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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所专题-柯南20周年纪念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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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玻璃心(加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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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3-10-14 18:02:5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一、出嫁的前夜

昏暗的宫殿,一个瘦削的女子扶着窗幔,夕阳的余晖射进来,那女子的影子拖得长长的。
“公主殿下?”侍女托着礼服慢慢走来,“这是您的嫁衣。”
“嫁衣?”兰缓缓地回过头来,唇边挂起一丝忧郁的苦笑,“呵,这么快……就要嫁了吗?”
“殿下——,”侍女把礼服放在床上,“米撒的礼祀大臣说,明天是米撒的国庆日,您在这时嫁过去的话,会更喜庆些。”
“喜庆?”兰再次笑了,她拈起一朵玫瑰,自顾地撕扯着,“是啊,那时,若里和米撒就变成联姻国了呢,有了这一层关系,父亲就不用天天担心米撒会来袭了。”
“兰!”若里的王后妃英理走进来,挥挥手示意侍女退下。
妃英理的目光落在那身嫁衣上,又落在兰的脸上,她眼里满是凄楚不舍。
兰却灿烂地笑着:“母亲!您的女儿长大了,明天就要要出嫁了呢。您和我一样快乐吧?”
“是啊……”妃英理强颜欢笑,心却痛得要命:作为两国联姻的牺牲品,还有什么快乐可言呢?兰,为什么你还可以笑?
她终于忍不住背过脸去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兰依然温和地笑着:“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明天,我就会拥有世上最大的幸福了。”
“兰,”妃英理抚着兰的发丝,脸上浮现出歉疚的表情,“你从小就是那么懂事,到今天,要你为我们的国家作出这样的牺牲,你应该恨我们,对不起……可是如果我们有别的办法的话,也绝不会把你作为牺牲品,所以……”
“母亲,你要说的我都懂得。”兰苦涩地笑了笑,“这也许是公主注定的命运吧。”
“兰……”妃英理握住女儿冰凉的手,低下了头。
有热的液体落在兰的手背上,兰缓缓地说道:“母亲,我从来没有怪你们,更不会恨你们。我不恨任何人,也不恨上天或是神灵。我从知道你们最后的决定那一刻起,就告诉自己:如果可以,我愿意拯救若里,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我明白自己的使命,公主,并不仅仅是锦衣玉食,当国家需要的时候,牺牲在所难免。所以,母亲,不要自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妃英理看着兰平静的美丽的面庞:“兰,真的……谢谢你。”
“您不要这样,不要悲伤,也不要担心我。”兰微笑着提起了床上那件华丽的礼服,“母亲,您回去吧,我该试试我的嫁衣了。明天就要穿呢。”
妃英理慢慢地走出去,忽然回过头,轻轻地对兰道:“兰,答应我,一定……要幸福!”
“我会的!”兰重重地点着头,泪水终于流下来。




二、初次见面

米撒国王安排给新王妃的宫殿庞大得惊人,兰拖着曳地的长纱,慢慢地走到窗边,推开窗,面前是一片碧水,映着湛蓝的天空,非常漂亮。
侍女走过来,递给兰一杯茶水:“王妃?”
“这里真的很漂亮。”兰莞尔一笑,啜了口茶。
“王妃您满意吗?”
兰没有答话,只是微微点头。
“您要打扮一下吗?很快灰原陛下就要来了。”
“哦。”兰迟疑了一下问道,“他——为什么今天才来?已经三天了,我来这里,既没有举办婚礼也没有见到国王……”
“这是米撒的规矩,王妃必须先在寝宫独自呆上三天,以证明是个可以息心,有耐性的人。”
“这样啊。灰原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侍女不假思索地说:“陛下他虽然很年轻,但是非常有才能,连先皇都不住地夸赞呢。我听说他长得很是漂亮,就是有些冷淡。不太爱说话。”
“冷淡?”兰有些不安。
“王妃不用担心,您这么漂亮,一定会得到陛下的宠爱。”
兰有些羞涩。
几个月前米撒为国王选妃,大臣看上了若里这个小国家的公主——也就是兰,迫于于米撒强大的势力,若里不得不妥协。
米撒的国王灰原竹衣,兰是早有耳闻的,但仅仅是关于他治国的雄才伟略。对于片刻之后与自己的这位名扬天下的“丈夫”的见面,兰不禁有些紧张。
“国王驾到!”通报声传来,兰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你就是毛利兰吗?”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一个看上去有些单薄的男子出现在兰的面前,这就是米撒的国王灰原竹衣。
灰原竹衣的脸庞冷若冰霜,却时刻显出一种凛冽的美丽。
“我……”兰心跳加速,一时语塞。
灰原竹衣不再理她,只是说道:“今晚是你的接风仪式,穿漂亮一点,今天开始,你正式成为米撒的王妃。”话音刚落,灰原竹衣转身走了。
兰抬眼正望见灰原竹衣远去的背影,心里涌起一阵不知名的滋味,脸突然有点发烫。
接风仪式上,米撒所有的大臣都到了,兰坐在高高的宝座上——灰原竹衣的身边。她悄悄地看了眼灰原竹衣,只看到那无表情的棱角分明的侧脸,她突然发现灰原竹衣漂亮得甚至有些奇异了,完全没有一般男子的粗犷,而是英气中透着女孩子才有的清秀。
她心中一阵疑惑,冷不防灰原竹衣突然转头看了她一眼:“看什么?”
兰一下子红了脸,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灰原竹衣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
在那一瞬间,兰从那双清澈的美眸里读出了些什么——是一种若有若无的茫然,甚至是无奈的悲哀。
她感觉自己心里有什么被轻轻地拨动了,脸不禁又红了。




三、荒谬的谜底

“王妃,该用晚膳了。”侍女托着糕饼和奶茶走过来,看见兰在镜前兀自发愣。
“王妃?”侍女轻轻地喊了一声,兰如梦初醒似的回过头,脸上还是茫然。
侍女有些担心:“近来您似乎憔悴了一点呢,怎么了?”
“……如果我告诉你,到现在,灰原竹衣甚至连碰都没碰过我,你信吗?”兰怪异地笑笑。
“怎么会?陛下他不是夜夜在这里就寝?”
“他每天只是来这里小坐一会儿,等你们都下去了,他就回自己的寝宫了。”
“怎么会这样?”侍女疑惑道,“难道说……”
兰自嘲地一笑:“他根本不想要我。”
“陛下驾到!”宫外传来通报声,灰原竹衣走进来,神情颇有些疲惫。他看见侍女,挥挥手示意她退下。他看到了桌上的食物又看了看兰,“还没吃吗?最近好象有什么心事啊。”
“如果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如实回答吗?”兰下定了决心。
灰原竹衣沉默了一下,点点头。
“你,”兰声音有点犹豫的干涩,“是不是,另有所爱?”她低下头,咬住了下唇。
灰原竹衣愣了一下,一言不发地站起身,他沉吟了一下:“兰,我希望,你可以明白,一个道理,你……永远不能爱上我,永远永远。你可以当我是,哥哥,弟弟,朋友,什么都可以,但,绝不能是丈夫。”他扶住兰的双肩,目光很严肃,“而且,这件事,不要宣扬出去。明白了吗?”
“我,”兰猛然抬起头,她的泪水流下来,“我只是希望知道原因,给我一个理由,我要求的只是这样。”
灰原竹衣的眼中闪过一丝同情,但他的声音依旧是一贯的冰冷:“很抱歉,无法满足你。”
“为什么?”兰泪流满面,“你把我娶来,就是为了这样折磨我吗?冷冰冰地拒我以千里之外,让我痛苦,让我不知所措,让我受尽心理上的折磨……陛下,求求你,不要这样,我真的……真的很痛苦,你了解吗?”
灰原竹衣愣了一下,随即弯下腰去把兰扶起来,他叹了口气,终于开口道:“你的一切努力都没有任何意义,记住我说的话,不要爱上我。这是一个命令,你只应该执行,不需要知道理由。”他理了理被兰扯乱的衣饰:“不早了,你今天太激动了,早点睡吧。”说着,头也不回地快步走了出去。
兰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她的所有力气在刚才的几分钟里消耗得一干二净。
侍女小心翼翼地走近兰:“王妃?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兰不说话。
深夜,兰走在如水的月光下——通往灰原竹衣寝宫的路上,她身上的种种装饰在月光下反射出迷离的光。
至少要知道原因,兰暗暗下定了决心。
月亮似乎被云遮住了,四周幽暗,她莫名地感到一丝不安与胆怯,隐隐地觉出某种潜在的危险。
她止住步子,竟发现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好奇怪,在皇宫里,到处是卫兵、侍女,可是在国王寝宫四周,却没有任何人,这太奇怪了。兰继续往前走,终于,寝宫到了,灰原竹衣的颀长的身影映在窗上。
兰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推开门:“陛下……”
“什么人?”屋里响起灰原竹衣惊慌的声音。
兰抬起头:天哪,垂至腰际的长发,拖着下摆的长裙,这是……难道说,这就是,灰原竹衣的,那不能说出口的,理由吗?
兰一阵眩晕,她勉强扶住门框,难以置信地看着——米撒的,帝王。
不,“女王”。




四、惊人的内幕

“你回来了?”兰犹豫着开了口,灰原竹衣瞥了她一眼,慢慢地走过来,兰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
灰原竹衣挥挥手,似有倦意地坐下,好一会儿,她开口道:“你不用怕,既然我昨天没杀你,以后你就都是安全的——只要你别乱说话。”她顿了顿,又道,“我已经对外宣称‘兰王妃于昨夜被劫匪劫走’,从今以后,兰就再也不存在了,你今后只能呆在我的寝宫里,如果你迈出一步——”灰原竹衣的目光攫住兰,“杀无赦。”
兰看着她凌厉的目光,终于点点头,随即她笑了:“你信我?”
“不信又能怎样?”
“你可以现在就杀了我,你不怕我会泄露消息?”
“为了这件事,已经死了太多的人,没必要再杀无辜的人,而且,你是聪明人,对吗?”
兰自嘲地一笑:“聪明人?我简直是个傻瓜。不过——算了,能,”兰斟酌着,“说说你的,故事吗?”
“故事?我又不是讲故事的。”灰原竹衣拒绝道。
“一个人背着这么大的秘密,不会累吗?”兰的声音很诚恳。
灰原竹衣闻言,目光闪了闪:“你听说过灰原哀这个名字吗?”
“嗯,这不是米撒的公主的名字吗?可她不是九年前就死了吗?天哪,难道……!?”
“对,这才是我的真名。事实上,当时死的是我的双生哥哥,也就是,真正的灰原竹衣。我的父亲常年征战在外,直到他四十七岁的时候,我和哥哥才出生,由于已经有了可以继承王位的人,父亲一直没有再立侧妃。但出乎他意料的事发生了,在哥哥11岁时,突然染上了恶疾,御医们束手无策,不出三天,哥哥就病逝了。情况很棘手,按米撒的法规,王位继承人必须是男性,如果王室无人,就要‘举贤’,实际上就是让位。而在七百年前,米撒的创始人灰原圣建立这个国家时,灰原是极为罕有的一支血脉,在几百年的历史上,灰原的血统是绝不允许被玷污的,每个王室成员都是灰原族人,这就造成灰原一族常年人丁不旺,我的曾祖父、祖父,以及我的父亲,都是独子。所以,如果真的‘举贤’就意味着,米撒将永远不属于灰原家族。米撒的法规是不能轻易更改的,但把自己穷其一生精力打下的江山拱手让给外族人,在父亲看来是绝不可能的。那时父亲已经年近花甲,由于连年征战,他那时身体状况下滑得很厉害,想再要个孩子很困难,更何况,就算勉强有了,按父亲当时的状况,至多再苦撑六七年,一旦他死了,那孩子就要立刻即位,让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即位,这未免太冒险了。如果那些野心家趁着小王子年幼无知,篡了位,米撒依然不会属于灰原家族。”
“所以,你就瞒天过海,冒充了你的哥哥?”
“当时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我跟哥哥是双生子,面目本来就有几分相象,何况当时岁数小,并不能辨别得很清楚,而且我从小跟哥哥一起狩猎,习武,颇有几分男儿气概。更何况,哥哥死得太突然,当时宫里只是传说有人患了恶疾,究竟是公主还是王子,除了照顾我和哥哥的侍女以及御医,没有其他人知道,而那几天,这些知情者几乎没离开过哥哥的宫殿,只是疲于救治哥哥,哥哥死后,父亲又及时地把他们都扣留在了宫里,所以只要他们不泄密,这件事就会深埋地下,永不为人知。”
“永不为人知?你是说——”兰轻轻地说。
“在哥哥死后三天,父亲宣布了我的死讯,并且全国哀悼,弄得声势浩大,但表面看上去,也只是死了个公主而已,而我,出席了葬礼,这是我以‘灰原竹衣’的身份第一次出现在人前。同时,一场血雨腥风席卷了皇宫,所有服侍我和哥哥的下人都‘神秘失踪’了,而救治哥哥的御医也相继‘失踪’,甚至,连一些只是见过我们几面的人也没能幸免于难。可以说,无数的白骨,铺成了,我即位的道路。”灰原竹衣言罢,显出愧疚的神色。
“所以,你不愿再杀人,以求弥补罪责。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兰叹息道。
“我别无选择。”哀一字一句地说道,“只因为我是,灰原家族的后裔。”




五、心灵自述

“今天过得还好吗?”哀边换衣服边问。
兰没有回答,她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你把我独自留在这里,不怕我会逃走吗?”
“我把我最大的信任给你,我相信你也不会令我失望的,不是吗?”哀温和地笑笑。
兰不依不饶:“你不用说得这么好听,我现在掌握了你的死穴,难道你一点都不怕吗?”
哀想了想道:“即使你想逃,也是逃不出米撒皇宫的,这里到处有侍卫,他们看到你,是绝不会放你走的。况且,”哀深深地看了眼兰,“我,真的不想再杀人了。”
兰心头一震,不再说话。
许久,哀轻轻地说:“我知道,你觉得我侮辱了你,戏弄了你,骗了你,还害得你失去自由,失去自尊。但,我希望我们可以冰释前嫌,毕竟,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最好的相处方式是朋友。愿意听我说一些事吗?就算是我对你的解释。”
出生在我这样的家庭里的孩子从小就对权力对强者有着异乎寻常的了解与渴望,从小我就知道米撒是最强的,而我的父亲是米撒的权力的归属者。公平一点说,我父亲是一个好皇帝,他在他当权的三十九年中,把米撒的领土扩大了三分之二,奠定了米撒的王者地位。但他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父亲,在我童年的记忆里,竟没有和父亲亲热的印象,母亲也总是孤孤单单的。父亲的身影永远是被大臣们围绕着的,他一年中大部分时间不待在宫里,不是去征战,就是去推行研究富国强民的政策,他很有能力,而且他永远是忙碌的。我常常想,究竟是什么让父亲如此热衷于他的国家,后来有一次,我跟随父亲参加了一次典礼,站在高高的神台上,我看见无数的人向父亲下跪,参拜,父亲像是一个无可战胜的人,让无数人臣服,那种感觉,就是强者,就是权力。那是我第一次切身体验王者的感觉。那个时候,我深深地崇拜着父亲,感觉他是天地间最强大的人,我幻想着有一天可以跟他一样。再后来,我懂得,以后只有哥哥会变得跟父亲一样,他才是米撒的王子,父亲的继承人,而我,只是公主。你知道吗?我心底深处,甚至有些嫉妒哥哥了。说起哥哥,记忆里,他是个春风化雨般的人物,有着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淡然与安静,他永远是温和地笑着的,对于权力,他几乎没什么印象。我很难想象他会有父亲一样的征战沙场的气魄,但他是王子,注定的。但有一天,他突然不会说话了,虽然脸上依旧是那种他惯有的表情,但他永远地睡去了。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父亲告诉我,我取代了哥哥,我将是米撒的继承人。你可以想象,我,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会有什么感觉。但我那时却出奇地清醒,在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也许在父亲眼里,我或者哥哥继承王位都是一样的,他要的,只是一个继承人,我和哥哥,在他眼里,除此之外,再没有价值。这一切,都是因为权力吗?我不知道,唯一明确的是,我成为了米撒的继承人,我取代了哥哥。从那时起,我开始接受训练,生理上的,心理上的,我被隔离起来,没有人可以接近我,但父亲跟我在一起的时间突然多起来,他天天守在训练场边,对我叫喊着,我记得有一次,我从马上摔下来,跌得很痛,但父亲不许我哭,他说:‘记住,你是个男孩子,是米撒的王子。’那次,我简直糊涂了,我真的是个男孩子吗?米撒的王子?但我记住了,也许永远也忘不掉了。这样的日子过了五年,父亲驾崩了,我真的成为了米撒的统治者,举着高高的权仗,我看到无数人向我下跪,参拜,向我。童年的幻想成真了,可我完全没有想象中的快乐。然后是三年的帝王生活,很多人都称赞我,说我跟我父亲一样出色,其实,我完全是在模仿父亲。不过,有一点还是很明确,那就是,我,是米撒的帝王,所以,是最强的人。
“呵,一下子跟你说这么多,还真是……”哀笑得很忧郁。
“我懂,你说的,我都懂。”兰打断了哀的话,她望着哀,目光清澈。
“这样……”哀由衷地一笑,“很好。现在,你了解我了,是朋友了吗?”
“是。”兰只是点头。

杯户小学生

 楼主| 发表于 2003-10-14 18:05:40 | 显示全部楼层
六、烽火初现

“最近你是怎么了?”兰轻轻地披了件外套在哀的肩上,“怎么天天熬夜?”
哀停下笔,一脸倦容地抬起头,冲兰笑笑:“别担心我,这阵子有些麻烦罢了,很快就能解决的。”
“麻烦?”兰调侃地说着,“什么人能给堂堂米撒的国王带来麻烦?”
哀也开起了玩笑:“哦?我有这么厉害吗?唉,虽然你说的是实情,但你这样当面说出来,我真是不好意思呀。”
“咦?你这种人,一夸你,你的尾巴就翘上天了吧?”兰不禁笑起来,又细声劝道,“你呀,注意点自己的身体,不要这么拼命,天天弄到这么晚,第二天还要上早朝,你是存心累跨自己啊?早点睡,有什么事,明天再处理也不晚。”
“多谢爱妃关心。”哀依旧开玩笑,“安心啦,你不也说了,什么人能给我带来麻烦?”
“哼,省省吧你,拿着鸡毛当令箭,开句玩笑你还当真啦?说起来,到底是什么事情?”
“听说过工藤吗?”哀终于恢复了严肃的态度。
“工藤?好像有点耳熟呢。对了,是,是纳塔的王族姓氏吧?”
“你这样说也没错,但实际上,建造纳塔的人并不是纳塔现在的当权者工藤家族。工藤一族并不是纳塔的王族成员,工藤一世只是纳塔皇宫的卫兵队长,在七十多年前,纳塔陷入了一场内讧之乱,工藤一世就趁机发动了一次宫廷内变,夺取了政权。实际上那时纳塔根本只是一个小国,但如今纳塔已是和米撒拥有同样国力的强国,可以说,如果现在有哪个国家能给米撒带来威胁,就只有纳塔而已了。你现在看到的这个强大的纳塔,完全是拜工藤父子所赐,而且,应该说,工藤二世才是真正的主角。工藤二世当政时只有二十多岁,当时纳塔虽然在工藤一世的统治下有了一定的国力,但由于工藤家族王位得来得不磊落,国内有大批的反动势力,内乱不断,工藤二世当机立断地采取了坚决的剿灭,整整七年,纳塔陷入一片杀戮,血流成河,白骨堆积如山,但在工藤二世极端凶残的高压下,没有人再敢反抗,内乱完全被压制住了。之后的十多年,工藤二世苦练兵力,当时在纳塔,当兵可以免税,免赋,每个月还可以得到可观的津贴,少壮年自然踊跃参军,但他们接受的训练是极残酷的,有很多人死在了训练营,当然,能够活下来的,就都是精英了,得到了如此强大的兵力,工藤二开始了他的侵略计划,纳塔并不是个资源丰富的国家,但它周围却有很多物产富饶之地,工藤二世足足花了十六年,占领了纳塔周边的二十九个小国家,把纳塔的土地扩大了三倍。得到了足够的资源,纳塔的经济飞速发展,在工藤二世登上帝位的第四十三年,也就是现在,纳塔已经变得如此强大了。”
“天哪,这简直是个神话!”兰难以置信地叫道,“怎么?纳塔要向米撒宣战?!”
“和这么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皇帝交锋,我倒是很愿意呢,我还从未好好打一场仗呢。”哀笑道,“可你也不想想,这怎么可能?工藤二世该有多大年纪了?他可是我父亲那个时代的人了啊。一个快要七十岁的老头子,向我挑战,未免胆子也太大了点。不过我想,若他还年轻,是定要向米撒挑战的。”
“为什么?”
“因为他和我一样,要做最强的人,有一个可以对自己构成威胁的敌人存在,不会甘心的。”
“你——”兰皱皱眉,“你的意思是,你要去攻打纳塔?”
“咦?你很聪明哎。”哀敛起笑容,“是,我父亲犯下的唯一的错误就是不把工藤二世放在眼里,给了他壮大纳塔的机会。不过,也无所谓,纳塔留给我来处理也是一样的嘛。”
“你就这么有信心能赢工藤二世?”兰盯着哀。
“傻瓜,我的对手是他才有趣呢,可惜不是。”哀颇惋惜地叹口气,“我安排在纳塔的线人汇报说老头子已经不行了,所以,我只要打败他的儿子,工藤新一就可以了,不过,听说那也是个狠角色。”




七、进攻计划

“怎样啊?”哀扶着兰,“叫你不要跟来,偏偏不听,这里山路崎岖,很难走的。”
兰委屈道:“我还不是担心你!真是不知好歹!居然说这种话!”
哀笑嘻嘻地开着玩笑:“真是难为爱妃一片苦心。可你这么弱不禁风,支持得住吗?”
兰反击道:“哼,你别瞧不起我,咱们走着瞧,我才不会输你呢!”
哀耸耸肩:“哦?我很期待哟。还是注意点你的脚下吧,别踩空了!”
两人一路走一路斗嘴,嘻嘻哈哈地赶路。到了中午,她们坐在树下休息。
兰喝了口水,略一思忖,问道:“哀,你这次去纳塔的目的很重大吗?”
哀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兰皱起眉:“我觉得你这次的决定太奇怪了,怎么突然想要去纳塔呢?而且,对于这次行动,你异乎寻常地保密。我听到你告诉齐拉博臣相说你要去‘微服私访’,而且还要求他特别注意封锁消息,不要告诉任何另外的大臣。为什么你这次真正的行踪连内阁大臣都要隐瞒?你不相信齐拉博吗?他不是追随你父亲征战多年的死忠派吗?”
哀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对这个很感兴趣吗?好吧,告诉你也无所谓啦。呃,我先来说一些无关的话。但凡臣子,大致可以分为忠奸两类,先来说奸臣,他们大多数都有一些聪明才智,所以,他们就不甘心受命于人,发展下去就会妄想加重,变成野心家。再说忠臣,你大概闻所未闻,忠臣很大程度上也是庸臣,就是因为没有自己的独立思维,他们才会对君王惟命是听,才不会有那些不该有的想法。所以,真正有头脑却心甘情愿为他人的国家穷其精力的,少之又少。而在没有那种‘少之又少’的臣子时,庸臣多一些倒也不是坏事,因为他们会不折不扣的执行你的命令,这让人很放心。说到齐拉博嘛,他对我父亲以及我的命令的忠实程度在当朝文武百官中是首屈一指的,在忠诚的问题上,我绝不会怀疑他。不过,他没有必要过多地了解我的想法,不告诉他,只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兰道:“那么我呢?你的计划,我可以知道吗?”
哀不置可否地笑道:“你可以猜啊,猜到了我就告诉你。”
“我猜?”兰想了想,“你去纳塔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为日后吞并纳塔做准备。但是,你为什么要亲自去纳塔呢?放下米撒,你就一点也不但心吗?万一米撒出事,你不在国内,实在很危险。但你全然不顾,决定冒这么大的风险,只能说明你此行目的重大。可是我实在不懂你现在去纳塔做什么。如果是为了调查纳塔国情,你完全可以派密探去纳塔然后向你汇报,没必要自己行动。排除这个动机,我实在想不到别的了。”
“哎呀。兰,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呢!”哀笑道,“呃,你刚刚分析得很好啊,这么说吧,你刚刚说对了一半,我去纳塔的原因的确是为以后做准备,而且,我的确是去调查的,不过不是纳塔的国情,而是,工藤新一。”
“就是你上次说的,工藤二世的儿子?”
哀冷笑一声:“对,他可能毁掉工藤二世苦心经营整个纳塔。前些天我收到了一封奇怪的密函,密报者告诉我,工藤新一身上隐藏了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是工藤二世的唯一弱点,只要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就可以轻松地否定工藤新一的继承权,从而在纳塔群龙无首时一举攻下。照信上看,密报者有十足的把握工藤新一非工藤二世所生,但苦于没有证据,不能揭发,所以向我求助。我估计他大概是纳塔的某位王爷,想在我这里分一杯羹。呵呵,这样也好,不会损伤太多的兵力,只是,工藤二世聪明一世,竟会犯下这样的错误,真可怜啊。”
“你要用那个秘密来打击纳塔?这样……”兰犹豫道,“不会太卑鄙了吗?”
“不学会抓住别人的弱点,你永远不会是赢家。这个问题上,是不分君子小人的。”哀的声音很平静,“人要壮大自己,有时就必须不择手段,治国,也是一样的。”




