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情》from 哀界[申请转载,但原作者未回复]

sherry08

楔子









“英理！！！！！不要！！！！”









毛利小五郎一头大汗地从梦中惊醒，他惊魂未定，仍大口喘着气。









十八年了。他的爱人离开他，已经十八年了。









英理，你现在幸福吗？









小五郎从龙榻上起身，随意穿上了一件外衣。龙袍被他刻意丢弃在一旁。如果没有这件该死的龙袍，他不会失去挚爱，不会让兰小小年纪就没有了娘——尽管她很善解人意地从不哭闹，但他明白女儿的孤独和思念——不会伤害了另一个无辜的女人，更不会……









“皇上，您没事吧？”









“没事。你们回去吧。”小五郎疲惫地坐回床上。他把脸埋进手里。思绪仿佛一只手，坚持要他重温十八年前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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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理……相信我，我是真的爱你。除了名分，我可以给你所有你想得到的一切！”小五郎急切地拉住英理的手。他不愿失去她。









一生中，他所体味到最多的感觉正如此时他所在山顶的感觉——寒冷与无奈。身为皇子，他根本没有婚姻的自由，他早已娶妻，是邻国的公主，艾蕾娜。若不是巧合地遇到英理，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明白他和艾蕾娜之间缺少的是什么。那就是爱。









“小五郎，你……放了我吧。”英理眨着眼睛，努力不让他看到眼中逐渐凝聚的水气。“你是皇子，我只是一介平民。我们不可能的。而且……”她叹了一口气。“艾蕾娜她是个很好的女人。”









“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小五郎明白是两人地位的差异导致他们如今必须分道扬镳。“如果只有放弃身份，我才能拥有你，那我放……”









“不可以！”英理打断他。“你是你父亲唯一的儿子。是国家唯一的王储。不可以为我做出任何牺牲。”









“你不用说了。”小五郎心意已决。“我立刻去找父王。”









英理见唤不回他，只觉身心一阵冰凉。“小五郎。照顾好我们的女儿。”









小五郎闻言，心中顿升不祥的预感。抬头，却见英理已经纵身跳下山崖！









“英理！！！！！！”他无助地冲到崖边，却唤不回爱人决绝的身影。









“等我！”他绝望地也要殉情，却被一抹白色的身影拦住。









“艾蕾娜！是你！”他求死不得，又正值失去爱人身心俱伤，口不择言地劈头就骂。“都是你！你为什么要出现！如果不是你，英理不会死！都是你……都是你……你给我滚，再也不要让我看到你！！！！！”









“你……”艾蕾娜呆愣了一下。









“你滚！！！”小五郎气极，出手狠狠地打了艾蕾娜一个耳光。









艾蕾娜转身离去。









而此时，天下起雨，小五郎跪在崖边，任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









第二天，他被护卫强行送回宫中。他这才知道，从昨天开始，艾蕾娜一直没有回宫。









天！他做了什么！他怎么可以对无辜的艾蕾娜说出那种话！更何况……她刚刚怀了他的骨肉……！









他发疯似的寻找艾蕾娜。死去的，他已经失去。但活着的，他一定要找到她！









然而，仿佛上天要惩罚他的愚蠢和冲动，十八年来，无论是艾蕾娜还是英理，他一个也没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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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京云叠起






青云轩是京城最大的青楼，也是令无数王孙子弟流连忘返的温柔乡。而青云轩中，若你问谁是身价最高的女子，那所有人都会一致告诉你一个名字——灰原哀。






大凡青楼女子想要留个美名的，大多打出卖艺不卖身的旗号，但灰原哀却不。每月十五，她会在青云轩公开招标，谁给的钱最多，她便跟那个出去。但她的 身价实在不是一般的高，在京城中能请得起她出场的实在寥寥无几，难得有人能出到了底线，却又往往被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以更高的价码买走。久而久之，城中 人也养成了习惯，这等美人，还是远观吧。






至于那个年轻人，却从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从哪里来。






渐渐，灰原哀的名声，在京城里传了开来。但和它同时传得极快的，却是几件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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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哦，是新一啊，”小五郎从眼前的案牍抬起头来。“这几件命案查得如何？”他丝毫不觉得自己的书房里忽然出现一个人是件奇怪的事。






