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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所专题-柯南20周年纪念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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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 [耽美联盟][POT同人]<font size='4' style='color:#008080'> Happy Birthday</f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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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习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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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11 17:06:55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本帖最后由 飓风音速 于 2010-1-24 12:56 编辑

Happy   Birthday



1  大白天的晚霞


迹部踩着吱呀吱呀作响的木质楼梯,眉头不耐地蹙得极深,冬日清晨温度清冷的阳光落在他微微上挑的眉眼间,柔化了那如刀锋般凛厉而坚韧的线条。

他在楼梯顶端站定,目光环绕一周然后落在阳台上,褐发的男子侧对着他,姿势慵懒靠在宽大的藤条椅上,他向后微微仰起头枕着椅背,闭着眼睛,右手食指躬起轻轻地有节奏地敲击着面前摊在膝上的那本厚重的边角磨损的书,他没有动,甚至没有睁开眼,只是淡淡地说:“Ato,是你吧?”声音低沉轻缓,成年男人所独有的醇厚温润,如同叹息般的绵长与意蕴。

迹部冷冷地哼了一声,当是作答。那男人生来即使站立也是优雅而严谨的气势,他习惯性地抚上眼底的泪痔,微微眯起眼睛,说:“你想让本大爷就这么一直站着,嗯?”

不二低低地笑出了声,“啪”地一声合上书,利落地起身把它随手丢在藤条椅上,“长期坐着小腹会长赘肉的,”他作惋惜状夸张地叹气着摇了摇头,摊开手,“或者说,这是步入三十岁的中年男子所共有的特征?你变老了嘛~~Ato~~~”


他的单薄而削瘦的双肩裹在宽大的暗墨色皮夹克里镶嵌在背后琉璃般碧蓝的天空中,浅金色的阳光如潺潺流水融进他茶褐的发,然后顺着曲线紧绷而美好的颔骨滑下,宛如泪滴坠落时划过的弧度,无限寂寞。

他漫不经心地拖着拖鞋朝厨房走去,“喝点儿什么,嗯?”

“除了啤酒。”迹部双手插着西裤口袋,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阳台,俯身拾起不二落下的书,精装本,封面烫金字母,老旧的纸页翻动起来发出清脆的“嚓嚓”。他的神情在章首轻微地怔了怔,目光停在页码处,蓝黑钢笔已经褪了色,写着:T·K 。


“唉~~Ato”褐发男子故意把尾调扬起拖得老长,“你不用总这样揭穿我嘛~”他弯下腰从积满灰尘的储物柜里去取花茶罐子。

他没有听见迹部回答,于是抱着花茶罐子直起身转头看他在做什么,却看见迹部略低着头在专心翻他刚才摊开的那本书。

“呵,”他笑,“我喜欢的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你从远处聆听我,我的声音却无法触及你。好像你的双眼已经飞离远去。如同一个吻,封缄了你的唇。”不二的声音不大,回荡在没什么家具的客厅里却仿佛裹携着露水的晨风,凉意浸骨,“很好的句子是不是,呃,我想想,好像是几百年前的一个智利诗人。”

“聂鲁达。”迹部抬起头,“上学的时候在那家伙的书橱里翻到过不少。”他毫不避讳地看着不二,声音平稳,“这就是你搬到乡下的理由?”

不二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散漫地答道:“Hi,我可不像Ato你每天习惯天经地意的被机器人伺侯着,我受不了那种……我是说那种非生物体间的相处,”热水哗啦啦地流进乳白色骨瓷杯,蒸腾出的热气令他的声音显得模糊。


“Rexcenatery在日内瓦的类生化趋动向分属研究所在人工智能机器人方面向总部提交了一份报告,那群老家伙在瓶颈上僵持了两年多总算弄出点像样的来了,”迹部抬起右手理了理垂落额前的碎发,忽视不二疑惑的神情,冷傲地兀自接着说“第一个实验机体,本大爷签的是Tezuka,母样培植体将从他尸体的脊髓里提取,能量供应持续72小时,约束时间到后,机器人会自动自我焚毁,一点渣滓也不会剩。”

