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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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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依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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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3-31 22:04:43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CENTER]藏色[/CENTER]

[U]大片的浓郁色充盈在画面上，汹涌着，淹埋了我的音容笑貌。[/U]

某一日。她梦见某个人。他像往常那般，戴着黑框眼镜，穿着藏青色西服。安静地站在那里，望着她不说话。
她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很想逃。一转身，梦便醒了。
又某日。她再梦见某个人。情景依旧。她终于仰头。微笑。

她醒来的时候。脸正对着白色的天花板。墙壁纯粹得没有杂点。于是她便恍惚了一阵。
然后起床，洗脸。牛奶，面包。简单的早餐。吃完，便出门。
外面下着小雨。便撑了把伞。安静地走。走走走。
周围的景色都模糊了，充盈着五颜六色的空气。手臂沾到了几滴水珠，带着微凉的潮湿。
她仰头。远处的天是湛蓝的。嗅出丝丝干净的气味。夏末的某个早晨，她徒步走在缤纷的雨中，笑容惬意。
以为就是天荒地老。

她慢慢地走。路上不断有人走过。他们用书本遮着头，衬衫淋湿，神情狼狈。这些场景，在多雨的季节，随处可见。
她却忆起。在彼年彼月。那时她还是幼小的身体。撑着可爱的雨伞，埋在一群温暖的孩子当中。一个气喘吁吁的男子跑过。就见到某人沉静地思索。
瞳孔里明晃晃一片。
都是过去的片断。记忆还未褪色。她觉得自己是被时间隔绝的人。
从身体被变小开始，她站在城堡外，以一个寂寞的姿势，静观里面物是人非，恍如隔世。看着那些事，再一次，重演。
很多人都不在了。而她还能顶着苍白如初的侧脸。站在角落边，看时间淌过的罅隙。
这是个残酷的玩笑。她想。
可是。有谁。能了结。

走进校门。听见有人在与她打招呼。转头，就看到那三个孩子在树荫下向她快乐地笑。
她便走过去。问好。安静微笑。只是温度轻浅。
很多年了。可她依旧觉得他们还是孩子。而她是不同的。不同的身世，不同的感情。
就有那么一道隔阂，硬生生地在那里。始终不散。
她叹。自己。老得太快了。
然后她就不解。那个人，在她来到之前，是怎么和这群孩子溶在一起呢。
可以一起笑得肆无忌惮，又有孩子所没有的冷静沉默。忽然，那些班驳陆离的记忆就露出了马脚，甜美如糖果。
——元太坏蛋！
——什么啦，是你自己笨而已，不能怪别人的！
——好啦好啦，你们别吵了。
三个孩子在争吵。她无心理会，便仰头望着头顶带着光斑的树叶。
大片大片流动的绿色。流过天顶又蔓延到远处。深邃的绿。
这棵树，从她入学那年开始，就在了。到现在，依旧一成不变。树是最安静的老人。微风下和蔼地摇着它古老的枝丫。带来季风的潮湿，带走时光的荒芜。
她觉得那是叶子太绿了罢。让她，误以为是他唇角偶尔显现的温柔。

拉开教室的门。教室里的人稀稀疏疏。
她就走进去。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拿出小说出来读。
课上老师讲得极为无聊。小说看完，就拿出时装杂志。再后来就是旅游杂志。
其实她何尝不悃，一低头就可以睡到中午。抬头。望一下钟。9点45分了。
微微侧头。转身。轻声说。
“喂，该起床了。”再转回来。过了一会儿，才哑然失笑。
有些习惯形成得莫名其妙。且根深蒂固。她也只能去适应。
比如说。她习惯于在固定的时间叫他起床。或者替他提防老师的突击提问。尽管这些，是他和她都不介意的。
只是每次叫他时。都会见到他惺忪的眼神。让她，感觉有微微的暧昧。
她以为。这样。就可以抵达他所在的世界了。

她忽然发现。要骗别人，是很容易。可是要骗自己，却难上加难。
她怎么能告诉自己。他仍在。等自己叫他起床。有微笑单纯的唇角。
这样的谎话。自欺欺人。早已在。某月某日。湮灭。

旁边的课桌。空无一人。有些陈旧的木色。她掏出手帕，轻轻地抹去上面的尘。
桌面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迹。她记得那是她几年前印上去的。蓝色圆珠笔。娟秀字迹。“笨蛋”。多少年了呢。浅得快看不见。
她从笔盒里拿出一支铅笔。身子微微倾斜。趴在他的课桌上。认真地写上“工藤新一”和“江户川柯南”。可仿佛不满意般，用橡皮擦去了许多次。到了最后，嘴角才有了微笑。
工藤新一。
江户川柯南。
她在想。若他能够回来。无论他是工藤新一，还是江户川柯南，都是好的。她会一如从前为他制造解药，然后，为他带路，领他到那个女孩面前。
他。和她。都是她一生的债。所以对着他们，她永远无法有很快乐的笑容。她会尽力去还。还不了。便留在了下世。

