了两下,若有所思地锁住他的目光:
   你,一直都在逃避呢,黑羽君。
   快斗决定不再在气势上输给面前的少年,于是直直地瞪了回去。视线落在白马带有暖意却锐利的眸子中像是要被紧紧地吸附住,急忙移开,于是透过少年淡栗的发间看向远处闪动的光圈。
   在逃避吗?一直一直。
   没有什么好逃避的吧……”他的目光落在对方手中的叉子上,尖锐的一点折射出刺眼的阳光。因为——”
   ~~~~这头发,这温柔,这笑意~~~难不成是青X学园的不XX?!
   白马有些哭笑不得地转头,看见一群女孩子抓着校园外的栏杆,背后腾起一片粉红色的泡泡。
   不是哎……X前辈是不会轻易睁开眼睛的。
   就是哦……睁着眼睛都能这么温柔,好厉害!
你们走错地方了。白马忍着黑线点了点头并有礼貌地微笑了一下,青春学园在隔壁。
   转过头来的时候黑发少年的身影已经走远。白马拾起他似乎是慌忙中掉落的午餐盒,看见盒盖里歪歪扭扭的咸蛋超人的签名。嘴角腾起原因不明意义不明的笑。
   ——还说,没有在逃避吗。
   
   
   内山坐在办公室里喝茶,摆了摆手说只要班级总分能上去,正副班长怎么处理他们的关系是他们的事。恰好路过的佐佐木和知藤颇有深意地冲着黑羽气鼓鼓的背影摸下巴。
   
   快斗在冥冥之中感到危机的逼近。
   
   黑羽君,你是唯一一个能够打扰我冷静思考的人。
   这句话你不是说给基德听的吗。
   是的,快斗君。
   我都说过不是了!!
   
   而有些时候,习惯和条件反射会带来戏剧性的后果。
   
   快斗~~~
   你才是怪盗!!!
   ……抽什么疯啊快斗?
   啊?青子!没事喊这么大声干嘛……喂喂,别!——啊啊啊温柔一点又不会死你这个暴力女!
   
   白马站在走廊的逆光处看着快斗摸着脑袋上层次不穷的包龇牙咧嘴,安静地扬起唇角。
   
   
   班 长和副班长按照习惯每天在大树的阴凉处一 起吃饭,踩过脚下的落叶吱吱作响,书包扔在青草堆上。叉子和筷子在空气中舞来舞去,挥起干净好闻的食物香气,快斗点着少年侦探的鼻子说你你不可以吃鱼,否 则给我坐到天台上去。白马将身子靠在毛糙的树干上双手枕着后脑,缓缓地复述内山交给他们的一项又一项任务,校园祭,游园会,运动会,全国大赛——黑发少年嗯嗯啊啊地点头着,瞳仁里的蓝和头顶的晴空交错。
   秋季剩余的太阳溢出一片细碎的暖来。
   
   
   黑羽君,你真的是唯一一个能够打扰我冷静思考的人呢。
   拜托你不要把这话说得这么肉麻,还有拜托你不要这么看着我。
   黑羽君,还是在逃避呢。
   随便你怎么说……
   
   他 甩了笔记在他桌上,理所当然地翻翻眼睛。 早知道你会回来我就不用这么努力了啊,好久不写字手腕都不灵活了。他晃着自己的手然后让午后苍白的光线描绘出骨节的形状。笑笑,转个身趴金发少年的桌上, 动手将笔袋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翻出来仔细察看然后放回去。抬头看对方安静望着自己的目光,敲本子说不要偷懒呀,好学生白马君。
   黑板前内山手里的粉笔再次断成两截。黑羽回过头来举手,老师,左边第三排第二行的X应该是小写不是大写。笑得无辜且纯洁。
   旁边的青梅竹马将姣好的面容藏在书本后面,偷偷地扬唇角。眼睛向后面瞄,后排的好学生乖乖地低头抄着双人份的笔记。
   
   黑羽君。
   下课的时候他将整洁的笔记还给他,脸上的表情浅淡。
   市中心的教堂还是不要去的好,最近在重新装修。
   他眨眼眨眼,将笔记胡乱塞进书包里。鬼知道你在说什么啊,白马。
   快步离开教室的时候他回头确定金发少年不在视线的范围,然后默默地撞墙。啊啊这次的预告函居然又被他率先解开了,下次一定一定要更加难一点……
   老子不信难不到你啊!他冲着满天飞舞的落叶挥拳,手里抓一把干爽的空气。然后仿佛真的看见了白马表情扭曲的脸一般开心地笑,一路冲回家去。
   
   
   金 发的侦探坐在宽敞的私家车里看窗外黑发的 男孩子开心地蹦蹦跳跳,路过糖果店的时候吸鼻子,目光长时间的粘在墙上的游戏画报。临走时的眼神空灵跳跃如那永远梳不整齐的发。他挥手叫管家停下,匆匆奔 进最近的游戏店里,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包裹,随后钻进旁边的邮局。最后修长的身影拉开车门,手里空空如也,晃一晃说回去吧。垂下来的发遮住了漂亮精致 的眉眼。
   不久以后黑羽快斗收到提前到达的圣诞礼物,他期盼已久的电子游戏。一瞬间的错愕后是欣喜若狂的如视珍宝,以及在不停摇晃的身影里不知何处冒出来的运气真好今晚就是该去一鼓作气多偷点东西出来
   恰好路过的白马突然地就僵在了原地,然后扶着眼睛摇头苦笑。手里抓着新鲜出炉的预告函。
   
   
   如此反反复复,然后秋去冬来。
   寒风里夜幕盖过城市每个角落,白衣的怪盗轻巧地跃上钟塔的顶尖,抓住管家早已准备好的绳子爬上脱逃用的直升机。玫瑰花瓣随着一个飞吻轻轻扬扬地散落,他看着年轻的侦探在飓风掀起的尘沙中仰起头眯着眼,脸上的表情在周围的光源中忽地模糊了。
   他有些得意地晃了一下脑袋,露出白白的牙,心想着回去的时候该吃拉面还是寿司,然后眼角瞥到年轻的侦探像梦呓一般念出的一长串口型。
   ——不会放过你了啊,黑羽君。
   白马看见会读唇的怪盗那一瞬间的僵硬,身体突然地就不再受理智的控制一般地奔跑,跳跃,伸手去抓在风中摇晃着上升的绳尖,一连串的动作完美流畅,不明情况的外人只以为他是他被遗忘的共犯。
   喂喂喂白马君!!危险!!!
   狂 风卷去了警员恐惧的呼喊,他吃力地攀住直 升机的支撑架,伏在冰凉的金属上喘气。发梢逆风狂舞着,刺痛他的眼皮遮住他的视线。城市的灯光在身下飞速掠过,雾气氤氲间有五光十色的层叠光圈在视野里散 漫开来。寒风中暴露的每一寸肌肤都被狠狠地夺去温度,指间的抓握似乎已经不够于支撑自身的重量。他闭上眼睛,自嘲一般笑起来。
   往往平时越是理智的人,越会做出反常的事情。他好像听见了铁门被大力拉开的声音,却看不见人影。已经开始产生幻觉了么?……
   白马!你疯了吗?!
   手腕上的麻木剧痛,身体一瞬间的失重,腾空而起,随后跌倒在谁温热的躯体上。尚自清醒的头脑指挥着径自流泪不止的双目睁开,模糊的视线里是自己被谁紧紧攥着的腕,地上铺落的白色礼服衬出那人身上的黑色夜行衣,熟悉的蓝眸里迸射的怒气和,他眨了眨眼,恐惧。
   
   很危险的知不知道?!会死的知不知道?!
   快斗攥住白马的衣领,发白的骨节微微地颤抖着,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当前的局面对他来说比较不利。金发的侦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镇定看不出情感的眼企图捕捉住对面蓝瞳里不时闪动的光芒。
   这时候直升机转了个弯向着偏僻的郊外飞去,窗外流动的灯光暗淡下来。前座的管家打开了广播,将音量开得很大。背影直挺。
   他平稳着自己的呼吸,将眼睛合上。睁开。再合上。压在他身上的白马沉默着没有开口没有动弹,令他感到不安的眼光却带着洞察一切的莫名锐利。
   快斗渐渐渐渐地没有了力气。
   “——你就真的这么想把我送进监狱吗,白马。
   他颓然地向后倒去,右手无力地垂下。长长的羽睫下深邃的星灿明灭。
   “……真的,就这么讨厌我吗……白马?
   年轻的侦探低下头去研究紧裹着他身躯的夜行衣,双手在他脑后撑起一个不大不小暧昧有威胁性的空间。伸手撩了撩额前的乱发,望着有些失措地露出小同学本性的怪盗,慢慢慢慢地扬起一抹沉静的笑。
   恰好相反呢,黑羽君。
   反手扣上他的五指,安静的吐息渐渐地逼近,突破那个危险的距离。
   只是想捉住你而已……仅仅如此而已。
   快斗在那片变深的暖褐色中看见自己摇晃的倒影,下意识地偏过头去。胸中有什么一直提得高高的东西在瞬间自由下坠,溅起一片似是要流泪的冲动。
   有温软轻柔的吻落在他的唇际,于是一瞬间他辛苦建立将自己封锁的世界纷纷崩离解析。
   “——不会放过你了呀,黑羽君。
   这一次他听得真真切切,少年安静温雅的声线在夜色里像圣诞节的焰火一般上扬四散,又忽地围拢来,将他包裹得紧紧实实。
   只是在很久很久以后快斗回想起来,发现那一刻他的手的的确确攀上了少年的脖颈,仿佛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To see the tenderness in your eyes
   Light up and never,
   Never fade
   
   
   
   
   3.
   
   ——恋人关系。
   快斗在脑海里描绘着这仿佛有粉红色泡沫在作背景的四个字,感到一阵恶寒。
   喂,白马,我们不是那个……那个吧。
   被点到名的侦探侧过头,放下手里的班会策划书。
   什么?
   那个……那个啊。无意识地比划了个图案,又急忙摇摇头。就是……哎呀呀算了!
   白马眨了眨眼睛,突然地笑了起来。
   如果黑羽君说是的话,那就是吧。
   “……如果我说不是呢?
   白马将身子向后仰去。那也是吧。
   这什么破逻辑?快斗嚼着嘴里的饭团,不满地翻了翻眼睛。
   我觉得我们好像说岔了。少年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金笔,黑羽君指的是什么?
   把心里想的写在手上然后交换吗?——好吧。
   两人同时低头在手心比划了几下,四眸交换,缓缓地将手摊开。
   白马探的手心里:恋人
   黑羽快斗的手心里:Homo
   面面相觑。
   算吧。”“不算吧!”“不算也是算啊。”“——哇呀呀你你欺人太甚呀!
   
   
   恋爱是一层复杂的关系。双方往往要担负起不同的责任和角色,就好像童话里咸蛋超人和玉米飞侠大战十八回合,胜负却依旧不明。
   
   
   “——那么就这样,黑羽君,今天晚上到我家来吧。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快斗正低着身子在班干部会议上偷偷摸摸地啃苹果,一不留神好好的苹果砸在了地上,还留着新鲜的牙印。
   什么?为什么?谁叫谁到谁家去?