“刘大人，安大人，王大人之死……确实奇怪。他们是被一种极奇怪的毒药毒死，死后身体萎缩得如同婴儿，可见死得极其痛苦。而且在他们陈尸的书房里，端端正正地放着他们这几年贪污受贿私扣军饷的证据文书等。在我以为，凶手似乎并非十恶不赦之人。”






“恩。你想的和我想的一样。”小五郎从书桌前站起。“不过此事毕竟事关朝中大臣性命，也令百姓人心惶惶，还是尽快解决的好。”






“恩，我会的。”






“好了，不说正事了。”小五郎把新一从拉过来。“过几天就是优作的寿辰了吧。我准备悄悄去看看。”






“悄悄！”新一的眼睛立刻变成半圆形。哪里有君给臣贺寿还悄悄去看看的？






但没办法，人家是老板。听他的吧。






“皇上，我先去了。”实际上，他对这几件命案已经有了一点眉目。这几个死者生前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都去过一个地方。






青云轩！






看来他有必要去看一看。









见新一离去，小五郎收回了目光。他喜欢新一不是没有理由的。他让他想起了一个人——英理。






他看到新一的第一眼，他就喜欢他。他有着一股傲气，象当年宁死不愿他做错事的英理。于是，在小五郎的有心栽培下，新一成了他在民间的第一帮手。新一以经商为名，在大江南北为小五郎体察民情，监督官吏，几年下来，两人间竟相处得如父子一般。






更何况，小五郎也不是没有看出来女儿小兰对新一的好感，这样的好女婿……不要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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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莲动晚塘






“父王。”兰远远看到小五郎，赶忙起身问安。






“兰，怎么？在做女红？”毛利小五郎惊讶地看着女儿手中渐成样子的刺绣，不觉有些惊讶。他这个女儿，可是自幼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呢，谁曾想今天竟然能看到她拿起那比剑还难伺候的绣花针……唉，爱情的力量啊……“来，让父王看看你绣得如何。”






拿过那块锦帕，小五郎立刻后悔了……这是啥米啊……又不想打击女儿的积极性……难哦……






“啊，恩，愕，嘿，哦，嘛，诶，哎……兰啊，这两朵水仙花锈得还真不错呢……”






“父王……”兰没辙地喊。“那是牡丹……”






七里咣铛一声响，小五郎的形象碎成碎片。一滴巨大的汗珠悬挂在他们两人上空。






“啊，是牡丹……对，是牡丹……对了兰啊，下月初是新一他父亲的寿辰，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新一……”兰听到这个名字，先是一阵温暖的感觉袭来。“我要去。”






“那好，说定了哦。”






小五郎趁女儿只把注意力放在新一身上，而暂时忘记那不知是水仙还是牡丹的怪花之时赶紧溜走了。






兰仍坐在那里，心里很暖，都是新一。从遇到他的那一天，她就对他有着莫名的好感。象见到了一个最熟悉最熟悉的人，她不知道那是不是爱，但她确实很喜欢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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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正是十五，青云轩人最全的一天。因为是灰原哀招标的日子。






工藤新一一身素袍走进青云轩，看似毫不在意的一举一动，实际都在观察这里所有人的反应。






他并未刻意选日子来这里，只是……走到了门口硬被挤进来了。子曰：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他也要来这里观察，人多一点正好可以不用引人注意。






过了一会……






美酒佳肴，笑得一脸开花的老鸨，处处朝他抛媚眼的艳娘……






这样看来……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他正起身准备离开，却 被身后的景象吓了一跳。






放眼望去，他只看到了一堆脑袋瓜子……






不知何时，他竟已被挤到了队伍的最前方。而前面，就是那个青云轩的红牌姑娘灰原哀招标的地方了。此时未到戌时，灰原哀还没有出现。可京城中从14岁到44岁的男士却已基本上都会聚在了这里。大家都等待着美人出现的那一刻，等待着自己交出灵魂的那一刻。






