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注册

新浪微博登陆

只需一步, 快速开始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快捷导航
事务所专题-柯南20周年纪念事件簿
搜索
查看: 2505|回复: 18

改编:忘忧草(新兰)

  [复制链接]

西之服部

发表于 2004-1-9 16:41:2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德国日报讯】
  古典乐坛有名的“音乐杀手传说”再度出现!
  奥地利籍名钢琴演奏家卡德斯在前日与本国籍天才小提琴家工藤新一同台演出失利后,昨日深夜被发现陈尸于下榻的柏林大饭店,警方目前正在深入调查此一命案,根据现场初步的研判,自杀的可能性极高……
  【柏林早报讯】
  又是一桩“音乐杀手传说”?
  享誉国际古典乐坛,曾获多项国际音乐大赛钢琴首奖的奥地利知名钢琴演奏家卡德斯,昨天深夜被发现陈尸住宿饭店,这位钢琴演奏家的演奏风格以高雅而纤细见长,并具有歌唱般温柔的音色,最擅长演奏莫札特的作品。目前正是其演奏生涯的颠峰时期,却在前日与本国籍小提琴家工藤新一演出时,严重失常,不得不以生病为由退下舞台,改由工藤新一的小提琴独奏。
  警方初步判断卡德斯可能是演奏失利,一失情绪失控自杀,但古典乐坛里几位不愿透露身份的知名人士却纷纷表示,卡德斯的事件和近几年来古典乐坛接二连三所发生的几桩知名演奏家离奇自杀身亡的事件极为相似,而且这些演奏家都是在和工藤新一同台演出失利后自杀身亡,所以他们认为这次的卡德斯自杀事件,很可能又是一桩“音乐杀手传说”的上演……
          ☆          ☆          ☆
  南德巴伐利亚
  位于德国南部,属于多瑙河水系的巴伐利亚一带,一向以香脆的饼干棒、醇浓的美酒、美味的香肠、秀丽的风光以及壮观雄伟的城堡群而驰名世界。
  近一个世纪来,一直在欧洲古典乐坛拥有举足轻重的工藤氏一族,最重要的根据地正是座落于远山叠翠、美不胜收的巴伐利亚地区。
  在湛蓝的多瑙河畔,一幢自负的矗立在半山腰的苍翠之中的宏伟城堡,建立了叱晓风云的“工藤氏音乐王国”。
  “工藤氏”听起来像是日本姓氏,实际上也是,他们的租先在十八世纪中叶便已移民至此。
  他们陆陆续续的和此地的人结婚生子,尤其是十八世纪末的时候,工藤家当时主人娶了一位当地赫赫有名的音乐世家同时也是贵族的千金,自此工藤家便跻身欧洲贵族之林,之后又相继和许多当地以及维也纳的名门通婚,所以,工藤家的直系虽然现在看来已几乎是德国人的样子,但身上的日本血统依然抹煞不去,工藤新一三兄弟因为母亲是道道地地的日本人——一个生于北海道的美丽女人,所以反应在三兄弟身上的东方血统就更为明显。
  平次面色凝重,眼中充满疼惜与无奈的望着最爱的弟弟,久久才说:
  “去吧!新一,趁着记者还没找到这儿来时,到日本去找外公,避避风头,等这事平息后再回来,快走!”
  “大哥——”新一举棋不定的深凝着他最敬爱的大哥。
  “什么都别说了,你没有错,一切的事都和你无关,相信大哥。”平次以无比笃定又极具说服力的气势说道,双掌重重的搭在他的两肩。
  “可是——”
  “难道你不相信大哥的话?”
  “不是——”
  “那就是了,快走,你什么都不要担心,我和父亲会处理好一切的事情,你就当做是到台北去渡假,替我问候外公。”
  “嗯!”新一不再多说,无力的将冰冰的侧脸俱在平次温暖强壮可靠的肩上,十七岁的他,对于世人加诸于其身上的“音乐杀手传说”完全无力反驳,更不知道自己该相信什么?辩白什么?唯一深信的就只有大哥的话和大哥温暖可靠的胸膛。
  “谢谢你,大哥!”
  “别说傻话,快走吧!时间不多了。”平次强忍心中的沈痛,可能的话,他真不想放开怀中的宝贝。
  如果世上真有上帝,那么他一定会憎恨上帝,因为他咀咒了他最爱的弟弟的命运— —给了他“音乐杀手”的传说!
          ☆          ☆          ☆
  北海道的街头洋溢着浓郁的圣诞气氛,大街小巷四处都可见到应景的产品,像是圣诞卡片、耶诞树……等等,把原本就热闹非凡的台北街头,点缀得更加五彩缤纷。
  来到北海道已经一个星期了。
  这个星期来,新一都闷在外公那个远离市区的家中,成天关在房间里,不与任何人接触,甚至话也说不上几句。
  外公终于看不下去,今天下午硬要司机把他载到市区来逛。
  冲着外公的一片心意,新一便强迫自己在市区里待到晚上再回去,于是他打发走司机,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沿街闲逛。
  走着走着,渐渐的街上的行人愈来愈少,后来,他才发现,原来今天是圣诞夜,情人们都去吃圣诞大餐了,难怪平时车水马龙的街道变得冷清许多。
  不过最令他挂心的是,他发现自己迷路了!
  这儿是什么地方?他环顾四周,企图找一些明显的路标物好确认自己现在的位置。
  一双深遂的蓝眸,在扫了周遭半圈后,不经意的发现一座蓝色的天桥。
  或许是蓝色的天桥让他联想到他最爱的经典名片“魂断蓝桥”之故吧!他望着蓝色的天桥呆楞了数秒,便拔足朝天桥走去。
  尽管“魂断蓝桥”的原名是Waterloo Bridge 滑铁卢桥,片子又是黑白片,基本上和中译名“魂断蓝桥”的“蓝”字扯不上直接关系,但因为母亲是日本人,让他自小接受日文教育,对中文有一定程度了解之故,所以他知道WaterlOO Bridge 的日文片名叫 “魂断蓝桥”。
  他相当偏爱这个日文译名,觉得它意味十足,基于爱屋及乌的心理,他一直都对蓝色系的桥情有独钟。
  上了桥面,宽阔的蓝色走道上,除了他和他的影子,就只有一个蹲在蓝桥中央栏杆侧的小女孩。
  哦!天,在不到十五度的冷夜里,她居然只穿着短袖的薄衣,而且衣服上到处是补钉,袒露在外的手臂和双腿新伤旧痕遍布,其中几处还瘀青,左臂有一块大姆指般大的反掉了,小小瘦瘦的脸上,白苍苍一片,却意外的有着一双清亮的黑眸。
  “大哥哥,你要买口香糖吗?”小女孩因寒冷,声音颤抖得厉害。
  新一鼻头一酸,胸口掠过一丝莫名的痛楚,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温柔的包里住小女孩瘦小冰冷的身体,并以柔得可以挤出水来的声音低语:
  “小妹妹,天气这么冷为什么还不回家?你爸妈呢?”
  小女孩在他的暖烘烘的外套覆里住她的瞬间,有种受宠若惊的喜悦和对温暖外衣的贪恋,但那只是一瞬间,她咬咬早已冻得失去血色的下唇,把心一横脱下外套还给好心的大哥哥,小小声的道:
  “谢谢大哥哥,我不冷,还是大哥哥快穿上,免得感冒就不好了。”
  新一一听,胸口更像被人重捶一记似的疼痛,她明明冻得像只冰棒了,却还顾着为他设想,他忍不住将小女孩搂进怀中,用外套和手臂圈住她。
  “大哥哥——”小女孩再一次受宠若惊,但并没有挣扎。
  “这样我们两个都不会感冒了。”他朝她调皮的眨眨眼。
  “嗯!”小女孩甜甜的笑了。
  她那童稚的笑靥让他万般爱怜又心疼,除此之外,在她笑的那一剎那,一直盘踞在他心中、压得他喘不过气的“音乐杀手传说”及种种恼人的事,竟然都消失无踪,顿时间,驻留在他心靡的只剩下小女孩的纯真笑靥和一股难言的幸福感觉——一种在他生命中已失去许久的温暖宁和!
  “你还没回答大哥哥的话哦?”
  小女孩直勾勾的望住他俊逸优雅的脸半晌,才幽幽的说:
  “我的爸爸妈妈已经在两年前死了,我被送到孤儿院,一年前孤儿院院长也死了,孤儿院因为经营不善也就倒闭了,我就流落街头,不久被现在的阿姨收留,阿姨对我很好,她说只要我卖光这盒口香糖,就可以到教堂去参加圣诞节的唱诗班唱歌。”
  说到最后一句,小女孩的脸上泛起兴奋的光采。
  “你喜欢唱歌?”新一跳过收留她的阿姨对她好那一段,一个在大冷天让她穿着破旧短衣出来卖口香糖的女人会对她好?
  “嗯!好喜欢,”小女孩想了一下,又说:“其实我也很喜欢弹钢琴,可是没有钱学,不过教会的神父叔叔和修女阿姨知道我很想学钢琴就告诉我说,只要教会里那架钢琴没人用时,我随时可以去弹,只是我平常不太有空——”小女孩有点沮丧,旋即又振作起来,“不过我已经很满足了——”
  新一更加心疼,把她搂抱得更紧,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为什么,他对怀里的小女孩格外不舍。
  是她那令他忘却一切烦忧的甜笑之故吗?或许是吧!
  “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踌躇半晌才说:“爸爸妈妈为我取的名字我已经不记得了,不过收留我的阿姨都叫我——‘多余’——”她眼眶早已红透,但她并没有哭,咬咬下唇,硬挤出一丝笑意,以极不自然的声调说:“不过阿姨对我很好,真的!”
  新一被她的话、她的神情弄得一颗心一阵阵酸楚。
  可怜的孩子,那番话与其说是说给他听,不如说是她在说服自己相信一个彷如空中阁楼般的梦幻。
  他把她抱得更牢,恨不得能把自己所有的温暖全都给她。
  “大哥哥——”小女孩显然很喜欢在他怀中的感觉,柔柔的、暖暖的、可靠的,让她重温失落已久的那种被呵护、被宠爱的幸福,自从双亲过世,她就未再尝过了。
  “你现在想弹钢琴吗?”新一体内升起一股愿为她做任何事的强烈冲动。
  “想——”她冲口而出,旋即又改口言不由衷的说:“不行——我的口香糖还没卖完——”
  新一浅笑,“没关系,大哥哥全买了。”
  “真的——”小女孩想想不妥,又犹豫起来,无辜的凝望着他,“可是还有半盒— —”
  “我们一块吃不就好了。”这么小就如此懂事,真是难得!然,他却感到心痛。
  “谢谢大哥哥!”小女孩忘情的圈抱住他的颈项,笑颜粲然,像只啄木鸟似的在他双颊啄了一遍又一遍。
  又是令他目眩的笑靥!新一忧郁的心变得更加清朗。
  是了,她的无邪笑颜似乎对他有着一股奇妙的魔力,能抚平他所遭受的一切创伤,令他忘却所有世俗的烦忧!
  “现在和大哥哥回家去弹琴,好吗?”他问。
  “嗯!”她毫不犹豫的点头。
  “你不怕我吗?”他自然希望答案是否定的。
  “不怕,大哥哥是好人,多余知道。”女孩纯真的笑道。
  新一轻轻柔柔的吻上她的额头,“别叫多余,这不算名字,大哥哥给你取一个新名字,只有我们两个知道的名字好吗?”
  “好!”
  新一思忖片刻便道:
  “叫兰,意思是希望你像兰花一样永远无忧无虑,不知人世间的忧愁,喜欢吗?”
  “嗯!兰喜欢!”小女孩打心坎里漾起笑容。“大哥哥呢?”
  “新一,工藤新一。”
  “好,那兰就叫你工藤。”
  新一楞了一下,问道:“你今年几岁?”
  “十一岁。”
  “我十五岁,大你四岁,足够当你的哥哥吧?”
  “可是我不要叫你哥哥?”小女孩的双眸染上一层梦梦幻幻的色彩。
  “为什么?”虽然他不反对她叫他兰,甚至比较喜欢她这么叫。
  小女孩甜甜一笑,吐吐舌头说:“因为我比较喜欢叫你新一。”
  沈浸在她天真笑颜中的他,不再多言,又吻了她额头一记。“好吧!就叫新一,我们回去了。”
  “好!”兰像只爱撒娇的小猫咪般溺在他怀里。
  人与人之间的情份是很其妙的,有的人相识了十几二十年,依然只是点头之交;有些人却一见如故、一拍即合,才初识数小时就比相识了几十年的人还熟棯彼此。
  新一和兰就是属于后者,尤其在经过命名之后,两人之间的情谊无疑又大大的提升了许多。
  这算不算忘年之交呢?新一不知道。
  不过他很喜欢这份感觉,可能的话,他想就这么一辈子拥她在怀中,共忘人世间的一切烦忧!
  而兰虽然没有告诉新一为什么她不叫他大哥哥,而要叫他新一的原因,但是在她幼小懵懂的心灵深处,却隐隐约约知道为什么。
  那是因为他是特别的,非常特别……


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4-1-9 18:20:53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很不错的文,继续……
回复 喝彩 无视