   快斗四处张望着,内山和剩余的闲杂人等却已经零零碎碎地离开了教室,留下呆滞的他和白马探,后者在平常的座位上不紧不慢地收拾书包。
   喂喂白马,开什么玩笑?没必要地压低了声音,双手撑在课桌上,直视着对方。晚上可是有几年一度的国际魔术秀哎,怎么可以莫名其妙地将时间浪费在和这个侦探周旋上面——
   白马将书包甩过肩头,似乎是自言自语着向外走。
   是魔术秀的话,还是在宽屏环绕声的家庭影院上看比较好啊。
   =v= 这个算不算威逼利诱?
   
   
   黑羽君还真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呢。
   你说谁是浇水撒肥长也长不大一踩就踩死的小豆丁啊?!
   ——卡!台词背错了!
   
   
   快斗站在公共电话亭里给自己家打电话,小心地解释着夜晚不归的原因。手指缠绕上冰凉的电话线,视野里有长长一排香樟树,初夏的清风拍打着窗户。在石子铺出的路尽头金发少年想起什么似的回过身来,挥挥手,神情模糊看不清楚。
   他追上去,双手背在脑后仰头看蓝的透明的天。
   啊,这么好的天气居然要和你一起浪费啊,真是令人无奈。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黑羽君现在一定在打算如何把我家的零食一扫而空并让我来策划班会的全部活动。
   呀,不愧是大侦探!他用力地拍打着他的肩,惊起身后鸽子一片。既然大家都清楚,那么我就不客气啦~上次的瑞士巧克力很好吃,不知道还有没有哦?
   白马伸手拨开被风吹乱的发,斜睨身边笑得一脸得逞样的小同学。双唇抿成的直线慢慢融和成一片暖。
   今晚……住我家吧。黑羽君。
   
   
   两个人的一场戏。
   灯光明,灯光灭,清澈的视线刺破透明的面具,看不见。
   
   
   白马,你说这次是什么活动来着?
   快斗在柔软的被窝里蹭了蹭,很努力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头顶上有晕黄的灯光散开。
   慈善机构组织的游园会。冰凉的什么东西塞到他的手里,黑羽君签个名吧。
   胡乱地涂了几笔塞回去,接着往枕头最柔软的地方钻,引起身边人的一阵轻笑。
   黑羽君知不知道这样子我们真的很像恋人。
   谁喜欢你了……” 咕哝着翻个身,伸手去打对方的肩,却扑了个空。沉默。
   警惕的蓝眸突然睁开,睫毛划过少年的唇。喂你不可以乱来呀!
   白马坐回原本的位置,挑了挑眉毛。放心吧,我答应伯母会照顾你。
   谁要你照顾了?!大力地翻身,扯过被子把自己紧紧地裹成一团。
   睡吧黑羽君,明天还要早起。白马微微地一笑,伸手扯灭床头的灯。晚安。
   他自然而然地放松了身体,闭上眼睛。柔和的黑暗中有谁轻柔抚过他的发,指尖的温度安稳地处处停留。
   于是一夜无梦。
   
   
   黑羽君是喜欢我吧。
   ……
   
   快斗站在学校的天台上看明晃晃的太阳,然后使劲地眨眼睛,眼皮下面一片红。
   转身的时候有一头金灿的发跃进他的眼帘,高他六公分的少年轻柔地踱步过来,双手优雅地背在身后,嘴角永远挂着浅浅的笑。
   这次的预告函很出彩啊,黑羽君,我感觉就像在拜读幼儿园的儿歌一样。
   啊啊我就是想搞一个押韵的暗号出来你有意见么有意见么!
   他悲愤地贴上去卡住他的脖子,闪闪含泪的眼在他的面前晃啊晃。指尖的温度始终是凉凉的。
   白马看着高贵不羁的怪盗真身黑羽快斗哭笑不得。他觉得他注定是要栽在这个男孩子手里的,然后伸手去擦掉那些可以以假乱真的泪珠。乘对方不解眨眼的时候缩回手。
   呀,我忘了我刚才刚刚用手抓过芥末。
   白马——!!
   
   年轻的怪盗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在夜晚城市上空树立起来的高贵不可接近的形象总是会在第二天早晨热闹非凡的校园里某个角落轰然倒塌,然后再建立,再倒塌,乐此不疲。而观众席上的白马自始至终笑得不露痕迹。
   然后冬天就这么过去了。
   
   然后夜幕再次降临。
   他看着他换上白色的礼服白色的手套白色的高帽,嘴角慢慢挑起高贵不羁的笑。好看的眼睛斜过来。
   白马啊。白马啊。手指爬上他的西装领口,扯扯拉拉。找你帮个忙你不介意吧。
   指尖划过的地方带起疙瘩一片。
   
   
   基德!基德往天台跑了!
   可恶,又是一贯的脱逃吗——啊啊白马君!流血了!你没事吧?
   白马抹一把脸上的番茄汁,青筋跳动。没有关系。基德从左面的楼梯上去了。
   警员唯诺着离开以后穿着夜行衣的怪盗从角落里窜出来,华丽地变出一方手帕。
   辛苦你了大侦探。很是哥们义气的拍肩。
   白马在一边努力地抹着眼睛,哗哗地流着泪。拜托你下次不要用辣味的番茄酱,多谢合作,怪盗君。
   “是啊我本来是考虑用芥末的,不过英国来的侦探再怎么诡异也不会有绿色的血吧。”泪眼朦胧间永远矮他一点的怪盗冲着他明晃晃地笑,然后携起他的手。
   不如今天和我一起回去吧,大侦探?
   
   在风声呼啸中年轻的怪盗转头,温热的唇擦过他的耳际。他仰头,似乎可以看见那些轻淡的音节飘散:
   ——谢谢你呀,大侦探。
   急速地转弯,城市灯火通明的玻璃窗在侦探的身边呼啸而过。重新抬头的时候他看见怪盗眨了眨眼,湛蓝的眸子避开他的视线,唇角含着意义未定的笑纹。
   
   白马啊。难道你不觉得一个大侦探被一个小偷抱着脱逃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吗?
   如果能以此换来黑羽君的一声感激也没有什么啊。
   是你听错了吧,白马~
   
   白马看着穿着自己的衬衫在床上蹦跳的小同学,皱着眉头微微地笑。
   ——别忘了我也是会读唇的呢,怪盗君。
   
   他看着窗外瀑布雨帘叹气,抱着胸,稍稍地别过头来。
   白马啊……今晚好像又要借你的地方了。
   少年侦探将一杯咖啡一杯红茶放在桌子上,赤着脚踏过地毯拉开橱门。
   挑吧,想吃什么?
   啊啊啊白马你真是太好人了,我保证下次不向青子胡编关于你的坏话啊啊——
   话语的末梢淹没在男孩翻掏间突然的石化状态里。
   喂。喂喂喂不会有那个,那个吧。
   沙发上的贵公子无辜地摊摊手。真的自然没有,假的么拿来作装饰的是有的。
   食食食品柜里你装饰什么鱼呀我我一定要把你喜欢在洗澡的时候哼歌的事情传出去啊不搞得全城皆知我不姓黑羽呀!!
   
   私底下的小道消息,侦探和怪盗间没有营养的拌嘴日日夜夜如此扭曲。
   
   It’s only
   Only the fairytale
   
   白天的时候办公室里的内山翻着手里的游园会活动策划书,冲着最后的签名皱起眉头。然后无可奈何地笑笑。
   工整的白马探三个字旁边,那歪歪扭扭的咸蛋超人看起来是那么地刺眼。
   
   
   
   
   
   
   
   4.
   
   布袋猫?
   将头从左扭到右,视线里佐佐木,知藤,青子,白马,还有内山,都在深邃地缓缓点头。
   要我,扮成布袋猫?
   佐佐木清了清嗓子。确切地说,快斗你只要跳进一只长的像猫的布袋里然后在公园里走来走去和小孩子合影留念就好了。
   ——跳进一只又闷又重的长的比汤姆还蠢的猫形布袋里然后顶着大太阳在公园里傻乎乎地走来走去和挂着口水和鼻涕的小孩子合影留念?
   快斗头上的黑线密集地遮住了他的表情。
   是哪个家伙想出这个主意的。句末危险地没有带上扬的问号。
   啊啦快斗,这不是为了慈善机构捐钱么,很多人可是会付门票来看你这只猫的哦。
   ——青子在这种情况下拜托你就不要为虎作伥了好不好。
   快斗啊,你是副班长,在同学们一致投票之下决定这个光荣的任务还是你来承担比较好,对吧。
   ——啊啊内山我就知道你对我有私仇我现在不看你都知道你的老脸笑成了一朵有毒的花好吧我本来还打算明天好好听你的课的现在连想都不要想!
   那个,快斗,提出你比较适合这个角色的是佐佐木啊,不是我!
   ——那么知藤谢谢你为了我出卖朋友……
   快斗极其缓慢地抬头,眼角一跳一跳。接到危险信号的佐佐木往后跳开三尺,却意外地发现少年的蓝眸定格在一边笑得云淡风清的白马身上,后者耸了耸肩用谈论天气的声调说道,
   黑羽君可是签了名的,我们在班会上也讨论过好多次了。
   是啊是啊,谁叫你总是睡觉。”“沉默就代表承认啊,对不对快斗。”“既然签了名嘛就要负起责任,是吧快斗……”
   呵呵呵……”
   面对着损友们的一唱一和快斗只能生硬地从牙缝里挤出几声怪异的笑,努力地压制额头上已经升级为双车道的青筋。
   你们都是算计好的呀苦活脏活累活让我来干!!还有你,颤抖的手指向那头金发,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要我签什么名分明就是想陷害我嘛怪不得那时候你笑得狡诈我还想我是不是签了我的卖身契!!!
   受到声波冲击的少年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看见一团阴气冲天的东西从身边一掠而过,教室的门随后被摔得震天响。
   意味深长的沉默。白马看向窗外晴的出奇的天,无辜地耸肩。
   许久,内山推了推眼镜,缓缓地说,啊,还需要教育呢。然后走了出去,手里拿着这个班级的出勤表。倒是青子有些困惑地皱了皱眉:
   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呢,为什么每次快斗冲你发脾气都会特别的狠?一边的佐佐木扶着胸口惊魂未定地猛点头,白马君你不要在意啊,快斗其实很好人的……”
   白马转过头,对着少女展开一个柔淡的笑:我知道。
   
   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在场的几个人都觉得那时金发少年的重音是加在了而不是知道上,然这一点他们谁都没有想明白。
   
   
   恋爱便是要时时刻刻不忘彼此并尽情地折磨。
   这句话和这篇文的关系显然非常地密切。
   
   
   快斗用毛茸茸的爪子擦着头上的汗,身后的尾巴拖过沙地留下长长一条痕。烈日当空。
   
   几天前内山翻着手里的班级出勤表,意味深长地说,快斗啊,你好像这个学期出勤率不够,应该留级哎。当然,——皱纹满布的老头推了推眼镜,——如果你愿意在这次的游园会上为班级作出些贡献的话……
   公报私仇、义愤填膺、决不屈服(?!)——!啊啊,说起来留级的话还不给某个人笑死了。不行不行。大丈夫能屈能伸,是吧……
   厚重的布袋服刷拉一声摊在他的脚下。
   
   可是……为什么某些人就可以拿到比较好干又有面子的活?
   快斗再三地将恶毒的目光扔向不远处扮着王子的白马,后者用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在接待着每一个犯花痴的小姑娘——
   哥哥哥哥,我长大了也能找到像你这样的王子吗?