他的声音未落就感到不二的目光凌空刺来,仿佛利剑般要生生划破他的灵魂。他的指尖点了一下泪痔,没有一丝瑟缩地说:“ Birthday present ,Fuji。”


如同所有的事物充满了我的灵魂,

你从所有的事物中浮现,

充满了我的灵魂。

你像我的灵魂,

一只梦的蝴蝶,

你如同忧郁这个词。


不二有时候会在忙碌的间隔里模模糊糊地想,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在回忆的深处轻描淡写地扯着光洁的袍服,然后年华倾淌间慢慢地慢慢地等待边角泛黄。

就像是一个忽然而至的契机,永不封存地开启了通往直插痛苦与决择的世界,他仍旧记得阳光落在那青年的镜片上折射的芒,直直地刺入他的瞳孔,微微生疼。人的生命中总要有一座灵魂可以攀登的高峰,无论它是否伫立在一个寒风刺骨的冬天。


Tezuka你可真是一个哲学家,不二勾起嘴角,拧上水笼头,把花茶罐子重新丢进积灰的储物箱里。迹部走后空荡荡的客厅只剩下他一个人。


那时候他只是没什么情绪地看着迹部,彼此都是顽固地不肯退缩地僵持了那么一小会儿,然后不二转身,利落干净地把杯子里的花茶倒进水池,滚烫的渗红的水在一片雾气中溅起迸到他浅棕色的裤子上,慢慢渗透开来,印渍加深。

迹部意味地挑眉,向楼梯走去,不二的声音远远地传来:“你怎么没开你拉风的飞行器来?”平平板板的语调,混在自来水冲刷杯子的声响里,背后却立满了尖利的刃。

“你怀疑本大爷的审美吗,嗯?”伴随着大门闷重的关合声,一切都重归寂静。


只可惜我不是,Tezuka,他甩了甩湿淋淋的手,缓缓地舒了一口气,抬手盖住弯成下弦月的眉眼,想,我不是。


彼时信笺记下艳潋春阳,所有的一切都会过去,什么也没有留下。



2  long long ago


接下来的几天,不二依旧过着往常的生活,每天三点上床,然后一直睡到自然醒,他仅仅是拒绝机器人却不排斥其它高科技产品,并且深谙如何最大限度地享受其中的乐趣。自从地球联合军与库特亚行星中央直属部队为争夺小行星领域的战争告一段落后,他就辞掉了战地记者的工作,搬到了都灵郊区这个偏僻的小镇子,抚水留下的遗产按他目前生活消费水准够他用二十辈子有余。

他拿起面包机里焦黄的吐司,无意识地咬下去,目光落在客厅唯一一面墙上挂着的巨幅水晶照片上,那是他和抚水的婚礼照,孤伶伶挂在在偌大的房间里显得异常的单薄。


那时候还是遇到Tezuka之前吧,他才刚刚二十岁出头,被智能流体能量驱动业巨头安千夜家族的千金相中,安千夜抚水,被誉为俄尔卡斯塔综合学院历史上最年轻有为最卓越最手腕强硬的学派女会长。

十几年过去了,他仍记得清晰地记得她穿着银蓝色的V字领针织衫的模样,洗过没多久的半长头发湿嗒嗒地垂下凌乱地搭在白衬衫硬挺的领口上。她说,答应的话,你可以拥有无限的自由去做你想做的事。

她翡翠色的眸子没有以往人前台上发言时咄咄逼人的气势,素淡的脸颊妆洗得很干净。不二想,那时候他太渴望探索未知的一切,他迫切地需要外界的支撑来完成他的希望。极敏锐的直觉让抚水清楚地了解这一点并懂得如何利用,在某种程度上,他们的婚姻是彼此各得所需的一个名正言顺的方式。