八、山间初遇

“太好了太好了!哀,你有没有好一点?”哀疲倦地睁开眼,眼前是兰焦急的脸,旁边还有一个陌生的姑娘。她想从床上坐起来,却感到浑身酸痛,忍不住呻吟起来。
“哎呀,缨子,她会不会伤得很严重啊?我看她很疼的样子。”兰忧心忡忡地问道。
旁边的女子莞尔一笑:“别担心,她从山上滚下来,身上有几个地方扭伤擦伤,会疼很正常。”
“哦,那我就放心了。哀,你还笑话我呢,自己倒先出事。”兰吁了口气,戏谑道。
哀这才回忆起,大雨滂沱,山路泥泞,自己脚下一滑……她勉强倚着枕头坐在床上,四下扫了一眼,她发现现正身处一见茅屋内,屋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木桌,上面摆了一个盛着半篮茶叶的竹篮,另外还有几条板凳,大约是个山间采茶女的小屋。
她抬眼正与那个陌生女子目光相碰,对方温和地微笑了一下,递来一碗药汤:“这是这儿的山民独创的药方,治跌打损伤很有效的,你喝了吧。”
哀连忙接过:“谢谢,你是——”
“这位是草摩缨子,你从山上滚下来的时候她正好经过,要不是有她帮忙,我们现在可惨了。”兰代缨子回答着,“所以,你应该好好谢谢人家。哦?”
“不用不用,这是碰巧我刚好路过,用不着谢的。其实这也是我们有缘呢,有机会成为朋友。”缨子连连摆手,“说起来,你们怎么会大雨天在这偏僻的山路上赶路呢?多危险啊。”
哀与兰对视一眼,开口道:“呃,因为我们急着去找住在纳塔的亲戚,所以顾不上别的事情了,也没想到会碰上雨天。”
“你们在纳塔有亲戚啊,你们找得很紧急吗?有什么急事吗?”
兰胡乱编了个谎话:“其实是……我们家道中落,现在家徒四壁,只能投靠远亲了。”
“原来如此。哦,我就住在纳塔的都城,你们的亲戚在哪儿呢?如果也在都城,你们就可以先借住我家里。”
兰喜出望外道:“真是太好了……”哀打断道:“这怎么好意思呢?有你相救已经是感激不尽了,怎么好意思再到你府上打扰呢,恐怕也不方便吧。”
“不会不会,”缨子连忙道,“哪里会不方便呢?我是个孤儿,独自住在纳塔的都城,有你们做伴我真是求之不得。”




九、潜在的危险

“没有想纳塔的都城这么漂亮呢!”兰完全被纳塔的异域风情迷住了,兴奋地说着。
“是啊,这几年来,纳塔越来越昌盛了呢。”缨子笑眯眯的。
哀不说话,只是冷漠地看着——或者说观察着。
兰悄悄地拉了拉她的袖管,小声说:“拜托你不要一直板着脸嘛,难得偷得半日闲,轻松一点哪。”
哀“嗯”了一声,仍然默不作声。
住进草摩缨子的家已经有段时间了,哀的伤势本来就不很严重,在兰与缨子的悉心照料下她基本痊愈。今天她们跟着缨子来到了纳塔久负盛名的繁荣街道。
“你们第一次来纳塔,喜欢这儿吗?”缨子又问。
兰不假思索:“当然喜欢。”
“这里的人们都生活得很幸福,因为执政的皇帝是个仁慈的人。”
“你是说工藤新一吗?”哀突然开口。
缨子听哀直呼帝王的名字有点吃惊,却仿佛并不在意地说:“是,比起米撒的帝王,工藤陛下真是明君呢。”
兰愣住了,不禁看了看哀。
哀面无表情:“是吗?”
缨子盯着哀的眼睛闪烁着奇异的光:“米撒的帝王只不过是个政治家,灰原家族是个为了皇位再所不惜的家族,”她的话音像一把锋利的尖刀,“他们不计代价地维护自己的王位,为了权利,他们不在乎杀人,甚至可以伤害自己。”
哀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女孩,脸上仍然不动声色:“你怎么知道?”
缨子说得很轻巧:“听说而已。怎么,你们知道灰原家族么?”
兰连忙否认:“怎么会……”
哀转过头去:“为了维护自己,每一个王族都是如此,难道仅仅是灰原一族吗?工藤,他们就有多么高尚?”
缨子没有说话,但是哀清楚地看见她的嘴角有一丝浅浅的不易觉察的嘲讽意味的笑。
这个女人……仿佛知道什么呢。哀的眉头又皱紧了。


“哀?”兰午夜梦回,看见身边的哀正皱着眉头凝望窗外的当空皓月,“还没有睡吗?”
“睡不着。”哀简洁地回答了一句,目光复杂。
“你是在想早晨和缨子说的话?”兰索性也坐起来。
“不完全是。”哀想了想,“我们……来纳塔也有好久了,你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吗?”
“奇怪?”
“我是指——草摩缨子。”
“缨子?”兰挑起了眉毛,“她有什么不正常吗?”
“不,她的问题就在于——一切都太正常了。你不觉得——那场‘偶遇’太巧合了吗?我们为了掩人耳目特地选择了偏僻的山路,照理,是不应该碰到人的。还有,你不觉得她早上说的话是有所指的吗?她为什么要偏偏扯到米撒?”哀淡淡地叹了口气,“而且从我第一眼看到她,就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她的笑容,总让我觉得不真实,她从来都一直在笑,但是……那种笑容就像面具,我看不到她真实的脸……直觉告诉我,只有隐藏了极大的秘密的人,才会有她的那种神态——仿佛对于一切都波澜不惊,却让人感到寒冷……”
兰疑惑地说:“是你太敏感了吧?我觉得缨子是个很好的人啊,虽然她早上说了些奇怪的话,但我想她是无心的,她不可能知道你的事情啊。”
哀只是说:“我觉得我们还是尽早离开她这里为妙,毕竟我们此行目的重大,总是住在别人家里一点进展也没有,我们要探听工藤新一的身世之谜,必须尽快混进王宫。”
“可是……”兰还想争辩。
哀却轻轻地也坚定地摇头:“兰,也许是我的感觉有问题……但是,草摩缨子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
兰看着哀眼中的不安,心里渐渐地也涌起忧虑。


窗外,月光下的黑影露出了冷冷的笑意:“果然没错啊,灰原哀么?做错了事情,就应该付出代价啊。”




十、复仇天使

第二天哀与兰早早地向缨子辞行。
缨子停下了翻炒茶叶的手:“为什么要走呢?住在这里有什么不方便吗?”
“不是不是……你忘了吗?我们来纳塔是寻找亲戚的,呃,我们现在知道他们在哪里了,所以要去找他们。”
“这样……”缨子惋惜地说,“那我们就要分开了。”
“没关系,以后会再见面的。”兰安慰地说。
“但愿如此了。”缨子笑了笑。
“那么——我们该走了。”哀不冷不热地告辞,“谢谢你这些日子对我们的照顾。再见。”
“再见,缨子。”兰背上包袱走了出去。
“再见。”缨子目送着哀与兰远去,脸上的笑容顿时隐去。


“把这两条鱼就这么放掉,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收网呢。”阴影里慢慢地走出一个女子,她狡黠地望着缨子。
“你来多久了?”缨子面无表情。
“刚到。呀,美女,”那女子笑着伸出手抬起缨子的下颌,“好久不见,你的这张脸——真是越长越漂亮了呀。”
“……你一点也没长进,还是这么无聊。”缨子拨开她的手,走进了里屋。
那女子在外屋的柜子上倚着:“承蒙夸奖。说起来,你胆子真大,这么就放过她们,你不怕前功尽弃?”
缨子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一切都在计划当中。”
“计划?”女子笑笑,“你已经完全设计好了?”
“这次机会太难得了,我当然会好好把握。”
随着话音,里屋走出来——
一个男装少年。
“呀,”女子笑意盈盈地望着少年,摇摇头道,“草摩泉,我觉得你还是扮女人更美些。”
“……你够了没有?”草摩缨子——不,是草摩泉皱了皱眉头,“明美,是GIN叫你来的?”
明美点点头:“GIN让我来协助你,说吧,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吗?”
“如果我估计得没错,灰原哀和毛利兰会想办法混进皇宫,到时候就要靠你来掌握她们了——还有,你要想办法把我也弄进皇宫。”泉冷静地说着。
“你也要混进皇宫?”明美依然一脸调笑,“那恐怕——”
“什么?”
“恐怕你又要扮女人了——我的能力只能招宫女进宫啊,侍卫什么的,我管不了。”明美笑嘻嘻的。
“……”泉依然不动声色,他只是看了明美一眼,“这次的事情事关重大,我希望你认真一点。”
明美转身款款地走向门口:“放心吧,这次的事情,我怎么会不认真?”
她回头冷冷一笑,“泉,你别忘了,想要那个女人粉身碎骨万劫不复的——并不只有你一个,况且——我的仇恨,并不比你少一丝一毫呀。”
明美的身影一瞬间就消失了。
泉的脸冷若冰霜,眼里却忍不住显现出火焰的痕迹——那是复仇的烈焰。


躲在阴暗角落观察一切的恶魔轻轻地笑了,露出牙齿。
Vodka问道:“老大,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交给他们两个未免太草率了吧?你确定他们能够胜任?”
GIN踩灭了烟头:“我确定。仇恨,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拥有仇恨的人,不会被其他情感所左右,他们没有理智却出奇地冷静,拥有最恶毒的念头——即使那个人本是天使,他对待他的仇人却会比魔鬼还要残酷。不要让我失望呀,明美,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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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0-14 18:06:53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一、皇城初遇

“哀,我们要怎么混进皇宫?”兰问道。
“当然有办法了。”哀指着不远处的城墙,“你没有看到那里的告示?”
“什么?”兰走过去看了看,“选绣女!?”
哀点了点头:“对啊。”
“哀,你开什么玩笑?绣女是……是皇帝的妃子啊。”兰吓了一跳。
“妃子?我还以为是宫女呢。”哀也吓了一跳。
“绣女其实也算宫女的一种,但是事实上还是有区别的——因为她们会受到皇上的宠幸,但是因为她们只是平民不是贵族,所以不能成为正式的妃子。”
“这样啊。”哀皱起了眉头。
兰也没有主意,两人只是低着头默默地走着。
“我求求你,不要赶我走……你让我带着孩子怎么活呢……”
一阵凄惨的求告声传来,兰和哀不禁侧目。
人群中间,一个年轻的女子披头散发地跪在地上,怀中的婴儿啼哭不止。她满面泪痕地拖着一个男人:“求求你……你不要我不要紧,可这孩子,是你的亲骨肉呀……”
那男人一脸不耐烦:“滚!少烦我!”他起脚踢开了那女子,因为下脚太重,以至于那婴儿的襁褓被踢飞到了空中。
“孩子!!”女子吓呆了。
“危险!!”兰不假思索地冲过去接住了孩子。
“你干什么?这么小的孩子出了闪失你怎么忍心!!”兰把孩子还给那女子,回过身柳眉倒立,怒声呵斥那男人。
“关你什么事?”男人毫不悔改,他走到女子面前,“你给我滚!你再不滚我就让人来替你和这个孽种收尸!”
他还没说完,兰义愤填膺地给了他一个耳光:“你说这种话还是不是人?”
“臭三八,竟敢打我!!”那男人恼羞成怒,挥拳向兰打来。
“兰,小心!”哀担心地叫道。
兰面不改色地飞起一脚,直向男人面门,把他踢倒在地。
兰掉头对哀说道:“这种人渣,真是该死!”她踢了那男人一脚,“我问你,你敢不敢再欺负那母子了?”
“臭三八……”那男人依旧骂骂咧咧。
兰闻此愤然要出拳,哀走过来拦住她:“好了,教训一下就可以了,打这种人还脏了你的手呢。”
兰悻悻地作罢:“这次就饶了你!你给我好好记住!!”
哀鄙夷地瞥了一眼那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的男人,拉着兰走了。
“呀——!!!”身后突然传来嘶声大叫。
兰回头发现那男子举了一把大刀直冲过来,她连忙推开哀:“你躲远一点,自己小心!!”
那男人的刀已在面前,兰不敢硬拼,只好勉强偏身让开,却只听“哧拉”一声衣袖被划开,兰捂住手臂,血从指缝里流了出来。
那男子又举起了刀。
“兰!!”哀大惊,却已经有人挡在了兰前面,那人抓住男子的手腕:“你一个男人竟然欺负手无寸铁的姑娘!你没事吧?”
那人回头看兰,兰却只是伸手推开他道:“让开。”
“呃?”那人愣了一下,依言走开。
此刻,旁观者都感到了一股凉意升上脊背。
兰低着头走到那男人面前,一脚踢飞了他手里的刀……
“这一拳打你欺负女人!”
“这一脚踢你禽兽不如!”
“这是惩罚你伤害亲骨肉!”
…………
…………
(兰“噼里啪啦”一阵恨打,其暴力程度让人叹为观止。为了不损害她在广大Fans心目中的美好形象,上面一段暴力镜头不做描写。)
那男子被打的鼻青脸肿,昏厥过去。
兰“哼”了一声,走到哀面前:“这种人,不知好歹,简直是自己找死!!”
哀缓过神来,不禁失笑:“天啊,你也……太厉害了吧?”
“哼,你以前不是说我‘弱不禁风’?”兰和哀走出人群,“我可是正经学过空手道的。只是一直没跟你说过。”兰说着摆了个架势,却因为手臂上的伤连连呼痛。
哀连忙帮她按住伤口:“你还好吧?”
“嗯……”
哀搀扶着兰往前走,却冷不防前面有人拦住了路,她抬起头,发现面前是两个翩翩少年,一个肤色黝黑,另一个面如璞玉,共同的是眉宇间都透出一股英气。
兰认出其中白皙的那一个是方才挡在自己前面的那个人,便淡淡地问道:“干什么?”
肤色黝黑的男子笑道:“怜香惜玉呀。”
兰脸上有些发烫,没好气地说:“怜什么香惜什么玉?”
白皙少年从哀身边扶过兰:“具体的说,就是带你去看医生。”
“喂——!”兰挣开他的肩膀,“我认识你们吗?”
“哦,我叫服部平次他是工藤新一,现在就认识啦。”肤色黝黑的少年自称“服部平次”。
那个被称为“工藤新一”的少年笑眯眯地凝视着兰:“你很厉害哦,作为除暴安良的奖赏,我要带你去你疗伤。”
他边说边推着兰往前走。
“哀!”兰求援地看了看哀。
哀没有说什么,眼睛里却透出一种复杂的感觉。


“哎,轻一点……轻一点!会痛啊!”
兰好笑地望着在一边对医生指手画脚的新一:“我都没叫痛,你在哪儿紧张什么?”
“他是替你痛呀,你是痛在身上,人家可是痛在……”平次意味深长的话音还未落,就被新一踢了一脚。
“你话这么多,干吗不去对和叶讲?”新一瞪了平次一眼。
“医生,她好了吗?”哀走过去问道。
“差不多了。”年老的大夫替兰剪断最后一根纱带。
“兰,我们走吧。”哀仿佛当新一平次不在场。
“哦。”兰顺从地起身。
新一跟在后面:“呃,慢走啊,你们住在哪里……”
哀回头冷冷地说:“关你什么事?”
兰闻此笑了起来。
哀拉着兰快步走开。
平次一脸的幸灾乐祸:“自讨没趣,要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新一阴郁地看了他一眼。
平次立刻转身:“当我没说。”


“哀,走这么急干什么?”兰奇怪地问道,“你好象很讨厌工藤新一?”
哀止住步子:“你再说一遍,他叫什么?”
兰莫名其妙:“工藤新一啊……工藤!!”她恍然大悟,“难道他是……”
“你才发现吗?工藤新一——纳塔的帝王啊。”哀面无表情。




十二、预言的姻缘

“喂——!”平次在新一眼前挥挥手,“成天魂不守舍的,你中邪了?”
新一没好气地白了平次一眼:“有空多管管和叶吧。”
“你不要扯开话题!”平次“哼”了一声,“是不是为了那天碰到的女孩呀?”
“……”新一沉默了一会儿,“平次,你还记不记得,从前巫师的预言?”
“你是说,你七岁的时候碰到的那个老头子说的鬼话吗?”
“那个预言,我一直都没有忘记。”新一认真地说,“已经隔得太久了……预言的原文我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只是听那老人说,‘你命中的遭遇不管是幸运或是不幸,你都要接受,你的生命会因为某个人的来到而发生巨大的变化……是甜蜜或者苦涩,都是上苍赋予你的礼物……她会带着天上的璀璨的星来到你身边……’你知道这有多神奇吗?昨天当我看到那个女孩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的额头……有一个痕迹,是星星!!”新一说完感叹道,“真是不可思议!!”
平次哈哈大笑:“你做白日梦呢吧?江湖术士的鬼话你也相信!!喜欢人家就承认吧,扯上什么预言啊?”
“你!!”新一脸红了,“我只是说说而已,我和她只见过一面,人海茫茫……”
“哈哈,堂堂纳塔的帝王连个姑娘都找不到吗?对了,你找到她之后要怎样呢?立妃?长相守?”平次嘻嘻哈哈。
新一正要发作,却听到一声通报,“和叶公主到!”
“和叶?平次,她是来看你的吗?”新一揶揄道。
这回轮到平次脸红了。
“皇帝哥哥!你在这里做什么?等得人家急死了!!”和叶大声说道。
“等我?”新一诧异道。
“有什么事情吗?”平次突然想起来了,“今天是你选绣女的日子!!!”
“选绣女?”新一一副“饶了我吧”的表情,“不要不要。”
“可是皇帝哥哥,绣女都已经等着了,大臣也到齐了,哪怕是点个卯也好呀,你不去的话……”
“反正我不去,你让他们回去吧。”
“哼,人家早有心上人了,选什么绣女呀……”平次说着看到和叶焦急的神情,于是改口道,“新一,你就去看看吧,哪怕选了当作宫女就是了。”
“平次你是怕和叶为难吧,我说不去就不去。”新一立场坚定。
“皇帝哥哥!!”和叶急得快哭了。
“哼。”平次不阴不阳道,“让你在17岁之前选好绣女,可是太皇太后的遗嘱呀,有希子姑妈若是泉下有知,你说……”
“够了够了,别每次都拿我妈来压我,我去还不行吗?”新一无奈地应允了。
“皇帝哥哥每次只要听到有希子姑妈的名字就会听话了呢。”和叶终于笑了。
“他那个家伙呀,实在是很爱他妈妈的,可惜姑妈去世得早了呢。”平次望着新一的背影道。


新一第一次知道平次的英明之处了——如果这次选绣女他没有在场,他想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大厅里至少有三百个女孩,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几排女孩中间的兰。
长发披肩的女孩竟然没有化任何妆,她脸色纯净、一脸羞赧,红红的脸好可爱。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天成的美却是美到了极致,美到了纯粹。
新一微笑着欣赏了一会儿,兰感觉到了他的视线,两人对视了没几秒钟,兰的脸更红了,她急忙转头跟身边的女孩子说话。
她身边的女孩也没有浓妆艳抹,那女孩子姿色也是不错,只是与兰完全不同,是一种冷静的美丽。
就个人而言,新一承认他更欣赏兰。
那女孩表情冷漠地看了看新一,没有说话。
为了混进皇宫,兰和哀——只能通过绣女这条路了。
兰原先死活不肯,但在哀的权衡说服下终于——妥协了。然而此刻她真是一千一万个后悔也来不及了。
“哀!!都是你啦,我说了,再怎么样也不能来选绣女呀,选上怎么办?”
“就是要被选上呀,要不怎么混进宫?”哀奇怪地说。
“我可不要当他的……妃子不是妃子,宫女不是宫女的,万一……”
“你不答应就好了吗。”哀不在意地道。
“你……不答应,这怎么可能嘛。”兰急得要命,却听到锣声——
完了,选绣女正式开始了。
兰尽量低头,不想让新一看到自己。
新一却开门见山:“第三排第七个女孩子,抬头!”
兰万般无奈地抬起头,她看到了新一含笑的眼睛,心里一阵绝望。
“你叫什么名字?”
“毛利……毛利,兰。”兰费劲地说完。
新一却拍手道:“好,就是你了!!”
兰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天啊!!!!!!!!!!!!”
她求援似的看向身边的哀,哀却神情复杂地凝视着高高在上的新一。
新一问道:“要选几个?两个?好,毛利兰右边的那个女孩,也留下。”
“他说的是哀!”兰心里的绝望更深一成了。
哀却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很好,计划顺利混进皇宫了不是吗?”
“嗯。”兰心不在焉地答应着,满心不欢喜地跟在使女的后面走出大厅。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兰小心地问带路的宫女。
“你不知道吗?绣女是要给皇上宠幸的呀,现在带你们去换身衣服,晚上皇上可能要临幸。”
“临幸!!!!”兰回头看着哀。
哀低声说:“我也没有对策,如果——你,自己小心。”
“自己小心?怎么小心啊?”兰简直快昏过去了。
“谁是毛利兰?”突然走过来一个着装有些不同的女人。
“明美总管。”宫女恭谨地叫道。
“我是。”兰硬着头皮答应道。
“你跟我来这里。”明美说完,很有深意地看了眼哀,“你是——灰原哀。”
“是。”哀同样正视着对方。
“皇上要见你。”她对兰说。
“见我??”兰大惊失色。
“跟我来吧。”明美不由分说带着兰走了。




十三、宫廷生活

“如果他敢对我图谋不轨,我就这样……对,用空手道对付他……”兰心里一边盘算一边走进了新一的房间。
“你来了?”新一的喜悦溢于言表,他冲宫女们挥挥手,“你们都出去吧。”
“是,奴婢告退。”
当最后一个人影消失在门外,新一笑嘻嘻地走近兰。
“站住!你走过来干什么?”兰戒备地看着他。
新一却继续走近:“这里是我的房间,我走走都不可以吗?”
“站住!!我警告你啊,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兰边说边后退。
“我知道你很厉害。”新一突然抓住兰的手,“前几天我就见识过了呀。”
“你放开!!!”兰拼命挣扎,无奈她的力气根本拼不过新一,“放手!!!”
新一拉着她走到桌子旁边按着她坐下,这才放开手,好笑地看着兰:“我只是让你坐下来——没必要这么拘谨——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我……”兰的脸涨得通红。
新一低下头靠近兰:“我想要和你……”
兰吓得直往后仰:“你……你想干什么……”
该死,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应该用空手道的呀,怎么,完全使不出来……
“我想要和你……”新一看着兰惊慌失措的脸,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我只想和你聊聊天罢了,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要干什么!!”兰又羞又恼。
“你自己不要想歪了吧。”
“你……你!!”兰气得说不出话来。
新一换了种口气:“有一点我要明确地告诉你——你给我记好了——”
“耶??”兰被新一严肃的语调吓了一跳。
“我可是文明人,强迫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做的。”新一走到兰对面坐下,“你不用这么害怕,我对你没有恶意。”
“我才不怕你呢……”兰的底气显然不足,“你忘了我的厉害了?”
“对啊,说起来,你那天……”
…………
一夜过去
…………

兰疲倦地离开新一的房间,由宫女引领着回到绣女的住所。
“兰!!”哀没有了往日的镇静,急切地问,“你没有怎么样吧?”
“没有……”兰倒在床上闭上眼睛,“我跟他聊了一整个晚上的天……困死了……”
“什么?”哀愣了愣,“一整个晚上都在聊天?”
“是啊……”兰已经睡熟了。
“……”哀轻轻地为兰盖上被子,“好好睡吧。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太上皇陛下,这两位就是新选的绣妃。毛利兰,灰原哀。”礼仪大臣禀报道。
“太上皇陛下万福。”兰和哀行了一个礼。
“哦。”新一的父亲——工藤二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两个女孩,他又看了眼儿子,一下子捕捉到了新一流连在兰身上的目光。
工藤二世微微点了点头就回去了内宫。
这老头子果然身体已经衰竭得很厉害,哀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却明显感到两道凌厉的目光直逼自己的眼睛。
她悄悄地环视四周——是那个女人吗?哀的目光与一个气质不俗的女人相碰——是那天带走兰的女人。
宫野明美,她好象是纳塔皇宫的宫女总管。
哀暗自舒了口气,是自己多心了。
这时兰拉了拉她的袖子:“那个老人家很凶的样子。”
“你忘了我告诉过你的纳塔的战国史吗?工藤二世自然是个厉害的人物。”哀淡淡地说。
“他和新一完全不像呢,感觉上他们简直不可能是父子,新一他……”兰望着工藤二世离开的背影。]
“新一……你叫他新一?”哀看着兰。
“啊……是他说……”兰正要分辨却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
“兰,哀!”
是和叶。
远山和叶,工藤新一的表妹,她的母亲是工藤二世的亲生妹妹。
她和新一、平次可谓青梅竹马。
兰刚刚进宫不久,却对这位天真直率的姑娘印象很好。
“可以走了。”和叶笑眯眯地,“其实面见太上皇只是形式而已。”
“可是我刚刚还是很紧张。”兰抚着胸口作了个样子。
“有什么好紧张的?”平次笑着凑过来,“丑媳妇总要见公婆,见公公有什么紧张的?”
平次的话换来了新一的当头一掌:“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你是不好意思承认吧?”
“你是没事找打吧?”
兰虽然一脸通红却还是忍不住和和叶一起笑了起来。
“见过了父亲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新一说着带领一行人走出去。
哀依旧是冷淡的表情。
五个人说说笑笑地走着,突然兰停住了:“那个是——!”
所有人的目光随她看去——是明美领着一个宫女。
“缨子!!!!!!!!!”兰惊讶极了。
“国王陛下万福。”明美和那个宫女一起作揖。
“免了。”新一奇怪地问道,“你们认识?”
“何止认识!”兰快乐地走过去挽起缨子的手臂,“她是我和哀在纳塔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救命恩人!”
“什么?”新一也很惊奇。
“缨子!你怎么来了?”兰问道。
缨子浅浅一笑:“只是为了找份固定的工作,倒是你们,不是说去找亲戚了吗?”
“我们……”兰一时说不清楚。
“亲戚?救命恩人?”新一他们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哀及时地打断了话头:“陛下,草摩缨子小姐是我们的朋友,今天在这里碰到实在出乎意料,所以很高兴。”
“缨子哦,我很想念你啊!”兰突然对新一说道,“陛下,我和哀住一整个‘兰草阁’太空了,可不可以让缨子和我们住在一起?”
“兰!”哀已经来不及阻止了,因为新一已经答应了:“好的,反正你们是好朋友,宫野总管,你就把这个宫女安排在这两位绣妃的寝室吧!”
“遵命。”明美再次作揖。
哀看到兰对于缨子的热情,脸色更凝重了。


“绣妃千福。”走进“兰草阁”,宫女们恭谨地弯腰致意。
“国王对你们很好呀,这么大的房子。”缨子感叹道。
“……”兰苦笑着看了看缨子,“其实我和哀只是很一般的宫女啦。”
“我听说绣妃比宫女要高贵许多。你们服侍的人只有国王一个而已不是吗?”缨子问道。
“我和哀,有点不一样啦!”兰笑笑,“一言难尽啊,总之现在你和我们住在一起,大家又可以像从前一样了!”