   当然会啊,你的王子会骑着白马来找你。
   啊啊你这个是玷污荼害无辜少女的心灵(?!),童话和现实是不挂钩的你知不知道,你以为我们住在Neverland上么——你不要卑鄙到连五六岁的小女孩都要去勾引好不好——
   如此的词句在快斗的心里被咀嚼咽下,反刍,再咀嚼咽下——喂喂我又不是牛——好吧,关键是,王子装是薄薄的一层衬衫加一件外套,而不是套着又厚又笨重的一个看不出出自谁手的布袋。更加关键的是,他低头看看自己爪子上亮晶晶的一条不明物,王子可以尽情地展现他的风姿英采被女生所包围,而不是被一群挂着不明液体的小孩子所围困——
   快斗在一声声啊,你就是那个英国来的少年侦探!签名签名!中莫名地想起了两个字,天遣。
   如果你们知道万人迷怪盗基德就站在这里的话你们谁还要去追这些个侦探啊对不对?快斗压抑着头上的青筋向王子的地方望去,恰恰和对方抬起头来的目光所碰撞,那一刻快斗坚信他看见了少年唇角明显的笑,满满地写着幸灾乐祸。
   咦这只猫好傻哦,工……柯南要不要和他照张相?
   ——这只猫好傻?!
   黑着一张脸低头,却发现站在脚边的小男孩额前的青筋比起他自己的有过之而无不及。身边蹲着的少年有着浓重的大阪腔,一只手抚着后脑勺哇啦哇啦地说着些什么,这幅场景似乎很熟悉。
   啊啊,这不是服部平次和那个被他拉着拍大头贴的小男孩嘛。
   快斗迅速地调整好一个大哥哥给你糖吃的笑容,说:
   小弟弟,和我拍一张好不好呀,不贵的哦,让你旁边那个黑不拉叽的人付就可以啦~”
   伸出爪子想去摸男孩的头,却被轻巧地躲开,后者随后冷冷地看了看他,转头。
   平次哥哥我们走吧,这只傻猫想轻薄我。
   TOT!!轻薄?!快斗的尾巴在沙地上不满地甩了甩,——再怎么看也是你身边那个黑鬼比较有恋童倾向吧?!
   啊啊工藤你不能这样呀,轻薄这种词小孩子是不会用的!关西的名侦探压低了声音絮絮叨叨着,随后揉了揉男孩的头发。那我们去那边的草坪踢球好吧?
   这时候王子优雅地踱步过来。
   小弟弟要不要和我照一张?以后也会像我一样变成一个王子哦。
   小男孩抬起头看那笑意盈盈的褐眸,似乎怔了一怔,随后双手插在口袋里耸了耸肩。
   我们还是去踢球吧平次哥哥,这个大哥哥好自恋的。
   
   
   白马啊,年纪轻轻的小男孩为什么都学得这么女王样?!
   =v= 有。前。途。
   
   
   快斗抖着衬衫踢了踢躺在地上的一团东西,长长地呼了口气。
   啊啊终于结束了~再多一点时间我就肯定倒地不起了,要慈善机构来救助我了呀啊啊……”
   王子脱下外套,随后解下腰间的佩剑,喀啦一声落在地上。
   就在这里坐一会儿吧,我去买点饮料。
   快去快回~” 快斗挥挥手,吃力地将身子挪到大树边,几乎是滑落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抬起手臂擦着不断涌出的汗珠,明亮的视野里是舞动的气球摇曳的树枝青青的草坪,还有不远处在踢着球的小男孩和那寸步不离的关西少年——
   啊啊又是你们两个。死拽样的侦探最讨厌。
   快斗将头向后仰去,两人的对话却轻轻渺渺地飘进耳朵:
   “……我们可以来比一比嘛,工藤。
   比足球还是剑道?拿各自的强项去和别人的弱项比能分得出真正的胜负么?
   那,我们可以比推理嘛。
   那对你来说也不公平,推理可是我的强项。
   “……啊啊工藤你什么意思?!
   
   冰凉的易拉罐贴在他的脖颈。睁了睁眼,扯起一个有气无力的谢谢笑容,挪了位子让少年坐下,双手捂着饮料将头侧过去。
   白马啊……你不觉得这个小男孩很奇怪么?
   阳光从眼睑细小的缝里漏进来,冷汽凝结成的水滴流过掌间。少年柔和的笑容在炙热的光圈中慢慢融解:
   是呢。明明是如此不同的两个人,却能够在一起。低了眼帘望向已经半躺在草地上的快斗,晃了晃手中的可乐: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也是一样呢。
   我们?
   对啊,侦探和小偷不是很不同的两种人么?
   ——是怪盗啊怪盗!一只拳头在空气里抗议地划来划去。
   是是……” 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快斗君。
   
   小男孩一脚将足球踢飞,然后跳上关西少年的背。纤细的手臂紧紧圈住少年的脖子,脸上挂着恶作剧得逞的笑,亮晶晶的。
   他抓住他的手背着他转圈,然后一起倒在草地上。
   
   咂。快斗的舌与下唇清脆地碰撞,同时可乐罐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侦探,最没救。
   
   白马眯起了眼睛,很轻很轻地笑了。
   
   
   
   
   
   
   5.
   
   啊啊啊白马我不要啊啊——!!
   他踢腾着挣扎着,双手却被谁紧紧攥在掌里。
   黑羽君…………黑羽君……别怕,不疼的,真的……”
   他轻轻皱着眉,指尖抹过那微微颤抖的唇。手心泌出细小的汗珠。
   
   ……
   
   我们……真的没有在做什么对不起18岁以下观众的事情……
   
   就诊室的门轻轻地开了又合上,好奇的目光扫来又扫去,老大妈遮住年轻孙女的眼睛,急急忙忙地将其拖开。
   白马的脑后落下一滴汗,躺在皮椅上的快斗泪眼汪汪地冲着陌生女孩们死命地瞪。
   看什么看?!没见过讨厌牙医的人么?!
   转头,摇着白马的手。嘴一扁:
   不要不要不要拔牙嘛,白马~~~”
   可以以假乱真的雾气从一片湛蓝的湖底翻腾上来,作势要泛滥一般。站在一边的金发少年黑着脸狠了狠心,扭过头去揉着耳朵看窗外不存在的风景。
   然后门打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
   啊啊白马你要负责任的啊啊啊——”
   
   ——事情原本是这样的。
   快斗顶着黑眼圈来学校,趴在课桌上半睡半醒,一只手使劲抓着已经惨不忍睹的头发。这分明是他最容易出事的时候。偏偏青子跑过来用内山一样的语气说,快斗啊,给你牛皮糖哦,这是用游园会的门票里被私自扣下来的一些钱买的,你也辛苦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
   后排的白马微笑着拒绝了女生的好意,颇有兴趣地看着快斗半睁着眼睛接过一团软韧的东西塞进嘴里,努力地嚼嚼嚼,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然后一瞬间突兀的停顿。接着沉着脸托着下巴整个下午都拒不说话。
   内山站在台上侧头,然后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下面有报纸刷拉被扯开无声愤怒的声音。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白马合上两人份的笔记将身子探过去拍拍埋没在作业中的脑袋。
   怎么了?
   那人抬起头来,眼睛有要脱眶的迹象。抓过一张白纸唰唰唰:
   ——该死的牛皮糖!!
   然后指指自己的嘴。万分痛苦状。
   白马想起爱吃甜食的小同学是有蛀牙的。
   啊啊。很疼么?
   点头点头点头。
   要不要看医生?
   正在白纸上划拉发泄的手微微地停顿,然后急速地舞动起来。
   ——不去保健室。
   幼蓝的眸子斜过来,又逃回去。
   白马挑了挑眉毛。那孕育了无数爱情和XXXOO事件的保健室啊……黑羽君,原来你还是很有自我保护意识的。
   ——正规医院。
   趴在桌子上的小同学无比正直地用手指戳戳这几个字,眼睛里闪着莫名的光。
   
   可是一切在正规医院里白衣天使无情的一声大概要拔牙。以后便支离破碎。快斗呆愣了几秒以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门口奔去,双手及时被白马抓住不说还要施展无影腿,最后被压制在躺椅上的时候他大睁着眼睛哀求,一边软硬兼施义正词严怎么看怎么像饱受凌辱的小同学。
   年轻的侦探只好忍着跳动的嘴角将目光锁在窗外的夏芒明亮上,决意无视小同学的临死挣扎。
   白马你不能见死不救如此违背侦探的职业精神你在英国的父亲会为你感到羞愧我不会放过——啊!
   此时医生面无表情地扳住快斗的嘴,左右一看。“——不用拔牙,清洗一下就好了。
   谢谢谢谢你医生!!快斗顿时感激涕零,并忘了原本的话头,要知道我从小就会做拔牙的噩梦啊那个叫血淋淋的,爱吃甜食不是罪嘛有罪的是牛皮糖对不对我就知道用公款吃喝是不好的行为——”
   白马放开他的手,走到窗边。冷汗涔涔的。
   
   不久以后清洗完毕,在快斗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扯中华丽的收费单火热出炉。雪白的纸张在男孩的手上停留了小于等于两秒钟马上被塞到身边的少爷口袋里,并附送你要负责的表情一个。
   ——哈原来这就是我在这出戏里的角色么,丁光作响的刷卡机?!
   良好的修养令白马认命地站起身。这时候站在一边的医生冷漠地冒出一句:
   这位,是你的男朋友?
   白马转过身来,这问题却明明是冲着黑羽去的。
   ——医生果然是一个容易受人YY又转去YY人的职业么?
   快斗眨了眨眼睛。……”
   医生将手揣进白大褂的口袋里,似乎弯了弯嘴角。很相配的一对。——收银台出了门左拐。
   
   大路上的阳光慵懒地落下来落下来,两人身后的影子被拉长拉长。
   喂,白马。”“嗯?”“……为什么——那个医生没有等我回答,就认为,我们是,一起的?
   金发少年抬起头,柔润的光线流过指尖的缝隙。愉悦的笑容慢慢慢慢地爬上来:
   因为有时候,犹豫的话,就代表认同了啊。
   
   记忆力强如白马者是不会忘记的,很久很久以前他问身边的人几乎同样的问题,得到几乎同样的犹豫作为答案。
   而生命力顽强如黑羽君者,是注定要时不时地得上选择性失忆的。
   
   到底是哪一个童话里的王子如此地温柔文雅,却一直跟随在骑士的身后?
   
   日出日落,风起风息。大树下高他六公分的身影盖过来,空气流动中卷去谁轻柔的笑。
   快斗在树叶跳动的阴影下闭上眼睛,歪过头睡去,醒来的时候身上多出一件校服外套,有着淡淡男士香水的味道。
   
   To see the tender reflection in your eyes
   To see it, never end
   
   他们依旧在老地方一起吃饭,快斗探过头去在对方的沙拉和鱼子酱里面拨拉着他感兴趣的菜叶和黄瓜,塞进嘴里然后拍拍肚皮。
   白马啊,你的管家真是好唉,还会做好吃的菜。赤井做出来的面条那可是和铁链一样难以入咽啊……
   白马啊,东京博物馆在展出新的宝石了,你说我要不要去参观参观
   白马啊,今天的黄瓜很好吃哦,明天多带点来吧。
   白马啊,内山老头那边能交差了吗,运动会可不能有两人三脚啊。
   白马啊,白马啊……
   他唤着他的名,三个漂亮的音节缠缠绕绕,上扬的嘴角闪着一点模糊精致的光。修长的手指在风中弯曲合拢,抓了一把清凉的夏芒,随之被谁牵住。
   他差点跌进他的怀里,愕愣,然后嘻嘻笑着跳开。旋起的黑发如他的性格一般张扬。
   
   白马啊……
   单掌向外翻出,精致厚重的预告函落在年轻侦探的肩膀上。他在回家的路口停留,轻柔的话语融化在眼底的和光中。
   ……来抓我呀。

侦探

0

主题

0

好友

291

积分

 

升级
31%
帖子
84
精华
2
积分
291
威望
250
RP
100
金钱
0 柯币
人气
2 ℃
注册时间
2006-2-12
沙发
发表于 2006-3-14 03:42:16 |只看该作者

回复: -主白黑- 未央.NEVERLAND (上) -BL慎入- 白色情人节快乐

   
    6.