工藤新一虽然不是什么和尚，花街柳巷他也不是没去过，这灰原哀的芳名更是早有耳闻。只是他从未见过。






不知……和她相比起来如何……






工藤新一浅笑拿起酒杯，不管角落里已经被他迷得晕头转向的艳娘们的挑逗眼神，独自想着自己的心事……那个从4年前就让他梦牵魂系的女子……






仍记得，那是江南，柳生燕归之时，他在西子湖畔，曾对一个女子惊鸿一瞥，从此再难忘怀。






那天，她穿着纯白的衣衫，若无人般行走在西湖畔，任凭路人对她投去惊艳的目光，仍毫不在意。娥眉淡扫，秋池含冰，檀口微启，与那白衣红花绿树青山 形成了一副绝美的图画。那一刻，工藤新一忽然觉得她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属于西湖，属于自然，属于美的精灵。他欣赏的眼光在那女子身上流连不去，直到 失去她的踪迹。






那是天地间最杰出的女神！他对自己说。






喜欢吗？当然喜欢！但爱吗？他知道，并不。






他对爱情有着孩童般的憧憬。他希望自己的另一半，能够和他像他的父母一样恩爱幸福。他所需要的，是一个相知相守相敬相重的女子，而不是恍如一个美梦，随时都会醒来般的危机感。






所以，他虽然很想再见佳人一面，但却从未费心去寻找。






喧哗声忽起，他抬头，两个小丫头从楼上走下。






宾客们的喧闹更甚。






“来了！来了！！！！！”工藤新一听到底下有人在兴奋地议论。






最先映入工藤新一的眼中的，是一双玉足，未缠足，却大小正符合男人们心中的幻想。她赤着脚，脚踝挂着一串紫铃，随着她走来的脚步撒下一串串铃音。似乎向大家宣告主人的不羁，同时也让人们开始遐想，不知她的声音是否一样清脆动人。






铃声不断，她正在走来。






逐渐，她的腿现如大家的眼中。她像大多的女人那样穿着及地的长裙，但那质地却是薄纱。淡淡的，不带一丝污暇的白净的薄纱。工藤新一没来由的一阵气 恼。白色，只该属于那个女人，而不是这样一个人尽可夫的青楼艳娘。故做清高，她实在玷污了白色。更不用说那薄纱下的若隐若现的腿，更是引起众人的抽气声。 似乎一瞬间，大厅安静了下来。只有众人屏得极细极细的呼吸声，和几声尴尬的吞咽声。






她的脚步，仍未停止。工藤新一却因她盗用了他最爱的白色而萌生离去之意。






他起身，却因挡住后边的观众而引来一阵不小的争议。






他无奈地笑，只好又坐了下来，端起酒杯喝着。






众人忽然爆出一阵入雷鸣般的欢呼声，他本能地抬头。






酒杯摔落，他却无心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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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赎身为卿






工藤府因下月初老爷工藤优作的寿辰而张灯结彩，工藤优作儒雅地端坐书房，有希子陪在他的身旁。






“优作，在想什么？”






优作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没什么。寿辰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放心啦。”有希子笑眯眯地拍拍胸脯。“有我在。”






“新一呢？”优作忽然想起那个平时总是把他的风头都抢光的混小子。






“他？大概又出去玩了吧。”






“唉……”






“怎么？”有希子敏锐地看到丈夫身上地一丝担忧和落寞。






“啊，我是在想，他什么时候才能像个大人啊……”优作四两拨千斤地回答。






“放心吧，那孩子很懂事的。”有希子轻吻一下丈夫的面颊。“我先回房了。你别太晚回来。”






看着有希子离去的身影，优作的手留恋地抚过刚才她亲过的地方。






有希子……其实我刚刚在想……






如果新一他……真的是我的儿子……那该有多好………………






这些年，我们都固执地不说破，因为我不想伤害你，让你想起以前的事，而你，也在下意识地回避……






但为什么……现在我的心……如此不安……






好象……这个秘密不会保留太久了…………






那，或许便是我失去你、小文失去母亲的时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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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是她！！！！！工藤新一握紧拳头。她……怎会沦落至此？！