“兰,”哀阴沉地说,“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哀……”兰冲缨子无奈地笑笑,跟到了屋外。
哀冷冷地看着她:“你这样自做主张未免太过分了吧?”
“我并不认为我有做错了什么。”兰平静地开口,“我不认为把朋友当作敌人就是谨慎。”
“你太单纯了,草摩缨子这个女人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个阴谋!!”
“如果对于朋友的信任就是单纯——那么我承认,我的确单纯。”
“兰!!”
“哀,我知道我们的处境有多么危险多么艰难——但是如果我们就因为此而拒绝一切,我觉得我们失去的未免太多了——多到我没有办法承受!!朋友是很难得的,你真的要拒绝友情吗??”
“……”哀轻轻地说,“我希望,她不会让你失望。”


躲在门后的泉听到了一切,逆光映照在他没有表情的脸上,他冰冷的眼眸里浮现出奇幻的光彩。


缨子的到来并没有什么异常发生。
她是可爱的单纯的女孩子——至少兰这么坚信。
泉成功地扮演着“草摩缨子”的角色,她和兰很快就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友,虽然哀依旧时刻戒备着,然而,平常的日子一天一天过。
如此而已。


这么安稳平淡的日子,对于兰来说——要说有些不一样,就是——那个纳塔的帝王,工藤新一了吧。
兰从来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个样子的皇帝,以前对于帝王的印象完全是哀那个样子的——冷漠,孤独。专制,凌厉。我行我素。
但是工藤新一完全不一样,他会开玩笑,会说些无关痛痒却有趣的话,会没事跑来找兰聊天。
按照兰的评价就是——“别看他表面看上去玩世不恭,事实上,他简直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什么风浪也没有经历过,什么叫做痛苦,什么叫做无奈,他都不知道,他的世界里只有阳光——太明朗了。”
但是新一同时也很好地处理国家政事。
他是一个好皇帝。
来到纳塔这么久,兰简直有点遗忘了来这里的目的——除了哀皱着眉头说:“我们还是没有进展。”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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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0-14 18:08:00 | 显示全部楼层
十四、蒙面人的初遇

深夜。
泉换下了“草摩缨子”的面具,穿着一身夜行服,神色谨慎地走进一间隐秘的厢房。
“泉。”
“GIN。”泉回头,看到从阴影里现身的GIN。
泉对于眼前这个上司没什么好感,他面无表情:“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现在我身在皇宫,我们这样接头,很有可能被发现——以后如果没事的话,我们还是少见面的好。”
“嗯。”GIN的脸上依旧是阴沉扭曲的笑,“灰原哀和毛利兰——一切正常吧?”
泉微微点点头。
“那么,另外一项任务呢?”GIN的话音很淡漠。
“还没有头绪,”泉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问道,“GIN,我们的目的不是打垮米撒国吗?为什么现在主上反而要我帮助灰原哀找出工藤家族的秘密?我们为什么要帮助米撒打击纳塔?”
“这不是你应该问的问题。”GIN深深地看了一眼泉,“记住,组织和你不一样——报复只是你的心愿,而组织有更大的目标。况且,我想你加入组织的那一天,就该知道了——你只需要服从,不需要知道原因。”
“……是的。”泉低下头。
“主上希望你抓住一切机会——他可不想让这件事情拖得太久了。”GIN冷冷地命令道。
“嗯。”泉正回答着,冷不防门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谁在里面?”
“是毛利兰!”泉大惊失色,“你快走!”
GIN迅速利落地跳窗而逃。
“是谁?谁在里面?!”话音越来越近,“吱呀”一声,门开了。1
泉情急之下撕了半片衣襟蒙在脸上。


兰推开门一眼就望见了穿着夜行服的蒙面人,她不禁惊叫起来:“啊——!你是谁?!”
不等她叫出第二声,对方已经抢到她面前捂了她的嘴:“不要叫!我不是坏人,你别怕!”
“什么事情?兰绣妃?”但是听到兰的尖叫,皇宫的侍卫队已经赶了过来。
泉只好躲在厢房的储物柜后面。
“兰绣妃,发生了什么事情?”侍卫们冲进厢房。
泉暗暗做好了突围的准备。
“没……”兰悄悄瞥了一眼泉,“没事,我刚刚……呃,看到了一只老鼠……吓了我一跳……没事,没事。”
“宫里怎么会有老鼠呢?”侍卫们不是很相信,但好歹蒙混过关了,“兰绣妃,时间不早了,您还是早点回宫休息吧。”
“好,我只是有点闷所以出来逛逛,我马上就回去。”兰看着侍卫们消失在门外,连忙走过去关上房门。
“他们走了,你可以出来了?”兰吁了口气。
“……”泉走到兰面前,“谢谢。”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皇宫里?”兰问道。
“我是……是……呃,我是……我是来宫里和一个人见面的。” 泉胡乱编了个借口。
“来宫里见人?什么人?”
“这……说来话长,总之请你不要把见过我的事告诉任何其他人,拜托了!”
“这……好吧,但是……”
“连最亲密的朋友都不可以说!请你一定一定守住这个秘密!多谢了!!”话音未落,泉打开房门一闪身就消失了。
“??!喂!!我们会再见面吗??”兰追出去,却发现走廊上早已空无一人。
“他……来宫里见人?”兰暗自疑惑,她慢慢往回走,在厢房门口兰发现了一点蓝光闪烁在地上。
她弯腰捡起,是一枚毫无杂质的冰蓝色水晶。
“泉?”兰轻声念着水晶上面刻的字迹,“是他留下的么?”


草屋

Gin沉思着看着窗外。
Vodka一脸不解:“老大,草摩泉那小子问得不错,我们不是要打击米撒吗?为什么又要帮助米撒寻找纳塔的秘密?”
“哼,你什么时候也喜欢刨根问底了?”Gin不屑地冷笑道。
“不,我只是……”
“只是什么?”Gin凑近Vodka,声音阴森可怖,“告诉你也无所谓。这只是我们一石二鸟地计划罢了,借刀杀人——听过么?你最好稍微有点头脑,否则就不要这么好奇,要不然——你应该明白了,对不对?”
“我……我明白了。”Vodka额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十五、新一的礼物

“兰?”哀轻轻拍了拍兰的肩膀,“你在看什么?最近你总是一个人发呆。”
兰连忙把水晶藏起来:“没什么。”
哀的目光瞥到了兰紧紧攥着的手心,不禁皱起了眉头。
“来纳塔之后——你的秘密真是越来越多了啊。”哀看着窗外的景色,不冷不热地说道。
“啊?”兰心虚地分辨道,“我哪有什么秘密……”,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哀决定不再拐弯抹角。
“你看到了?!”兰将计就计摊开手掌,“这个啊,你看,就是一块水晶嘛……哪是什么秘密?”
“只是一块水晶?你是怎么得到的?”
“……”
“兰,连我都不能告诉吗?”哀盯着兰的眼睛。
兰躲开了哀的目光:“……不能。”
“为什么?!”
“因为我答应了他!谁都不能说。”
“他?他是谁?”
“哀,能不问了吗?……我有点闷,出去走走。”兰说着走出了“兰草阁”。
“兰?”哀忧心忡忡地望着兰的背影,“但愿……不会有什么事情才好。”


兰独自走在御花园里,走着走着忽然停住了。
“这个是……”兰难以置信地停在花丛前面,她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植物,紫色的小花,那么熟悉,“这是……”
“是情人草啊。”身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兰转头望去,微风中新一含笑的脸。
“你……这些情人草……”
“这些情人草可是我不远万里从若里运来的啊。”新一笑眯眯地,“若里虽然不是什么显赫大国,但却堪称一个人间天堂,那里有很多漂亮的植物,而且听说那里盛产‘美女’呢……我呢,从小就很喜欢那里的花花草草,特别是这种情人草哦。”
“若里……”兰听到自己祖国的名字,心绪被牵回过往,成为“米撒王妃”之后的种种一一浮上心来,不禁眼眶微微有些发红,她弯下腰去用脸颊轻轻摩挲着情人草,“若里……”
“兰,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礼物?”兰闻言一怔,“礼物?送给我?”
“是啊,喜欢吗?”
“当然……可是……”
新一笑得更灿烂了:“我早就知道你会喜欢的。”
“啊?为什么?”
“因为……花如其人……它和你一样啊……呃,很……”新一别过头去装出漫不经心的声音,“很可爱,很单纯,很清爽。”
“哦。”兰听到新一的话,脸微微一红,她凝视着满花园的情人草,舒心地笑了,“谢谢你哦……真的,谢谢。”
“……你喜欢就好了。”
俩人无语地看着风中摇曳的情人草,淡紫色的芬芳里,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甜蜜。


躲在花丛后面的平次歪着嘴巴笑了:“和叶,没想到那个家伙也会这么浪漫呢。”
他身边的女孩却没有笑:“嗯,没想到,哥哥也有这样的时候……他们……真的很幸福啊。”
“幸福?……”平次回头看见了和叶神往的表情,他心中一动,伸手从一旁采了几支花用草叶束成一束递给和叶,“我没有办法送你一个花园,这个,喜欢吗?”
“平次?”和叶惊讶地接过,随即莞尔,“喜欢,谢谢。”




十六、再遇蒙面人

“哀,缨子……我去花园走走……”兰神色谨慎。
“早点回来哦。”泉一脸体贴。
哀没有做声。
“那么……我一会儿就回来……”
直到兰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哀立刻起身:“我也出去走走。”
“好……”
泉看着先后出去的两人,眉间似乎有一丝痕迹,他匆匆换上夜行服,也跟了出去。


兰小心翼翼地走进那天遭遇蒙面人的房间,屋子里一片漆黑,兰屏住呼吸点亮了灯。
“他没有来……”兰坐在椅子上,暗自回想着那天的一切,蒙面人……兰掏出那块水晶,只有这块水晶能证明一切不是做梦的了。
兰看着水晶渐渐入神,忽然身边一个黑影闪过,兰还没反应过来,那天的蒙面人(其实就是草摩泉)——出现在眼前。
“你!!!”兰大惊之下,手中的水晶落在地上。
蒙面人的目光定在水晶上,他仿佛吃了一惊:“这水晶怎么会在你这里?”
兰连忙捡起水晶递给蒙面人:“哦,是你那天落下的,还给你。”
蒙面人接过:“……又要谢谢你了,那天要不是你,我就被侍卫抓到了。”
“不用……”
“……你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把水晶还给我吧?”
“恩,我觉得这块水晶看上去很贵重,你丢了的话也许会回来找……那块水晶,是你的出生灵符吧?上面有个‘泉’字,是你的名字吗?”兰问道。
“……是。”
“那,你不介意我叫你‘泉’吧?”
“……无所谓。”
“那——泉,你上次说,你来皇宫是为了见一个人,是谁呢?”
“……”
“啊……不方便说就算了。”
“……你连我的来历都不清楚,还跑到这里来还我水晶,不怕我是坏人,对你不利吗?”
“那天你不是说你不是坏人吗?”
“为什么相信我?”
“为什么不相信你?”
“……”
“你没有听说过吗?人类最温暖的感觉就是信任别人和被别人信任。”
“……”
“……这里是皇宫,你最好不要久留,被侍卫发现就糟了,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兰莞尔一笑,离开了。


“……不放心她,就跟来了吗?躲了这么久,还不出来?”泉冷冷地说。
从屏风隐蔽处走出一个人——是哀。
“你一直都知道我在后面?”哀不动声色。
“以你的谨慎,怎么会放过她的秘密呢?你又不是毛利兰那样的透明人。”
“那么我们也不用打幌子了,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为什么我要告诉你?你还是——继续你的计划吧,‘女王’。”
蒙面人瞬间就消失了。
“女王……”哀面色惨白,“难道,他知道我的身份……还有我的计划……他是什么人???”
还有……他说话的气势……他的眼神……
就好像……就好像,要杀了我似的……
他恨我……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那种冰凉的,又无限蔓延的,强烈的,仇恨……
他恨我……
为什么呢?
他究竟是什么人!!!!!!!!!!!!!
哀的心脏剧烈颤动着,背上冷汗涔涔。


哀未曾发觉,另一个黑影就在窗外。
明美唇边的冷笑透出深深的寒意:“女王……灰原哀,我们的游戏,正式开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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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楼主| 发表于 2003-10-14 18:09:09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七、出游

“啊——”政务房里,新一面对厚厚的奏折,疲倦地伸了个懒腰。
他忽然发现手边有人轻轻地放上了一杯茶,转头望去,看见兰微微发红的脸。
“兰?”新一的喜悦溢于言表,“你怎么来了?”
“送茶给你喝啊。”兰笑笑,“这是我用情人草特制的茶,你喝喝看,好不好喝?”
“那真是谢谢了。”新一抿了一口,“很清香啊,你亲手做的?”
“是啊,情人草茶在若里是很传统的饮料,因为它的独特芬芳所以人们都很喜欢,喏,这里有一包干的情人草茶,你自己可以冲了喝。”兰说着递给新一一个包。
“怎么对我这么好?”新一笑道。
“因为要谢谢你送我一个情人草花园啊。”兰看到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道,“很辛苦吧?”
“是啊,累都累死了!哪天我实在太累,我就干脆退位为好了!”新一赌气地说。
兰被新一的话吓了一跳:“你胡说什么?!!”
“我是说真的!如果我有个哥哥或者弟弟什么的,我才不要承担这苦差使呢。”新一走到窗前,“你看,阳光,空气,花草,天空,比起大臣的参拜,珍贵得多了!”
兰也走过去,她望着窗外的灿烂,回想起哀曾经跟她谈到权利时眼睛里闪烁的光芒,不禁道:“可是你一点都不眷恋帝王的至高无上的权利吗?”
“权利,或者帝王什么的——分文不值,很早之前,有一个人告诉我,权利什么的,都是虚妄的东西,如果有一天我不想当皇帝了,就不要勉强自己,就由着自己的性子去闲云野鹤地过日子,权利根本构不成诱惑。”
“可是你要是那样做不是太不负责任了吗?”
“这就是现在我还留在纳塔做皇帝的原因,纳塔现在还需要我,我起码要维持纳塔国民的安居乐业吧。”新一笑着说。
“怪不得你总是对于公务漫不经心。”兰若有所思,新一和哀,真的太不一样了,哀为了权利的宝座牺牲了那么多,即使现在来纳塔,也是别有用心,而新一呢……
“对了,”新一忽然拍手道,“我们去郊外野游怎样?”
“啊?那么你的公务怎么办?”
“这几天公务实在太烦心了,不如就先放一放!好,就这么决定了!我通知平次和和叶,你去跟缨子还有哀说一声!明天就出发!!”新一斩钉截铁。


“记得当时年纪小,
你爱谈天,我爱笑,
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
风在林梢鸟儿在叫,
我们不知怎样睡着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
车轮的“轱辘”转动声掩盖不住清脆的歌声。
兰的歌声清新而婉约,如同清风白云,与郊外的青山绿水极为相称。
一曲终了,兰看着坐在车上的几个人,他们却毫无反应,兰羞涩地笑笑:“唱得不好,你们见谅了。”
“什么‘唱得不好’啊!从来不知道,原来你有这么一副好嗓子啊。”新一回过神来,惊喜道。
“我以前一直不知道什么叫做‘天籁’,今天总算领会了!”驾驶座上的平次回头撩起车帘赞叹道。
“兰你唱歌真的好好听哦!”和叶崇拜地看着兰。
“兰你平时简直是深藏不露嘛!”草摩缨子(草摩泉)笑道。
哀也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微笑,轻轻地对兰说:“回去之后,你要天天唱歌给我听哦。”
“好了啦,你们再这样夸下去,我就无地自容了!”兰满脸绯红,她提议道,“大家都来唱歌,这样我们的旅途也会有意思多了不是吗?”
“好好好!”新一第一个赞成,平次却立刻反对:“不要不要,兰你一个人唱就好了!”
“为什么?大家一起唱嘛。”
“因为——”平次拖长了声调,“听完兰唱歌之后再听某某人唱歌,会有自杀的冲动。”
“某某人……?”缨子撩开车帘,“谁啊?”
平次哂笑着:“嘿嘿嘿,就是——某藤某一嘛!”
“服部平次!!!!”新一抬手要打平次。
“恼羞成怒杀人灭口啊!你们不相信就问和叶——群众的耳朵是雪亮的!!”平次连忙躲开。
大家看向和叶,和叶想了想道:“这……我记得新一哥哥的歌声……曾经吓哭过三岁的小孩……”
“哈哈哈……”一行人都笑了起来,只有新一极度郁闷。
兰笑着宽慰道:“新一,没关系的,你唱唱看啊。”
“我……”新一泄气地摆摆手,“算了吧,你们还是别听了,你们根本不懂得欣赏嘛……”
大家再次大笑起来。


六个人把车停在树阴下,砌好灶台之后,便一起出动去找柴火。
兰和哀并肩走着,兰弯腰捡起枯败的树枝,快乐地说:“郊外的新鲜空气真是久违了呢!没想到可以在这么好的天气出来郊游,哀,我真是开心!”
“嗯。”哀声调一如往常般平静。
兰转头看着她,忽然伸手在哀的脸上捏出一个“笑”的表情:“你啊,这种时候都不开怀吗?”
“别闹了!”哀挣脱开兰的手,忍不住笑了,“今天我也很开心啊,从我即位到现在,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舒畅了,无忧无虑,蓝天白云……只是……”
“只是什么?”兰问道。
哀的笑容渐渐阴郁下去,她摇摇头:“没什么,今天就尽情玩一玩吧。”
“好!”兰继续前进着找柴火,蹦蹦跳跳。
哀立在原地,凝望兰的背影,她在心里说:“只是……这样的快乐能延续多久?我们是工藤的敌人,永远,永远,不管今天和他们再怎么快乐开心,都会有兵戎相见的一天,兰,你想过吗?”
“哀?怎么站着不动呀?”缨子从一边走过来,问道。
“没什么。”哀和缨子一起走上前去赶上兰。
三个人正走着,一束鲜花送到兰的眼前,新一笑嘻嘻地:“送给你。”
“谢谢……”兰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女伴,哀面无表情,缨子则温和地微笑着。
“兰,这一带有很多漂亮的花草树木,我带你去看!”新一说着拉起兰的手向前面跑去。
“可是,哀和缨子……”兰不住地回头。
“灰原,缨子!你们也快点跟上来哦!”新一满不在乎地对哀和缨子呼唤道。
“好!”缨子答应着,他瞥了一眼身边的哀,声音轻得像耳语,“新一和兰,你打算成全他们吗?”
“你什么意思!!?”哀又惊又疑。
“没什么?”缨子笑得阳光灿烂,“我们快点追上去吧,他们要跑远了!”说着他拉起了哀的手向前奔跑。
“呃?”哀只好跟上,在她的手被缨子拉住的一刹那,她心里忽然一凉,缨子的手,好冰冷……


“哇!!”兰看着眼前的花草,欣喜地叫道,“这里真的有好多漂亮的花呢!!”
新一开怀地笑着:“我就说要出来走走嘛,否则不是错过了好多美景?”
兰一个劲地点头表示赞同,她在丛林间忘我地奔跑着,时而俯身嗅嗅花香,不住地像小孩子一样欢呼雀跃着。
新一、哀和缨子跟在兰后面一起跑着,过了一阵子,新一和哀终于累得在树下坐下来,缨子依然微笑着跟在兰的身后。
“兰,休息一下吧!你不累吗?”新一把手笼在嘴边冲兰叫道。
“不累!我很久没到这么漂亮的地方来了!”兰回过头一脸笑容。
新一看着兰不知疲倦地身影,笑着对身边的哀道:“今天兰看上去前所未有的开心呢!”
“也许吧,她也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了。”哀静静地回忆着,自从成为“米撒的王妃”,兰就生活在了另一个世界吧,从一个单纯的小姑娘到现在,兰差不多已经告别了无忧无虑的欢笑,当时听说她愿意留下成为自己的朋友,真是像做梦一样……一路到今天,如果在这世界上,有什么对我而言最珍贵的东西,也许就是兰了吧。
哀想着,唇边渐渐浮上一丝浅笑。
“灰原——”新一突然开口,“你还是笑起来比较可爱哪。”
“啊?”哀被新一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
新一凝视着哀的脸笑着说道:“你笑起来真的很漂亮啊——我可不是恭维你哦。”
“哦。”哀不知所措地答应了一声,脸上有点发烫。
“虽然你总是不笑,看上去很冷漠的样子。”新一站起身,低下头对哀灿烂一笑,“但你也是个有着温暖心灵的人吧。”
哀愣愣地听着,说不出话来。
“我总是觉得,你的冷漠,只是保护自己的外壳——我很早就想告诉你了,其实你应该放松自己,让自己快乐起来,你也是有着很多感情的人吧。”新一向哀伸手拉她起来,转头看着兰和缨子,“因为你是兰的朋友嘛,生活在她那样的人的周围,是一定会被她感动感染的吧。所以你,缨子,也一定都是一样可爱的女生啊!”
“工藤……很喜欢兰吧,是‘爱’吗?”哀轻轻地问道。
“啊?”新一怔了怔,他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向着兰的方向奔跑过去,“我想,如果能和她永远在一起,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
哀跟在他身后,自言自语道:“只要……和她在一起么。”




十八、忽然降临的危险

“兰,你就别玩了!”缨子无可奈何地劝道,“兰~~~~~!”
“怎么了?”新一和哀奇怪地问道。
“兰她偏偏要去采什么花,可是那里看上去很危险啊!”缨子指向悬崖边,“可是她啊,拦都拦不住。”
“兰,你在干什么?!快回来,危险!”新一焦急地地冲已经走到悬崖边的兰叫道。
“新一,这里竟然有冰芷花哎!”兰开心地招手道,“冰芷花啊,很难得的,我马上就可以采到了!”
“你别招手了!站稳一点!当心啦!”哀也担心地说着,“兰,你快点回来!时间不早了,我们是出来捡柴火的,和叶他们一定等的不耐烦了!”
“马上,马上就采到了,采到我们就马上回去……”兰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够绝壁上生长的冰芷花,“差一点点……好了,采到了!”
“你吓死人了!下次不许干那么危险的事情了!”哀他们三个人同时吁了一口气,又异口同声地说道。
“好好好,下次不了……”兰笑嘻嘻地走过来,摇晃着手中的冰芷花,“难得一见的……”话还没有说完,兰一脚踩在松动的山石上,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向着悬崖边的深谷倒去。
“啊————!!!!!”
“兰!!!!!!!”新一立刻冲向山崖边,不想身边的缨子却快了一步,已经抢到了悬崖边,缨子大叫道:“兰!快点抓住我的手!!”
缨子死死地抓着兰的手却被连带着一起滑下了悬崖。
“兰!!!缨子!!”新一不假思索地纵身跳下去,紧紧抓住缨子的手,却发现有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自己的手,他抬头——是哀!
哀也是跟着跳了下来,好在她紧紧攀住了绝壁上的枯树干。
“缨子……新一……哀……” 兰被意料之外的祸事吓得面色煞白。
“抓紧了!”哀紧咬着牙关。
“哀……”
缨子抓住兰的手,新一抓住缨子的手,哀抓住新一的手,四个人就这么挂在绝壁上……每个人,都在死死地抓住自己最不能够失去的东西……
“喀嚓——”枯树干承受不了四个人的重压,终于断裂开来。
“啊————!!!!!!!”
伴随着惊恐的叫声,四个人向着深不见底的山谷坠落下去。
只是……即使在坠落着,四个人也谁都没有松开手。