   
    基德!又落跑了!” “宝石,宝石是赝品!” “该死的——下次一定要捉住他啊啊——”
   
    电视上的一贯纷杂混进夜的静谧。零食掉落的客厅地板上刚回到家的侦探被恢复原貌的怪盗扑倒在身下,那清浅的眸子里顿时闪出一抹讶异。
    黑羽……君?
    微凉的手指点住侦探的唇,笑得微微眯起的蓝眸在他的面前晃,膝盖压在他的腿上。
    快斗歪头,没吃完的半个橘子在身后划出完美的弧线。带着糖分甜气的掌抹抹画画捉住他的领带,扯开,轻轻涂过他线条分明的锁骨。抬头,笑得愉悦。
    白马。你输了哦。
    侦探提了提嘴角,双手撑在身后的地板上。
    ……”
    蓝眸里笑意更深。
    那么,按照约定……我,要解禁了哦,白马。
    少年好看的脸突然地在他的眼前放大,直到睫毛划过他的唇。酥酥麻麻的痒。
    深邃的蓝里划过一道意义不明的光。
   
    “——哈根达斯,你请。
   
    白马眨了眨眼睛。前一秒钟还在挑战他理智承受度的小同学现在正义愤填膺地挥着拳头,满腔的激愤似乎那诱受的表情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你说过要负责的我终于可以解禁了呀我要去吃哈根达斯的碎巧克力冰淇淋吃到你没钱为止以弥补我这个月没有甜点的痛苦!!
    白马感到胸腔里最后一口真气在缓缓离开自己的身体。如果次次这么打赌并以今晚你会不会被捉住作为赌注那么异国的侦探注定没有赢的那天。这次他是真的考虑要给中森警官写匿名信了。
    然而客厅里的电视上恰好插播着广告。华丽昂贵的冰淇淋下面是风靡亚洲的广告词:
    ——爱她,就请她吃哈根达斯。
    啊啊。快斗的身形僵了一僵,脑后落下一滴汗。
    我不是这个意思……” 抓在领口的手松了一松,身形也微微地顿了顿。
    茶色瞳仁里有什么翻腾上来,柔化了那于生俱来的锐利。
    那么黑羽君的意思是不要我请了。
    微微的愣怔,急忙地跌入圈套,当然要你请!
    温热的指扶上他的唇,浅淡的笑爬过眼底。
    我也是这么想的。
    舌尖里卷进橘瓣的清香。
   
   
    白马摸着裤袋看着帐单上的数字,觉得世界黑暗了下去。
    对面的快斗开心地消灭了第五个豪华版的圣代,抬起头抓了对方的袖子擦了擦嘴。
    怎么了?佯装关心地在对方的鼻子下面挥挥手,脸色不好哎,白马。
    白马故作镇静地将帐单放回去,抬手时一圈水汽留在光洁的桌面上。
    黑羽君,我的卡里只剩下十万日圆了。
    十万?快斗探头看了看账单上那多出好几个零的数字,原本咀嚼着的嘴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嘎然而止。
    啊啊。我现在可是身无分文啊。
    四眸交接,脑后的汗滴一个比一个明显。
    高档的冰淇淋店坐位于郊外,窗外清风吹得树叶沙沙响。阳光爬过少年的肩,暖暖的,却在心里烧起一片。
    呐,白马……”快斗坐回原位托起下巴,搅着杯子里化下的奶油。镇定的脸上狡黠的笑怎么也掩不住。你知道吗?世界上有一个很美好的多用途的地方,——叫厕所。
   
    那年那时正值另一个夏季,窗外的鸣蝉明明是那么的令人昏昏欲睡。故作沉静的白马和黑羽一个接一个地隐进楼上的厕所,一道门隔开那干爽清亮的背景音乐。
   
    可是黑羽君为什么会随身带着这种东西?!
    这个叫以防万一,大侦探。
    熟练地操作电锯和螺丝钻,厕所天窗的栏杆应声落地。快斗跃上窗台,满意地点点头,遂向石化中的侦探伸出手。
    快呀~”
    白马望了望蹲在高处尚未变装的怪盗,又回头看了看门,那外面有着天文数字的账单。咬了咬牙,伸出手去,闭上眼睛。
    恍惚间似乎回到了那个夜晚,独自攀在直升机下面的侦探无助地将手向上伸去伸去,被谁微凉的掌给紧紧攥住。明明看起来如此浮离不定的男孩子,手上的劲道还是非常的可靠的呢。
    白马?
    他轻轻放开他的手,声音轻柔。他张眼,看见长长晴空里离散的光芒。
    ——恐高么?
    “……”
    “……”
    呃?
    快斗指了指窗外。这里是二楼。
    白马向下张望了一眼,抬起头来。那熟悉的蓝光就在咫尺之处,慢慢地,涂满一层促狭的笑意。
    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了啊,大侦探。
    重新牵起他的手,十指紧密的交错,骨节分明。唇角扬起的弧度高贵不羁,却带着一贯的恶作剧意味。
    就让我们……”
    风扯起他的发,掀过他的额。愣怔之间面前的人猛然地倒在他的身上,牵扯着两人的重量向窗外坠去。
    “……一起华丽丽地堕落吧!
    “——!!!
   
    Ready to catch him
    Catch him, should he fall
   
    骨子里良好的教养让白马那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呼压在舌底,额头却不自觉地抵上了对方尚未发育成熟的肩胛骨,手下不自觉地用劲。
    却没有发现是在对方的腰间。
   
    骑士的眼里闪出一线迷茫。
    耳边风声一片。
   
    扑通。刷拉。咳咳咳。
    草、草堆?
    废话呀大侦探,你以为我会抱着你往水泥地上跳吗?
    故作轻松地掸掸身上的草丝,活动一下筋骨,抬头看周围。
    左边的路可以套回你家,对吧,白马?
    黑羽君……”他挣扎着起身,大脑里模糊一片。
    拜托了大侦探,欠账脱逃的时候可容不得你这般废话——哗呀呀要追来了!逃呀~~~”
   
    他紧紧扣着他的手在小路间穿梭,他似乎可以看见面前少年身后扬起的白色斗篷,眨了眨眼却只有熟悉的校服衬衫,带着没有揉平的折痕。
    匆忙杂碎的脚步踩过散落一地的杂草落叶,又是谁愉悦的笑,惊起飞鸟一片。
   
   
    黑羽君——
    我是能唯一一个能打乱你冷静思考的人是啊是啊早就看出来啦,大侦探~
   
   
    他们倒在床上嘻嘻哈哈,夸张的音节撑满了整个房间,沾满郊外泥尘的鞋被爽快地踢到一边。
    怎么办?”“什么怎么办?”“日子总要过下去啊,黑羽君。
    快斗斜睨着他。你是真的一分钱都没有了?
    零食费,医药费,冰淇淋费,这个费那个费,养你很难的啊黑羽君。白马伸出手指细细扳算着,却被身边的人打掉。
    你说谁养谁啦,明明是你打赌输掉。”“是是,那么黑羽君打算怎么办?
    快斗挠了挠脑袋,胸口依旧起伏不定着。你可以去打工。
    白马苦笑了一下。做什么,迎宾先生?
    不行!身边的人脱口而出。
    白马挑了挑眉,单手撑起身体的重量。为什么?
    少年将手枕在黑发后面,露出一个略显困扰的表情。
    因为……看见一大堆女人围着你转,我会不爽。停顿了一下,很不爽。
    啊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吃醋?
    白马微微地笑了笑,一只手穿过少年脖颈下的空隙攀上他的肩膀。
    那么就只能求救家父了。
    手机上清脆地响起一串国际号码的拨号音。
    父亲,是我。嗯……还可以。父亲,我有可能需要一些钱……对,不够。
    这时候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
    小探,这钱你一个人用应该绰绰有余了啊。你不是同时在养你的恋人吧?
    白马坐起身,转头望了望笑得愉快的黑羽。
    “……可以这么说吧……”
    更多的停顿后白马总监的声音变成了内山式的教导,源源不断地冲击着某人的耳膜。
    小探啊,你还有大好的前程,就这么浪费在一个女人的手里很不值得——”
    ……父亲你听我说……”
    “——现在还名不正言不顺的就这么想把你吃干抹净,以后可怎么办——”
    父亲——”
    “——要知道英国这么温柔贤淑的女子很多也不一定要是日本的么——”
    父亲——父亲不是这样的————父亲你听我说!!
    白马背对着快斗捶着床单压低着声音,却无可奈何地开始后悔这个决定。这时候黑羽颤抖着肩膀抬起头来,表情扭曲成一个诡异的笑。他条件反射地向后缩了一缩,却没能挡住那华丽娇气的女声的流泻而出:
    来嘛~小探~~人家等你好久了啦~~”
    他黑着脸按掉电话那边愈发激昂的声音,转头。那罪魁祸首无辜地看着那慢慢地露出一丝危险的迹象的浅褐眸子,还晃着腿吐了吐舌头。
    这么看着我干嘛,小探?
    白马眯起了眼睛。
    我在想该用什么姿势压倒你……快斗。
   
   
   
   
   
   
   
    7.
   
    温饱都成问题。
   
    白马一边为口袋里的财政赤字默哀,一边抄写着两人份的笔记。前排桌上趴着一团永远整不齐的黑发。内山频频向这边望来,粉笔咔然折断的声音清晰可闻,却惊不动沉沉睡去的小同学。
    这个叫有恃无恐。
   
    快斗啊……”老师推了推眼镜,将崭新出炉的计划书拉到他的面前。
    运动会。网球。表演赛。
    哦。快斗耸了耸肩,签下自己的名。放下笔,却恰好瞥见自己对手的名字。
    一瞬的石化。
   
    ——喂喂,凭什么我要和你一起打网球?
    白马转过身来,息影的距离骤然地被拉拢。
    ——如果黑羽君想去参加两人三脚的话,我没有意见。
   
   
    王子扬起迷蒙的笑,抚平了骑士脸上无端扭曲的表情。
    慢慢慢慢地,成了习惯,成了宠溺,成了唯有你我知晓的秘密。
   
    To see the tender reflection in your eyes
    Never, never fade
   
   
    快斗坐在街角网球场的台阶上,手边放着崭新的拍子。
    啊啊。白马这家伙居然迟到了。
    仰起头看天空上飘过的浮云,场地上咚咚的击球之声像催人入睡的钟摆嘀嗒声一般在耳边晃近飘远。
   
    场里的少年眯着眼看来势凌厉的黄色小球,笑得云淡风清。球拍明明是那么轻松地和球碰触了一下,却近乎掀起了一阵烈风,卷着灰尘向目瞪口呆的对手扑去。
    ……”芬达罐被开启的清脆声音,まだまだだね……
    绿发的少年有着上挑的眉眼和不羁的神气,苍白的手伸出去压了压帽檐。下了台阶,却低着头不肯正视对方的笑颜,慢慢地移动步子到场中央。
    呀,越前,那人的嗓音如同常挂在嘴边的笑一般温柔自然,我可不能和你比。
    他抬头注视比他高出许多的前辈,目光落在对方微睁的蓝眸里。耸肩,扣下帽子,将球拍扛上肩头,似有若无的笑攀上他的唇角。
    走啦,被部长知道又要罚跑圈……”
    听说乾最近在找人测试新版豪华洋葱汁呢,真有兴趣尝一尝。如果是芥末就更好了。
    不二前辈,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其实很恶趣味?