昔日伊人，如今艳娘，怎会是相同的人！？






但那脸，那神情，那身材……确是她……






城中关于灰原哀的种种流言在刹那间全部飞进工藤新一的脑海。






人尽可夫……伤风败俗……荒淫无耻……






所有的恶毒的字眼从嫉妒或愤恨的口中吐出，又传到他已经因震惊而听不到任何声音的耳朵里。






他甩甩头，才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她招标卖身的日子……






他心目中的女神，怎容得他人玷污！！！！！！






他忿忿然站起，走到灰原哀的面前。






“跟我走。”






他懒得多说一字，拉住灰原哀的手就朝外走。众人因他的怒气和强硬的手段而不由得给他让路。






只有一人例外。






“你走可以。留下她。”






冷得胜过三九天飞雪的声音响起，同时，一把剑搭上了工藤新一的肩。






工藤新一眼眸一寒，左手仍是牢牢握着灰原哀的手，右手则干净利落地从腰间抽出佩剑，格开了极具威胁性的一剑。






来者冷笑一声，手中的剑立刻如飞雪般散开，剑气直指工藤新一咽喉、手腕、肋骨、心口及腹部各处要害。在场宾客见两人动起手来，呼喝一声作鸟兽散。






工藤新一见来者不善，不敢轻敌，只得放开了灰原哀，专心迎战。他剑术自名师传授，加上他天资聪颖，竟和来者打得不相上下。三柱香后，他已从开始时的劣势，转而持平，甚至有了几分胜象。






二人争斗许久，这青云轩内已是一片狼籍。断绸飞絮，残桌剩酒，两人越打越气，越打越是停不下手。






忽然，一道白绫横空飞开，白绫两端各系一个小小的金球，看似毫不危险，但两人却被那白绫上的内劲一惊。






“GIN，你把客人都吓跑了。岂不是断了我的财路？”






清脆而又有几分揶揄的女声响起。GIN立刻住手。工藤新一也随之收手。






不知何时，偌大的大厅内只剩下四人。GIN，工藤新一，灰原哀，和刚刚出声的黑发女子。






“这位公子，我这青云轩虽然不大，可是东西可都是上等货呢……你打坏了这么多……是不是应该表示表示啊？”黑发少女走上前来。






她穿着十分平常，若是她不出声，只怕立刻就会隐与茫茫人海之中。一身淡鹅黄色的衣衫，在袖口绣着一道波浪和一眉弯月。她仍是一副笑容，但工藤新一却不知她是敌是友。更没想到如此年轻的姑娘，竟是这京城第一大温柔乡的老板……






“姑娘，在下唐突，致使姑娘财物受损。在下愿赔偿姑娘的一切损失。”工藤新一谦恭地说。毕竟是他唐突在现，理应赔偿。






“如此，一切就好说了。”那女子轻笑，却未给人半点轻松的感觉。“就请公子帮小女子一个忙……”






“姑娘请说。”






“请公子立刻为灰原姑娘赎身。那小女子就不计较公子今日在此打坏的财物，如何？”






工藤新一闻言一愣。






“好。请姑娘开价。”工藤新一做好了荷包大出血的准备。虽然对灰原哀沦落青楼颇有不满，但能救她于水火之间，他乐于为此。






那女子笑眯眯得竖起一根手指。






“一千两？”工藤新一问。这价钱虽贵，但也符合京城里的规矩。但却看见那女子摇了摇头。






“一万两？”工藤新一有些迟疑地问。这可实在有些贵了。却见那女子仍是摇头。






“公子真是豪爽。不过小女子要的只是……一文钱……”那女子眼中的笑意更甚。






“一文钱！？”工藤新一差点晕倒。“她只值一文？”






虽然不解，但他还是乖乖掏钱。却发现那女子不知何时身后多了一大堆的东西。






“那一文还只是文书费哩。哦，她的卖身契，给你。还有还有，这些是她的首饰，那个箱子里是她爱穿的衣裳，还有还有，那边的柜子是她写诗作画用的文房四宝。全都随货赠送了。好了，货已送出，概不退换，谢谢惠顾，走好，欢迎下次光临……”






语音已了，工藤新一呆呆地看着手里的纸，还有身后的大包小包，以及一直一副漠不关己的神情的灰原哀。






谁能告诉他，到底是咋米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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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GIN冷冷地问。






“因为我高兴。”女子仍是笑。笑得仍是让人琢磨不透……

snoopy1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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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加提两句^^
转载原则上不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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