“兰?你没事吧?”缨子睁开眼睛,急切地问道。
“没事……我们竟然没有死?!”兰惊讶得叫了起来,随即关切地看向新一和哀,“大家都没事吧?”
新一和哀脸色苍白,但还是勉强点点头。
“对不起……”兰突然大哭起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太任性了……才害得大家……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傻瓜!”不等兰说完,新一一把抱住她,“说什么傻话啊!只要你没事就好!!说什么对不起!你刚刚吓死我了知不知道?我都快崩溃了!别说什么对不起!以后干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吓我!傻瓜!”
“新一……”兰被新一紧紧拥抱着,断断续续地抽噎着。
缨子想要站起身,却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缨子!!”兰连忙跑到缨子身边,“你怎么了?”
“没事……放心吧……可能是腿在摔下来的时候被岩石擦到一点吧,我没事的。”缨子强颜欢笑。
“逞什么能啊!”哀皱着眉头,“你流了很多血啊!”
“不严重的啦——”缨子说着忍不住呻吟起来
“对不起!……”兰的泪水又来了,“都怪我连累的你受伤,对不起……”
“胡说什么哪!只要能够救你……就算死了也没有关系啊……”缨子忍痛轻声说道。
“缨子?”兰拥抱着他,脸上满是感激与幸福的微笑,“谢谢你……真的……非常谢谢你……”
缨子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微笑着。
一旁的新一看着俩人相拥的样子,心里突然涌起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当时第一个冲过去救兰的……是缨子没错吧?为什么会是她呢?”新一连忙摇头,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嘛,缨子是女生啊,怎么可能喜欢兰。”
哀看着新一的样子,目光里多了一份忧虑。
“好了啦,现在大家都平安地活着,没事了。大家振作起来,和叶和平次找不到我们一定会来救我们的,我们只要想办法回到上面就好了。”新一抬头看看绝壁,“不过这里靠爬是爬不上去的,所以我们只能找路上山了。”
“新一说的对。”缨子勉强架着兰的肩膀站起来,“出发吧。”
“好。”兰擦干了泪水。


三天过去了……


“好累哦。”兰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为什么走了这么多天还是找不到回去的路呢?”
“放心吧。”缨子安慰道,“我想很快就可以上去了。”
“可是我们已经走了三天了。”哀皱起了眉头。
“没关系啊。”新一却毫不沮丧,“反正在这里也挺好的啊,青山绿水蓝天白云,很轻松啊。”
“说的也是。”兰关心地问道,“缨子,你的伤口还疼吗?”
缨子笑着摇头:“已经差不多没事了,还是要谢谢兰你这几天照顾我。”
兰连连摆手:“快别这么说,要不是因为我,你怎么会受伤呢……”
“又来了!”新一打断道,“你能不能别这么自责啊?”
“可是……”
哀看了看天空,道:“已经下午了,我们不如吃点东西,歇息一下再走吧?”
其他三个人点点头,找了个树阴坐下来。


“其实刚刚新一说的也没错。”兰咬着野果,“虽然我们现在被困在这个山谷里,但是这里风景真的很好哦。就算在这里住一辈子也不错啊。”
哀苦笑道:“真是个孩子,工藤几天没有回宫,大臣们不知急成什么样子了呢。要是真的在这里一辈子……”
“哀,别说这些扫兴的事情了!”兰笑眯眯地,“其实我从很早以前就幻想着可以住在一个清净美丽的山谷里,没有人打扰,和自己喜欢的人过一辈子……”
新一闻言笑了:“我也是一样的想法呢。”
“可是不怎么实际啊。就像哀总是说的那样,每个人都有很多的顾虑……”兰无奈道。
“可是为了幸福,什么都可以放弃啊。”新一脱口而出。
兰快慰地站起来:“说的没错,为了幸福可以放弃一切!”
“可是有些人是注定得不到幸福的。”缨子冷冷地说。
“缨子?”兰装做无谓地笑笑,“对了,我们一直在赶路,简直是忽视了这一路的风景嘛!我们为什么不到处逛逛呢?”
兰征求地看着其他三人。
缨子微笑着点头。
“你们的精神还真好,我可是累得没力气再动 了。”哀没有动身。
“我看还是算了吧……”新一心有余悸,“我怕你……”
“这次不会啦!我会小心的!”话音未落,兰已经拉着缨子跑开了。
“兰!”新一站起来,“等等我!”
兰和缨子的身影却已经隐没在灌木丛中。
“我跟过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们!”新一对哀嘱咐了一句,连忙追赶过去。




十九、圣灵一样的感化

“这里真是赏心悦目的好地方啊。”兰赞叹道。
“是啊,很干净,完全没有受过污染。”
“小时侯,爸爸妈妈有时候会带我去爬山,也是很美丽的地方……”兰伤感地说道,“可是,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们了……也许,以后也见不到他们了。”
“……但是你还拥有和亲人美好的回忆吧。”
“是啊,回想起来还是会很开心的。”兰释然道,“对了,缨子你好像从来没提到过你的父母亲呢?”
“……他们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样啊……那你还有其他亲人吗?”
“没有,都死了。”缨子阴沉地说道。
“怎么会?”兰诧异道。
“他们只是微不足道的牺牲品罢了。”缨子淡漠地说。
“牺牲品?”兰疑惑了。
“没有什么……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生活……所有的亲人都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去了,所以我对于他们并没有什么印象……所以,我连一点可以回想的记忆都没有。”
“缨子……”
“你不会有那种体验,一夜之间……只剩我一个人。非常寂寞,孤独,还有铺天盖地的恐惧……那时侯我大概才四岁。你知道吗?我亲眼看到了所有亲人的死亡……”缨子的表情有些恐惧,仿佛落入了往日可怕的回忆,“看到他们一个个地被杀……然后有人捂住我的眼睛……”
“缨子?是谁杀了……”
“是魔鬼……没有人性的魔鬼。”缨子仿佛离开了回忆,恢复了往日微笑的表情,“扯远了……”
“缨子……”兰低下头,“对不起,让你想起了不开心的往事……你们家是不是遭遇了强盗的劫杀?”
“恩?”
“只有强盗才会干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不谈了,都已经过去了。何况……”缨子笑笑,“我们不说这些了。”
“缨子,刚刚你说起以前的事情,表情跟平时不太一样……从来没有看到过你那么悲伤的表情,非常柔弱,非常无助,非常恐惧……就像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非常茫然。”
“是吗。”缨子掩饰着。
“以前哀说看到你的笑脸就像看到了一层面具,看不到你真实的内心……原来你的心里藏了这么多的苦闷和悲伤。”兰轻轻地说道。
“哀说看我的笑脸像是面具?”缨子皱起了眉。
“是因为你从来不肯把自己心里的痛苦说出来啊。”兰真诚地说,“不要压抑自己,把话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一点的。”
“……有些话,说了也没有意义。”
“可是不管怎么样——”兰加重了语气,“朋友嘛,就是为你分忧的啊。你如果把什么都压抑在自己的心里,只会把心一点一点撑大,苦涩没有那么浓了,却也无处不在了……”
缨子怔了怔,他凝视着兰,突然挽住了兰的肩膀:“从认识你到现在,你带给我的感动真的不是一点点啊。”
“是吗?”兰有点害羞。
“你非常透明,干净到让我觉得没有办法正视……没有办法正视你的真诚,你的纯洁,你的不设防……所以有时候我会觉得很惊奇,在你身上只能找到爱的痕迹,对亲人对朋友,你只有爱和关怀,其实生活在你的身边,真的很容易被感染……有时候,我会觉得不可思议,兰,你从来没有恨过什么人吗?”
“仇恨当然也会有啊。”兰不假思索,“但是因为爱是永恒的,而仇恨只会带给自己和别人无谓的伤害,会随着时间而变得没有意义,所以,我总是告诉自己要放弃仇恨。而且……没有什么人是应该被仇恨的。”
“为什么?”缨子放开兰。
“因为很多人——太多人了,在他们被别人仇恨的时候,自己心里其实更加痛苦……很多时候,伤害别人的人其实受到了更严重的伤害,却没有人同情。缨子,人们都说宽恕是最大的美德啊。仇恨是永远没有爱美丽的,所以我们没有必要‘仇恨’。”
“可是……有些人,没有办法放弃仇恨,他出生就是为了报仇。”
“那么他会活得非常沉重。”
“所以我说有的人……”缨子说得很平淡,“有的人是注定得不到幸福的嘛。”
“可是!”兰反驳道,“爱可以感化仇恨啊,只要……”
“只怕太晚了……覆水难收。”缨子仿佛耳语。
“缨子?你说什么?”兰没有听清。
“没有……对了,我们走到哪儿了?好像已经边走边聊了很久了。”
“不知道啊。”兰四下环顾,突然惊喜地叫道:“缨子快看!!前面是条河啊!”
缨子看了一下:“没错,是条河。怎么了?”
“我们这几天只看到过断断续续的小溪,一直找不到河或者池塘——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洗澡了!”兰飞奔到了水塘边,“真是开心!出了这么多的汗,终于可以洗澡了!!可惜哀没有来!”
兰说着就开始宽衣解带。
“等一下!”缨子连忙转过身去,“你要洗澡?”
“难道你不洗?这几天天那么热!”兰奇怪地看着缨子,“缨子你干什么转身?我们都是女生嘛。你也来洗啊。”
“不……不要了……”缨子耳根红彤彤的,“我不习惯……你自己洗吧!我,我到别的地方看看,等一会儿再来这里找你……你洗吧!”
“缨子?”兰看到缨子急匆匆地逃一样地离开,不解地耸耸肩,脱下衣服扔在草地上就满心欢喜地跳进了清凉的河水里。


这条河虽然很深却清澈见底,冰凉的河水虽然有些刺激,却让人感到舒适的凉爽。
兰一边玩水一边洗澡,很是惬意。




二十、新一的“救命之恩”

这时的新一正走在树林里,不满地抱怨着。
“这两个人也真是的!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缨子也是的,竟然跟着兰胡闹……”他不禁担心起来,“该不会是又出了什么事情吧?”
不远处传来了阵阵嬉水声,新一走过去,下意识地惊叫起来——他看到了兰被树丛遮住的若隐若现的身体。
新一的惊叫惊动了正在洗澡的兰,她转过身来看到了树丛里新一的身影,愣住了:“新一?你怎么在这里?”
“我……”新一满脸通红。
兰忽然意识到自己正在洗澡,她尖叫着把自己的身体藏到水面以下,只露出脑袋,又羞又恼地叫起来:“色狼!!”
新一连忙转身:“你别误会了!我只是来找你和缨子的!纯属意外!意外啦!!”
“你……”兰勉强平息了心头的怒火,“你不许回头!!不许看!!!”
“你把我当成什么啊!”新一哭笑不得,“跟你说了纯属意外嘛,又不是我故意的……”
“少罗嗦!色狼!!”兰还是一口一个“色狼”地骂着。
“喂,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新一转身想跟兰理论,他一回头兰就尖声大叫,声浪刺得新一耳膜发痛,新一一边捂耳朵一边大叫,“好了好了!你快点穿衣服嘛!”
“你不许回头!!!”
“要看刚刚也已经看过了啊!”新一故意气兰。
话没说完,一颗石子准准地砸到了新一的脑袋,兰怒火冲天:“大色狼!!”
“哎哟!你怎么这么野蛮哪!”新一摸着头上的肿块,“骗你的啦,我哪有那么低级?”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哪?色狼!”兰边说边戒备地缓慢移向岸边想要拿衣服穿上。
“糟糕!”兰忽然感到一阵钻心的痛楚从脚踝袭来,大概是因为在冷水里浸泡了太久,她的左脚开始痉挛,一阵阵的巨痛使兰没有办法维持水中的平衡。
“新……”兰连连呛到河水,胸口的窒息使她说不出话来,“新……”
兰无力地在水里扑腾着,渐渐失去了意识……
“喂?你好了没有啊?喂!”新一不耐烦地问道,“快点嘛,喂?”
没有回音。
“兰?你穿好衣服了没有啊?”
“兰?你好了没有?”
“兰?”
“兰,你不会应个声啊?”
“兰?兰?”
还是没有任何回答。
“我回头咯!”新一迟疑着回过头去,却发现河里空无一人。
“兰,别开玩笑了,你在哪里啊?兰?”新一懊恼地说道,“真是胡闹,难道藏在那里了?”
他四处看看,又把目光回转到了水面上:“兰?你在哪里啊?”
一只纤纤玉手忽然冒出水面,随即淹没在河流中。
“兰?!!”新一大惊失色,“兰!!!”
他顾不得脱衣服就纵身跳进河里,飞快地游向兰所在的方向。
“兰!!!!!!”
新一怀中的兰已经昏死过去。
新一拼命把兰的脑袋托出水面:“兰!!你别吓我!!兰!”
女孩子没有反应。
新一带着兰奋力游回岸边。
新一浑身湿透了,他把兰平放在地上,女孩子面无血色。
“兰!!”新一拍打着兰的脸,“醒醒!!醒醒啊!!”
女孩子毫无反应。
“兰!!!”新一心急如焚,“兰你不要吓我!!醒醒啊!!!”
兰还是昏死着。
“兰!醒过来啊!对了!”新一看着兰苍白的脸,不假思索地低下头帮女孩子做人工呼吸。
新一连续呼了几口气,兰还是处于昏迷状态。
“兰!”新一再次低下头,他碰到兰的唇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缨子!”新一回头,急忙道,“兰溺水了!怎么办,她现在还在昏迷!”
缨子看到了兰,他脸色微微发红,从一旁抓过一件衣服裹在兰身上:“怎么会溺水的?”
“不知道,我来找你们,碰巧兰在洗澡……”新一正解释着,兰忽然咳嗽起来,吐出了吸进的积水。
“兰!”缨子连忙问道,“你还好吧?”
兰一边咳嗽一边勉强地点头:“咳咳……缨子……咳咳……”
兰又昏了过去。
“兰!!!”新一焦急地叫起来。
“没关系了,”缨子抱着昏迷的兰,“把水吐出来就好了。”


醒过来的时候,兰睁着眼睛看着守在自己身边的三个人——他们都已经睡着了。
蓝黑色的天幕早已繁星点点——已经很晚了吧?
不远处一堆篝火燃烧着,温暖的气息在空气里弥漫。
兰小心翼翼地坐起身,不想惊动正熟睡着的人。
晚风吹过,兰紧了紧身上的外套——这是新一的衣服?兰愣了一下,对了,我溺水了,然后失去知觉……兰回想起当时的情况,脸顿时红了,她下意识地回头,发现新一已经醒了,正凝视着她。
“你醒了?”兰有些羞赧,“是我吵到你了吗?”
新一摇摇头,带着兰走到篝火旁:“没有,你啊,真是状况多,这次又吓到我们了。”
“对不起……”兰看着熟睡的哀和缨子,歉疚道,“你们一直守在我身边,现在一定很累了……对不起,又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
“别用那种语气说话嘛。”新一连忙道,“只要你没事就好了,我们并没有怪你啊。”
“恩……”兰看着篝火旁正在烘烤着的几件自己的衣服,声音小得像蚊子哼,“那个时候,是新一救我的吗?”
“呃?”新一脸有点红,“哦,是我。”
“……那,那个时候……”兰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那个时候你有帮我度气哦?”
“啊?恩……”
“喂——!”兰勉强控制了自己的语气,“虽然我要谢谢你,但是……但是你为什么不让女生来救我嘛!毕竟新一是男生啊。”
“可是当时周围没有别人啊。”新一分辨道,“而且那种时候谁还想着这些啊。”
“可是……”兰一时语塞,她的脸涨得通红,“可是那是人家的……人家的……”
“你的什么?”新一看上去一脸茫然,“这么激动干什么?”
“没什么啦!”兰气呼呼地别过头去,“我告诉你哦!下次就算你救了我我也不会感谢你了!对了!”兰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叫道,“我差点忘记了!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会出现?!!色狼!!!”
“你!”新一故意说,“我救了你你不感恩戴德、以身相许就算了,竟然还反过来骂我!真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以身相许你个头!!坏人!!!”兰生气了,挥起拳头打向新一。
“喂!”新一一边四处逃窜一边嚷着,“太过分了!!竟然对救命恩人动手!!救命啊!!!”
“你省省吧!!别‘救命恩人’‘救命恩人’的!!”
“新一?兰?”
新一和兰追追打打的声音终于吵醒了缨子和哀,两个人这才住手。
“对不起吵醒了你们!”兰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我又害得大家担心了。”
“说这些干什么啊。”缨子伸手摸了摸兰的额头,“还好没发烧,本来我还担心你会因为溺水发烧呢,看样子——”缨子看了看新一,对兰道,“你现在一点事情都没有,还很能闹吗。”
“对不起啦……”
“你以后安分一点别再出事就好了!”哀的表情是难得的温和,“不过,我们也因祸得福了。”
“怎么说?”
“我们一路走过来,都没有发现水源,说明这条河流是附近唯一的水源,我想只要我我们顺着河走,应该可以碰到人家,那时侯就可以找到回去的路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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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0-14 18:10:23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一、惊人的身世之谜

“看!”兰欢欣鼓舞地指着不远处的丛林,“那里有一座草屋!!”
新一看了看:“真的啊!”
“得救啦!!!”兰开心地抱住哀,“这下就可以回去了!!!”
“好了啦,别开心得太早,我们还是先过去看看吧!”
四个人走到草屋前,发现房门紧闭,兰试着敲了敲门:“有人在吗?”
没有人回答。
“有人在吗?”
还是没有回答。
兰回过头来:“该不会是被人遗弃的小屋吧?”
缨子自信地摇头:“不会,你看,门板很干净,庭院也有打扫过的痕迹,这里近期内应该还有住人的。”
“那——怎么没人答应?”兰疑惑道。
“你很笨哎!”新一好笑道,“当然是出门了嘛,我们等一会儿好了。”
“你聪明!”兰不服气地回击道。
“你们……是什么人?”兰和新一正斗着嘴,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哦,大叔……”新一的话停住了,他惊讶地看着眼前的那个背着柴火的中年男子,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了?”兰没有太在意,她对那个山民道,“大叔,我们迷路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们走回山上的路啊?大叔?”
那个山民却仿佛没有听到,傻傻地看着新一。
“他们……怎么了?”兰、缨子、哀面面相觑。
“优……优作叔叔……”新一勉强开口。
“叔叔?”兰他们更加茫然了。
那个山民没有说话,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优怍,怎么了?”
一个中年女子奇怪地走上前,然而她在看到新一的一瞬间僵住了:“你……”
“母后!!”新一大惊失色。
兰愣住了:“母后?新一,你的母亲不是很久以前就去世了吗?”
新一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你们……你们是……”
“新一!”那个中年女子欲言又止,她求援地看向那男子,“优怍……”
兰看着哀,哀轻轻地说:“这大概就是——工藤新一的身世之谜了。”
“什么!”兰吓了一大跳,她看着那对山民夫妇,这才发现两个人虽然是粗布打扮,眉宇间却还是高贵的气质。
“难道说——”兰捂住了嘴巴,“难道说——!”
“妈妈不是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去世了吗……优作叔叔不也是在那个时候失踪的吗……”新一突然大声喊道,“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新一你冷静一点!”兰对新一摇着头,“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你不要这么激动。”
“弄清楚?”新一正视着优作和有希子,“好,请你们解释。”
“新一……”有希子忧伤地看着儿子,“我……我们也是不得已。”
“请你们解释!!”新一愤然大喊。
“新一……”所有人都被新一吓了一跳。
“进屋吧。”优作阴沉地说,“有什么话,坐下再说。”
一行人走进小木屋,气压很低,沉重得让人没有办法开口。
“喝水吗?”有希子倒了几杯茶给新一他们,拘谨地坐在优作身旁。
“事情……就如你们所见。”优作淡淡地说,“有希子的‘死亡’和我的‘失踪’都是假象,我们只是为了闭人耳目。”
没有人说话,只听得见优作平静的声音。
“有希子是当朝大臣的千金,所以常常来宫里走动。工藤原西,也就是众所周知的纳塔的先王工藤二世——我的哥哥,有希子还有我,我们三个是青梅竹马的朋友,从小一起长大。那时侯年纪小,我们从来心无旁骛,只知道我们三个是很好的朋友。直到有一天,我的父亲——工藤一世,也就是新一的祖父,突然宣布赐婚,有希子成了哥哥的妻子。这时候我们才意识到,原来哥哥和我……都喜欢有希子。”优作握住妻子的手,“父亲的决定宣布之后,我虽然很难过……但是,没有人可以违背父亲的意愿,我请求远征塞外,想要避开哥哥他们,没有想到有希子追到了战场……我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我带着有希子去找哥哥,请求他成全我们……哥哥当时,提出了一个条件……”
“条件?”新一脸色苍白,“难道说——?”
“……哥哥要求我放弃王位,发誓不与他争位,他就让有希子和我在一起。”优作叹了一口气,“我没有想到哥哥会提这种要求,但我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不过因为赐婚是父亲的意思,所以没有办法改变,我们就想了个下策,那就是——有希子和哥哥是名义上的夫妻,而我们约定,当父亲去世的时候,有希子和我就远走高飞,再也不问世事。”优作看着新一,“但是没有想到后来哥哥竟然要求把你留下,那个时候我们也是没办法……况且,这其中的原委也不想让你知道……才把你留在纳塔的宫中。”
“……”大家都噤声不语。
“新一……我们对不起你……”优作黯然道。
新一一言不发。




二十二、兰的安慰

深夜。
“兰?”哀从梦中醒来,看见兰正在穿衣服,“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我……我有点担心新一,他虽然平时看上去大大咧咧对什么都满不在乎……但是,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一定很大……我……”兰下了床,“我去看看他。”
“兰……?”哀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新一?”兰四处寻找着,终于在树丛间看到了男孩子的身影,“你爬那么高干什么?”
树枝上的新一忧郁地笑笑:“没什么,我想吹吹风。”
兰愣住了,她看着新一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这是兰第一次看到新一如此忧伤的表情。
“新一……”兰也爬上了树,“你还好吧?”
“我?”新一耸耸肩,“我没事。”
“别逞强了,你现在心里……一定很不开心吧,说出来,会好一点。”
“说什么?我名义上的爸爸为了权力舍弃了妻子,而我的亲生父母又为了他们的爱情抛弃了我……那么,我到底算什么!”新一颓然道,“算了,说这些也没有用。”
“新一……虽然我们看到的事实是这样,但是我总觉得……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兰沉思着说,“你父王在你母亲‘去世’之后并没有续弦……你想,这会不会是他当时要求留下你的原因?”
“……什么意思?”
“我是说……事实上,你父王大概也很爱你的妈妈,所以他当时的提出的要求……会不会是找个借口成全你父母呢?或者,也是某种形式的考验?只有他确信了工藤优作爱有希子胜过一切……才肯心甘情愿地放手?”
“……”
“你父王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再娶妻,也许那个时候,他已经确定了此生不会再有第二个爱人……为了纳塔的王位,他才要求留下你……同时也是,把王位,还给你的亲生父亲。”
新一呆呆地听着,摇头道:“你总是把事情往好的一面牵引,事实不可能是这样。”
“为什么不可能?为什么不相信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是好人,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爱人做出牺牲呢?”
“……就算我父王不是权欲熏心的人,我爸爸妈妈抛下我……”
“不是你说的吗?”兰朗声道,“‘为了幸福,什么都可以放弃啊。’你没有忘记吧?即使要伤害别人,幸福也是每个人最终的追求,所以说……你的父母,并没有做错什么,而新一你……不可以体谅他们吗?”
风掀动女孩子的裙角,女孩子清澈的目光,温和的微笑,圣女般的美丽。
新一伸手把兰揽入怀中:“……我明白了……兰,你大概,是上苍赐予我的天使吧,是天空中最璀璨的星辰……‘你命中的遭遇不管是幸运或是不幸,你都要接受,你的生命会因为某个人的来到而发生巨大的变化……是甜蜜或者苦涩,都是上苍赋予你的礼物……她会带着天上的璀璨的星来到你身边……’”
兰抬起头奇怪地问道:“你在念什么?咒语吗?”
“是小时侯一个占卜师的预言……”


