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 more time one more chance

赤尸藏人

三月·TOUGH·续·One more time,One more cha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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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高考生的窗口灯光熄灭了，这表示已经过了午夜。那是个很乖的孩子，每天一定念书到12点，然后准时去睡觉。
　　突然发觉肚子很饿，距离上次吃饭已经接近整整24小时。撕开最后一包饼干，干涩得难以下咽。这窘境终于让我下定决心把身体挪开椅子，而站直似乎变成了一个高难度动作，勉强做到的同时，听到了从腰，肩，肘，膝等多个部位依序发出的类似脱臼或者干脆是淬断的声响。
　　勉强跨过满地的衣物，书籍和不知装了什么东西的大小纸箱才到达饮水机跟前，奋力摁下闸门却连一滴水也没流出，用劲拍拍水桶，只得到空空如也的回声。
　　算了，大不了渴死呗。
　　抱着这样的决心，回到书桌前。明天，是提交计划书的最后期限了。

　　很静，听得到节能灯管微微的丝丝声。
　　一如那夜。

　　“目暮警部，还没有消息么？”不管自我催眠过多少次说作为一个侦探一定要冷静要冷静。可是在这样局面里，恐怕只有福尔摩斯才能镇定自若。于是尽管我知道这是5分钟里我第5次询问同样的问题了，可是却仍然按捺不住。
　　“新一，不用着急，放心吧，他们再怎么负隅顽抗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目暮警部的涵养令我佩服，不管我已经啰啰嗦嗦到多么令人不堪的程度，他的安慰仍然不厌其烦。
　　每一秒钟都显得异常的难挨。FBI今晚将突袭组织最后的据点。长达四年的案件，终于就要画上句号。然而我却不能前往现场……这倒也是自然……那样的场面，需要的是训练有素军队而不是自命不凡的“民间人士”。
　　从午夜开始，整个警视厅就陷入了庞大的沉寂。待机的有二百人却没有发出哪怕一丝的喘息，只有风扇声在空气中略含焦躁地回荡。
　　我与警部的对话，显得异常突兀。
　　“目陆警部，有消息了！！”一直紧盯着电脑显示器的高木刑事突然爆出惊呼，他的声音高而颤抖，甚至无法吐清楚上司的名字。他的身体猛然站直，椅子失去平衡撞向地面，发出“梆！”的一声巨响。
　　“怎么样？！”我甚至忘了使用敬语。
　　“作战……作战……”
　　“作战怎样了？”整个房间都发出同样的问题。
　　“大……大成功！！”高木刑事做出了最简练也最令人满意的报告。

　　接着，是理所当然的欢呼。所有人都把手中的东西扔向空中。我在满眼乱飞的原子笔，记事本和香烟中，被有生以来最强的脱力感带入了梦乡……

　　醒来，是在警员休息室的长沙发上。晴日的阳光，刺眼却令人愉悦。甚至毛毯上那块没洗干净的茶渍也让我感到欣喜。因为从今天开始，呼吸着这早春空气的，将是我——工藤新一。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跳到大街上然后对每一个路过人的人大声地介绍自己的名字。

　　那时，我以为，我终于能够昂首挺胸地作回原本的我。只是未想，工藤新一，已经无法作回原本的工藤新一。

　　一路疾奔到毛利侦探事务所之前，我都没有感到一丝的疲惫。过盛的激动和兴奋蒙蔽了双眼，麻痹了感官。我相信我是比“一溜烟”还要快的窜上了二楼，然而，在我迫不及待得伸手握住了门把的那一瞬间。

　　门把的冰凉，让我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
　　
　　这难道,应该叫做乐极生悲么？

　　一切，好像突然都凝固了下来。如同火山喷发炽热的熔岩流入冰冷的大海，升腾起大量的水雾，脑中的思绪，全部都混沌而失去了方向。我就这样站立在你的门前，只剩手表上的指针还在转动。直到直射变成夕照，才忽然意识到你就快要回来了，于是我觉得我得赶快离开！逃窜过一条又一条街道，来不及思考应该安排怎样的逃生路线，我只想尽快，跑得越远越好……

