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杀] 永州奇案·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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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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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8 20:49:4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第二章】

1、永州夜盗

为了调查清楚刘勃与沈天道的被刺案件，我特别翻了一下永州府的存档库档，发现这个盗窃团体成立的时间非常早。在江刺史执政永州的第二年，这个神秘的夜盗组织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了。当然，当时并不知道永州夜盗是有组织的盗贼。

永州夜盗的第一个案件也很奇特，是刘丙和府上的一部书册，名《永州药话》。这本是刘丙和尚未公诸于世的药理书籍，但是由于是刘丙和的亲笔书法，因此市价上可以卖到上千两的白银。但是，从失窃到永州夜盗解散，此书就没有流入市面。这也是唯一一件没有被永州夜盗送还的窃物。

此后，永州夜盗随即开始了奇怪但是猖狂的行动。比如，在姚家钱庄盗走白银三万两，第二天就将长安某钱庄的银票放到了姚家的家门口。而那白银三万两则莫名其妙出现在了当时洪水泛滥的灾区，变成了灾民的赈济款项，而且还以江宇峰的名义发放，弄得江宇峰也没有办法立案。在向家药行盗窃御用贡品·毒龙胆，在把玩了两三天后，也没有拿它下毒，也没有拿它卖钱，而是原物奉还，而且还没有以假乱真。

不过，永州夜盗的存在确实令永州八门非常头疼。八门之一最不稳定的衙门就可以说明：永州夜盗无论目的是什么，但是其行事风格诡异无踪，对于执法者来说是一个严重的问题。其次，永州夜盗出现后的几年，远在长安的皇帝数次派遣使节调查永州当地采药情况，虽然没有什么纰漏，但是也令永州的一些药商心寒胆颤。特别是向家，自从夜盗奔波后，与姚家的关系日渐冷落。

于是我想，永州夜盗一定与八门中的秘密交易有所联系。这次案件，是不是也和这个案件有所联系呢？

2、段琳儿

从刺史府出来，我重见了久违的太阳。虽然刺眼，但是也很惬意。如果这里不是沉闷阴湿，或许我的心情会更好。我就是这样一个官员。在查案的时候就仔仔细细查案，该休息的时候，我是绝对不会想案件的一丝一毫。就在我信步永州城，准备给我的女儿买点什么小吃的时候，我路过了刘丙和的府上，那里正在举办儿子刘勃的丧事。

刘家管家见我来了，连忙出迎：卢大人。

我点头示意，本想直接回家。但又想，毕竟是刘丙和先生白发人送了黑发人，自己又已经路过，不去探探与礼不合，于是干脆就迈步走入。穿过了如同迷宫的深宅，我来到了丧事的正堂。上香礼毕，我发现，参加刘勃丧礼的人除了他的家人外，在客宾席上还有向天高、骆斌和另外一位女子。

向天高看见了我，并不想和我搭讪。但是见我径自走近，也没有办法，于是作揖：卢大人。

我：向公子，骆公子。唉，友人丧生，从此阴阳相别，不觉令人惆怅。

骆斌：是啊。刘公子为人随和，又承继了父亲的书法名手，可惜了，可惜了。

向天高：与刘兄同桌饮酒，同案苦读，恍如昨日，依稀可见。

这时，我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一个正用恐惧的眼神看着我，没有说话的女子。

我：对不起向公子，这位女子是……

那位女子：小女子段琳儿……卢大人……

骆斌：啊，是我们的朋友，刘公子的未婚妻子。

我：哦？未婚妻子？

向天高：原定于后日拜堂成亲的，可惜了……

段琳儿伏案痛哭：刘公子……

我：段小姐莫哭，人生死有命，到了另一个世界，未必是件坏事。对了，我想问问段小姐，您在案发日当天在干什么？

段琳儿：和父亲在一起在永州官道旁的驿站里。我只是和父亲来，和父亲走。父亲来此购买药品回云南贩卖，我也就是跟着父亲走……你怀疑我？我不是凶手。我不是。我爱刘公子，我……

我：对不起，我只是想掌握一些情况。得罪了。

段琳儿再次痛哭：刘公子……

3、壁上同年

第二天，我回到刺史府衙，翻看了一下有关壁上同年的信息。结果不得不说令人称奇，虽然来永州之前，曾耳闻此人从东汉末年一直活到了现在，但是却不知道，此人还有如此的历史。