使用道具 举报

西之服部

 楼主| 发表于 2004-1-9 21:05:53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听到“花间集”这个名词,你会想到什么?
  不错,它可以是一本古书的名字,一本结集晚唐温庭筠、皇甫松以及五代韦庄等共十八大家名作的词集。
  不过,它也可以是一个组织的名字,一个成员都以花草命名的其妙组织,不论男女,都以“花名”为代号。
  水仙、仙人掌、雁来红、使君子、绿珊瑚、含羞草、忘忧草……,天下琪花瑶草都可以在这个组织中找到自己的名字。
  “花间集”的创始人叫丁盼荷,是个女的,据说就是因为她的名字中有个“荷”字,所以她才把这个组织取名为“花间集”,意思是:集合天下所有奇花异草之意,和“花间集”那本结集五百首词的古书有异曲同工之妙。
  现任副会长是会长丁盼荷的儿子叫丁雨默。
  那么,“花间集”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用最简单的话说,它是一个结集许多替身演员的代工组织。不过,它不是电视、电影上当看到的特技演员那一类的明星替身,而是融入日常生活与真实社会中的替身演员,也就是在真实人生中替人演戏的人。
  例如:有对夫妇为了让即将死去的父亲再看一看失踪多年的孩子,他们就委托“花间集”派会员假扮他的儿子去陪他,直到他满足的死去。或者,某个因被男友拋弃的女人,为了出口气而找他们假扮条件更好的新任男友,去向上一任男友炫耀,这也是常见的委托。还有,朋友少得可怜的人,结婚时为了充场面,好显示自己有很多朋友时,也会找他们。
  其它当然还有更多的情况,有平凡的、有不平凡的、冒险的、悲哀的、刺激的、有趣的……!凡是世间的人可能遇到和“人”有关的疑难杂症,都在他们受委托的业务范围内。
  为了应付各种五花八门的情况,所以“花间集”的会员,除了需要有精湛的演技,同时还要有至少一项以上的特殊长才才能入会。
  说穿了它就是一个结集了来自世界各地、各路英雄好汉的菁英组织。
  “寻荷云居”则是会长丁盼荷最钟爱的别墅。
  既然取名“寻荷云居”,就该有个好大好大的荷花池。
  现在并不是荷花应该盛开的季节,然而这荷花池却是个例外,满池盛开的荷花,有深紫色的、白色的、粉红的、蓝色的、桃红色的、淡紫色的、大红的、黄的,嫣红垞紫,一片灿烂。
  从屋内的落地窗往荷花池看的人正是丁盼荷,一身淡紫的美丽中年贵妇。
  她穿了一袭极为舒适、淡紫色的丝绒长袍,腰上系着深紫色的中国结腰带,显露出她美好的身段。
  她的皮肤保养得相当好,已近五旬看起来却不到四十岁的模样,雪白的脸庞上漾着雅致动人的魅力。
  “你现在还是经常跑到‘风谷’去找你爹?”她对身旁的少女问道。
  “是啊,而且待会儿就要再去!”少女巧笑倩兮的说。
  “会长,‘忘忧草’来见你了。”丁盼荷的秘书来报。
  “让她进来。”丁盼荷又转向少女笑道:“和叶,你先坐一下,我处理好公事再陪你聊。”
  和叶随便点了点头,心思全被甫听到的“花名”吸引住。
  忘忧草?好巧,工藤大哥念念不忘的女子也叫忘忧草呢!
  她因而好奇心大作,探头看看甫进门的“忘忧草”是何方神圣。
  噢!好美的女孩!两个年纪相仿的俏女孩同时被对方的美吸引住。
  “你好,我是和叶!”她主动示好。
  和叶?原来她就是“风谷”和叶,那个“花间集”的忌禁中唯一的例外, “忘忧草”莫忧兰暗自吃惊,对她印象很好,很想和她多做交谈。
  不过碍于丁盼荷在场,她只好作罢,随便和她点个头就不再搭理她。
  谁教“花间集”有条铁律、禁忌——凡是“花间集”的会员都不准和“风谷”的人往来,否则必须退会。而兰暂时并无退会的打算。
  和叶自然也知道这个禁忌,未多做为难就自己跑到外头的荷花池畔嬉戏。
  嗯!还是回“风谷”去比较好玩,那儿有“小小”、有工藤大哥,有好多好多有趣的人和新鲜的事,比外面这个世界好玩多了……虽然她唠叨的老爹也在那儿。
  “好!说走就走!”于是和叶很快就消失在“寻荷云居”。
  风谷,我来啰!
  眼看和叶像只闲不住的小云雀,渐行渐远的消失在她的视界,“忘忧草”君兰心中不由得泛起一抹凄然。
  曾经,她也和和叶一样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生活过,就像她的名字——兰一样。
  直到四年前,她生命中的太阳陨落,消失在她的世界中,她的世界瞬间转暗,从此再也没有一丝阳光和欢笑。
  但,她不相信她的新一真的已经死了,永远不会出现在她眼前。
  只凭四年前一具深埋在六尺地底的空棺,教她如何相信她深爱的新一已经永远消失在她的生命中?
  果然,她的痢情感动了苍天,她的新一真的没死!
  所以——这一次她不会再让他逃走了!
  她收拾激动的情绪,把视线的焦点移回“花间集”美丽的会长丁盼荷身上,以坚定不容改变的口吻道:“我想暂时退出‘花间集’。”
  “给我一个理由。”丁盼荷不动声色的保持笑容。对莫忧兰,她一直有一股疼惜之情,一来是因为她和和叶年纪相当,二来是因为她在兰眼中看到自己曾经有过的痴情。
  兰尽量不去违逆丁盼荷,早在初识丁盼荷时,她就对了盼荷有一种惺惺相借的感觉,虽然她们之间的年纪相差少说一轮以上,但她却在丁盼荷眼眸中看到另一个自己,所以她一直都避免去伤害丁盼荷,然,这一次不同,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坚持到底。
  她润润唇,整理整理自己紊乱的思路才道:
  “我即将为某种特殊而重要的私人因素,而和风谷的人有所接触,所以,我向副会长说明了原委,副会长听完后告诉我,要我直接找您谈。”
  从丁盼荷的表情,可以轻易看出她并不是很满意这个理由,所以兰进一步说: “我一直深爱着一个‘风谷’的‘死人’,为了得到他,所以我必须扮演好这次的角色。”
  “什么角色?”她这番话触动了丁盼荷内心深处的感情。风谷的死人?虽和她的情况不尽相同,但其中的痴、傻却是一样的,当然还有恨!不过她看不出兰有没有恨……,“花间集”的会员全是一些演戏高手,尤其擅长真真假假的障眼法,兰是 “花间集”的一员,自然也有不差的演技。
  “我自己!”兰这话说得格外意味深远。
  “你自己?”丁盼荷像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花间集”的会员扮演过各式各样、形形色色、千奇百怪的替身角色,但就是没有一个会员说要“扮自已”,而且还为了“扮自己”而暂时退会!
  “对!就是我自己。”兰并没有进一步解释,只是重复一遍。“请会长成全。”
  “为了一个风谷的死人?”丁盼荷神情变得有点恍憾,话说得像在问兰,又像在说给自己听。
  “是的,请会长成全。”她从没见过优雅迷人的丁盼荷在人前如此心不在焉,但她已顾不得其它的,为了她的爱,她志在必行。
  时间在桌角的砂漏里的白砂愈漏愈少中默默的流逝,直到砂漏的白砂流光,丁盼荷终于有了最后结论——“好,我答应你,你去吧!”
  “谢谢会长!”
  望着像一阵轻柔春风飘去的兰,丁盼荷内心升起一股百感交集的情愫——
  如果当年,她像兰一样,对自己的感情如此率真,那么,她的恋情或许就不会演变成今天的结局了!
          ☆          ☆          ☆
  “风谷”的清晨,别有一番使人性灵为之迷醉的独特魅力,尤其是在这个沾染着薄薄雾气的湖畔。
  晨曦初醒,决不过暖,像是俏皮温柔的天使给予人们的早安之吻般,令人睡意全数散去。
  从百花怒放的山林那头吹送过来的风儿是温驯的、夹带着一股幽远澹香和一息滋润的水气,摩挲着它所遇见的每棵绿树,每株碧草的曼颜,轻轻绕过它们的肩腰,像是在向他们示好,又似在捉弄他们。
  仅管远处的高峰峻岭间,有终年不敬的山岚和浓厚的雾霭缠绕,然而,“风谷”内的空气却总是明净的,丝毫没有受到远方天际那些像守护神般缭绕盘旋的岚雾影尝,反而因他们的尽职守护,显得更加迷人,遗世而独立。
  湖畔的碧茵上,有着半梦半酸的朝露,留恋地胶附在碧草摇曳生姿的机柔腰身上,舍不得离去。
  滨水的绿柳、垂杨、绛樱、紫荆,青翠的叶与鲜红的花,都争相将他们的身影倒映在湖面上,幻出无数的幽媚情态。
  湖面的波涛,似被晨曦唤醒了,邻邻的波光,群起欣然的舞着,曼妙的舞姿赢得了岸边不时涌起的白涛赞叹,而迸射起云样的水花和拍岸声响应,彷佛是给他们的掌声。
  这便是风谷一隅的清晨之美。
  新一一如往常,一大清早便来到这个潜藏盎然生趣的湖畔,独享这一湖世间少有的良辰美景,在风谷无数奇景中,他最爱这一方景致。
  从绿荫的缝系穿梭漏洒下来的点点光子,正巧落在他那略嫌凌乱的漆黑色长发上,像极了一流灵活的乌金。
  他那一双睫绒密绣下的海蓝眸,也和他那乌金般的长发一样散发着动人的光采,在一泻清澈之中,泄漏着几分的忧郁凝滞,更泄漏着几分的无奈落莫,像清翠的秋山轻罩着几痕淡淡的雾紫。
  四年了!
  他从浮华人世逃开消失,而藏昵在这个世外桃源般的“风谷”已足足四年了!
  这四年之中,他并非从未出谷半步,反而三不五时就和那一群“臭气相投”的“狂” 字辈伙伴们到外面的世界四处去冒险作乱,出任“特殊保镖”的工作,生活惬意逍遥至极。
  “风谷”的另一个称号:“逍遥谷”的意境被他们五人发挥得淋漓尽致。
  所以他并非拒绝出谷,也不是异于出谷的——虽然他是个“死人”!
  只是以往的“出游”,都是以“破坏狂”的身份行动,像一个星期前,他才顺利圆满的完成一位法国当红模特儿的保镖工作,身心两方面都获得舒解和成就感,十分充实快意。
  还有,快斗那个“护花狂”的秘密小窝“逍遥居”也是他常去串门子的地方,虽然快斗那小子所在的地方,对他而言是个“危险的敏感区”,但“风谷”里多的是擅长乔装易容的奇人异士,每次他要出谷,他们就争相替他打造一张“新面子”,所以他一点也不必担心以“死人”的身份在外面的世界游荡时会被以前的熟人发现,反而乐在 “千面人”的游戏中。
  尤其快斗那小子又好死不死的有一双能“明察秋毫”的“邪眼”,不论他如何乔装易容,快斗都能一眼识破——这也是风谷中的易容高手们争相为他打造新面孔的主因之一——想和快斗的“邪眼”较劲,看看是快斗的“眼力”了得,还是他们的“巧手”厉害!
  三天前,他从段仲刚的口中得知,又有一个“特殊保镖”的委托案进来了,只是这次的委托人身份很特殊,竟是他最敬爱的大哥工藤新一,而且指名要他出任这次的“特殊保镖”任务,似乎是和工藤家有重大关系的事。
  因此,他犹豫了……
  并不是因为工藤家有什么令他深痛恶绝的惨痛记忆之故,而是因为工藤家有个他想见却今世不能再见的人儿!
  兰……
  他无奈怅然的仰天深叹。
  “工藤大哥,工藤大哥!”
  远处的香径传来银铃般的呼唤,不久一个带着一只金黄色豹子的少女倩影便落入他的眼帘——和那只身材魁梧的黄金豹子。
  那少女看来不足二十岁,茶褐色的发,临风蓬松着,用一条湖水色的丝带络住。
  她穿着一龚“改造”过的唐朝服饰——上半身依然留存着浓郁的唐风,只是衣裳的剪裁和设计简化许多,看来比传统唐装清爽,却不失唐装特有的轻盈和特色,腰下的长裙则被裁剪成迷你裙一般的长度,下半身再多着一件同样漾着浓郁唐风的紧身七分裤,如此融合古典与现代的搭配,非但没有掩去唐装的柔美,亦未破坏现代风情的韵味十分难得,充份显现设计者匠心独具的巧思和过人的设计才华。
  她那秾纤合度的身段、健康亮丽的肤色、捷灵敏巧的肢体、愉快明朗的神采,恰好与清晨自然的蓬勃气象和合一致,相互辉映。
  她像飞燕穿帘似的,从绿树浓馥的荫下疾扫而来,间或和身旁的“同伴”黄金色豹子嬉戏追逐,偶尔用她那白皙滑嫩的小手去理理被豹子弄乱的外裳,调皮的风儿又时常挑翻她的裙缘,像荷叶反卷似的,泄露了她的裙下风光,还好裙下有那条七分裤“护驾”,黄金豹也“护花”心切的对坏心眼的风儿警告似的轻吼几声,像是在告诫风儿说: “不准捉弄我亲爱的小主人!”般。
  那一路伴着她前进的草香花味、树色水声、云光鸟语,一一成了她原来欣快的心境里的所收藏,更增加了不少欢畅的材料。
  她,就像山中无忧的小鹿那般的美、那般的活泼——和他记忆中的兰有着多处相仿的神韵,他因而经常看得呆掉了。
  “工藤大哥,你决定接平次委托的case了吗?”和叶香汗淋漓,气喘吁吁的掠齐凌乱蓬松的茶褐色头发,天真无邪的仰首问道。
  新一爱怜的摸摸她可爱的头,似无奈又似坚定的浅笑,“是啊!都已经四年了,再不回去看看,只怕我今后都会生活在这样的迷惑之中。”他当下决定。
  虽然对很多人而言,和叶是出了名的“鬼见愁”,但他却和她处得非常融治和谐。
  和叶了解的点点头,四年来,她一直是他无所不谈的红粉知己,对他的事自然了解透彻,“是该回去看看了,否则你心中那株‘忘忧草’可就真的要花落别人家啰!”
  “小丫头!”他用拳头轻敲她的头,沈郁的心情顿时开朗许多。
  和叶这才满意的捧住他的双颊,用水灵灵的双眸望住他,认真热情的说:“工藤大哥,你振作一点,不要一副死德性,这和平常那个我所熟悉的你一点也不像,我不喜欢,小小也不喜欢,”“小小”是她身边那只黄金色成豹的名字,“相信你自己也不喜欢,所以你不要再往坏处想,赶快恢复你原有的模样,以平常心去面对工藤家,最好把那株让你念念不忘的‘忘忧草’带回‘风谷’来,咱们三个人一齐过快乐的生活,0K?我相信咱们风谷的‘主人’一定不会拒绝那么可爱的女孩成为我们的同伴的。”
  说完之后,她还俏皮的眨眨灵活有神的眼眸,小嘴呈现漂亮的上扬弧形。
  新一被她可爱逗人的模样惹笑了,“小丫头,放心吧!我会好好振作的,否则就没有资格当你的工藤大哥啰!”
  “嗯!这才对嘛!”和叶见他笑得像平日一样的豪爽,总算满意,双手叉在腰间,一副“通过”的表情频频点头。
  她条地又想到什么,“对了,我这回从‘花间集’来风谷前,在丁会长的住处遇见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女会员,很巧的是,她的‘花名’正好也叫做‘忘忧草’哦!你说巧不巧?”“花名”是“花间集”会员代号的别称。
  “你接下来是不是想说,说不定‘花间集’那个叫‘忘忧草’的女子,就是我的 ‘忘忧草’是吗?很抱歉,你要失望了,兰她不是那种型的女子——”何况她现在应该早已经为人妻了!想到这儿,他的眼神不禁黯淡下来。
  “你不要忘了女人是善变的哦!算起来,你离开她时,她才十六岁,现在应该已经二十岁,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没听过女大十八变吗?”
  “这话用在别人身上或许是对的,但那绝不是兰!”他口气是不变的笃定。
  “反正你就是认定‘花间集’的‘忘忧草’和你的‘忘忧草’只是同名之巧,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就对了。”
  新一以笑代答,又摸摸她的头,“好了,我要去见段叔,待会儿再和你聊。”
  “啊!我差点忘了,我爹地就是要我转告你,要你立刻去见他的。”和叶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
  “行啦!我不会多嘴的。”他宠爱的捏捏她的粉颊。
  “谢谢工藤大哥。”这么一来她就不必担心挨老爹叨念了。
  湖畔的薄雾不知何时已全然消散,新一步伐稳健的绝尘而去。
  和黄金豹子小小一齐留在湖滨的段水楼,被生趣盎然的湖水吸引,“水兴”大发,轻轻俯下身躯,双手背在后头,和形影不离的“大猫”小小“你知我知”的对笑半天,便一齐投进沁凉清澈的碧蓝之中恣情的戏水。
  “抓不到,小小是大呆瓜,抓不到我,哈——”
  一个花样年华的少女和一只金黄色的“大猫”,就在那一湖湛蓝中玩得不亦乐乎,道尽“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的隽趣。
          ☆          ☆          ☆
  新一沿着弯延曲折的岩石小道,随山势渐渐升高,最后抵达建筑在半山腰凸出的崖石平台,那儿有一座用松枝和绿竹搭筑而成的轩亭,取名“听涛阁”。
  殷仲刚就坐在“听涛阁”最靠峭崖的那一端,悠然自的独自品茗,听彷若自然交响乐般的松涛声。
  “段叔!”新一轻唤道。
  在“风谷”,晚辈都管叫殷仲刚为“段叔”,和段仲刚平辈的人就叫他“老段”、 “阿刚”之类,比殷仲刚年长的长长辈和长辈,则喜欢叫他“小段”、“段小子”等等的浑名。
  “坐!”殷仲刚倒了一杯热茶给他。
  他给人的感觉是稳重而莫测高深,威严中带着慈祥,让人打心坎里觉得他可靠、无条件的信任他——这也是他被选为“风谷代理人”之一的原因。
  “狂党”尤其和他格外亲近,因为有关“狂党”出任“特殊保镖”任务的事以及和风谷的讯息传递,都是由他一手包办的。
  新一也是在第一次见到他时,就本能的信任他,对他撤除所有的心防。
  “你应该有最后的答案了。”殷仲刚的语气百分之百肯定。
  “嗯!我决定接受我大哥的委托。”
  “很好,果然没让我失望,什么时候走?”
  “听完段叔对这次保镖工作的主要内容是什么之后就启程。”
  “没有内容。”
  “呃?”
  “你大哥的意思是说,如果你答应,就要你直接到‘忘忧小篆’去找他,等见了面,他再详细告诉你,如果你没答应,那一切就当作没发生过。”
  “原来是这样——”新一若有所思,半晌才道:“我明白了,我去。”
  “那我就和你大哥联络了。”
  “谢谢段叔。”
  殷仲刚拍拍他略嫌僵硬的肩,语重心长的说:“凡事尽力就好,别想太多,无论你这次出谷后,会不会再回来,‘风谷’永远欢迎你。”
  “我一定会回来的!”新一以坚定无比的口吻,像在立咒般说道:“只有这个地方才是我真正想要的、想回的家,只有在风谷里,我才能活的像真正的自己、我想要的自己,所以,无论这次出谷会遇上什么事,我终究还是会回到这儿来,一定!”这和他的身份是“死人”并无关系。
  他的心声也正是每一位属于“风谷”的人的共同心声。
  殷仲刚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像个慈父,温和而令人觉得勇气倍增的握紧他有点冰冷的手说:“去吧!无论发生什么事,别忘了你还有一群‘风谷’的好伙伴!”
  “嗯!”说起风谷这一群令他深觉不枉此生的同伴,新一情不自禁的打心坎里漾起了深刻的笑意——尤其是“狂党”那几个家伙。
          ☆          ☆          ☆
  殷仲刚和和叶父女俩,外加段水楼的宠物“小小”一齐目送新一出谷。
  和叶对即将远行的新一再三叮咛,“工藤大哥,你一定要回来,而且一定要带着你的‘忘忧草’一齐回来哦!”
  新一朝她挥挥手,含笑未答,前一句话他一定会兑现,但是后面那半句,他则无能为力。
  送走了新一,和叶转身就想带着“大猫”小小开溜,却被殷仲刚眼尖的唤住, “和叶,你今天整天人都躲那里去了?下星期要考的范围和功课做好没?和叶!”
  “哈!哈!哈!我听不到你在说什么,我还有事先走啦!”和叶像在避什么洪水猛兽似的,逃得比谁都快,一下子就溜得无影无踪。
  爱说笑!风谷里比做功课、K书好玩的事比满天的星星还要多,就算让她玩上八辈子也玩不完,笨蛋才会放着无限春光不去蹓跶,苦哈哈的窝在书堆里做念书、写功课那种无聊的苦差事呢!真要当呆书生,她又何必跑来风谷啊!笨老爹。
  “这丫头真是——唉!”段仲刚面对调皮好玩又坐不住的宝贝女儿,除了摇头叹气,也无可奈何。
  也罢!反正他也不求女儿成龙成凤,只要她成天开看心心,少给他惹麻烦,他就心满意足了。
  他宠溺的想着、笑着,明知道正是自已这份盲目的宠溺惯坏了那个调皮的丫头,但每每看到她那张无邪开朗的笑靥,和好似永远用不完的充沛精力,他就想更加宠溺这个宝贝女儿。
  真是罪过哪!他嘴上虽如此叨絮,脸上却漾着无尽的慈爱。
回复 喝彩 无视

使用道具 举报

平成的福尔摩斯

发表于 2004-1-9 21:10:43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小翼~~~
加油!
回复 喝彩 无视

使用道具 举报

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4-1-10 09:23:27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please go on~~~~~
回复 喝彩 无视

使用道具 举报

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4-1-10 09:35:08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加油!
回复 喝彩 无视

