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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兰向] 音迹

杯户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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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5 00:43:19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六月。
起风声。
下雨声。
飞鸟声。
车子碾过石子“扑通”的声响。
开始有了稀薄的蝉鸣声。
还有什么声音是从四面八方会聚到世界上的一点呢。
不管是自己听得见还是听不见的声音。
都沿着无形的轨迹勇往直前地抵达自己这里，绘出了真真实实的世界，让自己清楚地了解到每个季节的区别，把它们裹在每一道声波里。

那么毕业典礼大概是属于六月的声音吧。
学校领导在台上讲着过去一年的光辉历史，总是不忘用“口水雨”提醒大家所有的成就，都是在学校，老师不懈教育下的成果。虽然之间并没有太大的因果关系。
优秀学生的发言也似乎很理想地被套在之前的框架里，但毕竟是感同身受，至少也有一两句表达着大多数人的心声。

[如果是你，会不会突破这燥热的天气，带来与众不同的声响呢？]

接下来的节目表演，无非是“感恩”老师的朗诵，亦或是“希冀未来”的歌唱。
[毫无创意的节目呢。]
兰用手抵着额头，用泻下来的影子，遮住射入眼睛的阳光。
但是身体里的血液还是不受控制地骚动起来。“没创意”、“陈词滥调”、“官方口吻”。其实每一条都足以使这样的仪式沉闷到令自己睡着。可是当它安安稳稳地踏进六月的这一天，就已经明目张胆地表示了它的特殊。所以当广播里传出《毕业生》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女生拿着纸巾擦起了不知是汗还是眼泪的液体。连自己都觉得是在人生里的一小段里画上一道休止符。

[没有你在，握笔的手，始终忧郁不决。]

仪式结束以后。大家都分散回到自己的教室整理遗留的书本。
从门口望进去的第1组第3排和第2组第3排。
被照进来的阳光打出不同的明暗，从黑色到浅灰。
是工藤新一和毛利兰的座位。

[如果你现在在的话，是不是能看见你的侧脸，被门框切了1/4，只留下眼睛和嘴巴的部分，却依旧有掩饰不住的骄傲。]

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慢慢地把东西整齐地摆入箱子里。

[其实没有你的捣乱，我整理东西还是很慢呢。]

从一落落的书本到保温瓶再到卡通药盒，好像把高中地回忆一桢一桢地回放了一遍。
你说：
[兰，拜托把笔记借我一下，上课时在分析昨天的案子没仔细听呀。]
[兰，冬天喝红茶最保暖。]
[兰，感冒不要忘记吃药啊。这个药盒给你。你们女生应该最喜欢这种卡通的小东西吧。]
你说：
[兰。] [兰。][兰。]

每一声都像是紧紧地贴合在这些东西上，一下一下，牢牢地藏进我的回忆。

有心急的新生，已经开始到教室搬动桌椅，准备做大扫除。
[学姐，这张桌子很脏啊。没有人坐么？]
[嗯。]
[那我们搬去储藏室了。]

那张桌子上已经扑满了厚厚的灰尘，足够用手印出清晰的手印了，阳光下也可以清晰地看见尘埃围绕着桌面舞蹈。
这有什么关系呢。
这没什么关系呢。
因为它们曾经是存在于你呼吸的空气中，它们都带着我对你的思念，以及那些纤细和微不足道的记忆。
它们是重要的存在。
现在它们要被丢进储藏室了。
那么我会不会就此失去了想念你的甬道。

操场上又开始了喧嚣。
足球社开始告别仪式了，社员们整齐地站成一排向毕业的学长们鞠躬致敬。
也有新成员陆续加入，可惜他们不能经历前任社长每天早上绕着跑道漫游学校风景8圈的待遇了。

女生迫不及待地要了男生第二粒纽扣。
据说，是浓缩了所有心意，距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大胆告白地也有。
可依然不乏那些掩掩藏藏，把积蓄了3年的感情埋没在心里的女生。虽然还是抱着“也许对方也喜欢自己，说不定会来告白。”的侥幸心理。
终究知道这样的几率小的不能再小。

[如果你不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呢。]

那些暧昧的感情缥缈到像被蒸腾起来的空气。
只有当那些空气运载着声波，在耳膜敲下痕迹，才会折射出真实的心意。

[你什么时候回来？回来证明你的心意。]

在离开学校的最后，兰还是转身看了看所有的风景。
这里有三年的回忆。
这里有三年的友情。
最重要的是这里有三年重叠的时光，是有着毛利兰和工藤新一的。

[毛利兰，有你的包裹。已经放了一年多了，没有写教室，所以一直没有给你。]
[谢谢。]
包裹上写的是：To:毛利兰。
From:工藤新一。

像是在空寂的山谷呐喊。隔了很久才传来清晰的回声。
拆开包裹，里面装的是一年前很流行的录音娃娃。当时因为是XX公司的宣传抽奖，所以很难才能得到。是天使造型的娃娃。金色的光环以及洁白的长袍，手里的魔杖，就是播放录音的按纽。
兰轻轻地按了一下。
有一个声音切过斑驳的围墙，流过翠绿的树叶，覆过耸立的高楼，穿过潮湿的小巷，从遥远的寂空准确无误到达这里。
这是你要证明给我看的吗？
那一句
[兰，我喜欢你。]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