最早关于“壁上同年”的记载是在汉献帝建安年间，破虏将军孙权手下大都督吕蒙在江陵被杀。当时这个案子连孙权也颇为震惊，甚至认为是在临菹被吕蒙所杀的关羽阴魂报仇。但是，经过诸葛恪等人的详加勘察，发现刺客竟在吕蒙体内放下了一张纸，上面写着：

汉破虏将军孙仲谋帐下荆州都督·吕子明已死。
为了阴谋的纪念。
壁上同年。

如此，“壁上同年”的名声不胫而走。有人说壁上同年是关羽手下的将领，有人说是同情关羽的悲剧命运而刺杀吕蒙的绝世高手。但是谁也无法证明。为东汉末年历史人物列传的晋平阳侯·陈寿对“壁上同年”行刺一节嗤之以鼻，因此没有录入《三国志》中，而后世补遗的裴松之也对此说不加评述。此说因此沉寂。

看到此，我想，或许此案和关羽的悲剧有诸多类似的地方。关云长在兵败襄樊之前，曾大破于禁，威震华夏，但却因为吕蒙的背后袭击加之徐晃的用兵有方导致全盘皆输，败走临菹被杀。那么，在永州，特别是在现在，有没有什么案件和功高的将军有关呢？

4、裴敬轩疑案

带着疑问，我来到了江刺史的书房，此时江刺史正在具表向吏部陈述永州血案，见我来了，连忙问及案件调查情况。于是，我将我心中的疑惑一一说明，江刺史突然一拍大腿。

江宇峰：对了，我光把注意力放在家族深仇上了，竟然忘了，此事是不是与那件悬而未决的疑案有关呢？

我：什么悬而未决的疑案？

江宇峰：三年前，云南藩王·李泉率众叛乱，这个事情你很清楚吧？

我：有所耳闻。李泉倚仗麾下二十万私兵，借口长孙无忌、褚遂良事起兵叛乱，想要一路杀入长安。起初，云南边境的官军望风逃窜，岭南道十余州不战而降。一时间，朝野震恐。后来，武后派遣江南道大将军·裴敬轩率军十二万进剿李泉，经过血战三关，裴敬轩以少胜多，大破李泉叛军，斩李泉首级于永昌。叛乱遂平。

江宇峰：不错。裴将军进剿李泉，连战连捷。我当时负责为裴将军输送粮草医药，也薄有微功，朝廷赏赐了我黄金千两，并免除了永州三年赋税。裴将军则加官进爵，奉朝廷令班师回京。可是，就在我们都认为一切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候，大事发生了。

我：什么大事？

江宇峰：裴将军在云南安抚完毕后，令所率军队返回驻地，只带领了百余名亲卫队从永州官道向长安前进。途径永州时，因为大雨冲刷，官道被堵，还在永州馆驿住了半个多月。半个月后，道路还没有完全修通，裴将军突然说自己怕圣上等的不耐烦，欲连夜返回长安。我苦劝裴将军等官道复通之后再走，结果裴将军执意要走。果然，官道不通，裴将军绕道山路，结果……唉……

我：出了什么事了？

江宇峰：裴将军在夜里绕道毒蛇山口，那里道路狭窄，崎岖难行，本就不是行军之地。结果裴将军刚到山口，就遭到了一群武林高手的埋伏。

我：武林高手？大人，怎么会有武林高手？

江宇峰：我也不知。总之，裴将军血战之后不敌，结果被惨杀在山口前，麾下百余名士兵竟然无一幸免！我闻听到消息，连忙与牛将军率队赶到，结果地上一片死尸，毒蛇獐物遍地都是。裴将军面孔愤怒，双手紧握一截断枪，颈部、背部多处砍伤，死得真惨。

我：百余名的卫队竟全军覆没，没有一人幸存。对方人数一定很多。

江宇峰：最令人惊奇的还是后面的故事呢。事后，一个捕蛇者宣称他看到了事情的全部过程。那时，他在山口捕蛇，恰巧看到了卫队通过。正当卫队通过的时候，半山腰上突然跳出了九个人。这九个人各自身手了得，竟然在短时间内击杀了一百名卫队，只有十几名护卫回过神来准备护卫，结果还是被杀。卫队禁绝的裴将军挺枪相迎，与九人混战一处，打了数十回合竟未分胜负，甚至裴将军还一枪刺中了其中一人的心脉！但是，毕竟是寡不敌众，终于被一个剑法超群的人刺穿胸口，又力战了几个回合后，血尽而死……