树下,一个身影默默地凝视着新一和兰依偎的背影,终于黯然离去。




二十三、宽恕幸福

第二天
“新一……”有希子犹豫着开口道,“你们……要走了吗?”
新一没有答话。
“新一……”兰微微皱了皱眉头,她体谅地看着新一冷漠的背影,“伯父,伯母,我们已经在这里困了很久了,所以要快点回去。”
“新一……”有希子强颜欢笑,“那么,优作,送他们出去吧?”
“不用了。”新一冷冰冰地开口,“不用了。”
“新一!”兰看到有希子失望的悲哀表情,连忙轻声对新一道,“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为什么不能从他们的立场想一下,你这个样子他们会有多……”
新一紧闭着嘴巴不说话。
“新一!”兰看着新一冷淡的样子,忍不住道,“你为什么这么自私?现在这种状况谁都不愿意看到,可是命运没有办法更改……”
“兰,别说了!”有希子不忍听下去,连忙打断兰。
“伯母……”
“没有任何人责怪他们啊。”新一的声音使得所有人都不再说话。
沉默,沉默。
“我没有怪你们,真的,虽然……会感到难以接受,但我还是……没有怪你们啊。”新一深深地吸气,“我真的没有责怪你们。”
“新一……”有希子和优作难以置信地看着儿子。
“因为,”新一头也不回地走出屋子,“因为我想,如果是以幸福的名义,即使是犯罪——也是可以得到宽恕的,所以说……所以说……”
“新一……”兰站在原地看着倔强少年的背影,欣然微笑。
“所以说,我不怪你们……只是……”新一停住脚步,“请你们,幸福,我们……都付出了代价,所以更加要幸福!”
没有人说话。
一个决然的声音在山路上响起:“我希望爸爸妈妈得到幸福!”
有希子依偎在优作怀里,和着泪水笑了。
兰突然感到眼眶有些发热,哀轻轻地把手搭上了兰的肩膀:“昨天晚上,你和他说了写什么吗?”
“没有。”兰注视着新一,没有看哀,“我说了什么并不重要,新一他可以原谅他的爸爸妈妈,是因为……他原谅了幸福吧。哀,你觉不觉得,新一好像,有点长大了?以前我总是觉得他的生命里阳光太多,历练就少了,可是现在……新一他……他好像成熟了一点呢。”
“长大……成熟……吗?”哀也把目光投向了新一的背影,“兰,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身上有某种魔力,我,工藤,甚至是缨子,每个人,都好像会随着你,一起被净化……一起变得……善良了……”
“什么话啊,每个人本来就是善良的吗。”兰笑得很灿烂。
“也许吧。”哀也淡淡地微笑了。


纳塔皇宫
“陛下!”大臣跪了一排,“请您以国家为重!微服出巡这样的事情请您以后再也……”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新一疲倦地敷衍着。
“陛下!”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新一挥着手。
大臣们悻悻地退下了。
“啊~~~~~~~~~~~”新一叹了口气,“从回来到现在,这样的训话不知道听了多少次!早知道他们这么麻烦,我就不回来了!”
“皇帝哥哥!”和叶紧张地说,“你别吓我了!你这几天失踪,我都快,都快急死了……”
“就是说嘛,你这么失踪,连个接班人都没有。”平次笑嘻嘻地开着玩笑,“玩失踪也先立个皇储啊。”他说着看了看兰。
兰莫名其妙地问道:“平次你看我干什么?”
“没有没有……”平次慌忙摆手。
和叶忍不住笑了,哀和缨子却都面无表情。
“平次——你什么意思?”兰觉出一点不对劲,脸有些发红。
“哈哈……我没什么意思……”
平次正笑着,新一开口道:“兰,今天晚上到我房里来一下,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呃?”兰有些意外,“晚上?哦,那好……”
“什么话要晚上说?”平次坏坏地笑。
“服部平次!!”兰的脸更红了。
新一却没有反驳,只是挥挥手:“你们也都退下吧,我有些累了。”
“哦……”一行人互相看了看,但还是离开了。




二十四、迷惘的信念

走在走廊上,平次奇怪地问道:“你们觉不觉得新一回来之后有点消沉?”
“我也这么觉得,皇帝哥哥都不跟平次吵架了呢。”和叶点头道。
“是吗……”兰回答得有些心虚。
“你们没有觉得吗?他也不怎么喜欢说话,整个人郁郁寡欢的。兰,你们掉到那个山谷之后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有没有!”兰慌忙否认,“什么也没有发生!”
“真的吗?”平次不相信。
“真的真的!”
“那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没有!!不相信你问哀和缨子!”兰急了,新一的身世之谜关系重大,知情的人已经默契地约定了决不泄露。
“哦——”平次恢复了玩世不恭的笑脸,“你不肯承认啊,兰?该不会是——新一被你拒绝了吧?看他那么郁闷!”
“乱讲!!!”兰虽然生气,但是也暗地里松了口气。
“不说了,我还有事情要做!我先走了!”平次笑着跑远了。
兰轻轻地拉住哀的袖子:“哀,我也觉得……新一好像,有点……不开心呢。”
“……这样的事情谁也不会开心,况且我们也帮不了他。”哀冷淡地说。
“可是……我不想看到新一那么难过的样子。”兰坚定地说,“我想要帮他。”
“你能帮他到什么时候?”哀突然正视着兰。
“什么……”
“我们是敌人。”哀的声音不高,却毫不留情,“这一点,你没有忘记吧?”
“哀!”兰难以置信,“经历了这么多,你还是把新一当作敌人吗?”
“我……我不知道……”哀避开了兰的目光,“可是……”
哀没有说下去,两人都沉默了。
缨子在一旁听着,目光冷酷。
“草摩缨子!”一个冷冷的女声传来,总管宫野明美走过来,“兰绣妃千福,哀绣妃千福。”她转向缨子,“我有事情要找你,请你跟我过来。”
缨子点点头,对兰和哀道了个别就跟着明美走开了。


“哦——”明美听完泉的叙述,冷冷地笑道,“原来工藤家族还藏着着么一个秘密啊~~~~~~~~~~~~~真是没想到,肮脏的皇室,对吧?泉。”
“……”泉淡然地看着远处,“组织要知道的就是这个么?”
“大概吧。”明美突然故作惊讶地看着泉,“咦~~~~~~~~~~~~泉,你好像和过去有点不一样了呢。”
“……”
“果然!”明美拍了拍手,“你那张漂亮的脸——晒黑了呢,那个山谷底下的日子很不好过吧?风餐露宿?呵呵……”
“你就不能说点有价值的事情?”泉面无表情。
“不耐烦了?”明美的话音依旧调笑,“泉啊,你从来都不喜欢开玩笑呢……也难怪哦,组织那样的环境……造就的,都是你这样冰封着自己的人吧……呵呵……”
“我只是不像你那么无聊罢了。”泉忽然问道,“明美,灰原之所以会来纳塔,是组织安排的吧?”
“呃?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是吧,好像是组织先向灰原哀透露了工藤新一的身世有问题,那个女人果然就过来了,然后组织才能安排你埋伏在她们必经的山路上啊。怎么了?”
“那么……”泉沉思道,“组织到底想干什么。我有点知道了……”
“哦?什么?”
“组织事先向灰原他们透露了有关工藤新一的身世之谜的消息,然后派我在他们身边监视她们,组织一定是希望通过灰原的手干掉纳塔,然后组织再揭发灰原的女儿身,造成米撒大乱,而组织就趁此机会攻击米撒,我没有想错的话,整个计划就是这样,之前Gin对我说什么‘组织的目标更大’,大概也就是这个意思。”
“哼。”明美仿佛漫不经心,“组织也很脏呢,权力,占领米撒和纳塔吗?不过我在意的倒是——泉,你在担心什么?”
“担心?没有。”泉犹豫着,“只是……组织,会怎么对待他们呢?”
“他们?”明美挑了挑眉毛,“干脆的说,你是担心组织不会放过那个女孩子吧。呵呵,泉,你是真的变了哦,这种不安的神情,以前我从来没在你脸上看到过呢……你很珍惜那个女孩子嘛,她叫什么?哦,是毛利兰吧?”
“……她是无辜的。”
“哼!无辜?权力的斗争里没有无辜的概念!如果‘无辜’就可以被救赎,你还会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吗?!!”明美尖刻地说,“卷进权力旋涡的人,都不会得到好结果……我们都是权力的牺牲啊……你忘了吗……泉……”
“……组织会杀了他们吗?”
“组织的手段你又不是没有见识过,他们的下场你应该知道,不是吗?虽然组织不敢明刀明枪地进犯这两个国家,但是得手之后,和原来的统治者有关联的人都必须消失——这不是很清楚的事情吗?”明美意味深长地看着泉,“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别陷得太深,和组织对抗是没有结果的。”
“……”
“那是那个女孩的命运,她注定要成为权力的又一个牺牲品,就和我们一样……命运,永远没有办法更改。泉……”明美虽然还是在笑,声音里却掩饰不住的忧伤,“当你后悔……迷惘……不知所措的时候,试着想一想你的仇恨……那样你就会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也许不够理智,也许是饮鸠止渴的方法,但是……我们并没有别的选择,因为,无论怎样,仇恨……没有办法放下啊。”
“仇恨……吗……”泉的耳边突然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
“仇恨当然也会有啊。但是因为爱是永恒的,而仇恨只会带给自己和别人无谓的伤害,会随着时间而变得没有意义,所以,我总是告诉自己要放弃仇恨。而且……没有什么人是应该被仇恨的……因为很多人——太多人了,在他们被别人仇恨的时候,自己心里其实更加痛苦……很多时候,伤害别人的人其实受到了更严重的伤害,却没有人同情。缨子,人们都说宽恕是最大的美德啊。仇恨是永远没有爱美丽的,所以我们没有必要‘仇恨’。”
还有,那双清澈的眼睛。
兰,兰,兰。
泉不禁脱口而出:“明美,你从来没有想过吗……我们这样沉在仇恨里,是不是太固执了……我们这样……真的有意义吗?”
“哈哈!”明美愤然地讥讽道,“毛利兰是什么人?竟然让你对于仇恨的意义都模糊了?哈哈!真是讽刺啊!你忘了吗?忘了你从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时候的绝望?!你看来是忘了,哈哈!!可是我忘不了!!忘不了我妈妈临死的时候的痛苦!!忘不了她生前受的苦难,忘不了半夜醒过来看到我妈妈恸哭的背影!!我忘不了……忘不了我妈妈……为了那么肮脏的王位……竟然赔上了一辈子……”
“明美!”泉按住明美激动的肩膀,“冷静一点,这里是纳塔的皇宫。”
“……”明美挣脱了泉的手,黯然道,“呵呵,不好意思,有点失态了。”
“……”泉的目光避开了明美悲伤的表情。
“……我晚上会出去向GIN报告纳塔的秘密,你自己小心。”明美转身离开。
一阵风卷来,地上的落叶沙沙地响着,泉就站在风里,看着明美落寞的背影。
兰,谢谢你告诉的那些话,我曾一度以为你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天使……
但是……
我……已经不需要救赎了吧……
在仇恨的深渊里,万劫不复也无所谓……
因为……我,只能一直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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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0-14 18:11:48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五、惊梦

“新一?”兰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从进房间到现在,新一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出神地望着窗外。
“兰,你看,今天的月亮不错呢。”新一回头笑了笑。
“你叫我到你这里来不会是让我看月亮的吧?”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不开心吗?说出来好了。”
“没有。”新一看着兰不相信的样子,摇头道,“真的不是不开心。”
“那——?”
“兰,我并不是父王的儿子……你明白这所代表的意义吗?”新一沉思着说。
“你该不会……”兰紧张起来。
“我是没有资格继承王位的。”新一认真地说,“所以——”
“你别傻了!!”兰急忙道,“那件事情我们谁都不会说出去的!没有别人会知道你的身世!”
“可是我自己很清楚不是吗?”新一笑了,“你别紧张,我倒是觉得……退位的话,反而更符合我自己的心意。我告诉过你的,我不喜欢权力,也不重视什么王位,能够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生活才是我最大的梦想。从前的我必须对纳塔负责,而现在不同了……我可以,不,我应该退位的,不是吗?”
“你在说什么你知道吗?王位是不可以开玩笑的!!”
“我没有开玩笑。治理国家我已经很厌倦了……我今天找你来……”新一走到兰身后,轻轻地环抱着她,“是希望你和我一起离开这里,我们可以像我的父母那样,快乐地生活。”
兰愣住了:“你说……你要和我……离开这里?”
“没错,我很羡慕我的爸爸妈妈,有勇气追赶到了幸福……兰,跟我走,好吗?”
兰忽然清醒过来,连忙逃出了新一的怀抱:“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跟你走!!”
“为什么?!”
“我跟你走那哀怎么办?!”兰一时心急,连忙改口,“我是说……是说……”
新一却误解了她的意思:“没有关系的,我们又不一定要像我父母那样隐居山林,不用和灰原分开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傻瓜啊,我怎么可能跟你走?!我是哀的“王妃”啊!如果我跟你走了,那就意味着我要抛弃哀了!怎么可能呢!!
“那还有什么问题吗?”
“新一,你走了,纳塔怎么办?”
“平次他们一定有办法的啊。”
“不行!你太乱来了!!你不需要在乎你的身世的!!我们都会保守秘密!!所以……所以……”
“不是那个原因啊!我自己不想再被权利束缚了!兰……你为什么不肯跟我走?难道……是你不喜欢我?”
“啊?”兰呆了呆,对啊,新一要带着我走……他是说他喜欢我!!可是……可是我……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啊!我也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否喜欢新一……
“兰?果然是……因为不喜欢我吗?”
“不是不是!”兰慌忙摇头。
“那到底是为什么?”
“我……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兰推开新一,飞奔着逃出了新一的房间。
“兰!!”新一看着兰的背影,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天啊!!怎么会这样!!他竟然说要带我走什么的!他一定是疯了!!”兰求援地看着哀,“哀,怎么办啊?”
“你是怎么想的呢?”哀冷静如常。
“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这种问题啊!”
“你喜欢他吗?”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有一点吧。”兰有些羞涩。
“可能……吗?”哀冷淡地道,“你跟他走了也好,我也不想和你们兵戎相向。”
“什么叫做‘跟你们’?”兰愣住了。
“他不是要带着你走吗?你难道要因为我拒绝他吗?”
“你在赌什么气啊!哀,我怎么可能抛弃你呢!!”兰有些生气了,“我们是好朋友啊!我怎么可能……”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哀终于开口了:“兰,其实……我真的不想,和他在战场上见面。”
“哀……”
“……那天你问我,‘经历了这么多,你还是把新一当作敌人吗?’,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你也知道,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利用工藤的身世弱点打击纳塔的,可是现在……”
“……”
“现在他如果是自己想退位的话……”
“你还是想攻打纳塔?”
“我是不会放弃征服纳塔的。”哀坚决地说,“所以现在你们离开,也未尝不是好事。比起揭发他的身世逼他退位,现在你们这样,对于大家的伤害都会小一点,不是吗?”
“可是……可是就算我们走了,哀还是会攻打纳塔,那个时候……”
“可是工藤不会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也不会知道我们曾经这样子骗过他……不是吗?”哀握着兰的手,“你也不用,和朋友战斗了。”
“可是……可是我还是不可以不管哀你啊!”兰不答应。
“……我早就说过,我们是敌人……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放手,为什么不抓住呢?”
“我不想和新一成为敌人,但是我更不能离开哀啊!”
“兰……”
突然门被人粗鲁地推开了。
兰诧异地回头,惊得说不出话来。
哀看着眼前这个面色苍白显然在勉强压抑自己怒火的人,下意识地拉着兰退后了。


“你们是什么人……到底是什么人?!!”新一质问着。
“该死!竟然没有发觉门外有人窃听……”哀咬着下唇。
兰顾不得哀制止的眼神,冲到新一面前:“不是的,我们虽然……可是我们并没有……”
新一狠狠地推开兰:“你们是敌国的人是吗?哈哈,哈哈哈!!我竟然一直都没有发觉!!还傻傻地……卫兵!!”
“新一不要!!”
卫兵冲进来,莫名其妙地看着愤怒的君主:“陛下……兰绣妃,哀绣妃?”
“绣妃?”新一自嘲地笑了,“当初混进宫也是为了间谍吧?带她们到审讯殿!!”
“新一……”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怎么了?”缨子从门外走进来,她惊讶地看着屋里面的人,很快明白过来。
“带这个女人一起去!”新一冷冷地命令着就要离开。
兰冲过去抓着他的袖口:“放了缨子吧!不关她的事!”
新一看着兰:“不关她的事?”
“你相信我,新一!缨子和我们不是一起的!!她和我们一点关系也没!!你放了她吧!!”兰企求道。
新一断然摔开兰的手:“相信你?!我被你骗得还不够吗?!竟然还敢要我相信你?全部带走!!”
兰错愕地看着新一离去的背影,说不出话来。




二十六、新一的怒火

“皇帝哥哥……”
“新一……”
平次和和叶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审讯对象。
“兰?哀?缨子?”
“开玩笑吧?”
“认识一下吧,米撒的间谍……我真是傻……竟然疏忽了,‘灰原哀’,‘毛利兰’,竟然没有意识到这两个名字意味着什么!灰原,毛利……米撒和若里的王族姓氏竟然疏忽了……”新一自嘲地笑道,“没有想到吗?间谍……”
没有人说话。
所有人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
“……”
“……”
“……”
无言的对视,新一终于压抑了自己的怒火,声音嘶哑:“你们三个有什么要说的吗?”
“……”
“……”
“……”
“为什么不说话?不敢吗?既然有胆量混进纳塔的皇宫当间谍,既然耍了我那么久了,现在为什么不说话呢?!”新一愤然。
“我们……”兰试图辩解,终于没有说下去。
“说话啊!哑巴了吗?你们不是很擅长撒谎的吗?一个个谎言……天衣无缝啊!安慰,陪伴,开导!”新一苦涩地看着兰,“都是骗人的!!只是为了得到我的信任!只是为了得到情报只是为了……”
“不是的新一!!”兰忍不住开口了,“那些并不是骗人的!!我……我……”
“连骗人的解释都说不出口了吗?!”新一走到兰的面前,愤怒使他甚至扬起了手,“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你打吧……”兰看着新一,轻声说,“如果可以使你不再愤怒……你打吧……”
话音未落,新一的巴掌重重地落在兰的脸上,兰的嘴角血丝顿现。
“新一?!”“皇帝哥哥!!”“兰!”
所有人都被新一的愤怒震惊了。
兰呆呆地捂着嘴角。
“你干什么?!”缨子拦在兰的面前,“兰,你没事吧?”
“缨子不要……”兰黯然低头,“新一……你打吧……对不起……”
新一的眼神中闪现出绝望,他恨恨地命令道:“押进死牢!”
“死牢?”
“不要!皇帝哥哥!虽然他们……”和叶试图求情。
“谁再说话就和她们三个一样!!”新一拂袖而去。
“死牢……这么恨我吗……这么恨吗……”兰突然冲过去拉着新一,“就算我求求你……”
“……”
兰毅然开口道:“放了缨子!她真的是无辜的!!”
“……”新一深深地看了一眼兰,正要说什么却听到缨子的声音:
“兰,别说了。”
“押入死牢!”新一再一次命令,转身走了。
“新一……放了缨子吧……她……”兰和卫兵挣扎着,“新一!!新一!!”
新一的背影……只是越来越远……完全没有反应。


黑暗的牢房。
被不久前的审讯弄得疲倦不堪的三个人蜷缩在角落里。
兰下意识地拉着缨子的衣角。
“别怕。”缨子温和地握住兰的手,“陛下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
“不……”兰叹着气,“死牢……他……是真的是恨我们……”
“别太担心了……”缨子安慰地说,“毕竟,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
“所以才会更加憎恨我们的背叛。”兰摇头打断缨子,“缨子……为什么要留下来?刚刚为什么连一句申辩都没有?”
“……”缨子淡然笑了,“就算我申辩,他也不会相信的,不是吗?”
“……也许吧。”兰辛酸地说,“现在的他……根本不可能相信我们……”
“……”哀冷眼旁观,不说话。
“况且——”缨子平静地说,“这种时候,我也不想离开你们身边。有人陪伴的话,就不会觉得无助和寂寞了吧。”
“无助……寂寞……”兰冷了似的抱着自己的肩膀,“新一他……现在会不会……也很无助和寂寞呢?”
“……”
“……”
“那个时候,因为爸爸妈妈的事情,他受到伤害的时候……我陪伴过他……而现在,却是我在给他最大的伤害……”
“……”
“……”
“我觉得很对不起新一……”兰在哀的怀里哭出了声,“也对不起哀……对不起缨子……”
“兰,别这样……”哀抱着兰,“没有谁对不起谁,这是命运,你的,我的,工藤的……”
“可是……可是我……我很后悔……”兰哽咽着,“我们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
“错了也没有办法了,已经到了今天……就没有办法了。”哀伸手擦干兰的眼泪。


“皇帝哥哥?”
没有人回答。
和叶看了看平次,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
“皇帝哥哥,你没事吧?整天一个人关在屋子里,饭也不吃。”和叶把餐盘放在新一面前,新一却毫无反应。
“嘿!工藤!”平次见状,干笑了几声,“再怎么样也不用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吧?”
新一这才看到眼前的人,他倦怠地挥了挥手:“我不饿。”
“不饿也要吃啊。”和叶温和地说,“你是一国之君,你的身体……”
“不用为我担心。”新一顿了顿,补充道,“真的。”
“可是皇帝哥哥你的脸色真的很差……”
“我说了我没问题!!”新一不耐烦地打断了和叶的话。
“没问题?”平次忍不住直言道,“你这样也叫没问题?!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茶不思饭不想,成天苦着脸,你这样下去……”
“平次别说了!”和叶制止了平次,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们出去吧。”新一闭上了眼睛。
“皇帝哥哥……”和叶忧心忡忡地关上了门,不禁暗暗叹息。


“兰!哀!缨子!”隔着监狱的栏杆,和叶大声呼唤着。
平次闷闷地跟在一边。
牢房里的三个人愣住了。
“和叶!平次!”兰反应过来,连忙跑到栏杆边,“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来看你们啊。兰,哀,缨子,你们还好吧?”和叶关切地问道。
“我们……”兰勉强笑笑,“我们很好……”
哀和缨子也微微点头。
兰犹豫了一下,向平次道:“平次,新一他还好吧?”
“你说呢?”平次阴沉沉地。
“对不起……”兰的神色立刻暗淡下去。
“平次!!”和叶握着兰的手,“兰,皇帝哥哥还好,倒是你们……”
“……”
气氛有些尴尬。
平次终于开腔了:“你们的玩笑未免开得太大了吧?竟然……”
“对不起……”兰的眼眶有些酸涩。
“别说这些了……”和叶笑笑,“兰,皇帝哥哥他一定是一时气坏了才把你们关到这里来……”
“不……”兰摇头道,“是我们不好……他恨我们也是理所当然……”
“兰,”和叶真诚地说,“你相信我,皇帝哥哥不是无情无意的人,我们大家一起相处了这么久,就算是敌人——也已经变成朋友了啊。”
“和叶……”
“所以,我才不在乎你们是什么间谍……”和叶坚决地说,“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们都还是朋友对不对?”
“和叶……谢谢你。”兰抽噎着。
“没有……”
几个人正说着话,突然传来了一声断喝:“审判状——”
一个差役跑了进来:“关入死牢的灰原哀、毛利兰、草摩缨子三人——敌国间谍,罪无可恕,三日后处以极刑!!”
所有人都呆住了。
“极……极刑!!?”
平次一把抓住那个差役:“谁下的命令?!”
“报告服部大人,这是工藤陛下的旨意。”差役不敢马虎,掏出了圣旨。
“什么?!”和叶和平次面面相觑,“不可能!”
“新一他……”兰从最初的震惊中平静下来,她酸楚地一笑,“他……他就这么恨我吗……”
“不!”和叶拉着平次转身就跑,“兰你们等一下!!我们马上就去找皇帝哥哥!”
“和叶!!平次!!”