使用道具 举报

西之服部

 楼主| 发表于 2004-1-10 17:21:38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莫家座落于台北郊区的老宅,一早便传出石破天惊的吵闹声,不过看家上上下下,以当家老主人莫老爷为首的一伙人都没多事插手,因为探和兰的争闹,在莫家早已不是新闻,四年下来,莫家老小早都习以为常,哪天他们小俩口不吵,他们才会觉得奇怪呢!
  “我再说一次,我不准你像以前一样,趁我到公司上班不在时逃家!”
  像这样的话,探不知已说过多少遍,尤其是近两年来,然,说归说,若兰从来就没有遵守过。
  “探哥哥,你这又是何苦,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遍,我们之间根本——”
  “不要再说了!”探粗鲁的截断她的话,他不想一再的从她嘴里听到他一直心知肚明的话。“一直是这样的,从小,你就叫大哥为平次大哥,叫我为探哥哥,只有对二哥,你永远都叫新一——对一个在四年前背叛你,又突然死去的无情男人,你为什么要这么执着,连一点机会也不肯给我?”
  他又恨又怨,更有满腔的无奈。
  “新一没有死——”
  “是啊!因为四年前他驾游艇出海遇难沈船,找不着尸体,只埋了空棺,所以你始终认为二哥没死,四年了——如果二哥没死,他为什么不回来?连捎个讯息回来也没有?”他歇斯底里的咆哮。
  并不是他要咒自己的二哥,新一是他从小时候起,就最崇拜的偶像,绝无仅有的音乐天才,他憧憬的梦,他怎么可能咒他?他又何尝愿意相信自己的二哥已在四年前死去?
  然,工藤家和莫家动用了多少人马,锲而不舍的找了一年多,就是找不到他二哥的下落,他除了死心还能如何?毕竟他们依然活着,日子还是要过下去啊!
  可是兰却固执的不肯面对新一的死亡!因为她深爱着新一,他知道。所以承列在世时,他只能把自己对她的爱慕深埋在心底。
  只因一个是他最崇拜的二哥,一个是他一往情深的女子,他两个一样在乎,一样不愿失去,所以他选择沈默,在远处祝福他们两个。
  没想到四年前,情况出乎意料的变化,破坏了原有的平衡,新一的死固然令他伤心,但同时也释放了他对兰多年来的爱意。
  可,兰却一点机会也不给他,只因为她的心早已被新一占得满满的,不论承烈是生是死都一样,无论他如何爱她、呵护她都无法改变。
  所以他开始怨恨,恨新一死时竟把兰的心一起带走,完全不给他机会,但在恨新一的同时,他又清楚的明白,新一是无辜的,因此他无法原谅自己去怨恨自己最崇拜的二哥。
  于是他变得更厌恶自己,偏偏每当面对兰的拒绝,他又忍不住怨恨,如此恶性循环,弄得他愈来愈痛苦矛盾,却又无可奈何。
  “探哥哥,你别这样,我——”兰想说什么却被打断。
  探拒绝再和她争执,强硬的说:“你只要记住我的话,不准趁我不在逃家,你该知道我的本事,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会把你找回来的!”
  他说完便转身出门,开车去上班。
  兰倚在门边轻叹一声,凝视着在飞沙中远去的车影,心中满是歉意——
  抱歉,探哥哥,我又要毁约了!语毕便像一阵轻烟似的消失在莫家老宅。
  “台风”过后,打扫家务的两位清洁妇人,一面做事一面聊起来——
  “探少爷和兰小姐不是兄妹吗?怎么姓氏不同?”新来的好奇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因为我们莫象的老爷是探少爷的外公,探少爷是因为工作的关系,才会住在这儿,事实上工藤家的根据地是在南德巴伐利亚一带,至于兰小姐则是我们老爷领养的当然姓莫,住在这儿了。”称得上元老级的另一位道。
  “这么说来,探少爷和兰小姐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妹了?”
  “表面上看起是这样没错,实则不然,内幕重重,一言难尽哦!”
  “说给我听嘛!”充份表现出人们对别人家闲话的好奇心。
  “好吧!我就告诉你一点点,事实上当年领养兰小姐的人不是我们老爷,而是英年早逝的新一少爷,只是那时新一少爷年纪太轻,才十五岁,在法律上无法当领养人,所以才由我们老爷出面领养,因此兰小姐才会姓莫而不姓工藤。”
  “新一少爷?啊!是不是四年前死掉的那个有名的天才音乐家?”
  “就是他!”
  “然后呢?”新来的愈听愈感兴趣。
  “然后——”说的人也愈说愈带劲。
  两个中年妇人话匣子一打开就没完没了了。
          ☆          ☆          ☆
  这是第一次!
  自从新一成为风谷的名产“死人”之后,四年来他第一次以自己真实的面孔到外面的世界来。
  并不是因为他突然变大胆了才决定用真面目重返凡世的,而是因为——
  真正的理由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不过他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告诉他:也许是因为这趟到北海道来,是应自己的大哥之托,加上即将面对的事又和他睽别四年的工藤家有关,所以他在内心深处,潜藏着一抹淡淡的企盼,希望能在茫茫人海中,偶遇他永生难忘的“忘忧草”,且希望她能认出他吧!虽然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资格。
  不过,在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有任何人认出他来。
  矛盾哪!
  他自嘲一番,旋即想到此刻并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他刻意比和大哥平次约定的日子提前一天到台北来,就是为了先去找快斗那小子,同他打听“工藤氏国际扬声”的近况,究竟有些事是不便直接问大哥的,而且就算问了,大哥也不见得会的告诉他,所以旁敲侧击就成了搜集他想要的情报的最佳选择。
  另一个让他提前到来的原因则是因为今天是圣诞夜,属于情人们的二十四号!
  想着、走着,不知不觉中,他已到了目的地,抬头看了一下建筑物的名称,几个斗大的熟悉字眼立刻跳进他的眼帘——“飞讯影视传播暨商业广告大楼”!
  就是这儿,快斗那小子的秘密小窝“逍遥居”正是在这栋大楼的秘密夹层里。
  他像往常来找快斗时一样,神色自若的走进大楼里的电梯区。
  “飞讯”大楼一共有六部供人搭乘的公共电梯,左边三部,右边三部。
  新一和以往一样,在无人同乘时,进入右边的中间那部电梯,按了两次顶楼第二十四层的按键。
  电梯一向上升起,他又利用二十四个数字键,迅速的按下其中十个键所组成的密码,在密码输入完成后,电梯立刻亮起“客满”的指示灯,也就是说这部电梯一直到达他所指定的最顶楼之前所经过的楼层都不会停。
  他继续迅速的在数字键上,连续输进了三组都由十个按键所组成的密码,电梯在三组密码全部输入,并确定无误之后,突然加速上升,楼层显示灯依然是以正常的速度跳动,但新一确信电梯确实一直在加速中。
  当楼层指示灯停留在第十二层要转换成第十三层时,电梯突然停下不动,很奇怪的是电梯的楼层指示灯依然以正常速度跳动,静止不动的电梯和门口相对的那一面冷不防的开启,里面是个隐密而漆黑一片的秘密空间。
  新一并没有丝毫迟疑,旋即和以往一样迅速走进那片漆黑,他身后的电梯立即封闭,解除“客满”指示朗第二十四层继续上升,而他所在的秘密夹层也阖上和电梯串联的那道密门。
  接着,他面对的是一座变化多端的诡异迷宫以及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但这对他来说算不上是太困难的挑战,因为他虽然没有“护花狂”快斗的“夜光眼”,却有一双在黑暗中的功能足以媲美“夜光眼”的“神耳”。
  所以面对每次来障碍都不同的迷宫屏障,他一点也不觉得伤脑筋。
  顺利通过迷宫后,迎接他的依然是一片漆黑,他的唇在黑暗中勾起一弯帅气的上勾弧形,“我知道你在那儿,别躲了。”
  漆黑中传来一阵清脆的掌声,四周紧跟着化成满室光亮,“怪哉!我明明暂时停止呼吸了,你怎么还会发觉黑暗中的我?”
  一个长相极为出色,身高约莫一八0公分上下的年轻男子斜倚在另一道门边,啧啧称奇的盯着他瞧。
  新一双手率性潇洒的交抱在胸前,处之泰然的为他解惑,“你可别忘了,我虽然不像你,拥有一双足以媲美夜视器的“夜光眼”,却有一双比声波探测器还要敏锐的耳朵,虽然你可以暂时不呼吸,却无法命令你的心脏暂时不要跳动。”
  吁!快斗不禁吹了声口哨,“好家伙,一段时间没见还是一样犀利呀!”
  “你对我或许是一段时间没见,我对你可不尽然。”新一故弄玄虚。
  “什么意思?”
  “上个星期,青子才托和叶带了一支叫做‘老婆不要不理我’的广告录像带回风谷给我们欣赏,好奇怪,那支广告里,在地上一面爬一面哭着叫他老婆不要不理他的男主角背影及侧脸和你好象噎!”
  “该死……”快斗低咒一声,他知道那支广告迟早会流入风谷,却没想到会是经由他亲爱的老婆大人手中传入,他恼羞成怒的瞪他,“你还好意思说,那一次的事要不是你多管闲事,和青子暗中串通来设计我,我也不会那么狼狈凄惨,我都还没去找你算那笔帐,你竟敢占了便宜还卖乖?”既然他舍不得怪罪亲爱的娘子,当然就把全部的罪都算到好友头上。
  “你这番话敢情是指桑骂槐,明着骂我,暗地里是在骂你贤慧的老婆,这怎么得了,青子,你在这儿吗?快出来,我告诉你,你老公在说你的坏话。”新一拉开嗓门,以宏亮的声音向四周扩音。
  快斗靠在墙上,满不在乎的说:“你尽管喊好了,不过我可以好心的告诉你,青子不在这里,”他顿了须臾,改说:“应该说她现在人不在台湾。”
  “她终于厌倦你,拋弃你了?”他不安好心的接腔。
  “去你的乌鸦嘴!”快斗用眼睛中白色的部份瞪他,“青子怎么会不要我这个标准的好丈夫啊!她是因为学校工作的关系,和其它三位老师陪同学校的交换学生到新加坡的‘姊妹校’去实习,大概要到这个学期结束才会回来。”
  “你舍得?”这个超级黏老婆的小子肯放人他才不信。
  “当然舍不得,”快斗老实招认,“但是我不想限制青子,她有她的天空,就像她从不责怪我因工作而经常出国或晚归一样,所以我不能太自私。”
  “怪怪!真不得了,只是这么体贴成熟的话好象不是你会说的高级词汇!”
  “我爱青子,所以我训练自己变成一个体贴成熟的男人,怎么?你有意见?”他难得在“狂党”的友人面前摆出如此认真的态度。
  他变了!其它的部份或许有待商榷,但在爱情和婚姻上,他的的确确变得成熟了,不再是以前那个盲目追求“天使妻子”的“护花狂”。面对如此认真的他,新一不好再调侃他,收起戏谑的表情,正色的问:
  “常飞到新加坡去和青子小聚吗?”
  “那当然!”快斗深情不悔的说:“我现在可是‘小别胜新婚’一族的标准成员呢!”
  不知怎么搞的,他有一点羡慕快斗,如果他当年有他一半的勇气和坚强,或许他和他的兰就不会演变成如今“各自相思使人愁”的落寞结局。
  不,先别想这些,他不想被尘封的记忆攫获,赶紧找了一个话题:“叙扬、维平和希文他们三个最近混得如何?”
  “还不是老样子,各忙各的,维平那个‘实验狂’八成闲来没事就泡在他的实验室搞各种新玩意儿,希文那个‘偏执狂’这阵子好象在为下个月要举行的‘伊莉莎白女王杯’马术赛做密集练习,至于高木那个‘纪录狂’八成和他老婆云游四海或者窝在哪儿写他的旷世巨着了。”
  “你呢?”
  “段叔没告诉你?”
  “你想那个惜字如金的闷葫芦会多言吗?他只说你最近会到北海道来办私事,可能会来找我。”快斗从刚才见到他,就发觉这家伙和平常不同。“怎么了?”
  “你在听音乐?”
  “对,最近有一个知性节目要推出,我在试听片头配乐。”虽然他问的并不是这个 “怎么了?”不过他还是回答了新一的问句。
  “第十六小节到二十一小节改为稍快板,再加几个装饰音和切音,还有第二十六小节到第三十六小节在适当的地方采滑音方式效果会更好,钢琴部份最好独立出来,用真正的钢琴演奏,不要用电子合成的方式表现,改善这几个地方以后,整首曲子会更流畅而具震撼力,另外就是贝斯在第三、十四、三十二和四十二小节的地方有走音和错弹的瑕疵。”新一先是静静的表示,但很快便坐不住,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快斗真是左右为难!有这个音乐天赋过人的“音乐狂”跨刀相助是再好不过了,问题是这家伙虽然才华洋溢,却也是出了名的“破坏狂”。
  新一绝对不是故意的!但是经过他“爱抚”的乐器,不论是小提琴、钢琴或其它乐器,都很容易短命阵亡。
  所以,这一年来,新一是帮了他很大的忙没错,但也榨去他不少乐器购置费哪!尤其这家伙对乐器的音质又挑剔得不得了,根据乐器“高品质、高价格”的不变定理去推断,可想而知他的钱包失血有多严重。
  快斗真是搞不懂,眼前这个家伙左看右看、横看竖看,都是一个文质彬彬、风度翩翩的优雅贵公子,哪来那么大的蛮力,老是弄坏乐器?——这也是他“破坏狂”名号的成因之一。
  新一才不管他怎么想,早就大剌剌的闯进设备精良齐全的音乐工作区,坐到主控台前,面对令人眼花撩乱,目不暇给的各种控制键熟练的操控,把方才对快斗提出的建议,一一的加以修改。
  经他巧手改造后的曲子,彷佛脱胎换骨般成了天籁妙音,流畅而令人印象深刻,快斗听得两眼散发出赞叹的光采。
  “这儿交给你,我去弹琴,你听听看配上真正的钢琴演奏后效果是不是更好。”新一说完便迅速交棒,离开主控台,坐到白色的演奏式钢琴前,抓准切入的小节,轻巧灵活的弹奏起动人的旋律。
  果然如他所言,以钢琴演奏的效果非常好,再配上片头的剧情,更见相互辉映的效果。在他法力无边的音乐魔力吸引下,快斗早忘了他上个月才被这家伙弄坏送修的钢琴,很可能有再度阵亡的危机,完全沈醉在扣人心弦的演奏中。
  当测试结束,快斗毫不吝啬的用力拍掌,大为激赏,“厉害,不愧是‘风谷’出了名的‘音乐狂’,我真该建议我们老董高薪把你聘来我们公司当音乐艺术总监才对!” 明知新一不可能答应,他还是说得煞有介里,兴致勃勃。
  新一和往常一样,笑着摇头拒绝,“你还真是不死心,我早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我很喜欢在风谷的生活,无意‘还俗’,由‘死人’变回‘活人’,你打消愚蠢的念头吧!”
  “好啦!闹着玩而已嘛!”只不过他的言语间还是有明显的遗憾之感就是了。
  “对了,你们公司跨行流行乐坛的事,进行得怎样了?我记得上回来时,你说你公司那些大头们,已经接受你的建议,以结盟联手出望的方式进行,后来呢?有没有决定哪一家了?”
  “我就是想找个时间跟你说这件事,上个月初我们公司就和‘工藤氏国际扬声’签订合作契约,我们这边就由我负责,至于工藤氏那边——怎么了?”他发现他不太对劲。
  新一似笑非笑的表示:“我只是觉得很巧,我这趟来就是想向你打探‘工藤氏国际扬声’的近况。”
  快斗反应很快,马上做大瞻联想,“你也姓工藤,又和工藤平次、工藤探那对兄弟一样是日德混血儿,该不会他们是你的兄弟吧?”
  “你已经肯定这个答案了,不是吗?”新一倒也大方坦率。
  快斗一副大彻大悟的神情,“看来你就是工藤家那个在四、五年前名噪一时,却英年早逝的天才全能音乐家工藤新一了,难怪你的音乐造谙这么高超,我本来还以为是同名之巧,因为你和工藤家那对兄弟长得并不像。”
  “我大哥和三弟像父亲,我则像母亲,不像是很正常的。”
  快斗关心的并不是这个,他比较感兴趣的还是天才新一本身。“据我所知,工藤新一是个顶尖的小提琴家、指挥家和作曲家,钢琴造谐也不差,而且他从小就是古典乐坛出了名的音乐神童,三岁开始学小提琴,五岁就正式登台演奏,十岁的时候已经是获得多项国际大奖的小提琴演奏家,并成为各大知名交响乐团竞相邀约的首席小提琴手,十二岁站上了指挥台,开始在指挥家的领域里大放光采,十四岁时,完成第一号创作曲,作品一公开旋即获得国际肯定、脍炙人口,接着又连续发表第二、三、四号的作品,连战皆捷,从此确立了他小提琴家、指挥家和作曲家三项全能的崇高地位,加上他的钢琴演奏也独树一格,虽然他因为对钢琴不及对小提琴热衷而未致力发展钢琴演奏生涯,但其钢琴演奏水准却有国际比赛得奖的实力,所以‘二十世纪最年轻的全能天才音乐家’ 的封号便不径而走,逐渐传遍国际古典乐坛,没想到他十五岁以后,音乐生涯却出现致命的挫折——”
  他沈默下来,看着新一没什么表情的脸,没有再接续下去。
  新一自己主动接腔,“十五岁以后,不知是什么原因,凡是和新一合作演出的其它知名演奏家,都会被他强烈且侵犯力极强的演奏风格影响,而失去自己原有的演奏风格,导致严重失常、公演失败,之后工藤新一令人印象深刻的演奏方式一直停留在他们脑海,让他们无法恢复原有水准,甚至不会演奏了,在重创的绝望下,纷纷走上自杀一途,慢慢的工藤新一就被冠上‘音乐杀手’的名号,但希望和工藤新一合奏的演奏家还是接踵而至,于是‘音乐杀手传说’便一次又一次的上演——”
  “工藤新一终于厌倦古典乐坛而在十五岁以后渐渐将重心转向流行乐坛发展是吗?” 快斗按照自己的推理编织后续的发展。
  “结果是对的,但转往流行乐坛发展的最主要原因并不是那个傅说。”他耐人寻味的说道。
  听完他的话,快斗似乎明白了某些事情,但他没有立刻问,反而把话题导向另一个方向。“工藤氏国际扬声是目前台、港、东南亚一带的流行乐坛中,赫赫有名的四大龙头之一,虽然目前的第二任音乐总监工藤探也经营得不错,但比起第一任,同时也是工藤氏国际扬声的创始人之一工藤新一而言,工藤探还是略逊一筹,那家伙简直是天生的音乐鬼才,当他初跨流行乐坛时,各方都抱持着怀疑的态度,毕竟古典乐坛和流行乐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领域,音乐的表现方式也不尽相同,就算他在古典乐坛虽被誉为全能的世纪天才,但这并不保证他在流行乐坛也能一样吃得开,然而,那家伙似乎天生就是为了当音乐王者而诞生的,转向流行乐坛后,他所创作的第一支流行乐曲便非常成功,不但缔造了空前的销售量,让他一夕成名,同时也捧红了当时唱这支曲子的歌手,之后,他每次的作品都一次次的创造销售量奇迹,他的知名度和实力也愈来愈不容小觑,很快的,他在他大哥工藤平次的全力配合下,兄弟两人共同创立了‘工藤氏国际扬声’和脍炙人口的种种音乐奇迹,工藤平次是有名的商业鬼才,工藤新一是全能的音乐天才,两人的结合可说是天下无敌的最佳拍檔,这在当时还是流行乐坛流传了好一阵子的热门话题呢!他们兄弟两人百战百胜的合作关系,一直到四年前工藤新一骤逝,老三工藤探接任为第二任音乐总监之后,工藤新一所缔造的奇迹式旋风才划下休止符,不复出现,那时工藤氏国际扬声已经在流行乐坛站稳四大龙头之一的地位,所以工藤新一的死对工藤氏的公司实际运作并没有造成太大的负面影响,反而在工藤探接管后顺势进入稳健成长的阶段,一直到现在。”
  快斗一口气说完,连忙灌了半杯的矿泉水补充流失的口水。
  新一太了解这小子的个性,不疾不徐的问:
  “你花了这么多口水歌颂我过去的丰功伟业图的是什么?”
  “当然是想解惑。”
  “解惑?”
  新一食指在他鼻前左右幌动:“我唯一不明白的是,当时你为什么要选择日本的日文流行乐坛来发展,而不留在工藤家势力范围所在的德国或者欧洲其它各国,甚至是美国,难道是因为你外公莫老先生在台湾的中文流行乐坛占有一席之地的缘故吗?还有,你四年前又为了什么会突然‘死亡’,从这个世界销声昵迹,而成为风谷的‘死人’?”
  新一浅浅一笑,一副卖关子的味道:“好了,我大概知道工藤氏国际扬声的概况了,我待会儿要去找大哥那儿,你呢?”
  “我?”他很识趣的配合着转移话题——谁教“狂党”个个都是“封口”高手!
  “难道你忘了今天是圣诞夜,不打算飞去和在新加坡的娇妻共渡吗?”
  “我和青子已经在上个星期提前庆祝过了,今晚她们将应邀去参加当地华侨为她们举办的耶诞夜party,我则要忙和你大哥合作的事啰!”
  “你真的肯一个人过圣诞夜?”他还是不相信这个超黏老婆的小子会有这么理智。
  快斗叹了一口气,才认真的说出内心真正的想法:“说实话,我是很舍不得青子,恨不得立刻飞到新加坡去找她,来个两人甜蜜约会,但是我不能,我刚刚就说过了,因为我爱她,所以我不想束缚着她,让她因为我自私的独占欲而失去属于她自己的私人空间。”
  “好家伙!”新一拍拍他略微寂寞的肩头,算是服了他了。对方青子“失而复得” 果然让他成熟不少,身为死党,他深深替他高兴。“我看这样吧!咱们哥儿俩就自己过个属于咱们的圣诞夜吧!”他试着安慰他。
  包括快斗在内的“狂党”一族,全都爱极新一的这份体贴,他是他们公认最会安慰人的一个。“我正有此意,我看就到你大哥的“忘忧小筑”去狂欢吧!我今晚正好和你大哥约在那边见面。”
  “你去过‘忘忧小筑’?”新一十分意外。
  “从一个月前正式签约后你大哥就一直约我在那里见面了,有什么不对吗?”
  “不!只是感到意外,忘忧小筑可说是我大哥的秘密空间,也是他这四年来和我秘密见面的地方,所以那个地方除了我和大哥之外,几乎没有别人知道的,更别提自由出入。”
  快斗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但并没有说出来,打算就此结束话题——
  “别小题大作,可能是你大哥知道我和你是朋友吧!”他的说法并无不妥,既然平次知道“风谷”的存在,也知道新一住在风谷,新一又属于“狂党”的一员,平次知道他的身份就不足为奇了。
  “说的也是!”
  “好了,我们走了。”
  “你先过去好了,我想到街上逛逛再过去。”新一淡淡的说。
  “回忆和某人的甜蜜往事吗?”快斗眨眨眼,听得出来是在套话。
  新一只回他一个不置是否的浅笑。
回复 喝彩 无视