    有啊有啊,越前君就一直很好心地在提醒我……”
   
    远处熟悉的白色身影匆匆地奔来。快斗收回在远去两人身上的目光,站起身,挥拍扫过那人被汗沾湿的发。撇嘴。
    也不知道是谁提议的要打网球表演赛,居然还好意思迟到?
    啊,对不起……”
    快斗的拍子在手上一打转,歪头。
    你的怀表终于寿终正寝了么?
    白马挑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简单的运动装上下没有一个口袋。
    有电话,耽误了。抱歉地笑笑,走到场中间,随便地拾起一个拍子。黑羽君先发球吧,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会指出。
   
    啊啊你这个自恋狂,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网球打得不好了?
    快斗横下心,拾起黄色的小球,掂了掂。
    不要低估我的能力啊,大侦探。
   
    咚。咚。咚。
   
    喂白马,你就不能用点劲么?大力一击。
    啪,出界。
    太用劲就会出现这种情况啊。温和的微笑。
    切,让你看看我的扣杀——”
    小球在阳光下旋转着闪亮。
    “——喂喂喂!
    啪。对面的少年应声而倒。
   
    白马?!白马你没事吧?
    焦急的脸庞在眼前晃来晃去,阳光忽闪忽现。整个世界明亮的似乎不真实,然后熟悉的脸部轮廓在白光里飘出来,逐渐地变得清晰。睁大的蓝眸里隐进似曾相识的恐惧。
    废柴!怎么一打就倒了?网球能有多厉害?!一只手伸过来拼命地摇晃着他的身子。
    白马再次闭上眼睛,强忍着那阵眩晕。苦笑着。
    我没吃过午饭。
    快斗抓住他领口的手松了松。
    什么?有些躲闪的蓝眸却已经泄漏了心里的想法。
    昨天的晚饭也没吃过。白马老老实实地接着说道。
    快斗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因为没钱?
    白马扯了扯嘴角,眼皮里面溢出一片红来。
    废柴……真的是废柴……” 他站起身,不平稳的呼吸抽离他的身边。躺在这里不要动。
    脚步声急促地远去。白马曲起双腿让血液回流到大脑,又调整了一会儿呼吸,才慢慢地能够看清眼前的事物。所有的所有都沐浴在灿烂的白光中。
    的确,为了请别人吃冰淇淋而将所有的钱给花光是非常丢脸的一件事,但因此而换来黑羽君的珍惜也是值得的吧?——不行,开始胡思乱想了……就此打住吧,否则这篇文章就要攻受倒换了。
    白马将手臂压在额上。细密冰凉的汗沾湿了碎发,牵扯间神经带出阵阵的麻木来。懒得不想动,就愿在这街头的网球场沉沉睡去,目光所及之处是片片破碎的湛白。
    恍惚中谁归来的身影替他遮住刺眼的光芒,同时有甜到发腻的饮料流过舌尖。
    恍惚中他似乎咕哝了一声,工藤。
    对方的身形微微一僵,却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直到一瓶饮料被喝完,便有微凉的指擦过他额头的汗。
    恍惚中他听到熟悉却又陌生的嗓音,反复地念着。
    下次,下次不要这样了,白马。
    我会被吓到。我真的会被吓到。
   
    梦里幽凉的温度停住。谁张扬的笑在慢慢地褪去,换变成深沉的痛。
    不要不要这样了,不要让我如此的任性了……
    炙热的目光灼到他的唇。
   
    It’s only
    Only the fairytale
   
    醒来的时候床边放了热气腾腾的早餐,外卖的袋子丢了一地。白马坐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环视着不属于自己的房间和摆设,愣怔了一下。
    这时候门打开,黑羽抓着一头乱发走进来。
    白马!尚未睡醒的幼蓝里有道光闪过,终于醒了啊……”
    白马看着他爬上床的另一边,伸手试了试自己的额头,径自满意地笑起来。
    你昨天真的吓到我了,白马,没吃饭还逞能来打网球,这是剧烈活动你知不知道?不光低血糖还发低烧,你身上没带钥匙我还得把你拖到我家来……” 念叨着去够床边的早餐,我给你买了早餐呀你看有咖啡有红茶有奶糖有粥有面包有蛋糕你想吃什么都——”
    话语的末端湮没在少年突如其来的拥抱里。
    啊啊。快斗拍拍对方的背,声音轻柔了许多。还能抱得这么用力,说明一点没事嘛。
    笑声伴着温热的吐息喷漾在他的耳际,他将下颚扣在他的肩上,有些闷闷地说:
    对不起啊白马。我不是有意用光你的钱的。我只是觉得你好像很有钱很有钱然后我就会很不爽,你也答应请我的——如果你会搞成这样你也可以和我说嘛,被拒绝又不是什么大事……”
    快斗渐渐地安静下来。有细碎的吻一路爬下他的脖颈,并在肩胛骨上留下深深的印记。他隐秘地扯扯嘴角,试图轻松的笑却在半路折断。
    下次,下次不要这样了,白马。你会吓到我。真的会吓到我。
   
    他看着他面带微笑地咀嚼面包圈,并小口地啜咖啡。俨然是有教养的贵公子样。
    黑羽君买了这么多,其实是浪费啊。声音却温和不带责备的意味。
    快斗的脸微微地红了一下。我其实……也蛮有钱的……”
    白马放下手中的纸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其实我想去个地方啊,不如这次黑羽君请我?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侦探

0

主题

0

好友

291

积分

 

升级
31%
帖子
84
精华
2
积分
291
威望
250
RP
100
金钱
0 柯币
人气
2 ℃
注册时间
2006-2-12
板凳
发表于 2006-3-14 03:44:29 |只看该作者

回复: -主白黑- 未央.NEVERLAND (上) -BL慎入- 白色情人节快乐

    8.
     
     ——好啊。
     想都不想的脱口而出,似乎是心底的罪恶感在作怪吧。
     只是快斗在抬头看见白马脸上未免太过愉悦的笑容的时候,发现自己实在不应该卸下警惕心的。
     
     溜冰场——?!
     
     白马晃了晃手中的广告单。
     是呀,新开的夜间室内溜冰场,看起来很不错呢……还是黑羽君比较想去深海游泳?
     =v= 白马你这个算不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快斗望着空无一人冒着寒冷白烟的室内人造冰场,似乎在绚丽的灯光下快速旋转。
     慢慢地试探着将一只脚放在极滑的表面上,双手急忙地抓住旁边的栏杆,心里将那个诱拐(?!)他到这里来的少年狠狠地骂了千万遍。
     请客就请客吧,非得溜冰,溜冰就溜冰吧,还是夜间,夜间就夜间吧,偏偏场地坐落在富士山脚下,这就意味着——
     
     ——那个,青子,周六不能和你去逛街了,抱歉啦…………呃,和白马有点事情。要办。嗯。
     电话那头女孩子的~~~”声显得特别的意味深长,快斗觉得再拖上两秒钟那青梅竹马必呛死无疑。他转过头来。
     ——笑什么笑?我告诉你你不许去订那什么豪华旅馆啊我就只请得起乡间小铺……喂你那是什么表情?!
     一路上白马愉悦地拍打着方向盘,身边的小同学不满地扯着安全带。
     ——早知道就把你丢在街头网球场了……
     ——真狠心啊,黑羽君。
     茶发上溅落的精致霞光一路流淌到同样精致的眸子里,一片暖褐色中有盏盏昏黄飞速地掠过,擦糊了眼底最深处的地平线。快斗本来张了张嘴想抱怨你还不是在昏沉的时候喊着一个叫工藤的人,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人人都会活在谁的阴影里,他也没有资格去抱怨。
     那时候青子抓着他的手说快斗啊糖果店旁边的首饰店里新出了一款手链好好看,下次你陪我去买吧;他有些茫然不知所云地抓头发然后说哦哦知道了啦。这时候恰好瞥见身后少年刻在他身上的目光,似乎透过了实际的身影望向不存在的远方。
     心突然地就漏跳了一拍。
     
     ……白马。
     他趴在他的桌子上咬着笔杆,掌间触到的是他自己的作业本和清新的墨迹。头顶上方褐色的光抽回,重新聚焦,那眼底泛起熟悉的暖意:
     黑羽君?
     ……没事了。
     他有些困扰地笑笑,任性地转过身坐好。
     
     ——啊今天黑羽君居然主动对着我微笑了呢。
     ——难道我一直在对着你哭吗?
     ——平常来说不是板着脸说讨厌便是张狂地大笑啊,对不对。
     ——这种东西你干吗记这么牢……
     他大大地打个哈欠。
     ——到了叫我。我要养精蓄神准备一会儿好好摔跤。
     略显激愤的语气最终在渐沉的夜色中对方温和的笑声里消没。
     
     
     “——黑羽君?
     唉?哇呀~呀呀呀——砰。华丽丽地。
     年轻的侦探居高临下地用含义复杂的眼神看着倒卧在地的小同学,挣扎了一阵以后将手伸出来。
     原来黑羽君是真的不会滑冰呢。
     快斗站起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并甩开那温热的掌,吃痛地揉揉屁股。
     是啊是啊我不会滑冰就好像我害怕鱼和葡萄干一样的千真万确,怎么样我的弱点都被你知道了你开心了吧大侦探?
     正俯下身掸去他裤脚上碎冰的白马苦笑着皱起了眉。难道怪盗君不觉得有这个弱点是很丢人的一件事吗?
     嗯哼还真是谢谢您的提醒。
     怕鱼我没有办法,不过不会滑冰可以学,对不对,怪盗君。白马将双手抱在胸前,瞳仁里折射出五彩的玄光。快斗愣了一愣,向后踉跄了两步双手攀住墙壁,拼命地摇头:
     不不不谢谢您的好意我还是在一边看您表演吧,您饶了我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而这时候白马的手已经搭在了他的肩上,在他看来不怀好意的笑也已经近在咫尺。
     我保证不会摔跤啊,抓紧了。
     唉?唉——喂喂白马你不要拉我的手呀呀呀呀太快啦啊啊啊——”
     
     To see the light in your eyes
     Never, never fail
     
     白马,废柴,其实滑的挺好的。
     快斗可以感到自己很不争气地紧紧抓着对方的 手如攥着救命稻草一般,并有冰凉细密的汗顺着掌间的纹路蜿蜒而下。白马轻轻地反握着,轻柔之间有着不可抗拒的引导力和令人安心的稳重。年轻的侦探自信地弯 着唇角,在适当的时候旋转改变方向并优雅地扶住快斗摇晃不定的身形,偶尔瞥过来的眼光似乎在说着看吧看吧,没有摔跤吧。
     白马你是教人滑冰出身的么?快斗心里虽然有些折服,嘴上却不甘示弱。
     白马在冰上漂亮圆满地嘎然而止。黑羽君的意思是已经学会了?