二十七、新一的决定

“工藤!”
“皇帝哥哥!”
门外响起果断的询问声,新一勉强收拾了心神:“进来。”
平次和和叶出现在门边,神情有着几分焦灼。
“皇帝哥哥!你打算处死兰她们吗?!”和叶脱口而出。
长时间的沉默。
平次开口道:“说真的,兰她们几个的问题,你真的打算这么办?”
“否则还能怎么办?”新一生硬地说,“间谍,你说该怎么处置?”
“皇帝哥哥……”和叶辩解道,“我觉得,虽然兰她们是间谍……可是大家相处了这么久,她们并没有伤害到……”
“没有吗?!”新一愤然,“一直以来的欺骗和愚弄,这样还不算伤害吗?!”
“问题在于——你真的想杀了她们吗?或者说——”平次一针见血,“你真的不会不后悔杀了毛利兰?”
“服部平次!!”新一震怒了。
“我们没有必要遮遮掩掩地说话。”平次毫不退让,“现在的情况是,你对于毛利兰放得下吗?”
“平次!!”
“……”新一不说话。
“我只是不想让你以后为了今天的决定感到后悔,所以我希望你想清楚,究竟你要怎么办。”
“皇帝哥哥……你,真的想要兰她们死吗?”和叶看着新一。
新一垂下眼眸,没有回答。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许久新一终于开口了,“在我面前并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如果不杀了她们,纳塔将会有灭顶之灾。”
“什么意思?”
“她们知道我的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
“我们坠落山崖之后,发生了一些事情……她们知道了我的秘密,一个足以击溃纳塔的秘密——”
“什么事情这么严重?!”
新一呼了口气:“我不是父王的亲生儿子。”
平次和和叶呆住了。


半个时辰
新一叙述了他的身世


“事情的大概就是这样了。”新一显得疲倦不堪,“爸爸和妈妈现在就隐居在那个山谷里,我本来打算自行退位……那样纳塔至少还可以有些准备,但现在,如果不杀了她们,她们泄露了这个秘密的话,你们和我一样清楚,那一定会造成纳塔国内大乱,到时候群起纷争,王位不保还是小问题,如果米撒趁机大举进攻,纳塔便危在旦夕了。”
“……”平次和和叶像木偶一样点着头,完全被刚刚听闻的消息吓住了。
“所以,现在杀了她们是唯一的办法。”
“工藤……”平次醒过神来,“为什么之前你都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我?”
“那时侯,并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内幕,害怕泄露的话造成混乱……”
“可是这么大的事情!!”平次摇摇头,“看样子,不处死她们是不行了。”
“……”
“可是工藤……即使是这样……”平次顿住了,“你……”
“平次……你还记得我从前告诉你的话吗?那个预言……”新一没有看平次。
“就是关于‘命中的人即将到来’吗?”
“没错……”新一苦笑着,“‘你命中的遭遇不管是幸运或是不幸,你都要接受,你的生命会因为某个人的来到而发生巨大的变化……是甜蜜或者苦涩,都是上苍赋予你的礼物……她会带着天上的璀璨的星来到你身边……’,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兰究竟是不是我命中的那个人,幸运,不幸,我已经糊涂了……”
“……”
“从前她陪在我身边的时候,我真的以为她就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然而现在呢?”
“……”
“她陪我一起笑,一起哭……可是一切都是假的,廉价的劝导,安慰,体贴,都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
“我甚至想要和她一辈子在一起……以为和她一起就是幸福……哈哈,这是谁的无聊玩笑?哈哈!”
“皇帝哥哥……”和叶听不下去了,“你不要这样……”
“我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只有杀了她们……真是讽刺啊,这种样子……算是惩罚……算是报复吗?”新一转过身,声音苍老沙哑,“你们出去吧。”
“皇帝哥哥……”和叶还想说些什么,平次扶着她的肩膀只是摇头。
和叶忧虑地看了一眼新一,走出了门外。
平次也跟着退出房门,他神色凝重地伸手关门——
在门合上的一瞬,他看到不远的地方,那个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男子,颓然地坐着,那张从来阳光灿烂的俊逸的脸庞,此刻却因为悲伤而变得陌生。
平次皱起眉头,思索着什么。


“平次……”和叶还是放心不下,“皇帝哥哥一个人没有问题吗?”
“放心吧。”平次安慰道,“我想,让他一个人静一静也好。”
“平次……”
“什么?”
“皇帝哥哥,真的会杀了兰她们吗?”
平次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和叶,我和工藤认识这么久,他这么悲哀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嗯……”
“兰陪着工藤度过了他人生的低谷,所以兰对于他的意义……真的很大吧。”
“嗯……”
“如果失去兰……工藤受到的伤害……会不会更大?他可能还没有意识到吧……”
“平次……你想说什么?”
“我不想看到工藤更加难过。”
“……我也一样。”
“……”
和叶凝视着平次:“平次,我们一起努力,不要让悲哀的事情发生,好吗?”
平次欣然点头。




二十八、真正的危险

“和叶——”平次停下脚步,“我们会不会太乱来了?劫狱的话……会不会太夸张了吧?”
和叶不满道:“不是平次你说要阻止悲哀的事情发生吗?如果兰她们死了,皇帝哥哥一定会更加难过!而且,无论如何兰她们是我们的朋友,怎么能见死不救?”
“可是……我觉得我们还是再去劝劝工藤比较好……”
“现在是什么情况啊!皇帝哥哥正在气头上,她们三个又知道了绝对的秘密,说服根本没用的!平次——”和叶抬高了声音,“你不是怕了吧?”
“什么话啊!”平次决断道,“我只是觉得我们没必要把事情闹这么大……不过,管不了了——现在,为了工藤,也只能这样了。”
“这才对嘛!”和叶嘱咐道,“等一下别忘了,我们就说是带她们出去问话,碰到阻挡的话——”
“我十几年的工夫不是白练的!”平次握了握拳头。
“就是这样!”和叶开心地点头。
“但愿一切顺利才好。”平次无奈地笑了笑。


监狱通道入口处
“我们奉了……呃,奉了,皇帝哥哥,奉了陛下的旨意,呃,要带三个死囚出去受审。”和叶尽量镇定地大声喊道,“打开死牢的门!!”
没有人应声。
“……”
“喂!”平次不耐烦地去推牢门,“我们是奉旨办事,快点……”
“开门”两个字平次没有说出来,因为只是轻轻一推,那牢门就“呀”一声地开启了。
平次和叶愣了愣,他们交换了一下眼光,小心翼翼地走进死牢。
牢房的走道,没有任何人出现。
和叶紧张地走着,冷不防踢到了什么,她顿时尖叫着扑到了平次怀里:“啊——!”
“怎么了?!”平次凑过去一看,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是一个人倒在这里!!”
“人?!!”
平次试了试那个人的呼吸:“只是昏过去罢了。”他突然皱起了眉头,“这个气味是——迷香?”
“迷香?!”和叶愣住了。
“糟了!!”平次连忙拉着和叶冲到关押了兰她们的牢房,牢房的大门洞开着——
里面空无一人。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和叶不知所措地看着平次。
“看来有人……比我们先了一步吗?”平次的拳头砸到墙上,“可恶!!会是谁呢?!!”


马车车轮的“辘辘”声在深夜里听得格外清晰。
兰紧紧握着哀的手。
“请问——”兰的话卡住了,“请问你,你为什么要救我们?”
驾车的人冷冷地笑了:“我是不是救你们,等一下你们会有不同的见解也说不定。”
“什么?”兰怔了怔。
“是不是来救你们的,等一下就知道了!”
这句话……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说的……


深夜。
牢房里一片漆黑,三个人都侧躺在地上,睡熟了一般。
安静得有些可怕。
兰翻了个身,在黑暗里睁开眼睛——睡不着,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安心下来。
新一……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极刑……吗?
兰轻轻地叹了口气。
哀的身体微微动了动,兰轻声问道:“哀,你睡了吗?”
“唔。”哀呓语般的说。
“哀……我心里有很多感觉……很累……”
“……”
“我……我觉得很难过……新一恨我们是应该的……可是我觉得很对不起他……”
“……”
“我知道新一的为人,就像和叶说的,他不是冷酷无情的人……是我们把他逼到这一步的……”
“……”
“他本来是不懂得仇恨的……可是他,他现在……他一定很伤心……”
“……”
“我觉得自己很残忍……一直在骗他……一直在伤害他……”
“早点睡吧,别想那么多了。”哀淡然道。
“可是……”
“兰,内疚或者后悔都是没有意义的,就算你现在觉得愧对工藤也没有办法。我早就告诉你了,这世界上没有谁对不起谁……这些都是命运,而已。”
“哀……”
没有人再说话。
“什么人?!”突然灯光昏暗的走道上传来一声喝问,随即是“噗”的一声,什么东西倒地的声响——
一股奇异的香味慢慢弥漫开来,哀倏地坐起身:“是迷香!”
兰连忙去拉一边的缨子:“缨子醒醒!!”
缨子却早已经醒来:“有人来了。”
“人?什么人?”兰紧张起来。
三个人都屏住呼吸。
一个轻盈的身影跳到了牢房门边,她一身黑衣,脸被面纱遮住了大半。
从身材看来是个女人。
“你是谁?”哀冷冷地问。
“知道我是谁之前应该先关心一下我来这里的目的。”那个女人利索地打开了牢门的锁,“出来!”
兰她们互相看了看,依言走出了牢房。
“快点跟我走!!”那个女人命令道。
兰觉得对方的声音在哪里听到过,一时却想不起来。
“你——你是来救我们的?!”兰问道。
“是不是来救你们的,等一下就知道了!”
这种口气,仿佛,含着淡淡的讥讽意味。


“到了!下来吧!!”马车终于停下来了,蒙面女人撩开了马车的车帘。
“……”哀看着面前森严的警卫,目光落定在不远处的金发男人身上。
这个男人……哀下意识地皱眉,戾气。
“这里是?”兰愣住了。
“干得不错,明美。”金发男人吸着烟。
“明美?”兰难以置信地看着蒙面女人取下面纱,“明美?宫野明美?!纳塔的皇宫总管?!!”
“别那么吃惊嘛。”明美笑道。
“……你们抓我们想干什么?!”哀冷静地质问道。
“不想干什么,米撒的皇帝陛下——不,女王陛下。”
“你们知道的还不少嘛。”哀惊了惊,恢复了冷淡,“那么,你们的目的——”
GIN乖戾地笑着:“呵呵,我只是想,如果攻打一个因为没有国王而人心涣散的国家,不知道胜算会不会大一点?”
“你们……想要攻打米撒?!!”哀愤然。
“什么?!!”兰握紧了拳头,“你们想挟持哀!!”
“不只是她,还有你——”GIN抬起兰的下巴,“如果有你在的话,说不定攻打纳塔的时候也会容易一点呢。”
“纳塔?!”兰气愤地,“原来你们早有计划!!”
“早就说过了,是不是救你们,不要那么肯定。”明美冷笑道。
“你们休想!!”兰拉着哀转身想逃,却看见匕首的寒光逼到了眼前,她倒退了两步,诧异地看着面前的人,“缨子?!!”
“……别动,我不想对你们动手。”缨子淡漠地看着她。
“你——”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和他们……一起的?!!”
“原来我的感觉没有错,你真的不简单啊。”哀很快镇定下来。
“哦——是时候为你正名了。”GIN走过来拍着缨子的肩膀,“‘草摩缨子’是个无聊的玩笑——各位,认识一下吧,草摩泉,我的得力下属。”
“泉……”兰呆呆地盯着泉。
“不好意思,请你们委屈一点了。”GIN挥手招来几个士兵。
他们迅速地捆绑了兰和哀,押着向牢房走去。
“缨子!!”兰拼命回头大喊,“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缨子!!!”
“……对不起,兰。”泉望着她们消失的背影,黯然叹息。
明美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二十九、新一真正的心愿

“和叶!!等等我!和叶!!”平次拉着和叶,“你听我说,现在不能去找新一!!和叶!!”
“为什么不能去?!!”
“这件事情我们去告诉新一不合适,会被怀疑的。”
“你还顾虑这些吗?!!不管怎么样我都要马上告诉皇帝哥哥!!” 和叶全然不顾平次的话,挣开了平次的手。
“和叶!!”平次无奈地跟在后面。
“皇帝哥哥!皇帝哥哥!!”,和叶慌慌张张地推开了新一寝室的门,“皇帝哥哥!”
新一诧异地看着两个深夜闯入的不速之客:“和叶,平次,发生什么事情了?”
“兰不见了!!兰她们三个人失踪了!!”
新一怔了怔:“我没有接到侍卫的报告。”
“皇帝哥哥,我们是亲眼所见的!死牢的门被人打开了,里面没有人,兰她们可能被什么人带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服部平次?”新一望着平次。
“我,我们并不太清楚。”平次支吾道,“但是兰她们真的失踪了。”
“我问的是——”新一的脸色有些阴沉,“你们两个为什么这么晚了会在死牢?”
“我们……”和叶看向平次。
“我们……”平次硬着头皮,“哦,我们觉得夜里很凉,怕,怕牢里的人着凉所以……”
“服部平次,你是军部的人,欺君该当何罪,需要我告诉你吗?”新一冷冷地说,“你们本来是打算去劫狱的是不是?”


“皇帝哥哥……”
“工藤……”
“……”新一脸上渐渐显出愤恨的神色,“连你们也要背叛我吗!!!”
“不,皇帝哥哥!!不是这样的!!”和叶急忙解释,“这并不是背叛!!我和平次,我们是不想看到日后皇帝哥哥为今天的意气用事感到后悔……”
“意气用事?!后悔?!”新一愤然,“我会后悔什么?!!瞒着我去解救死囚犯,还找出这样的借口……真是闻所未闻的笑话!!我对你们太失望了。”
“皇帝哥哥……”和叶说不出话来。
一个沉毅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平次直视着新一,“真正失望的,是我和和叶。”
“……”
“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工藤新一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你真的想违背自己的心吗?你真的看不出我和和叶冒着危险想去劫狱到底是为了谁吗?你真的以为我们是所谓的‘背叛’吗?”平次毅然道,“我知道,毛利兰的真实身份对你的打击很大,可是你就这样被愤恨蒙蔽了吗?你的宽容,你的爱,完全消失了吗?我本来以为你总会想通的,可是现在……我彻底失望了。”
“平次你别说了……”和叶诚恳地看着新一,“皇帝哥哥,你不是冷血的人,我知道,兰是敌国的间谍,你很难过,可是你不应该无视自己真正的内心啊,你还是爱着她的,杀了她,就真的可以平息你的怒火了吗?别说什么为了挽救国家,你真正的心愿——真的想要杀她吗?我不相信。”
新一不说话。
“皇帝哥哥,你是温柔善良的人,你以后一定会因为杀了兰而痛苦的!所以……所以说……我们不想看到你那么悲伤的样子……真的,皇帝哥哥……”和叶的声音非常真挚。
新一依旧不开腔。
“皇帝哥哥,兰在我们身边的时候,我们大家都很开心对吗?我们是朋友,这么久以来积累的友谊和爱,怎么可能被轻易抹杀呢?而且,我觉得兰她们也是有着善良心灵的人,为什么不可以对她们宽容一点,也是对自己宽容一点呢……”
新一还是紧闭着嘴巴不吭声。
“够了,和叶你别说了,他现在根本听不进去!”平次冷淡道,“工藤新一陛下,杀死毛利兰她们,或者你想治我和和叶的罪,都随便你好了——如果你真的想在这些没有意义的仇恨当中埋葬原来的那个你,我无话可说。”
“平次!”和叶看着新一,无奈地笑笑,“皇帝哥哥,也许你现在还是很生气……可是我想,你一定会有想明白的那一天……因为皇帝哥哥……是非常,非常感性的人……绝对不会,违背自己真正的心意,绝对不会……做出冷酷的决定……绝对!!我相信皇帝哥哥你……”


“我……我……”
和叶和平次愣愣地看着新一:“什么?”
“我想说……对不起。”新一勉强笑了笑,“让你们这么担心,让你们失望了。”
“皇帝哥哥??……”
“工藤??……”
“我一直,也在犹豫……谢谢你们对我说这些话……我想,我也许真的……只是一下子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爱的人一直在欺骗自己这个事实,所以……”
“皇帝哥哥!太好了,你已经想通了对不对?”和叶欣然道,“我一直相信,皇帝哥哥不会那么冷酷……”
“我,也许……不应该,用仇恨去掩盖爱……”
“好了好了。”平次打断新一,“别说这些了,我们还不了解你吗?你就这个性!对吧?你想通了我们也就公德圆满了!”
“服部平次!”
“现在我们要关心的不是这个。”平次严肃道,“兰他们失踪了,如果不是被我和和叶劫走,那么她们现在在哪里?”
“对啊,皇帝哥哥,我们急着来找你就是为了告诉你,兰她们恐怕出事了!”
“出事?也许是被米撒的人救走了吧?”新一皱起眉头。
“你想,可以轻易进入死牢,带走她们,在宫里没有内应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是米撒的人来劫狱,说明宫里除了她们三个还有别的间谍,可是平时也没发现她们和什么人走的近,所以我认为——带走她们的,可能不是米撒的人,而是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组织,而且,可能还早有预谋。”平次分析着。
新一点点头:“但是我们现在只能静观其变,先观望——只是服部,恐怕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三个人的脸色都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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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楼主| 发表于 2003-10-14 18:13:28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仇恨的缘由

黑衣组织总部


“唉……”兰不停地走来走去,“怎么办?屋子外面都是卫兵,想逃看样子不可能了。”
“兰……他们一时还不会对我们怎么样……只是一旦他们的野心得逞……”哀紧皱眉头,“我现在还担心,纳塔那边,工藤他们知道我们失踪会有什么反应。”
“新一?”
“我们想逃,唯一可以仰仗的,就是工藤派兵来救我们出去……”
“哀,新一那么恨我们……怎么会来救我们……况且他连我们在哪里都不知道啊。”
两个人不再说话。
“草摩大人,GIN大人有指令,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囚犯……草摩大人!草摩大人!”
屋外传来一阵喧闹,门被推开了。
兰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你是——缨子……”
泉没有回答:“我要带毛利兰去问话,GIN问起来,责任我负责。”
“哀……”兰惊慌地看着哀。
“草摩大人!”卫兵无可奈何地看着泉半拉半拽地带走了兰。


“喝水吗?”
兰摇头。
“吃水果吗?”
兰还是摇头。
“那么……”泉没有再说下去。
两个人尴尬地相对坐着。
“缨子……”兰终于开口了。
“草摩泉,不要再叫我缨子了。”泉淡然。
“泉……泉,那个时候,我在宫里碰到的蒙面人,是你吗?”
“……”泉点头。
“你……你是男生?”
“……”泉再次点头。
“天啊……”兰黯然,“新一没有发现我们的身份……我们没有发现你的身份……这到底是……”
“兰……”泉轻声问,“你恨我吗?”
“……”兰摇摇头,“说完全不恨是不可能的,但是缨子,我是说泉……我相信你不是坏人,你为什么要帮着那些野心家图谋天下呢?”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泉仿佛自言自语,“我所有的家人都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我加入组织不是为了权力,只是想,为我无辜死去的家人报仇……我说过的,有些人生来就是为了仇恨,我就是这样的。”
“报仇?对谁?”兰愣住了。
“灰原哀。”泉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哀?”兰倒抽了一口冷气,“为什么!!你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算计她?!!难道……”
“你已经猜到了对不对?”泉没有回避,“杀死我全家人的凶手,就是米撒的皇室,灰原一族。”
“怎么会……”兰难以置信。
“你知道的,米撒对外宣称的国王是灰原竹衣,然而实际上的国王,却是他的双生妹妹,灰原哀。真正的灰原竹衣早在八年前就因为突染恶疾死了,可是米撒的统治者竟然杀死了所有和这对兄妹俩有瓜葛的人,为的就是瞒天过海,保住王位。”泉恨恨地道,“我父亲当时是宫廷御医,被召入宫中为灰原竹衣治病,他做错了什么?什么都没有!!可是我们一家就这么被冠上了‘叛国逆反’的罪名,株连九族!!当时我的母亲拼死恳求一个少许有些正义感的卫兵放过家里年纪最小的我,我侥幸逃生了,可是父亲,母亲,哥哥,姐姐,还有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书童,照顾我的仆人……就这样在我面前……全部死了……”
“怎么会这样……”兰惊讶得捂住了嘴巴。
“你不会了解亲眼看着亲人死去是什么感觉……原本幸福平安的家,一夜之间,荡然无存。”泉的声音不大,却掩饰不了内心的苦涩,“那段时间,我整夜整夜地睡不了觉……一闭上眼睛,就是亲人死去时的脸……”
“……”
“我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了,为了王位,就有那么多的无辜的人断送了自己的所有幸福!!为什么?!权力到底有什么意义?为什么我的家人会成为牺牲品?!那些热中于权力的疯子,他们都是魔鬼!!”
“泉……”兰试图安慰,却不知该说什么。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碰到了GIN。组织从很久以前就开始计划独霸天下,如果想要达成目的,首先就要消灭掉两个国家,那就是国力最强的——米撒和纳塔,所以组织到处物色可以为他们效劳的人,而一心想着报仇的我,就成为他们理想的人选。我知道组织也是为了天下的霸权而疯狂,可是想要报仇……我不得不借助他们的力量。然后碰到了你……”泉凝视着兰,“在碰到你之前,我完全活在仇恨的炼狱里,可是认识你之后——”
“认识我之后?”
“你很善良,一直把我当作真正的朋友……不管是对‘草摩缨子’,还是那个杜撰出来的‘蒙面人’,你都非常信任,那种信任,我,我真的很感动。”泉微微一笑,“所以,我也是真的,把你当作我最重要的——朋友。我也想,一直在你身边,和你,维持现状,但是……”泉叹了口气,“但是我真的不能不报仇,如果不报复灰原哀,我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心安……”
“泉……也许你会觉得,我并不能够完全理解你的内心,但是我……”兰真诚的说,“哀不是坏人!那时侯,我嫁到了米撒,无意中发现了灰原家族的秘密,哀如果是无情的人,她完全可以杀了我灭口,可是她没有!”
“……”
“她对于你们这样无辜受害的人充满了歉疚,所以她才不愿意再伤害任何的生命!”
“……”
“泉,你还记得我说过的吗,没有人是应该被仇恨的,因为她们被仇恨的时候,往往自己会更痛苦……哀她其实是非常善良的好人,你所受到的伤害,哀心里是非常内疚的……”
“……”
“泉,公平的说,这些事情,错并不在哀啊,况且,你这么执著地报仇,到最后,到底有什么意义?亲人不能死而复生,同时杀死了原本善良的自己……泉,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好不好?好不好?”
“兰,你太天真了。”泉缓缓的说,“事情走到这一步,早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仇恨,哪有那么容易放下呢……兰,你不会了解,那种痛彻心扉、深邃入骨的恨,真的,很难很难放手……况且不止是我,组织里还有很多仇恨米撒的人,就像是明美……大家,都是没有办法回头的。”
“宫野总管?”兰讶然,“她也是仇恨着哀的人吗?”
“她的仇恨……也许和我一样深刻吧……”泉犹豫了一下,“她是……是……灰原哀的,同父异母的姐姐。”
“姐姐?!!”兰完全没有料到。
“她和灰原哀,拥有同一个父亲,就是米撒的先王。但是她的母亲是平民,米撒对于皇室血统的纯粹是非常看重的,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平民进宫为妃,而如果灰原皇帝坚持要娶她,就没有继承王位的资格,结果……为了权力,那个皇帝就放弃了已经怀有身孕的恋人,也就是,明美的母亲。明美加入组织之前的生活非常潦倒,因为未婚先孕的关系,所以母女俩一直受到人们的歧视,也为人唾弃,明美从小就……”
“草摩泉,你的话未免太多了吧?”门被人猛然推开,明美站在两个人面前,冷若冰霜的脸上显出几分怒气。
兰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女子——明美的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兰却一眼就看出了她内心的酸楚。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打听的……对不起……”兰歉然道。
“知道了就知道了,我也没空管你这无聊的好奇心。”明美冷冷地看着泉,“违反GIN的规定私下见囚犯,你的胆子还真是越来越大了呢。”


“GIN问起来的话,我自己会负责任。”泉冷淡的说。
“哼,我也懒得理你,自己有个分寸就可以了,就算是为了心上人,也该……”明美看了看兰,一脸嘲讽。
“宫野明美!”泉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你可以离开了吗?我马上就送她回去。”
明美的嘴角滑过一道不屑的弧度,向门边走去。
“请等一下!”兰忽然抢上去拉着明美,“明美小姐,可以去见见哀吗?”
“兰?”泉诧异地看着兰。
“我想,你是哀的姐姐……哀一定很想见见你,你也一样吧!你们是对方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不是吗?”兰恳求道。
“亲人?!!”明美一把摔开兰,“我可没有那么高贵的亲人!我和我妈妈都是被他们看不起,都是被他们遗弃了的,亲人?别说笑了。”
明美转身就走。
“明美小姐!!明美小姐!!”兰还想说什么,泉却拉住她摇头:“兰,明美的心里的仇恨你是不会懂得的,要她现在去面对灰原哀是非常困难的,她们是姐妹,又不是姐妹,明美受到的伤害,不是一下子就可以解释得了的。”
“泉……你们都在恨哀……对她好不公平,你们知道吗?”兰低下头,“所有所有的事情,哀难道不是受害者吗……”
“……”
“她从小接受残酷的训练,时刻要提防身份泄露,八年来,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亲信,一直一个人生活在寂寞当中,没有任何时刻可以安心!这样的折磨,还不够惩罚吗?”
“……”
“哀其实完全不像她表现出的那么冷酷坚强,她所承受的重压,非常非常沉重!我在她身边,感觉得到她有多么不快乐……哀她,也是被命运诅咒的孩子啊!你们不该恨她的……”
泉伸手拭去兰的泪水:“别说了,兰,一切都是上天早就安排好的,仇恨,被仇恨……我们的一切,都是没有办法改变的,灰原也好,你也好,我也好,明美也好,我们大家命运的轨迹,都是无法更改的……兰,我要告诉你的是,这次我无论如何都要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泉?……”兰有些迷惘地看着泉。
泉只是温柔地微笑着,把兰揽入怀中:“所以请你不要太担心,我一定一定……会保护你的。”