　　完全失去力气的时候，颓然倒在了某个公园的草坪上。身体的虚脱使得我再也没有能力去抑制，抑制自己想起你，毛利兰。
　　抑制自己想起你的事，那过往的每一天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表情，都那么清晰。
　　还有，那个名字，
　　宫泽总一郎。

　　结果，当满天星光的时候,我知道了，我知道我不能在这过夜，那会给警事们增加无谓的“驱赶流浪汉”的工作。于是，在那之前我勉强把自己驱赶回了那幢空荡荡的宅院。推开实木的门，地面和所有的家具都洁净无尘，反射出柔和而怅然的微芒。

　　然后的十天，我不记得自己吃了些什么反正仍然是还活着。我不记得自己做了些什么反正仍然是犹豫不决，我不记得自己想了些什么反正最多的仍然是我能离开你，我不能离开你，我能不能离开你。我躺在床上听见电话响了，打算去接。然而左脚的拖鞋怎么都穿不上反复尝试了N次之后低头一看原来是鞋底朝上。
　　光着一只脚也无妨吧，我走过去懒懒地提起手机。
　　稍微意外，竟然是铃木。
　　“工藤么？”还是那样尖锐而让人不悦的八卦声音。
　　“……啊，是啊……”
　　“你突然插到了本小姐的班级是怎么回事啊？嗯？”
　　“啊？是这样么？……我不知道。”我在案件结束之后插班进入了早稻田大学，却没想到怎么偏偏又和这家伙同学。
　　“还有啊……你不是应该转来一周了么？怎么照旧还是完全没影啊？”
　　“……啊……”我答不上话，因为这并不是“照旧”而是只是单纯的翘课而已。
　　“诶诶，我说你啊，你消失四年连老婆都跟，阿，快跟别人跑了还无所谓噢……”
　　“……瞎说，谁是我老婆啊？我怎么不知道？”我习惯性地回答。
　　“诶………………我说你啊………………”她深深叹了口气，语调似乎也有所改变。
　　“怎样……”
　　“你到底打算怎样啊？查案子真的有那么重要么？我原本还挺看好你和兰的……”
　　“……”
　　“……我和你说噢，像你这样子的家伙，我是绝对不会把我家小兰交给你的哦！”
　　“……你在说什么啊？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挂断了。”我觉得自己已经懒得听她那些不着边际的鬼话。
　　“我是说，你难道没有给兰联络么？！”
　　“………我最近比较忙………”
　　“又是这套！你这白痴直接死了吧！！”
　　在我被莫名其妙的诅咒之后随着“滴—”一声干脆的提示音，铃木园子挂断了电话。
　　光着的脚站在地板上感觉很冰我才想到明明是用手机我为什么不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而要傻傻的站着听一个傻瓜说傻话。
　　于是我迅速蜷缩了回去。脚暖和了起来我才想到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大清早专门打电话和别人开“你老婆快跟别人跑了”的八卦玩笑的家伙。何况，那不是我老婆……
　　结果是我决定再睡一个回笼觉以表达我的忿忿。

　　从忿忿之后的第二天开始，我有乖乖去上课。偶尔架不住目暮警部的要求，也会帮忙些案子。开始的时候铃木依然是成天对着我兰来兰去，兰这兰那不停地聒噪，不过时间久了她也就渐渐消退了热情而改为总是只以鄙夷的眼角冷冷看我，同时一句话也不再和我说。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我第一次去见你之后，才有所改变。