     呃?掌间的突然空虚扑满了心头,张望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站在场地的最中心,于是开始慌张起来。喂喂白马别走啊——”
     王子在绚丽的折彩中微鞠一躬,缓缓绕场而行,唇际的弧度模糊。
     喂、喂、喂——白马~~~”
     黑羽君站着不要动就行了。
     啥?
     白马在冰场的那一侧旋身,对着快斗微微一笑,朝着他的方向开始加速。
     白白白马?!干干干嘛——别别别别——!!
     光彩明灭间少年的金发在肩后腾扬,原本背在 身后的双手张开撑成一个包圈所有的怀抱,一切在目瞪口呆的快斗眼里仿佛慢镜头一般。白马带着变幻莫测意义不明如身边周彩的笑向他扑来,一瞬间不知所措令他 不自主地向后倾仰,却有温热的掌攀住他的发缓住他的身形,直到后背稳稳地贴到湿冷的冰地,然后有谁的重量压上来。
     头顶水晶转射出的光芒在视线里刻出令人心眩的斑斑驳驳,只有对方平稳温热的气息抚过他的睫毛,良久良久,直到谁的轻笑滑进他微分的唇。
     快斗有些反应不过来地看着白马,后者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晃了晃。
     我们有救了,黑羽君。短信的屏幕在他的眼前摇摆,父亲说钱已经汇到了。
     快斗合上嘴,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就是为了这个才这么兴奋?
     少年的唇隔着衬衫贴在他的胸口,言语间带起一阵酥痒。只是突然间很想逗逗黑羽君而已。
     “TvT!老子不信就整不到你!动不动就拿这种奇怪的方式来压,压,压倒……”
     白马从他的胸口抬起头来,甩一甩额前落下的发,眼神愉悦晶亮。要说压倒,那还是晚上比较好啊。
     快斗原本已经爬上对方背脊的手僵了一僵。“……你不是说订了两个人的房间么?
     是啊,少年的唇抿成好看的弧线,就是双人房嘛。
     “……”
     荒山老林里也取不到我的钱,这也是为黑羽君的经济状况着想对不对。
     “……”
     还是说黑羽君比较喜欢现在的状况?
     白马!从我身上起来!现在!马上!!
     
     To see your faint and tender smile
     Never, never fade
     
     门口的服务员有些奇怪地看着她唯一的两个客人,截然不同的表情印出截然不同的性格,灯光下层层叠叠的倒影凑在一起张牙舞爪。
     快斗黑着脸摸着透湿的后背将冰鞋放在柜台上转身就走,甩得大步流星的手却被正在付账的金发少年牵住。后者抬起头,从裤袋里摸出一张小纸片念出一个名字,说,请问,这个旅馆怎么去?
     柜台后面的她眨了眨眼睛。
     出了门左拐,背着富士山的方向一直走,路过一片稻田一汪池塘两家农家宿舍就到了。
     快斗看了看浓黑的天,又眨了眨眼睛,立时僵住。
     ——啊啊啊,居然要在这种时候走山路?!
     走在前面的白马回过头来。
     黑羽君是不是希望我说,不要怕,有我在坏人伤不到你?
     他可以感到自己的脸色华丽丽地变调:“……你以为你是咸蛋超人吗?!
     
     他微笑,却没有放开他的手,尽管没有人看到。
     
     黑暗中怀表的滴答声清脆。
     路过一片稻田一汪池塘对吧?为什么路过稻田这么久都没有看见池塘呢。啪地一声将表盖合上。看不清时间,摸不清道路……黑羽君,我们有麻烦了。
     紧紧相扣的手被轻轻捏了一下算是回答,没有声音。
     黑羽君?
     白马蓦然回身,却是和他撞了个满怀。微凉的气息抚过白马的脖颈,手上的握力紧了又松了,再近一步则感到对方在微微地颤抖。
     黑羽君,没事吧?不舒服么?
     他拿出手机摸索着解了锁,激活了背光灯。荧蓝光线的笼罩下快斗的脸显得有些青,下唇不可抑制地抖着。
     白马,很冷。
     白马退后了一步皱起眉头,手掌抚上他的背。跌倒时沾上的碎冰渣在体温下融化,紧紧吸附住单薄的外衣,同时在呼啸的夜风中带走更多的温度。
     转过身来。
     背光灯暗淡下去。啊?——”
     外来的拉力使得快斗猝不 及防。他被人牵着旋转过去面对来路的虚无和远处游走的灯光,同时陷入由背后而来的熟悉怀抱。那人的手臂不是很有力但很坚定地围在他的腰间,下颚抵在他私自 在簌抖的肩上,平稳温润的吐息抚过发梢。淡淡古龙水的包围下他胸口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衫传递到他冰冷的后背。
     白马?一时间仿佛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快斗有些困惑地侧了头,拍拍圈在他身上的手。你在干嘛?
     少年安静的声线滑过四周流动的空气。替你取暖啊,黑羽君。
     “……”
     是我没有想周全才让你受凉了,真是对不起。轻轻地稍作停顿,自嘲地笑起来,看来我果真不能做传说中的咸蛋超人啊。
     快斗撇了撇嘴。咸蛋超人是我嘛,你充其量也就是那个想方设法想成为我的玉米飞侠……呀呀真得很像哎,你的头发不就是那玉米鬃子么?小腹随后被轻轻打了一下,他忍着笑侧过头去咬那人的耳:呀,白马……你看我们这个样子……”
     腰间的臂紧了紧。
     “……还怎么走路?
     
     It’s only
     Only the wacky tale
     
     黑羽君可以考虑一下就这样一路跳到旅馆去。
     “|||不了,我还是冻着比较好。
     
     It’s only the wacky tale
     Never grow up, in a place called Neverland
     
     在某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玉米飞侠和咸蛋超人在乡间小路里华丽丽地迷失,后者的背上挂着一大片来源不明的水渍。
     他牵着他的手,在手机散出小小的光圈里慢慢挪步前行,另一只掌不停地摩挲着身边人的后背,直到通红。
     
     来不冷哦,黑羽君不冷哦~
     喂喂|||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白痴的一面?
     啊,黑羽君这是在夸我呢。
     嗯哼,这自恋的一面我倒是早有见识了。
     
     最后的最后,他以为这遥远漫长的路程永远都不会结束了,直到天边被旅馆的灯光所模糊的地平线跳跃着入了眼帘,在那一刻似乎近的触手可及。
     他拖着他的腕飞奔到那片金黄的温暖中,激动得表情复杂语无伦次。他微笑着摇头,办理好手续,拉开玄关的门。回头。
     ……”
     剩余的话语被一阵猥琐的笑声所淹没,他们侧头看去,同时地怔在了那里。
     
     在一群醉醺醺的男人女人间有个脸孔很熟悉的大叔晃着酒杯吼着我就是名侦探沉睡的小五郎!在角落里斜着眼睛一脸不屑的,是看起来更加熟悉的眼镜小男孩和皮肤黝黑带着浓重关西腔的少年。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侦探

0

主题

0

好友

291

积分

 

升级
31%
帖子
84
精华
2
积分
291
威望
250
RP
100
金钱
0 柯币
人气
2 ℃
注册时间
2006-2-12
地板
发表于 2006-3-14 03:48:03 |只看该作者

回复: -主白黑- 未央.NEVERLAND (上) -BL慎入- 白色情人节快乐

               9.
      
      是他们?
      
      白马掏出怀表,银亮的链子晃出一片白光来。
      黑羽君,你还是先去洗澡的比较好。
      快斗有些好笑地看着关西少年拿着一块手帕眯眯笑着想要去擦小男孩嘴角的饼干屑,却被一道冰寒的目光给挡了回去。有些别扭地侧头。白马你说什么?
      一只手搭上他的肩,将他推出门外。我说黑羽君要抓紧时间洗澡。
      为什么?防备心突地冒了上来,快斗有些紧张地抓着玄关的门栏,想干嘛?
      白马在原地做九十度向右转。可能是灯光的缘故,原本温和的眸子里隐隐地露出了一丝危险的锐利光芒,使得快斗没来由地向后退了一步。
      ……”他努力地试图回忆在什么时候见过如此的目光,这算什么……”
      白马愣了愣,随即柔和地弯了弯嘴角。不赶快洗澡换衣服会感冒。本以内敛了的目光在移到室内个人身上的时候再次锋芒毕露,同时手里的钥匙在空中抛出漂亮的弧线。快斗耸耸肩,接过钥匙往外走,耳里却擦进很轻很轻的断句:
      如果我的预感没有错的话……”
      白马的侧脸在摇摆的灯光下显得阴晴不定。
      
      当快斗抹着湿漉漉的头发重新拉开玄关的门的时候,屋里的情况几乎没有变过。金发少年安静地盘腿坐在墙边,安静地喝茶,手里的怀表安静地走着。快斗跨过已经醉倒在地的猥琐大叔,贴着白马坐下,蜷起膝盖。
      最佳的地理位置?他侧过头去轻轻地说。
      白马微微地笑了一下,似乎放松了很多。嗯。不愧是怪盗君啊……”
      快斗的背脊碰到粗糙的墙壁。从这里看过去可以将屋里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同时在逆光的地方不会受人注意。他伸手抓了饭团塞在嘴里,咀嚼了两下,默默地冲着另一边墙角的一对作了个鬼脸。
      原本露出别扭表情的小男孩似乎是累了,靠在身边那人的腿上咬着饼干。关西少年较有兴味地看着倒在地上说胡话的大叔并爽朗地笑,一只手在男孩的头上揉揉抓抓,后者半眯的眼睛里透出像猫一样的慵懒表情。
      黑羽君?身边的白马啄着暗红色的液体,洗得很快啊。
      快斗眨了眨眼睛。什么?——啊,是那冷热水调节器坏掉了……乡村小店就是没有办法呢……”
      白马扬了扬嘴角,目光落到依然在计算着时间的怀表上,没有多说什么。
      倒是你啊,一直看着表干什么?快斗舔舔手指,有些不满地斜了少年一眼。
      银怀表的指针在灯光下闪亮,一格格的滴答声失落在人群的嘈杂中。他想起很久以前少年也是这样微笑地看着不离手的怀表,啪地合上,抬眼,说,你迟到了。语气熟捻仿佛面对失散许久的恋人一般。
      可是明明笑得如此温柔的人,却会在一瞬间露出鹰一般锐利的目光呢。
      小男孩转过头来瞥了他们一眼,拉下关西少年的领子说了几句什么,后者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随后点了点头。
      静静望着他们的白马放下茶杯,托起下巴支在快斗的肩上,温热的吐息滑过他的耳际:
      黑羽君也觉得那个小男孩很奇怪吧。
      嗯。试图将肩上的重量甩下去,无效。
      白马笑得很愉快。我有个预感。
      他往嘴里继续塞饭团,然后揉肚子。什么样的预感?
      就像黑羽君是KID那样的预感。
      快斗怔了怔。你是说——”
      
      这时候就像回答他的问题一般,楼上传来一声惨叫。
      死人啦啊啊啊——!!!
      
      原本在挥舞着手臂说着什么笑话的关西少年猛地合了嘴抬起头,一直靠在他身边垂着眼帘笑的男孩也忽地睁开眼睛。
      突如其来的寂静中白马合上表盖的声音诡异而清晰。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站起身,不同颜色的眸子里射出同一种因受到挑战而兴奋的精光。
      快斗举到嘴边的饭团软软地掉在了地上。
      ——这帮侦探们……
      
      警察很快地便赶来了。快斗张望了一阵以后发现没有他所熟悉的青梅竹马的父亲,于是慢吞吞地走到案发现场,隔着警员拉开的封带扯了扯白马的袖子。
      你所说的预感就是这个?