使用道具 举报

侦探

发表于 2004-1-11 10:08:31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还有吗???????????????????????????
回复 喝彩 无视

使用道具 举报

西之服部

 楼主| 发表于 2004-1-12 14:40:27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平次的“忘忧小筑”确实隐密难寻,单是从市区到这儿已经有一段距离,更何况这宅子还不
是建在主要的大道上,而是在大道侧的弯延小叉路中的小叉路里,沿途两侧尽是目不暇给的茂密树
林,没有铺上柏油的林间小石路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枯叶,好不容易穿越宛如遂道般的树林后,紧
接着映入眼帘的是高耸参天的树墙。
  像快斗这样拥有“夜光眼”和“闪光眼”的厉害角色,要不是这个月来经常跑这儿,还真会
找不着,更遑论一般贩夫走卒了。
  爬满藤蔓和绿草的镂空金属大门适时自动打开,快斗的车子才“得其门而入”。
  意外的是门里又是别有洞天的一番气象,庭院面积并不很大,只有二十多坪,但景致却相当特
殊,看得出下过一番功夫去做庭园景观设计,只是在美不胜收的景致背后,隐藏了许多最新科技的
红外线防盗监视器,新一和快斗都在初次到访时便发现了这点——一个靠敏锐的“神耳”,一
个凭借凌厉的“邪眼”。
  平次斜倚在屋子门口,有趣的看着他“过关斩将”一路走近他,挺佩服他能轻松闯越他的重
重关卡,真不愧是来自风谷的人,果真有两把刷子!
  快斗很意外这个时间能看到他,“真巧,你也提前来?”
  “不,我只是来拿东西,我还有其它事,晚上见。”平次说着就往外走。
  “等一下,新一也提前来了。”快斗故意说道,他知道他们约的是明天。
  “你遇到他了?”平次如他所料一点也不惊讶。
  快斗见状笑道:“你果然早就知道我和承烈认识!”
  “你想说什么?”平次提防着。
  “没事,晚上见!”
  平次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才走人。
          ☆          ☆          ☆
  就像往年的圣诞时节到来时般,北海道的街头,处处弥漫着浓郁的圣诞气氛,录音带行不时传出
应景的圣诞音乐,大小书局摆满了五花八门的精巧圣诞卡,以反许许多多和圣诞节相关的饰品,百
货公司也不甘寂寞的插上的一脚,折扣、拍卖、特价,样样都来。
  至于餐厅饭店则是以“圣诞大餐”做为压轴,一切都和四年前他“去世”前一样,只是一年比
一年热闹又翻新花样罢了!
  望着街上成双成对,卿卿我我的甜蜜恋人,新一不禁有些恍憾和强烈的失落感— —他们应该
早已结婚,过着神仙眷侣般的幸福生活才是!
  闭上双眸,记忆中那株永不凋谢的“忘忧草”便浮现脑海,占据他整个心屝。
  兰,你现在在那里?和我同在这个东方城市,亦或在德国的老家?
  往事历历令他歔欷不已。当初逃走的人是他,事到如今他又有什么资格低叹?
  彳亍之间,已是灯火阑珊的夜晚,街上往来的行人愈来愈少,他不知不觉间又走到十年前和兰
初次邂逅的“蓝桥”上。
  十年了,这座蓝色的桥依然不变,他却有着物是人非的无限感慨。
  和兰初次邂逅,也是在四下无人的圣诞夜里。
  今夜,他却形单影只,缓步升高之际,万千怅然。
  他忽然想起他最爱的那部片子“魂断蓝桥”。
  剧中那位英俊的男主角英军上校洛伊.克罗宁在浓雾弥漫的深夜,独自在那座滑铁卢桥上沈思,
追忆和女主角麦娜.蕾丝妲的遥远往事时的心境,此刻的他完全能体会。
  兰!你现在幸福吗?想我吗?
  此时桥上还有一个静静伫立在天桥正中央,凭栏凝视着桥下车河的少女,只是夜太深,少女又
未出声,想着自家心事的新一并没发现她。
  而少女似乎也没有发现新一的存在,独自沈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跳吧!只要闭起眼睛跳下去,一切的事就解决了,跳吧!
  少女深吸一口气,把心一横,便轻巧的跃上栏杆,闭上双眸,准备往下跳!
  飒!飒!飒!一阵狂风似乎有意助她一臂之力似的,吹得她长发、围巾、裙摆都放肆的迎风
乱舞,害她重心不稳的跌下去——
  “哇——”
  咦!哇——?我没叫呀!而且这叫声好粗好难听,不可能是出自她的玉喉!少女偷偷睁开一
只眼睛——
  嘿!居然有一个多事之人扯住她的长发和她的围巾,弄得她头皮痛得发麻,脖子被勒得喘不
过气来,还有被迫往后弯成拱桥形的纤腰,险些折断。
  “快放手啦!杀人啊!”她拼着最后一口气嘶吼。
  “喂!小姐,你讲不讲理啊!是你的头发和围巾缠住了我的脖子,害我动弹不得耶!”那个
被迫当“救命恩人”的倒霉鬼工藤新一,正是惨叫声的制造者,他的情况并没有比少女好,可怜的
脖子也被她的围巾和乱发缠得透不过气。
  “你说什么,明明是你妨碍我的——唉呀——好痛哦,你扯痛我的头发了啦!大笨牛!”少
女因头痛欲裂的拉扯而支撑不住,往后仰躺跪坐在地上,后脑勺正好枕在新一半跪的大腿上。
  本来就被迫屈膝半跪在地上的新一经她一扯,为了可怜的脖子着想,不得不顺势俯下脸来。
两人因而面对面冲突,不,其中还隔了新一鼻梁上的墨镜。
  兰!
  在惊见少女面容的剎那,新一差点儿叫了出来。
  真的是兰?怎么可能?他像被雷“亲”到,呆楞不动。
  “你——唔——”少女才想说什么,突然痛苦的低吟。
  “怎么了?”新一紧张兮兮的捧住她的脸追问。
  “我的胸口好痛——”少女喘着气,左手握拳紧压在胸口,像西施捧心,“老毛病了,不要
紧,倒是你——”她右手死命抓住新一披散的长发,像怕被他逃走般,“你这个多事之人,我
本来是要自杀的,谁叫你冒出来搅局,害得我现在已经没有自杀的勇气了——”
  “小姐,你——”
  “我不管,既然你多事救了我,就要负责我今后的人生,听到没!”百分之百耍赖到底的赖皮型语气。
  “我——”这丫头怎么好象快斗那家伙的女性翻版?
  “在那边!快追!”
  “小姐——”
  天桥的一端扬起了两三个没情调的男声,并朝他们飞奔过来。
  少女脸色大变的对李承烈大叫,“他们来了,快走!快带我走,快!我说过,你既然救了我,
就得负责我的一生,快!”少女咄咄逼人的直扯他的衣襟。
  新一果真抱起她,逃命似的往另一端的楼梯冲。
  他只是想弄清楚,怀中这个少女究竟是不是他的兰,他的心中只有这个念头。
  然而,抱着一个人想跑赢三个年轻力壮,身手灵活靠追人辽人混饭吃的大男人,根本是天方夜谭,
所以他只好动用“小人招术”,从上衣外套内侧取出随身携带的针灸用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分
别在那三个男人的“夹脊”、“背俞”、“秩边”及“环跳”几穴,刺上几针,那三个男人立即东倒
西歪,寸步难行,被迫放弃追赶,瘫在原地,眼睁睁看他们两人逃走。
  “你好厉害哦!咻咻咻的两三下就把他们解决了……我——”她笑着昏倒。
  “兰——!”在少女昏倒的剎那,他失控的低叫出声。
          ☆          ☆          ☆
  好不容易甩掉追兵,新一便把昏迷的少女带到“忘忧小筑”。
  快斗一见到他怀中的女子,便吹了声口哨,“怪怪!她不是工藤探的未婚妻莫忧兰吗?”
  “未婚妻?”她果然是他的兰!(他的?邪:怎么是你的了?)“不是妻子吗?”他们没有结婚?
为什么?!
  “这个问题你与其问我,倒不如问你亲爱的大哥。”
  新一不再说话,回心一想,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先看看兰有没有怎样比较重要!
  于是他小心翼翼的把她抱上二楼一个舒适的房间。
  这些年来在“风谷”里向高人们学来的中医医术正好派上用场。经过详细把脉诊断,确定她没
什么大碍,新一心中悬挂的石头群,才掉了几颗。
  他静静的、仔仔细细的将沈睡的少女端详数遍,才重重的吐一口气。
  是兰!真的是兰!他的忘忧草!
  望着她清丽动人的睡颜他心中满是久别重逢的激动与爱怜,还有满腹的疑问:
  为什么自杀?为什么没有成为明星?
  为什么没和探结婚?她和探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
  为什么天桥上那些像是保镖身份的人要追她?
  当他回过神时,他的唇已经几乎贴上她的。
  他赫然惊醒,像被电电到般跳离床缘,急促的喘息着。
  该死!他在干什么?当年是他“拋弃”她的,事到如今他凭什么亲近她?
  为了不让自己造次,他强破自己离开房间。
          ☆          ☆          ☆
  快斗正在一楼工作室那部设备齐全的多媒体型586的个人计算机前,进入一个和古典音乐有关
的专业国际网络“CMD”,搜寻他想找的资料。
  新一悄悄的进门。
  “莫忧兰没事吧?”快斗并未因他的到来而中断正在进行的事。
  “没事,你对她的事知道多少?”
  “近几年来,演艺圈内一直有个传闻说工藤探原本是打算将她捧成亚洲最闪亮的明星的,只
可惜莫忧兰的身体不好,所以一直没有进行那个计划。”
  “身体不好?”他刚刚替她把过脉,除了有类似“瘖病”的现象外,应没什么大病才是,而且,
在他记忆中,兰的身体一直很健康的。
  “据说是心脏方面的毛病,由于她每次发病的时间,都正好是在工藤探尝试安排她登台练唱的
时候,所以圈内人都管叫她的毛病为‘登台恐惧症’,至于真正的真相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你的意思是说她既没有和工藤探结婚,也没有成为明星?”
  “正是如此,怎么,难道你对她有兴趣,或者你以前就认识她了?”他语气暧昧的说。
  “是后者!”新一这回意外的干脆。
  快斗退出“CMD”,结束上网时间,转身面向他,“你的意思是说你承认那个莫忧兰就是
让你念念不忘的‘忘忧草’?”
  他是不清楚他的“忘忧草”长得是圆是扁,更甭提芳名为何,只是每次到“风谷” 去,都
会听和叶那个烦死人的“鬼见愁”在那儿忘忧草长、忘忧草短的喋喋不休,害他想不知道这小
子早已心有所属都很难。
  新一嘴角微微往上勾翘,划成一个性感好看的半弧形,算是默认他的话。
  快斗吹了一声口哨,好人做到底的说: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事实上我们和你大哥的第一次合作,预定推出的第一位歌手就是你
那株忘忧草,只可惜到现在还搞不定,你大哥和你三弟也很伤脑筋,尤其是你三弟,他似乎非常
想把莫忧兰推上明星宝座。”
  “你认为呢?”
  “你知道我对音乐界是外行,不过莫忧兰若是来拍广告或当演员,我倒是很看好,她是块难
得的璞玉。”
  新一相当欣慰,“能被广告影视圈的鬼才制作人这么说真是难得啊!”
  “别再恭维我了,我倒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他换上认真的表情,“如果我保证你的真实
身份不会外泄,你能不能帮我写几首歌?”
  “你又来了,我不是说过,我无意——”
  “我是认真的!”
  “怎么回事?”瞧他一脸罕见的严肃,新一也感染了他的认真。
  快斗吞吐了一口烟,面色凝重的说:
  “你知道我的个性,不论做什么事,我都是要做就要做得轰轰烈烈,否则就干脆不要做,
这次进军流行歌坛虽然不是我决定的,但既然公司把这份重责大任交给我,我就一定要把它做
得有声有色,以目前的情势而言,想要一炮而红最好的方法就是在明年即将举办的‘第一届亚
洲流行音乐大赛’大放光采。”
  “亚洲流行音乐大宝?”
  “嗯,这个大赛可说是近半年来流行歌坛的国际盛事,不论是咱们日本这儿、或者中国、
东南亚等地,想藉这个大赛扬名国际的有心人多如过江之鲫,尤其是最佳金曲奖和最佳男女
歌手演唱奖,更是兵家必争之地,根据实力评估的结果,我们的最大竞争者是TCM,就是那
个和工藤氏同样来自欧洲,并列当今流行歌坛四大龙头之一的集团,所以我才想藉重你过人的音乐才华。”
  “我——”
  快斗的眼底赫然映入一幕景象,他突然不怀好意的笑道:
  “我看你暂时把这事搁下,先担心已经逼近楼梯口的‘暴风雨’比较好一点!”
  “呃?”新一寻着他的视线方向回眸。
  兰?!
  他着着实实的吓了一跳。
  她何时下来的?!太过专注于和快斗的对话,让他忽略了她到来的时间。
  一克车过境
  兰像出柙的母老虎,眼露凶光,力拔山河兮的旋开门把,如坦步伐重得连地板都为之雀跃。
  快斗发挥日行一善的美德,为有如蒸汽火车头的兰开启门儿,存心看新一的笑话。
  新一只想赶紧拿起墨镜,遮掩住自己天空似的双眸,偏偏就差那么两三公分,害
他构不到在桌上纳凉的墨镜兄。
  “你这个大混蛋!”兰咆哮的同时,高举右手朝他的面颊,“劈劈啪啪”的左右
开弓,像用苍蝇拍打苍蝇一样,赏了新一好几记耳光。
  新一因为内心负疚,一点反抗的迹象都没有,任她直掴耳光。
  兰大概是打够了,才收手,揉揉自己泛红发烫的右掌,高高在上的说:“回去
告诉雇用你的笨蛋,别以为找来一个面貌有点相似,又有一双蓝眼珠的白痴能够骗过我,
要我乖乖的登台当歌手,我才没那么好骗,别白费心机了,听到没?”
  咦?情况好象不太对劲!新一以为自己是被打坏头壳,听错了。
  “兰——”
  啪——又是结结实实的一记!
  “谁准你这个来路不明的替身笨蛋直呼本大小姐的名字了,你给我放尊重一点,要
叫兰大小姐!”兰凶神恶煞的指住他的鼻尖,“听到没,替身笨蛋!”
  呃?替身笨蛋?新一愈听愈迷糊,充份表现出“当局者迷”的意境。
  “旁观者清”的快斗看不过去,站出来帮了呆头鹅兄弟一把,笑脸迎人的引开兰
的注意力,“兰小姐,你还记得我吗?”欺负新一的若是自家人,他不但不会
阻止,还会帮一把,落井下石,但外人可就不行了。
  “你不是前一阵子,电视上那支脍炙人口的婚戒广告‘老婆不要不理我’篇里,那
个在剧情里糗态尽出的蠢蛋,‘飞讯’鼎鼎大名的呆瓜制作人黑羽快斗吗?听说人人都封
你为‘现代阿修罗’,但我认为‘真正大呆头’更适合你耶!”她以抬高八度的刺耳音
调取笑他。
  快斗呆楞了一下,顿时语塞。这丫头的性格怎么和她那精灵似的外貌一点也不搭,
反倒比较像和叶那个“鬼见愁”,害他还对她升起“护花狂”特有的护花欲呢!对他
而言,“精灵型”的和“天使型”的长相算是亲戚,同列入保护范围。
  哈哈哈!新一放声大笑。
  “你笑什么!卖笑的不成?”快斗和兰各朝他的大头砸了一个不明飞行物体,
企图给他那颗可恶的大头一个小小的教训。
  不料都被新一以“缩头乌龟功”闪过,双双锻羽坠地。
  看在他“卖笑”的样子挺讨人喜欢的,快斗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他一马,继
续对兰解释道:“他是我的朋友,不是工藤探派来抓你的手下,请相信我,兰小姐。”
脑中则继续进行他的思考工程。
  “真的?”兰两眼吊得老高,满面狐疑。
  “如果我是骗你的,你现在早被带回工藤探身边了,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你不会联络探哥哥,通知他我在这儿?”兰表情变化之速,连光速
老兄也自叹弗如,“我可警告你,不准你通知探哥哥,否则我就把你的糗事说出去。”当
然是指他在“老婆不要不理我”篇的广告里的“表现”了。
  “喂!小姐,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快斗连声抗议,兰却不理他,走到新一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新一不暇思索的说:“艾森,幽默艾森。”
  “幽默艾森?真可笑,一张死人脸的人也好意思说自己叫幽默?我看叫你‘苦瓜艾森’
还比较恰当些。”兰对他有着明显的嘲弄。
  她蛮横的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新一因为怕露出破绽始终没有吭半声,兰约莫是端
详够了,才重重的叹了一声,以免为其难的口气道:“好吧,我就委屈一点了,谁
教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现在告诉我,你家住哪儿?你是做什么的?来这儿干嘛?打算待
多久?”像连珠炮似的,一口气塞了好几个“?”给他。
  “你问这些做什么?”他被弄得一头雾水。
  “对于我要托付终身的男人,当然得把身家资料调查清楚啊!”她一副理当如此的自
在神情直视着他。
  “你.托.付.终.生?!”新一以为自己过度震惊听错了。
  兰很快就让他清清楚楚的明白他没有错听,用她那三寸不拦之舌——
  “当然,我在天桥上不就说得很清楚了,我本来是要自杀的,谁教你鸡婆的瞎搅和救
了我,害我没有勇气再去自杀,却又深感前途茫茫,无处可去,不知以后的人生要做什么,
这一切都是你鸡婆救我造成的,所以你当然得负责我以后的人生,虽然你看起来不太可靠,
也不像是能期待会有什么大作为的‘衰’相,不过既然我倒霉被你救了也只好认了,唉!”
瞧她说得好象自己是多么委屈的苦命女呢!
  “可是——”
  “难道你想赖皮不成?”她像只随时的会展开攻击的凶猛斗鸡,咄咄逼人,一点机会
也不给他。
  “艾森当然不是这样——”快斗很够朋友的站出来打圆场——说穿了是爱搅和— —
而且合作无间的改口称新一为“艾森”。
  没想到他的“好心”却给雷“亲”到——
  “没你的事,闪一边凉快去!”兰和新一异口同声的把他三振出局。(邪:好又默契)
  快斗像小媳妇一样,委屈极了的躲在一边大声悲叹,“反正我是多余的,反正— —,”
见四只“凶眼”正向他齐放“杀人射线”,他很识趣的“转台”陪笑,“我知道你们渴了,相
信我!我是全世界最棒的‘观众’,现在马上去替你们准备餐点,你们慢慢聊。”他改采“偷
窥窃听”的战略,躲在一旁观战。
  兰又主动开口道:“我想你还不致于想逃避责任,你当然不会,因为如果因你的拒绝
照顾我,而害我又想不开去跳楼自杀,你一定会终身负疚,良心不安的,对不对?”
  新一索性顺水推舟的探问自己想要的答案,“你既然要我负责,至少该让我了解一下你
的事吧!”
  “有道理,你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拍胸脯保证。
  “那我问了,”新一深吸一口气,一股脑儿的将满腹“?”全盘托出,“问题一,你为
什么自杀?问题二,天桥上追你的那些人又是谁?问题三,你刚才把我误认成谁?还有你所说
的‘雇主’又是指谁?最后一个问题,听说你是‘工藤氏国际扬声’的现任亚洲音乐总监工藤探
的未婚妻,是真的吗?”
  “你的问题还真不是普通的多耶!”兰看着他啧啧的摇头,“不过为了表示我的诚意,
我会全部告诉你的。”
  她表情在瞬间出平常转为黯淡悲伤,缓缓的仰起头,双眼盛满伤悲和无尽哀愁的凝视着没
有尽头的远方,久久才出声,声音是幽幽怨怨,充满无奈与落寞的——
  “我是工藤家的养女,说正确一点应该是工藤新一的养女,是他捡到孤苦无依的我,将我带回
莫家,并且把我养大,新一非常宠我、疼我,我们并且约定,等我满十七岁时,他会把我捧成
全亚洲华语流行歌坛最闪亮的明星,我一直相信他,为了实现我们共有的梦,我每天每天都很
努力,天天盼着我成为巨星、承烈成为我的制作人和专属经纪人那天的到来,可是——”她眸
底的悲伤又加深几许,晶莹的泪珠在眼角闪烁着,声音变得更沙哑哽咽,“新一却在我十六岁
那年,离开了我——”眼角的泪珠此时已滑落双颊,沾湿了她的衣襟,“他怎么能就那么毫无
预警、那么突然的死了,把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留在世间——他怎么能——那时我根本不敢也
不愿意相信——我只是每天不停的哭泣 ——不停的哭泣——”
  “兰——”
  迎着她那楚楚可怜的身躯和梨花带雨的小脸,新一心痛欲碎,排山倒海而来的歉疚几乎
淹没了他,他好想狠狠的抱住近在咫尺的伊人,替她拭去令他心碎的串串泪珠。但是他却不能,
只能握紧双拳,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在心底疯狂的吶喊着:别哭!兰,我的忘忧草,你别哭
啊!求你!
  兰深吸了几口气,让激动的情绪稍稍平复,才接续下去:
  “在我最伤心、最无助的时候,帮助我,把我从心碎的深渊救出来的是探哥哥,他一直
对我无条件的付出,处处呵护我、包容我,就像新一对我那样的宠我,但是我却只能把他当哥
哥看,就像对平次大哥一样,”一说到对她一往情深,痴倩不移的工藤探,她就心痛,“就在
我不知如何面对探哥哥的深情时,长年待在娘家看家养病的妈妈,因为失去儿子的打击,让
她病情日益加重,妈妈她一直希望我能和新一、平次大哥或者探哥哥其中一人结婚,永远待
在莫家不离开,所以为了安慰妈妈,大家都很希望我能和平次大哥或探哥哥订婚,加上探
哥哥的连番游说,告诉我订婚只是为了让妈妈安心而已,我在反复考虑之后,为了妈妈的病情
答应了,于是,我便成了探哥哥的未婚妻,后来,妈妈的病情终于逐渐好转。”
  此时更深更沈的悲痛袭上了她仰望着天花板的脸,眼前的雾气愈发浓密,说话声调转来也
更教人心酸——
  “我曾试着要自己去爱探哥哥,但是我的心就是那么顽强的忠于自己最真的感情,无论
我如何努力,我还是只能把探哥哥当哥哥对待,然而探哥哥却对我愈爱愈深,爱得我满心
歉疚喘不过气来,无论我如何劝他、告诉他我无法把他当成情人,他都不肯死心,最后,在无
计可施之下,我只好开始逃避他,于是我经常逃家,然而,无论我逃到那里,终究还是被探
哥哥的手下捉回去,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日子就这么过下去直到我满十七岁——”
  说到这儿,兰又沈默下来,而她上仰的双眸早已泛滥成灾,任由滚烫的泪珠恣意的滑
落双颊,看得新一痛彻心肺,连五脏六肺都被震碎了,但他却什么事也不能做,什么话也不
能说,只能像具木乃伊一样的杵在那儿,满心愧疚的凝视着无依的可人儿。
  半顷,兰又缓缓开口,“探哥哥在我满十七岁那天告诉我,他将代替新一和我共同
筑梦,把我捧成亚洲最闪亮的巨星,但是我还是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意——每次一登台,站在水
银灯下,面对着摄影机的镜头,或者走进录音室对着麦克风,我就会心痛冒冷汗,然后不醒人
事,平次大哥和探哥哥为了我的痛,寻遍了天下名医,最后得到一个结论,我患的是‘登台
恐惧症’,潜意识在排斥登台成为明星,我自己也不懂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很希望成为明星
的啊,为什么却无法如愿,平次大哥和探哥哥也不懂,尤其是探哥哥,他依然想尽办法要
栽培我,让我顺利站上舞台,却总是徒劳无功,慢慢的我发现了真正的原因——”
  她笑得好凄凉、好凄楚,“原来我没有新一还是不行的——我只想在新一的手中成为明星,
其它的人都不行,所以探哥哥知道后深受打击,但还是不肯放弃,千方百计的要我登台,搞
得谣言四起,‘工藤氏国际扬声’里更是鸡飞狗跳,怨声载道,最后平次大哥出面制止,探哥
哥才不再那么强硬的强迫我登台,然而,从此以后,探哥哥对我的追求攻势却愈来愈激烈,
我只好更加拼命的逃开他,如此追追躲躲几年下来,我真的累了,好累了,不想再继续这样的
生活,这样对我、对探哥哥和夹在我们两人中间左右为难的平次大哥都没有好处——”
  “想着想着突然产生一种念头,既然我再如何等、如何盼,新一也不可能死而复生的回到
我身边,那么我何不自己去找他,所以才会想自杀,偏偏每次都无法如愿,原以为这次会顺利,
没想到却被多事的你坏了我的好事——至于在天桥上追我们的人,就是探哥哥派出来捉我回
去的手下,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她用手拭去了眼中的泪,哽咽的说:“至于你长得像谁——”
  “我失陪一下——”新一不等她说完,就像搭上喷射机般飞快的冲进洗手间,把门重重
的锁上,否则他一定会把持不住,泪洒当场,这么一来就穿帮了。
  门才阖上,他便全身脱力的沿着门板滑坐在地上,无力的瘫痪,热泪盈眶的心声重复着
相同的歉然。“原谅我——兰——原谅我——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真的不知道——”
  