啧啧,精明到令人发指的女人,不二咽下最后一口吐司,望了一眼窗外,2月27日,阴,没有雪,寒意料峭。

他欣赏她,也喜欢她,但这一切与爱情无关。他无比明确地知道并肯定,长久以来,他爱Tezuka,他只爱他。


清脆的门铃打断了他的沉思,他略微惊异地飞快从衣橱里随便拽出一件外套穿上,想这门铃也得有那么两年多没响了吧,Ato是有门卡的,而且大爷他根本不情愿来这种穷乡僻壤。

他拧开内锁,指纹感应,熟稔地摁下一串数字,大门缓缓地滑开,阳光从逐渐扩大的缝隙里倾泻而入,他望着面前的人,那一刻,世界的喧嚣不复存在,钟摆凝固,只有自己心跳的声音无限地无限地扩大,牵动着来自回忆深处的楚痛在胸腔漫延开来。

不二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堪堪地扶住门框,牙齿把嘴唇咬得青白。

影像重叠再重叠,棕褐色偏硬的发质,在饱满的额前微微翘起,光洁的颈宛若上等的古陶瓷,镜片后的双眼目光凛冽,仿佛一小束清冷而寥落的星光。依旧是他上战场时二十四岁的模样,严谨冷静,不苟言笑,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好像时间根本没能从他身上带走什么。


命运的轮轴牵扯着时间的索链碾过荆棘不断向前再向前,年迈的诗人轻声念唱,破开岁月的帘幕迎面划来: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

好像你已经远去,

你听起来像在悲叹,

一只如同歌悲鸣的蝴蝶,

你从远处听见我,

我的声音无法企及你。

让我在你的沉默中安静无声。


他不自控地开口,吐气,声带震动,尾韵爆破。

残雪凝辉,月光冰冻往事,在无以数计的夜里盘桓难去的音节,自然而然发出,“Tezu……ka?”

Tezu……ka?



3 speak softly love



然后他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多么地蠢,于是抓住门框的手指慢慢松开,插进口袋里,定了定神,开口说:“有事情么,先生?”一副根本不打算留客的架势。

这不是你,Tezuka,我他妈的无比清晰地知道,这只是一个幻像。

“Fuji Syusuke ?”对方语气不确定地问道,依旧未完全褪去的少年青涩混合着正在抽丝的硬朗的面容逆在阳光里令人看着分外得不真切,唯独声音宁静地实实在在地传来。

巨大的忧伤的温情再次击中了他,就像一场永无休止的行进,不知道前方等待的是什么,尤如在古罗马理想主义的阴霾下所形成的悖论:爱情从来甚于生命。


手冢的脚边放着一个便宜行李箱,花体的K·T金属牌镶在绛绿底色里。

做到这种地步Atobe算你历害,不二在心底暗暗地咒骂,喉咙却酸涩堵得难过。

他吸了吸鼻子,再抬头时双眼弯成下弦月的弧度脸上挂着毫无破绽的笑,“还记得我呀,Tezu……呃,Tezuka君。”削瘦的身子依旧横在门边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

“Fuji,战争或许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所以过来告别。”手冢从风衣口袋里取出一枚微型立像传应器,“Atobe给你的。”

不二愣了愣,伸手接过,也就那么一两秒钟,他凉得像冰的指尖轻轻擦到手冢掌心薄薄的茧。他咬紧牙,听到心里有什么不断告诫自己“过往已浮烟,明朝更美好”的一张张坚硬的壳“咔嘣咔嘣”清脆碎裂,伴随着轰然倒塌的声响,疼痛椎心到无以复加。


“A moment , please.” 他朝手冢打了个歉意的手势,从门旁墙上取下Rexcenatery全星系限量版的超解译传应接收目镜———这似乎是上上回生日迹部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把传应器“啪”的塞进目镜镜架脚小小的凹槽里,启动start键,然后戴上。


“嗡嗡”的硬件预热接着运行,眼前出现的雪花屏幕迅速切换到Rexcenatery总部华丽的中央首脑行政属,迹部坐在办公桌后,微微抬着下颔倨傲地看着他,“如你所见,”他语调缓慢,“机体仍旧保持Tezuka死时的生理征状。由于Ankewalse战舰被原子聚能量弹击中坠毁时的大幅度震荡使他的脑部严重受损,所以实验体的记忆递接只延续到战前。”他顿了顿,接着说:“有什么要问的?”

“我可不会感谢你,”不二抱臂,“别想让我感谢你。”

迹部挑眉“那是你的事情,与本大爷无关。约束期限到2月29日中午12点整.”

