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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所专题-柯南20周年纪念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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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探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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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2 12:57:48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CENTER]四时歌[/CENTER]


[RIGHT]/江蓠(设乐)[/RIGHT]


耽美向,慎入。作者RP


[CENTER]〖壹·春遇〗[/CENTER]

他骑着摩托车,驶在往新干线车站的街道上。天空明朗而湛蓝,蓝得就像用山里的泉水,把整个天穹都洗尽了一样。路旁樱树放肆地开放接着美丽地落残。只是在风吹过,吹下纷纷扬扬飘落的花瓣的时候,那樱花的味道,就全都融进了风里去了。

他年少的时候,亦是时时见着这样的景象。家里的庭院中,种着两棵自祖父年轻时便植下的樱花树,春暖花开时节,拉开窗帘,从二楼的阳台看过去,整院飘着美丽而忧伤的足迹,下着一场短暂而永远的樱花雨。似乎,那樱树下面发生过他祖父祖母的事情,那个曾经内敛而闭塞的时代,两个年轻人在樱树下勇敢地阐述下了他们彼此的真心。他的学校里,也有着这样的樱树,每年的卒业礼结束时,就会有恋人抑或平静地分手,抑或大胆地表白,然后相爱。风吹过,他们抬起头来时,肩上,发际,就飘上一层柔软的樱花,轻轻一抖,就一切都随风飘去,回忆平静,寂寞如云。

他高中时去东京的时候,总是笑着说东京的樱花比大阪开得迟,说得那个蓝色西装制服少年晴空似的眼睛,满是鄙视的神色。你地理很差吗,老是说这种无聊的话,少年说。总是上车时,大阪的川樱到要凋落的时节了,而他从新干线走下,东京站往米花町的路途上,开放着云霞一般无尽的樱花。少年很不满意地看着他的眼睛,说为什么你又来,服部。
他初见东京少年时是发着烧面容憔悴的模样,匆匆地跑来解决掉案件又匆匆地离开。或者该说是他幸运吧,消失已久的关东名侦探,他一到,便奇迹地出现。虽然身体情况不妙,感冒着应该磁性的声带掺着严重的鼻音,但工藤那依然自信嚣张的面容,说着真相只有一个的声音,倒映在关西少年墨绿的眼眸中,彻底地让那孩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关东少年修长的倚在墙边的身影,是关西少年无法忘掉的,永恒的回忆。


那整一个十七岁的时光,他见到的很多是工藤七岁时的模样。无法用科学理论去解释十七岁的少年怎会有这样的经历,他只知道虽然是七岁的样貌,比之他眼里的少不经事天真无知,那小鬼的眼神永远是那样深沉世故老练明白。哪怕是经常地装可爱地撒娇地对着他的青梅竹马喊着“兰姐姐——”的时候,回过头的眼神仍就是那海水一般的宁静苍凉。

他拆穿少年的身份,然后少年就一直地称呼他,服部,HATTORI,没有任何的后缀。少年喊着他的名字的时候,眼睛极少地看着他。任何时候都一样,自顾自地推理,偶然问一句话,服部,你觉得,还有什么疑点么?
他笑着,说,我认为,工藤,你有一处地方没有发觉到,我认为,应该是那样的。孩子似的少年就很奇怪地抬起眼,看着他的双眸,说,是什么?
他被工藤深黑眸子里那一层来自天边的蓝色怔得喉咙里一瞬失去了声音。一直嚣张过分的少年,望着他的样子,却真如一个七岁的孩子那样纯真而平静。或许是之前都是一个人推理的缘故,或者是之前没有人对东京的少年说过那样的话,才让那孩子那样奇怪而渴求地看着他。在那些共同推理的日子里,他们彼此地交换着意见,偶尔也有过分歧小吵的时候,只是当真相被揭露出来时,两个少年就像捡到了什么宝贝一样,兴奋地笑起来,眼睛里有着灿烂的光芒。

