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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b-way
文/亦佳
>>>Act 1
一样是冗杂喧闹的站台。零零散散地聚着乘客们。或是心急如焚,或是漫不经心,或是高声谈话。不过是各自以不同的形态等待同一班的地铁而已。
倏然,明亮的灯光自漆黑的隧道的铁轨反射而出,耀眼得让人眩晕。此后,坐着的人慌忙起身站在某个固定的位置上静候列车的门的开启。
拥挤。混乱。毫无先后秩序可言。
仅仅为了自己的目的试图挤进这一班地铁。许是担心上班上学迟到,许是急着赶往医院。
无论原因如何理所应当,不可逃避的却是私心。
“挤什么挤,也不看看身边有没有人。”一位肥胖的中年妇女因被挤得撞到铁柱子而大声嚷嚷道。
“看我干甚啊。别人推我,我还能怎么办。真是的。”另一名衣冠楚楚且面容颇为英俊的男子应声道。
此刻,所谓的身份等级差距都一概被撇开不谈。因为,他们只想挤进同一班地铁抵达目的地而已。除此以外,他们可顾忌的事便不再多了。
仓促而至,匆忙而去。停靠站的时间不过短短三十秒而已。人们踩着极快的步伐或是离开车厢或是进入。都是那般急不可耐。
勉强地钻进一个空位,恰好背对这门。倏然,右臂被重物猛地撞了一下。疼得紧。
“对不起……”我左转过头,看见一男子以着有些孤冷地这么说着。面无表情。似乎他撞了人是必然的,而道歉则又难以避免。说来说去,就是不情愿。
我盯着他看了几秒,等待着他更多的话语。譬如打个招呼问声好之类的,甚至只要多那么几个词亦足以。然,结果不过是两眼相对无言无语罢了。真有自找无趣之举。
“算了……”我淡淡地答。如果他当作与我不过过路人罢了,那么我们便装作毫不相识又有何不可。
门狠狠地关上了,像是司机极端不满站台上蜂拥而入的乘客一般。可门没顺利地合上,他手上的公文包似是卡到了门。他急忙调整好,而后门才勉强地合上。
不巧的是,那公文包又撞了我的手臂。
“你,没事吧……”他的语气里好不容易多了几分歉意。
可是,我却仍找不出更多能够回答的话语。“没事……”
仅此二字。
却并非吝啬言语。
许久,又是一派沉默。
狭小的车厢内堆积满行色各异的过路人。或是面无表情地挤于某个角落,或是把头斜靠着椅杆闭目休息。很长时间的无人言语,仅仅偶尔有人咳嗽几声抑或从耳机里传出轻微的音乐在狭小的空间内发出声响。
“你最近过得怎样?”他试问。组织之所以得以剿破多亏了他出色的情报工作。不谈Boss在亲眼看到他的背叛时近乎疯狂地要杀了在场的所有人,就连我和工藤都完全没有料到他真正的身份与目的。故,世间的忠诚与叛离向来捉摸不定似是而非。云里雾里,看得清的人不过寥寥而已。而他们,通常亦装作一副毫不知情事不关己的模样。
“还可以。日子过得心安理得如同普通的女高中生。”我答道。
日子毫无波澜地继续踱着步子。小测,帝丹统考,全国联考。高中生的日子,不过面对数不清的试题与卷子罢了。单调乏味,确实所有人必经之路。升入好大学,找份好的工作,有一个完美的家庭。
人生不过如此而已。
“那就好……”他似有几分哽塞地吐出了这么句话。难道是那句心安理得让他想到了什么了么?以他的责任而言,他必须杀死Boss剿灭组织;以他的良心而言,他却又必须保住组织并且让它顺利运行。对立矛盾的话已然在他心底挣扎过无数次了罢。“你呢,回到警视厅后其他人有没有说些什么?”