不二勾起嘴角笑,眉梢弯延的细小纹路绵延着比青空还要微薄的浅淡寂寥。他抬手扯下目镜,毫不拖泥带水地摁下OFF键。响亮的“嘀”的一声,传应器弹出,掉落在地面上自动点燃销毁,莹白色的焰苗摇曳了几下然后息灭,干干净净渣滓一点也没留。


他眯起眼睛把目镜扔到一边的鞋柜上,看见手冢垂手站在那里,安静地,低着眉眼,晚冬冽冽的风吹起他鹿皮风衣呼呼作响。不二用力闭了一下眼睛,俯身拎起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藏青色行李箱,“进来吧,Tezuka君。”


并且让我借你沉默与你说话。

你的沉默明亮如灯,

简单如指环。

你就像黑夜,

拥有寂寞与群星,

你沉默就是星星的沉默,

遥远而明亮。



“晚饭只能将就下,抱歉啊。”不二看着收拾好行李从楼上走下来的手冢,用叉子指了指对面的意粉,“速食的。”
手冢皱了皱眉,走过来拉开椅子坐下。不二低下接着对付自己的那份,眼睛却不争气得酸涩起来,该死的凭什么就我像个小女人样在回忆里要死要活地挣扎。

“你平时…都是吃这个吗?”手冢咽下第一口以后问不二,头顶水晶吊灯的光芒辉映在他的瞳孔里收缩成一个明亮的深金色光点,温润静好。

“有什么不好,既方便又快捷。人们玩命地拓展新领域不就是因为懒得皮疼么。”不二用叉子捣着粉金纹花盘子里的意粉,淡淡地答道。

手冢没有说话,欠过身,从方形餐桌的那端抽出一张面巾纸。半站起身,隔着半米宽的餐桌略微俯身帮不二把嘴角残留的蕃茄酱擦去,他的动作很轻很细心,隔着薄薄餐巾纸却感觉不到指间丝毫的温度,就像许多年前,当前线传来Ankewalse战舰坠毁的简讯时,温度不可遏制地从不二体内抽离再抽离,他就在距出事地点不到七千米的地方,手握着超无线麦,站在镜头面前模样气定神闲地向全星系直播战事。他的嘴角保持着完美良好不带暇疵的弧度,平时习惯浅笑嫣然的眼睛睁得很大,宇宙的星辰都落在了里面。

眼框分明是干燥的,淡默湿润的海蓝色瞳孔却似乎每一刻都可以直直地坠下泪水。




4  约束



不二愣住,一动也不动,言语忽然变得多余而苍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指引着将原先已写好的剧本一幕一幕没有排练直接就上演。

手冢纸巾叠好压在盘子下,问不二:“冰箱里还有什么?”

“嗯?噢,我想想,速食拉面,肉松甜饼,嗯,三小袋约克,即食酱牛肉……还有几罐啤酒吧我不太记得了,”不二看着手冢蹙得越来越深的眉,补充道:“嗯,也许冷冻室里还剩点儿三纹鱼。”

手冢站起身,沉声说:“你先去洗澡吧,我重新弄点吃的。”

“啊?”不二握着叉子没反应过来状况,手冢绕过餐桌在不二面前略做停留,低身吻了吻他的右眼,被冬天的低温蒸干了的唇没什么水分,摩擦着睫羽有一种微妙的酥麻感,从四肢百骸漫延开来,直抵心脏。

“去洗吧,洗好了来吃。”

说完他就向厨房走去,烟灰色的裤子包裹着两条修长结实的腿迈着的步子一如既往的严谨从容而镇静。不二模模糊糊地想,他从来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是自己的世界的王。


———真得决定去参战么?