　　其实我还很清楚地记得那天的状况。很晴，很暖的早晨。我刚拿到硕士学位，宫野大教授也终于以一种非常无奈和勉强的口气同意收留我在她的课题组从而使得我不必落到领社保金的地步。
　　就是这样一个安稳的初夏晨光里，我再次走到你的门前。即使没有看表也能知道，如果你的习惯还没有改变，那么现在大概是在做早饭吧，因为我的肚子正好饿了。本来打算到事务所楼下的咖啡馆买个三明治但我担心那会导致我今天的行程最终只能取得“在咖啡馆吃了顿早餐”的成果。
　　
　　而这次，我决定敲一敲门。
　　
　　很快，门打开，顺带，出现了一个身着睡衣头发散乱满脸迷茫看上去不是还没有睡醒就是有天生智力障碍的人。
　　“……我回来了……”要想出见面的时候先说什么这是一个极高难度的挑战，至少比我那敷衍了事的硕士论文要多杀死了我数倍的大脑细胞。然而最后论文居然获得了“优秀”而这开场白却差劲得连我自己都感到脸红。
　　“……”完全没有反应。
　　我甚至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已经被当成了因某种不良嗜好而在如此美好的早晨骚扰刚起床的女性的奇怪大叔。
　　幸而，总算是没有发生这样的事。
　　“新一。”你没有尖叫救命，而是微微浅笑着，说出了我的名字。
　　“……嗯。”我不知道这感觉是什么，是感到被原谅的庆幸或是更深刻的某种感激。我只能绞尽脑汁尽快接上些别的话，否则我怕某种液体就要超过警戒水位。
　　“……你不梳一梳头发就开门见客人的么……”
　　“啊……讨厌……我以为是爸爸啦……”
　　“……毛利大叔的房间……不是在里面么？”
　　“啊，爸爸他前天出去工作了，说今天回来的，我还奇怪怎么那么早呢。”
　　……总之，包括后来的全部，都是些很正常的对话。没有解释过去，也没有太多回忆。只是聊些当下的日常，就像我们依然朝夕相处。当然，还有一件没有改变的，就是当大叔见到我和你“单独待在家里”时，我所遭遇的生命危险。

　　之后的数年里，我依然默默忍受着女魔头的残酷剥削，渐渐没有了白天和黑夜的概念。但如此无人性的工作表里却总会出现些莫名其妙的空余时间——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用来偶尔见见你，倒似乎是满合适的挥霍方式。

　　只可惜，不管见面时是怎样的一如往昔，你却确实得渐渐变成了我的刺。你的声音，身影，甚至只是名字或者任何的讯息，都变得如同那天那冰凉的门把般，不可碰。

　　于是，在某一天当我突然明白了多年前那两个“为什么”的原因时，我停掉了侦探的副业。


　　手机上数字超过了3：00，但也总算赶上了最后期限，至少明天不至于立刻遭到解雇或者干脆是杀害了。装订成叠的报告纸时持续工作时间过长的大脑出现了些程序错误，致使我那本已落满灰尘的案件薄从书桌的角落掉了下来。

　　摊开的碰巧是最后一页，字迹的墨水微微有些化开，只有简单的两行：

　　原来，那天是宫泽和兰第一次在多罗碧加约会。
　　原来，老婆快跟人跑了，是个一点也不好笑的严肃问题。

　　CD的耳机里，漏出丝缕模糊的乐声：

　　これ以上何を失えば 心は許されるの
　　どれ程の痛みならば もういちど君に会える
　　One more time 季節よ うつろわないで
　　One more time ふざけあった 時間よ

　　くいちがう時はいつも 僕が先に折れたね
　　わがままな性格が なおさら愛しくさせた
　　One more chance 記憶に足を取られて
　　One more chance 次の場所を選べない

　　いつでも捜しているよ どっかに君の姿を
　　向いのホーム 路地裏の窓
　　こんなとこにいるはずもないのに
　　願いがもしも叶うなら 今すぐ君のもとへ
　　できないことは もうなにもない
　　すべてかけて抱きしめてみせるよ

