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冰·追云·如梦

哀雪

碎冰--步美篇

冰已经是碎成块的凝结的水，回忆就像破碎的冰，我努力把它补全成完整的一块，然而它们融化掉了。


似乎是艰难地在日记本上写下这几句话，不禁又回想起七岁那年的那个男孩，有着侦探的头脑，总是很自信的那个男孩，想起他的黑边眼镜，乱而不乱的留海，海蓝色的眼眸……他总是那么优秀，那么聪明，那么冷静，那么勇敢，在那时他的举动已经超出了一个小学生所能做到的范围。而那时的我实在无法从他的举止中得知他的身份。


九岁那年的夏天，冰，碎了。


和他一起坐在冷饮店门口喝冰镇可乐时，他总是想开口告诉我什么，却总是欲言又止。还记得他当时矛盾的目光，咬着吸管，怎么也咽不下冰凉的可乐。夏天的阳光热得使人窒息，我看到了他杯子里融化的冰。


"能帮我再拿些冰来吗，它们化了。"他问。


"好。"我笑着答应，离开座位，走到冷饮店里面。一种强烈的感觉穿透身体，好象我这一离去，就无法再见到他一样。我几乎是飞跑着奔到门口，手里捧着一大把晶莹的冰块，然而--


眼前只剩下半杯化了冰的可乐。


冰从手中撒到地上，清脆的响声过后，我感到冰的碎片溅到了腿上，满地一片亮晶晶的。已经是一块块的冰，还是碎了。像一个破碎的梦。碎成凝结的泪水。


第二天，便有了他转学的消息。


没有说再见。


一直徘徊在分别的那个冷饮店门前，等待着，尽管心里明白他不会再回来。总是要一杯冰可乐，要放好多好多冰的，寻找和他在一起的感觉。记得从前小兰姐姐说过，平时对新一哥哥显得不在意，可只要一旦分开了，就总是责怪自己没有珍惜时间，于是陷在思念中不能自拔。坚强的外表崩溃了，留下的只有等待。那破碎的冰发出的声音，总是会让我从梦中惊醒……清脆的噼啪声……碎了一地的冰……


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呢？


也许永远不会再相见吧……


小兰姐姐如愿地盼到了新一哥哥的归来，我真正懂得了期盼一个可望不可及的人的心情，酸酸的，涩涩的，像带着苦味的茶，不加冰的。


也许有一天，期望会变成现实，而那时的我，又会是怎样的呢？


冰已经破碎了。


像一个破碎的梦。


我在梦中徘徊，期待一份孩提时代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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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云--哀篇


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求光明——题记


抬头望天，一片云朵缓缓飘过。他也在望着它。


知道手里握着的意味着什么，也知道一出手就不能够收回，然而既然已经决定，就不能够反悔。


你可以选择放弃，但不能放弃选择。


我不希望得到他的谢意，我知道，他的报答是一生的友情。


他心里有一片云，高高地飘在记忆的天宇里。云的脆弱，云的温柔，云的坚定，都是他所想要呵护的，想要守侯的。虽然他平时只是远远地望着她，想说又开不了口，只能一个人叹息。但那片云，始终都是埋在心底的记忆和现实。他努力地保护着云，保持着属于云和他的往事，他追云，向往着她的纯洁与美丽。


云不会从天空中消失，是么？


我松开手，沉甸甸的感觉，尽管那只是一粒药，却仿佛比此刻的心情还要沉重。


他接了。


我要走了。我说。


为什么？他问。


这里不适合我。


那我要怎样弥补欠你的呢？


我不需要你弥补。是我的药让你变小，我现在只是在偿还自己的债。


为什么你总是不要别人报答？


我没有回答。


为什么不留下，你可以选择继续当小学生，或者恢复原样。


理由？


我要我们永远做朋友。


我笑了。


灰原，你不该得不到快乐的。


我就是不该得到。


那我希望你能幸福。


我愣了一下，他的表情很认真。好吧，如果你能够幸福，我这个朋友也会感到高兴的，追云者。如果你觉得还欠我什么的话，就用友谊来偿还吧。至于你欠云的，用幸福去弥补。这是我们的约定。


他答应了，很干脆地。


我知道追云者继续守侯着那片白云，同时也在向她奔跑着。


追寻着，一个未了的心愿。


远和近/你/一会看我/一会看云


我觉得/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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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兰篇


一直以来，我都仿佛在一个梦里


所有的感觉好象遥远，又似乎很近。


你的离开是一个噩梦


我在梦里挣扎


许多次看到你的身影


然而又远去


只留下我独自品味这份孤独。


我可以伪装自己，可以掩饰内心的无助


因为不想你担心。


然而白天可以带着面具微笑对别人


始终不能面对心中的一片深深的失落。


总是好象自欺欺人地盼望你回来


然而每次得到的是让自己心寒的结果。


遥望无期。


我算是个成功的演员


骗过无数人的眼睛。


然而，始终无法逃避你的目光。


那是怎样一种无奈呢？


时间过得飞快，却始终没有你的归期。


哪怕我说多么希望你出现


你的语气还是有一种意味——


叫做隐瞒。


梦总是会醒的，


我多少次这样安慰自己，


你会回来的，一定


而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种自信还能维持多久


也许是暂时，也许是永远


无论前者后者


我希望自己的诺言永恒不变


如果真有那一天


希望你能够记得


有一个人在等待着你


从噩梦中将她拯救出来


而那时


也许


噩梦会消失


美好的梦想能够实现

哀雪

好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