———嗯

———你知道这没意义,这只不过是满足人们永无止境的贪念结束了这一场还会有下一场,你知道的,Tezuka。



“Fuji,Fuji?”门外响起短促有力的敲门声,一下一下,“饭快好了,准备一下。”

不二从浅眠中惊醒,应着:“知道了,马上就好。”他左手机械地挤压着太阳穴,过长时间泡在浴缸里令他轻微的虚脱。

Tezuka那时是如何回答呢,他仰起头向后靠在浴缸边沿,目光迷离地落在天花板千姿百转的纹卉上,Tezuka那时候说了什么呢。

逐渐变低的水温让他不自觉得有一丝瑟缩,不二站起来,赤脚踩在水青色的瓷砖上,溅起的水花洒得四处潮湿一片,凉意从脚底传来,他扯下浴巾擦拭身子,镜子里映着的男子没有了一惯的眉眼弯弯,倦意的眼底弥漫着浓重的黑气。



手冢再来到浴室时,门虚掩着,他推开,迎面而来的淡淡水雾裹夹着洗发液的草木香汽另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浴巾胡乱搭在架子上人已经不在。

他沉思了一下,然后向二楼的阳台走去。


生命里总要有一座灵魂可以攀登的高峰,无论它是否伫立在一个寒风刺骨的冬天。无论俗世的喧嚣如何高抬利润的价值,人都应该有选择的勇气,去用手触摸高尚的痕迹。

书背面的字迹已经褪去的差不多几乎不再能够辩认清楚,不二的指尖轻轻拂过,他熟悉那起落停顿,运笔收尾的每一个细节,熟悉到只要闭上眼睛就可以看见那个人在灯前的模样。

我再也不会这么深地爱一个人了,再也不会。

他从椅背上搭着的风衣口袋里摸索出包烟,咬住一根,点燃。袅袅缭绕的烟草味道被冬日夜晚依旧寒意浸骨的风吹得浅淡。水滴从褐色的发梢滑落凝聚成一颗一颗坠下。

头发湿湿嗒嗒的感觉可真糟糕,他咬着烟想,抚水你怎么做到忍受着不把头发吹干就接着写没弄完的企划案。


嘴中的仍在燃着的烟被温柔地抽走,摁灭在一旁的烟灰缸里,然后是干燥的毛巾柔软的触感包裹了整个头部,轻轻地擦着。不二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喑哑,说:“不要总管着我,Tezuka,”他闭上眼睛声音越来越低,“我要是习惯了可怎么办。”

头部的力道微微加深,手冢说:“明天进城买些东西,战争期间物资供应会变得紧张。”

“为什么执意要去前线?”

身后的人沉默了很久,才缓慢开口,“为了让战争波及的更少的人民。”修长坚毅的手指帮不二将针织衫敞开的领口整理好,然后把颈上沾染的水珠擦净,“进来吧,鱼快凉了。”


———不会后悔吗?

———至少现在不会。

———为了人民的幸福,你可真伟大,Tezuka,抛弃一切奋不顾身。


光洁的灵魂终要扯下奢侈的袍服,即使要选择踽踽独行,那是生命中高尚英勇的劫难。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

仿佛你消失了一样,

遥远而且哀伤。




Final   Tiramisu


2月29日,不二睁开眼,在黑夜已经退去,太阳仍未升起这一敏感而暧昧的时刻醒来,这是一个充满希望和无限可能性的时刻,天空的尽头涌动着如水的晨光。他转过头,手冢仍在熟睡。摘掉眼镜后即使在睡眠中的整个面部也充满优雅而强悍的味道。

他费力地从厚实的被子里抽出右手,轻轻地细细地描摹着手冢的眉眼,坚挺的鼻子,薄而冷的唇。

我没有因为失去你就活不下去,我一个人过地不好也不糟,可是我很想你,每一天,想到我都不确定会不会理智地疯掉。

他凑过身去吻他的唇,像羽毛一样轻柔地不带情欲地贴在一起,辗转地,缠绵地,不愿离去,辛酸没顶。


早饭是和往常一样的吐司牛奶,手冢用冰箱仅里的一点蔬菜又做了两份沙拉。

“等一会儿就去进城,要多吃一些。”他指了指不二盘子里没怎么动的食物,提高了声音。

“我讨厌早上吃甜的东西,”不二闷声闷气地说,“我也讨厌起这么早。”

手冢知道他在赌气一大清早就被自己要求起床,他轻轻叹了口气,把自己的这份吐司推到不二面前,“吃这个吧。”他说。

不二抬头望他,海蓝色的眸子不带什么情绪的看着他,问:“Tezuka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