      白马笑了笑没有回答,目光紧紧地锁在径自忙碌着的关西少年和男孩身上。不远处一阵话语声落下,戴着帽子并有些发福的警官放开了毛利小五郎,大跨步地走到正在研究一些血迹的少年身边。大力地拍肩。
      服部老弟!原来你也在这里!哦哟哟还有柯南!
      服部平次摸着后脑嘿嘿地笑了起来,一边眼疾手快地抓起男孩抱在怀里,躲过毛利的无敌拳击。哎呀呀这个小弟弟跟着我就好了,放心吧大叔~ ^^”
      毛利不爽地掏了掏耳朵,转头命令女儿去睡觉。长发少女有些担心地摸了摸男孩的脑袋,(不嘛我要和平次哥哥一起办案)最后无奈地拉着扎马尾辫的同伴消失在门口,玄关处的木门拉拢,声音干涩如同斩断两个世界。
      警官掏出本子,咳了一声。那么,发现尸体的时间?
      公元二零零五年三月十日凌晨一点二十四分五十五点六二秒。白马从阴影里走出来,双手插在裤袋里,茶色的瞳仁里闪着晶亮的光。
      啊啊你是!目暮警官的本子险些掉在地上,白马老弟!什么时候从英国回来的?
      白马在警官的拍肩礼下巍立不倒并挂着万年不变的微笑。很早就回来了,只是一直在帮中森警官追捕那个令人无奈的怪盗而已。
      哦哦,是这样啊~有进展了么?警官的语调里怎么听怎么有其他的兴味。
      白马不露声色地向身后瞥了瞥。嗯,有些了。最近他都没有怎么得手过,不是吗?
      在一边的快斗强忍着要冲上去扯烂那张笑脸的欲望,低下头踢着席子上破碎的一个洞。擦过他身边的小男孩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镜上似乎闪过一片光。白马继续解释着他们会碰巧在这里的原因,然后目暮警官呵呵地笑起来。
      好,好,三个侦探……扫把星呀!!你,你,还有你,居然会在我们外地办案回来的途中碰见你们!额头的青筋愈发地跳的明显了,还真的是走到哪里都会有杀人案呀!
      在众人各自扭曲不一的表情里白马侧过头来,声线是一如既往的平和。我说的预感,就是这个啊。
      
      验尸报告,死亡信息,细小的证据,和所有人的不在场证明。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乡村小店里长男和次男的冤仇源于一张不公平的遗嘱,次男的妻子在有对丈夫不忠诚的情况下更和婆婆闹矛盾。原本很简单的家庭纷争,却在某个人的一念之间酿成血案。
      快斗隔得远远地看受害者胸口一把尖刀上的血迹如那斑斑的锈,慢慢地爬下那已经冰凉的指,在尖端凝结,像迟迟未曾落下的泪。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儿,如大梦初醒一般甩甩手,从身边警员的地方借了纸笔,盘腿坐下。看着死亡信息困扰地抓抓头发。
      不远处白马优雅地向关西少年伸出手去。白马探。您是关西的名侦探服部平次吧,久仰大名了。
      服部握了握那只手,扶着后脑勺笑起来。啊,你就是那个捉小偷的——我是说,我也听说过你。
      白马弯了弯唇角。哪里,办杀人案的话还是服部君比较有经验啊。
      啊谢谢夸奖啊……”服部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四处游移的目光落在坐一角不解中的快斗身上。嗯,那个,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少年,看起来很眼熟呢。长得很像一个人。
      快斗叼着笔,避开了白马顺道投过去的目光。后者继续微笑着:
      你是说工藤新一?
      口中的笔落在了本子上。快斗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两人。
      工藤?就是那个工藤?
      服部平次挑了挑眉。你认识工藤?
      白马略微地点了下头。是的,我认识工藤。
      マ,真的很像呢……”服部望着带着呆滞表情的快斗,撇了撇嘴。不过工藤可不会露出这种……这样的表情。
      啊啊你想说什么?快斗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回过神低下头继续研究那没有头绪的暗号。接着抓头发。
      白马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收回了目光。是呢,工藤是一个挺冷漠的人。
      服部似乎是敷衍了几句,回身和同样抓着本子和笔的小男孩热烈地讨论起来。白马站在那里看他们,一边下意识地戴上手套,目光锁在浑然不知身边事的两人身上,含义不明,目的不明。
      最后少年颌了颌下颚,轻轻地笑了笑,转身钻出封带,在快斗面前蹲下。
      很困难吧。语气平淡仿佛一直在注意着的是他一般。
      什么?没好气地瞥。
      出暗号和解暗号那是两码事,对吧。对方笑得愉快。
      快斗长长吐出一口气,放弃了一般地瘫在墙边。语言不华丽,线索也不够,没有历史宗教的浓厚背景做垫底,这样的暗号不好玩。
      喂喂……”白马的脑后落下一滴汗,这可是死亡信息,濒死的人写下的东西怎么会和黑羽君上课无聊想出来的东西一样?
      快斗斜睨着他。但我看,有这两个在,也没你的用武之地了吧。
      不远处关西少年和小男孩对比着手心里的答案,随即很有默契地笑起来。
      或许吧。白马收回目光凑过身来,淡淡的古龙水味随即扑进他的鼻腔。不过黑羽君可以先听听我的看法……”
      
      案件破的非常顺利。唯一让满怀期待的警官们 不解的是毛利小五郎明明打了好几个哈欠,却迟迟没有睡去,倒是让关西的名侦探在推理秀中大显风头。白马在一边不时地补充着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时间和被漏 掉的细节,小男孩用甜甜的童音作着推理示范的助手,最后一切在服部颇有气势的一指凶手就是你——中落幕。
      而快斗不得不承认所有的推理和结局都和白马 预见的一模一样。相比之下,关西少年和男孩勤于搜查铁证,而白马更擅长于从在场个人的言语表情和动作间判断犯人。与其是那些跟在罪犯后面寻找疏忽吹毛求疵 的家伙们,白马这样的侦探来的更加感性些。或许这就是他为什么一直无法真正憎恶白马的原因吧?
      ——啊啊啊。这岂不是八点档里面家庭主妇甜美美地想着她家老公怎么怎么好的镜头么!
      华丽的大把黑线挂下。快斗甩了甩头将这奇怪的想法赶出脑海,站起身掸了掸裤子。眼皮逐渐沉重起来,围观的人群带来的暖意已经在逐渐散去,只有地板上粉笔画出的蜷缩的人形触目惊心。
      窗外是静谧浓黑的夜,屋里是头顶暖光灯打下的小小一圈橘黄。
      沉默。意味深长的沉默。
      快斗看着白马,白马看着柯南,柯南看着服部,服部看着快斗。无一例外地将手埋在裤袋里,各自欲言又止。
      过了很久,快斗突然地笑了出来:喂,干吗?像有世仇的人一样。我可是想睡了。
      服部微微地抽搐了一下。居然连声音都一样呢……”
      快斗似乎没听到一般地打了个哈欠,拿手在白马眼前晃了晃。白马?喂喂,走了啦……”
      
      白马慢慢地转过身,低下头,似乎在注视着自己的影子。金黄的肩线意外的显得有些僵硬。
      
      ……”不温不冷的声线盘旋而起,你,是工藤吗?
      
      快斗的另一个哈欠在这里被硬生生地卡断。他有些惊愕地看着不远处的少年,茶发在灯光下衬出一层透明薄亮的光彩,垂下来盖住了原本柔和的表情,此时此地怎么也看不清。
      他把头从左转到右,目光移过服部平次有些呆滞的脸和异常锐利的眼,到小男孩反光的镜片。
      这时候小男孩耸了耸纤弱的肩膀,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你,和这家伙问的一模一样呢。向身边的关西少年努了努嘴,唇边浮起的弧度苦涩不明。怎么样,想不到吧。
      
      工藤?他?那个工藤?
      ——认识?甚至,很熟?
      
      记忆里少年曲着膝盖躺在地上,手臂盖过额头遮住头顶刺眼的阳光。细密的汗沾湿额前的茶发,脸色略显苍白,呼吸浅而不稳。他急忙地奔回来托起他的头灌下高糖的饮料,自己紧张吞吐的气息清晰可闻。——白马白马,你不要吓我,白马。
      他看见他把手臂移开,嘴角艰难地上扬,断续的音节从齿间泄露出来。工藤。
      工藤。
      微眯的褐色眼眸涣散,少年斜着头看眼前不存在的人,轻轻地喊,工藤。
      于是他的手硬生生地僵在那里。
      
      快斗开始觉得有些头重脚轻。或许是太想睡的缘故。或许是两大,不,三大侦探联手而逼迫而来的危机感的缘故。或许……
      
      这时候白马抬起头来,目光重复清晰锐利似乎可以刺透镜片反闪出来的白光。
      是呢,一直没有想到。将手摊开伸出去,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找个地方谈谈?
      男孩犹豫了一下。……”
      没关系你们两个谈吧我出去一下。关西腔和少年清冷的声调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
      面面相觑。
      快斗首先轻松地笑了起来,拉开门。我呢,本身就不喜欢在案发现场多呆,会被冤魂附上也没准哦。
      服部挠了挠头,看着男孩似乎想说些什么,却一反常态地只是默默地将门合上。温绿的眸消失在黑暗中。
      
      男孩转过身来。
      好久不见了,白马君。
      
      
      
      
      
      
      10.
      
      快斗看着门廊前他们来时的石板路,在苍凉的月光下带着阴冷干涩的青白色。
      他想起他们就这样牵着手在如此孤单的路上奔过,冲进貌似简单而幸福的温暖里,丝毫没有察觉即将随后而来的悲剧。他想起目暮警官所说的扫把星,那冥冥之中的所谓巧合,到底是被害者,犯人,还是他们自己的不幸?
      他想起白马在神志不清时候呢喃的工藤。他想起自己和传说中工藤相像的容貌。他想起小男孩和关西少年一起倒在草地上嘻嘻哈哈,就好像他和白马曾经倒在床上一起打打闹闹。他似乎还能感觉白马的掌在他的背上摩挲,潜意识里却有什么东西在紧紧揪着他的喉咙。一片酸痛。
      他侧过头去看不远处靠着墙的关西少年,张嘴想说什么,组织好的言语出口却变成了
      喂,你说,凭什么要我们两个在这里吹风?
      服部转过头。空气流动中黑发少年的裤角领口在安静地翻卷,身下的木栏杆随着有节奏的摇晃而吱呀着。快斗坦然地对上服部的目光,露出洁白的小虎牙。
      是啊,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们两个……”服部走了过来,趴在快斗身边,努力地仰起头。温绿的眸子在夜色里是不同一般的墨黑,映着云层后的月亮。反过身,倚着栏杆,脱下帽子在手里玩弄。真是奇怪的一晚啊。
      快斗弯了弯好看的唇。难道身为侦探都没有看惯杀人么?