他苦苦地笑笑。“可能我把双面间谍这个角色演得太好了。”
此后,列车行至米花町。车门缓缓开启,我逼不得已退向站台让需要离去的人们走出车厢。
一样是蜂拥而出蜂拥而进的面庞。然,在我再次迈进车厢的时候他却已然失踪。是人群冲散隔离了我们,还是他到了目的地离开了呢?无从得解。
“下一站,帝丹学院。”广播这么报着,一如既往。每一日,每一日重复着相同的站名。
然而。人们却总是这般隔了很久不见后偶然重逢,最后连再见也来不及说一声地离开……
>>>Act 2
天气变化无常。时不时阳光剧烈万里无云,时不时又大雨倾盆上空黑沉。对很多事,人们依旧难寻其解不得其因。比如缘分。何时相遇,何时错过,似有过安排。只不过,我们毫无所知而已。
对于巧合的惊喜悲痛,便是我们为何出生的缘故。不断地面对在困境里挣扎奋斗,永不停息地在悲喜难分的洪流里颠沛流离无处为家。
因此。我们开始习惯这般安慰自己的失去抑或惨败:曾经尝试便无须后悔。
“宫野同学,一起回去吧。”兰拍了拍我的肩膀,而后示意了下手中的雨伞。
我别过头看了眼工藤。他,似未带伞。“不了,你和工藤一起回去吧。他没带伞。”我这样答道。
是故意的么,我突然看到他左手握着的伞柄。原来我一直只在意到他的右手而已。话一出口,便十分后悔。
“新一有带伞啊。”兰这样答着,“你和我们一起回去吧。看这天快要下雨了,你没带雨伞会淋湿的。”她担心地解释道。
我低头看了看,的确未带雨伞呢。“不用了,我都是搭地铁回去。这里到地铁站也就几步路而已,你们步行回去倒是要注意等下下雨的时候路滑。”我嘱咐道。
“真的没事吗?”
“宫野,你和我们一起回去吧。”
“不用了……”我小跑着出了校门了。甚至连再见也未曾说过。只是,摇着手示意而已。不过,他们是不是会在意我这样跑开呢。不由得想了想。
果不其然。半路上大雨滂沱。轰鸣的雷声与刺眼的闪电划破天空的画卷。像要撕裂整个城市平静般疯狂地张牙舞爪,硕大的雨滴犹若冰雹一般打在路人的身上。冰冷透过丝薄的白衬衣侵至皮肤,不禁打了个哆嗦。晚春的雨总这般意外的寒,很快地能够弥漫到身体的每个角落。
我苦苦地笑了笑,“真傻啊,我怎么就不和他们一起回去呢……”
好不容易进了地铁站,发丝却在滴着水。未到下班时间的列车异常地清冷空荡,特别在最尾的几节车厢。鲜有乘客。便独占了两人的座椅,瑟瑟地抱着腿蜷缩着。
“下一站,米花町……”我抬头看了看漆黑的隧道,昏黄的黄色指示灯发着微弱的光芒,却分明能够辨别出它所在的位置。
到站三十秒后,车门关闭。悄然的车厢里仅仅传出门合上的微弱的摩擦声,以及广播里传出的声音。
接着,列车准备鸣笛离去。
可我却看到他从楼梯上跑下的影子。以及好不容易站到站台上对着即将驶去的地铁无可奈何的神情。
依旧是骨质突兀的面容,只不过他剪去了原本的金色长发换了一头清爽的短发。依旧是明锐的眼神,只不过退去了原本让人毛孔悚然的压迫感。
很轻易的,他变了。
也很轻易的,我们又没有好好谈一谈。
这一次,甚至连说话的机会,也没有……
>>>Act 3
平淡笃定的生活是一种简单的快乐。对于在经历过多风雨之后的我,无疑是最好不过的。可我,却感到心底的几分烦闷。
其实,人类属于极度贪婪与不知满足的生物群之中。在愿望实现时,仍矫情地索要更多美好的物品。因此,空余的时光里我们的思绪便会飘至漫无边际的地方。
有时在想,我究竟在退让些什么。兰与工藤一直很好地在一起,而我每次都莫名地从他们身边抛开。分明是没有人能够切断的幸福的红线,可我为何要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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