三十一、救赎

深夜的纳塔皇宫。
“皇帝哥哥,睡吧,你这样成天不眠不休,累垮了身体怎么办?”和叶忧虑道。
“就是说啊,你又不是铁人,哪能这样折腾自己?”平次也附和着。
“我没有关系,服部,兰她们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吗?”新一眉头紧锁。
“我真的尽力了,都快把纳塔掘地三尺了,半个影子也没有。”平次无奈地摇头。
“怎么会这样呢?”新一焦急道,“已经十多天没有消息了,米撒那里也毫无动静,我倒期望她们是回去了,可是……”
“兰她们该不会,遭遇什么土匪了吧?”和叶道。
“别乌鸦嘴了!再说就算遇到土匪,以兰的空手道,也应该可以逃出来的啊。”
“我还是觉得服部的分析比较在理,带走她们的,可能不是米撒的人,而是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组织,而且,可能还早有预谋。”新一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应该把她们关押起来,弄到今天这种局面……”
“皇帝哥哥你不要自责……”
正说着话,突然窗外飞来一个纸团,不偏不倚地砸在新一的面前。
“谁?!!”平次立刻冲到窗边,外面却空无一人。
“平次,是谁?”和叶也走过去。
“被他跑掉了。”平次懊恼道,“我去追。”
“现在肯定来不及了,别管他了,先看看纸上说些什么。”新一打开了纸团。


工藤陛下亲启

想知道毛利兰的情况,情人草花园见。我会等你到天亮。
请不要带随从同往。
XX敬上


“没有署名?!!”和叶奇怪地说。
“这是什么人啊?”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知道兰的情况!”新一兴奋道,“终于有消息了!!太好了!!”
“不一定,皇帝哥哥,说不定是什么人抓准了你一定会为了兰的事情去赴约,说不定是什么陷阱……”
“总之工藤,谨慎起见我还是跟你一起……”
“不。”新一迅速起身,“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敌人还是朋友……但是他既然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我还是遵守的好,我一定要知道兰的情况……服部,别跟来。”
“工藤!!”
“皇帝哥哥!!”
和叶和平次忧心忡忡地看着新一远去的背影。


月影婆娑。
新一独自站在情人草花园里,黯然凝望着随着晚风起舞的情人草。
情人草……吗?
……
“这个是……”
“是情人草啊。”
“你……这些情人草……”
“这些情人草可是我不远万里从若里运来的啊……若里虽然不是什么显赫大国,但却堪称一个人间天堂,那里有很多漂亮的植物,而且听说那里盛产‘美女’呢……我呢,从小就很喜欢那里的花花草草,特别是这种情人草哦……兰,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礼物?”
“是啊,喜欢吗?”
“当然……可是……”
“我早就知道你会喜欢的。”
“啊?为什么?”
“因为……花如其人……它和你一样啊……呃,很……很可爱,很单纯,很清爽。”
“谢谢你哦……真的,谢谢。”
“……你喜欢就好了。”
……
那时空气里的美好与甜蜜,芬芳的快乐,至尽历历在目。
新一叹了口气。
……
“我是不会放弃征服纳塔的。所以现在你们离开,也未尝不是好事。比起揭发他的身世逼他退位,现在你们这样,对于大家的伤害都会小一点,不是吗?”
“可是……可是就算我们走了,哀还是会攻打纳塔,那个时候……”
“可是工藤不会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也不会知道我们曾经这样子骗过他……不是吗?你也不用,和朋友战斗了。”
“可是……可是我还是不可以不管哀你啊!”
“……我早就说过,我们是敌人……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放手,为什么不抓住呢?”
“我不想和新一成为敌人,但是我更不能离开哀啊!”
……
美好的梦幻,在一瞬间成为泡影。
当天使变成恶魔,梦醒的时刻,那种钻心的疼痛,是什么?
因为被欺骗的愤怒?因为被背叛的耻辱?还是……看着幸福远去的绝望呢……
那个梦魇般的夜晚,是新一不愿去碰触的记忆。
……
“你们是什么人……到底是什么人?!!”
“不是的,我们虽然……可是我们并没有……”
“你们是敌国的人是吗?哈哈,哈哈哈!!我竟然一直都没有发觉!!还傻傻地……卫兵!!”
“新一不要!!”
“当初混进宫也是为了间谍吧?带她们到审讯殿!!”
“放了缨子吧!不关她的事!”
“不关她的事?”
“你相信我,新一!缨子和我们不是一起的!!她和我们一点关系也没!!你放了她吧!!”
“相信你?!我被你骗得还不够吗?!竟然还敢要我相信你?全部带走!!”
……
气愤,心痛,这种种纠结在一起……自己到底还是没有办法狠下心来啊。
“……你不是冷血的人,我知道,兰是敌国的间谍,你很难过,可是你不应该无视自己真正的内心啊,你还是爱着她的……”
“我……还是爱着她的……吧……”新一喃喃低语,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冷淡的声音:
“我不想打扰你回忆以前的事情,但是我的时间不多,必须快点说完话。”


新一恍然回首,诧异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子:“你是……缨子?”
“工藤陛下,我是草摩泉。”泉淡然道。
“我……”新一皱起了眉头,“你们都有另一个身份吗?兰,灰原,你……”
“……现在不是追问我身份的时候。”泉打断了新一,“你想不想救毛利兰?”
“你可以帮我吗?”新一认真地问。
“只要你还愿意救她就好。”泉仿佛松了口气,把一个信封扔过来,“那好吧,我会帮助你,但是我们必须抓住时机,具体计划我已经写好放在信封里了,请你好好的看一看,里面有达到基地的地图。”
“基地?”
“组织的基地。”
“组织?”
“简单来说,组织事先向灰原他们透露了有关你的身世之谜的消息,希望通过灰原干掉纳塔,然后组织再趁机攻击米撒。事情就是这样,工藤陛下。”
“……”新一倒吸一口气,“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能救兰的只有你,我不得不对你开诚布公。”
“……”
“了解了一切——你还相信我吗?还愿意救兰吗?”
“……兰在哪里?”
“……”泉的眼里闪过一丝欣然,“你只要按照我的地图和计划行事就可以了。兰她们现在被组织关押着,行动不自由。陛下,计划是在在三天后,如果有变动,我会通知你,希望一切顺利。”
泉的身影一瞬就跳上了墙头,“我不方便在这里久留,再见了,帝王。”
“等一下!!”新一大声喊道,“请回答我一个问题!”
“……三天之内我会保证兰的安全,你不用担心。”泉说着要走。
“我想问的不是这个。”新一再次大声喊,“你为什么要联合我?你有什么目的?”
“我只是想救兰,没有其他目的。”泉消失了,隐约听到一个声音,“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在乎,唯一珍惜的人,只有兰一个而已。”
“草摩泉……”新一默念着这个名字,心里涌起一股不知名的奇怪感觉。




三十二、姐妹

“……你说……宫野明美……”哀瘫坐在椅子上,“是我的……姐姐?”
“泉是这样说的。”
“骗人的!”哀突然大声喊道,“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有什么姐姐!!我……”
“哀!”兰扶着哀的肩膀,“哀你冷静一点!我知道你可能受不了,可是这是真的,明美小姐……她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
“胡说……怎么可能……”哀颓然,“怎么可能……”
兰有些担心地看着哀:“哀,你还好吧?”
“……”
“其实……我觉得,如果明美小姐是你的姐姐……哀就有亲人了,对不对?这样也很好啊……”
“好什么。”
“哀?”
“我的父亲,为了保住王位,抛弃了身为平民的妻子和女儿……我那个从来不为人知的‘姐姐’,从小是在过着怎么样的生活……以至于她要这样来报复我……这样,好什么……”
“哀……可是毕竟,这世界上有一个和你有着血缘关系的人存在了……明美小姐是你的亲人啊,对不对?”
“一个和我有着血缘关系……却仇恨我的,亲人吗?”
“哀……”
“兰……”哀忽然捂住了脸,声音竟然开始呜咽,“我很怕……很害怕……”
“怕?”兰怔了怔,“你在怕什么?”
“……仇恨……我很怕被别人仇恨……非常怕……从小就很害怕……”
“别这样,哀……”
“从小我就知道我的王位是用什么换来的……很多人都因为我而死了……我知道这世界上一定有人恨我……可是……可是,一旦仇恨具体到眼前,我真的很害怕……”
“哀……”
“草摩泉……姐姐……为了维护我的王位,他们都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我不想的……不想伤害他们,不想被他们仇恨的……兰……”
“哀……你听我说。”兰的声音柔和却坚定,“不是你伤害他们的,他们仇恨也不是你。”
“兰……?”
“并不是你的错啊……泉,明美小姐,他们所遭受的伤害,很残忍,很残酷,可是不应该归咎于你!哀,真的不怪你的……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权利,是那些执著于权利不肯放手、抛弃了一切也在所不惜的疯子,是权利的奴仆——你不是这样的人,对不对?”
“……”
“哀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很清楚,对不对?这些悲伤的事情,根本不是你造成的啊,你也是权利的受害者不是吗?所以千万不要责怪自己……哀,你是无辜的。”
“……无辜?可是这一切,终究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为了王位,草摩家族不会被灭门,在我锦衣玉食的时候,我的姐姐,却……”
“可是这些都是命运,对不对?这就是你的,泉的,明美小姐的——命运,对不对?命运不是你撰写的,更不是你可以更改的,不是吗?”
“我,我不知道……”
“不要再迷惘了。”兰坚决地说,“我认识的哀不是这样的。我认识的哀,心里的确是装了很多苦恼和悲伤,可是非常坚强,不会困惑,永远都很清醒,很冷静。”
“……”
“从我认识哀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你背后有很多的故事,很多隐藏着的心情,你拼命地伪装自己,封闭自己,为的也只是保护自己,所以从那个时候,我就决定要留在哀的身边,陪你一起分享,我希望,哀可以像一个正常的女孩子一样生活,可以哭可以笑,我希望哀得到幸福,你明白吗?灰-原-哀。”
“……”哀叹了口气,释然道,“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工藤还有那个深藏不露的草摩泉会对你情有独钟了……”
“乱讲什么啊!”兰的脸迅速红了,“什么情有独钟!!”
“听我把话说完。”哀看着兰,淡然笑了,“兰,你真的有着很大很大的魔力,可以把悲伤,难过,内疚,那么轻易地变成温暖的感觉,我,还有工藤,草摩泉,我们最难过的时候,你的存在,真的非常,非常重要。”
“我们是朋友嘛。”兰温和地笑了,“朋友,就应该是非常重要的存在啊。”
“真的……很谢谢你。”
“你心情好了,我就放心了。”


囚禁着兰与哀的房门外,一个纤弱的身影低着头,一双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来看她吗?”
“谁?”
“你妹妹。”
“灰原哀不是我妹妹。”
“这不是由你决定的。”
“草摩泉!!”
“好吧,你否认也没有关系。”
明美深紫色的瞳仁里闪出几分迷惘:“我……只是来看看。”
泉看着明美:“明美,你真的不当她是你妹妹吗?”
“……”
“在灰原哀的身边呆了这么久,我觉得,她并不是一个应该被憎恨的人……其实公平的说,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公平?”明美冷笑道,“你跟我说公平?公平的话,我们为什么要接受这样的命运?”
“明美,我只是就事论事。灰原哀不是造成你我痛苦的根源,这点不应该被否认。”
“……”
“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没什么,我只是刚刚看到你的样子……”
“我的样子?”
“有些迷惘,有些不忍,有些关怀……很像一个姐姐看着妹妹的眼神。”
“少胡说。”
“我没有骗你,你自己也许没有意识到吧,你对灰原哀,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姐妹情谊的。”
“我说过了,她不是我妹妹!”
“……”
“好吧……也许,从血缘上说,她的确不可否认是我妹妹,可是我没有办法把她当作我妹妹……泉,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
“记得。那时,我是为了要物色反对米撒国王的人,所以才会找到你。”
“那时侯,是我最潦倒的日子。因为是私生子,所以从小我就被别人蔑视,‘野孩子’之类的谩骂充斥着童年,还经常被人欺负……印象里最深刻的,是妈妈半夜里看着我伤痕累累的脸,哭得泣不成声……”
“……”
“长大之后,还是背负着阴影,没有办法摆脱……妈妈死的时候,终于把我的身世告诉我,你知道吗?”明美幽忧地看着泉,“我宁愿自己真的没有爸爸,也不想听说,我的父亲仅仅是为了王位就抛弃了我和妈妈……他把那么深重的苦难抛给我们,只是为了这样的原因……”
“……”
“所以一想到,我和妈妈受苦受难的时候,米撒的王宫里却还在歌舞升平,想到有一个和我有着同一个父亲的女孩子却在同我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我受不了。
“明美,其实……在认识你的时候,我总觉得,俏皮调笑,完全不是你的本色,而真正的你,却依然琢磨不定。”
“……真正的我……吗?泉,你说灰原哀不是罪孽的源头,我不是不知道,只是……我必须找到一个可以被我憎恨的人,我的仇恨快要把我逼疯了,我一定要找到可以发泄的地方……我必须找一个人去恨,你明白吗?”
“怎么会不明白呢。”泉望向远方,“从前的我,也是一样的吧,仿佛是地狱的罗刹鬼,只想着报仇……可是,有一个人告诉我,仇恨到最好无非是两败俱伤,当大仇得报,我们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呢?”
“泉……”
“……不过,命运已经如此,我也没有办法改变,只是——”泉认真的说,“我一定要保护那个人,这是我现在唯一的目的了。”
“泉,你该不会……”明美忧心道。
“没什么,我还有事情要做,再见。”
明美依靠着门框,默默地看着泉远去,微微叹了口气。



三十三、决战前夕

“我们就从这里进去,服部,这里要做一点安排……”
“好,我去……”
和叶看着潜心筹划的新一和平次,体贴地端上了两杯清茶:“皇帝哥哥,休息一下吧。”
平次接过杯子,感激道:“谢啦,和叶。”
新一抿了一口茶水,却怔怔地不说话。
“皇帝哥哥?”
“这是什么茶叶?”
“我也不知道,书房里只有那边的一包,不是普通的茶叶,像是花茶一类的吧。”和叶指了指不远处的柜子。
“怎么了?”平次喝了一口茶,“这茶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新一笑了笑,“很怀念的味道,这是兰送给我的,她亲手做的情人草花茶。”
“……是吗?”和叶和平次相视无语,正要开口,新一却抢先道:
“明天就可以把兰救出来了,计划可一定要成功啊。”
“放心,我的安排可是天衣无缝,地图我已经研究透了。”平次道,“倒是那个通风报信的人,确实可靠吗?”
“我还没有跟你们说他是谁吧。”新一叹了口气,“说出来你们一定会不相信,是缨子。”
“缨子?!!!”
“草摩缨子,没有想到吧。”
“怎么会……”
“而且,缨子是个男人。”
“不可能!!!”
和叶和平次面面相觑:“那他的身份是……”
“我也不知道,但是他想救兰,这点应该不用怀疑。”新一看着窗外的月亮,“这些都不重要了,回首过去和现在,真想一场梦啊,美丽,却不真实。”
“梦吗?”平次笑道,“不过,这场传奇,应该有个美满结局吧。”
“希望如此。”新一神色凝重。


“草摩大人!”卫兵恭敬地行礼。
“让我进去。”
“可是……GIN大人吩咐过最好少接近人犯。”
“我现在就要进去。”
“这……”
泉不耐烦地推开卫兵,直接走进了关押兰和哀的屋子。
“泉?”兰惊讶道,“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哀冷淡地看着泉没有表情。
“现在先别问。”泉冲门外高声道,“我要带毛利兰和灰原哀去问话,你们把南门打开!!”
“草摩大人,基地的南门没有GIN大人的命令是不可以……”
“少废话!!我让你去开门你就快点去,GIN那边我自然有交代!”
“……是。”卫兵不情愿地答应着。
“泉?”兰愣了愣,“问话?为什么要问话?”
“傻瓜,当然不是真的问话。”泉确定了守卫的卫兵已经走远,压低声音,“我要救你们出去。”
“救我们出去?”兰看了看哀,“泉,你说什么?”
“留在基地太危险了,如果不尽早救你们出去,迟早会被杀掉。我已经和工藤说好了……”
“你说新一?!!”兰惊奇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新一他……”
“是的,他愿意救你。”泉按着兰的肩膀让她坐下,“他看上去为你的事情操了很多心。现在听我说,我刚刚让卫兵去开南门,实际上我让工藤在北门接应,所以我想如果GIN发现了我带你们走的话,他应该往南面追过去……”
“但是我觉得GIN不是笨蛋,他也不是没有可能识破这个计划。”哀冷静道。
“所以我们最好还是尽量快点逃出基地。”泉说道。
“泉,可是这太危险了,如果被发现,你会被……”兰忧心道。
“我没有关系。”泉斩钉截铁,“我怎么样都没有关系,你还记得那个时候,我们大家掉下山崖的时候,我对你说的话吗?为了你,就是死掉也无所谓,虽然那个时候我一直在骗你们,可是这句话不是假的,希望你记住。”
“泉……我……”
“别说这些了,快点走吧。”泉说着打开房门。
“等一下。”哀对兰示意道,“可以先出去一下吗?我有些话要对草摩说。”
“哀?”兰点点头,走出了房间。
“你想说什么?”泉看着哀。
“没什么。只是——你会不顾一切地救兰,我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连我也救?”
“……”
“我不是你的仇人吗?为什么要救我出去?你完全可以只救兰一个人,对吗?”
“……”
“为什么要救我?不恨我了吗?”
“……怎么可能不恨。”
“……是吗。”
“虽然不能完全怪你,可是仇恨有什么时候是理智的呢?虽然兰的存在对我来说是很大的感化,可是还是不能完全消除我对你的恨……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救你是吗?”
“……嗯。”
“原因只有一个,我不想让兰难过。”泉淡然道,“如果把你留在这里,兰一辈子都不会心安,你是她最珍惜的朋友……就是这么简单。”
“嗯……我明白了。”哀向门边走去。
“还有一点……”泉低声道,“也许,对你的救赎,也是对我自己的救赎吧。”


“泉,这里好像迷宫一样。”兰四处看着,“我们已经走了多久了,还没有到北门吗?”
“放心,我不会带错路的。”泉的脚步停住,回头望着兰,“兰,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保护自己,知道吗?”
“泉你的口气很像长辈啊,我知道。”
“那就好。”泉欣然微笑地转身,继续向前走。
就在泉转过头去的那个瞬间,哀清楚地看见了他眼角的悲伤和无奈,那里面包含着他对于面前女子深深的爱,深深的怜惜,以及难以割舍的心痛。
把我们送出这里,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吧,尽管是这样……为了她的安危,为了她的幸福,为了她的快乐,可以牺牲掉自己思念爱慕的心情,甚至可以放弃自己刻骨的仇恨——是这样……吗?
“草摩,泉。”哀默默念着这个名字,心里忽然涌起几许莫名的哀愁。
“哀,你在发什么愣?走快点吧。”兰轻轻地推了推哀。
“知道吗,兰。”哀淡淡地说,“你很幸福。”
“哀?”兰怔了怔,“怎么突然说这个?”
“你爱着每一个人,而每一个人也都爱你。”哀笑了笑,“没什么,走吧。”
泉回过头来:“快到了,工藤他们就在外面等你们。”
“嗯。”兰的脸映照着月亮幽暗的光,显出不安与期待的神色。
“他不恨你。”泉立刻察觉了兰的心情。
“呃?”
“爱是可以包容恨的,对吧,兰?”泉微笑道。
“嗯……”兰点点头,勉强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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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楼主| 发表于 2003-10-14 18:14:50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四、决战

“服部,什么时间了?怎么还没有看到人呢?”新一焦虑道。
“你急什么?总不能冲进去吧,这个基地内部机关重重,进去的话太危险了。”平次拍了拍新一的肩膀,“你就心平气和地在这里等吧。我只是怀疑那个人确实可靠吗?”
“应该吧,我也不知道,你什么都别问我。”新一还是有些急噪。
“真是的,你还是好好想想呆会儿见了兰说些什么吧,在这种状况下见面,气氛一定很奇怪。”
“……”新一叹了口气,“我现在心里很乱,对于要碰到的状况一无所知……我不知道兰现在好不好,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状态,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恨我……”
“工藤……”
“怎么了?”
“你有什么不知道,直接问正主儿吧……”平次讪然地笑着,“她们来了。”


天上的云彩渐渐遮住了月亮,两个人的脸都掩盖在了阴影里。
女孩子埋着头,男孩子目光游离。
不敢正视对方,不敢正视自己。
“对不起!!”
“对不起!!”
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第一句话,却是完全一样的三个字。
气氛尴尬沉闷。
“好了好了,你们有什么话还是脱险了再说好不好?”平次打圆场地说道,“我们在不远的地方准备的马车,上车再说好不好?”
“服部说得对,你们快点上车,离开这里是头等大事。”泉走到兰身边,“你答应了我要照顾好自己,可不许食言,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自己……”
“不在我身边?”兰疑惑道,“泉,你要离开吗?”
“我……”泉没有回答。
“好了,我们快点上车吧。”哀拉起兰的手,“先离开这里要紧。”
“不!”兰挣脱了哀的手,“泉,你是什么意思?你不跟我们走吗?你要留下来对不对?泉?!!”
“我,我还有一些事情……”泉支吾地说。
“胡说,在这种地方你能有什么事情?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走?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你和那些坏人是不一样的,为什么还要留下来?”
“兰!!”哀制止道,“草摩有他自己的想法和决定……”
“为什么?”兰打断了哀的话,“为什么?和我们一起走不好吗?泉?”
“我没有资格。”泉深深吸了口气,“我是你们的敌人,我做了很多错事,很多无可挽回的错事,我没有资格留在你身边,明白吗?兰,我……”
“你才不是敌人!敌人会救我和哀吗?”兰斩钉截铁,“我们是朋友啊,患难与共,一起经历了很多很多事情的朋友啊!”
“就算是朋友——我也不能留在你身边。”泉断然道,“因为我必须面对真实的自己,我没有办法忽视自己的心情,留在你身边只会,只会……”
兰愣住了。


“泉,你在说什么?”兰追问道。
“兰,不要再耽误了,我们快点吧,再迟会被发现的!”平次叫了起来。
“泉不走,我也不走!!”兰坚决地说。
“什么时候了,耍什么性子啊!兰!!”哀的口气加重了些。
“我不管,我不可以丢下泉,不管他是怎么想的,他都没有理由留在这些坏人身边!!”兰毫不退让。
“泉,一起走吧。”
“新一……”
“工藤……”
新一笑了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兰,你不肯走,她怎么可能走呢,我和兰一样,觉得你是我们最重要的朋友,不管怎么样,大家都不应该分开,逃避自己的心情也没有用,对吗?”
“……”
“所以,泉,一起走吧——好吗?”新一认真地说。
“新一……”兰看着新一郑重的表情,心里一阵动容,“泉,我们一起走,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泉?”
“……”泉终于释然一笑,“败给你们了,走吧,别真的被发现就惨了。”
“哼,可惜你们还真的走不了了呢。”
伴随着阴冷的声音,一些火把在黑夜里亮了起来,渐渐包围过来。
“GIN!!”
平次、哀、泉、新一和兰迅速围在一起,谨慎的看着面前的金发男人。
“好感人的友情啊,也好,不肯让他一个人留下,你们就全部都留下,怎么样?”GIN踩灭了烟头,“草摩泉,你真的是让我刮目相看啊,我以为谁都有可能背叛组织,只有你不会,因为你背负着全家的血海深仇,结果……哼,我对你真是失望。”


组织的杀手把兰她们包围了起来。
“叛徒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泉,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GIN的冷笑格外阴险。
“GIN……”泉下意识地挡在兰面前,“我不会让你伤害到他们的,绝对。”
“哈哈!!明美,你听见了吗,真是世界上最大的笑话!!”GIN对跟在身后的褐色长发女子大笑道。
明美看着面前的五个人,不说话,她复杂的目光碰触到哀的一刹那,她迅速躲开了。
哀也同样移开了眼睛。
姐妹……吗?
“怎么办?”兰小声问道。
“别怕。”新一压低声音,“我和平次在外围安排了人马,只要我们发出信号,救兵来了就好了,平次,发信号!”
“好……”平次刚刚从衣服里摸出信号弹,GIN已经扼住了靠他最近的哀的颈项:“把你们的小玩意儿交出来,好吗?”
“呃……”哀勉强地发出声音,“别管我……”
“放开哀!!!”兰想去救哀,新一立刻拉住她。
“怎么?不想给我?” GIN的手上加了点力道。
“……”平次捏着信号弹,额头上汗迹涔涔——如果把信号弹交出去,就不可能得救了。
“别管我……” 哀拼命挣扎。
“救兵赶来之前,她恐怕已经香消玉陨了。”GIN笑了笑,“怎么,还不肯交出来?”
哀的脸色显得苍白异常。
“平次!!快给他!他会杀了哀的!!”兰心急如焚。
“可是……”平次犹豫着。
“平次,给他。”新一发出了命令。
平次只好摊开了手掌。
明美拿过信号弹。
“这样才对嘛。”GIN放开了哀。
“咳咳……”哀干咳着,“你们怎么能交给他,这样我们就……”
“难道不救你吗?!”兰拍着哀的背,“你还好吧?”
哀点点头。
“你们真是情深意重啊,不过你们的行为和自杀没什么两样。”GIN转向泉道,“泉,你是组织多年培养的精英,我可不想为了这种事情浪费了你宝贵的能力。你回组织来吧,我答应不会有人为难你。”
“你明知道我不会答应。”泉断然拒绝。