      服部斜了斜眼睛。谁能够习惯杀人?——作为侦探,我们就应该阻止这样事情发生,不是吗。
      “……不是的吧。快斗仰起头,声线突然变得透明。侦探又不是预言家。如果没有杀人没有犯罪,就不会有侦探的存在了。
      哪怕在事后找到了犯人并将其绳之于法,死了还是死了——根本就无济于事。
      这就是为什么,我觉得侦探们都很无聊。
      他转过头来看着他,眼里的薄蓝聚拢在光的最深处。服部君,你要知道,很多事情在这个世界上,一旦发生便无可挽回了。
      有很多的事情,无论你想如何的逃避,还是会发生。一旦发生,就不会有返回的路了。所以你只能去学着接受它。
      残风掀起他尚未干的头发,带来丝丝凉意。他用脚踢着栏杆,轻轻地哼着小调。笑得若无其事。
      服部怔怔地看着他,然后叹了口气。被一个长得和工藤一模一样的人说教,还真是不爽啊。
      快斗转过头去,手指在栏杆上敲打出轻快的符号,目光在被黑暗逐渐吞没的芒草边游移。不要隐瞒了,大侦探。
      什么?
      两件事情。
      啊?
      快斗飞舞的手指在栏杆上嘎然而止。他慢慢慢慢地露出一个了解的笑,额前甩起的刘海溅出一片洁白的月光。
      
      你喜欢他吧。
      
      他听见自己残酷的断言割开对方心里最脆弱的地方。他看见黑暗里辨不出颜色的瞳孔的急剧变化。月亮从云层露脸的时候清晰的令人心疼,因为抬眼便可以看到疤痕累累又死气沉沉的表面凹凸不平。他别过头去躲闪那苍白的光。
      你喜欢他吧。
      冰冷的风卷住屋檐上盛着的落叶,翩起旋落,坚硬的经脉不经意地擦过他的指,他可以感到细小的血珠慢慢地从干涩的伤口里渗出。
      
       “……”
      关西的名侦探蹲下身子去捡掉落的鸭舌帽,仔细地掸灰,戴好,将帽沿拉下。挑战性地扬起嘴角。
      你也是吧。
      快斗眨了眨眼睛。我怎么会喜欢他?
      服部打了个哈哈晃了晃手,你看得出来我怎么就不能看出来?
      喂喂……我连他是谁也是今天才知道……” 快斗轻快地跳下木栏,抱着胸。难道你在吃醋么?因为我们长得像?
      
      沉默。远远地传来猫头鹰的嘶喊声。
      
      我们……”最后,服部犹豫着开了口。说差了吧……”
      快斗抹了一把冷汗。啊啊。本身就不是怎么心有灵犀的人呢。
      可是你确实是喜欢他吧。
      你是说他?那个…………啊可以说吧。有时候还是蛮讨厌的。他的表情模糊不定。
      这时候服部抓了抓脑袋。不光长得一样,连是总受这件事情上也一样啊……”
      !!快斗差点跌倒,你说什么!
      关西的名侦探露出灿烂在快斗眼里却是不怀好意的笑。是吧是吧,看都看得出来。失~~~”
      切,你还不是仗着在身高年龄上的优势欺压人家?!恋童!
      唉?喂你——”
      
      这个时候玄关的门滑开,白马慢慢地踱步出来。他有些奇怪地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
      黑羽——服部君?
      
      快斗盯着跟在金发少年身后的面露倦态的小男孩。后者露出我在照镜子的表情回瞪着他。慢慢慢慢地低下身去,双手撑在膝盖上,语重心长地说:
      小弟弟,你要当心了,这个黑乎乎的家伙对你不怀好意啊。
      三人当场石化。年轻的怪盗笑得晶亮。
      啊啊你不要以为你长得和工藤一样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服部平次首先一跃而起。
      看吧看吧,[工藤][一样][留情],难道这不能说明什么吗小朋友?快斗指了指暴走中的关西名侦探,冲着男孩笑得一片阳光明媚。
      服部张嘴想反驳,却突然吃痛地蜷下身子。工藤!又踢我?人家在帮你说话哎!
      男孩带着复杂的表情望着他。“……今晚你还是睡地板比较好。
      哈?喂、喂,工藤啊……”
      快斗望着服部绝望的表情闷笑到打跌,丝毫没有在意到他们四人真正认识的时间绝不会超过几个小时。仿佛熟悉到一直以来就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一般。
      工藤君有朝一日变回来了的话,还是很有潜力的呢。白马倚着墙,中立的声调平淡仿佛在谈论天气,快斗拼命地点着头附和附和。倒是黑——”
      
      他说他喜欢你。
      
      什么?白马放开石化中快斗的袖子,微微地皱起眉,线条柔和的脸上浮起一层模糊的光。
      服部站起身,露出恶作剧得逞的闪亮笑容。他说他喜欢你哦,白马君。
      快斗立在原地微微地张着嘴。三个人的目光聚焦到他的身上,沉静,幸灾乐祸,温柔不可捉摸。夜风灌进他的喉咙,浮躁而令人吞吐不能。
      白马看着他。看着他。用尽优雅完美的姿势和干净透明的灵魂看着他,浅褐色的瞳仁里隐进夜的深邃挑出月的亮白。目光沉静而意味深长。
      许久。他想要逃跑的脚步迟迟停滞在原地。潜意识里想要一个答案,尽管他知道无论答案如何都已经无法回头。只能接受。
      白马垂下眼帘,轻轻地笑了。月光下修长细白的掌被镀上珍珠色的光。
      很荣幸,黑羽君。
      快斗听着这么一句不冷不热距离恰到好处的回复,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很荣幸。很荣幸。不是我喜欢你,不是对不起,是很荣幸。卡在中间不左不右的回答,说明的一切不过于我听到了,谢谢你。
      难道这不是最残酷的情况么?
      胸腔里某种东西清晰地一下下敲击着,他听见那空荡的回音扩散开来。闷闷的。
      不远处的关西少年和小男孩不约而同地抬头盯着天上的星星,那欲盖弥彰的专注表情让快斗觉得好笑,他低下头去,没有接对方伸过来的手。只是努力地扯嘴角,一直扯出一片麻木的痛来。
      那么,我想睡了。
      他转身去够虚掩着的木门,手腕却被突然地扯住。高他六公分的身影盖过来,熟悉的温热扣住他握成拳的手,摸索着扳开有些僵硬的指,轻轻握住。掌心上沾了细密的汗,被圈锁在细小的空间里无处可逃。
      他回过头来。
      金发的少年侦探背对着在场不明情况的另外两人,眼底浮起含义复杂的光,好看的唇缓缓地开合着。
      ——这次,是真的抓住你了啊,快斗。
      
      To see the tenderness in your eyes
      Never, never fade
      
      白马你在耍我吗?=v=”
      啊啦黑羽君在怀疑我对你满满的爱吗,真令人伤心。
      ——谁和你说爱了?自恋狂!
      万事总有一个开头么,黑羽君……”
      信不信今晚我也让你睡地板……”
      
      过道里的暗黄灯光刷地扑进他们的视线。快斗 有些神经质地和白马靠的很近,两人紧扣着的手仔细地藏在身体间的缝隙里。轻轻地和身边的侦探有一句没一句地胡扯着,有外来的温度爬上他的指尖游弋到肩膀甚 至更深处。他开始觉得整个晚上他都在做梦,一个冗长不真实的梦。却迟迟不愿醒来。
      ……”浓重的关西口音从身后悠悠地飘过来,他回头,撞上服部难得的认真表情。
      你刚才所说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快斗眨了眨眼睛。脑子里运转的是要不要胡编一个我也知道你平时私地下都干了些什么好事或是我也知道你那黑不拉叽的脑袋里在打什么主意之类的谎言来报复面前的少年,却在再三斟酌后决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从白马的掌里抽回自己的手,作了一个掀礼帽的动作,随后行了一个优雅高贵的礼。
      这第二件事情么……大侦探们,一定对我的身份有所察觉吧。
      幼蓝的瞳仁里折射出白亮的月光,衬衫的一角在风中狂乱飞舞如时时可见谁的夜礼服。他用居高临下的眼光看着面前的两位少年侦探露出迷茫难以置信的表情,轻轻地扯嘴角。
      “……A secret for a secret, then. ”
      年轻的怪盗径自退步走入走廊尽头的黑暗里,用沉着平静的眼光扫过静止中的三位侦探。颌了颌线条分明的下颚,轻柔的音节随着白色雾气氤氲开来。
      
      おやすみ。
      

    —— 未央.NEVERLAND. (上) 完 ——

下文暂时的没有.
接着潜下去.

白色情人节快乐...........我明天还要考试啊啊啊难道全天下学子的情人就是试卷吗 TOT!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觉醒的小五郎

0

主题

0

好友

569

积分

 

升级
69%
帖子
1593
精华
5
积分
569
威望
401
RP
381
金钱
312 柯币
人气
48 ℃
注册时间
2004-7-22
5
发表于 2006-3-14 04:41:29 |只看该作者

回复: -主白黑- 未央.NEVERLAND (上) -BL慎入- 白色情人节快乐

UM...^_^
I want to know what's the exact meaning of the word "Neverland"
时光一去不复返,年华韶韶易追逝。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最后的银色子弹

柯哀联盟荣誉版主
WAP工作组
月刊荣誉编辑

0

主题

0

好友

3482

积分

 

帖子
6032
精华
5
积分
3482
威望
300
RP
7805
金钱
15262 柯币
人气
8 ℃
注册时间
2005-7-10
6
发表于 2006-3-14 16:37:51 |只看该作者

回复: -主白黑- 未央.NEVERLAND (上) -BL慎入- 白色情人节快乐

ahh,neverland is actually one of the words u can never traslate into chinese..
i believe ppl have different understanding of that word
ps,i hate it when some ppl say its 永无岛 - -||
杀死我的子弹,带你回去的时光机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最后的银色子弹

资源区荣誉版主
月刊实习美编
But I love U

2

主题

3

好友

3849

积分

 

帖子
4170
精华
2
积分
3849
威望
2964
RP
2108
金钱
6346 柯币
人气
333 ℃
注册时间
2005-10-14
7
发表于 2006-3-14 17:30:19 |只看该作者

回复: -主白黑- 未央.NEVERLAND (上) -BL慎入- 白色情人节快乐

咔咔><
Vicky亲。。
Also saw to yours article, I was your faithful reader……
from:Dibo莹
<-sina_sign,1740257102,857d834c,9->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侦探

0

主题

0

好友

291

积分

 

升级
31%
帖子
84
精华
2
积分
291
威望
250
RP
100
金钱
0 柯币
人气
2 ℃
注册时间
2006-2-12
8
发表于 2006-3-15 00:58:43 |只看该作者

回复: -主白黑- 未央.NEVERLAND (上) -BL慎入- 白色情人节快乐

NEVERLAND是童话的代名词吧...彼得潘就住在NEVERLAND上面.
我这个题目便是抽象的 =V=

谢谢各位喜欢 ^^ 我真想就此打上fin啊.........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杯户小学生

0

主题

0

好友

0

积分

 

升级
0%
帖子
21
精华
0
积分
0
威望
0
RP
0
金钱
0 柯币
人气
0 ℃
注册时间
2005-12-2
9
发表于 2006-3-16 11:27:32 |只看该作者

回复: -主白黑- 未央.NEVERLAND (上) -BL慎入- 白色情人节快乐

超赞~~~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新浪微博登陆

手机版|Archiver|名侦探柯南事务所 ( 沪ICP备17027512号 )

GMT+8, 2024-5-10 01:17 , Processed in 0.055753 second(s), 18 queries , MemCached On.

Powered by Discuz! X2.5

© 2001-2012 Comsenz Inc.

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