我：唉……一代名将，竟然如此凄惨的死在了道途中，真是令人惋惜和惆怅。江大人，此事后来是怎么了的呢？

江宇峰：事情发生后，我立即具表进京，面呈圣上。圣上闻听大怒，当时就要将我打入天牢。幸好裴寂、上官仪这些旧日友人出面相助，加上平定李泉之乱我也薄有微功，于是不了了之。圣上派遣了钦差与我同回永州调查，但是查了三个月，竟然杳无音信。从功夫手法来看，我怀疑是永州夜盗所为，但是，我素闻永州夜盗从不杀生，而且扶弱济贫，为何要做这种事情。直至今日，我仍然觉得此事与永州夜盗必有关联，但是也想不通永州夜盗为什么要行刺裴将军。

我：那，钦差大人如何定案的呢？

江宇峰：钦差大人与我调查了三个月，毫无音讯。后来，有一天，刺史府管家在城内饭馆吃饭，突然听见很多人谈论裴将军被刺案。其中，有很多人都说，永州夜盗与李泉故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于是，我便和钦差大人以“李泉后人雇佣永州夜盗行刺了裴将军”为结果上报，但是由于永州夜盗持久未曾捕获，因此此案也一直未能结案。

我：那么，昨天的案子是不是和这个案子也有关联呢？

江宇峰：不知道。如果有关系，那么壁上同年所说的“背叛”又是怎么回事？

5、李济的回忆

为了更加确定案件的来龙去脉，我直接找到了刘青和李济，我们三人在城南的一个茶馆里聊天。在谈论了一会儿天气和永州人文之后，话题自然就转到了刘勃和沈天道的死中。

于是，我问李济：李先生，您是永州最为博学的人。我想问您，李泉之乱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只是知道一些皮毛而已，还想请李先生为我……你不是李泉的亲人吧？

李济大笑：我和晋国公·李绩一样，是高祖赐姓的李。我本姓孙。

我大悟：哦。对不起。

李济：虽然如此，但是我对李泉还是有所了解。李泉是太宗皇帝的侄子，为人勤恳务实。在南任云南藩王期间，在云南做了不少好事，也算是一个忠贞之人。

我：那……他为什么要反叛呢？

李济：还不是因为武后的原因。李泉一直以为，天下应该是由李泰继承的，可是太宗皇帝仙逝，继承了皇位的竟然是当今高宗皇帝（李治），因此内心就留下了一个疙瘩。加上当今皇帝耳根子软，反让武后得寸进尺，垂帘听政。李泉自然就对当今朝廷悲观失望。

我：这么说，李泉的叛乱并非野心勃勃，而是正义感使然喽？

李济：凭我所知的事情，可以推断如此。李泉叛乱，没有争州略地，大军直扑长安。在军事上虽然非常短见，但可以理解为救朝心切。前来围剿的裴敬轩就是利用了李泉的这个心理，在山道设伏，结果大胜李泉，随后追击，三战破之。

我：那么，裴敬轩围剿李泉，知道李泉反叛的目的吗？

李济：知道。裴敬轩率军驻阵建州之时，李泉曾给裴敬轩写过四封信，将自己的心境完全托付。裴敬轩这才定下计策，一方面表面上做撤军准备，另一方面积极设伏，结果在山邹一战消灭了李泉的主力。可惜了这个深得民心的云南藩王，根本不知道反叛就是反叛。在这样一个时代……

我：那么，李泉被斩之后，李泉的后人和家人怎么办呢？

李济：李泉死后，李泉的部下纷纷藏匿起来，李泉的族人也被满门抄斩。只因李泉身系皇族，因此没有株连九族。但是，李泉三族却尽数遗灭，当时老身在云南云游，看到刑场上悲惨的呼喊，真是永生难忘。

我：这么说，李泉的后人是不可能留下来喽？

李济：还有传奇的事情没说呢。当时刑场，跪坐李泉族人200余口，呼爹喊娘，悲惨戚戚。在场百姓无不动容，跪下求情者不计其数。但是，午时一过，鲜血飞溅。300余口尽数屠灭。只剩下了李泉的夫人和年幼的儿子和女儿。按照武后的要求，他们是要被凌迟处死的。就在行刑官准备万剐凌迟的时候，突然飞出一个长发披肩的黑影人。