如果确实像Ato说的那样实验体的记忆递接只延续到战前的话,那么在手冢看来,今天应该是他去亚梅尼亚达总属Ankewalse战舰报道的前一天,九年前——2171年2月28日——那一年他是没有生日的。


不二把吐司重新推回到手冢面前,低头皱着眉一声不响地吃自己的那份沙拉。

他希望此刻时间就在恬淡与寂静中安然静好沉淀睡去,哪怕日后换不来尘世喧嚣中只言片语的提及。他想,和你在一起的整个时辰都在燃烧,每一秒都没有烬余,它比任何生命都要来得久长而安定。



他们坐着公共飞行器去的闹市区,因为是工作日,一路上空荡荡的飞行器里只有他和手冢还有一个模样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女孩,穿着红紫相间的尼龙格子长裙,没有干透的长发披散下来搭在黑色漆皮短夹克上。她塞着耳机,只涂了一点唇彩,镶满锆石的平底靴子有节奏地点着地板。

音乐的音量开得很大,女孩子旁若无人地支着脸颊看向窗外,空气中模模糊糊地传来女子幽宛温柔的唱念:“Speak softly love so no one hears us but the sky. The vows of love we make will live unitil we die"

不二回头盯着她看了一小会儿,然后重新坐正,他忽然想起了抚水,在手冢牺牲的那场战争结束后,抚水在由库特亚星系直属军遗留下的生化武器所引发的一场大规模瘟疫中感染病倒,她是在发表反战反生化武器演说时倒在台前,然后被安千夜家族安置在星系最顶尖的俄尔卡斯塔综合学院附属医院的隔离室。

临终前,她隔着强化玻璃对站在外面的不二说:“对不起。”

接着她柔顺安静地闭上了眼睛,一个人,不带丁点儿声息。


他下意识地伸手握住手冢的右手,手冢反手回握他,他们手心贴着手心,十指相扣。

10:27 am,离约束期限还有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

We're in a world, our very own

Sharing a love that only few have ever know



到达闹市区时,手冢先跳下飞行器,不二跟在他的后面。他回头又看了一眼仍坐在车上的女孩子,她翡翠色的眸子含着极浅极浅转瞬即逝的笑意狡黠地掠过他,紧接着又重新闭起。然后,他回过头,握紧手冢伸出的手,跳下飞行器。



“唉~”不二忽然拉住手冢的手,“配新款Dealoris眼镜即送Tiramisu一份,情人节不论红色还是白色都因Dealoris而美丽~~”他语调调侃地念着广告牌上迷你裙女郎两条莹白色的大腿旁的文字,转头对手冢说:“我们也美丽一把嘛,Tezuka~”

手冢抚额,任由着不二拉着他进了眼镜店。热情有加的服务小姐殷情地推荐解说,自始至终手冢就垂着手站在一边,只是偶尔简单地应着不二,整个过程基本上都是不二在和那个女孩子探讨究竟哪款最适合。到最后终还是选了一款和手冢目前那副差不多的无框镜架。


付钱的时候,女孩子将找零打点好和甜点票一起递给不二,说:“您朋友真是COOL呀。”

不二将零钱塞进钱包里,笑着答:“是爱人哦。”

女孩子愣了愣,弯起眉眼也微笑起来“啊~”她说“Tiramisu请到对面的那家甜点屋领取^^”

他朝站在一边的手冢摆了摆手,说:“等我一小会儿,我去领下东西。”


时间踩着清脆的足音向前。在马路这端等待绿灯时,不二眯起眼睛望了望远处Rexcenatery分属研究所大楼直入云霄的顶层巨大时钟,11:56 am,离约束期限还有不到5分钟。


人流涌动,不二下意识地抬脚起步,他略低着头自嘲地想,自己果真还是一个懦弱的人,他抬手揉了揉眼睛,嘴角却无论如何也扯不出想要的弧度,你知道我是个害怕离别的人,Tezuka。