那些十七岁的日子,那些其实天真烂漫的日子。长门集团也好森园家也好豪华游轮也好蜘蛛屋也好帝丹高中人鱼岛也好朱蒂老师的公寓也好甲子园看台也好魔术师公馆也好大阪也好东京也好京都也好,总之是他们相遇,然后发生案件,开始推理的时间。他喜欢在东京少年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看着他额迸青筋,满头黑线。去嘲笑他和他青梅竹马的事情,去威胁揭穿他的身份,去鄙视他的死神体质,或者说,仅仅是为了请他一顿铁板烧,仅仅是为了两人在街边的自动贩卖机投币买汽水的时候,看到他回过头,望着关西的黑皮肤少年,淡淡地说,服部,你有没有零钱。
他说有,于是从钱包里找出几枚硬币,递到工藤手里。工藤的手冰状的冷,而手指与手掌碰触的一瞬间,他手上的温度,传到了面前少年的手心。

仅仅是这样微小的事情。

仅仅是那种一转身就会忘掉的瞬间。

但是,有些事情,是无法忘掉的。例如他们十七岁的记忆,他还是孩子模样时的记忆,和后来他回复成长风而立少年时的记忆,如此的相似,又如此的不同。服部帮着他瞒着兰时候的事情,服部听着和叶抱怨工藤那个女人时竟然没有想到去反驳的事情,两人避着彼此的青梅竹马来通长途电话谈案件谈小说的事情,也只能发生在他们十七岁的日子里。他们的青梅竹马,玲珑剔透,巧笑如花,和他们的感情,也始终是纯净无瑕。可是某些事情,某些只能让彼此才知道的事情,却只能属于他们之间,并永远分享于心。


十八岁的春天他接到工藤的电话,说修学旅行来大阪。
他抬起头望着天空,午后的阳光依然充溢着温柔与刺眼。他伸起手掌,挡在眼前,辽远地看着,仿佛那天边的湛蓝,是那少年眼底,深沉的颜色。
难以相信,刚才电话里,工藤年轻而静寂的声音。
那边的少年总是厌烦他无端的电话,他无端的东京旅行,打电话过去,那小孩子的声音,却充满着超脱于年纪的张扬与内敛。柯南的声音总是在说,服部,你很无聊哎,长途费很贵哎,有这闲钱不如请我吃饭比较好……而且,小兰在身边,偷偷摸摸地不好接,我要挂啦……

工藤来电。

他走出教室的时候,手机在他的外套内袋里振动,铃声淹没在改方学园下课的人潮中。连着那昔年也曾戴在那工藤身上过的护身符一起抽出来,他看到屏幕上闪烁着的来电名字,忽然有些不敢相信地接起来,听到那东边,熟悉而陌生的少年声音。
喂喂。
喂喂,是服部么。
工藤的声音不算特别的清亮,却有着令人心颤而珍惜的年轻。与变声器里发出的声音有着奇妙的差距,微小到让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怎么能够辨别。是他十八岁的声音,不真实却又真实地,从手机里遥远地传出来——喂喂,是服部么。
嗯。
下星期帝丹高中的修学旅行,目的地是大阪。
啊?你说什么?
下星期,我要去大阪啊。好了,就这样吧。工藤不等他说话就挂了,留下在这边的服部,愣愣地怔在中庭,身旁的少男少女来来往往,映入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映成了一道宁静的弧线。
一星期后,帝丹高中到改方学园的学校访问,老师叫他去给兄弟学校的同学们致词欢迎。他走到礼堂上麦克风前,定一定神,一眼就从那些几乎一模一样的蓝色西装制服里看到了工藤那带着一点自信又带着少许嚣张却沉稳冷静的脸。
他开口的时候,看见原来还拿着一本杂志的工藤眼睛离开了书页,静静地看着他。

我说服部你的关西腔就算是用扩音器放出来还是一样的好笑到不行。
要你管啊我告诉你这种那么有特色的腔调你要学还学不来呢不要跟我说玉龙寺的那回。


浴室里迷蒙的水雾,花洒喷出的清澈的水声。服部平次低着头抓着满是香波味道的头发,热水从头到脚地淋下来,不当心地眼睛里也进了水。他连忙抓过毛巾一阵猛擦,也不知道眼睛现在是否通红。
他眼前突然出现白天的情景,细腻而悠长地在记忆中蔓延。