  
回复 喝彩 无视

使用道具 举报

西之服部

 楼主| 发表于 2004-1-12 15:34:13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说来真巧,新一前脚才进浴室带上门,平次便紧接着回来。
  “兰,你怎么会在这里?该不会又和探吵嘴翘家了?”平次一进门见到君兰便讶道。
  “我是又和探哥哥吵嘴了没错,不过这一次却不是我自己来这儿的,而是黑羽大哥一
位长得很像——新一的朋友,叫什么艾森的带我来的。”
  “原来是艾森,他已经来了?”平次又是一抹讶然。
  “难道大哥也认识艾森?”这回讶异的是兰。
  “艾森是我特地请来的老朋友,我当然认识。你呢?你又是怎么认识艾森的?”
  “好了,你们两个别再演下去了,还是从实招来吧,否则待会儿新一出来了,我
可不敢保证我的嘴巴会很安份的紧闭着不说话哦!”快斗一副“别想蒙骗我”的表
情,对他们发出最后通牒。
  想要用演技蒙混他这双超人一等的眼睛,真是天方夜谭。
  兰和平次眼神交会几秒,达成了共识。
  于是兰开口道:“好一双厉害的眼睛,真不愧是来自风谷的‘邪眼’修罗,
任何演技都瞒不过你,好了,你现在想怎样?”
  她倒也干脆,反正她本来就没有天真的以为能瞒过他,否则也不必把他也算计进来了。
  快斗把眼前狠狈为奸的兄妹仔仔细细的端详一遍才说:
  “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先让我来猜猜你们把新一拐来的目的如何?”
  兰一派挑战的姿态应对,“很好,我倒想见识见识风谷赫赫有名的‘护花狂’
真正的实力。”
  对于别人的挑战,快斗一向不会令对方失望,这回也一样,他很快回道:
  “我想你们的目地应该是留住承烈,设法让新一‘死而复生’,由风谷的‘死人’
身份变回这个真实社会的‘活人’和你们重聚;或者想办法让新一答应带兰大小姐你
一起回风谷,所以工藤先生便利用委托风谷‘特殊保镖’出任务的方式,把新一引来到
这儿来,要他担任兰大小姐的贴身保镖,趁机争取时间打动新一,但是你们又知道我
和新一是好朋友,加上听过我的传说,怕我会看穿你们的把戏,向新一拆穿你们的骗
局,所以你们从一开始就打算把我拖下水,和你们站在同一阵线了,对不对?”
  快斗综合自己所看到、所知道的一切,做出这样的推断。
  兰鼓鼓掌,算是褒奖他。“全给你说对了耶!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我这个人一向很识时务,当然是做你们希望我做的事了。”快斗表现得很合
作,心里却偷偷的盘算着另一件事——
  没想到报一箭之仇的日子这么快就来临了,嘿!新一啊!你和青子联合起来骗我
的那笔帐,咱们也该好好算算了!
  “我果然没看错人!”兰和平次都很满意。
  “有一件事我不明白,你是如何知道新一没死的?”快斗精得很,他敢打包票,
兰一定是最近才知道这个秘密,否则说什么也不会拖到今天,早就采取行动了,
而且也不可能是平次告诉她的,平次真要说,这四年来多的是机会,犯不着留到
今天。
  为了争取黑羽快斗这个举足轻重的盟友,兰很干脆的据实以告,“我是前一阵
子在法国巴黎的国际机场看见新一才知道他没死的,发现之后我就立刻跑回去问大哥,
大哥知道瞒不过我,才老实告诉我新一没死,我也才知道原来新一一直住在风谷,和
一群叫‘狂党’的同伴混在一起。”
  怪哉!新一不可能以真面目出入各国机场的,这丫头怎么可能认出新一?!快斗
满腹疑云,“你确定你没看错人?”
  兰完全明白他此刻内心的想法,也难怪,人之常情。
  然而,她并没有打算立即为他解惑,只是神秘兮兮的眨眨灵活的眼珠子,笑着说:
“当然是本大小姐够本事,别以为全天底下就只有你的眼睛够了得。”
  快斗杂以口哨代替回答。
  兰自己又说:“反正不久的将来你就知道了,别急!”
  “好吧,那么在天桥上的自杀戏又是怎么回事?这总可以说了吧!不过你可别告诉
我那是命运的安排,我不是新一那个楞小子,不会上当的。”快斗老实不客气的点出来。
  兰悠然自得的顶顶头发,娇俏可爱的说:
  “我可没那么说哦!其实我也只是赌一睹看罢了,那座蓝色的天桥,是我十年前和
新一初次邂逅的地方,我想新一既然选在今天回来北海道,一定会到那座天桥去走走,所
以就放手一搏,在那儿守‘桥’待‘新’,我运气不坏,幸运之神和我站在同一边,所
以我的‘自杀戏’就圆满成功了。”很圆满实在说不过去,因为整个“假自杀”的过程,
并没有完全按照她预先写好的剧本进行,出了一点状况,她本来是打算在新一经过她身
边时,先大叫一声:“我不要活了!”再抓准时机往下跳,好让新一“及时”救她,没
想到天不从人愿,在节骨眼上竟然刮起一阵大风,害她的长发和围巾缠住了新一,以致
于一切的剧情完全走样,幸好最后的结果有顺利达成,她也就不计较了。
  “我就觉得事情一定有蹊跷。”快斗心中的“?”一个个解开来,“这么看来,
段叔也和你们同伙设计新一了。”道理很简单,知道新一今天出谷到台北来的人只有段仲刚。
  “你别冤枉段叔,他只不过是热心助人罢了。”兰立刻替段仲刚说话。
  “看不出来你和段叔感情这么好?”快斗感到有趣,虽然段仲刚交游广阔是出了
名的,但从这丫头的表现看来,他们不像旧识。
  “那当然,段叔人最好了,他说他会帮我像你们风谷‘真正的主人’申请入谷许可证
的。”知道风谷传说的人都很清楚,想成为风谷的一员,自由进出风谷,一定要风谷神秘
而从未公开露面的“真正主人”许可才行。兰当然也不例外,事情如果顺利,她就没
有后顾之忧了。
  “原来是这样,你计划的可真是详尽周到啊!”快斗挺佩服她的,这么机灵的小妞,
又是新一亲手养大的,挺配的,不错!
  “我也不是省油的灯啊!”她洋洋得意的小捧自己一番。
  “这么说来,该不会连工藤先生会同意和我们‘飞讯’合作,也带私人情份吧?”
  他把矛头指向平次。
  始终保持沈默看他们两个在那儿一来一往打舌战的平次终于开口说话,“关于这一
点我要严重声明,我一向公事公办,何况‘飞讯’和‘工藤氏’的合作关系,早在这件事之
前就谈好了,现在这件事纯粹是凑巧。”
  “对啊!我大哥一向公私分明,不会为了私情而做出对公司不利的事,你别猜了,至
于你们合作的事之所以会和这件事撘上线,完全是我巧心安排、善加利用的结果啰!”
  这小妮子不简单!快斗愈来愈喜欢她,其实他早知道平次不是那种会因私害公的
人,他之所以有此一问,只不过是想确定这个“巧合”是否也是这丫头稿的鬼,果不期然。
“最后再问你一件事,你是什么来历?”
  “我——”她的眼神变得飘忽不定,这通常意味着——心虚。
  “咱们都是明白人,所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他先发制人。
  兰吐了一口气,才道:“好吧!为了表示我的合作诚意,我老实告诉你好了,听
过‘花间集’没有?”
  “你是说那个扬言和风谷人互不往来的替身演员兼代工组织?你是那个组织的人?”
  “别紧张,我已经向我们美丽的丁会长提出暂时退出‘花间集’的申请了。”
  看来这小丫头对新一真是势在必行了。快斗有点被她的决心感动,只因为他知道
“花间集”的入会之严苛,并不下于“风谷”,因此有幸加入的人都非常珍惜,绝不轻
言退会的,就像风谷人绝不会轻言舍弃风谷人身份一样。而这个丫头却——足见她的用
情之深。“原来如此,好,我帮你们,现在告诉我,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第一,你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有将来有什么事要你帮忙时,你合作一点就成。”
兰老实不客气的分派任务。
  “我明白了。”快斗想了一下又说:“给你们一个良心的建议,新一的个性固执得很,
又很有原则,一旦他以自己的衡量尺度下了某种决定,想要他改变初衷可是比登天还难的。”
  “这个我早在好久以前就知道了,所以才会这么大费周章的安排这个‘诱夫计划’ 啊!”
  “诱夫计划?”亏这个小丫头想得出来。快斗真是愈看她愈觉得她和风谷那个 “鬼见
愁”和叶的气质很相像,只不过眼前这丫头年纪看起来比和叶大了一些。
  “当然是诱夫计划,这一回我再也不会让他逃离我的身边了!”兰信誓旦旦的表明
风雨不改的坚定立场。
  快斗更为她的深情和执着动容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女,肯为一份感情如此费尽心血,
足见她对这份感情认真的程度之浓,这样的痴情,在现今这个流行“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
乎曾经拥有”的恋爱模式的多变社会实属难能可贵,尤其像她这么丽质天生的美人,追她的
狂蝶铁定是以“卡车”计,而她却都不为所动,不简单哪!
  “再提醒你们两件事,一件是有关新一过人的听力,他在风谷里可是被大伙封为 ‘神
耳新一’的,所以你们说话时最好小心一点,别粗心大意的让他听到不该听的话,否则可
就前功尽弃了,另外一件事嘛——”他想说的是新一另一个外号“破坏狂”的事,不过
转念一想,决定以后伺机再提,于是他改提第三件事,“关于你对新一的感情,希望你不
要把爱情和亲情弄混了,这样对新一和你都不是好事,工藤先生,你说是吗?”
  “我相信兰很清楚两者之间的差别。”平次话一向很少,但一旦开口说话都很具说服力。
  “少瞧不起人,我对爱情的认知可是比你强多了。”她一派挑衅的味道。
  “是吗?”快斗一副门缝里看人的神态。
  “至少我不会像某某人那么肤浅,只会以貌取人,像呆子一样标榜只有长得像天使一
样的女人,才是内外皆美的完美女人那么愚虱,结果差一点把自己举世无双的宝贝老婆搞
丢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笑死人了,你说是不是?”她坏坏的瞟了他一眼。
  “你——”臭丫头,摆明了是在取笑他!
  快斗糗毙了,想要反攻,平次便先声夺人打断他们之间没营养的争执——
  “你们两个别闹了,万一给新一听到了可就不好了,还是先来商量一些彼此应该注意的细
节,免得露出马脚。”
  兰和快斗这才暂时卸甲休战。
          ☆          ☆          ☆
  经过小组会议,平次、快斗和兰之间已经取得共识连成一气。
  快斗似乎又想到什么——
  “我还有几个疑问,你在天桥上和新一重逢是,怎么能一眼就认出他来?还有你怎么
会那么巧就刚好发病?又那么巧的正好有追兵出现?”
  “发病是真的,至于探哥哥的追兵会正巧赶来纯属意外,本来我有拜托大哥找些人来充
当追捕我的人,没想到大哥花钱找的人还没来,探哥哥的手下就捷足先登了。”
  快斗点点头,他相信她真的发病的原因是因为新一的医术——如果她真是装病,早就在
新一为她诊治时就发现了。
  “好吧,那剩下的那个问题呢?”他相信这个问题和她如何一眼识破易容乔装的新一的答
案会是同一个。
  这一回兰不再卖关子,只见她灵眸巧转,慧光闪烁,“我最擅长的绝招是易容乔装,
虽然新一头发长了,气质变了,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也全变了,简直判若两人,但一个人基本的
五官轮廓是不会变的,再加上声音,我从十一岁就在新一怀里听他的声音听了五年,我有自信不会
听错,另外一点就是感觉,一种难以喻的特殊感觉让我打从心坎里确信他就是新一。”
  “聪明的姑娘!”此刻,他已完全认定她是新一的最佳伴侣。
  几乎在同时,洗手间有了动静。
  兰小小声声的提醒他们,“按照我们刚才的协议行事,告诉新一我已睡了好一阵子
了,千万则露出破绽!”
  语毕,她不慌不忙,敏捷如脱兔般,一闪眼就倒躺在长长的沙发上,装成一副熟睡的模样。
  怪怪!真不愧是“花间集”的成员,演技果然一等一,一般人想识破她的演技,难啰!
快斗在心中偷偷赞佩不已。
  再度控制自己情绪的新一,从洗手间走了回来。
  “兰——”
  他才要开口,快斗就对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再指指沙发上“沈睡”的兰。
  新一果真闭上了嘴,一言不发把注意力全集中在熟睡的兰身上,他俯下身伸出双
臂,像世上最温柔的母亲般,轻轻的将兰抱进自己怀中,一言不发的朝楼上的房间走去。
  他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柔软的床上,盖好被单,静静的凝视她半晌,转身准备退出去
时,兰开始幽幽怨怨的梦呓——
  “新一——新一——不要走——你不要走——新一——”
  她哭着从梦中惊醒。
  新一心里的罪恶感因而又加深一层,二话不说就折回她身边,紧紧的抱住她,按捺
住满腔的歉意,轻声细语的说:“别哭,你只是作恶梦罢了——”
  “不,不是恶梦,我又梦到新一了——”兰抖颤着纤瘦的双肩,无助的依偎在他
怀中低泣,“新一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新一好想把真相说出来,可是他却不能。
  “真的吗?”兰泪眼相向。
  “嗯!虽然我不认识你口中所说的新一,但我相信他绝不是不要你,你只是做恶梦
罢了,你相信我。”
  兰的泪水更加泛滥,幽幽的说:“你真的长得好象新一——”
  “我——”他心头一颤。
  “我知道你不是,虽然我始终不愿意相信,但我心里清清楚楚的知道,我的新一早在四
年前就死了,永远都不会再回到我身边了,但是我——”她哭得更凶、更令人心碎,无依的
偎在他温暖而令她陶醉的胸膛,“你就让我暂时这样吧——虽然要你假装新一是一种过份而
无理的要求,但请你暂时不要说话,就保持这个姿势,让我寻找一丝丝属于新一的回忆,想
象他还在我身边好吗?艾森——”
  新一强掩心头的伤痛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不停的点头。
  “谢谢你——”兰这才放胆抱住他,哽咽的话尽衷肠:“新一,你知道吗?自从你死
后,我每天都以泪洗面,我好寂寞好孤单,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希望能在你的手中成为巨