“泉……”明美看着泉坚决的表情,眼前断断续续地闪现出曾经的片段。
……
……
“呀,美女,好久不见,你的这张脸——真是越长越漂亮了呀。”
“……你一点也没长进,还是这么无聊。”
“呀,草摩泉,我觉得你还是扮女人更美些。”
“……你够了没有?”
……
……
在组织里,泉和明美是两个特殊的存在,因为他们有着同样的刻骨仇恨。
与总是用嬉笑来伪装自己的明美不同,泉一直用仇恨冰封着自己。
然而这两个人成为伙伴以来,却是对方在组织里唯一可以交心的朋友。
……
……
“我刚刚看到你的样子……”
“我的样子?”
“有些迷惘,有些不忍,有些关怀……很像一个姐姐看着妹妹的眼神。”
“少胡说。”
“我没有骗你,你自己也许没有意识到吧,你对灰原哀,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姐妹情谊的。”
“我说过了,她不是我妹妹!”
……
……
到底是为什么?泉的仇恨不应该比自己少一丝一毫啊,甚至更深刻,那是全家人的血仇啊……
可是为什么他会背叛组织,为什么要救走组织的人犯?
只是……为了她吗?那个,叫做毛利兰的女孩子?
明美的目光定格在兰身上,不自觉地颤了颤……
好清澈的眼睛,从前在宫里的时候,倒是没有发觉这个姑娘身上有着如此纯洁的气质,这……就是感化的力量吗?
明美暗暗地叹息。
GIN突然开腔了:“泉,我可以放过毛利兰。”
“什么……”泉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条件,愣住了。
“我是说,我可以答应你放了毛利兰。”GIN乖戾地笑笑,“只要你回组织,我可以放走毛利兰,反正她只是个小角色,我留下灰原哀和工藤新一就足以控制米撒和纳塔了。怎么样?泉?你可是组织辛苦培养的人才啊,我也舍不得就这样浪费了你。”
“GIN,泉不会答应你的!要么你放了我们大家,否则我绝对不会一个人走!!”兰冲动地大声喊起来,“泉你别听他的,我才不要他放了我呢!!泉,你不可以回那个组织!绝对不可以!!”
“哼,还是看看泉自己的决定吧。”GIN不屑道。


“GIN……”泉看着GIN,“你以为你的提议很高段是不是?你以为我一定会答应是不是?”
“也许吧。”GIN笑道,“我只是想提醒你,现在的局面你们根本逃脱不了,如果你不想玉石俱焚,就应该聪明一点,这样至少可以保全你自己和你的宝贝心上人。”
泉冷眼看着GIN,没有答腔。
“心,心上人?!!”平次诧异道,“他说谁?兰吗?”
“你别听他胡说!!”兰立刻否认,“泉,你千万不能……”
“我知道。”泉冷静地说,“GIN,你还要说什么吗?”
GIN一脸的胜券在握:“哼,你背叛组织,不就是为了救毛利兰吗?现在我可以破一次例,只要你愿意重新为组织效命——这么仁慈的条件,你没有理由不接受吧?”
“……”
没有人说话,GIN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没错,我承认我背叛组织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救兰……”泉沉着地开口了。
“泉?!!”兰哑然。
“可是很抱歉,对于你的提议,我完全没有兴趣。”泉淡然一笑,“听清楚了吗?GIN大人,我不接受你的条件。”
“泉……”
GIN脸上的笑凝固了:“为什么?!!为什么不接受?!!这对你只有好处!!!”
“好处?我倒没有觉得。”泉平静地说,“如果我接受了你的条件,如果我因此回了组织,一定会后悔一辈子,因为兰她……一定永远不会原谅我了吧。”
“泉,我……”兰一时语塞。
“我知道你是绝对不肯一个人获救的,如果让你一个人活下去,你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安心,你就是这样的人啊,我知道。”泉看着蓝,温和地笑了。
“泉……”兰低下头,“我……很谢谢你。”


“泉!!”明美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别胡闹了!既然GIN可以放了毛利兰,他又答应不为难你,你就不要再任性了好不好?”
“不是任性,我有自己的理由。”泉郑重地说,“我已经也不想再为组织效力了。明美,我们都是权利的牺牲品,可是我们一直都在沾染权利,一直都在为组织的野心家们做帮凶,我不想继续这种工作了。”
“哼。”GIN脸上的笑僵硬而凶残,“这算什么?你的正义感公德心吗?”
“谈不上。”泉冷淡的说,“我只是对于组织的图谋不轨厌烦透了。”
“很好。”GIN的眼睛里闪出凶光,“那么就为你的选择,付出你应该付出的代价。上!”
组织的杀手立刻缩小了包围圈。
众人厮杀起来。
“GIN!!叫杀手们回来!要是灰原哀他们全被杀死了怎么办?!”明美想要阻止。
“哼,死了也好,米撒和纳塔群龙无首,正好一举攻下!虽然和原来的计划不同,但是这样也无所谓。”GIN不为所动。
“可是泉……”
“不肯归顺组织的人,再有能力也没有生存的必要。”
“GIN……”明美没有再说话。
打斗的人群中忽然爆发出一团烟雾,局面陷入一片混乱。
“怎么回事?!!”兰莫名其妙。
“是我放的烟雾弹!带在身上以防万一的,没想到用着了!”泉说道,“快点!趁乱先冲出去!!”
“好!”
五个人借着烟雾迅速冲出了包围圈。
烟雾散去,新一他们已经不见了踪影。
“别让他们跑了!!”GIN愤怒地大喊道,“一定还没逃远,快追!!”
杀手们四下追去。
“看样子我们也要动手了。”GIN恨恨地说,“走吧。”
明美怔了怔,跟了上去。




最终章       黎明



“新一,我们在往哪里跑啊?”兰一边跑一边问。
“我也不知道,反正跑得越远越好!”新一道。
“可是这一带弯路很多,万一迷路……”泉有些担心。
“草摩说的对!工藤,我们还是确定一下方向比较好!”平次喊道。
“没时间了,会被追上的!”新一断然道。
“可是万一被困住……”哀的话顿住了,因为新一伸手拦住了大家。
夜间的山雾朦朦胧胧,薄雾间隐约显出了两个身影。
黑色的风衣在风里飞扬着。
“Gin,宫野明美。”




阴森的冷笑响了起来,Gin得意地道:“这里的地形你们大概还没有发现,上山下山,都只有一条通道,如果走的是别的路,无论怎么拐,都只有一个终点——就是这里——”Gin挥手向身后,“这个无路可逃的悬崖!我已经等了你们很久了呢。”
“可恶!!”新一握紧了拳头。
“怎么会这样……”
Gin拉动了枪栓:“这里很适合作为墓场,对吧?”
邪恶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阴毒。
没有人说话。
“就从你开始吧,叛徒。”Gin的枪口对准了泉,“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放弃的……”
“不用这么废话。”泉冷淡道。
“哼……”Gin的手指几乎扣动扳机,却停顿了——因为兰,突然挡在了泉前面。
“小丫头,你干什么?”Gin挑起了眉毛。
“请你不要杀死泉。”兰镇定地说。
“兰?!!”大家都愣住了。
“兰?!!你干什么?!”泉想要推开兰,兰却丝毫不为所动。
“我可以代替他死,请你不要杀他。”兰毅然道。
“你胡说些什么!!”
“泉,你听我说,谢谢你一直以来,都在帮我。” 兰微笑道,“你以前,都是在仇恨中生活的,如果这样就死去,太可惜了……其实泉是一个,非常、非常温柔和善良的人,对不对?所以说,如果这一次可以脱险的话,泉你以后一定……不要再被仇恨困扰,要以真实的自己,生活在爱里面,好吗?”
“你开什么玩笑!”泉激动的说,“我怎么可能让你代替我死!!况且你以为Gin是什么人,别傻了!!”
“说得对,小丫头,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呢?”Gin病态地笑道,“真是勇敢的女孩子,不过,太天真了……我所说的墓场,可是你们所有人的墓场哟!!”
枪口骤然喷出火舌。
“兰!!!!!!!!!!!!!!”哀失声尖叫。




“兰!!!”新一飞快地把兰扑倒在地,“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血!”兰惊魂甫定,却又惊叫起来,“新一,你……”
“只是被子弹擦到。”新一按着兰的肩膀,“你不要傻了,不要说什么代替别人死,我一定会保护你,无论如何。”
“新一……”兰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看着面前的男子,看着他坚决的眼睛,和不庸置疑的神气。
兰低下头,随即抬起,脸上绽放了最灿烂的微笑:“谢谢你,我们……一起战斗吧。”
“战斗?”Gin不屑地冷笑道,“在这种地方,你们凭什么和我‘战斗’?”
“凭着……”兰镇定地说,“我们的勇气和信心,绝对,不可以让你们这样的人阴谋得逞。”
新一向平次和泉互相使了个眼色。
“这个人我和平次来对付,泉你保护女孩子!”
新一和平次同时向Gin扑过去。




“真是勇气可嘉!没想到皇家子弟倒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Gin阴阴地笑着,“可惜你们今天全部都会葬身此处!”
“哼,还不知道是谁要死呢!!”平次怒道。
“别笑得太早了,混蛋!!”新一道。
悬崖上无处藏身,尽管几人不断地闪躲,但还是无可避免地被子弹打伤。
“新一!!!”兰惊叫道。
新一的肩上挨了一枪,他勉强笑道:“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喂,你不要紧吧?你流了很多血!!”平次道。
“我还撑得住,倒是你自己!……兰,你别管我!”新一向兰道,“你不要受伤才是最重要的!”
“新一……”兰说不出话来。
“他说的没错,现在这种时候,你受伤的话只会让大家分心,所以说,一定要保护自己!”泉把哀和兰护在身后。
“泉……”
“可是,泉你应该很清楚吧。”哀冷静地说,“我们现在根本没有胜算,新一他们只有到Gin的身边才能施展拳脚,只是在飞射的子弹袭击下,根本没有办法接近他,我们现在只是在无谓地反抗,最后……”
“知道又怎么样?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虽然我们势力单薄,但是大家一起战斗,无所谓的吧!!”
“……势力单薄……”哀的目光掠过站在不远处观战的宫野明美,忽然灵光一闪。




“泉,我记得那个时候,平次用来联络救兵的信号弹,被宫野明美拿去了吧?”兰沉着地说道。
“兰,你……”哀愣了愣。
“现在取胜的机会只有这个!!!”兰忽然挣脱了泉的手,飞快地向明美冲过去。
“兰!!”泉立刻明白了兰的意思,他大声喊道,“工藤,服部,保护兰啊!!!”
新一、平次惊讶地看着冲进弹雨中的兰的身影:“兰,当心!!危险!!!”
“该死的小丫头!!”Gin的子弹立刻转变了方向,直向兰射去。
“什么?!!”明美脸色煞白,面对忽然冲到眼前的兰,她措手不及。
兰飞快地抢过了信号弹。
“死丫头!会让你得逞吗?!!”Gin的子弹准确地飞向了兰的身体。
“危险!!!”
新一、平次、泉嘶声喊道。
然而重重地倒下去的身体——却是酒红色短发的少女。
同时兰终于拉动了引线。
“咻——啪!”
金色的光芒在夜空绽放,随即空气有几秒中的凝固。




“哀——!!”大家都呆住了。
兰惊慌地看着哀胸口不住涌出的鲜血:“哀!你不要吓我,痛不痛,痛不痛?”
“兰……你没受伤吧。”哀声音嘶哑。
“哀……哀!!”兰抱起哀,哭道,“对不起……要你为我挡枪……”
“傻瓜,我们只有这个机会才可能赢啊……”哀失去了知觉。
“哀,你振作一点!!哀”
新一扶住激动的兰的肩膀:“你冷静一点,灰原不会有事的!!”
“新一!!”兰靠在新一胸前大哭了起来。
“该死!!!”Gin愤然地扣动扳机,却发现子弹用尽,他一边换弹匣一边歇斯底里地叫道,“在他们来之前,我可以杀死你们全员!!”
“你没有机会了。”新一冷冷地指向Gin身后,“他们已经来了。”
火光越来越近。
“陛下!服部大人!”
全副武装地士兵包围过来。




“放下武器!”
“陛下!!”
士兵们的枪口对准了Gin和明美。
“这些可是我训练的优等兵,如果你还想顽抗……”平次道,“那些子弹会把你们射成马蜂窝呢,要不要试试?”
“……”
“……”
“……”
“算你们狠。” Gin丢了枪,冷笑道,“可是那个女人呢?我对我的枪法有信心!”
“……”兰放开了哀,在新一的搀扶下她慢慢地走近Gin。
“怎么了?”Gin不屑道,“你的朋友可是为了保护你才……”
一个清脆的耳光落在Gin的脸上,兰一字一句地说:“哀要是死了我绝对……”
话没有说完,兰倒在新一的怀里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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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2 13:02:4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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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章       黎明·救赎的光亮




一直在沉沉下坠,身体轻得没有重量一般,坠落……坠落……无底深渊。
好黑啊。
清醒过来的那一瞬,哀呆呆的看着四周弥漫的雾,说不出话来。
这是哪儿?
“哀……哀……”
好熟悉的声音……兰……是兰么?
“哀……求你……求你快回来……”
一丝温暖的气息在心底蔓延,哀低下头,环抱着自己。
好冷呢。
“哀,回来啊……”
“要回去么?”迷茫的雾中响起冰冷的声音。
哀蓦地抬头,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她长着一张奇怪的脸——和哀完全一样的脸。
“你是……”哀说不出话来。
“要回去么?”女孩子继续问着。
“……我……我不知道。”哀茫然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
哀瑟缩了一下,没有回答。
“你在发抖呢……这害怕回去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
“为什么会害怕呢?”
“我……我不知道我应不应该回去……回去的话……那里有很多人恨我。”
“哦,被人恨么?”
“对呀……大家……都恨我……泉,姐姐,那个组织……”
“是这样啊……那,你就一直呆在这里好了……这样的话,就不会被人恨了。” 女孩子突然轻轻地笑了,她的声音有着蛊惑的魅力一般。
“留在这里?……”哀怔住了。
“对呀……”女孩慢慢走近哀,“你是注定得不到幸福的呀,而且,你已经没有办法解脱了呢……”
“我……”
“很累吧……所以不要回去了……一直在这里……”女孩子拥着哀,“我一直陪你,好不好?”
“一直陪我?”
“留在这里不好吗?”女孩子幽幽地道,“反正你自己也是不想回去的,对吧?那里有人恨你,很害怕啊……”
“嗯……就呆在这里……我……不想回去了……”
哀疲倦地慢慢合上眼帘……
“哀!!求你回来!!!回来啊,哀!!!!!”
哀倏地睁大双眼,她轻声呢喃道:“可是……可是……兰在喊我呢……”
女孩子放开哀,眼睛里闪出异样的光泽。









纳塔皇宫


“哀……拜托你,快点醒过来吧。”
女孩子凝视着床上好友紧闭的双眼,眼眶又红了。
“哀……求你……回来啊……”
“求你,一定不要就这样……哀……你一定……一定……”
她终于忍不住伏在床沿失声恸哭。
“兰!别这样……”新一扶着女孩子瘦弱的肩膀,“你不要这样子,医生说了,灰原只是因为失血过多才会昏迷,子弹已经取出来了!灰原不会有事的!”
“我不知道……”女孩子的泪水没有停止,“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怕哀不会醒过来……”
“兰,你听我说……”泉凝视着兰的泪眼,微笑道,“灰原知道你这样等她,这样在乎她,怎么会不回来呢?”
“就是啊。”平次连忙附和。
和叶安慰道:“兰你放心,哀怎么可能辜负你这样的好朋友!对不对?”
“我不知道!”兰拼命摇头,“是我害了哀!是因为我太卤莽,哀才要为我挡枪的!!是我害她的……”
“也是你救了我们大家!!”新一抱住兰,“你根本不应该自责!!拜托你,不要再怪自己了,不是你的错,懂吗?”
“新一……”兰呜咽着。











“她对你有那么重要吗?”女孩子冷冷地问,“毛利兰她,对你有那么重要么?”
“她是朋友啊,我的……第一个,也是对我最好的……朋友啊……”哀轻声道。
“朋友?”
“兰她,一定在等我……所以我,大概,不能留在这里了……”哀不确定地说。
“为了她而回去?别傻了!”女孩子尖刻地说,“她是你的朋友,她很好,很多人都可以为她生为她死,可是你呢?”
“……”哀呆住了。
“你真的会愿意为了她就回去?”
“……”
“你回去又能怎么样呢?那里还是有很多人恨你,很多人讨厌你,你在毛利兰身边只会感到更加落寞!!”
“……”
“你真的要回去吗?”
“我不知道……”
“我看你还是留在这里好了……你本来就应该生存在黑暗里,为什么一定要回去白昼呢……”
“也许……”
“那里只有伤害,你不是很害怕被人恨的吗?”
“……”
“毛利兰是光……你就是暗……在光与暗的缝隙见生存,不是很辛苦么?”
哀微微点头:“是呢,很辛苦……”











纳塔皇宫



“兰,休息一下吧,你一点东西都没吃,又不肯睡觉。”泉温柔地说。
兰回头看见新一、平次、和叶都伏在桌子上睡了,她微微摇头:“不用,泉,你睡吧,我要看着哀。”
“我没什么。”泉看着兰憔悴的样子,叹息道,“你才是要好好休息才好。”
“我不敢睡,哀不醒过来,我睡不着。”
“那我陪你好了。”
“嗯。”兰颔首。
“兰……”
“嗯?”
“有时候真的很羡慕灰原啊。”
“羡慕?”
“有你这样的朋友,怎么样都无所谓呀。”
“我也是泉的朋友啊。”
“可是我对你……”
“泉?”
“不,没什么。对呢,兰对我们大家都是一样的。”泉温和地笑了。
“嗯!”兰点头。
“陛下!”问外突然传来通报声,泉怕惊醒新一他们,连忙起身走出门外:“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就可以了。”
“是……大人……”
兰无心去听门外的对话,她伸手试了试哀的额头,叹了口气。
门开了,兰回首看到泉走进来,他神情有些异样。
“怎么了?”兰淡淡地问。
“兰……明美,宫野明美……刚刚狱卒通告说,明美她,想见灰原一面。”
“宫野小姐?!”兰诧异地站了起来。












“在光与暗的缝隙中生存,很辛苦呢……”
脑海里不断地反复着这句话。
是啊,兰是光明……
工藤他说过的……只要和兰在一起,就是幸福……
草摩他也说过的……只要兰没事,他就是死了也没有关系……
那么——我是什么呢?
没有办法带给别人快乐,只有伤害……伤害别人,伤害自己……
哀的指尖冰凉。
把自己和别人都弄得一身伤,鲜血淋漓……
这样的自己,回去做什么呢……
很害怕……很害怕啊……
“你看,你自己这么不想回去,又何必苦着自己呢……”女孩子淡然道。
那么多人恨我……恨我……
被世上唯一的亲人所憎恨的我……姐姐……
我……应该是没有必要存在的吧……
所以我……还是……还是……不要回去比较好……
对不对?
对不对?
“不要再那么辛苦了……暗为什么要留在光的身边呢?那样只是让自己更加不开心……对吧?”女孩子说。
“我……”
“所以……留下来吗?”女孩子轻声问。
“我……”
“哀!拜托你回来!!!回来的话,回来的话……哀!!!!!”
哀的眼睛突然睁大了。
……
……
“一个人背着这么大的秘密,不会累吗?”
……
“你不愿再杀人,以求弥补罪责。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
……
“我懂,你说的,我都懂。”
……
“我不认为把朋友当作敌人就是谨慎。”
……
“为了幸福可以放弃一切!”
……
“每个人本来就是善良的吗。”
……
“我不想和新一成为敌人,但是我更不能离开哀啊!”
……
“哀……你听我说。不是你伤害他们的,他们仇恨也不是你。”
……
“哀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很清楚,对不对?这些悲伤的事情,根本不是你造成的啊,你也是权利的受害者不是吗?所以千万不要责怪自己……哀,你是无辜的。”
……
“可是这些都是命运,对不对?这就是你的,泉的,明美小姐的——命运,对不对?命运不是你撰写的,更不是你可以更改的,不是吗?”
……
“不要再迷惘了。我认识的哀不是这样的。我认识的哀,心里的确是装了很多苦恼和悲伤,可是非常坚强,不会困惑,永远都很清醒,很冷静。”
……
“从我认识哀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你背后有很多的故事,很多隐藏着的心情,你拼命地伪装自己,封闭自己,为的也只是保护自己。”
……
“所以从那个时候,我就决定要留在哀的身边,陪你一起分享,我希望,哀可以像一个正常的女孩子一样生活,可以哭可以笑,我希望哀得到幸福,你明白吗?灰-原-哀。”
……
“你心情好了,我就放心了。”
……
……
坚定的兰,温柔的兰,安慰着自己的兰,微笑的兰,握住自己的手的兰……
所有的一切骤然爆发,哀的眼前不断地闪现往日的片段。
……
“我们是朋友嘛。朋友,就应该是非常重要的存在啊。”
……
哀不说话。
“……留下来吗?”女孩子再次发问。
“……”哀缓缓地摇头,“我是想……就算是暗……留在光身边的话……自己……会不会明媚一点呢?”
哀抬起头,微微一笑:“所以我……还是觉得……回去的话……会比较好呢。”
女孩子呆呆地说不出话来,迷雾在那一瞬间烟消云散。
女孩子在逐渐明亮的光里消失了。
“哀……回来啊。”
遥远的呼唤声再次传来。
“我回来了呢。”
哀的泪水温温地顺着脸颊滑落。








纳塔皇宫


女孩子趴在床边,哀愁的眼睛疲倦地阂着。
她未曾发现,床上好友的眼角,滑出了温暖地泪水……
“兰……”



五月:
写到这里,故事已经差不多结束了。
最终章我用了自己很不习惯的方式叙述哀的醒来——
哀在自己的梦境里挣扎,最后在兰的呼唤之下终于选择了生存,这应算是《EVA》看多了的后遗症吧,笑~~~~~~~~~
下面还有一点点内容,预计在新春之前会彻底完结,算起来的话,《玻璃心》的连载已经将近一年了,在此谢谢各位一直支持我的同学,感谢大家把这个故事看完,感谢陪我到现在的每一个人,衷心地,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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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3-11-25 22:21:03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原创]玻璃心

姐姐超级霹雳无敌!!!!心一个,然后砂在精神上支持姐姐!希望姐姐能快点把这个坑填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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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3-11-26 21:12:29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原创]玻璃心

终于结束了……美文当然是要……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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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3-11-26 23:20:56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原创]玻璃心

靠的~~~到底什么时候才完得了啊?从寒假到现在。。。我真恨你!思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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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3-11-26 23:24:13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原创]玻璃心

呵呵~~的确S拖了N年的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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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3-11-27 00:42:4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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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要结束了,所以还是没有结束啊!楼主,你上次说的会给每个人的归宿那个什么时候贴上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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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魔术师

发表于 2003-11-27 05:56:44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原创]玻璃心

最初由 乌子虚 发布
靠的~~~到底什么时候才完得了啊?从寒假到现在。。。我真恨你!思葛!

JF!JF?JF。。还是吗?
好象第一个字是不允许的哦。。汗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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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3-11-27 10:10:17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原创]玻璃心

最初由 乌子虚 发布
靠的~~~到底什么时候才完得了啊?从寒假到现在。。。我真恨你!思葛!


深有同感......
我還記的第一次步入事務所的第一篇文就是這篇"玻璃心"
如今........一年了啊......真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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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3-11-28 20:49:55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原创]玻璃心

……不过总算是连载完了!还是要~谢谢~~~~~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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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3-11-28 20:52:10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原创]玻璃心

5月……还拖着最后一点点………………
这篇文真的等了好久好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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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3-11-28 21:47:17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原创]玻璃心

最初由 St.Anime 发布
JF!JF?JF。。还是吗?
好象第一个字是不允许的哦。。汗S。。


我当然还是JF咯!
ANI,你最好在签名里加上“姐夫”一栏哦~~~呵呵。。我的亲亲鱼儿当然还是我LP咯!!嘿嘿~~~

PS:什么第一个字是不允许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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