　　寂しさ紛らすだけなら
　　誰でもいいはずなのに
　　星が落ちそうな夜だから
　　自分をいつわれない
　　One more time 季節よ うつろわないで
　　One more time ふざけあった時間よ

　　いつでも捜しているよ どっかに君の姿を
　　交差点でも 夢の中でも
　　こんなとこにいるはずもないのに
　　奇跡がもしも起こるなら 今すぐ君に見せたい
　　新しい朝 これからの僕
　　言えなかった
　　好きという言葉も

　　夏の想い出がまわる　ふいに消えた鼓動

　　いつでも捜しているよ どっかに君の姿を
　　明け方の街 桜木町で
　　こんなとこに来るはずもないのに
　　願いがもしも叶うなら 今すぐ君のもとへ
　　できないことはもう何もない
　　すべてかけて抱きしめてみせるよ

　　いつでも捜しているよ
　　どっかに君の破片を
　　旅先の店 新聞の隅
　　こんなとこにあるはずもないのに
　　奇跡がもしも起こるなら 今すぐ君に見せたい
　　新しい朝 これからの僕
　　言えなかった
　　好きという言葉も

　　いつでも捜してしまう どっかに君の笑顔を
　　急行待ちの 踏切あたり
　　こんなとこにいるはずもないのに
　　命が繰り返すならば 何度も君のもとへ
　　欲しいものなど もう何もない
　　君のほかに大切なものなど


　　　　　　　　　E　N　D

　　　　　　　　　　赤尸藏人

　　　　　　　　　　　　2007年10月24日

[ 本帖最后由 赤尸藏人 于 2008-1-5 19:04 编辑 ]

lyguonan

坐沙发，慢慢来看~~

L.H.

-V-。。。。。我总觉得你又改回去了

忆 芯兰

这就是现实么TOT秒速五厘米就是搞得太实在而好伤
新兰也好伤

ran_32

我以为我看错了呢...
原来许久没有写文的尸体同学又开始动笔了呢....
不过这样的结局并不是我所希望也不是我所喜欢的
但是尸体的文笔却让我无话可说...苦笑了...

瑛雪

没月刊之说

iceblueyuk

过来支持一下狼~

赤尸藏人

突然发现最近联盟的文似乎似乎忽然间增多了？？？？

haitun551

本来还想说 写得很可爱的=   =[好吧 MO承认这样说很奇怪]
临近篇末 看到熟悉的字句 以及而后的那两句话 才突然有了伤的想法

嘛 或许某个时间点是划分过去与现在的开始
嗯 那么很高兴再次看到狼写的文呢 笑

Cherubin

很难找到什么词语来形容我对这文的感觉


　　“……你不梳一梳头发就开门见客人的么……”
　　“啊……讨厌……我以为是爸爸啦……”
　　“……毛利大叔的房间……不是在里面么？”


这里有莫名的感动
可是失去的话会好伤

恩

很爱

工滕鱼子

尸体啊好久不见你的文了以及你了过来先摸个头

摸着摸着，还没有变么，可是兰啊新一的，怎么就不一样了呢？

一切都还是未到岸，明明陆地就在眼前并且船桨触到的坚硬的希望。

忽然一个漩涡，让船转了向，且没有固定方向。

用力，努力，渐行渐远。

本来只想要慢慢的靠近你，其实在缓缓的离开你，并且，留在了天边。

我不过，乘着一只小小的木船，等待触礁而已。

------------------我悲了……但兰姐不可以删我回复TAT

尸体的文一只都这么期期艾艾啊，看来现实中太有爱了才能把悲苦袒露在文里。

可怜的两只，你要给他们，一点一点幸福的可能撒。

今年继续这么希望。

shinichiran

这种风格的我最喜欢了...好构思啊.

嘵の蘭

我挺支持新兰月刊的~~~~~~~~`

夏洛克道尔

不是新兰文的新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