星,完成我们的约定,那是我从小的心愿啊!可是你却——我知道探哥哥爱我,对我
好,他也会替我完成心愿,但是我却不行,真的不行,除了你任何人都没办法让我成为
巨星的,你知不知道?还有大哥他也好可怜哦!自从你死后,他为了维护我,经常和爷
爷、外公还有爸妈以及探哥哥他们闹得很不愉快,尤其最近两年来,对外还要应付商
场上日益激烈的竞争和挑战,每天都弄得筋疲力尽,我真的好担心大哥再这样下去会受
不了,如果你在就好了,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但我从小就有一种感觉,大哥他把你看得
比谁都重要,除了你,我从不曾见过他对别人温柔的笑过,如果现在你还活着,陪在大
哥身边,一定能助大哥一臂之力的,我和大哥都这么想你、这么需要你,你知不知道,
新一——”她哭着说着,或许是累了,又在他怀中睡去。
  新一这才敢出声热切的低语:
  “原谅我——兰——原谅我——”
  新一不知抱了她多久,才万千不舍的将她重新放回床上,再次为她盖上棉被,在
她额上轻轻的以吻留下一点温柔,坚定而轻声的立誓,“你安心睡吧!我已经知道该怎
么做才不会让你继续在梦中哭泣了。”
  那丫头装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嘛!真不愧是出身“花间集”的超级实力派演员,
果然名不虚传。快斗不知何时已来到半敞的门边“观战”。
  新一转身示意快斗回客厅再谈,轻轻的带上门,双双离去。
  “熟睡”的兰在他们离去后便暗自窃喜——
  事情进行得真顺利,接下来就看大哥和快斗的表现了,你们可别漏气哪!
          ☆          ☆          ☆
  新一一回到客厅便迫不及待的对平次问道:
  “大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兰她——”
  平次面色凝重的看了快斗一眼——当然是故意演给新一看的。
  不知情的新一连忙说:“修罗不是外人,没关系的。”
  快斗似笑非笑的扬扬嘴角,耸耸肩膀,表现得不错,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平次缓缓的走向落地窗前,拉开白纱窗帘,让屋外的夜色染进室内的光亮。
  “你离家之后,我依照我们的约定,想办法栽培兰成为明星,并让她和探结为
夫妻,但是人算毕竟不如天算,尤其是人的感情更是复杂难以掌控,不是你想怎样就能
怎样,像兰会罹患‘登台恐惧症’这种心病,根本是始料未反的事,还有,她和探
之间的感情发展,也不是我这个做大哥的局外人努力就能有所进展,我已经尽自己最大
的能力,让他们变成未婚夫妻,接下来的事,我便无能为力了,兰也有自己的自主权
和决定爱谁和谁结婚的权利,我们不能一厢情愿的勉强她的,不是吗?事情演变到今天
的地步,大哥也只能跟你说抱歉,是大哥不好,没那个能耐完成和你的约定。”平次深深自责。
  “大哥,你千万别这么说,该道歉的人是我,你已经为我做太多太多事了,这四年
来难为你了。”新一喉头烫热得连说话都有点困难,搭靠在平次肩上的手更不住的微微抖颤。
  平次把宝贝弟弟紧紧揽着,每当如此亲近时,他就有种时光倒流,像是回到兄弟
两人一起打天下时的错觉,以及重温往日情怀的满足。
  若不是造化弄人,四年前说什么他也不会向灰原哀(对不起了,小哀要你当那么不好的角色)
那个可恶的女人妥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在乎的宝贝弟弟“诀别”人世,永远离开这个世界。
  快斗感到不可思议,他一直以为平次和传言一样,是个无血无泪、强硬狠辣的
冷血人,没想到他也会有这么人性化而温柔的表情。
  “你知道吗?兰自杀已不是第一次了。”感性时间过后,平次继续进行自己肩
负的使命。
  “什么?兰不会的,她一直是个无忧无虑。乐天开朗的快乐小精灵,她不会自杀
的!”新一拒绝相信如此残酷的事实,内心深处却又毫无招架之力的承认。“我当初
会为她取名兰,就是希望她能一生如兰花一般无忧,为什么——”
  “或许是太多太多的事混在一起所导致的结果吧!你应该知道,兰一直把你当成
心目中最重要的人,她的个性又固执死心眼,不听人劝,四年来一味的执着于对你的深
情和你们之间的约定,不肯给自己机会,一心一意只怀抱着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十七岁
之梦’和对你的执着过活,但是探又对她紧追不舍,怎么也不肯放弃,再加上爸妈和
爷爷、外公他们也都强烈的希望他们两个能结为夫妻,尤其是母亲,兰是个心地善良
又懂得知恩图报的人,她不可能对养大她的工藤、莫两家长辈的深切期盼视而不见,更不
可能冷酷无情的伤害一直呵护她、深爱她的探,但是她又无法欺骗自己的心,嫁给她不
爱的探,或许就是这些因素长年累积而成的沈重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才会让他有
家的念头,但是每回逃家,到最后总是会被探捉回去,而且搞得长辈们都鸡飞狗跳,情
况愈演愈恶劣,半年前开始,她第一次自杀未遂,接下来就接二连三的自杀,虽然每次都
因发现得早而不致于酿成憾事,但是我很担心再这样下去,万一有一天,她真的——”
  “别说了,不会发生那种事的,我绝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的!”新一像被人掏了心肝
肺一样,整个人的生命一下子去了半条。
  眼见情况和预估的一样圆满,平次加把劲说:
  “你知道母亲自从第四胎流产弄坏身子后,身体便一直不好,受不起长年惊吓和打
击,所以早在一年前,就由父亲陪她到瑞士的山上别墅长住,父亲为了能天天陪伴并照
顾爱妻,在一年前顺势从古典乐坛退休了,现在夫妻两人在瑞士山上过得很闲适,也因
为这样,兰自杀的事以及和探之间的不愉快才没有酿出更复杂的情况,这是唯一值
得庆幸的事了。”
  这些话倒是真的,而且就是因为他们夫妻俩不在,他和兰才能只手遮天,放胆的
干起这个大计划。
  平次闻言心情好转一些,“大哥这次要我来就是为了兰的事吧?”
  “没错,我想了很久,才想出防止兰再自杀最好的方法。”总算进入最重要的部份。
  “什么办法?”新一迫不及待的追问。
  平次停顿数秒才又开口:
  “我认为只有想办法完成兰和你之间的约定,她才有可能从过去的梦中被释放,重
新追求全新的生活,你说是吗?”
  新一点点头表示认同。
  他的确这么想,否则四年前离开这个世界时,也就不会要求大哥答应他,尽快让兰
一圆星梦,然后让她早日和探结婚,迎接崭新的、没有他的新生活了。
  只因为他知道,兰就是那种只有在真正实现心中的愿望之后,才会真正告别过去,
去追求全新希望的人啊!
  “所以,我才会找你来替她实现你们当年未完成的约定,因为只有你才办得到!”
  “大哥?”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平次截断他的辩白。“俗话说的好,解铃还需系铃人,这
四年来,我和探能试的方法都试过千遍万遍了,还是没能让探从过去的回忆中走出来
开始全新的人生,反而让她愈变愈糟,弄到轻生的地步,所以,我想,事到如今也只有你
能救得了她了。”
  “我如何帮她?”
  “暂时待在她的身边,当她的贴身保镖,盯牢她,别让她再自杀,然后想办法博取她
的信任,再慢慢开导她,让她别再有轻生的傻念头,接着再进一步治好她的“登台恐惧症”
,说服她登台,为她实现你们之间的‘十七岁之约’,把她捧成全亚洲最红的歌手,如此一
来,你也就功成身退,可以安心回风谷去,再也不必替她担心牵挂下。”
  新一被他头头是道的话说得有些动摇。
  快斗又很合作的适时掺一脚,“我赞成你大哥的办法,以目前而言,这的确是最好的
,也是防止兰再自杀的唯一方法。”
  “你们就这么有把握?兰凭什么会相信我这个名叫艾森的陌生人?”经过快斗的
怂恿,新一更加动摇。
  “当然是因为你长得和‘死去的新一’很神似,还有兰并没有排斥你。”平次打铁
趁热的说。
  “呃?”
  平次继续抢白,“我和探以前也曾找过和你相貌有几分神似的人来充当兰的近
身保镖,想藉此说服兰登台,或者劝她告别过去,但是都没能成功,兰对那些长相和
你有几分神似的男人,根本都不屑一顾,连让他们靠近她都不肯,更甭说是听他们的劝了,
但是她对艾森却不会排斥,或许是因为你们的邂逅方式比较自然之故吧,所以我想可以试试看。”
  “你的意思是要我以艾森的身份待在莫忧身边,并且把她捧红?”新一到底是
“狂党”的一员,不会轻易被过去的种种搞得一蹶不振。
  “我觉得你大哥真正的意思是要你以风谷的特殊保镖身份接受这份差事,至于委
托的内容自然有二,其一是保兰不再自杀,其二是保兰一炮而红,成为当红的实
力派偶像歌手,工藤先生,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快斗适时的插嘴。
  “就是这个意思没错,所以我才会透过段仲刚找你来。”平次很满意整个事情
进展之顺利。
  “这——”新一犹豫了。他当然想亲手拯救他最重要的忘忧草,但是万一身份
曝光——还有,和比四年前分别时更加娇俏动人的兰朝夕相处,他能把持得住吗?
再者,承岚怎么办?
  快斗一下子就摸透他的心思,巧妙的激他,“怎么,难道你是怕自己能力不足,
没那份能耐搞定这个Case,早说嘛!我又不会笑你无能。”
  “谁说我办不到?”新一立刻不服气的反驳。
  “那你是答应接下你大哥的委托案了?”快斗正中下怀的接腔。
  他们“狂党”一个个都自视很高,心高气傲,最气别人小看自己,所以想要诱他
们上勾,只要巧妙的运用一下“激将法”就马到成功啦!快斗在心里窃笑。
  “你这么激我为的不就是要我点头。”新一没好气的瞟他一眼,赏他一副“你
别装了”的表情。
  快斗得意洋洋的回他一个“反正你上勾了”的神情。
  新一懒得再搭理他,把注意力转回平次身上。
  “大哥希望我怎么做?”
  他的个性就是这样,决不轻易允诺别人任何事倩,但是一旦答应了或决定某件
事,就一定会很认真,不计任何代价的全力以赴,成为标准的“行动派”。
  何况这次的事又和他最在乎的可人儿的终生幸福息息相关,他就更不可能打马虎眼。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会全力支持你。”眼见大功即将告成,平次心底真有说不出的兴奋。
  他盼了四年,终于能够和宝贝弟弟有较长的时间相处,再一次重温往日的欢笑和情谊。
  重要的是这一次,他一定要让他在这世上唯一在乎、珍惜的宝贝弟弟获得幸福,一定!
  新一的脑袋瓜以最高速运作,在短短数分钟内,想出了行动方案——
  “首先,我得先想办法取得兰的信任,让她相信我,答应让我陪在她身边,
接着再找机会说服她登台,一旦她答应,生活有了目标,我相信她就不会再有自杀
的念头,至于她的登台恐惧症,我也有办法治好她,接下来就可以正式进入栽培的
阶段了,正好明年有个‘第一届亚洲流行音乐大赛’,我们就以这个音乐大赛
当压轴,一举把兰推上国际的舞台,让她一举红遍全亚洲,等到她拿到‘最佳女
歌手演唱奖’,我的任务就算圆满完成,相信那时的兰已经不会再沈湎于过去
的回忆世界中,我也就可以安心的回风谷去了。”
  说最后一句话时,他言语间有藏不住的落寞和不舍。
  “这确实是最好、最快的办法,不过我们将会遇到TCM 这个最强的劲敌。”平次特别提醒他。
  新一注意到他的弦外之音,“该不会TCM 现任的亚洲主要负责人是灰原哀吧?”
  “就是她没错,两年前,她凭着自己的能力和总裁夫人的身份坐上了TCM 亚洲音
乐总监的宝座,这两年来称得上战果辉煌,而且她又对我们怀有特别的敌意,所以于
公于私对这个女人都不能掉以轻心。”
  “我明白了,不过我相信只要我们兄弟两人像以往那样合作无间,现在再加上快斗
这个战力超强的战友,我有把握我们会打赢TCM 的。”新一以坚定无比的自信口吻表示。
  “这是不是表示你答应帮我写歌了?”快斗喜出望外。
  “第一炮打的是兰,我岂有拒绝之理?”新一双眸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平时看起来像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温柔又优雅,举止安
祥闲适,像许多诗人笔下的白马王子或法国绅士般。
  然而,一旦下定某种决心认真起来,他就会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变得很积极又
攻击力超强。和他不够熟稔的人,很容易就会被他判若两人的两种极端行事作风吓着。
  “我可提醒你,兰已经不再是你四年前所熟悉的那个兰,你别掉以轻心,小
看她了。”平次眼见大势已定,不禁面露难得一见的笑容。
  “这个我知道,我比较担心的是探他——”目前工藤氏国际扬声的音乐总监是他
的弟弟探,现在,他这么突兀的加入,无异是纂夺探的职权以及他对兰热
切的心愿,如此一来一定会伤害到他的。
  平次岂会不明白他的心思,他拍拍他的肩,温柔而坚定的说道:
  “你只要全力以赴的把心思全放在你想做的事上就好了,探那边我会处理妥当,
你尽管放心,除非你信不过大哥。”
  “我怎么可能信不过大哥,那探的事就拜托大哥了,尽量别伤害到他。”他出自肺腑的企盼。
  “我明白。”平次从承诺这件事起,就没有打算遵守。
  对他而言,只要新一幸福,其它人怎样他都无所谓,不过他不会告诉新一这样
的事实。
  快斗凭着过人的本事看透了他的心思,但他并无意拆穿他,像这样的事本来就
不可能全然圆满了,以他的立场而言,当情况只能二选一时,他自然是偏帮自己的死党。
  “剩下来最让我在意的还是灰原哀的事。”一提起这个女人,新一就眉头深锁。
  “你放心,我已经找人专门来对付那个女人了,那对搭档的能耐和你们可说是不
相上下的。”平次故弄玄虚的说。
  “搭档,两个人吗?”
  “对,再过些日子他们就会来这儿和我会合,到时候再介绍给你们认识,你们
一定会很乐于认识那两个人的。”又是一个耐人寻味的笑。
  新一和快斗面面相觑,但都未再追问,他们都知道,平次也是属于那种不
想说的事,谁也别想夺得到话的难缠典型。
  