他们在大阪道顿堀的街道上缓缓行进,将彼此的青梅竹马打发着去了附近的服装店后,两个少年心照不宣地选择了逃离。走到有些渴了的时候,他往口袋里摸零钱的时候,身边的少年却先一步地,把两枚硬币投进了路旁的自动贩卖机里。
给。
工藤将罐装的可乐递给他,他接过,说了一声谢谢。灰色尾羽的鸽子从墙沿拍翅飞了下来,午睡刚醒的三色花猫发出喵喵的声音。樱花浅浅地跌落下来,一时间,他突然想起了一年前玉龙寺的院子里,也是这么做过的,还是七岁模样的那个少年。
他抓着冰冷的可乐罐,工藤拿了另外一瓶,坐在他的旁边。
他们长久地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悄然不语。
长久地任凭着面前的鸽子,从远处飞到一起亘然相聚。
是怎么样的一个春天。


他擦着头发走进家里的客厅,兰随着和叶去远山家留宿,父母都不在家。而在之前已经洗过澡的工藤靠在榻榻米的矮桌前,很郁闷地按着电视机的遥控器。服部,少年抬起头说,你有什么事情打发时间。
他想了一想,找出两个游戏手柄。不过,他笑道,我听说工藤你,对游戏不拿手诶。
谁说的?!东京的少年生气地道,抢过他手中的手柄。两个人凑在一起开打屏幕上出现的年少时候的游戏,客厅里充满了关东关西两人的欢叫,以及游戏画面激昂而奋进的背景音。服部兴奋地证明他的名字并不在任何时候都会屈于工藤新一之下,关东的名侦探满头黑线地怀疑起自己兴许在游戏方面缺乏着某种无可弥补的智商。银色的月光照映进来,庭院中的樱树落花散在水面飘荡,被晚风吹着也许沉没于远方。

我说工藤你果然对游戏不拿手诶,和你的乐感一样……喂,工藤?……睡着了?
服部看到趴在矮桌上睡去的工藤,沉稳俊秀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如同尘世间无以言状的梦境。他放在前边苍白修长的手指,他鼻际平静而均匀的呼吸,始终如此能够令人永恒地安心。
他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依稀记得东京少年睡过去之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咕哝着的服部平次你给我记住。
工藤你能安全回来真的很好哎。
……这是当然。
服部吓了一跳,当辨认出是工藤在说梦话时才笑笑是自己还真是大惊小怪,托起下巴看着他的睡相,心想他会不会再说什么梦话会不会告诉我他家银行卡密码。入夜的寝屋川似乎有些变凉,于是他去壁橱里找出毛毯。把毯子盖到少年的身上时,他仿佛听到了工藤嘴里模模糊糊地在说着什么——

喜欢你。
……

他笑着想说工藤对他的青梅竹马说着多么肉麻的话,但是那些曾经和他搭档过的昔日岁月,那些曾经有笑有泪的凹凸不平的印迹,却在心里如同滴在毛边纸皮上的墨水缓慢泛开。他站起来把客厅所有灯给关掉,只留存披洒进来的月光的回忆,伸出手揉住了鼻边疲倦的晴明。


冲田平生第一次找服部来单挑的时候,改方学园的主将奇怪地看着面前少年仿佛对什么都不在意的面庞,说道: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泉心高中的冲田总司同学。
冲田什么话也不说,嘴角的弧度只是平静地向上扬着,两人拿起竹剑,穿戴整齐,走上道场。三局两胜,最后赢的人是肤色稍深的大阪少年。
两人到外边的小吃摊草草地吃了些东西然后来到云朵遮不到的草坪上躺着午睡,冲田用手枕着头说你难道不觉得阳光下的午觉是人生的一大享受,服部跟着他唔唔啊啊。冲田咕哝几句还真的就睡着了服部看着他的睡脸突然觉得他真是好似工藤。

