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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天使下界的时候,会唱动听的歌。
我从门前经过,枝头清冷,寂寞相和。
但身边男孩的眼神,开始闪烁出不可抑制的光芒。
“学姐,请问这里是空手道社报道处吗?”
“呃——对!”她的眼神在脸上掠过,“你是藤原淅,你是藤原泽。”
她笑着报出我们的名字,适才的一室清冷被生生填满。
“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男孩脸上有晕极不自然的潮红。
“申请表上不都有照片吗?”她轻晃手中的一叠纸。
她的脸上依然漾着一抹笑,却阳光的让人不真实。
后来,我知道,能凭借照片叫出我们名字的学姐,是高我们一届,得过东京大奖赛的毛利兰,我们的社长。
开学不过两个月,泽往空手道场训练的频率,却以几何级数猛增。
“社长,可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难追哦!”
“这么小看你哥?”他只是眨眨眼,无视我的忠告。“你的幸福已经有着落,我也要为自己努力下哈。”
泽经常留下来与社长挑战,水平似乎也与频率成正比,以疯狂的几何级数攀升。
但,他从来没赢过社长。
这次,同样。
一旁观战的我,浅浅的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泽。
每次的这个时候,社长总会笑笑轻揉他的发,“要继续努力哦。”
我知道,他不喜欢这种方式。
他只闷闷的说:“我们去喝东西吧。”
接下来,我们经常去的小吃馆窗边,身影由两个叠加成了三个。
每次,比赛的时候,社长的手腕上总会翩然,细细的红线,被精致打成的蝴蝶。
“社长,为什么每次比赛总带这个呢?”
她总笑着:“因为我很固执,固执的相信,相信缘分是靠自己把握的。”
然后,我看见在鼻梁间扩散开去的笑涡里,有大片大片空洞的寂寞在蔓延。
那个周五的傍晚,我们集训到很晚,外面大雨滂沱了好久。
“我送你回家。”从更衣室出来的泽站在我们身后。
“只是下个雨而已。我自己回家就可以了。”
“现在很晚了,你一个人回家,我不放心。”
“哎呀,我的空手道可比你强哦。更何况淅怎么办呢?”社长还是好看的笑着。
“风雨可不吃空手道这一套呀。我呢,可以跟哥一起先送你回去,然后我们一起回家。”我很识趣的。
于是,还是惯常的三人行。
公车到站的时候,雨,丝毫没有示弱的意向。
而,社长的眼神被候车亭下的某个阴暗角落吸引。
“柯南!”社长急急得跑过去。“你怎么会在这里?”
少年慢慢在阴影里隐现,路灯光打在他俊美的脸上。
“你一定不会记得带伞,我只是过来送伞而已。”
泽已经上前替社长撑起了伞。
少年的脸在灯光的照耀下却有些许黯淡。
“还说呢,给人送伞自己竟然淋成这样,会感冒的。你不会躲到车棚里面一点吗?”社长脱下自己的制服,披在他已然淋湿一半的肩上,一把把他拉进干燥的安全地带。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说了只是来给你送伞而已。”
“不是问你这个,”社长的眉微微蹩起。“你不应该在英国吗?”
“……”
“算了,这里很冷,先上去吧。你们也上来喝点热得再走。”社长回头招呼我们。
并拿过少年手中的伞,打开后塞进他手里。
而那件制服,已经不动声色的回到了社长身上。
社长在厨房里娴熟的忙碌。
对坐,泽专注的眼神,随着社长移动。
被勒令进浴室的少年,此时闲闲地擦着未干的发。向我们稍一欠身后,便就近坐下。
眼神,却同样被社长牵动。
我分明感到泽微微颤动的眼光。
他们说,双胞胎是会有心灵感应的。
“柯南,洗好出来了?”社长的手里腾腾的冒着热气。
“嗯。”不消一会,餐点已然上桌。少年的眼神开始专著其上。
“作为交换生,不是应该呆满一年吗?”社长在我身旁坐下。
“修完学分,就回来了。”少年一边往嘴里塞着饭团。
“这次回来……不走了吧?”社长不停玩弄着手里的茶杯。
“嗯……也许吧。”少年的眼神却飘忽到了窗外,深邃的如那里黑丝绒般的夜。
夜很深,阳台上有微微的风吹过。天上轻云,渐渐移动脚步,月亮明晃晃的照耀。
只听见,树叶上的雨滴淅沥。
“淅淅也睡不着吗?”身后人声突兀。
“泽也是啊。”我继续望着夜空,发我的呆。
…………
我悠悠的想起,那个少年投注在社长身上的目光。
有的是我曾经在澈的眼睛里找到过,最近经常出现在泽身上的闪亮亮的东西。
“我该放弃吗?”泽的话在过于寂静的空气中飘荡。
“你不是说,不要小看我哥吗?”
“呵呵……”然后是,他无力的轻笑。
…… ……
“我只是想,想抚平她的寂寞,不想再看到她一个人。”泽渐渐从远处收回目光,收回到臂弯里。
“泽,知道吗。寂寞,并不是因为一个人,而是因为心里住了另一个人。”
我却把头仰得更高,高到可以清晰无比的望见头顶那整轮的月亮。不想让眼睛里太过温润。
过完周末,是空手道社例行的赛前休整。停止了高强度的训练,只是个人随意的适应性训练。
我没有在训练馆里找搜寻到泽的身影,却看到社长小指上缠绕的红线,依然是蝴蝶结好看的模样。
“一个人,只能靠一只手勉强绑到手腕上。但,当另一人出现,就可以把这条红线绑上真正属于它的小指上。”这是社长给的答案。
“社长,你幸福吗?”我坐在场边长长的椅子上,问身边正啜着饮料的她。
“也许吧。”某个答案,飘忽不定。
“幸福,最起码要快乐,心要感到温暖,不是吗?”我却时常无法在社长身上捕捉到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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