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文章] 就这样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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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rubin

月光下的魔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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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2 21:34:18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习惯了在文章开头写不是楔子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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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年过去了，一千年过去了，一百年过去了，十年过去了，一年过去了。。。。。。
————选自几米《蓝石头》

5岁
人是不是会不自觉的回忆小时候。

年少的春天，草木才刚刚抽出新芽，微暖的阳光从嫩绿的缝隙间洒下来，地上的石子静静沉睡，一半黑暗，一半明亮。
年华以其特有的方式，柔媚的舒张。

在大人没有发现的时候偷偷遛出家门，上演了骑士解救城堡公主的戏码。
去的，便是骑士建造的堡垒。
虽然美名其曰秘密基地，揭穿了不过只是博士家荒废后院的一角而已。

凹凸不平的墙边，不知名的植物长的无声而疯狂，从散落的枝叶到露出的根茎，从浅黄到墨绿，直到你无法记起它们原来的形状颜色。
或许你从来没有尝试去记忆。

冒着“生命危险”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掩埋。
没错，掩埋。

在不起眼的地方挖了一个孔，泥土层层落在四沿。把儿童节得到的玩具熊轻轻放进去。

你一只，我一只。一摸一样。左边的是新一右边的是小兰。小兰的左手边永远是新一的右手

——这样子就好了
把泥土重新盖好，玩具熊的眼睛从反射光线到静寂一片。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样子不就抱不到玩具熊了么，好过分呐，儿童节礼物哎。
——不就是两只笨熊么。
假装不去看似乎泛起泪光的女生。少年无所谓的把手插进口袋，一声不响的往前走，脚下的枯萎传来破碎的声音。

——。。真拿你没办法
这样子，两只玩具熊不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么，我们也。。
女生的脸微微抬起，眼里闪烁着的惋惜无奈惊奇期待一目了然。

相视无言。
时间像是在这里不小心分了一个岔，停滞不前。

把头撇过，望向无谓的景物，有点不甘心却认真的说。
——我们也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被谁推动的齿轮又开始旋转，天空中飞过的巨大机器，把地面甩在后方，留下足以缅怀的声音。

——一辈子么。
飞机飞过的声音让女生没有听清少年的话语。
但很清楚的看到，少年微红的脸颊，以及支离破碎的口型：我们一起永远。

身边的草木被风吹的微微摇动，一声鸟鸣响过，太阳一下子变得耀眼起来，仿佛有不知名的妖精在亮处吟唱轻快的旋律，一切明朗。
心脏的跳动声一点一点清晰，随着抽气的声音变得美好。低下头女生的脸上浮起可疑的粉红，却又不可思议的笑了。
跑上来抓住少年的手，没等少年缓过神来便开始奔跑。
牵手，然后奔跑。

日子被镀上彩虹的末梢，很灿烂的延续。

12岁
介于成熟和彷徨之间，像站在失去信号灯的十字路口，没有选择好往哪里走。
很自然的明白了“青梅竹马”的含义，很自然的享受其所带来的暧昧.

上学放学的路上总有余兴节目。
骑单车的同学在扬起衣角的同时不忘丢下一句“哎呀又在一起走么，真羡慕呢。”
最好的朋友在走过时总要刻意的避开，在树荫下带笑的眨眼。

谈些琐碎的事情。哪个老师最好，学校隔壁又开了一家书店，明天就要考试了，叔叔阿姨最近还吵架么之类的话题。
夏天的时候夕阳落下的很晚，随着冬天的逼近一点点前进。7点，6点，5点27分。
发生吵闹的时候会向前奔跑，一如在和太阳赛跑。

15岁
觉得即使是青梅竹马也改有所距离，于是一前一后的慢慢走。

兰的脚步随着心事的蔓延不自觉的慢下来，看着哪户人家院子里冒出的蔷薇，一看便是好久。
新一的速度在这时候总是慢下来，没有回头看，但是能知道女生什么时候不在自己身后。

光影勾勒过的衣褶又散发干净，影子在身后发生有趣的变化。
直到兰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红着脸低下头慢慢向前踱步时，少年才开始走。
在光线到不了的地方，滑起嘴角。

既然一前一后这么麻烦，那么还是一起走好了。

17岁
暴风雨的前夕是安静，这句话一点都没有错。

去游乐场的时候度过了很快乐的时光。随后少年作出告别的手势，一个人奔跑。
女生没有追上去，虽然有不安可还是放心的让他离去。
不只是相信，还有什么，女生不知道。

随后是长久的等待。
一个人上学，不需要帮谁准备笔记，下雨的时候不再担心会淋湿。

不再有人调侃的吐槽，换来的是真挚的担心[兰，那小子。。。]
[没关系的，新一很快就会回来了。]
说给别人听的东西，其实都是在安慰自己。

闲暇的时候去童年的院子转转。
同样的墙角，被重新漆过，一层浅褐色，和周遭整齐的花草相得益彰。
想必是博士为了在发明的闲暇放松身心而整理的。

当时的那些记忆，笑着说就在这里。殊不知，早已无法开启。

兰站在草木的边际，抚摸着墙壁，抱怨博士用的劣质漆让自己的眼睛一个劲的流泪。

18岁
在午休的时候躺在学校楼顶的长椅上，天空中的云彩从这里飘到那里，然后再飘回来。
时钟的秒针和分针交替运转催促时针的前进。
废旧的天线交织在一起，缠绕成不同的切面。

光线太耀眼的时候，眼睛总是会潮湿。

[你在哪里。]

闭上眼的时候有很多景象在浮现，看到那两只熊的时候竟不自然的伸手去抓。
想也知道，怎么都不可能抓到。

蛀虫，腐朽，然后分解成有机物，为新的生命提供养分。

那些词语呢在一起一辈子像它们一样。。。

有人的时候兰总是挑起头发微笑，云淡风清的模样。
在只有自己的时候终于敢放声哽咽。

[不是说好了么。怎么可以不守信用。。。]

天和地平线无暇的交合在一起，少了一个人世界还是一样美好。
这样忘记了，多好。

[爱哭鬼。]
[谁是爱哭鬼啊，笨蛋推理狂。]
记忆里重复了数百次的对话毫不迟疑的讲出来。
在句号画好的时候像是终于明白不对一样抬起头来，和很多年前一样，眼睛里的悲伤期待惊讶喜悦一览无余。

少年背对着光线的集聚处，兰的角度看不清楚少年的表情。
[兰，我回来了。]
[新一。。。]
瞳孔放大然后缩小，风坲过发梢，成了永远不会打扰的旁听者。
[情人节快乐。]

——————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和你一起走下雨的时候也是因为我总是忘记带伞。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和你在同一个班级因为我总是忘记抄笔记。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把很多年前埋掉的那个熊买来送你因为你是那么的喜欢。
如果可以的话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在你的身旁因为你总是会迷路。

。。。。。。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吃你做的柠檬派和巧克力。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你就这样一辈子。

TO THE END

[ 本帖最后由 Cherubin 于 2008-1-13 09:2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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