或者与其说他像工藤不如说是工藤似他,毕竟他与冲田认识远远地长过认识工藤的时间。小的时候就已在剑道场上互相认识操一样的关西腔下道场来也互相打闹,要是一次输了对方便也都是不爽地挥剑从黄昏到月圆。兴许是身负家道承传的关系,就算是冲田那个与幕末剑术天才相同的名姓,少年的表情从来漠不关心。赢也好输也好一向淡淡的表情,虽然其实对于败于对方剑下一直也郁闷得不行。虽然年幼时被父亲操起竹剑满道场逼着去练剑的经历并不值得对剑道燃起多少兴奋,但自遇到冲田总司之后服部平次对于这项古老的承传之技却激起了难得的热情。冲田吹得好口哨比之服部后来遇到的某人乐感不知好多少倍,而自从初中他搬去京都就算想再听到这样的口哨也一直难以听到。

京都的少年醒来揉揉眼睛刚想说难道我又睡着啦,却看到身边的黑皮肤少年坐在那里视线观望着东边流云的天际,久久地像在思索着某种无法得知的事情。冲田没有说话,走过去坐在服部的身边,嘴里叼着长在河岸边长长的芦苇草,把左手搭在了大阪少年的肩头。

听说你大学要去东京念是不是?
你的消息倒挺灵通的冲田。
所以跑过来和你打一场,否则去东京后再对比较麻烦啊服部。冲田浅浅地笑道。
什么比较麻烦,你以为我去纽芬兰还是哥斯达黎加,用得着这么奇怪的措辞么。

冲田没有再接他的话,他的手依然搭在服部的肩膀,他的表情依然沉默恬淡。几年来他看着他的老友在关西报刊杂志的头版头条上意气风发,便轻声地笑起来心底也不甘地叹一口气怎么说服部更爱的仍然是推理而剑道再不舍仍然成不了他的毕生。他心里明白像服部如此神经大条的人物听到他提及自己大学所去的地方仍然想不到去盘问他为何会去知道,他也猜想得出面前的少年之所以离开关西去忍受关东浓重的味道,想必是为了那个曾在某次对打过后那孩子嘴里提及的名字,性格别扭爱好恶劣跑音严重脾气固执的东京少年。同样的年纪对于真相同样过分的正义感,是他那样局外人无法插足只可远观不可赏玩。

冲田扔掉嘴里的芦苇草轻轻地哼起京都古老的歌谣,只见服部的手放在膝盖上顺着他的口哨声打起拍子,顺利并不迟疑总是浑然天成。哦服部我说在大学里你得先打赢区部预选再东京都以及关东大赛打到全国大赛才可以再与我对手咧,冲田说道,而大阪少年也不屑地一推他的肩膀我懂啦你废话哎当我弱到这地步么,你还真是罗嗦诶就像工藤一样诶。

像·工·藤·一·样·诶。

冲田微笑听着服部再次无心地冒出那个陌生而熟悉的名字,吟吟地勾起他的肩膀我明白了那我们去吃晚饭吧对了我今天钱没带够哎。
喂……服部表情悲伤地掏出钱包,望着面前冲田和关东少年相似的面容。听见冲田吹的口哨,蓦然地想起以前还是不知天高地厚小鬼的年岁,服部不禁莞尔。冲田看着黑皮肤少年一直容易看透的墨绿色瞳孔,他的心平静如水却高兴非常,即使剑道成不了面前少年的毕生,但能与你分享童年时的回忆,已经足够何须再谈。冲田眸里淡蓝色的影子慢慢散去,映入了此时挂在树梢边的上弦,他们快步向熟悉的店铺走去,华灯初上。


他将摩托车开到“新大阪”的车站口,等着那个修长熟悉的影子出现。望着手上的表他知道自己大约是来得过早新干线的时刻也一向准时,不过似乎就是害怕一旦路上堵车或者又发生什么无良案件出了错就算工藤什么话也不说他也会认定那少年有着好像要杀人的表情。他一脚搭在地上抱着双臂等工藤出现,直到东京少年告诉自己的时刻已经过了仍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樱花瓣飘到他的头发和肩膀上,恍惚仿佛落英。他忽然担忧起害怕那少年会出什么事,如同当年那个工藤抓住衬衫鲜血淋漓大片大片吸过人血樱花的背景。口袋里一枚硬币突然滚了出来跌落在他的脚边,清清灵灵如同打在心上破碎的声音。
他弯下腰去准备捡起,突然手机铃声发狂地打响,让他左边的心脏一震心神不宁。服部不顾得再去捡钱掏出手机一看是工藤短信,手指便抖着几次打不开收件箱。好容易地点开“是否阅读工藤新一来信”中的“是”字符,他看到上面写着——