放学。她收拾书包。便走。
一楼有一个画室。她喜欢到那里作画。
画室不大。干净简洁。洁白墙壁。画架颜料样样具有。
她最喜欢窗外那一大片深色森林。阳光从树林后穿过来，看不到尽头。成群乌鸦在树顶上起舞，掠起一片灰烟。又安静得如彼夜。
很诡异的景色。她便照常拿起铅笔作画。
她喜欢的画。何止这一幅。
有一幅。颜色单调。漫天花瓣。乱人视线。
她的定义是。花朵一地蔓延找寻自己丢失的色彩。花开了一半戏放了一辑。
未完成的作品。戛然而止。
她从未想过用画笔渲染完这片花朵。连她自己，都过程未知，结局未定。
颜色是华丽的点缀。她只希望在黑白的生命开始可以一眼望到尽头，再决定走不走过去。
那些类似有一个人拉着她的手带她走的五彩斑斓的幻想。早已不存在了。
回过神，画已完成。她安静看着，忽然，手中的笔“嗒”一声掉落地板。
画里面。大片暗地绿色，树叶溃烂。乌鸦旋舞。可在树林下隐藏角落，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笑容美好。
她愣了数秒。随即揉皱纸团，丢进废纸篓。径自走出画室。
“笨蛋。”

[U]我还以为。自己可以忘记。[/U]

在回家的路上。经过毛利事务所。暮色的晚霞蔓延成一条渲染的边，划过窗户的玻璃，停在屋内两个模糊的碎裂背影。
她便停了脚步。扳着手指细数长流，还有多少日子又该上楼，对那个女孩。说几句虚假的话，捎一封虚假的信。次日，再上去，把那个女孩的信拿回来。
这样的。细水长流的日子。转身就会被遗忘。
可她不会。那个女子。明眸皓齿，有漆黑的发丝。眼中有沉沉的思念，在见到她的一瞬，会被温柔覆盖。深深落寞，刻得她微微心痛。
她不会忘记。那个女子说，“你说，柯南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说话的时候，唇角有温暖弧度。
她就咬着嘴唇不说话。她替他捎的信，他自己的笔迹，用柯南的语气，讲述法国那些漂亮的事，然后那个女子就会安心。
可，这些都不是真的。
他不会像他信上所说“就回来了”。跟以前的工藤新一所做的事一样，都是无法实现的诺言。令其等待的，是同一个女子。
在所有的国度。都再寻不回他的残迹。
她觉得自己真是可笑。他不在的时候，继续他所编造的谎言，对那个女子说“他快回来了，请你等他。”“他来电话，说他很好。他最想的就是你。”
这些话。全部。所有。对她自己重复一次。
有些时间来了又去了。她站在记忆里，任光阴侵蚀。
于是转身，离开。

走路的时候她忽然感觉一阵晕眩。全身无力。只能扶着电线杆。
这不是一个好预兆。
以为吃下药能生还就能心安理得，理所当然地挥霍手中的日子。走到尽头才猛然醒悟。
这不是上帝的礼物，亦不是耶稣的救赎。
她的药。害死了那么，那么多人。连那个，以为可以相依为命的人，都无法幸免。
空留她一个人，以为可以对世界微笑。

回到家。天已黑。博士早已准备好丰盛的饭菜在等她。
她没胃口。草草吃完。便放下筷子。博士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事，便停下来关切地问她。
她的双眼忽然就有了潮意。
可是她又想。或许她如今的温暖，都是他给的。
从遇见她那刻开始。他把他的温暖，一点点地，慢慢从生命中分割出去。
当她拥有了他所有地温暖。他早已，一无所有。

她“噔噔噔”地上楼梯，回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相片。
是一张黑白相片。颜色分明交错。博士站在中间，摆着大大的笑脸。他和她站在两旁，脸上安静地毫无波澜，而轮廓又是温柔的。
这是她所能找到地。掺杂了最少人。他和她的神情最自然的相片。
为什么。就没有他和她单独在一起的相片。不是他笑容别扭，就是她神情僵硬。他和她，在这方面，到底没有很好的默契。她一张张狠狠地撕掉，最后，便只剩这张。
如果。有一次。她能够抛开包袱。明媚笑脸。或许就会有一张美好的相片。即使照片冰冷，微笑仍带暖意。
只是。生活并没有如果。我们都不是上帝。
照片本不是黑白的。是她特意弄的。这样的颜色，似死祭，似封印。
怎么可能是彩色的呢？她摇头。他的离开，已经带走了她身边所有的色彩。
仿佛一直是这样。
当她对着隔壁的空座位静谧微笑时。
当她对着那幅画不住失神时。
当她对那个女子无数次说那个谎话时。
那时。她想的。到底是“回来吧”还是他永远不会回来呢。应该更倾于后者。她自始至终，都是悲观的人。
她经常对他说些冷淡的话，他便淡漠地走，留她一人在原地。如今想起，要她一人承担，都是活该受罪。
她仰头看天花板。喃喃说：“回来吧。”
然后。轻笑落泪。

[U]若他能够回来。是不是。就能把他埋藏起的色彩。全部，还给她。[/U]

Fin。>>>

碎念:
别问我题目什么意思.怨.读cáng.无其他.
小小拙作.我承认太久不写同人.文字僵硬.勿怪.欢迎抛砖.
灵感来自于安妮的<他她>.
我依旧喜爱那文.
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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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非花。

晓风随月该用户已被删除	8楼发表于 2006-4-1 14:53:40 \|只看该作者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内容自动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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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风随月该用户已被删除	15楼发表于 2006-4-1 20:12:24 \|只看该作者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内容自动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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