我：黑影人？

李济：他高喊‘为了拯救的纪念’，飞身解下了李泉幼子和幼女身上的枷锁，并且斩杀了行刑官。一时间，刑场大乱，包围刑场的军队万箭射来，但黑影人却巧妙躲过，并且飞身逃走，不知所踪。地上，这个黑影人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四个字。

我：难道是“壁上同年”？

李济：正是。这是老朽第一次看到“壁上同年”。如同神一般存在的“壁上同年”……

6、二女的尸体

就在我回家的时候，一个长怕披肩的黑影突然刷过。一阵寒冷，一阵战栗。一个高高个子的人站在了我跟前，一把虎头刀横在了我的颈前。

黑影人：为了多事的纪念。

我：你是壁上同年？

黑影人抬起头，竟然只有眼睛，没有鼻和嘴：到了那边你会明白的！

突然，一声高叫：谁？！

我忙回头，只看见妙能大师手持法杖赶来，和黑影人扭打在一处。但是，妙能大师不是对手，很快就倒了下来，但是江宇峰也随即带领部下冲了出来。黑影人见状飞身逃走。

江宇峰：壁上同年！回来！

我瘫倒在地上：壁上同年，是鬼吗？

江宇峰：只身逃走，应该是人。

我：可是，我听说壁上同年只身一人就能与百余部队抗衡，见了几个衙役公差就逃走了呢？对了，大人，师父，你们在干什么？

妙能：敝寺门前死了两个人，贫僧是找江大人的，不想与您相遇……

江宇峰：对了，还有案子呢。卢大人，咱们快走。

我、妙能和江宇峰赶到了普觉寺门前，几个小师父围坐在死者身边超度。妙能走到死者身边，也口念佛经超度亡灵。我走近一看，大吃一惊。

我：姚伦？马慧？

江宇峰：什么？姚伦，马慧？姚贵和马文的女儿也……

我：妙能师父，此二人之前是不是来过寺院？

妙能问下面的两个小沙弥：这两个女子可否来过寺院。

小沙弥：秉师兄，没有。我们在门前扫地，发现二人已经死了。

妙能：大人，敝寺没有见过这两个女子。

我：那么，您认识这两个人吗？

妙能：不认识。

仵作张宏：死者姚伦、马慧，分别是永州八门的子女。马慧手上有一节破碎的铁鞭，好像是和什么人搏斗过，上面沾的血和上次一样，并非死者的血，估计是杀手的血。死者死于刀伤，右侧颈部一刀致命。

我：妙能师父，您能脱下衣物让我们看看您哪里有伤口吗？

妙能马上褪下了僧衣，露出了肌肉坚实的后背：大人请看。

江宇峰：没有伤口。

我：那么，妙能师父您在发现尸体前都去过哪里呢？

小沙弥：师兄昨日和我等去刘家和沈家做法场，然后回到寺中参禅。一直与我等在一起，还照顾小沙弥睡下呢。通觉师弟年幼尿床，还是师兄照顾的。

妙能：贫僧确实一直和小沙弥在一起，并未出寺。

小沙弥突然大叫：啊！

顺着小沙弥的手，我们看到了寺院墙上的血字：
永州夜盗九人组，老七姚伦，老八马慧已死。
为了背叛的纪念。
壁上同年。

7、证词

为了确认死者的行踪及案件，我和江大人连夜提审了死者的朋友，包括了江大人的千金江小婉。

江小婉听后，还是冷冷的表情，只是声音有些发颤：小慧死了……伦儿也死了……唉……我昨天一直在家，父亲，您应该知道。您还辅导我书法呢。

骆斌：想不到，又死了两个朋友。姚伦那么善良，小慧虽然泼辣，但是也很善良。怎么，怎么……我、向天高和段琳儿一直在一起。卢大人，你知道的。

向天高：是啊，我们一直和段琳儿在一起安慰她啊。

段琳儿：对呀。除了我出去买了点香以外，没有怎么出去过啊。

现在除了林杏，竟然都有不在场证明。除了段琳儿可能有点空闲之外。而通过调查，林杏此时竟然已经到了江陵……

案件到了此时，扑朔迷离。

死者：姚伦、马慧
杀手：一人
投票及舌辩时间：2月9日。
第二章：2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