“东京站这里发生杀人案,所以我赶不上新干线,正在解案中。BY工藤新一”

他终于一颗心放了下去。攥紧了落在手心的樱花瓣,服部想了一想,将摩托车放在旁边的停车场,向新干线售票处走了过去。


初春的阳光微熙地透过苍绿的树叶,穿过咖啡屋落地窗旁的淡黄色窗帘。木制的铺上微白色桌布的椅子上一杯刚刚泡出的咖啡,小巧地侧着放置的勺子,还没有加进去的奶精与砂糖。

工藤望着面前西装革履的金发少年,他的下颔轻轻地抬起,修长而苍白的手指放在淡粉色底衬的饮品单上面,笑容就像清凉的绿色薄荷,和彼方的大阪少年,属于不同类型。

先生请问您决定好要什么了没有?
桌旁拿着蓝色圆珠笔和记录小册的服务生少年,有点咬牙切齿地看向英国绅士般优雅的白马。工藤突然间一愣,突然想不起来,用什么词语可以形容少年声音里边那种陌生的熟悉。

我说黑羽快斗你着什么急,我都不急你急什么急。
白马挑衅地抬头看身旁的黑羽,服务生打扮的少年清澈的眸子里有着快要抓狂的黑线。

工藤往咖啡里加砂糖看着身边的两人貌似彼此相识,但落得一个人坐在高档咖啡店里故意刁难另一个不得不强装笑脸服务上帝,真是忧伤谁叫资本主义社会拉大了贫富之间的差距。他看着面前的黑羽好不容易压下了想把白马当众掐死的表情,金发少年也终于玩够了总算给了他一个多少有点敷衍了事的解答,看也没看随便指向饮品单上一排漂亮的花式英文。
请稍候,马上就来,黑羽恨恨地转身回去。白马这才侧着脸看向正安静地小口啜咖啡的关东名侦探,后者淡淡地笑着对他说道,在这里遇见你真是少见啊,白马君。


他和白马的照面远远不如对某人那么样的频繁,第一次的见面还是在追KID的某次案件里,被召集的名侦探中有白马的姓名。原先他听说有一个少年侦探将出现在面前,原先他还以为是那个常常在他面前莫名出现的关西小子,没想到走下楼梯的是个肩倚雄鹰手执怀表表情深奥诡谲看不透心的金发美少年。虽然KID还是从他们的手中成功逃出,但少年的口吻和表情,明显透露他与那怪盗的羁绊亘久相承,终年不变。

后来他在侦探甲子园里得知了白马的身份,之后某次警局的庆祝酒会上东京都的白马警视总监带着刚从英国回来的儿子,拿着高脚酒杯在贵宾之间来往穿梭,微笑着寒暄然后敬酒相饮。服部站在他的身旁用酒杯指着与他们年龄相仿的少年,在他耳边微微笑着说工藤你看那家伙又回来了和你像不像?
无聊,你哪里看出他像我了?
本来就像,还记得那次的侦探甲子园么。就凭那样臭屁的明摆着不把人放在眼里的表情,跟你绝对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他二话不说地用力往大阪少年的脚背上踩下去,而这时白马来到了他们的面前,脸上挂着标准而礼貌的笑容,说,好久不见,服部君。初次见面,工藤君,我是白马,久仰大名。

工藤与他碰杯时蓦然惊觉服部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两人之间那仿佛的高傲的表情温度,是一种浸润在骨子里特有的自信于高处不胜寒。工藤想倒不是说自己不中意服部那样阳光般灿烂的脾性,而是他们从一出生从背景到境遇统统走向不同的彼端。白马脸上透出的让他难以想象的不真实的相似,令他也只能是礼节般笑着,不敢不敢,工藤新一,初次见面,请多关照,白马君。


连这次的碰面也是未曾想到,他在东京站遇到了杀人案,镇定下在场证人保护好案发现场,目暮警部来到之前对着案件线索一个人四处跑着搜寻,他问着乘客和破案有着重要关键的时间证据,大多数人都表示记忆已经模糊,只有某个手持怀表的高中生走出来说那时间是下午一时三十七分。