  
 
回复 喝彩 无视

使用道具 举报

西之服部

 楼主| 发表于 2004-1-12 16:04:46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初醒的晨光,以它最温柔的光辉亲吻世间万物,将他们一一从昨夜的酣梦中唤醒,展开全新的一天。
  忘忧小筑四位正在工进早餐的男男女女,也是被和熙的朝阳吻醒的一群。
  “大哥的意思是说,这个蓝眼珠的苦瓜艾森是大哥特地从风谷请来的特殊保镖?”
  为了展现夸张效果,兰刻意把音调提高八个音阶。
  “艾森不只是风谷的特殊保镖,同时也是我多年的挚交。”平次喝了一口鲜橙汁,顺口补充道。
  “我不管他是不是大哥的朋友,我在意的是他来干什么?”
  “我刚刚不是跟你说得很清楚了,艾森是我特地请来当你的贴身保镖的。”
  “又没人要杀我,干麻要什么贴身保镖,我看是监视吧!没想到大哥也帮起探
哥哥来对付我了。”兰一脸沮丧——当然是装出来的。
  “如果我真帮探,你还能这么自由的在这里出入吗?”平次淡淡的说。
  兰显然是相信了他的说法,“那大哥请保镖来做什么?”
  “当然是防止你再做傻事!”傻事自然是指自杀。
  “我——”
  “另一件事就是要艾森说服你登台,当我们工藤氏国际扬声和飞讯合作的第一炮。”
  “我说过我不可能登台的,大哥又不是不知道我有‘登台恐惧症’。”兰
受伤的大吼,“难道大哥也非要像探哥哥那样逼迫我不可?”
  平次放下手中的鲜橙汁,吐了一口气道:
  “我这样说吧!这是最后一次,只要你答应这阵子和艾森同住在忘忧小筑,让他当
你的贴身保镖,三个月之后,如果艾森还是没有办法说服你改变心意,我保证今后绝不
再提登台演唱的事,同时我也会让探不再迫你。”
  “此话当真?”兰俏丽的脸蛋亮起一片光采。
  “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探哥哥那边怎么办?”
  “只要你乖乖的遵守约定,和艾森待在这儿,我负责摆平探那边的事。”
  “看来大哥对艾森很有信心。”兰侧着头,挑战似的打量坐在平次身边的新一。
  “他是我最后的王牌,我当然有绝对的信心。”
  “很好,冲着大哥这句话,我答应就是了,不过——”她刻意加重语气,把视线
投射的焦点转向新一,“想当我的近身保镖得让我心服口服才行。”
  很奇怪的感觉,在他记忆中的兰从没有用这样的神情看过他,她动人的星眸里,
总是充满天真和梦幻的色彩,而眼前的兰,眸底少了几分的天真和梦幻,却多了几分
引人犯罪的危险魔力和叛逆,令他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
  兰暧昧的吃吃笑道:“也不算什么考验,只不过你得想办法取信于我,否则我
没有必要和一个我所不信任的人共处一室,没有没道理?”
  “我明白了,我会做得让你信任我的!”他以慑人的气势立誓。
  他因他的笃定气势而芳心轻悸,不过她掩饰的很好,若无其事的回他一个“尽管放马过来”的笑。
  始终在一旁静静观战的快斗实在很同情自己的好兄弟——
  新一想打嬴这两个演技派的高手,难啰! (邪:我也很同情)
  兰的精湛演技是无需赘言的,至于平次虽然演技不及兰那么登峰造极,
但已经属于高级程度量,再加上新一对他的信任,无异是替平次加了一层护身符。
  不过话说回来,新一的固执在他们“狂党”里也是出了名的,任凭平次和兰
如此精于算计,想要改变新一的决定,只怕也不是件简单的事。
  总之这场战争有得打了,他就乐得看好戏,然后挑个天时、地利、人合的时机切
入战场,向新一报一箭之仇,嘿……
  他当然液不会忘记找机会问明TCM的总裁夫人灰原哀和他们究竟有什么恩恩怨怨。
          ☆          ☆          ☆
  工藤氏国际扬声顶楼,从三天前兰第N次的宣告失踪起,便火山爆发,怒雷频鸣,
火药味四处弥漫。
  “饭桶!都已经四天了,居然还没有兰的下落,你们还敢回来见我。”仅管今天
是圣诞节,探的怒火并没有跟着放假,反而更吓人。
  一固属
  “我们昨晚曾经一度找到兰小姐,但——但是兰小姐她——”其中一个属下期期
艾艾,词不达意的抖着。
  “快说清楚!”
  “兰小姐被一个长发的陌生男人带走了。”可能的话,他们真不想说这件事,但不
照实报告又不行,真是命苦。
  “兰跟一个陌生男人走?”探看来像要吃人。
  “不——是被带走——”
  “那你们还不快去找!”
  “是!”几个部属像逃命似的,一个跑得比一个快。
  探的心思全集中在同一句话上:
  兰被陌生男人带走?是谁!难道是绑架?不,应该不是,一定又是兰认识的
那一群三教九流的鼠辈干的好事!
  他会这么想实在无可厚非,最近一年来,他发现兰不知在那儿结交了一票狐
群狗党,老是帮着兰逃开他,害他这一年来捉回兰所需的时间愈来愈长,所
以他才会认定这回也是那群惹人嫌的家伙干的好事——那些家伙正是“花间集”的成
员,只是探不知道。
  “可恶!”一想到兰为了逃离他身边,不惜和他不知道的男人一起走,他就
火冒三丈,重重的把脚边的椅子踹向门口去。
  叩——咚——!很不巧的,当椅子撞上门板时,门正好被打开,相对加速的结果,
椅子小姐和门板先生这一“会”格外的“热情火爆”。
  相较于椅子小姐和门板先生的“热情互拥”,进门的男子显得冷漠许多,“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大老远就听到你的吼叫声。”
  “大哥?你不是在德国开会吗?”对于平次的出现,探有点意外,怒气灭了
许多,从小他就对这个冷漠没有什么表情的大哥有种敬畏的疏离感。
  “会议比预订的时间提前结束,我回去巴伐利亚探望了爷爷,又绕道瑞士看了一下
爸妈,就提前回来了。”相当冷淡的口气,面对新一时的温和此刻一点蛛丝马迹也见
不着。
  “原来是这样。”探不太自在的应对,每每和这个冷得像冰的大哥共处一室,
他就会产生一抹局促不安的情绪。
  “兰又不见了?”
  探不情愿的点点头,可能的话他并不想让大哥太过介入他和兰的事。
  “我在机场大厅遇见兰,她告诉我要和朋友出国去玩几天。”
  “她出国了?”不等他说完,探便忍不住惊叫出声。
  “你不知道?”他故做惊讶状,对于自己所编派出来的谎言一点地没有心虚的样子。
  “我——”探脸上的高傲瞬时垮了下来,不再多发一言。
  室内陷入一片沈寂。
  须臾,平次才率先出声,“别老是把兰逼得那么紧,她并不是你的所有物,
她有她的生活方式和自由——”
  “大哥还有事吗?”探摆明了拒绝收听。
  平次相当识趣不再多言,带上门离去。反正他这趟来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          ☆          ☆
  兰今天特别起了一个大早,想在和新一之间的“战争”正式开打之前,
把另一件让她放不下心的事解决掉。
  只见她睡眼惺松的生起身,掀开靠近墙壁一测的床单,从床侧的抽屉取出一部
兼具计算机和翻译机功能,且经过“改造”的掌上型翻译机,以及一个超迷你型的
Moden,将它接上电话线,完成网络连接的手续,进入“花间集”会员专用的专用网
络“F2”,根据屏幕指示,输进自己在“花间集”里的正确“代号密码”,顺利上网。
  她在屏幕上敲了简短的讯息——
  给花间集丁会长:
  我爱上“风谷”的人,所以今天起正式退会,请批准!
  忘忧草
  “这样就行了。”她很快收起翻译机和Moden。接着又躺回柔软舒适的被窝中,悠
悠哉哉的等新一来敲她的门,好进行下一个步骤的计划。
  不久,新 一便带着晨曦的脚步,来向她道早安。
  她“当然”还在“熟睡”中,新一轻敌几下门板,始终没有回音便自己悄悄进门。
  她的睡颜是那么天真无邪,他不忍心唤醒她,索性走到书桌边,轻轻拉开椅子坐下,
静静的欣赏她的睡颜。
  白皙的面庞上有两排浓密翘长的睫毛紧阖着,畜着浏海的黑色长发披散在双肩、在
枕上,嫣红的唇像早红的樱花花瓣,彷若黎明前天际的第一缕曙光,幽柔中绽放着亮丽,
清雅中透着灵慧,比他记忆中那个小小的她更加撩惑人心。
  他的心激动得轻颤,他倒抽了一口气,费力的把依恋的视线强迫移开她,否则下一
秒钟,他一定会失控的扑上去,不顾一切的物上她的唇、吻遍她的心。
  噢!神啊!为什么世上会有如此令他情难磨灭的忘忧草?
  不经意的,他被书桌前玻璃书橱里的摆设吓了一跳。
  是我?全是我的蜡像?他瞪大了双眸,看个仔细——
  玻璃书橱里那二十个左右的小蜡像,每一个都约莫易开罐可口可乐般大小,而且每
个表情都栩栩如生,有拉小提琴的、有拿指挥棒的、有坐在钢琴前沈思的、有骑在马上
的——,从那二十来个活灵活现的蜡人身上可以知道,雕塑他们的人是如何的用心,投
注了多少情爱在上面。
  他看得痴痴呆呆,不禁垂下眼帘,就怕再看下去,会情不自禁的泪洒当场,谁知垂
下眼帘后,又在案头厚厚的玻璃桌垫下,看到一首字迹绢秀的词,那是兰的笔迹,他
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把那首词看了一遍:
  真心相爱过的人为何终究还是离分
  对你用情那么深我从来不知要悔恨
  蓦然回首望前尘你总是对我万般心疼
  如今你人去楼空徒留清风笑我太认真
  别笑我痴傻
  别说聪明的人该学会遗忘
  就算红颜会老
  就算青春已逝
  我依然那么认真
  尽管窗外雨纷纷却洗不尽我满脸泪痕
  尽管窗外雨纷纷却褪不尽我满腔痴情
  “兰,你这个傻瓜——”他心痛如绞,眼眶红热,泛起雾气。
  “你说谁是傻瓜?”兰眼见已达到她想要的“舞台效果”便“适时”醒来。
  背对她的新一心头一惊,连忙调整紊乱的情绪,力持镇静的开口说:“你醒了。”
确定自己的表情不会很奇怪后,他才敢回眸再一次面对她。
  “是醒了,一醒来就听到有人骂我傻瓜,而且这个人还是没经过我允许就擅自闯
进淑女闺房的大色狼。”她故意嘟着嘴夹枪带棍的说。
  “我是因为——我有先敲门,结果——你没回音,门又没锁——我就自己进来了,
对不起。”他语无伦次有些心虚,以前和她在一起养成不敲门就自由进门的习惯,让
他一时忘了自己现在是“艾森”不是“新一”,没有新一独有的“特权”。
  “好吧!看在你没有恶意的份上不和你计较,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原谅你。”
她煞费苦心设计的结果,就是等着说这句话。
  “你说。”
  “陪我出去逛逛,放心,我知道你有私人因素,不便以真面目见人,所以不方便
外出,不过我有的是办法,来,坐下,面向我!”她兴奋的下达命令。
  他乖乖照做,莫名所以的问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你等一下就知道了,别动,否则一切免谈!”她拿出早准备好的大箱子打开,
里面尽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的化妆用品。
  新一见状,不安之感顿时升起,才要再问,兰就先声夺人,“你只要再多吭
一声,就拉倒免谈!”
  这下子新一心中再有多少个“?”或“!”,也只有暂时当超静音冷气机——安
静无声——的份儿了。
  时间在兰拿新一的脸当“塑材”精心“雕塑”中,一分一秒的流逝,转眼已
是艳阳高照的时刻。
  “完成了!”兰高兴得跳起来,拿了一面镜子放在李承烈面前。雀跃万分的
连声嚷嚷:“你自己瞧,够帅吧!而且完全看不你原来的模样,对不对?”
  “这是——你——”新一瞥见镜中那个完全是另一张面孔的自己,吃惊的一
时有些口齿不清外加结巴,“你——你会‘易容术’?”
  好巧的技法,不输风谷那几个高人哩!她什么时候学会这招?又是跟谁学的?
  他记忆中那个澜漫天真的小兰,不应该会这种特殊绝技啊!
  兰不可一世的自吹自擂,“你现在知道本大小姐不是泛泛之辈了吧!”
  “佩服之至!”他衷心赞美。
  看来,分别的四年间,一切都改变了,他已不能再用记忆中的印象来看待眼前
的她,他深切的体认到这点。“是谁教你易容术的?”
  “就是你身后那些蜡像喽!”
  “呃?”
  “我因为对新一念念不忘,有一天在电视上看见介绍世界各国蜡像馆的节目
,望着那些栩栩如生的蜡像,我一时心血来潮,决定自己做些蜡像试试,结果就
玩出心得和与趣来了,慢慢的就把那套塑造蜡人的技术应用到自己脸上,再参考
研究相关书籍和技术,用来做为逃家的妙方,我的易容术就是在那种情形下,无
师自通的,我很了不起吧?”
  “是很了不起!”他更深切感受到她和记忆中的不同,也更舍不得她。——或
许是在风谷待久了,见多了才气纵横的女子,加上长年担任“特殊保镖”冒险犯难
的结果,让他变得对才女型的女子情有独钟之故,他灵光一闪,道:“如果可以,
我在这儿期间,要外出时,能不能都请你帮我‘打造新面子’?”
  “唔——好吧!”她故做不屑,事实上她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好了,你先下
楼等一下,该我‘打扮’了。”
  新一挺合作的,二话不说便带上门下楼去,想趁等她的时间,向快斗和
平次 “现”一下兰为他打造的“新面子”,可惜未能如愿,他到达客厅时才想
起昨天深夜,平次和快斗特地溜到他房间对他说过的事——为了替他和兰
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好让他能尽快取得兰的信任,所以他们一大早就会
各自借故离去,把这一方小天地留给他和兰培养感情。
  因此,他没能见着他们,一个人坐在客厅等待佳人下楼。
  兰在他离开房门后,马上坐到梳妆台前,不浪费分秒的为自己“打造”
一张和新一那张“新生俊脸”相衬的俏脸。
  她心情好得快飞上天了,这可是她四年来第一次和她的新一约会哩!一想到
这点,她的大嘴就笑得合不拢。不能笑,不能笑,否则破相就得重来了!她虽然
这么告诉自己,还是压抑不住满脸笑意。
          ☆          ☆          ☆
  兰大好的心情在和新一上街不到一个小时就转为阴天,而且怒雷频鸣。
  失算!真是失算!
  她不该为她的新一打造一张如此俊逸非凡的俊脸的。现在好了,满街的色
女都频频以“色线”向他做“精神性搔扰”,甚至是“精神性强暴”,太可恨了,
新一可是她一个人的耶!
  都是那些讨人献的花痴害她玩兴大减,连去上个洗手间都不能安心,一个不
小心,那些自以为漂亮的八婆就三八兮兮的跑来勾搭她的新一,实在太危险了,
害她连一秒钟也不敢轻忽。
  新一的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从来不知道自已是个如此善妒的男人,面对
那一双双对兰投以倾慕眼神的“狼眼——”色狼之眼——他恨不得能一人赏他
们几针,弄瞎他们的色眼,看他们还敢不敢再用那种下流无耻的眼神看他的兰,哼!
  如果快斗此刻再问他一次,他是不是把亲情和爱情混为一谈了,他一定可
以理直气壮的说:“不是!”他还不至于有那么严重又变态的“恋妹情结”。
  “中午了,我们到餐厅去吃饭,地点我挑,你得听我的。”兰有“王牌”在
手,神气活现得不得了。
  新一好喜欢她那生动活泼的一举一动,虽然和记忆中的她截然不同,却以一种
不可思议的魅力吸引着他,让他像上了瘾般,为她无怨无悔的迷醉。
  兰可聪明了,挑了米花饭店当午餐的地点,原因是可以“以价制量——”
利用希米花饭店的天价,隔绝那一票忝不知耻的色女搔扰。
  虽然高级饭店里也有色女,但比起人来人往的大马路和其它许多地方可就
少多了,而且在这个饭店用餐的色女,也比较收敛一些,总不好在众目睽睽下
露出“衣冠禽兽” 的本色,跑来向她的新一搭讪,真有那么不要脸的狐狸精,
她也可以治得她趴在地上找洞躲。