他推开甜点屋的玻璃门,银色的小铃铛发出悦耳的声响,远处传来十二点打钟的声音,浑厚悠扬破开日光直抵心脏,不二慢慢闭上眼睛,想,终于结束了。就像那个自动销毁的传应器,最后什么什么也不会剩下。


“Fuji,”然而他隐隐约约听见谁的声音在唤他的名字,他苍皇地转身。打钟的最后一下声响有力地结束,大街一如既往的喧嚣,他看见手冢握着他的钱包向街这边走来。


他的脸色变得像纸一样惨白,瞳孔一瞬间放大失神。人行道的黄灯一闪一闪,明明灭灭,车子启火准备发动,他看着手冢向他走来,颀长优雅的身形,熟悉到刻在灵魂中的眉眼,微笑的样子还是美的,总让人感到一种隐忍的优雅。他看着,眼泪就那么轻轻地掉下来。


他飞快地冲出去用尽全身力气冲手冢大喊:“红灯!你他妈的别过来!现在红灯!”

原来他一直在他身边不曾离去,原来他一直都在的。


身体和车子接触的一瞬间,疼痛变得分外不真切,他模模糊糊看见手冢皱的极深的眉头,想,撞车这码桥段可真有戏剧性。人群如潮水般围了上来,肇事司机惶恐地跳下车跑上来问:“你不要紧吧?”

他的手指动了动,然后无生息地垂下。



空气中忽然爆出女人划破天空的尖叫声,人们纷纷转过头,看见一个带眼镜的俊美男子慢慢燃起银白色的火焰,火焰越来越大,又逐渐变小,慢慢地,什么也不剩下。


后面的车辆不耐烦地摁着喇叭,头发梳得油光可鉴得男人咬牙骂骂咧咧:“Rex那破钟他妈的什么时候能较准,好死不活快了五分钟害得老子约会虚惊一场。”


警方赶到时人群已经散得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


阳光落在掉落在地面上的Dealoris昂贵的新款眼镜,散发着温润安静的光泽。

那是记忆深处不曾抹去的劫数,那是一只很老的故事。


这是故事最终的结局。




--------------完----------------

[ 本帖最后由 赛瑞娜·瑶 于 2008-2-13 21:59 编辑 ]
隔岸无旧情,姑苏有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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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12 17:10:35 |只看该作者
嗯,我 总觉得你的AF和柯哀都要比那个米妙有爱(沙妙去死- -)

那个“大白天的晚霞”可是我给你看过的那个歌?暴暴蓝的。突然想到那原先是我想用在Time里的设定啊,某只还笑话半天=。=|||

都是那么久远的事情了。那天晚上翻笔记本看到Time的手写稿把自己雷成焦炭了~~果然以前的东西还是少翻的好~
涉江而过,芙蓉千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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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习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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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12 18:13:57 |只看该作者
今天最令我ORZ的就是见到亲爱的(........)你了啊世界真的好小好小好小

沙妙是我终极梦想口牙!!!握拳!!

这文是我4(!)天敲完的啊,中途卡了无数回,一卡我就去翻TIME

你那篇TIME真是个好物件=V=
隔岸无旧情,姑苏有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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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心改了下标题,这样好文不支持耽美联盟太可惜了。
Trespass Your Trespas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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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13 16:21:22 |只看该作者
受涂鸦大人的影响,现在见到某只对另一只说“XXXX,嗯?”←这种句子会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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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13 17:18:36 |只看该作者
啊啊....发到这里来了啊....于是再来喊有爱一遍
耽美联盟...好物啊
-----------------
同楼下问...话说我一直以为是我刚才出幻觉了

[ 本帖最后由 岚冰 于 2008-2-13 18:04 编辑 ]
Stand by me and the pipe dream is yours n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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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魔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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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13 17:34:03 |只看该作者
另一句:为什么这里的字体好大O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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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15 18:05:30 |只看该作者
聂鲁达的I like for you to be still还是那个图的名字呢啊啊啊啊~~内不会那么没记性吧= =||||

speak softly love其实Eric Clapton的也很有爱啊,我记得当时有人做了个教父的MV就用的这首歌,萌到人仰马翻~~用尘同学的话说,西西里是个好地方,可惜总部搬纽约了~~
涉江而过,芙蓉千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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