两人协力下案子倒是很快解决,他望着手中过期的新干线票揉成一团丢进旁边的垃圾桶,看着下一班始发时间想去再买一张。但是白马却走过来说这也算是难得一见何不去附近喝杯咖啡,他想想倒也不错,顿时就随了金发少年走出站台,去往附近一家看上去感觉不错的咖啡馆。走进去在窗边的空桌坐下,服务生迎上来白马冲他一笑那少年就煞到好似白日见鬼一般,好容易才说出白白白白白马你你你你为什么出现在这种地方。

少年的表情让工藤想起服部,忽然的大惊小怪莫名的过分夸张,阳光般笑容下露出整齐的白牙,统统都是种让人难以忘怀绝不陌生的心安。他不禁地回头过去,却没有看到任何人站在他的身旁。是了他突然想到这里是东京不是大阪,本来要过去的计划也因为突发的事情而被中途打断。他忽然于心不安地拿起手机拨着那个人的电话,却只听到说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他缓慢地挂下电话。春初的东京乍暖还寒,“啊嚏——”大概是店里的暖气坏了,弄得穿得似乎单薄了些的工藤不住地打了个喷嚏。他心里突然冒出有人想你是一声还是两声喷嚏这样的奇怪问题,但是立马就否决了思考这种秀逗的问题根本不符合关东高中生侦探的优良作风。
望着外边街上已经陆续开放的粉红花瓣,少年忽然意识到,此时的大阪大概已经满街撷樱。


而那有着明亮眼睛的深肤色少年,是不是还是在服部邸的木地板走廊上作午后的小睡,即使是梦中,笑得也幸福如萤。樱之雨零落掉在他的眉心和鼻翼,痒痒得令他一打喷嚏立马傻傻醒来。工藤想着服部那被惊醒还不知怎么回事的表情,突然地就轻声浅笑,想到去年此时改方的欢迎典礼上,那孩子一本正经地对他们说“欢迎兄弟学校帝丹高中的诸位同学”的时候,他刚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差点没喷出来。他忍住笑好容易听他说完听上句也知道下句的模式化的长篇大论,突然就听见台上的服部朗声说道欢迎帝丹高中的学生代表工藤新一同学上前致词,就差点没噎死心想我什么时候成了帝丹的学生代表,只见服部走下台时扬着一张纸向他灿烂地微笑:
工藤你就知错吧谁叫这欢迎仪式的安排表有你的名字啊。
他突然就想弯下腰去拧开强力球鞋把面前的少年给踹死,可是当发现自己已经不是七龄小孩子的时候,只得恨恨地低声说道——
服部平次你给我记住。
工藤,服部走过来时凑在他身边咬着耳朵,我告诉你会整人的不只你一个。他微笑着,将那张纸在他面前一晃,竟是空无一物的漫漫纯白。


工藤君,出于私人原因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他被白马的说话从入神中惊醒,连忙应着嗯有什么问题呢白马君。只见金发的少年修长明快的手指放在桌上,将杯里的褐色液体轻轻地用小勺搅着。他的笑容浅淡却悠远绵长,侧眼笑着像可以看透一个人的过去。但这样的笑容却让他感到陌生,他习惯的是那孩子灿烂得毫无心机的笑脸,把他拉到路边摊给他点着清淡的关西小吃。金发少年眼光有些奇妙地瞟一下那边忙得不可开交的黑羽,说道——
只是想问工藤君身边有没有那样的人,他歪了一下头,像在想日文里用什么词来形容,那样的,脾气有点别扭的,但是很可爱的,好像一眼就看得透的,但是细想又好像他瞒着你什么的小孩子,有没有那样的人?