  “你经常到忘忧小筑住吗?”新一啜了一口酒问道。
  “也不是经常啦!只不过一个月平均会有一个星期偷溜到这边来。”兰
顺顺自己柔美的长发,“说实话我很感谢大哥,他怕我老是在外面蹓鞑不安全,
才把那儿借我住,并帮我瞒着探哥哥,让我每次逃家都有地方可藏身。”
  故事的真相并不是这样,她知道忘忧小筑真正的位置并得以自由进出,是
在知道新一没死的秘密之后才开始的。
  “你难道不能再试着去接受工藤探对你的深情吗?”过度专注于嘴边的话,
让他没有注意到平次不可能让她知道忘忧小筑的事实,否则他使会发现事有蹊跷。
  她瞬间面罩寒霜,压抑着怒气,冷冷的、低声的说:“感情的事又不是善心
大拍卖,如何能随便施舍?”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
  “只是怎样?!”她冰冷依旧。
  无情的男人!你就这么巴不得把我和别的男人送做堆吗?!她既伤心又怨恨,却不能表现出来。
  新一竭尽所能的压抑自己真正的感情,对她说:“兰,我们先不谈这事,好吗?”
  “你本来就没有资格和我谈!”为了不让他看到她受伤的表情,她侧开了脸。
  他知道她受伤了,若非为了她的幸福着想,他又何尝愿意那么说?他也想
自己亲手给她幸福啊!但是他却不能。
  早在四年前,他离开她,放开一直牵着她的手后,他今生今世就再也没有资格爱她、让她幸福了。
  这是他给背叛她的自己,最深最重的惩罚——让自己永远失去她、无法拥有她。
  无如何他也不能“破戒”,就算得抱憾终生也决不改变,这是他的原则,
也是他的爱情观,他始终认为爱是要有资格的。
  “我们来谈别的事好吗?”为了不让气氛更加恶劣,他改变了话题。
  这话打动她的心,“说!”她命令式的响应。
  他眷恋的凝视她的身影片刻,才说出重点:“你真的不想一圆星梦?”
  “你是什么意思?”她并没有看他,只是竖直双耳,小心谨慎严阵以待。
  “就是你大哥向你提过的那回事,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也是搞音乐的,从在
天桥初见你,我就觉得你是块值得开凿的璞玉,之后又听你说了许多事,我就更
想栽培你,你大哥对我说过,只要我能说服你,他会全力支持,所以我希望你给我机会。”
  “你该知道,除了新一,我不想在别人手中成为明星。”她给他一个软钉子。
  “我知道,但还是请你给我机会,冲着我这张像新一的脸,好吗?”他企图说服她。
  “你以为你那张脸很值钱,还是万用许可证吗?”她最初的目的就是要他开
口说要栽培她,好顺理成章的留下他,不过,如果她太轻易点头,只怕会令他生
疑,所以她当然得和他玩玩捉迷藏的游戏,“假”一下比较妥当。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好险!差点说溜嘴,新一暗叫糟
糕,兰比他预料的还难缠,该怎么才能说动她呢?
  大伤脑筋之际,他的耳畔荡进意外的人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立即向发声
源看过去。
  等他回话的兰发现他的视线竟然跳过她,往她身后的特定目标聚焦,便
沿着他的视线回眸望过去——嘿!居然是灰原哀那个三八女人!
  可恶!难不成他还对她恋恋不舍?兰吃味的用高跟鞋踢了他的小腿骨一记。
  “噢——”新一低叫一声,“你干嘛踢我?”好无辜的口气。
  “谁教你眼睛乱瞄,我告诉你,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已经名花有主了,人家
可是大名鼎鼎的TCM 总裁夫人,你这只丑虾蟆就别妄想了。”哼!难道我就比不
上那个老女人吗?她愈想愈呕,恨不得再踢他一脚。
  “我不是在看她,我是在听她和那两个男人的谈话内容。”新一解释的同
时,双耳的注意力依然集中在灰原哀她们那桌。
  “你听——”兰满面狐疑,她知道新一有一双比平常人敏锐的耳朵,但
是,她一直以为他只是音感较好,听力较好一点罢了,难道他真有这么神?
  “她们在谈什么?说的是那一国话啊?”她试探着。
  “德语,内容是——”他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下去,在可能的情况下,他不
想让她卷入商场丑恶的争斗。
  见他不说话,她疑心更重,没好气的嗤哼,“你该不是骗我的吧?”
  该死,他果然是在看那个八婆女人!
  他不想让她不愉快,讨好的说:“我没有骗你,我只是不想说。”
  “不想说?”她凭自己那“花间集”成员超高级的演戏天份,判定他是不
是在说谎 ——通常擅长演戏的人也都擅长看穿别人的演技。
  “对!”
  确定他不是在说谎之后,她便往另一个方向推敲:“是和大哥事业上有关
的事吗?” 兰才不笨,她虽然很少过问工藤家的事业,但这并不代表她就
对工藤家的事全然不知,她所加入的“花间集”就免费提供了她不少一手消息了。
  “你——”新一又被她吓了一跳。
  兰得意洋洋的摸摸鼻尖,“我早说过不要小看本大小姐,倒是你,真的听得
清楚他们的谈话内容吗?”她不是不相信,而是因为这太不可思议了,从她们这一桌
到灰原哀那一桌足足有二十公尺的距离,而且周遭人声此起彼落,灰原哀他们又不
是大声公,也没有拿扩音器说话,他如何从吵杂的人声中,分辨她们的声音,而且
把谈话内容听得一清二楚?
  新一一点也不怪她有这种疑问,人之常情嘛!
  “待会儿再告诉你。”
  兰老大不服气的说:“那我要和你换位子,快!”
  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她就硬拉他交换。
  嘻!这么一来看你怎么再偷瞄那女人﹗兰暗自窃喜。
  调换位子后,若莫忧便很配合的不再打扰他,专心吃她的午餐,间或抬起眼偷偷
观赏他那张出自她巧手的“人造俊脸”帮助消化。
  新一因专注于“窃听”,并未发觉她的色女视线。
  记得快斗曾特别提醒她注意新一过人的听力,“袖耳新一”的威力比她想象得
还惊人。怪不得每回背着新一说话时,快斗都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兰愈想对
他的过人听力就愈感兴趣。
  不经地又想起快斗的另一个忠告:不要用四年前的印象看待现在的新一!
  新一的确和四年前不同了,大大的不同,但是她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却有增无减。
  地想得出神之际,新一突然站起来。
  “怎么了?”她问。
  “那两个男人要走了,我要准备去劫人。”
  “呃?”他一直没有回头怎么会知道?看来“神耳新一”真的名不虚传哪!她今后
真得小心一点才行。“我和你去!”她兴致勃勃的凑上一脚。
  瞧她那副非跟不可的气势,他知道反对也没用便不反对,“走,小心一点,跟着我, OK?”
  “安啦!”
  和会议哀同桌的两个男人在新一和兰结帐时已先行离去,当他们两人结好帐
时,留在原位的会议哀也准备离开,新一和兰便守在电梯口等她。
  一进电梯,新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手指轻轻在会议哀右耳弹了一下,灰原
哀立即全身酥软的瘫靠在新一身上。
  由于事情发生得太迅速突兀,兰看得目瞪口呆,来不及阻止,只听见新一在
灰原哀耳畔轻轻的呢喃:“你是自己开车来的吗?”
  “嗯!”灰原哀两眼无绅的点点头。
  “很好,那现在带我到你的车子上去。”他又说。灰原哀再次顺从的点点头。
  兰当然跟上去。
  上了车后,在新一的指示下,灰原哀把车开到一处隐密的角落停妥。
  新一便开始探问在饭店听到的事,“你想设计陷害‘飞讯’的董事们再嫁祸给
‘工藤氏’,然后TcM再适时出现当‘飞讯’那些董事们的救命恩人,好让‘飞讯’和
‘工藤氏’决裂,改和TcM合作对不对?”
  处于被催眠状态的灰原哀点头招认。
  “很好,现在把详细的计划告诉我。”他顺势往下探问。
  灰原哀一五一十的细说从头。
  好歹毒的女人!兰听得咬牙切齿,若非情况不许,她早踹扁她。
  新一示意她别轻举妄动,君莫忧更加气愤——这个该死的东西居然还护着她!
  问完想要的答案,新一又在灰原哀右耳轻弹了一下,并在她耳畔说了一些话便拉着兰下车。
  他们下车后,灰原哀便乖乖的把车开走。
  一下车兰就发飙,“你竟然护着那可恶的女人,反正你已把她弄成催眠状
态,让我K她几拳会怎样?”
  “我不是护着她,只是不想打草惊蛇,相信我,我绝对是‘报复主义者’,不会
因为小K她几拳就满足的,要玩就要玩大一点、狠一点的游戏,对吗?”他双胖眸流
窜过极具危险气息的眸光——带点疯狂、让人背脊发凉的那一种。
  兰却看得很心动,频频点头,“有道理,我就辜且相信你。对了,你刚刚用
的那招是什么绝招啊?”
  “你是说这个?”地弹弹修长好看的指头。
  “对!”她好奇毙了。
  “这是我从中医的经络理论和针灸学研究出来的‘弹耳催眠法’。”
  “弹耳催眠?!”好鲜的词!君莫忧愈听愈兴奋。
  “没错,说穿了,它和西医的催眠术差不多,只不过我运用的是中国医术的
原理罢了。”新一解释道。
  他还打算找个机会和快斗那个拥有“仙女弹珠”绝技的老婆总中森青子切磋
切磋,看看他的“弹耳催眠”和她的“仙女弹珠”的“指法”有没有什么地方
可以融会贯通,互相增长彼此的功力呢!
  “原来是这样,那和我的‘忘忧草’功效差不多嘛!”
  “忘忧草?”
  “不久之后你就知道了。”她故做神秘的笑道,“好了,我们再去逛逛。”
  这回她学聪明了,避开了人潮汹涌的闹区,往阳明山上逛去,恣意倘佯在满
目青翠之中,时光好象回到了两人朝夕共处的那段日子,兰那与生俱来的热
情奔放,依然和阳明山的景色那么相衬。
  哦!不,比以前更为适合而吸引他目光。
  新一在兰的天真笑声中迷惑了。他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当别离再度
到来时,他真的能走得像四年前那么洒脱吗?想到这点他的心就一阵酸楚。
  “转到没?”兰在他出神时,跑到距离他五十公尺外的前方,小小声的说话。
  “听到啦!”新一大声的回答她。
  “那这样呢?”
  她又试一次。“……”
  “我是兰。”他覆诵一遍。
  她坏心一眼转,又道:“……”
  “娘——”他一出口就惊觉上了大当。
  可惜还是迟了一步,兰痛快的大喊:“乖儿子!”接着便毫不客气的笑翻天。
  “你耍我!”新一马上追上去。
  两个人便在旖旎的风光中,展开另一次的追逐,欢乐的笑声荡满山垫。
  在夕阳余晖下,兰终于开口说:“好,我答应给你机会让你捧我,不过
我不保证我的‘登台恐惧症’不会发作。”
  新一如获至宝般欣喜若狂,连忙道:“你放心,我有办法治你那个毛病。”
  “真的?”
  “你那个病在中医上可归为“瘖病”的一种,是一种神经官能症,具有高度
暗示性和自我暗示性的特点,通常患者可以透过暗示作用而使这种毛病的症状发
作或好转,例如有些歌手参加重要比赛场合,因为信心不足,过度紧张,很可能
就会有发不出声音或听不见的症状出现,藉以逃避上场比赛的压力,那就是‘瘖病’的一种。”
  “你的意思是我的‘登台恐惧症’是一种自我暗示引起的结果?”
  “是不是你心里有数。”正是因为明白她病发的真相,他才更无法原谅自己。
  兰用力一咬舌,泪珠便大颗颗的掉下来,她故做哀怨的呜咽,“或许是吧!在
我内心深处或许一直存有那样的傻念头——”
  “兰——”他忘情的紧搂住她,她则乘机大亨他的呵护宠爱。
  新一好想就这么搂着她,永远都不再放开她,不去管他是害死她双亲的间接凶
手,也不去管探的感受,老老实实说出四年前,他之所以弃她而去的真相。
  然后告诉她,他爱她,从她很小的时候,他就一点一滴的爱上她了。
  但是他却不能!他固执的心和原则都再再宣判他出局,没有爱她、拥有她的资格。
  所以现在,他只能以艾森的身份,实现和她的“十七岁之约”,然后——他不敢也不愿往下想……
  享受够他的温柔之后,她便继续未竟的约会行程——
  “为了感谢我给你机会,你必须暗我去买CD。”虽然她不愿意别的女人分享他
的 “美色”,但是她实在好想再和他两个人多逛逛才回去,所以只好让那一票不
要脸的女人占点便宜,反正就只有今天,不会再有以后了,呵……
  “是,兰大小姐。”
  
回复 喝彩 无视

使用道具 举报

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4-1-12 16:08:47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改动很少
回复 喝彩 无视

使用道具 举报

西之服部

 楼主| 发表于 2004-1-12 16:14:18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但这篇很难改,要知道,关于名字的很难改,我现在海载头疼,还有楼上的签名,我的答案是:如血一般的暗红色。
回复 喝彩 无视

使用道具 举报

杯户中学生

发表于 2004-1-12 18:34:59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还有吗?
很想看下去
回复 喝彩 无视

使用道具 举报

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4-1-12 21:00:43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这原文的作者和名字是什么啊
回复 喝彩 无视

使用道具 举报

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4-1-12 21:05:24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找到,就是名字没弄请出
楼主啊,你有些名字还没改哦
回复 喝彩 无视

使用道具 举报

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4-1-12 21:31:24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原来是哪的??
回复 喝彩 无视

使用道具 举报

杯户小学生

发表于 2004-1-13 01:03:59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啊,好看好看.还有吗?不过开始没有看懂!
     %&103
回复 喝彩 无视

使用道具 举报

西之服部

 楼主| 发表于 2004-1-13 08:38:44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是左晴雯的《流氓保镖》。OK?
回复 喝彩 无视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新浪微博登陆

本版积分规则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名侦探柯南事务所 ( 沪ICP备05038770号 )

GMT+8, 2025-2-2 04:51 , Processed in 0.064835 second(s), 24 queries , Redis On.

Powered by Discuz! X3.5

© 2001-2025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