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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9-3 21:4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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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Daymare·Grayish (新哀·简体版 全二十章 长篇已完结)
Prologue.
思路不畅的时候我会跑到阳台上,让夜风吹一吹我刚洗完的长发,但总是被蚊子叮得两腿红肿的回来。
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的故事总是显得有点滥俗,就像我现在的处境。而我们要做的只是努力地使它看起来很美,同时,负责任地相信我们是特别的。
Chapter.1
You are so pretty the way you are.
You are so pretty the way you are.
But you have no reason to be so insolent to me.
You are so pretty the way you are.
Pretty, the Cranberries
所有的女人都相信自己是特别的。漂亮的和难看的,名门的淑媛和街边的流莺。她们费尽心思,施展拳脚,想要在云鬓香鬟的女人世界中一枝独秀。漂亮的都是一样的漂亮,难看的还是一样的难看,所有的都是一样的平凡。
我当然也相信自己是特别的,说不信只会显得很假。但我会举例告诉你我的特别之处。我有暖茶色的捲发,散落下来的时候会遮住冰蓝色的眼睛,却长着东方少女的面容。我只有心血来潮的时候才去上课,成绩却永远是第一。
我的妈妈很年轻,冰蓝色的眼睛里是心如止水的沉静,拥有暖茶色卷发的美丽女科学家。白衣的修长背影,离去的细碎脚步和低低的、温柔的声线交织成了我童年的大部分回忆。
黄昏的时候我喜欢坐在窗口,伦敦的钟声悠远地响在快要褪色的薄暮里。高挑的风扬起柔细的尘,怀里的Sherry懒洋洋地打了个喷嚏。
Sherry是一隻绿眼睛的纯黑色埃及猫。她们总是能让人想起一些神秘的东西,比如占卜的水晶球,比如女巫,比如永生和死亡。妈妈却说,Sherry是一个只属于黑色的名字。
我喜欢比我年长很多的黑发男子。他们的笑容总是有一种暧昧的温度。
夏天快要结束的时候妈妈带我去了夏威夷的海边,可我不喜欢这个地方。因为太过明亮。潮水很温暖,我担心她会把我的肌肤融化。
我只喜欢雪白的沙子,她们柔细的铺开在脚下,模糊地渲染着什么千百年不变的故事。贝壳安静地趴在故事哀伤的漩涡里,像孩子一样娇小,像猫咪一样乖觉一样不动声色。
此刻,伦敦灰色的薄暮里,Sherry一定嫵媚地趴在沙发上如同慵懒的美女。
占卜的水晶球。女巫。永生和死亡。
我不相信我回头的一瞬间有什么神秘的魔法产生。
但是我恋爱了。就在那魔法的时刻。
工藤玄一,17岁,家住美国纽约。夏季快结束的时候和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一起去夏威夷渡假,在那里认识了一个名叫灰原遥的7岁小女孩。
Chapter.2
What I need is a good defense,
’Cause I’m feeling like a criminal.
And I need to be redeemed to the one I’ve sinned against,
Because he’s all I ever knew of love.
Criminal, Fiona Apple
二十九楼是那个人的房间。往下十层,向左十步,静待十秒。
震耳欲聋的巨响中,耀眼的光芒刺痛了我的眼睛,她们一直流泪。
烟火的绚烂见证了一个庞大组织的覆灭,以及工藤新一与宫野志保的死亡。
左边的手心里有一张纸条,里面是一串谁也不明白的字符和一缕金色的长发。是那个男人在最后的时刻留给我的。他虚弱地微笑,笑容第一次有了温度。他说,我爱你。雪莉。
然后他葬身火海,以及APTX的一切。
我转身,清楚地感觉到身体正在凋萎。
维持三天的临时解药将在明天早晨失效。
在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的最后一个晚上,我们因为绝望而紧紧相拥。
那天晚上没有风雨交加,那样太俗。只有黑暗,绝对的没有边缘的黑暗。他因为酒精而狂热,我却因为清醒而狂热。
疼痛在狂热中剥离开来,直到我苍白的指尖深深地陷入他的皮肤,我忽然觉得现实的一切都是幻象。
这不是爱,是伤害。
他在用近乎疯狂的伤害报复我,报复我对他的伤害,这样我们两不相欠。
真的两不相欠吗?
那么他一直喊着的一个名字又怎么办呢?