脾气有点别扭的。

但是很可爱的。

好像一眼就看得透的。

那不就是那个人么。

他冲白马莞尔一笑,为何白马君提起这样的问题。
私人原因,因为工藤君和我认识的那个脾气别扭的小孩子,长得很像啊。当然,只是外貌而已,工藤君的脾气比那小鬼要好得多。白马淡淡微笑,而这时黑羽从他们身边走过,却不忘再对着白马咬牙切齿一番,工藤一愣地看着他的脸庞,再一看面前金发少年意味深长的笑容,便忽然明了白马说的是何许人。

有的,那个人,经常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当然,白马君说的最后一点,大概和那个人不符啊。

他自认为服部平次就像一张白纸,举手投足间都看得透他前后的心事。服部一皱眉他就知道他为什么事在烦恼,一微笑就知道肯定有什么好事。如果不是那小鬼过分的说话前不经思考也不会老是莫名地冒出工藤的姓氏,他也不会老是担心地望着他青梅竹马孤疑的样子。服部大而化之的性情大条粗糙的神经,老是做出那种让他满头青筋的表现,被他打了踩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真的想不出来服部能瞒他什么,有什么可供他瞒,除非他是黑暗组织BOSS公子还是什么FBI幕后参谋,但是想也不可能如果真是的话他可以去撞墙了真的。

是么?白马突然诡谲地笑起来,工藤君真相信和那人好到了可以无话不谈的地步了么?
那你倒是举个例子来看看。他漫不经心地望着窗外,将近正午,但春日的阳光里的平静与温柔,仍然在空气间微微荡漾。金发少年看了一眼他眼里深沉而寂寥的蓝,缓慢地用小勺搅着咖啡,一字一顿地说道——
那么,工藤君知道那个人的,生日么?

工藤君知道那人的生日么。
你知道么。
你知道么。

他的手指忽然间像被什么击中一般,微微地颤了起来。工藤突然地攥紧了自己的拳头,指尖冰凉的触感迅速地从掌心的末稍神经传到了左边的心房,他的耳边突然听不见咖啡屋里一直放着的悠凉的音乐,只有白马质问的声音长久地回荡在耳边。

他的眼前缓慢地迷蒙,直至金发少年精致的脸渐次不见。他用手顶着自己的前额,拼命地压抑着声带里想冒出来的,寂寞的声音。

你知道么,那个人的生日。


去年的五月四日,可能是由于一年未见搞得大家很想念他的缘故,高三B班的全体同学给他过生日,一大群人在多罗碧加尔乐园里晃荡了一天,又是吃东西又是拍照又是过山车,热闹是热闹,但他总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一身疲惫地回到家的时候,按下电话的留言键,他一惊,一连数个留言,都是那大阪少年明亮轻快的关西口音。

他说,工藤,今天是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教授坠下悬崖的日子。
他说,工藤,我知道你今天白天肯定在外面逍遥得很,所以就不打电话去打扰你啦。你和兰姐,是去看电影了咧还是去哪里的高级酒店刷你爸的信用卡了咧,像你这种败家的少爷,你好意思说我跑东京来浪费钱么。
他说,工藤,我猜等你听到留言的时候,就已经累得不成样了罗。赶早去洗个热水澡睡觉去,黄金周的,要是感冒就不好了罗。

……
他的最后一句话是,十八岁生日快乐,工藤。
……

为什么会这样子呢。
难道他真任性到那种地步了么。
……

黑皮肤少年摘下贴身的护身符挂在还是小孩子的自己胸前,说着这里我不会吃亏的那笑容是怎样的云淡风清。他把剑柄装模作样地抵在东京少年额前,说着做武士你仍不够格地满是嚣张的声音。被车撞了他让自己去追白衣胜雪的怪盗叫他不用担心,人鱼岛上任性地骗掉他一只鞋子让他不去阻挡他要下潜去找线索的决心。服部甘心情愿地站在他身后去做魔术师的助手,但是他却忘记了,那少年在关西,有着绝不亚于他的声名。

他终于想起了,每次服部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真的都要倒霉。
什么被枪打啦差点掉悬崖啦被车撞啦被推下海啦被绑架啦化妆成他去丢脸啦,如果连勒索都算的话,那每次他让服部请的大阪烧墨鱼球乌冬面关东煮汤拉面那又怎么说。

他甚至想起了自己每次说话时都没有看过关西少年的眼睛。
那些被缩小的年月,他看过黑暗组织眼眸里的冷酷,看过少女雪莉灰色眼睛里的苍凉,看过青梅竹马双瞳里的愁肠思绪,甚至是KID单边眼镜下的辽远映出的那一抹黑夜里的月光。但是,他为什么没有去注意,自己最好的朋友瞳孔里那一抹漂亮的墨绿,难道是因为他根本不用担心他会离开,因为那少年一直都站在自己的身旁。
他为他做过的种种,他为他做过的全部,他知道他的一切,可是,他就连关乎好友最简单的问题,都没有办法去回答。

那是怎样的一种悲伤。
在那初春的阳光下,工藤第一次感到了寒冬里透彻心肺的冰凉。


工藤君,你去哪里——
白马看着工藤从座位上站起,将钱放在了没有喝完的咖啡旁边,没有应他话转身就跑了出去。黑羽惊诧地看着让很多人回头去看迅速地跑出咖啡屋的少年,“欢迎下次光临”的话还没有出口,就见他的背影默默地消失在眼前的车潮中。
你干了什么,白马?黑羽问道。但金发少年像是答非所问地看着他,轻声说:
对于自己所认定的最好的朋友,当发现自己竟不能知道他的事情的时候,你明白那是怎么样的忧伤么,黑羽君。

他向新干线的车站跑去,下一班的开车时间快到了,如果能赶得及的话,那他还能在黄昏前赶到大阪,至少可以见得一面吃一顿晚餐。跑到人行横道边,表示能过的绿灯已经在闪着了,本应马上停步,但他一咬牙,希望能在最后的几秒钟冲过去——
笨蛋,当心!
他的左手突然被谁狠命抓住,用力一拉他踉跄地跌到身后少年的怀里。载满吨级货物的卡车不可一世地从身后驶过,人行道上红灯耀眼的光线生生地刺痛他模糊的眼。他冰冷的手被身后少年温暖的手掌握住,是熟悉的虎口上淡淡的伤痕指间安心的白茧。他抬起头逆光的眼前映入的是一片温和的墨绿,如同开放在树林里沉默的藤花,抑或是湖面宽蓬的荷莲。

笨蛋,你找死啊。违反交通规则撞死可是不赔钱的。
笨蛋的人是你。东京少年恨恨地抬起头来,谁叫你来东京的?!我不是发短信告诉你我只是被案子缠住了么!谁告诉你我不去大阪的?你又跑来一次岂不是又要我欠你一次人情?……

一瞬间服部觉得自己像成了被工藤指摘罪状的凶手,只能静静地站着看面前少年用难得多话的眼神打量着他生气地泼他的冷水恨恨地告诉他服部平次你去死吧。他也一直莫名于工藤那奇怪善变的性格,为什么面对别人都是沉稳正经优秀生面对他就成了固执无理的平凡少年。工藤语气不善表情黑线,生气地微仰着下颔似乎不爽他高过他两公分的个头,他只能思考着用什么词来表达发自内心的歉意,虽然他觉得好像并不是自己的错。

他伸手拍去落在工藤肩上的樱花瓣,却被少年一手抓着了腕间。
……我的意思是,你多少也让我“主动”地去大阪一次啊,服部。
……工藤?

少年松开他的手,回过头往米花町方向的地铁站走。走前几步,见好友没跟上来,他回头叫道:
你干嘛还不过来,今晚你想睡马路上啊你。
是是是等等我啊工藤!深肤色的少年受宠若惊,连忙追上去一手勾住了他的肩。原先对此并不习惯的工藤这回倒没有生气,他嘴角微微地翘起构成轻浅的角度,如同天边平静温婉的流云。他们肩并着肩在路上走着,就像从小就在一起的老友,明白对方散步的习惯,了解彼此要往何处步行。

工藤欲张嘴问服部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却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他们安静地走着,偶然开两句玩笑,两个少年呼吸间凝刻着初春的温度,宁静惘然,暖和无伤。
「去除掉所有不可能的因素,留下來的東西...  無論你多麼不願意去相信...  但它就是事實的真相...  這句話不就是你說的嗎?  工藤...」 服部平次,我永远的,无论是谁也不能取代的,铭心至爱。 四时歌→平新 若叶时代→平白 未命名→平稻 未命名→平冲 番外(TOT)→平和 我想我以前永远都想不到,我会写平ALL四部曲的冲动。 我亲爱的服部平次,深爱着你的少女与少年(?)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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