当他在枕上沉沉睡去,我站起身,拉开窗帘。那天晚上是有月光的,但是对我而言,太过明亮。
“志保,志保。”我听见他梦呓的声音。
就在我转身之前。
“我恨你。”
清晨的天空是灰蓝色的,干净得像Liz Fraser的声音。薄薄的光线透出云层,流水一般透明玻璃一般的脆弱。
他仍然在枕上沉睡,酒精和激情耗尽了他的力量。当他醒来,他什么也不会记得。
在那之前7岁的灰原哀离开了17岁的工藤新一。
对不起,你服下的是永久的解药,只有我的才只能维持三天。
但是我没有告诉你。
Because you are all I knew of love.
All I knew of love.
Chapter.3
我想我爱上你了。
为什么?
我可以感觉到。在我胃里,现在好温暖。以前这里总像打了结一样。
很高兴你胃病好了,但这不代表什么。
Leon, Luc Besson
黄昏的夏威夷和伦敦一样有白色的鸟儿,她们跟随修长的风一起撞击着我的视线。我蜷着双腿坐在别墅的阳台上。
我知道他姓工藤,住在美国纽约,比我大十岁,有一头黑发和让人觉得温暖的笑容。他很像我曾经迷恋过的很多黑发的男人,小时候妈妈研究所里的那个哥哥,一年级时总代妈妈接我放学的那个先生,大概还有那个我应该称之为父亲的男人。
从很小的时候起就有好事的同学问我为什么没有爸爸。
“爸爸?那是什么东西?可以当饭吃吗?”
初秋的时候伦敦的钟声总是带有湿漉漉的水汽,铛——铛——一下一下迟缓地摇荡在凉薄的空气中。Sherry跳下桃花心木的桌子,高高竖起细长的黑色尾巴,优雅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喜欢纤长雪白的羽毛笔,她们像妈妈的背影。我喜欢粉色的信笺,她们总是散发着樱桃的味道。我给他写的信从来没有寄出过,就算他收到了也看不懂。没有关系。我喜欢自己落在信笺上纤细的字迹,爱一个人就是这样。
如果我爸爸,也是这样笑容温暖的黑发男子,比妈妈年长十岁,妈妈是不是也像我这样爱他呢。
我开始每天都去学校,因为新来的数学老师有着黑色的头发与和他相似的笑容。
我的学校就像伦敦的钟声一样年代久远。敏捷的风穿过褪色的金色穹顶时总会放慢脚步,轻轻地从镂花的窗口闪身出去,像Sherry一样的轻巧无声息。穿过华丽而古旧的长廊时能听见古人的低语,在剥蚀的壁画上断断续续,讲述着那些有些暧昧有点哀伤的爱情。
冬天来得很快很快,我在回家的路上走走停停。伦敦的雪花也沾染了这座城市阴郁的优雅气质,泛着浅灰的色泽飞扬在精致的巴洛克式楼房之间,嬉闹的风带着她们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疲惫而安静地落在蜿蜒的石板路上。
Chapter.4
I can be cruel, I don’t know why;
Why can’t my balloons fly up in the perfectly windy sky?
I can be cruel, I don’t know why, don’t know why.
Cruel, Tori Amos
东京的雪花落在掌心时我发现她们并不是那样的纯白,边缘透着一点点像雾一般的灰,被柔曼的风带起的时候像极了东方女子低眉顺眼的温柔,落在我的红色外套上耀眼地透明。
我能够不去想那个长发的女子穿上婚纱时的幸福模样,但我不能阻止那三个幼稚的小鬼在我耳边叽叽喳喳的喧闹。
“新一哥哥他们要一起去纽约吗?”
“小兰姐姐的婚礼柯南怎么没有来啊。”
“说起来,这几天都没有看见柯南呢!”
“灰原,你知道柯南去哪了吗?”
“……”
“……”
“他已经死了。”
“灰原……”
“如果你想问那件事的话,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什么?”新郎的脸上带着无辜的孩子气。
“你不是一直梦想着要变大吗。而我也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以一个七岁孩子的身份。”我转过身,假装去看婚礼的花束,“我们都实现了各自的愿望。”
一步。
雪上留下浅浅的脚印是谁的笑涡。
两步。
窈窕的风带着灰色的你的味道吹乱了我的头发。
三步。
我没有灿烂的笑容,也不会像她那样温柔地对你说话,你可会从此忘记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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